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毅樊沒有想到只不過一個晚上,當他再回到醫院已經看不到歐陽霏霏了。
「她什麼時候出的醫院?」他詢問醫生。
「昨天下午辦理的出院手續。」醫生開口,「歐陽小姐的病已經完全好了,可以離開醫院了。」
昨天下午?他上午才走,沒想到她下午就辦理出院手續了!
駱毅樊嗤笑一聲,隨即朝醫生點點頭,「謝謝你。」
「不用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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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歐陽你回來了?不是說高燒很嚴重嗎,怎麼這麼快就好了?」剛準備出門採訪的記者蕭娟和剛進雜誌社的歐陽霏霏碰了個面。
霏霏笑著點點頭,「沒有那麼嚴重,到醫院治療了兩天基本上就好了。何況我都一個星期沒來上班了,再不來恐怕連工作都保不住。」
「開什麼玩笑,誰敢搶你的飯碗。對了,前兩天有個婦聯的人找你,好像要問你一些事情。」
「婦聯?」歐陽霏霏皺眉。
「是啊,我說你生病住院了,叫她過兩天再來找你。」蕭娟拍拍歐陽霏霏的肩,「好了,不和你多說了。
我現在還有個採訪要趕著用,你先進去吧。」
「好,那你也去忙吧。」兩人同時點頭,朝著各自不同的方向走了去。
歐陽霏霏的回來果然引起大家的關心和關注。
「歐陽,聽說你和那個叫駱毅樊的攝影師走得很近啊?」絲毫不給歐陽霏霏留一口休息的餘地,所有人都聚集到了一起。所以說八卦是世界上永遠不落後的競爭,記者的工作也同樣是撈八卦,不管是工作上的還是生活上的。
「是啊,他還專門打電話到雜誌社來找你。」接電話的剛好是她,小張立刻接道。
歐陽霏霏將自己的辦公桌整理了一下才坐了進去,面帶微笑地看著大家並不答話。
「就是說,如果不是這個駱毅樊到你的家裡去找你,逼著警衛把你家的門給打開,都不知道你會發生什麼事?」另一個三姑立刻把自己得到的小道消息說出來。
「我還知道啊,你被他送進醫院都是他在照顧你,一直都沒有離開過你身邊的不是嗎?歐陽,你是不是和他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啊?」說這話的女人立刻用一臉曖昧的表情朝歐陽霏霏望去。
「是啊,歐陽。這個人對你這麼好,是不是喜歡你啊?」其他的人也立刻一哄而上。
霏霏笑著搖搖頭,「我看你們是吃飽了撐的,他根本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充其量不過是我採訪的對象罷了。
你們還是好好的回去工作吧,我剛才看到主編的車到門口了。」
「別想用主編嚇唬我們,今天她有會要開,不會來的。」
「是嗎。」霏霏揚眉笑笑。
「當然……」
「你們在做什麼?」女人的話還沒有說完,主編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
「主編,是歐陽病好回來了。」不知道是誰機靈地說了這句話,其他人也立刻紛紛點頭,他們都是認真工作的人。
「歐陽霏霏?」潘穎將眼光朝向被眾人遮掩得嚴嚴密密的辦公桌,「你們還不回去工作?」
話聲一落,原本乖乖站著不動的人群立刻回到自己的原位。
「歐陽,病好了?」潘穎朝她點點頭。
「好了。」霏霏微微一笑。
「那就好,你生病的這些時間耽誤了很多工作。」
「我知道,所以我病一好就立刻趕回來了。」
望了歐陽霏霏一眼,潘穎詢問:「你有沒有把駱毅樊的採訪稿結束?這些天他應該和你一直在一起吧。」
愣了一下,她笑容有些僵硬,「我生病很虛弱,所以一直都沒有去採訪他。」
潘穎只是凝視著歐陽霏霏,隨後點點頭,「那你盡快去把這個採訪結束,你在上面花的時間夠多了。」
「是。」歐陽霏霏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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撥打著手裡的手機,歐陽霏霏一直不安地皺著眉頭。
駱毅樊,她幾乎不能聽見這個名字。自從她在醫院擅自走了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他。她當時並沒有立刻回到自己居住的大廈,而是到了秦娜那裡。她一直都在避著他,可卻又幾次衝動地想見到他,幾乎每一秒都在等著手機鈴聲的響起。
但是駱毅樊根本沒有在意她,沒有給她打一個電話。
難道他對她的好都是她自己的錯覺?
回想起以往和其他的男人,她能夠很清楚地揣摩到他們的想法和心理,她甚至能夠感受到駱毅樊對自己也不是沒有感覺,但是為什麼卻沒有按照她的想法行動?
閉上眼,她看到的是駱毅樊對她所捕捉的每一個鏡頭,那麼的直接不給她留絲毫餘地,他給她的感覺好危險……
輕輕張開眼,霏霏凝視著手中已經按下的數字鍵。不論結果怎麼樣,她選擇了再見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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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相機裡對準焦距,駱毅樊認真地看著眼前的模特。
「對,就是這個樣子。再來一張,身子稍微側過去。」相機不停地發出拍照的響聲,一次次閃光燈都表示出他現在工作的忙碌。
「休息一下吧。」在一旁的鄭岳鋒開口。即便駱毅樊是個鐵人,但是模特的身體顯然是快受不了了。
「太好了,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模特對於岳峰的建議立刻表示贊同,不給駱毅樊任何說話的機會馬上找到一張椅子躺了下去。
停下手中拍照的相機,駱毅樊一手接過鄭岳鋒遞過來的礦泉水。
「你這是怎麼了?不拍照就不來上班,一拍照就是一天一夜也不休息。這些模特都還要去走秀的,你想把他們給累垮啊!」將一條毛巾遞給駱毅樊,他看得出他也很疲累。
隨手擦拭了一下身上,駱毅樊閉上眼睛輕歎了一聲,「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感覺有點煩躁,總是壓不下心裡的東西。」
「心裡的東西?你心裡有什麼東西?」鄭岳鋒好奇地看向駱毅樊,他也會有心事?
「不知道,所以才煩。」灌下一口水,駱毅樊搖搖頭,「算了,我也累了,想回去休息一下,你給剩下的模特說我明天再來。」
「我想他們一定會高興得瘋了。」這叫偷得浮生半日閒啊!
站起身,駱毅樊朝鄭岳鋒揮揮手,「那我走了。」
「拜拜。」
幾乎是在走出公司的大門同時,駱毅樊的手機便響了起來,「喂。」
「駱先生,我是歐陽霏霏。」電話另一邊的聲音顯得格外遠離而生疏。
駱毅樊皺了皺眉,隨即開口:「是你啊。怎麼樣,身體好些了嗎?」
「謝謝你的關心,已經好了很多。我打電話是想問問駱先生,我們剩下的那篇採訪稿什麼時候把它錄製完?」
歐陽霏霏毫無情緒起伏的聲音讓駱毅樊緊皺的眉頭皺得更深。「對不起,剩下的那篇我想我暫時不能接受你的訪問。」
「為什麼?」
感覺到歐陽霏霏的聲音開始有些波動,駱毅樊心裡這才微微一鬆。「因為我和你是利益與利益的交換關係,所以在我沒有拍攝到讓我滿意的照片的時候,我並不打算完成這個採訪。」
「你怎麼可以這樣?不是說好拍攝後就接受專訪的嗎?」歐陽霏霏沒有想到駱毅樊會突然改變,這和她平時所認識的完全不一樣。
「那麼一定是你把我的意思誤解了,我是一個攝影師,我所站的角度必須是以攝影師的角度去觀察一切事物的。我並不想接受任何的訪問,如果不是你答應了我的拍攝的話,我根本不會接受。」
「駱毅樊,你是故意的!」歐陽霏霏叫出了他的名字,這讓駱毅樊感到一絲詫異,因為這她是第一次這樣直接叫他的名字。
「對不起歐陽小姐,如果你不能完成我的要求,那麼我們也不需要再談下去了。」駱毅樊首次發現自己的心情居然隨著歐陽霏霏的激動變得好轉。
「是的,我也不打算再談下去了。駱先生,請你把我的照片還給我,我也會把你的採訪還給你的,我們互不欠誰的了。」歐陽霏霏說完這句話後,立刻就掛斷了電話。
看著手中斷線的手機,駱毅樊幾乎能夠想像得到歐陽霏霏怒火的神情,似乎和他在影樓與她的會面很相似。挑挑眉,不過無所謂,因為他可以斷定。歐陽霏霏一定會來找他,不論是為了採訪,還是為了她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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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手裡的照片,若夕只能皺著眉頭,她沒有想到她從表哥抽屜裡翻出的會是歐陽霏霏的照片。
照片裡的歐陽霏霏神情是顯得那麼無助而淒涼,她雖然聽不見吶喊的聲音,但是從她的表情上她幾乎可以預料到她當時是費盡了所有的心力,而從眼角滑落的淚水是那麼的自然卻讓人心澀……
「在看什麼呢?」一隻細白的胳膊朝若夕伸了過來,在她還沒有反應的時候便兩指奪了去。
「是誰啊?照片上的女人?」同是一家模特公司的曹麗看著照片上的陌生女人,開口詢問若夕。
「採訪我表哥的女記者,叫歐陽霏霏。」
「歐陽霏霏?」坐在另一邊的一個女模特立刻站起身凝視住若夕。
「對啊,你認識她?」若夕望著平日和她不多話的謝彤輕輕開口。
「她和你表哥很熟?」將嘴裡的香煙滅掉,謝彤走向若夕。
「算得上吧。」想起表哥上次還跑到歐陽霏霏的家裡去救了她一命,點點頭。
一手抽走曹麗手裡的照片,沒有理會她的不滿,謝彤看著上面出乎她意料的歐陽霏霏,細長的雙眉不禁高高一揚。
「你……表哥有沒有女朋友?」將手裡的照片遞還給若夕,謝彤開口詢問。
「沒有。」若夕搖搖頭。
瞇上眼睛,謝彤不相信,「不可能,歐陽霏霏不會接觸單身的人。」
若夕揚起笑容,悄悄傾過身,「你認識歐陽霏霏對不對?我也聽別人說過她是一個專門當第三者的女人,最愛搶別人的老公了。」
「有這回事啊?」不甘被放置在一旁遭受冷落的曹麗立刻開口。
望著若夕,謝彤一手掏出一支香煙放進嘴裡,但是並沒有點燃,僅僅是含在嘴裡。「你是不是在你表哥那裡被她看見了?」
她點點頭,「是啊,我還騙她說我是他的女朋友。」
謝彤冷聲一笑,「我就說歐陽霏霏怎麼可能會突然轉性,你表哥現在怎麼樣?被甩了?」
「甩了?」若夕搖搖頭,「沒有啊,我表哥才救了她一命呢。」不過最近駱毅樊確實顯得有些不太對勁。
「還沒有被甩?」謝彤笑了笑,「看來是還沒到時候。」
她皺皺眉,「你什麼意思?」
斜視了若夕一眼,「什麼意思?就是你表哥意志力不錯,等他愛上歐陽霏霏的時候就是被她拋得遠遠的時候。」謝彤幾乎是咬碎香煙,
若夕若有所思地看著謝彤,「你是不是男朋友被她搶走過?」她雖然和謝彤不怎麼熟,但是看她現在的樣子就知道八九不離十了。
臉色微微發白,謝彤嗤笑了一聲,「你說錯了,我沒有男朋友被她搶走。是我的爸爸被搶了。」
「爸爸?!」抿了抿嘴,若夕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答案,「你爸爸怎麼了?」
「死了,六年前死的。」謝彤將嘴裡的煙拿出來丟在地上,「余若夕。」
「幹什麼?」突然被人叫到名字,若夕不解地望向謝彤。
「有沒有興趣和我玩個遊戲?」站起身,謝彤低頭看向她。
「遊戲?」若夕重複開口。
「沒錯。一個小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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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霏霏沒有想到若夕會給她打電話,所以在接電話的一瞬間她甚至有些慌張和失措……
「歐陽,怎麼樣?下午有沒有空?一起出來喝咖啡吧。」
「就你和我兩個人去喝咖啡?」歐陽霏霏試探地問。
「是啊,駱毅樊他最近拍攝工作很忙。我最近又閒得發慌,所以才想找你出來聊聊天。」
對於若夕的話,霏霏很敏感地瞭解到她並非是因為無聊找才請她和咖啡的,肯定是有什麼事……但是她不知道。因為她和駱毅樊之間並沒有任何的關係發生,這是和以往其他女人找她聊天的不同。
「好吧,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她沒有回駁的理由,她也想知道若夕為什麼會找上她。
「下午三點半,在新化街『綠陰咖啡屋』。」
綠陰咖啡屋?歐陽霏霏神情稍微一頓,隨即才開口:「好,那就這樣吧。拜拜。」
「拜拜。」
掛斷手機,歐陽霏霏失神地望著前方。
若夕為什麼會找她呢?想起初次見面她曾經問過她是不是那個專搶別人男朋友的第三者,以及她在她酒醉的時候所警告她的那些話……
不錯,她原本是醉的,可是在她吐出來以後她已經開始清醒了。至於若夕對她說的一切她都記得清清楚楚,這也是為什麼當時她一早就不告而別的原因。
她甚至是沒有勇氣去面對駱毅樊與若夕……
發高燒的時候她是慶幸的,現在想起來確實是她當時被燒糊塗了吧。她想到的是在睡夢中離去……
閉上眼,她現在依然能夠感覺到駱毅樊在醫院裡對她的體貼。可是她不敢再去碰他,她有著莫名的恐懼、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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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半 綠陰咖啡屋
「歐陽,這裡。」在歐陽霏霏進門的瞬間,若夕就站起身來向她揮揮手。
「等了很久嗎?」歐陽霏霏朝若夕微微一笑,在她的對面坐下。
「沒有啊,我也剛到而已。對了,你要喝什麼?」若夕招呼了一個服務生過來。
「來杯法國牛奶咖啡吧。」歐陽霏霏朝服務生點點頭。
「我也一樣。」若夕對咖啡瞭解得不是太多。
「好,兩位請稍等一下。」服務生轉身離開。
「你今天是有什麼事找我出來的吧?」歐陽霏霏率先詢問。
若夕揚眉,表情帶著一絲詭異,「我有個東西想給你看看。」
「是什麼?」
若夕將身後的牛皮紙袋交給歐陽霏霏,「就是這個。」
霏霏雙眼凝視住若夕,伸手接過紙袋,她不認為她收到的會是一份禮物。
「打開看看啊。」若夕催促道。
歐陽霏霏打開紙袋,裡面是一疊廢舊的報紙,她不禁疑惑地看向若夕。
若夕朝歐陽霏霏點點頭,示意她將報紙拿出來。
帶著疑惑,歐陽霏霏將報紙拿了出來,在雙眼看到第一個標題時,原本平靜的神色驀然變得驚慌起來。這是……
看著歐陽霏霏的表情,若夕有些同情,但是她不能讓這種危險的女人待在表哥的身邊。
「你……這是在什麼地方找到的?」歐陽霏霏盡量地平靜下自己的心,但是說話的聲音卻忍不住發抖。
「一個朋友給的。」若夕實話實說,她不想隱瞞也沒有必要隱瞞。
閉上雙眼,歐陽霏霏沒有想到在過了幾年之後會再次翻到這些社會的輿論。
「是誰給你的?」她必須問個清楚,幾乎沒有人會將這些資料積累起來。
「是我交給她的。」一個女人的聲音從歐陽霏霏的後方傳來。
幾乎是同一時刻,歐陽霏霏快速望向站在自己身後的女人。
「是你……」她沒有想到會再遇上她。
「好久不見。」謝彤走向若夕身旁的位置坐下。將身上的香煙取出來,點燃一根放在嘴裡,隨即又將剩下的遞給歐陽霏霏,「抽不抽?」
看著眼前艷光十足的女人,歐陽霏霏接下香煙,也點燃一支放在嘴裡。
「這麼多年我一直在找你,沒想到你居然會選擇記者的工作。」吐出一口煙霧,謝彤畫了紫色眼影的眸子瞟向霏霏,「難道你對記者都沒有感到厭惡嗎?」
不停地抽著嘴裡的煙,歐陽霏霏現在的樣子可說是若夕從來沒有看到過的。
「與其被社會輿論,我不如去輿論社會。」歐陽霏霏冷笑一聲。
「說得也是,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謝彤勾起紅唇,「為了收集這些資料,我進了不少報社。本來事後想找你,沒想到你已經一個人離開了。不過幸好我們能夠再遇上……」
鐵青著臉,歐陽霏霏沒有開口。
「說起來,你現在的樣子比起六年前看起來要斯文很多啊。留這麼長的頭髮,我記得你以前是個男士頭吧?」
「兩位小姐的咖啡。」服務生走過來將咖啡端在桌上,轉頭看向謝彤,「這位小姐需不需要什麼?」
拿著打火機的手朝服務生揮了揮,「不用了,你下去吧。」看著歐陽霏霏身前擺放的咖啡不禁嗤笑一聲,「怎麼,你現在還喝咖啡?是因為不想睡覺的原因嗎?」
原本用湯匙攪拌咖啡的手立刻停下,歐陽霏霏凝視住謝彤,「你究竟想要做什麼?」蒼白的臉沒有一絲血色。
將手裡的煙放在煙灰缸裡滅掉,謝彤又取出一根,「我只是想學學記者跟蹤神經病人來做個紀錄罷了。」
一杯咖啡從謝彤的頭上瀉了下來。
「歐陽霏霏,你想做什麼?!」滿身的咖啡污漬讓謝彤立刻站起身,勃然大怒地瞪向這個讓她找了六年的人。
「我不是神經病!」同樣站起身的歐陽霏霏朝謝彤大吼。整個咖啡屋的人都將視線轉向他們。
「你們坐下來啦。」若夕輕輕扯了扯謝彤的衣角,她可不想在這裡出醜。
一手揮開若夕,謝彤嗤聲一笑,「不是神經病嗎?你別忘記你媽現在就在神經病院,而你同樣也是因為有神經病所以才會上報紙。」
「我不是神經病!」臉色鐵青,歐陽霏霏否認。她不是神經病!
「那你是什麼?你專門搶別人的老公和男朋友,你想得到什麼?你得到之後又立刻扔得遠遠的!你說你不是神經病是什麼?!」謝彤立刻彎腰將放在歐陽霏霏身邊的報紙拿出來,「你仔細看看,你為什麼會上報紙?就是因為你高中就把自己的老師勾引過來,你害得人家妻離子散,最後居然一腳把他踢開。他最後會選擇自殺完全是你造成的!」
「不對,那是他自己去自殺的,和我無關,我沒有想過會這樣。」搖頭,歐陽霏霏的神情慌張失措。
「就是你!你自己從小有沒有過家庭的溫暖,你也見不得別人好。你搶別人的丈夫,別人的爸爸!你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一手將報紙扔在歐陽霏霏的臉上,「你說得對,你不是神經病!你是個心理變態!」
「謝彤,別說了。」看著歐陽霏霏一臉的陰霾和迷惘,若夕不禁開口勸道。
謝彤冷哼一聲,「為什麼不說?這又不是我一個人胡說的,報紙上有專家確診過。她自己有心理問題才會這樣,你應該告訴她,讓她快點進精神病院和她媽做伴。」
她絲毫不軟化態度,歐陽霏霏帶給他們全家的痛又豈止是這樣而已!
「這——兩位小姐,你們如果要吵的話請你們離開本店。」負責管理咖啡屋的一個店員這時才朝歐陽霏霏他們走了過來,小心翼翼地開口。
「你放心,我也沒打算在你們這裡一直吵下去。我今天只是來看看舊人而已,以後要找她的時間多得是。」謝彤冷笑。
為什麼,為什麼躲了這麼久還是沒有躲開?「說吧,你究竟想要怎麼樣?」歐陽霏霏握緊拳頭,刻意平靜下來的面容還是忍不住抽搐。
「我不想怎麼樣。」謝彤嗤聲一哼,「我只打算一直跟著你,我想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能夠勾引到多少的男人,能夠找到多少個工作。我一個一個把事情全都說給他們聽。我要讓他們知道,你歐陽霏霏是個心理變態、心理扭曲的女人!我讓你一輩子也得不到安寧!」
似乎沒有任何的話可以說了,淡淡一笑,這幾乎費盡了她全身的力量,「那你就去試試吧,我還有事,沒工夫陪你在這裡聊了。」
拿起自己的皮包,歐陽霏霏便打算立刻這裡。
「等等!」開口的是若夕,「如果你真的是因為心理不平衡的原因找上了駱毅樊,那麼我希望你再也不要去跟他見面了。」
微微停頓了一下,歐陽霏霏隨即快步離去。
「這樣好嗎?」望著歐陽霏霏落荒而逃的身影,若夕不禁擔憂道。她覺得話好像說得太重了。
謝彤拿出紙巾擦拭著自己身上的污漬,冷笑著開口:「放心,這對她算不上什麼。以前那些電視裡的心理專家還把她專門放在分析的對象上,那才叫刻骨銘心呢。」否則,她怎麼會六年都離不開咖啡?
一隻手將掉落在地上的一張報紙撿起來,隨即站起身轉頭看向若夕和謝彤,「能夠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嗎?」
「你是誰?」挑眉看著眼前的男子,謝彤詢問。
「表哥?」若夕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在這個咖啡屋裡,甚至就坐在自己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