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大到讓人分不清東西南北,層層迭迭的樓宇庭台,讓人看得眼花撩亂,裴知非難得的閉上嘴,對建造這幢宅子的人肅然起敬,更對住在這裡的人感到由衷的敬畏。
裴知非跟著長長的隊伍,終於來到聆風閣,據說這裡是大廳,她不禁悄悄瞟了褚上揚一眼,他還真是個公子哥兒,而且是那種家大業大型的。
「大少爺、二少爺,歡迎回家。」
喝!兩排人牆佇立在這兒,還躬身行九十度禮,這是大內皇宮嗎,「辛苦你們了。」褚上揚朝他們溫和的笑了笑,牽著裴知非的手率先走進屋內。
啊!他們兄弟倆好鎮定,面對這麼大的陣仗,絲毫不畏懼。裴知非不大自在,經過人牆時不停的左顧右盼,外加頷首回禮,卻沒有人理她。
「非非,我來給你介紹,他們就是我的爹,娘。」
褚上揚現寶似的將她拉到雙親面前,「爹、娘,她是孩兒訂下的妻。」話沒說完,俊臉已經酡紅。
褚老爺和褚夫人雖然保持笑容,卻不禁皺起眉頭,眼前這女孩勉強算得上是中等之姿,濃眉大眼,蜜色的肌膚,看起來是很健康爽朗;不過就是太野俗,行為舉止沒有半點氣質,眼底的狂肆教人心驚,再加上下男不女的裝扮,身後還背了一把駭人的大刀,怎麼看都令他們難以接受。
「伯父、伯母。」裴知非漾出一臉的笑容,好美啊!褚家專出俊男美女嗎?,他們站在一起,簡直就像戲中的人物,令人垂涎呢!
褚老爺嗯了一聲,算是打過招呼,他回頭望著愛子,「回來就好,身子如何?」
「我沒事,其實我——」
「你看來很疲憊,就先下去休息,有事改天再說。」
拖延戰術。
「呃?」褚上揚有些錯愕,「可是爹——」
「明兒個上朝去見見聖上,他對你這趟遠行有點意見。」轉移焦點二。
見聖上?裴知非一臉的茫然,她到底搶來什麼樣的男人?
「哦!這個我曉得,不過那時也是情非得已——」
褚上揚的話再三被打斷。
「你在外頭的事,我和你娘已經決定不計較,至於裴姑娘,我們會准備一份大禮,就當成酬謝她一路上照顧你的薄禮,就這樣吧!」褚老爺決定快刀斬亂麻,此為計之三也。
裴知非仍是一臉茫然,怎麼他們說的她都聽不懂?果然是大戶人家的氣派。
「什麼叫做就這樣吧?爹,我不懂。」褚上揚終於有些明白了,俊臉倏地沉下。
「你在外頭玩笑式的訂親,我不承認。」
「爹,孩兒是認真的。」褚上揚眸色變得黯然。
「好、好,欺騙你被下毒是我們不對,不過你也靜下來想想,你是什麼身分?
怎麼可以找一個來路不明的江湖女子為妻?」褚老爺嫌惡的望了眼裴知非。嘖!一臉呆樣,將來怎麼當得了褚家主母?
褚上揚有些震驚,定定的瞧著父親,「爹,我寧可自己聽錯了。」
「什麼意思?」
他微微一歎,「您一向不是道聽途說、以假瞞真的人啊!」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這樣說你爹!」褚老爺大怒,拍桌而起。
喝!怎麼她才失神一會兒,他們就吹胡子瞪眼,鬧翻了?
裴知非往前踏一步,站在褚上揚面前,不許任何人傷害他。
「爹,非非是我心目中理想的妻子,她熱情豪爽、善良活潑,您一定會喜歡她的。」褚上揚說道。
「住口,我不許這樣的女人進褚家大門。」他擺明地說。
褚夫人在一旁勸道:「老爺,好好說,先別發火,先聽聽孩子怎麼說。」
「爹,當初是您要問陽為我挑選親事的吧?既然您放任我們自己選妻,為何對我的選擇如此生氣呢?」褚上揚溫柔的笑道,另一只手始終拉著裴知非,不知她何時會發作。
「那不一樣。」褚老爺皺緊眉。
「有什麼不一樣?如果隨便一個女人都行,那我也不用千裡迢迢的隨問陽下江南了,既然好不容易讓我尋著真心喜歡的女人,何不成全我?」他又笑了下,撫著胸口的手有些發顫,「聖上那邊,我自會去說,褚家已經夠有財有勢了,不用靠我娶妻來錦上添花,而且,我還沒向您算那筆半年壽命的胡塗帳,您就別阻止我了吧!」
他真厲害,說話有條有理的,而且一點火藥味也沒有,任誰聽了都會心服口服。
佩服,裴知非眼裡迷戀的泡泡更多了。
「這事……我們再從長計議……」
「不,爹,不是非非我不娶,即使會毒發身亡,我也不娶妻……」褚上揚眨眨眼,神情有些恍惚,汗水奔流而下,軟軟的靠向裴知非。
「啊……上揚……你怎麼了?」裴知非大驚失色,直覺的緊緊摟住他癱倒的身子,撐住他的重量。「怎麼會這樣?」
「快……快去請大夫。」褚夫人叫道,並吩咐下人送他回房。
褚上揚白皙的臉上毫無血色,唇畔仍是那抹溫柔的笑,「非非,你不要離開我,我……」
他很怕,怕她因為他父親剛才那番話而傷心,甚至拂袖而去,所以,他緊緊抓著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胸口上。
「我沒有要走啊!你到底哪裡不舒服?」她正要探查他哪裡不適,卻有一股力量拉扯她,阻止她的動作。
「這位姑娘,請你放開我兒子好嗎?我們正要帶他回房躺下,好讓大夫為他診治。」褚夫人沒見過這麼不知恥的女子,竟堂而皇之的抱著她兒子不放。
「我是要放啊!可是他不肯。」裴知非無辜的叫道。
「上揚,你松手好嗎?」
「不……」他虛弱的閉上眼,感覺身子開始飄浮。
他怎麼能放開她呢?以她火爆的性子,最受不得刺激,萬一她一怒之下離開這裡,他將要到何處尋找她?
「上揚……」
他的嘴唇發白,像是隨時會昏過去。
裴知非沒再多想,立刻把他打橫抱起來。
「啊……」眾人見狀大吃一驚,就連褚老爺也看得傻眼了,看著自己的兒子躺臥在一名女子的懷裡。
「啊什麼?還不快帶我去他的房間。」真是的,一群只會看戲的笨蛋。
「好、好……這邊來。」褚問陽忍著笑,快步帶領她往廂房走去。
褚上揚疼得腦袋胡塗了,直覺的將臉埋在她的胸前,那柔嫩的觸感,令他渾身輕飄飄的疑似在夢中唉,他又要丟臉了,可唇上仍保持那抹溫柔的笑,此刻他爹娘的表情一定很有趣吧?
*****
「他欲火上升,傷心傷肺,笑鴛鴦的毒鎮不住了。」
老太醫看看昏睡的褚上揚,搖頭再道:「我早就說過,鎮住毒性只是暫時的治標之法,如無宣洩,遲早會傷身。」
裴知非瞪著他半晌,才道:「你年紀也這麼大了,我實在不好意思說,不過,你確定你是對的嗎?」
老太醫挑挑眉,「小姑娘可有意見?」
「當然有,他體內的笑鴛鴦既已鎖在丹田,又為何會復發?既然早知道還會發作,當初何必要封住?」而且仇天情不是說了嗎?男人的欲望若沒得到宜洩,會很痛苦的。他們這群人到底在想什麼?整人哪!
「小姑娘有所不知,我們當初是一片好意……」
「你們的好意卻讓他生活在痛苦裡,他以為自己只剩半年好活,心情已經很不爽了,你們還放任這個……她的視線往屋內一掃,瞪向褚問陽——這個渾蛋到處幫他搶親,你們可知道當上揚一家一家的取消婚約,解釋自己即將不久人世的時候,要遭多少白眼?」
被點名的褚問陽馬上成為箭靶,「我……我真的很仔細替大哥挑選大家閨秀,而且事後都奉上大筆銀兩彌補他們的精神損失。」
「那上揚所受的傷害呢?誰來彌補他?」裴知非越想越氣,要不是她的手還被昏睡的褚上揚緊緊纏著,她早就拿刀砍了褚問陽了。
「這……」褚老爺啞口無言。
「你們就只顧著自己的想法,要他娶親就明說啊!趁他中毒的時候騙他,你們實在有夠奸詐的,如果他真能隨便找個女人成親,又怎會守身如玉到現在?他是你們的兒子,你們卻如此不了解他?」裴知非越說越火大,把褚家兩老說得低下頭去。
老太醫出面道:「咳咳,長公子的病體只有一個解決之道,你們就快把他的婚事辦一辦吧!」反正他愛莫能助,借口離去了。
褚問陽跟在後頭第二個開溜,大哥心腸好不計較,但並不表示褚家其它人不會跟他算帳啊!
褚夫人瞧見自己的兒子拉著裴知非不放,想起剛才的景象,心中又好氣又好笑,掙扎了會兒,「算了,既然上揚指名要你,我想你應該也有讓他心動之處,我會挑個好日子,盡快讓你們完婚。」
「夫人?」褚老爺驚喊,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就放棄?「咱們剛才不是這麼說的。」
「算了吧!上揚的性子雖然溫和,卻是家中最有定見的一個,你若不想讓兒子恨你,就別再反對了吧!」
褚夫人露齒笑道。
「可是……」
「嘿嘿!不送。」裴知非揮揮手,轉向床上的褚上揚,癡癡的望著。
「好啦!老爺,我們在這兒挺礙眼的,出去吧!」
褚老爺瞪著他們好半晌,才咬牙道:「便宜你了。」
看見兒子死牽著人家的手,他還能說什麼?想到褚家最溫柔秀美的兒子居然配上一個神力女,他就覺得心痛不已,這麼優秀的才子,竟然娶個帶不出去的女人?
裴知非抬起眼眸目送他們離去,眨啊眨的,再望向兩人交纏的手,「現在放開,他也一定沒感覺吧!」
想了想,她又不捨,褚上揚的個性本就內向,隨便碰到誰都會臉紅大半天,要是讓他知道她又抱他,八成又要不高興了。
「做都做了,現在後悔又有什麼用?」她一向不太喜歡和大戶人家打交道,現在不僅住了進來,還霸著人家的兒子不放……哎呀!管他的,她高興就好。
望著俊美得不可思議的臉,她支著下巴低喃,「奇怪,我又沒惹到你爹娘,他們為什麼不喜歡我呢?」
做人……真難。
她枕著他的床邊,閉上眼,沉沉睡去了,其它復雜的事,就留給聰明的人去思考,如她這般,還是繼續混日子得好。
*****
幾天後,褚家匆促地辦了一場婚禮,盡管主人刻意低調,但那排場還是讓京城人津津樂道,據說從打理婚事到婚禮當天,吃的、用的、穿的,連同賓客的名單,全都精致講究,連皇上都派出大內總管協助打理。
婚禮當天一大早,裴知非就陷入一陣慌亂中,連洗個澡都有四、五個僕婦在一旁伺候,像要把她刷下一層皮似的,猛洗猛刷,然後弄頭發、打理衣裳的,層層件件的衣裳把她縛得幾乎無法動彈。她的頭發被一梳再梳,最後還壓上一頂重死人的鳳冠,就連臉上也無法幸免。
她蹬著褚夫人那副從容鎮定的模樣,她眨眨眼,「你要整我就直說吧!用不著把我畫成戲子一樣來丟人現眼。」
「戲……戲子?」褚夫人高亢的叫道:「你這個沒良心的丫頭,我把最好的胭脂都擺在你面前,還請來最好的挽妝娘,你居然說我在整你?!」
「拜托,我可不想被化成……」她正在抱怨時,小臉被扳了回去。
「把嘴張開。」僕婦命令道。
「嗄?」她的唇瓣之間突然被塞進一張紙片。
「抿著。」
「嗯?」這樣嗎?
「行了。」拿下脂胭片,嬌艷欲滴的紅唇完美的呈現。
裴知非微皺眉尖,「我真搞不懂,這樣很有趣嗎?你瞧我這身行頭,沒十斤也有七、八斤了,幸虧我有練武,不然壓都壓垮了,還能拜堂嗎?」但很顯然的,她們還不以此為滿足。
褚夫人在她的發上系上一條紅緞帶,開心的道:「成了,你自己瞧,還不算壞,你肯打扮一下,也就不會這麼平凡了。」
裴知非正對著鏡中的身影,終於歇下喋喋不休的嘴。鏡中的女人是她嗎?沒想到……她打扮起來還滿好看的。
就因為這點驚詫,讓她直到覆蓋喜帕時,都還是安安靜靜的。
「好啦!待會蓋上喜帕後,你就不能再說話、不能亂動,等一下媒婆和丫頭會扶著你,媒婆叫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千萬別出差錯,知道嗎?」褚夫人再次叮嚀,深怕這野媳婦會在眾人面前丟臉。
「啊?」她突然大叫了聲,害褚夫人嚇得差點甩掉喜帕。
「你又怎麼了?」
「我的大刀呢?」她可不能丟了她爹的寶貝。
「拜托,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帶刀干什麼?」觸霉頭嘛!
「不拿著我不放心。」那把刀比她的小命還重要,至少在她爹心裡是這麼想的。
「你開什麼玩笑,哪有新娘子帶刀拜堂的?」褚夫人就是不許。
「算了,我自己找。」裴知非在房內急得團團轉。
突然,一個小婢叫道:「少夫人不用找了,我知道刀在哪裡。」
「啊?在哪兒?」裴知非拎著下擺,蹦跳到小婢面前。
「昨天大少爺拿走了。」
「上揚?他拿刀做什麼?」褚夫人比她更急,上前擠開一身紅衣的裴知非。
「大少爺說,少夫人若不拿著刀肯定不拜堂,所以他先把刀拿去新房放著,他還笑說,這樣絕對萬無一失。」
「新房?新房裡放刀也不吉利啊!不行,我去找他。」褚夫人急急離開。
裴知非白了白眼,沒好氣的問小婢,「喂,你到底是服侍誰的?他說要拿大刀,你就給他,那我算什麼?」
「少夫人,你別忘了,那時你也同意的啊!」小婢掩著唇笑。
「有嗎?」她怎麼不記得了?
「哎呀!那時你教大少爺吻迷糊了,還半瞇著眼說:你要什麼我都給。」小婢把裴知非的口氣模仿得十分像,令她羞紅了臉。
終於有了待嫁娘的樣子了!
好不容易捱過冗長的儀式,裴知非像個木娃娃一樣被人扶起、跪下、磕頭,然後再新郎、新娘對拜,終於可以進新房了,她又不安分的想吃東西了。
「上揚怎麼還不進來?我先吃一點好了。」她記著褚夫人的叮嚀,沒敢拿下喜帕,掀開一角,用手抓著水餃吃。
惡!半生的。
她開始往其它菜進攻,當她吃得差不多時,桌上也空了大半。
「恭喜大少爺,祝大少爺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不好,門外已經傳來喜娘的聲音了,裴知非連忙坐回床上,動也不敢動。
褚上揚只喝了一杯酒,臉上微現酡紅,在喜娘的引領下進入洞房。
喜娘正想以桌上的吉祥菜念些討喜的詞時,卻驚見桌上的盤子空了一半,她大驚失色,「咦?怎麼……怎麼……菜全沒了……連交杯酒都沒有啦?」
「嗝!」
很小聲的聲音,裴知非差點咬斷自己的舌頭,希望別教旁人聽見。該死的肚子,你就別再丟我的臉了!
「算了,這些規矩就免了,你下去吧!」褚上揚用早已准備好的紅包打發喜娘,還多塞給她一點錢,阻止她的多嘴。
好不容易新房內只剩下兩人了,他輕笑的望著一身紅衣的裴知非,「肚子又餓了?」
「誰教你不快點進來?」裴知非暗自做了個鬼臉,幸好喜帕還在,不然她真的沒臉見人了。
褚上揚用秤尺挑去那抹紅布,面對她的女裝,一時竟然看呆了。
「喂,我是不是很丑?」她很擔心,從她穿上新嫁娘的嫁裳時,她就開始不安了。
「丑?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迷人。」他輕歎,她不男不女的中性打扮就已經很漂亮了,換上女裝,只會讓她更加嫵媚。
在紅色燭火的照耀下,兩人相視對方,目光不禁癡了。
「接下來該怎麼辦?」她很殺風景的問。
「喝交杯酒吧!不過酒全在你的肚子裡了,那我只好……」他傾向前去;輕輕吻住她紅灩灩的唇。
交頸鴛鴦開始纏綿,裴知非沉醉的閉上雙眼,「上揚,你覺不覺得……屋裡的火太旺了些?」燒得她心頭暖烘烘的。
「火旺?我看是我的欲火比較旺呵!」他為她摘下鳳冠,然後褪去她的衣裳。
「哦?那我應該要脫衣服。」她也動手。
「我已經在脫了。」
她小臉微紅,朝思暮想的男子正在她面前……突地,她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上揚,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嗎?」
他的腦袋一片空白,「我……我想……我知道一些吧!」臉紅得更美了。
「哦!我不知道哩!」她輕歎,「你來教我好了。」
他沉默了會兒,繼續褪下她的層層衣衫。
含羞的聲音傳來,「你確定要脫得……那麼干淨嗎?」她護住最後一件兜兒。
「嗯……我想……看你。」
當那兩朵蓓蕾呈現在他眼前時,「轟」的一聲,他的俊臉熱燙得冒出一陣陣白煙。
「上揚……你為什麼要……咬我……那……那個地方?從來沒有人……這麼碰過我。」
埋首柔軟的男性嗓音有些含糊,「好柔軟,非非,我好喜歡你的柔軟。」
柔軟?她手上的肌肉很硬耶!
「啊?」她被摸得渾身酥癢,「你……你……可不可以……」
「怎樣?」他沁出汗珠。
「好……好舒服。」她緊緊的摟著他,「你其實不瘦嘛!胸膛還是很健壯的……嘻……」
「非非,別碰我那裡。」這回他有些痛苦的咬著唇。
「哦?」她無辜的眨眨眼。「怎麼啦?你的臉好紅。」
「非非,我聽說第一次會有點痛。」他小心翼翼的說。
「沒關系,我很強壯的。」
「那……我要進去囉!」他有些靦腆。
「進去哪裡啊?」
下一刻,她的雙腿被溫柔地分開,「嘻嘻!好癢呵!不要……嗯……哦……啊……」
真的好痛!
他忍著欲望停下來,「非非,對不起,我……我……」
他的欲望太強了,甚至感覺到體內住著一個惡魔正在騷動,叫囂著侵占她的柔軟。
「沒關系,我很能忍的。」她想到他中的笑鴛鴦,她咬咬牙忍過,抬起小手,捧著他俊美的臉蛋親吻。「來吧!」
「真的嗎?」
「嗯,我保證。」
他開始動起來了,而且狂野地推擠,一次又一次的,幾乎把她帶進絢爛的漩渦裡。
狂喜的情緒一發不可收拾,她的手腳緊緊的攀著他。
「太好了、太強了,再來。」
他很聽她的話,半是藥性、半是男性的本能,他們度過了他們的洞房花燭夜。
許久許久之後,汗濕的兩人緊緊相擁,誰也離不開誰。
「上揚?」她低喚。
「嗯?」他撫摸她的背脊,愛憐的吻著她的發。
「仇天情說得沒錯。」
嗄?「你怎麼會突然想起他?」
「我想起他曾經說過我很幸運,因為我得到一個好丈夫。」她露出甜笑,疲倦的眼皮開始沉重的垂下,可是又不想這麼早入睡。
「彼此彼此,我也有了你啊!」他溫柔的一笑。
「可是,我也很慘。」
「咦?」
「因為我真的好疼好疼。」
他們做了五次耶!有誰在洞房花燭夜這麼賣力啊?明天她肯定連腰都直不起來。
斯文的他既尷尬又心疼,摟著她的雙臂僵了下,「這……這……非非……我很抱歉……」
「不用抱歉啦!我原諒你了。」她笑咪咪的睜開眼,親吻他的臉頰,「誰教你是我的男人嘛!」
說到這兒,褚上揚突然下床,在抽屜裡摸索著。
裴知非累得不想動,睜開眼瞧他在於什麼。
「啊!我找到了,非非,都怪我,做完了才想起來。」他開心的拿著一只玉瓶回來。
「那是什麼?」她好奇的問。
「太醫給我的藥。」他討好的道。
「什麼藥?」她皺皺眉,見他從瓶中倒出一顆拇指大的紅色藥丸。
「是宮內的藥。」他的俊臉通紅,「而且……是……要給你的。」
「給我?」她瞠大雙眼,看見他的手探向她的下體。
「你要干什麼?」
他直接撫上她發疼的地方,「非非,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中毒,也不會讓你這麼難受,所以我……向太醫詢問可有……讓你比較舒服的法子,於是他……他給我這藥,我……」
他紅著臉,她比他更不好意思,兩人有些不知所措的別開眼。
「你就閉上眼,讓我放進去吧!」
「真……真要這樣嗎?」她用力的閉上眼。
「我會很快的。」他分開她的那裡,溫柔的將藥丸塞了進去,兩人在這過程中,都不禁倒抽一口氣。「好……好了。」
「你……你真爆笑,居然去向老太醫要這種東西。」
為免尷尬,她轉而嘲笑他。
「沒辦法……我不知道可以求助誰,何況我也很在意我身上的毒啊!」他躺在她身旁,伸手摟著她。「就怕傷到你了。」
「那你怎麼開得了口?」
「我結結巴巴了老半天,幸好老大醫聽懂了。」他靦腆的回想著。
「那我們恐怕會被笑一輩子。」
「我認了。」他低喃,「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她露出俏皮的笑容,「涼涼的!而且也不痛了,你說這是宮內的東西?」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我終於知道皇帝為什麼可以有這麼多妃子了。」
她在他耳畔輕道。
「為什麼?」
「因為這是春藥。」不痛是不痛了,可是她體內的欲火開始熊熊燃起。
「啊?」他傻眼。
「相公,我想要。」她說。
「啊?」他翻起身瞧她。
她溫柔的壓下他的頭,「人家真的很想要,我不管,你要負責。」
啊?內向的褚上揚萬萬想不到事情竟然會有這麼大的變化,他還來不及細想,就只能埋首在愛妻的身上沖刺了。
據說,這對深受春藥之害的新婚夫妻,連續三天關在新房裡,飯菜都讓下人們由窗口送進去;據說俊美的長公子在三天後終於步出房門時,人變得更俊美了,褚府的下人對他是又愛又羨,據說長公子和少夫人的感情好得不得了,兩人形影不離,常常待在房裡就是一整天;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