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一個舒服的熱水澡,換上寬鬆的衣服,喝一口熱茶,看進對方眼裡柔和的暖意,房間裡蕩漾著異樣的溫馨。
五天來的疲憊辛勞忽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沈逸飛看著溫情明亮的眼,略有些埋怨地指指自己到現在還有些青腫的臉,「既然你一開始就猜到是演戲,居然還打得這麼重。」
「不重怎麼逼真?而且,我很久以前就想學長篇苦情電視劇裡女主角哭著打心上人的精彩鏡頭了。」溫情笑著走近他,忽然間一抬腿,狠狠地踹向沈逸飛的小腹。
沈逸飛捧腹哀嚎:「你又打?」
「誰叫你欠打?居然為了一千萬就把我賣了,就算是演戲也太過分了,我只值一千萬嗎?太侮辱人了!再怎麼說,也該要個十幾億才比較像樣!」溫情越說越是氣憤,「有什麼事,就只想一個人打,什麼都不對我說,演一場戲就要甩開我,害得我只好自己胡思亂猜,又怕到處亂走會把危險帶給別人,只好天天躲在房裡。你知不知道這幾天我有多悶多難過?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你的女朋友?」
沈逸飛開始還笑嘻嘻地聽她半真半假地罵,聽到後來他笑容漸漸斂去,凝望溫情閃著憤怒光芒的眼,沉靜地說:「對不起,以後,無論有什麼事,我都不會瞞你,和你一起面對,絕不再自作主張。」
溫情也同樣沉靜下來,坐到沈逸飛身邊問:「這一次,到底是什麼事?是不是和冷夜有關?」
「是,淺野組想以本市為中心,建立一個暢通全國的毒品網。我以前曾經多次壞他們的大事、所以,這次一聽說我要留在本市警界服務,他們就知道,如果不先除掉我,他們的計劃就不可能成功。本來我並沒有想到要害怕,但冷夜那晚的一槍提醒了我,現在的我,已經有了弱點。」
溫情微微地笑了起來,伸手捧住沈逸飛的臉,看著他帶著隱憂的眼,輕柔而鎮定地說:「我不是你的弱點,我也不能容忍我自己成為你的弱點。不要一遇到危險就想著把我藏起來,就算這次沒事,以後你還會無數次面對犯罪者的陰謀,你不可能永遠擋在我面前。你也不能因為我就放棄你的原則。如果我有可能成為你的弱點,那就把弱點變成你的優勢,讓每一個想借弱點傷害你的人反而因此而吃虧。我們誰也不會成為對方的拖累。你不要只是守在我的門前,而是要去反攻,在他們進行任何犯罪行為之前,先抓住他們。
「如果可以找到他們目前在本市的據點,把他們一網打盡,當然好,可是,要想查到可不是一兩天可以做到的事,而在我去查他們的時候,他們很可能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所以我才不敢分身。」
「可是冷夜不是你的朋友嗎?你為什麼不去問她?」
「沒用的,我的確是冷夜惟一的朋友,但淺野組組長是養大冷夜的人,雖然淺野組只是拿冷夜當工具用,所有的人對她都又忌又怕,但是冷夜自己卻不能放開這個恩情。這次的負責人淺野健是組長的獨生子,就憑這一點,冷夜也不會出賣他的。」
「如果求不動冷夜,就逼她好了。」溫情目光閃亮,以往每一次在商業鬥爭中取得勝算時,她都會像現在一樣,整個人都煥發出耀眼的光芒,「逼她在你的友情和組長的恩情中作出選擇,逼她在黑和白中作出選擇,苦口婆心勸不動,就逼她跳出那個泥潭好了。」
「溫情」沈逸飛被她這一瞬的光彩所震撼,忍不住低呼她的名字。
溫情揚起眉,無限自信地一笑,「我相信你,所以也相信你認定的朋友。」
沈逸飛的目光被吸引得不能從她臉上略微移開一絲半毫,「我還以為你討厭冷夜。」
「我不是討厭她,我只是討厭自己的男人和別的女人太親密。」 溫情沒好氣地瞪他一眼,然後綻開笑容,「不過,我不會霸道地逼你和朋友絕交,大不了以後把你看得緊一點兒,再想辦法給她找個男朋友,多加一層保險好了。
沈逸飛忍不住出聲低笑,只是笑容裡卻還有著抹不去的隱憂,「溫情、也許你會有危險。」
「我相信你,所以、也請你相信我,好嗎?」溫情微笑如春風,目光如春水,她的手悄悄握住沈逸飛的手,「我想要成為你的助力而不是阻力,我想要在你擁有我之後可以飛得更高更遠,而個是為了我去折斷自己的翅膀。」
面對她這樣的笑容,這樣的目光,聽到這樣含著無限深情的話,誰能說出任何反對的意見?沈逸飛也不能。他惟一能做的,只是再一次擁抱她,呼喚著她的名宇,深深地吻著她美麗而溫暖的唇。
溫情淺淺地喝了一口咖啡,姿態優美地放下杯子,刻意挑高纖美的手指,讓人可以清楚地看到指間的戒指。
坐在對面的溫柔哀叫連連:「小姐,不用這樣炫耀吧?我坐下還不到十分鐘,你那只戒指已經在我面前晃了幾十次了。」
溫情喜滋滋地欣賞手上造型優美的白金寶石戒指,「戀愛中女人的幸福滋味,你這個小女生是不會明白的。」
「你以為天底下只有你一個人在談戀愛嗎?」溫柔憤憤然地瞪著她,「這樣得意忘形,遲早要折福。」
「怎麼,你也在談戀愛?」 溫情的目光一亮。
「不會真是那個男人吧?你真打算上演現代版的美女和野獸?」
「你少管,演好你的英雄美人戲就行了。」
「這個就不用你擔心了。」溫情眼光柔得簡直要滴出水了,翻來覆去地欣賞著手上的戒指。
溫柔咬著牙拚命撫平胳膊上忽然間泛起來的雞皮疙瘩,沒好氣地說:「真不知道你炫耀些什麼,連顆鑽石也沒有,這種戒指,也就只有你才肯收下來。沈逸飛出手這麼小氣,對你的愛情恐怕也有限得很。」
「你知道什麼,這只戒指最珍貴的地方不在於它值多少錢,而在於它是從另一個女人手上摘下來的。」溫情笑得別有深意。
好奇心重的小貓眨眨不解的眼睛,探過頭來.對著戒指左看右看,滿臉祈求地問:「怎麼回事?快告訴我。」
溫情拖長了聲音,慢條斯理地說:「原因就在於……」她忽然飛快地站起來,嫣然一笑、「我的時間到了,下次再找你喝茶聊天吧。」
溫柔直著眼睛,還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溫情已經踩著輕快的腳步,開開心心地推開咖啡店的玻璃門,走得無影無蹤。
足足過了一分鐘,溫柔才發出一聲怒吼:「溫情,你這個無賴,就算要走,至少也該先付賬。」
可惜的是,溫情並沒有聽到溫柔的怒罵,才走出咖啡廳不遠,她忽然覺得一左一右有兩個人靠了過來,某一種硬物正抵著她的腰部,耳旁陰冷的聲音發出警告:「想要活命,就合作一點。」
溫情輕輕地歎口氣,實在是太太太缺乏新意了,讓人無限失望啊。
打量著陰暗的房間裡站著的七八個表情僵木的男性,溫情再次歎氣,確信日本黑幫是世界上最缺乏創新精神的幫會。都什麼年代了,還清一色的黑衣黑褲黑帽子黑眼鏡,惟恐別人不能一眼看出他們是黑道惡棍。交疊著雙腿坐在中間椅子上的人,卻是單調的白衣白褲白帽子,自以為瀟灑,其實是土得掉渣的打扮,讓人有不忍目睹的可笑感覺。
所有的黑人都黑著一張臉,擺出全世界每人欠他們十萬八萬的難看表情,只有中間的白人,略有點兒白癡地掛上獰惡的笑容,涼涼地掃視著溫情。
每一個人都在等待這個美麗而嬌貴的女人,在這樣可怕的壓力下,這樣無助的環境裡,發出歇斯底里的叫聲,但溫情卻只是氣定神閒地打量著每一個人,研究這些人在房間裡還戴著帽子不脫的原因是不是有集體性禿頂,並忖度如果推出一款白色的眼鏡,那些自以為拉風的黑幫老大們搶購的可能性有多大。
等不到意想中的尖叫狂喊,空氣中異樣的沉悶讓淺葉健亂咳了一聲,刻意展開猙獰的冷笑,「溫小姐,你知不知道我們是什麼人?」
「當然知道。」溫情的回答迅速而鎮定,「一群沒有腦子的小丑。」
圍在身旁的木頭臉全都扭曲起來。
「該死的,這瘋女人不想活了。」
「宰了她!」
紛亂而瘋狂的呼喝聲裡,每一個人都在迫不及待地表現自己對組織無比的忠誠。
淺葉健瞳孔猛然收縮,盯著溫情全無懼色的臉,「你是不知死活,還是根本想要自殺?」
溫情揚眉冷笑,「你和我根本不是一個級數的人,你最好不要威脅我。」
「什麼?」淺葉健猛然站起身來,本來想極力保持森冷表情的臉也開始變形。
「你們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你們偷偷摸摸殺人販毒,包娼庇賭,搶劫行騙,盡做些見不得人的事,賺到的錢又能有多少?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批閱的公文,涉及的金額就大得可以買下你們整個黑幫?你們自以為了不起,動不動喊打喊殺,可以掌握別人的生命,你知不知道我公司的旗下,幾千名員工全家的正常生活都可以因為我一個念頭而改動,股市上無數股民的貧富也往往會因為我的任何舉措而受影響?我比你們這種無聊幫派更能掌控別人的生死禍福,我所實施的每一個商業計劃都可以賺取龐大的利潤。出入最上層的社會,就算是當權政要看到我一樣要給笑臉。而你們辛辛苦苦作奸犯科,一天到晚提心吊膽,隨時都有被抓的威脅,永遠不能光明正大地走到人前,賺到的錢更不知道是不是有命享受。天底下賺錢的路有千萬條,你們偏要挑上最笨最可笑的一條,還不是蠢到極點的小丑?」
隨著溫情的冷嘲熱諷,每一個人的臉色都越來越難看,狂叫聲此起彼落,四五把槍爭先恐後地指過來。
可是溫情連臉色也沒有變一下,不屑地說:「怎麼,因為我說的是事實,所以惱羞成怒了?」
淺葉健大聲斥喝,才壓制住想要開槍的手下。但他自己的表情也異常難看,幾步衝到溫情面前,他毫不憐香惜工地伸手抓住她的頭髮,眼露凶光,「你在找死?」
溫情痛得臉色發白,卻沒有呼喊,眼睛反而奇異地亮了起來,目光掠過淺葉健的肩頭,看到悄悄打開的房門,房門外,有雙寒星般清冷的眼。
「你敢殺我嗎?」
完完全全不知死活的挑釁激怒了淺葉健,他猛地揮手,一記很重的耳光打得溫情跌倒在地,唇邊流出鮮血。
神情漠然的冷夜沉靜地走進來,並沒有看向倒地的溫情,只是一伸手架住淺葉健還要再次揮下的手,「打死了她,並沒有好處。」
「我不會打死她,但這個女人必須受到教訓。」淺葉健咬牙切齒地揮揮手,「你說沈逸飛在知道自己的女朋友被毀容之後會有什麼表情?」
小唆羅們立刻響應,張牙舞爪地撲過去。
冷夜仍然只是站在淺葉健面前,連頭也沒有回一下。
衣服被撕裂的聲音清晰入耳,但誰也沒有聽到溫情的驚呼慘叫。
溫情的眼睛一直定定地看著冷夜的背影,然後,眼前就是一陣紛亂,耳邊響聲不絕。
在一分鐘之後,整個房間裡,就剩下冷夜一個人還站在原處。溫情完全沒有看清冷夜的動作,就已經被冷夜從地上拉起,身不由己地跟著她飛奔了起來。
衝出房間,衝出走道,攔路的人很多,大喊大叫聲,紛亂的腳步聲,慌亂的喝斥聲此起彼伏。
冷夜應付的方法簡單而直接,動作強勁凌厲而充滿殺傷力,每一個人和她稍一碰觸,就在慘叫聲裡跌倒,沒有人可以讓她飛躍的腳步稍稍停頓。她拉著她輕易地衝出陰暗的廢棄樓房,衝進燦爛的陽光下。
沈逸飛的房門雖然鎖了足足有四天,但絕對擋不住冷夜的腳步。她推開房門,直接把溫情甩到沙發上,「自己聯絡他。」說完,她毫不停頓地轉過了身。
溫情卻從沙發上一躍跳起,一把抓住她,「別走,要是沈逸飛還沒到,我又被抓走了怎麼辦?」
冷夜不加理會地要掙開她,但溫情抓得很緊,要不傷害她而掙脫頗有些難度,「你剛才膽子大得可以,現在也不用裝弱不禁風。」
溫情一點兒也不理會她的諷刺,笑嘻嘻地說:「膽子大才是裝的,我可是安分良民,這種事怎麼可能不怕。就是因為怕,我才要刻意提醒他們我很有錢,這樣,就算他們想殺我,也會三思,不至於浪費掉我本身所代表的價值。」
「可是,你知不知道這世上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事?」冷夜語氣森冷。
「知道,但我相信只要能拖到你出面,就沒什麼可怕的了。」
冷夜眼神一動,轉過身看向溫情。
溫情笑著說:「沈逸飛說過,你外表冷冰冰的,其實骨子裡最重感情。他是你惟一的朋友,而我是他最愛的人,你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受傷害,你不可能忍心看他痛苦,我相信他,也相信他所相信的人。」
冷夜全無感動的表情,抬手硬扳開溫情的手腕。
溫情疼得臉色有些發青,可就在冷夜放手要走時,她再一次撲過去死死抱住她,「別傻了,再重感情,也不必繼續讓人把你當工具用。現在淺葉組總部說不定已經知道你叛離的消息了,你再回去,他們會殺了你。」
冷夜全無表情地抬手想再次甩開她,但目光卻忽然一凝,注視著溫情手指上的戒指。
溫情本來拚命拉著冷夜,擺出死不鬆手的樣子,一發覺冷夜冰冷的眼神看向自己的手指,她竟然全身一顫,本能地要鬆手。
冷夜動作奇快地一把抓住溫情的手,正要細看,指間卻微微一麻,麻痺的感覺立刻擴展向全身。
冷夜反應神速,猛然伸手掐住了溫情的脖子,只要略略收緊,就可以輕易地毀滅一個生命。
溫情臉色有些發白,但眼神卻依然很鎮定,全不迴避地看著冷夜。
冷夜神情冰冷,但手上卻沒再加力,只是這微微的遲疑,麻木的感覺已經控制了她整個身體。
溫情小心地慢慢退後,脫離了冷夜右手的威脅後,才感覺到身上已經出了一身冷汗。她有些歉意地笑了笑,扶冷夜坐下。
「是的,你猜對了,這戒指是沈逸飛從他以前的一個女同事身上偷來的,裡面不只有定位追蹤系統,還能發射麻醉針和煙霧彈。我被捉就是為了查出淺葉組的據點,我故意激怒他們,就是賭你會因為不忍心看我受折磨而出手救我。這件事看起來像是很危險,但因為我和他都相信你對朋友的感情,所以才敢這樣做,也正是因為你當他是朋友,所以沒有防備我,才會被我暗算。我很抱歉,但我必須這麼做,在警方行動結束前,你不出現,可以減少很多傷亡,你自己也不至於受傷害,所以,我一定要把你拖住,直到一切結束。很對不起,我們利用了你,但是,請你相信我,沈逸飛並不是為了我而出賣你,他只是借這個機會,即保護了我,也用半強迫的方法逼你脫離淺葉組,不必再做殺人工具。請你不要責怪他,好不好?」
冷夜漠然的臉上無喜無怒,她只是緩緩閉上眼睛,再也沒有看溫情一眼。
溫情怔怔地看著她忽然顯得孤寂和滄桑的容顏。心靈競有些微微地牽動,略一遲疑,她湊到她耳邊,又輕又快地低聲說了幾句。
冷夜的臉上第一次流露出愕然的表情,驚訝地睜開眼望向溫情。
溫情衝她燦爛地一笑,像小孩般調皮地眨眨眼。
冷寂的視線在她被淺葉健打得腫起來的右臉上略一停留,眼底的冷意終於漸漸退去。
收捕行動一結束,沈逸飛完全把善後工作扔給了警方,在第一時間趕去和溫情會合。隔得老遠,他已情不自禁地高聲呼叫:「溫情,溫情。」
溫情聽到叫聲也情不自禁地大聲回應:「我在這。」她一邊叫,一邊奔跑著迎出去。
兩個人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迅速接近,緊緊擁抱。
直到真真切切地把溫情抱在懷中,沈逸飛一直提在半空中的心才略略放下,他有些顫抖地伸出手撫過溫情臉上的青腫,眉頭緊緊糾結在一起,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燒起來,嘶啞著聲音發出詛咒:「該死!
溫情笑意明朗如滿天的陽光,「傻瓜,沒事了。
「一開始我就根本不該答應你。」沈逸飛心痛得聲音都顫抖起來,「痛嗎?
「痛!」溫情抓起沈逸飛的左手,貼在受傷的臉側,再把他的右手按在心房,「但是這裡,好高興。」
沈逸飛抱緊她,只是雙眉還是不捨地緊緊鎖在一起。
溫情低笑一聲,「不要老擔心我了,反正我的仇你已經十倍地討回來了,還是想想怎麼讓冷夜消氣吧。人家可是超級殺手,要是懷恨在心,以後你就別想有安寧了。」 她一邊說,一邊扯著沈逸飛走進房間,笑到一半,眼睛往房裡一掃,頓時呆住,「人呢?」
「已經走了。」沈逸飛並沒有大吃驚。
「怎麼會?她不是中了強力麻藥嗎?」
「她受過藥物適應訓練,大多數藥物對她起的作用遠比普通人要小,所以她很快便能恢復行動能力。」
溫情拍拍胸口,做害怕狀,「幸好她原諒了你,否則在你沒來之前,要殺我真是大容易了。」
「是我為了你而出賣她利用她,但就算是明知對不起她,再來一次,我也會這樣選擇。」沈逸飛深深地歎息。
溫情搖搖頭,握緊他的手,「不要自責,你即想保護我,也想幫助她,這份苦心,她是明白的,否則她就不會只是這麼悄悄地離開了。」
「可是,她一向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又總認為欠了淺葉組的恩,我真擔心她就這麼一個人回淺葉組總部送死。如果這樣,我不但沒把她救出來,反而害死了她。」沈逸飛憂形於色,聲音也沉重起來。
「放心,只要她一天當你是朋友,一天關心你,就一天不會回淺葉組。」溫情笑得頑皮,「我剛才告訴她,如果她不肯來參加我和你的婚禮,我絕不嫁給你,她不會忍心讓她惟一的朋友當一輩子光棍,所以肯定不會去淺葉組送死。」
沈逸飛板起臉沖溫情正色地說:「我說過一定要娶你嗎?」
「原來你不想娶我啊,這真是個大誤會。」溫情誇張地歎了口氣,揚揚手,「沒關係,再見仍是朋友,拜拜。」瀟灑地轉身就走。
沈逸飛嘿嘿一聲冷笑,「你還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嗎?」
大色浪惡虎撲羊式,衝!
小紅帽尖叫一聲,拔腿飛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