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總裁很壞 第四章
    心痛,很痛很痛,一想到五張小朋友們就要無故離她而去,苗小-的心豈是一個痛字了得?

    她每個月都很努力的省吃儉用,很珍惜的在花用這五個小朋友的,真沒想到就為了六顆蘋果跟六顆水蜜桃,一口氣就去了二十五個小朋友,整整五張的千元大鈔,這簡直像是要挖她一塊肉似的讓她心痛不已。

    但偏偏災難似乎說好了一樣,總是接二連三的來……

    「小-,這個月的錢,你能不能早點送過來?」

    早在看見來電顯示的號碼時,苗小-就有點不想接電話,因此,沒讓電話那頭突兀的要求給嚇到。

    「小阿姨,等禮拜六再拿好嗎?」盡量壓低音量,不想讓身旁的大姑姑聽到太多。

    「可是……」

    對方的遲疑讓苗小-的心裡有底了,「發生什麼事了?」

    「還不就你姨丈啦!」幽幽一歎,很無奈的那種,「他把你外公這個月的看護費挪去支付一套百科全書的訂金……」

    「他又買書了喔!」臉綠,苗小-無話可說。

    「是啊!我知道時,書已經送來,也不能退了。」白素月雖然無奈,也忍不住幫丈夫說一點好話,「但買書總比出去吃喝嫖賭來得好,你姨丈是個讀書人,他只是愛看書跟買書籍用品,其實也沒什麼大缺點啦!」

    「……」苗小-的內心中有著一千一百句的反駁,最基本的一句,她多麼想告訴她的小阿姨,一個人要認清自己的能力!

    身為一家之主,不就是一個家庭的支柱?

    結果連基本的、量力而為的道理都不懂,看見什麼就想買什麼,沒有一點自制力,這跟拿錢去揮霍、不知節制的四處吃喝嫖賭,有什麼不同?

    「你也知道,小阿姨是教書的,收入固定,半年多前才剛買新家,要付房貸還要養你表弟表妹,身邊實在沒有多的餘錢可以支付這個月的看護費,眼看著明天就是最後一天的繳費期限,只能找你商量,看你能不能早些拿錢回來?」

    「嗯,我知道了,我這邊湊一湊還有,晚點我拿給你。」已經不知第幾次,在領薪水的當天就要拿錢回去應急,苗小-只能認命了。

    「真是太好了。」電話那頭的白素月鬆了一口氣,「小阿姨原本還很苦惱,到底要跟你怎麼開口才好……你是知道的,以前家裡的手頭沒那麼緊,咱們白家雖是書香世家,但過去的家境一直也都算富裕。」

    悠悠一歎,白素月不勝欷吁,「都是因為幾年前,你媽媽的那場病,爸爸……我是說你外公,你外公發誓散盡千金也要救這個女兒,搞到我們一家子大屋變小屋、小屋變租屋,但偏偏……姊姊還是留不住。」

    擱置腿邊的粉拳緊得死緊,極力克制情緒,才得維持聲音的平穩,「我知道,是媽媽拖累大家了。」

    「啊!你不要誤會。」白素月像是想到什麼,急急補充說明,「小阿姨不是在怪你媽媽,畢竟她是我姊姊,大家都是一家人,我怎麼可能會怪她。」

    「嗯。」應了一聲,苗小-不予置評。

    「就是念在大家都是一家人,小阿姨沒跟你見外過,外公的看護費有問題,才敢跟你商量的嘛!是吧?」白素月侷促的笑笑,轉移話題,「最近,在你姑姑家過得還好吧?」

    「很好啊!」一如往常的睜眼說瞎話,說著唯一的標準答案。

    「那就好,我原本還擔心你會受什麼氣,畢竟,三年前你爸死的時候,大家說好的,是兩邊輪流各住一個月的,現在卻變成全住在那邊……」白素月忍不住抱怨,「你也知道的,你爸那邊的親戚是做生意的,一個個都那麼見錢眼開,要他們收留你,讓你久住下來,我一直擔心他們不會給你什麼好臉色看……」

    「沒事的,小阿姨您多心了。」匆匆打斷未竟的抱怨,苗小-很習慣性的粉飾太平。

    「要沒事的話,那就太好了。」白素月幽幽一歎,「都怪小阿姨的能力有限,沒辦法買大一點的房子,不然,你就能跟我們一起住了。」

    「小阿姨……」忍不住要打斷那幽怨的、彷彿沒完沒了的閒話家常,一旁苗月英的可怕目光讓苗小-不敢多談下去,連忙插嘴說道:「不好意思,我這邊有事要忙,晚點再說好嗎?」

    「嗯,那就這樣,晚上早點過來,知道嗎?」不忘叮嚀。

    「我知道。」承諾,趕緊道別,「那就這樣了,晚上再說,bye。」

    已經下車的苗月英臉色很臭的等她掛上電話,再等她又提又捧的拎著兩份賠禮下了車,憋了半天的悶氣總算有了出口,「又是你媽那家子的人打來的?」

    「欸。」不敢說不是,只能應聲,還得努力騰出手來付出租車錢。

    「真是一點分寸也沒有,上班時間,現在是上班時間,有什麼話,就不能等你回去再說嗎?一定要拉著你閒話家常?」對白家人,苗月英從來沒有看順眼過。

    「臨時想到一點事,小阿姨不是故意的。」不知該說什麼,苗小-只能硬著頭皮代為緩頰。

    「我看你啊!要再跟那家人住下去,遲早也會變得同一個德行,不切實際又搞不清狀況。」苗月英哼了哼,率先往醫院走去。

    說的一副急著要把她搶回苗家似的,苗小-隱隱感到荒謬,但聰明的不發表任何意見。

    「小阿姨他們對我很好,很照顧我的。」跟在身後頭的她低聲道。

    其實,她自己也很厭惡這樣的自己,見人說人話,做兩面人這種事。

    但她真的沒辦法了,身處在水火不容的兩個家族之間,做為中間人的她為了能讓大家生活平靜--特別是,她個人的身心平靜--這已經是她所能想到最好的方式了。

    那是很殘酷的人生體驗,雖然說她從小就知道,兩個家族之間的不和睦,但真正讓她體驗到這一點的,是三年前開始的遊牧生活。

    繼母親的久病離世,當時的父親也因為一場車禍意外而去世,也不知是怎麼開啟戰火的,總之,成為孤兒的她成為兩家人的意氣之爭,最後沒有選擇的,被安排了新的生活模式,在這兩家族之間一個月搬遷一次,各住一個月。

    因為是意氣之爭,因而想收容她、養育她的真心並不是真實的,一旦興頭減退,她的存在對雙方的家族來說,只能用麻煩來形容。

    就在那段日子裡,她徹底的體會了夾縫人冷暖心酸,夠了,她真的已經受夠了!

    她發過誓,只要一等她畢業,可以正式的工作賺錢後,絕不再忍受那樣的生活,也因此,就算她的個性讓她不樂意做兩面人的這種事,卻是不得不做。

    利用兩家人非到必要絕不對話的特性,也利用了雙方其實都不想再多養一個她的心態,她很從容的說了謊。

    其實是很簡單的謊言,就是對父親家人這邊說,要去小阿姨家住;再對母親家人這邊說,要去大姑姑家那邊住,之後,兩邊的人就不再過問,全當她是到對方的家去長住,也沒人想費事再多問。

    造就了現在,面對兩方人馬,她得說兩種不同的話,做起了兩面人……

    「大姑姑,等我領錢,再還你那五千元。」速速轉移話題比較安全。

    「是兩萬五。」停下腳步,苗月英更正。

    「嗄?」她整個人頓住,除了跟著停下,也是因為這奇異的數目字太讓她吃驚。

    「紅包!你把人燙成那樣,光兩盒水果就想打發了嗎?」翻白眼,然後從包包中拿出一個紅包袋,說道:「在你落跑、我讓男同事送吳主任上醫院的那時候,我已經先幫你準備好了,等會兒見了人,記得跟著水果一起送上,好聽話多說一點準沒錯,知道了嗎?」

    「紅包?」看著那包有一點點厚度的紅包,苗小-真覺得一顆心都快碎了。

    不會吧?

    老天爺應該不會這樣對待她的吧?

    她省吃儉用了半年多,連租個房子都不敢,只能窩在辦公室睡克難式的睡袋,好不容易存了那麼一點點的錢,才想著總算可以去租個房間來住而已,結果……

    兩盒水果去掉五千。

    小阿姨要她支付外公這個月的看護費,一下去掉了一萬八。

    現在大姑姑要她包一個、整整要兩萬元的紅包,這……這……

    「不用包這麼多吧?」欲哭無淚中,努力要力挽狂瀾,「以吳主任的個性,就算包了,他也會公報私仇,炒我魷魚的。」

    「你還知道他會公報私仇,那麼,做事情之前,要燙他之前,怎麼不想清楚?」苗月英忍不住又數落了起來。

    罵完,哼了一聲,這才說道:「現在工作保不保得住是一回事,你燙傷了人,人家說不定告你個傷害罪,你說要不要這麼多?」

    「是他先摸我……」

    「誰能作證?」苗月英無情的打斷她的話後,要她直接面對現實,「你說他摸你,那是你一張嘴在說,他被你燙傷了,卻是你已經承認的事,你說,誰的贏面比較大?誰看起來理虧?」

    「……」無話可說,苗小-無話可說。

    苗月英似乎還想再奚落什麼,但她包包裡響起的手機鈴聲止住了她所有的話語@@

    「嗯、嗯,我知道了。」

    三言兩語,苗月英掛上了電話,苗小-光是看她的表情,也知道沒什麼好事。

    「我人事部的朋友打電話來,說人事經理已經趕到醫院去了。」皺眉,苗月英不知在想什麼,「這事,我鐵定保不住你……」

    這話聽起來好像她曾想過要保住她似的,讓苗小-有些吃驚。

    「大姑姑……」

    「叫課長!」當機立斷的低喝,「說過多少次,公私要分明,現在可是上班時間,別搞錯了關係!」

    「……」苗小-有一瞬間反應不過來,最終只能吶吶的應了一聲,「是,課長。」

    「你給我聽好了,要保你,我是沒那個能力,你也別指望我了,等下見了人,說話小心點,別讓人發現是我介紹你進來的。」意思是,連親戚關係也別讓人知道,就跟平常一樣。

    心口泛起些許的疼痛之意,某種冰冷的感覺籠罩著她,但苗小-什麼也沒表現出來,低著頭,輕輕的應了一聲,「是,我知道了。」

    病房裡,因為治療,正傳來一陣殺豬般哀爸叫母的可怕慘叫聲。

    因為曾看過一個關於「那個」部位燙傷的故事,那時只當成笑話來看待,可這時這刻,聽見那淒厲的慘叫,苗小-修正了想法,無法當成笑話看待,也無法想像裡面到底是在進行什麼治療?又,到底是有多痛?

    她很難理解病房裡正在發生的事,同時,也無法理解病房外正在發生的事。

    為了燙傷事件而出馬的人,不單只是人事經理,竟然還勞動到了高層,一個很高層很高層……

    人事經理也就算了,畢竟不論私交的話,掌管人事的主管前來關切受傷的員工,於公於私都說得過去。

    但……

    傅准懷?

    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比總經理還要大,而且是大上許多的「特別」助理?

    說他比總經理還大並不誇張,因為人人都知他直接受命於開膛手傑克,可以說是本尊的對外發言人,對她來說,因為這人太過的位高權重,其存在感就如同傳說中的人物一樣,彼此的距離是無法想像的遙遠,應該不可能出現有交集的一日。

    卻沒想到,眼前的畫面推翻了她的認知。

    只因為一起燙傷人的意外事件,本該高高在上的人卻出現在這裡了,讓她覺得古怪到了極點,卻又想不明白理由跟原因。

    讓她一頭霧水的並不單只是傅准懷這人的存在……

    苗小-偷偷的看了一眼--所有人因為病房內的治療,為了病患的隱私而待在病房外等著--幾位大人們竟能假裝沒聽見那慘叫聲,還假裝無事一樣的在客套寒暄,她真的很佩服這些人充耳不聞跟粉飾太平的功力,想不通他們是怎麼辦到的?

    一行人等了一會兒,漫無邊際的扯了些公司未來的願景之類的廢話,直到醫護人員魚貫走出之後,久候多時的他們才總算能進到病房之內。

    興許是人事經理搶先一步進入,已經先行向吳主任提示了貴客來訪,也有可能止痛針之類的藥效起了作用。

    總之,在苗小-他們進去之後,沒有像她所想像的那般,在她一進門時就被丟東西,就連應該要少不掉的幾句破口大罵都沒聽見,進去只看見一個忍痛忍得嘴角快抽筋,還在裝文雅的吳禮義。

    「……其實只是件意外,真沒想到,會勞動到特助過來一趟。」吳禮義順口溜一樣的說著場面話,雖然忍著疼沒叫出聲,但齜牙咧嘴的表情卻怎麼也忍不住。

    「別這麼說。」傅准懷說場面話的功夫也不差,而且很會利用機會夾帶「重點」,說道:「員工出了意外,我本來就該出面關心一番,更何況,這也是傑克的一番心意,我怎能不出面?傑克其實是一個很關心員工的人。」

    溫文的談吐,話語中的包容,傅准懷表露出來的就是一副好商量的好好先生模樣,讓人事經理與吳主任忍不住相視一眼。

    做得好,大舅子--人事經理的眼神如是說。

    難得能跟特助直接接觸,千萬要把握機會,被收為心腹--吳禮義的表情如是說。

    冷眼旁觀這一切的苗小-則是一臉的悲慘,是一種心灰意冷,覺得人間沒有道理可言的悲慘表情。

    她沒想到,這樣高高在上的主事者,溫雅有餘,魄力不足,看起來就是一副會被人牽著鼻子走的人,這樣的人就算特地出面來表示關切之意,也沒辦法主持什麼真正公道,真不知道是來幹嘛的?

    所有人的表情全讓傅准懷看在眼裡,只見他不動聲色,朗聲同時說道:「關於這次的意外,為了能快速建立傑克在員工心目中的形象,我想,懲處名單是愈快出現愈好。」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苗月英完全附和,努力表現她的向心力。

    「這確實是建立老闆形象的最好方式,一切就聽特助的意思,我會盡快擬出人事命令,讓懲處早日生效。」人事經理打包票,努力表現出全力配合的誠意。

    看著這兩個主管的一搭一唱,苗小-只覺一顆心沉入了谷底,忍不住哀歎起買水果的五千元,更忍不住的暗想著,反正她鐵定是要失業,回家吃自己,不知能不能扣住那包兩萬元紅包,好減少她的損失……

    「既然你們也這麼認為,那就是這樣了。」傅准懷很配合的展現出他的明快,直接宣佈道:「很遺憾的是,吳主任,你被解雇了。」

    三秒鐘過去,現場沒有一絲聲響與響應。

    驚愕、不信、懷疑與極驚喜,四人交織出的表情,透露著同樣的訊息--

    有沒搞錯啊?

    「什麼?」躺在病床上的那個第一個反應過來,差點沒跳起來。

    「特助?」一臉的不信,人事經理不禁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是吳主任嗎?」苗月英一臉的懷疑。

    「……」苗小-驚訝到說不出話來,就算只是一時的口誤,能看見吳主任那樣吃癟的表情,她也覺得足夠了。

    「在來之前,我已經實際去瞭解情況,性騷擾的事件吳主任已經不是初犯,公司裡的女同事們對你的毛手毛腳早有諸多怨言,只是受限於女性矜持與顏面問題,敢怒不敢言。」輕而易舉就粉飾掉其它女同事畏於權勢的現象,反正那不是重點。

    「所幸這回苗小姐具備了勇氣與機智,在自保的同時,燙傷了吳主任揭露出整件事……」現在說的才是讓他出馬的重點,「她的勇氣讓其它的女同事決定出來指證你,為了公司的聲譽,也是為了捍衛所有女同事安心工作的權益,只能請吳主任離開,這個人事命令,即刻生效。」

    仍是那溫溫雅雅的和善語氣,但是,毫不拖泥帶水的內容卻是很讓人震撼的那種,一時之間,病房裡被他的話語炸了個七葷八素,竟沒一個能反應得過來。

    「冤枉!」就像古裝連續劇一樣,吳禮義突然大喊,而且一開口就是冤枉,「我是冤枉的!」

    苗小-愣愣的看著他,覺得他就差在沒來句「大人」,湊個「大人!冤枉啊!」的句子,不然,就像她看過的古裝片場景了。

    「傅特助,我想,這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在。」接到大舅子的暗示,人事經理盡量的想要緩頰,「我相信吳主任不是那種人……」

    「是她!」吳禮義不等他講完,指向苗小-順勢爆出這一句,「是她誣賴我!」

    「我沒有!」直覺喊冤,苗小-不明白矛頭怎麼會突然對向了她?

    「現在的年輕女孩子一個個想一步登天,她自導自演這場劇,是她想誣賴我。」吳禮義急中生智,隨口反控回去。

    「我?我自導自演?是我想誣賴你?!」苗小-驚到講不出話來,想像不出他是怎麼瞎掰出這種只能稱之為荒謬的可笑謊言。

    「你想要我幫你安插一個職務,好成為正式的員工,所以想色誘我……」

    「我色誘你?」這麼離譜的話,苗小-聽了差點吐血三升。

    「是的,你想趁沒人上班前色誘我,以為我會屈服在你的年輕魅力下,卻萬萬沒想到被我斷然拒絕,你老羞成怒後,就用茶水燙傷我,想藉此陷害我。」吳禮義說得口沫橫飛,彷彿真有其事一般。

    「你亂說,我才沒有!」苗小-氣惱得好想再用熱開水燙他一次。

    「你就老實承認了吧!」吳禮義一口咬定,暗自佩服自己的急中生智。

    輕笑聲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揚起,顯得極其突兀……

    「抱歉、抱歉。」笑出聲來的人,竟然是傅准懷。

    吸引到所有人目光後,只聽見他提出一個比笑聲更突兀的問題,「吳主任,你覺得,跟你比起來,我長得如何?」

    「……」太古怪的問題,而且又是問題中被比對的對象,讓吳禮義一時無法回答口。

    「特助真愛開玩笑。」人事經理出面打圓場,「在業界中,要找出像持助這樣的青年才俊可不容易,吳主任要怎麼跟您比呢?」

    「是啊!報章雜誌找不著傑克,一個個倒是把我捧上了天。」點點頭,傅准懷開始回憶媒體是怎麼說他的,「不是讚我體態樣貌,就是說我能力卓越,才能夠少年得志,年紀輕輕就能有今日的地位背景。」

    眾人一頭霧水,不明白他到底想講什麼。

    「跟吳主任比起來,我既年輕,長得好看,要身材也有身材,論地位也沒輸幾人,可以說是要人才有人才、要錢財有錢財……」

    頓了頓,文雅的俊顏帶著溫雅的笑,笑意不達眼中的看著吳禮義,「怎麼人家年輕小姐要色誘都不色誘我,反倒都挑上吳主任啊?」

    噗哧一聲,苗小-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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