「今天以蛋為主題,其它材料不限、烹調方式不拘。」言恕一聲令下,大伙立刻興致勃勃的設計自己的菜色。
黎主廚想了想道:「食材以水煮的最原味,我來做『松露水皮蛋』兩者互相烘托味道,又能提升蛋的價值感。」
吉米抓抓腦袋,才決定說:「我要做『烤奶酪蛋酥』。」
「我來個熱炒好了,就做『蝥蝦炒蛋』。」何平也決定好菜色。
「我來做『魚子醬熏鮭蒸蛋』,你們兩個負責備料。」言恕走向料理-,然後對尉樂和尉布熊兩人發號施令,兩人連忙跑去拿食材。
當大家忙碌著,只有坐在料理狼暗奈糾腫釹校她手托著下巴,手肘撐在桌面上,兩眼直勾勾地盯著言恕。
老天!他工作時的神情很專注嚴酷,冷漠的眼神更是銳利如刀,但她一點也不怕,相反的,她好欣賞他單手敲蛋的手法和優美的姿勢,好想靠上前去擁抱他…… 他那麼健壯,胸膛一定很寬闊,她真想知道依偎在他懷裡的感覺,視線再住上看到他的喉結,再往上一點點……那性感的嘴唇正誘惑她,渴望得到他熱情的親吻。
她不由得歎息一聲,以想像力滿足自己大膽的渴求。
吉米把半成品拿去烤箱,經過尉樂身邊時眨眨眼,調侃道:「你不簡單哦,來這裡是另有圖謀的吧?」
「嗄,你知道?」尉樂為之震懾,想不到自己心中的意圖那麼明顯,旁人一看就知道她暗戀言恕。
吉米歎了口氣,「我當然知道,因為我所圖的和你一樣,我已經『死心場地』的守在他身邊五年了。」
「啥,你你你……」他是同性戀?!真看不出來耶!
他點點頭,「不過,能有機會待在他身邊我已經感到很幸運、很滿足了。
「真想不到你……我……」要她怎麼說呢?她從沒想過自己的情敵竟然是男的。
吉米又開口,「去年有個女的,好不容易應徵進到這裡,為求達到目的,還不惜色誘總監,結果立即被掃地出門。」
掃得好!尉樂在心裡疾呼,還好她的言恕沒被別的女人染指。
「所以,我勸你還是乖乖按部就班,一年一年的進階好了。」
「一年一年的進階?!」
只聽吉米無奈的說:「我也是從見習生、助理、領班,這樣一級級進階,想獨當一面花個十年八年免不了的,耐心做吧!」
「噢!原來你說的是學廚藝,纏了他五年,要他傳授廚藝,我還以為……」
「你以為什麼?」輪到吉米一頭霧水。
「我……我還以為……以為你有什麼好方法,可以求他答應。」
「呿!我要有好方法,我早用了,還會留給你嗎?你還是從逐一分辨各種魚類、肉類、蔬菜的見習生開始做起吧!」
「你們在囉唆什麼,拿一瓶魚子醬給我。」言恕回頭瞪著他們,似乎嫌他們不夠專心。
「哦,我去拿。」尉樂打開冷藏庫找魚子醬,瞬間她愣住了,問道:「要黑色的還是橘色的魚子醬?」
她的話叫言恕轉過身來,「橘色的是蝦卵或鮭魚卵,鱘魚產的魚卵才叫魚子醬,你到底懂不懂?」
她心虛的用力點頭,「懂、懂呀!就是大名鼎鼎的魚子醬嘛!但……」她猶豫著要不要問,最後忍不住還是問了,「為什麼要染成黑色的?有比較漂亮嗎?」
這下子,正忙著的黎主廚、何平,吉米都不約而同轉頭瞪著她,尉布熊則兩眼一翻瞪著天花板。
唉!這下子,每個人都知道樂樂是廚房白癡了。
言恕又吩咐說:「打開,挖兩匙給我。」
「是。」她順手拿起一支銀匙舀下去。
「別……」言恕盯著她手中的魚子醬,氣得說不出話來。
「這支銀匙很乾淨,你幹麼活像被人倒債似的?」她還一副無辜地問言恕。
吉米代為解釋,「這種裡海所產的藍罐正宗頂級魚子醬,比日本壽司用的橘色蝦卵貴上好幾百倍,它不能用金屬湯匙挖,要用貝殼湯匙,否則會破壞風味的。」
哦──她想起來了,難怪每次她吃魚子醬,服務生都給她貝殼湯匙或玳瑁湯匙,她還以為是那種湯匙比較別緻漂亮,現在才明白,但似乎來下及了。
她知道自己又犯了錯,可是,剛才有熊頂罪,這次是現行把當場被逮,來不及啦!
黎主廚懷疑的問:「你到底有沒有吃過魚子醬?」
質疑的目光掃過來,尉樂乾脆示弱的博取同情,「我家很窮很窮嘛!這種東西連看都沒看過,哪有機會吃?」其實,她當然吃過無數次,只是從沒瞭解過魚子醬這東西。
「學校也應該有介紹過吧?」黎主廚指的是餐飲學校。
「我……沒念過餐飲學校。」
真是被她害死!這不是自掘墳墓嗎?聽到尉樂的回答,尉布熊幾乎要腳底抹油開溜了。
黎主廚第一個就驚訝不已,大叫一聲,「什麼?!」
吉米恍然大悟,「原來你不是餐飲學校畢業的,難怪老是出狀況。」
「我也很想念餐飲學校,可是我家……家裡很窮嘛,弟弟妹妹又多,我哪有機會去念那種學費貴死人的餐飲學校?」她剛剛才說了一個謊,再說就流利多了。
何平不禁感到納悶,「我們廚房的見習生一定要用餐飲學校畢業的,你是怎麼進來的?」
「我……」尉樂語塞,只好裝無辜,「我不知道,有這種規定嗎?為什麼香格里拉就沒這樣限制?」
不說還好,她話一出口立即招來眾人的譴責。
黎主廚的鍋鏟往-子一敲,慷慨激昂道:「呿!香格里拉拿什麼跟我們比,我們樣樣比他們強,尤其是餐飲這部分,在總監的帶領下,嚴格要求工作人員的素質,這是他們永遠比不上的。」
吉米也忿忿的說:「哼!香格里拉的菜色只是跟著我們屁股後面走,永遠沒有創意。」
「對啊!我們有什麼受歡迎的新菜色,他們就立刻不知羞恥的模仿,也不怕被人笑話。」何平說完還呸了一聲。
聽聞眾人如此批判香格里拉,尉樂皺眉正想反駁,說福爾摩莎的活動企劃了無新意,也是抄襲香格里拉的。
但一旁的尉布熊已大聲疾呼,「福爾摩莎萬歲!萬萬歲!香格旦拉跟屁蟲!」
呃?!
尉樂驚愕的、用力的瞪向尉布熊,彷彿在譴責他,要狗腿也用不著踩香格里拉吧?
他則向她眨眨眼,聳聳肩表示這也是無可奈何。
隨即吉米與何平也興致高昂的高舉手中的碗盤、鍋鏟高呼,「福爾摩莎萬歲!萬萬歲!香格里拉跟屁蟲!」
尉布熊還正氣凜然地說:「這就是我堅持要來這裡學廚藝的原因,我相信今天能站在這裡的人,將來肯定前途一片光明。」
哦──尉樂懂了,只好附和,「對……對啊,我跟很多人打聽過,大家都一致推崇福爾摩莎,我為了學好廚藝才設法進來,所以請總監給我一個機會。」
嗚……對不起,老爸!我這樣也是逼不得已的。她在心中懺悔。
言恕側目,一雙似豹的眼神看得她背脊出汗,他沉默地接過那瓶魚子醬,繼續和大伙討論今天的菜式。
討論結束後,言恕指著她問:「你叫什麼名字?」
哈哈!他終於詢問她的名字了,她一定要他記住一輩子!
「我問你叫什麼名字?」言恕不滿她犯了錯誤,還一徑的傻笑。
「我姓……」喲!好險,不能說真實姓名,她連忙改口,「我姓樂,音樂的樂,單名也是音樂的樂,大家都叫我樂樂。」
「吉米,你帶這個樂樂去人事部辦離職,不用再來了。」他冷冷的吩咐。
他他他……要開除她?!
嗚……她才第一天上班,甚至還不滿八小時,就要被掃地出門了!
「為什麼要開除我?」她站到他面前,仰頭看著他。
「瞭解食材是烹飪的第一步,你連這個資格都不符合,還敢留在這裡?」
「你不能這樣做。」尉樂愣愣地望住言恕。
「為什麼不能?」真是笑話,他要換一個學歷不符的廚房見習生,根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還輪得到她反對?
「因為……因為我和你一樣,從小醉心廚藝,可是你有許多資源、財力、物力磨練廚藝,但我什麼都沒有,沒有出身背景、沒有得天獨厚的環境,有的就是這雙手,我好不容易得到這個學習的機會,卻因為犯了一個小錯誤即將被你扼殺掉,這樣不公平!你不讓我試一試,怎麼知道我不會也成為天才廚聖、九星名廚……」的妻子!她在心底多加了三個字。
尉樂發表一番激昂的言詞之後,現場一片寂靜,言恕看著她美麗臉龐上的不服輸,對她的倔強模樣倒是印象深刻。
原本準備「逃命」的尉布熊張著O形嘴看她,就像看著一出不可預知的連續劇,靜待結局。
終於,言恕開口說話了,「把她帶出去!」
「我只求一個機會而已,為什麼你連這樣都吝於給我?」尉樂不服氣,他都還來不及認識她,就要把她三振出局了。
言恕只看了她一眼,不解釋也不理會,轉身跨步就走。
「等等……等……等!」尉樂情急下伸手抓住他的臂膀。
他不得不留步,寒著臉扳開她的手,冷覦著她慌亂的眼神,「你以為你是誰?我們這裡不是學校,沒有義務教你,我們講究的是專業與速度,不容分毫的失誤,更無把錯兩次的機會,我們不需要你,也不會為你破例。」
他冰冷的語調迴盪空中,令尉樂的小臉瞬間慘白,也刺傷了她的心。
她昂臉迎視他冰冷的視線,從他刀刻般的臉部線條看來,知道他是那種不會輕易改變決定的人。
不過,反正已被三振了,她反而放膽道:「照你這麼說,沒有具備像你這種背景和條件的人,活該都成不了名廚嗎?那麼,你的成就又有什麼了不起?能成為名廚一點也不稀奇!」
從沒有人質疑過、批評過言恕的成就,霎時現場寂靜無聲,眾人沉默著,只聽言恕生硬且不容置疑的說:「你走吧!」
「慢著!」當他再次欲跨出門口時,尉樂又伸出一雙小手拉住他,甚至固執地用力揪緊。
「放手。」言恕不由得側目,一雙濃眉挑起,如刀般的視線瞪住她。
她才不放手,反問道:「要怎樣才能做出好菜?」
他一愣,不知她的用意,但還是回答,「能對美食留戀執著,以及對手工、調味、火候三者完美的掌控。」
她再問:「要怎樣才能成為傑出的廚師?」
言恕不假思索回道:「熱情最重要!」
熱情?!
尉樂扁起嘴,對啦!他只對美食佳餚有熱情。
「我也有滿腔的熱情,只是苦無機會,如果我有機會學習,假以時日一樣能完美的掌控手工、調味和火候。」
這些話令言恕怔愣,知道他已經被她撼動了,她繼續說:「如果我能在一個星期內熟悉所有的食材,是不是就可以繼續留在這裡?」
他一臉莫測高深的表情,心想,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是在向他挑戰嗎? 這樣還不行?尉樂咬咬唇辦,卯起來又開口,「那麼三天!就三天,我在三天內熟悉所有的食材。」
言恕一對冰冷的黑眸直直瞅住她,然而那不服輸的一雙大眼睛也回望他,而且表情非常認真。
其實,她心中急死了,忍不住漲紅了臉道:「如果三天後我還是這麼不濟,你要開除我趕我走,我絕不吭一聲,頂多這三天的薪水我也不要,但至少給我一個機會,反正你又沒損失……」
「好,我就給你一次機會。」他表情依然冷漠,但臨走前深凝她的那一眼,雖然短暫卻溫暖。
嗯,答應了嗎?
尉樂完全傻住了,還不敢置信地揣測他的意思,虛弱地再向大家確認,「他、他的意思是……答應我了?我可以留下來?」
「對,你看不出他為你破例了嗎?」吉米只覺得無法理解,詫異的眨了眨眼。
「不是可以留下來,他只答應給你一次機會,這三天有你受的了。」尉布熊懷疑她想在三天內辨識這麼多食材,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尉樂不以為意,笑得闔不攏嘴的直呼道:「好險!」
何平卻很不樂觀,「你別高興得太早,要通過總監的測試,可不是那麼簡單的,有一次他就拿了十幾種顏色和味道都很相似的芥末醬考我,十幾種耶!」
「呃?這麼嚴格?」尉樂驚駭的暗暗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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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一天,尉樂終於體認了一件事,每天進廚房工作就要像朝聖一樣。
因為言恕做事一板一眼不苟言笑,在他的心裡,除了廚藝似乎容不下別的東西了,要接近他唯一的媒介就是廚藝,於是她強迫自己一定要留在廚房工作。
還剩下一天的時間,她必須把廚房裡的食材背熟,新鮮和乾燥的蔬果肉類還比較好辨認,可調味料、醬料或加工成粉末狀的食材,就很難分辨了。
她手上拿著向吉米借來的「食材完全指南」,按照圖鑒與眼前的一撮撮粉末奮戰。
「唉!發粉?小蘇打粉、王米粉、竹芋粉……為什麼你們都長得那麼像啊?還有,這些郁金粉、茴香粉、肉桂粉、咖哩粉……怎麼都是金黃色的呀?」她雙手捧著腦袋懊惱著。
半晌,她又試著用手指沾起粉末嘗味道,但一時間仍記不住那麼多種味道……也不知怎的鼻尖一酸,眼淚就掉下來了,她一邊試一邊啜泣,抹著淚濕的臉。
「可惡!」突然她抓狂的將桌上的粉末掃落地上,想起言恕冷漠嚴酷的話,她難過的猛踩地上的粉末發洩怒火。
「你這混蛋!可惡的混蛋!」本來以為他是好心的給她一個機會,她還傻瓜的竊喜著,誰知道會這麼難,他恐怕壓根就知道她沒辦法在三天內,辨識這些來自世界各地的食材才會答應,她真是白癡啊!
尉樂頹然喪氣跌坐在地上哭了起來。完了,明天言恕如果拿這十幾種粉末考她,她一定會搞錯。
氣著哭著……最後她累得睡著了,其實她已兩天兩夜沒睡好。為了通過這個測試,她向老爸撒謊,說有個朋友是烹飪高手,這三天要幫她惡補烹飪技術,好取得福爾摩莎這邊的人信任,所以不回家睡,其實地根本部待在創意廚房背食材,累了就隨便找個角落睡一下。
夜裡,言恕經過創意廚房,發現裡面還有燈亮著,正納悶都十二點了還有誰沒下班?
他走進偌大的廚房,結果在一排矮櫃下,發現坐在地上、倚著櫃子睡著的尉樂。
他蹲下身審視她浮腫的眼睛,顯然哭過了,臉上一抹抹的淚痕還沾著粉末,倏然她縮著的身子挪動一下,皺著眉迷糊的呢喃,「玉米粉……不不,是小麥粉……不對,唉!完了……我什麼都不會……」
看見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言恕皺眉,深邃的眼閃過一抹不捨,竟為自己對她的嚴苛而感到有些內疚,他伸手輕輕擦去她眼角未干的淚痕。
她又縮了下身子,夢囈著,「我好笨啊……」
言恕將她掛在牆上的外套拿下來,覆蓋上她蜷縮的身子,再看她一眼後離去。 一直到凌晨五點,尉樂才猛然驚醒過來,看向時鐘她嚇了一大跳,該死,還搞不清楚那些食材就睡著了?!慘了!她抱著腦袋站起來,咦……怎麼回事?見身上的外套掉落,她疑惑自己什麼時候披上的?
可現在她沒時間想那麼多,環顧四周,這個廚房是言恕最愛逗留的地方,他唯一的興趣是廚藝,她接近他的途徑也是廚藝,所以──她絕不能放棄啊!
於是她即刻振作精神,重新再去認識那些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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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意廚房內。
寂靜中倏地傳出尉樂興奮的尖叫聲,「耶!過關了!我過關了!我可以留下來了!」
十分鐘前,言恕要她為他準備「鮮魷牛肉煲」和「義式燴小牛膝」的材料,她完全無誤的把材料備妥,所以他依照承諾讓她留下來。
其它的人也很替她高興,雖然她學歷不符,可是她不屈不撓的勇氣,確實叫人敬佩,何平與吉米還豎起拇指誇她。
尉樂高興的對言恕說:「謝謝你。」
言恕眼角微揚,酷酷的開口,「光是認識材料是不夠的,下次我只要說出菜名,你就得知道需要哪些材料,才有資格當見習生。」
「我就知道你網開一面,謝謝!」對於他的「優待」,她可是感動得一場糊塗。
然而,言恕眼色一沉,責這:「什麼網開一面?在這裡講求的是實力,要不是看在昨晚你不眠不休的努力,你連考驗的機會都沒有。」
他做事一向公私分明,嚴苛並非只是表面功夫或嚇唬員工的手段,哼!這個小妮子竟然當眾說他網開一面,那真是辱沒他的管理效能。
不科,尉樂一聽雙手搗住驚訝的小嘴,「噢!原來昨晚是你幫我蓋外套的。」她說著興奮的跳起來,激動的抱住言恕。
這畫面太驚人了!瞬間每個人都瞪著他們。
言恕則臉色僵硬的看著尉樂。這小妮子真是沒大沒小,也不看看他是誰,她怎麼可以這樣子挑戰他的威嚴?
大伙極力斂住笑意,緊接著陸續發出驚呼,瞪大了雙眼。
因為事情的發展比剛才更驚人,尉樂整個人趴在言恕身上,漸漸的虛軟下來,原本要推開她的大手,不得不接住她下滑的身軀。
「樂樂?」他扶著她的身子,低頭審視她,發現她除了臉色有些蒼白,只是呼吸平穩的沉睡而已。
一旁的尉布熊猜測道:「糟了,她三天三夜沒睡覺,白天又硬撐著上班,現在一定是累昏了。」
「為什麼三天三夜沒睡覺?」吉米不懂。
「還不就是為了背熟所有的食材。」尉布熊對她在愛情上的傻氣,以及沒啥理智的行為,不知該佩服還是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