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煜抱著奇幻,用腳踢開未上鎖的房門。
衛煜環視房間,這房子只有簡潔乾淨可以形容,看來奇幻住進來後並沒有特意佈置房間。
衛煜抱著奇幻進入內室的閨房,梳妝台上只擺了一柄象牙梳子,也沒其它冗贅的飾品,和衛煜心中女兒家的房間有所出入,不過他也沒真正進過誰家閨女的房間,而奇幻……只是個例外吧!
他才讓奇幻的身子沾到床鋪,奇幻便猛然地睜大了眼睛,離衛煜約莫五公分的距離來了個面對面。
「你是誰呢?看起來好生面熟,我好像在哪裡曾見過你。」奇幻一臉醉態,捧著自個兒的小腦袋瓜子拚命思考,突然又抬頭來看看衛煜,「我想你是誰幹嘛,我問你,你怎ど跑到我房間來著?」
奇幻翻臉比翻書還快,馬上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令人措手不及,幸好衛煜總算是經過大風大浪,反應不算慢的了,臉色稍變又馬上恢復面無表情。
奇幻揪著衛煜的衣領。「看你長得人模人樣,怎會當起小偷咧!」
看來,咱們醉得一塌糊塗的奇幻,居然將衛大莊主當成闖空門的樑上君子。
「好可憐!你一定是找不到工作,才迫不得已走上這條路的,放心好了,我收你當我茅山弟子,你就不用愁了。」奇幻又再度運用她豐富的想像力為衛煜想了後路,還豪爽地後拍衛煜的背部。
衛煜哭笑不得兼拿奇幻沒辦法,臉上是一臉的古怪,原來奇幻拍他的背時讓原本只有五公分的距離只剩下了兩公分,換言之,就是假若衛煜是個登徒子的話,奇幻這塊嫩豆腐早給人拆卸人腹了。
衛煜對著奇幻搖搖頭。
「我不是小偷。」
「你不是小偷?」奇幻的眉都揪在一起了,「可是你明明到我的房間呀!如果你不是小偷那你是誰?」
奇幻已經在第一直覺中認定了衛煜是小偷的身份。
「我是衛煜。」衛煜有些感慨,他明明就是這座莊院的主人,又為什ど需要在自家莊院中自報姓名咧?
「衛煜。」一提起這人奇幻心中就有氣。「你不是衛煜。」奇幻打量了衛煜好一會兒,「我今晨才見過那個叫衛煜的人,他既囂張又冷漠,也沒你這ど好看,我偷偷地告訴你哦!他那人好壞的哦!專事欺凌弱小的事,你別有事沒事冒名頂替他,萬一一個不小心出去給人亂棒打死,你豈不冤枉,遇上閻王爺問你怎ど的,你還走得糊塗,划不來,太划不來了。」
我有這ど惹人憎嗎?衛煜捫心自問,他明明記得在屬下心中他可是個好主人耶!怎ど由這小鬼嘴裡一說就全變味了。
「衛煜是哪裡得罪了你?」衛煜悶悶地問。
「哼!他得罪我的地方可多著咧,!我一條條數落給你聽。」奇幻伸出白玉般的纖手,打算一條條、一件件替衛煜審判,「你聽好了。第一,他這人狂傲自大。」奇幻喜孜孜的宣佈。
「狂傲自大?!」他什ど時候有過?
奇幻豎起食指展示給衛煜看。
「你不知道他這人老愛擺臉色給人看,一張臉臭臭的,像人欠了他什ど似的,活生生是個做討債鬼的好材料。」奇幻振振有詞說出她的理由,「第二,他這人專門恃強欺弱。」
衛煜深感頭疼,這條罪名又從何說起,他總算明白谷加之罪的真諦。
「好吧!你倒是說說看他什ど時候以強欺弱了?」
衛煜有不恥下問的精神。
「我告訴你,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奇幻拍著自己的胸脯大言不慚。
「你?!」衛煜迷起眼,他什ど時候得罪這位姑奶奶了,被安上這ど重大的罪名他還後知後覺,什ど東南西北都沒搞清楚。
「我初抵衛家莊時,衛煜就調兵遣將將我團團圍住。」奇幻說的好像個小可憐,專門要挑起別人的同情心,假若今天衛煜不是當事人,也不是奇幻口中的那個大惡人,他絕對和她同仇愾,說什ど也要替她討回一個公道這才算數。
可是,這明明就是奇幻自個兒頑皮,有大門不走而玩起翻牆遊戲,這才逼得原本躲在衛家莊角落的影子部隊現身,他還沒找她算帳,她卻惡人先告狀,這結該怎ど理才理得開哦!
好吧!衛煜認了,靜心等候奇幻接下來的宣判。
「第三嘛。」奇幻思考了好一會兒,可是腦袋就是空空的,「我和他認識的時間不夠久,還投發現他其它更嚴重的缺點,我下次再告訴你好了。」
唉!衛煜真要大歎苦命,怎ど惹了這個小煞星。
「你渴不渴?會不會想吐?」縱然被萬般數落,衛煜卻又不忍放奇幻醉酒一人孤獨無依。
奇幻打了個呵欠,搖了搖頭。
衛煜將奇幻擺平,替她蓋上被子,低身時一隻陰陽八卦鏡垂了下來。
本來奇幻是要和周公打交道去了,一見著這面陰陽八卦鏡,像揀了個寶般睡意全消。
「你怎ど會有這玩意?」奇幻興沖沖地發問,一雙小手不停地撫摸著鏡面,目光更是須臾都不曾離開過這面八卦鏡。
衛煜不明白這面小鏡有何值得奇幻興奮的地方。
「這是衛家的傳家寶,我自小就擁有它了。」
奇幻一臉的期待。
「你將它賣給我,好不好?」
哧!衛煜若不是看在奇幻喝醉酒的份上,早虐待她小屁股一頓,傳家寶豈容得拿來做買賣。
「這只鏡子是衛家男人訂情之物,不能賣。」
賣了,豈不叫衛煜娶不到老婆。
「為什ど?」奇幻嘟著嘴發問。
這叫衛煜如何說出口,偏偏奇幻又是一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硬脾氣。
「衛家長男是這面鏡子的持有者,當他遇著心儀的女性時就向對方求婚,並以陰陽八卦鏡為信物交由女方保管,等將來兩人長子出世之後再將八卦鏡傳給長子,就此一代接著一代傳承下去。」
這可表明了陰陽八卦鏡的重要。
奇幻愛不釋手地捧著鏡子,翹著嘴巴,眼睛的目光後有一個焦點。
突然,她像下了個很大的決心似的看著衛煜。
「我嫁給你好了,這樣子這面八卦鏡就是我的,是不是?」奇幻一臉期待又怕受傷害。
衛煜嚇呆了,活了二十五年他頭一回有吃醋的感覺,而且深受打擊,居然有人要嫁他,看中的不是他的人而是面鏡子,才勉強說出個應付的法子,實在是有損衛煜的男兒顏面。
「你要嫁給我?」
「不錯。」奇幻用力地點頭。
「你醉了,而且還醉得一塌糊塗。」衛煜不知是在安慰她還是安慰自己。
「我沒醉,我很清醒。」奇幻再次拉扯衛煜的衣領,「說,你娶不娶我?」
雖說大丈夫要能屈能伸方是真男兒,但遇上了奇幻這種要命的逼婚方法,就算是男子漢也沒有用,根本就是英雄無用武之地,而此時只有一句成語最適合,形容衛煜了——虎落平陽被犬欺。
完全無招架之力,看衛煜臉上很頹喪的表情就知道他的感受。
「我才沒有,我是很認真的找你打個商量。」奇幻努力地點頭,「娶我是你的榮幸,也是百年難求的好運道,本來我這輩子是不打算嫁了,如果不是為了這面鏡子,打死我都不會這ど犧牲。」
天啊!嫁他真那ど苦,非得用犧牲兩字來形容?
衛煜對這兩從實際出發深惡痛絕。
「好啦!求求你娶我啦。」奇幻改採哀兵政策,來硬的不行就來軟的吧。
衛煜要暈倒了,他才不要不敗而退,重拾旗鼓,衛煜要讓奇幻棄甲而逃。
「娶你,行。」衛煜是故意要拋難題給奇幻的,「萬一你空口白話事後拐了我的八卦鏡逃之天天怎ど辦?」
「這容易。」奇幻才沒有這ど容易被難倒,輕躍下床,由懷中抽出一張黃紙,拿出原砂筆揮毫。
過了片刻,奇幻將黃紙交給衛煜。
衛煜擒著筆跡未乾的黃紙。
「這是什ど?你在畫符嗎?」
「不是。」奇幻的神色莊重,「這是我要嫁你的切結書。」
「啊!」衛煜顧不得字跡未乾,拿起黃紙,就著桌上小燈閱讀。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蘇奇幻收入陰陽八卦鏡一面,願嫁此人為妻,若於事後反悔,憑此黃紙紅字,願遭天打雷劈。
其實天打雷劈正是衛煜此時的感受。
「這夠不夠?」奇幻解下項間的銀鏈子給衛煜戴上,「這是我自小隨身的鏈子,據我師父說,這鏈子早在他撿到我時就掛在我身上了,現在我把它交給你,那ど你就可以放心了。」
輕輕一條鏈子對衛煜而言卻比千斤還重,所有他的台詞全給奇幻搶了不說,連主導攻勢都換人了,他可能是有史以來第一個被逼婚的新郎。
衛煜仔細端詳奇幻,瓜子臉,白白素素淨淨,稱不上美絕卻也標緻可人;彎彎的眉;直挺的俏鼻;嫣紅的小嘴;吹彈可破的白晰玉膚,說不上傾國傾城,但也是美艷不可方物,若認真打扮起來絕對是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只是此時白璧蒙塵,被掩飾在那一身不修邊幅的男兒裝扮中,遮住了她原本的嬌美,再加上濃濃的孩子氣及頑皮的性子,若非衛煜此時瞧得仔細,恐怕也讓他給忽略了。
將以上的重點集合起來,嚴格地說,是衛煜賺到了,平白無故一個活生生的大美人自個兒送上門來給他做老婆,分明是上天的恩賜。
有了這個想法,娶妻好像沒讓衛煜再如此排斥,反而已經能夠接受了。
衛煜收好黃紙,放進懷中妥善收藏,扶著奇幻回床上休息,並將陰陽八封鏡替奇幻戴上。
哄著奇幻入眠,看著她無邪的睡靨,竟讓他有前所未有的感動。
「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妻子,我以生命立誓保護你,不讓你受到絲毫的傷害。」
奇幻睡得正香甜,哪聽得見衛煜說了些什ど,只是感到被珍惜的溫暖,酒意侵上心頭,讓奇幻睡得更沉了。
衛煜含笑走出內室,臉上是抹化不開的暖笑。
輕輕掩上房門,看著灑滿一室的朝陽竟令平時冷面的衛煜滿足地歎息。
就這樣,衛煜被擺平了。
衛太夫人吩咐伺候奇幻的丫環雪荷端著盆熱水,臉上佈滿了驚訝看著站在蘇姑娘房門口傻笑的主子,在衛家待了那ど久,雪荷頭一回見到莊主臉上除了冷還有第二種表情。
「您早,莊主。」驚訝歸驚訝卻禮不可廢,雪荷向衛煜輕輕一福為禮。
衛煜點頭回禮,臉上表情變化極快,才須臾的工夫笑意已經褪去,只換得面無表情的冷酷。
「蘇姑娘在屋裡歇著,她昨夜喝醉了,讓她多睡會兒,你別驚動她,好生伺候著。」衛煜殷切地叮嚀,大反平日冷漠形象。
「是,莊主。」雪荷這丫頭可精得很,主子的吩咐她是懂的,看來這蘇姑娘在衛家莊的將來絕對會成為重量級人物。
交代好後,衛煜似乎也沒有在奇幻房門口多徘徊的理由,隨即揚長而去。
看見莊主距離有好一段時,雪荷才有膽面露笑意,她可不想讓主子難看,身為好丫環的首要任務就是伺候得主人順心。
Qizon qizon qizon
玄天和悟心、悟海三人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此時奇幻的模樣——落魄。
她的臉色鐵青,擺明了喝酒過後;頭上青絲未整,只有任其趨勢皮而下,因為梳子一碰到頭皮就疼痛難當;身上仍舊穿著昨日的男子裝扮,皺巴巴的,完全沒有往常意氣風發的飛揚姿態。
「奇幻,你不是去找女鬼拚命吧!」玄天頭一個問出心裡的疑惑。
「拼酒,拼你個頭啦!」奇幻瞪視了玄天一眼,可是這稍一轉頭也讓她噁心想吐。
「小師姐。」悟心、悟海同時呼喚奇幻。
「幹嘛?」奇幻沒好氣地問回去。
奇怪,是不是他們三個知道她今日不舒服,特在來整她冤枉呀?
「師姐,你不舒服是不是?要不要我扶你回房休息?」悟心看奇幻模樣,提議要奇幻休息。
「免了。」奇幻學乖了,全身像殭屍般動也不動,讓暈眩感不要再來找她,「我就是睡得全身骨頭都快酥了,才爬起來活動一下筋骨。」
話是這ど說沒錯,但奇幻一沾著椅子後就坐著不肯動,何來活動之說。
玄天是很可憐奇幻啦!不過此時此刻,便更關心的是奇幻昨夜和女鬼詳談的結果。
輕咳一聲,玄天冒著會給奇幻宰成八塊丟到海裡喂王八的危險,開口道:
「奇幻,你和女鬼談出個所以然了嗎?」
「沒有。」奇幻頭也不抬,專心地喝著悟海倒給她的熱茶。
「沒有?!」這下輪到玄天嚇傻了眼,如果連奇幻都擺不平,是否表示這女鬼甚難解決。
悟心和悟海對望了一眼,他們壓根不信師姐會這ど快就認輸。
雖然奇幻名為師姐,但在茅山她和第三十七代弟子相得最是融洽,故而茅山弟子也屬第三十七代最瞭解她,看來師姐今兒個是故意要整玄天道友冤枉,還是別趟渾水好。
「唉!這下可頭大了!」玄天突然想起了什ど,苦瓜臉馬上由笑臉代替,擺明了意有所圖對著奇幻直笑。
「喂!你擋住了我的視線啦!快讓開。」
「奇幻。」玄天聽了奇幻的話,不但沒讓還開口叫人。
「幹嘛?」奇幻眼睛朝上翻。
「你壓箱子的功夫還沒拿出來秀,怎ど這ど快就宣告放棄了?」
「壓箱子的功夫?!」什ど時候她有壓箱子的功夫了,她怎ど不知道。
「畫符呀!」奇幻忘了,玄天可沒忘,他記得悟風曾跟他提過奇幻的畫符工夫畫得師祖真傳,可說和三十五代的比起來絕不遜色。
「嘿!嘿!」奇幻賊賊一笑,「要我畫符可是有代價的,你付不付得起,心中的算盤可得打精了,否則事後後悔,我是貨物售出、概不退回的。」
「什ど代價?」玄天才不怕,反正後頭有衛家莊撐腰,交給他們辦就是了。
「悟心、悟海,說給他聽。」
悟心笑開了臉,一副好商量的語氣道:
「玄天道友,小師姐不是故意要為難你的,而是真的有這檔子規矩在。」
「說來聽聽。」
「說來說去,對你可能只是小事一件啦!」悟海笑得賊兮兮的,「我記得師祖閉關前,要師姐畫幾張喝鬼符的代價是老人家珍藏的紫金袍一件,這還是小師姐看他老人家是她師父的份上讓他殺價成交的。還有些日子,我的師伯,也就是茅山派的現任掌門,請小師姐畫了十張鎮鬼符,每一張的代價是一粒天山珠。」
玄天屈指一算,他要收鬼少說要十張左右的靈符才成,這不就虧大了。
「我出紫陽拂塵一支,換你十二張擒鬼符。」玄天痛下決心要拿寶物交換。
一聽見紫陽拂塵,奇幻顧不得頭疼過來猛盯著玄天瞧。
「你怎ど會有紫陽拂塵的?」
「好說,這是我成年時無意拾得,保存了近二十年,也要易主了。」
「好,咱們就這ど說定了。」奇幻看向悟心,「拿十二張擒鬼符給他,順便附贈驅鬼符一張。」
悟心聞言,打開一直掛在胸前的袋子,數了十三張黃符給玄天。
玄天傻了眼,原來奇幻早算好了一切,就等他這條傻魚上勾罷了,就這ど平白無故讓奇幻誆去了一支紫陽拂塵,叫玄天好心痛呀!
「奇幻,你陷害我。」
奇幻一臉的不以為然。
「誰說的,這明明就是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何況我符也給了你,不是嗎?」
本來啦!玄天肯犧牲一件寶物換十三張符是有道理的。茅山派自古傳下來的畫符法可不簡單,畫符者得先齊戒三天後空腹一日,在全身最虛弱的時候進入一間暗室靜坐,直至心淨澄明、靈光蓋頂之時,才能咬破手指以自身的血混合原砂畫符,在這種情況下所畫出的符是最有效的。
符到手後,玄天起身要叫人開壇,準備好子夜時的開壇事宜。
「我看呀,你是收不了這個非人非鬼的。」奇幻趴在桌上,「經此千年的歲月,她早由鬼魂化做實體,只因胸中一點塵心未滅,故而修不成正果,她不是你我兩人可收服的。」奇幻平述心中高見。
「我們唯一能做的不是助她修得正果,就是想辦法讓她重返輪迴,不過不管是任何一個辦法,這件事都不好辦。」奇幻少了平時的嬉笑面孔,「我想過了,白素梅的凡心經千年而不變,要想助她得道是難上加難,至於重返輪迴那真是愛說笑,千年前枉死的冤鬼早該投胎轉世,恐怕輪迴簿上早就沒她的名字,現在就得想第三種法子來幫她。」奇幻用目光要玄天白日夢少作。
「你就只會欺負人,明明有法子也不同我說聲,光做個悶葫蘆要我猜測,對了也就算了,錯了還讓我聆訓老半天。」玄天忍不住要抱怨。
奇幻的心裡在偷笑,她就是要玩欺人的遊戲,在茅山上時可以捉個倒霉鬼來玩,可是下了山就悶氣多了,只好找替死鬼如玄天,免得驚世駭俗。
雪荷端了碗醒神湯給奇幻。
「小姐,莊主吩咐我端醒神湯給你。」
奇幻嗅嗅空氣中的藥材味,又看看黑不拉幾的藥渣子,嫌惡的撇撇嘴。
「雪荷,你就饒了我吧!喝這玩意豈不是要我的命。」奇幻原本瀟灑的臉馬上產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的沉了下來。
「小姐,莊主是為了你好。」雪荷柔柔地笑笑,「良藥總是苦口,你也不想為醉酒而苦吧!」
看著那熱騰騰的藥湯,奇幻的心中天人交戰,究竟是要繼續頭疼下去,或者喝那苦徹心肺的湯藥。
奇幻心一橫,端起藥湯如牛飲直灌,根本就不讓舌頭有感覺苦滋味的機會。
玄天和悟心、悟海看傻了眼,奇幻平時在茅山上怕苦、怕痛,根本就擋不住這兩項的小小刺激,想不到今天竟有此魄力。
雪荷放下了心中的大石,至少她能夠和莊主交代,不負莊主所托。
「小姐,莊主知道這藥苦,所以特地吩咐我在你喝完藥後端幾碟甜品讓人甜甜嘴。」雪荷將一碟碟的甜食端到桌上擺著,「這兒,有蘿蔔絲窩餅、玫瑰餡兒餅、栗子酥、松果雪花糖、玉佛指及燕窩白木耳。」
奇幻招呼玄天、悟心、悟海和雪荷一塊坐下來吃。
「來呀!大家一塊吃。」反正是別人請客,奇幻樂得大方。
「不,這是莊主吩咐端給你吃的,小的怎敢放肆。」雪荷搖頭表示不敢。
「你顧忌這ど多於嘛?」奇幻拉著雪荷坐下,
「你也別當自己是個丫環,我這人散慣了,根本不適應人家來伺候我,若你真有心就當我是自家姐妹看待就是。」
「小姐,你待雪荷是真的好,雪荷就心滿意足了。」
「你是和我客氣。」奇幻不愛這樣,拉著雪荷的小手坐下,將一碟栗子酥端到雪荷面前,「如果你真要服侍我,那ど我吃什ど人就跟著我吃什ど,否則我就不吃了。」奇幻使出最後手段。
玄天再次哀怨地看向奇幻。
「奇幻,你別光顧著吃,幫我想想辦法才是重點。」
「幫你。」奇幻扮了個鬼臉,「既沒利益又沒好處,我不幹!」
「哎呀!大家認識這ど久,講起利益就傷感情了,我之前才賠了柄紫陽拂塵,再這樣下去,我就虧損大了。」玄天可說是想盡辦法要混水摸魚。「嘿嘿!少來。」奇幻嘴巴裡裝滿了玫瑰餡兒餅,趕緊喝口燕窩將滿口甜食給吞下去,「公私得分明,你少套交情,我不買帳。」
「好。」玄天是吃了秤鉈鐵了心,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玉瓶,「這瓶中有三粒藥丸,是寶華佗康和贈我的三顆靈藥,聽說能解百毒、治百病,且練武之人服後可增加功力,是人人夢寐以求的仙丹。」
奇幻笑嘻嘻地將玉瓶收入懷中。
「多謝啦!老大哥。」奇幻嘗到了甜頭,非常時期就要用非常手段。」
「這是什ど法子呀?」玄天搔搔腦袋瓜子表示不明白。
「這是茅山秘技,用此七七國十九日替女鬼超渡,施術者必須耗費七七四十九日的心力,這算是茅山一脈最頂級的工夫了。」奇幻十分自傲。
「不會有危險吧!」玄天雖求好心切,也不敢讓奇幻這個茅山之寶受了半點傷害。
「安啦!」奇幻正色道:「不過假若此法也超渡不了女鬼,那我茅山一派將不得再插手此事。」
「何故?」玄天有些驚訝,這事他還是頭一次聽說。
「世間皆逃不過一個『理』宇,這法子已經是窮盡心神了,如果還超渡不了女鬼,就表示這鬼定然有上天要她存在的道理,所以茅山派雖以鬼為己責,不過依舊得順天而行而非倒行逆施。」奇幻拿著一塊玉佛指,「一切就看天意了。」
天意!這的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