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類情話 第二章
    「鈴鈴……」

    電話的鈴聲充斥著整個臥室,只見和衣躺在床上的男子伸長了手將電話拿起來放在了自己的耳邊。

    「喂。」原本有些低沉的聲音加上尚未睡醒,聽起來像得了重感冒。

    「你感冒了?」電話另一邊的人顯然很敏感。

    「沒有。我現在不在家,有事請留言。」許久未聽的熟悉嗓音讓駱毅樊停止運作的腦袋再次活動起來。

    「神經病,你不在家還回答我說沒感冒。」對於這個明顯的欺騙謊言,對方嗤聲表示不屑。

    「是啊,本來就是耍你玩的。」身體重重地倒在床上,昨天晚上陪公司的同事在酒吧鬧了一個晚上,他的頭現在還痛得不得了。

    「你知道我是誰啦,沒錯把張三當李四?」

    「我當然知道你是誰,你是豬。」

    「你才是豬!現在下午三點多了還在豬圈躺著不起來。從撒哈拉逛了一圈回來,連人和動物都分不清了?神經病院去吧你!」

    聽到老朋友在電話裡的叫罵聲,駱毅樊這才感覺到心情和頭腦都好了一點。呵呵一笑,」說吧,喬威。找我有什麼事?」

    「哈,還是你瞭解我。怎麼一下就猜到我找你有事?」

    「大學一起讀了那麼多年,你那點習性我還不知道?說吧,又有什麼壞事找我背砂鍋?」閉上雙眼,駱毅樊懶懶地開口。

    「什麼壞事?你別張口胡說來衝我霉頭!是好事,天大的好事懂不懂!」

    「你該不是要結婚了吧?」才轉了一兩個月回來,沒想到前前後後幾個老朋友都結婚了。駱毅樊不禁隨口猜道。

    「就是結婚!大喜事對吧?」電話那邊的聲音顯得異常的激動。

    「真的?」張開疲乏的雙眼,駱毅樊表示懷疑。

    「當然是真的,我老婆現在還坐在我旁邊呢。」兩人之間的打情罵俏早已經傳了過來。

    「說吧,你是想要我包多少紅包呢還是要我做苦力?」

    「嘿嘿,紅包當然不能少。至於苦力嗎——當然也要承擔一下。」

    「吃了紅包還賺我勞動力?你是周扒皮啊。」駱毅樊哼哼。

    「沒辦法,我老婆看過你拍的攝影集還有給其他公司拍的服裝廣告,現在連我的拍攝技術都滿足不了她了。拜託了,這可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時刻。」

    「求我?」駱毅樊故作矜持。

    「求你!」大丈夫能屈能伸。

    「好吧,看在你這麼『誠懇』央求我的分上,我就勉為其難地給你一個面子好了。說吧,什麼時候去拍攝你的婚紗照啊?」

    「明天早上八點。」

    「明天早上?那怎麼今天才通知我?」皺著眉頭,時間上的安排讓他感到棘手。

    「呃,沒辦法,你知道我一向對通訊類的東西都沒什麼記性的……」電話另一邊的聲音越來越小。

    「算了,反正這幾天我也沒有和公司聯繫什麼工作。那就明天八點吧,在哪裡拍攝?」對於這種連自己家電話號碼都不知道的人他不應該抱有太大的希望,把工作往後挪一挪應該沒有問題。

    「在金泉街368號『諾廝婭婚紗影樓』。另外告訴你,這家影樓是我現在全部的家當加性命。所以明天開張你得另帶紅包。」

    「另帶紅包?」駱毅樊剛想反駁,但是電話另一頭傳來的只有「嘟嘟」的斷線聲了。

    「這傢伙。」放下電話,忍不住笑著搖搖頭。算起來,他認識的人一大半都結婚了吧,剩下沒結婚的還有誰呢……

    ☆☆☆☆☆☆☆☆☆

    會再次注意到一個人,完全是因為那一頭長而柔順的黑髮。

    他不認為這種長及臀部的頭髮是隨意都能看到的,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右手的袖扣,不自覺地想起那天那個女人纏繞在自己扣子上的髮絲。

    歐陽霏霏望著鏡子裡自己身著婚紗的模樣,潛意識裡她感覺到一種急切需求卻又忍不住反感的感覺。提起蓬鬆的白紗裙,歐陽霏霏剛一轉身打算去休息室換掉這一身讓她心煩的婚紗,卻愕然面對著一個毫無掩飾直直鎖住她的男人,那種肆無忌憚的眼神讓她心裡微微恐慌。她不是沒有被人直視過,但是卻沒有被一個人注視得這樣直接而霸道。

    駱毅樊雙眼敏銳地追查著眼前女人的每一個細微的神情與神色,他是一個好的攝影師,即使身邊沒有攝像機,他依然會用他的眼睛去捕捉一切讓他覺得興趣盎然的事物。而這個女人所透露出的矛盾感卻讓他輕易地通過一面鏡子察覺出來了。

    「你好,我叫駱毅樊。小姐貴姓?」維持起碼的禮節是結交的第一步。

    「對不起,我要去換掉這身婚紗。」沒有打算順著他的話題走下去,歐陽霏霏擺明了不想理會他。

    「小姐穿這身婚紗是因為要結婚了?」完全沒打算放她走的駱毅樊繼續追問下去。

    「不是。先生,可不可以麻煩讓一下,我現在想去換掉這身婚紗。」被駱毅樊快一步擋住去路的霏霏冷眼看向他。

    清冷淡漠的眼神映照在駱毅樊的眼裡卻顯現出女人另一面的特質。這個女人雖然不美,但是那種混合著的各種矛盾氣質的淆亂感覺卻足以讓他拍攝出一組讓人驚歎的照片出來。

    「小姐,如果我沒有看錯,前幾天在『綠陰咖啡屋』,頭髮纏上我袖扣的人就是你吧。」女人左邊顯得不和諧的髮絲在駱毅樊眼裡一目瞭然。

    歐陽霏霏多看了駱毅樊一眼,開口:「你是攝影師?」

    很好,總算和他說話了。駱毅樊笑了笑,「沒錯,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猜的。」得到答覆的霏霏提起裙擺打算繞過眼前的障礙走過去。

    「怎麼可能一眼就猜得出來?一定有人跟你提起過有攝影師要來才對。」駱毅樊一口說出歐陽霏霏為什麼知道他是攝影師的原因,腳步一跨依然阻斷了她的去路。

    抬起頭,霏霏冷眼看向駱毅樊,「不錯,我確實是因為有人跟我說有攝影師要來才猜到是你的。可是攝影師的職責應該不是擋住別人的去路,像查詢戶口一樣地去詢問別人的身份吧。」

    「我不過就是問了一句你是不是要結婚了,沒有這樣嚴重吧。」攤攤手,駱毅樊對於這種誇大其詞的說法表示不贊同。

    「對於陌生人來說就是這樣嚴重。所以麻煩這位先生你讓開一點,我要去換衣服了。」對於眼前死纏不放的男人,歐陽霏霏產生難以言喻的厭惡感。這不僅僅是因為他的糾纏,還有他那似繩索套住她的目光。

    「可是我已經把我的名字告訴了你,我們應該不算是陌生人吧。」

    「那是對你來說,因為我並沒有把名字告訴你。」耐性已經快被磨光了,歐陽霏霏索性也朝駱毅樊直視過去,「駱先生,我相信你對於一個初次見面的人不需要這樣死纏爛打吧。如果你再不讓我過去,別怪我叫你們老闆過來。」

    老闆?駱毅樊微微挑眉,她把他當成這裡的員工了?

    「OK,歐陽小姐,我這就讓路,相信我們一會就會再見面的。」他很紳士地側身讓步,得到的只是歐陽霏霏的冷哼。

    看著倏然被關上的休息室大門,駱毅樊忍不住一笑,這真的是一個很有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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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樺,我想先走了,今天主編有事要交代。」將衣服換好的歐陽霏霏來到白樺和喬威常在的辦公室。

    「你好,小姐。」迎面而來的卻是駱毅樊友善的笑臉。

    沒有想到真的會馬上見到他,霏霏只是輕輕點了點頭,目光看向在他身後的喬威和白樺。

    「歐陽,我們剛才還說到你呢,怎麼你認識駱先生啊?」白樺拉著喬威的手一起走過來。

    「不認識,只是碰巧說了兩句話而已。」不想和其他人有任何的牽扯,霏霏將話題轉開,「我得走了,昨天主編說有件採訪的事要交給我。我看你們這裡也準備得很齊全了,今天的開張和你們的婚紗照應該都沒問題。」

    「那……」白樺將眼光看向自己的准老公,希望他能夠替她挽留一下歐陽霏霏。

    得到信息的喬威立刻開口:「那就這樣吧,歐陽小姐這幾天一直陪著白樺也挺累的,何況現在還有工作,那剩下的我們自己來就行了。」只可惜准老公理解錯了含義。

    嘟嘟嘴,白樺不得不點點頭,「那好吧,不過婚禮那天你可一定得當我的伴娘!」

    霏霏笑著點點頭,「當然,這不是我早就答應過你的事嗎。那我就先走了。」

    「喬威,你不介紹一下這位小姐給我認識嗎?」駱毅樊的開口讓剛想轉身走出去的歐陽霏霏只得原地不動地看向他。

    「哦,對了!看我都忘記介紹你們兩位認識了。」喬威這才恍然大悟過來,「歐陽霏霏,是《時代專刊》的記者,也是白樺的好朋友。這是我的老同學駱毅樊,是個服裝攝影師,最近才和探險隊去了一趟撒哈拉沙漠進行拍攝,攝影界現在到處都在宣傳呢。」

    這下雙方都打聽到對方的底子,歐陽霏霏率先開口:「沒想到我淺見了駱先生,能夠去撒哈拉的勇氣並不是每個人都有的。」

    「歐陽小姐也是一樣,不愧是記者,有著最靈敏的感覺和頭腦。」

    「謝謝駱先生的誇獎,但是我現在的時間有限不能和你多聊幾句,我就先失陪了。」

    「沒關係,這個城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相信要見到一個人也不是很難。」駱毅樊瞭解到歐陽霏霏對他並沒有好感。

    「但是相對來說也不是那麼容易,不是嗎?」霏霏朝駱毅樊輕輕一笑,轉頭朝白樺和喬威點點頭,「再見。」

    「再見。」直到歐陽霏霏已經轉身,喬威和白樺才慢半拍地回道。沒辦法!誰叫他們剛才幾乎就像被擱置在一旁沒人管的三角地帶,突然招呼他們一聲,怎麼能夠回過神。

    看到歐陽霏霏離開了辦公室,喬威這才一拳打在駱毅樊的身上,「好小子,你什麼時候認識的歐陽霏霏?」

    「是啊,歐陽不太喜歡接近男人的。」白樺點點頭,對於這位不錯的好友會主動和駱毅樊交流感到意外。

    「是嗎?她不喜歡接近男人?」沒有理會喬威,駱毅樊低頭看向白樺。

    「是啊,她在工作上除非必要都是不太愛搭理男人的。」白樺點點頭。

    「你和她是同事?」駱毅樊詢問。

    「是啊,我也是在《時代專刊》工作,不過我負責的是排版印刷,屬於文字工作;她是記者,屬於外調的工作。性質不一樣,但是平常還是有很多時間在一起的。」

    駱毅樊點點頭,「她沒有男朋友?」

    「沒有。」白樺搖頭。

    「也沒有男性朋友?」駱毅樊記得那天明明有個年輕男子一直在追她。

    「沒有。我從來都不知道,也沒有看到過。」白樺對於駱毅樊接二連三的詢問產生懷疑,不禁朝准老公頻頻使眼色。

    「駱毅樊,老實說你是不是對歐陽霏霏有意思啊?」對於老婆遞過來的眼色,喬威全部接收。

    低頭想了想,駱毅樊點點頭,「不錯,我對她是有意思。不過那是因為我想讓她當我這次拍攝的對象,並不是你豆腐渣腦袋裡想的那些低俗玩意兒。」

    「什麼低俗的玩意兒,喜歡就是喜歡,喜歡就要去追,否則後悔的可是你。」喬威一把抱過白樺,一面反駁道。

    無奈地搖搖頭,駱毅樊不想多說,他相信謠言止於智者。但是站在他面前的兩個人似乎沒有一個能夠和智者靠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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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雜誌社,歐陽霏霏立刻將手裡完成的幾個採訪錄進行整理並交給了編輯室的人進行修改,然後轉身走向主編室。

    「請進。」歐陽霏霏還未敲門,隔著窗戶望著她的主編首先開口。

    「主編。」歐陽霏霏走進辦公室。

    「坐吧。」迎面坐在辦公桌後面的女人朝她點點頭,三十出頭的年紀加上一身銀灰色的職業套裝給人非常沉穩幹練的感覺。

    「這次有個採訪的任務交給你。」主編站起身,倒了一杯水給歐陽霏霏。

    「謝謝。」接過水杯喝下一口水,霏霏這才詢問道:「採訪什麼?」

    「一個人。以往在服裝界與化妝界擔當攝影師,但是最近他離開了這兩個他最熟悉的領域,跟隨一支探險隊到撒哈拉去進行了一次深入跟蹤拍攝。所以想讓你去採訪一下,這個新聞應該能夠適當地刺激一下讀者的頭腦。」

    撒哈拉?神情略微閃爍了一下,霏霏才開口:「有沒有他的資料?」

    「有一點但是並不多。」主編將身邊用信封包好的袋子遞給她,「他並沒有在攝影界擔任過什麼職位,只是專屬在『羅爾曼服飾』當專業的服裝攝影師,偶爾會因為邀請去其他的化裝美容公司進行拍照。所以這次他跟隨探險隊進入撒哈拉沙漠深處進行跟蹤拍攝的事在我們《時代專刊》上應該算是一個亮點。攝影界這個範圍,不論是愛好還是從事攝影的人都有很多,再加上各種的輿論,整個報道會對我們非常有利。」

    沉默喝下一口水,歐陽霏霏僅是翻閱著資料沒有開口。駱毅樊,果然是他。

    「怎麼了?你不想去採訪他?發生了什麼事嗎?」主編的眼力更加犀利,從歐陽霏霏沒有主動開口要去採訪就能夠猜想到必然有其他原因。

    「不是,我只是最近陪白樺有些累了。」立刻開口澄清自己,歐陽霏霏這才點點頭,「好吧,這個採訪沒問題,我一定會把它做好的。」

    聽到歐陽霏霏答應下來,主編這才放下心,「這就好,記住盡早將這件採訪做完,越早對我們越有利,這樣對讀者才有更深的吸引力。」

    「沒問題,我會做好的。」歐陽霏霏答應。

    翻閱著關於駱毅樊的一些簡歷與資料,幾乎沒有任何可以紀錄的事情,只是一些讀書時期的學業介紹。想到那毫不遮掩注視她的目光,歐陽霏霏可以預料到她的採訪一定沒有那麼順利,這一刻她甚至產生了放棄的念頭。

    「歐陽,外面有個阿姨找你。」在雜誌社的人一律都將歐陽霏霏稱呼為歐陽,一個打雜的高中生朝她喊道。

    愣了愣,霏霏實在不知道會有什麼阿姨輩分的人到這裡來找她。索性將資料鎖進自己的辦公桌,到門外看個清楚。

    「你好。」在門外顯得過於緊張的女人在見到歐陽霏霏的第一面露出非常僵硬與尷尬的笑容。

    「你好,請問你是?」歐陽霏霏看著眼前不過三十多歲偏瘦的女人,神色不明顯地抽搐了一下。

    「我是……」頓了一下,女人才繼續開口,「我是樸建樹的妻子,我姓李叫李芸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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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這是她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在這個城市處處遍及的咖啡店,她卻顯得過於緊張。

    歐陽霏霏注視著坐在對面的李芸華,將咖啡桌上的咖啡單遞給她,「你要喝什麼?」為了談話她特地選擇了在角落的座位。

    「我不會喝咖啡,給我來杯果汁就行了。」李芸華微微一笑,將咖啡單放回原處。

    歐陽霏霏點點頭,朝服務生招招手,「一杯藍山,一杯果汁。」

    「請稍等一下,馬上就來。」

    等服務生離開以後,歐陽霏霏這才開口:「樸太太,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我。」李芸華顯得很緊張,「我是想來拜託歐陽小姐。」

    「拜託我什麼事?」

    歐陽霏霏冷漠的口氣讓李芸華不知道該如何接著往下講,但是她卻也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講下去。

    「我已經知道歐陽小姐和我丈夫之間的關係了……」

    「我和你丈夫沒有關係,請你說話注意一點。」歐陽霏霏冷聲打斷她的話,她幾乎能夠知道她接下來將要說些什麼了。

    「歐陽小姐,雖然這也是我極度不願意發生的事,但是我丈夫他自己都已經老實告訴我了,只是我還不能接受而已,他說得太坦然也太理智了。算起來我和他已經有十幾年的夫妻情分,何況還有個女兒現在讀小學。該對他說的我都說了,可他完全不理會我的話,我真的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才會找上歐陽小姐你的。」

    「你找我做什麼?我和你丈夫並沒有任何關係。」轉過頭,這樣的場面她不是沒見過。從高中開始就有人陸續找她問她和她們男朋友或者老公的關係,而這樣回答也是她的千篇一律。相比之下,這個女人比起以往她所見到的女人似乎更加的委曲求全。

    「歐陽小姐,我自己的丈夫我還是很清楚的。如果你和他沒有接觸過,單憑他怎麼一廂情願都不會發展到這樣的地步,他甚至忘記了他自己還有個女兒。」李芸華的嗓音顯得顫抖,似乎忍不住快哭出來的感覺。

    「兩位的咖啡和果汁。」服務生適時地出現,打斷了這尷尬難堪的氣氛。

    「謝謝。」壓制住自己激動的情緒,李芸華朝服務生笑了笑。

    攪拌著咖啡,將它放在唇邊,那冒出的蒸騰霧化了李芸華的形象,而歐陽霏霏也出奇地感受到心裡減少了一點壓力。

    「樸太太,我再說一次。我跟樸先生之間沒有任何的關係,如果你是懷疑我和他之間的關係,那麼我可以答應你今後絕對不和他見面,因為我比你更加不想他接近我。」

    歐陽霏霏的話讓李芸華意外地抬起頭,她沒有想到這個叫歐陽的女人會說出這樣的話。

    「我和你先生沒有任何的關係,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至於你們夫妻之間的事我不想插手也不想問,如果你能夠守住他的心那麼你何必去找上其他的女人?」咖啡始終沒有進入她的口中,但是那徘徊在她鼻尖的苦澀香甜卻讓她更加的清醒冷靜。

    沒能一口氣完全明白歐陽霏霏的意思,李芸華只能看著她,不知道該繼續說什麼。

    輕輕一笑,歐陽霏霏打開皮包,「這杯果汁由我來請你吧,當做初次見面的禮物好了。」

    「不!」李芸華一手按住歐陽霏霏的手,「本來是我找上歐陽小姐的,我來給好了。」

    疑惑地看著一臉誠懇的李芸華,歐陽霏霏覺得她和樸建樹很般配,都是兩個老實本分的人。即使明知道對面的是一個搶了她丈夫卻死不認賬的人,卻依然對她表現出禮貌的一面。

    抽開手,歐陽霏霏開口:「那麼我們各自付款好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將自己這杯咖啡的錢全數放在桌子上,她沒有多留一眼地走了出去,聽到的只有服務生禮貌的敬語。

    「歡迎下次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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