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毒攻毒,去它的以毒攻毒!齊朗天的心中再一次忿恨不平的辱罵著。
「齊朗天,你怎麼了?」坐在對面靜靜吃著早餐的路絲築發現他的臉色不甚好看,關切的詢問。
齊朗天勉強自己露出微笑,「我很好,你趕快吃吧!」他催促著她吃早餐,但自己卻是文風未動眼前的餐點。
路絲築狐疑的看他一眼後,便快速的將桌上的早餐解決掉,抹乾淨嘴後,她看向面無表情的齊朗天,「好了,你想跟我談什麼?」早餐前,齊朗天曾告知她說有事要商談,現在應該是該談的時機吧?
齊朗天回過神,凝睇著她清麗的臉龐,「你……你……」頭一次,他頭一次對著人唯唯諾諾說不出話來,真不像他!
「我怎麼樣?」路絲築眼中盛滿了疑惑。
齊朗天沉默了一會兒,打算重整旗鼓、捲土重來,轉個彎問:「你真的要跟我一起住嗎?」
路絲築不假思索的回答:「不跟你住我跟誰住?我對台灣又不熟,況且齊媽媽不是叫你照顧我的嗎?」對於齊朗天所問之事她覺得奇怪,昨天她不是都跟他說得清清楚楚了嗎?怎麼今天他的反應好像有點走樣?由他滿是苦惱的神情看來,難道他不歡迎她?討厭她嗎?
齊朗天頓時身感無力、希望破滅,雖然他不是什麼老古板,但是要他與一個年輕女子同居,這讓他感到為難,畢竟人言可畏啊!尤其對方還是個嬌滴滴卻不承認己身是女人的小美人,這教他如何是好?
「路小姐……」
「不要叫我路小姐。」路絲築聽到這個稱謂皺了皺俏鼻,「你可以叫我絲築或是絲絲,但是就是請你不要叫我什麼路小姐。」
齊朗天暗自歎息,他今年是不是流年不利?怎麼儘是遇上一些怪胎?先是火爆娘子亦晶、掃把星傑克,再來就是他喜歡瞎攪和的寶貝雙親,而現在眼前的路絲築,唉——又是長歎一聲,齊朗天擺上一副平常的好臉色面對路絲築,「好吧,我就跟我媽一樣叫你絲絲好了。」見到路絲築滿意的點頭,他又接下去說:「說些你不中意聽的話,你是個女人,而我是個男人……」
齊朗天話未說完,路絲築已發出激烈抗議聲,「我是男人,是男人!不是女人!」她氣憤的站起身,雙手緊緊握著拳,氣呼呼的表明身份。
齊朗天單手支著額角,心中除了無奈還多添了一股煩悶,妥協道:「好吧!你是個男人,這樣你可以坐下了嗎?」他第一百次咒罵路絲築的父親,如果不是她父親的「悉心教導」,路絲築不會男女不分,更不會坐在他的對面氣紅了雙眼怒視著他,他不禁又再一次自問:他前世究竟是造了多少孽啊?
看來今天他是與她溝通不成了,於是他轉個話題,「你怎麼會來台灣?你們一家人不是住在英國嗎?」
路絲築淡淡的應道:「因為有學校聘請我來當助教。」
助教?!這可引起他高度的興趣,「什麼樣的助教?」由她的外表看來,常人一定會認定她勝任中文系助教愉快,因為她看起來一副弱不禁風樣,安靜的樣子十足的小女孩樣。唉——由此可知外表這東西是會騙人的。
「化學系。」路絲築簡短的回答。
理工科?這跟她外表的形象一點也不相襯,齊朗天不禁幻想起路絲築身穿白衣,手中有著眾多的試管,忙著做一個又一個的實驗,有時候免不了失誤,到時候一陣黑煙將她的臉蛋熏得黑黑的……想到這兒,他不自覺地露出一抹淘氣的笑容,讓路絲築看了不禁連眨兩下眼。
嘿,說真格的,她第一次發現有個男人可以笑得如此可愛,配上他那副斯文俊秀的外型絲毫沒有產生不協調感,不知不覺中對他的好感又倍增幾倍。不過他要是能承認她是個道道地地男人的話,她一定會更喜歡他,把他當成手足看待,只可惜他老是說她是個女人,讓她聽了就有氣。其實衝著他是那個大方可愛的齊媽媽的兒子這一點,她就無法討厭他,而他也不讓人感到討厭。
「哪時走馬上任?」齊朗天含笑問。
「三天後,因為我要先熟悉學校環境及一切事務,所以時間才會排得這麼緊。」她主動說明一切,輕瞥他一眼後又細道:「所以得要多麻煩你了。」
麻煩?這真是惹人厭的名詞,「為什麼要多麻煩我?」他微攏眉問。
「因為我對台北完全陌生,以後我上下課都要麻煩你接送。」看到齊朗天臉色陰暗下來,路絲築又接口,「不然的話也要等到我熟悉地形後……」
齊朗天只手撐著下巴,向天猛翻白眼,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嬌嬌柔柔的小女人,她的作風還挺強勢的,一點也沒有先徵求他的意願如何。
看來這就是他的命了,他不認命也不行了。「好吧,既然你打算住在我這兒,那有些話我也必須跟你說清楚,畢竟我們是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他展現出罕有的強勢態度。
路絲築點點頭,「這是應該的。」
「第一、我希望我們各自保有自己的隱私,也就是不得互相干涉對方的一切。」路絲築點頭表示接受,齊朗天又接下去道:「第二、希望你能在穿著方面……呃,端莊一點……」
這個話題引起路絲築的不以為然,她扯扯唇,「可以解釋一下何謂『端莊』嗎?」
齊朗天這次聰明的避開敏感性話題,「我只是希望你不要穿著小可愛及超短的短褲在我面前晃。」他可不想天天都見到昨晚令人血液沸騰的誘人畫面,畢竟他可是個道道地地的男人。
「為什麼?」她不懂,她喜歡那樣穿不行嗎?礙到他的眼了嗎?
「為什麼?!」齊朗天真是無語問蒼天,「如果你要住在我這兒,你就必須遵守我的規矩,況且我只是希望你別穿這麼……這麼少在我面前晃,我並沒有禁止你穿。」
路絲築思吟一會兒,最後勉為其難的點頭,誰教她住在他人的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至於最後一點……」齊朗天的臉上浮現狡獪的輕笑,「我只希望你能分擔一些家事,這個不成問題吧!」既然要他幫她產生女性自覺,那他會「好好」幫的。
「家事?!」這令路絲築不能接受,她為難的挪了挪身子,「我爸說男人是不做家事的。」天啊!她可從未做過家事,從小,父親就把她當成男人一樣養大,她哪會做啥家事啊?她在心底暗暗驚呼,表面上卻不動聲色。
齊朗天攢緊眉,第一百零一次咒罵那個該死的路老頭,居然把這種沙豬主義灌輸到女兒的身上,他到底是存什麼心啊?
「我也是個男人,可是我必須做家事。」齊朗天決定對她曉之以義。
「為什麼?」路絲築一臉茫然的看著齊朗天。
「為什麼?」他唇角微掀,露出一個譏諷的笑意,「因為一個成熟的男人能夠照料自己,除非……」他別有含意的瞄了她一眼,「除非你不是個成熟的『男人』。」齊朗天故意加重了男人的音調,激起路絲築不服輸的個性。
她驕傲的抬頭,賭氣道:「你能做的我也能!」
齊朗天微微一笑,看來他的激將法挺有成效的。「很好!那我們就從現在開始動手做吧!」
「現在?」她感到咋舌不確定的問。
「有意見?」齊朗天挑高眉,「如果你不願意的話……」眼神中傳遞著你說話不算話的訊息。
路絲築見了連忙搶白,「我沒說我不願意,你說,你要我做什麼?」她絕不讓眼前這個斯文男人看輕她。
齊朗天看了看桌上的杯盤狼籍,對她笑了笑,「我想就從我眼前的一堆碗盤開始如何?」
路絲築盯著桌上的碗盤,再看看滿面笑容的齊朗天,不禁暗暗叫苦,她要如何開始呢?從沒有人教過她要如何處理桌上的這堆碗盤,但是與其讓齊朗天看輕她什麼都不會,她寧願硬著頭皮開始學習如何處理眼前的一堆碗盤。
於是從這天早晨開始,路絲築終於知道了如何收拾桌上以及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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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長聲且惹人心煩的電鈴聲,讓齊朗天和路絲築都不悅的皺起眉頭,雙雙埋怨著來者的急急催促。
「我去開。」見路絲築起身,齊朗天連忙制止她的行動。齊朗天起身邊疑惑自己的訪客曾幾何時變多了?
打開大門,一個人影便向他撲了上來,但隨即又被人拉開,他定睛一看,原來是那對剛新婚不久的歡喜冤家任仲毅及藍亦晶。
「你這是幹什麼?」藍亦晶對任仲毅剛才的舉動感到氣惱。她只不過想給齊朗天一個友善的擁抱罷了!
「我只是在確保我的權益。」任仲毅的面無表情惹得亦晶更為氣惱。
「任仲毅!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捲起袖子,一副誓不罷休樣。
任仲毅使出了他的招牌動作——聳肩,「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冷淡的口吻讓亦晶更加惱火。
眼看一場世紀之戰就要爆發,齊朗天知道自己不能再看戲下去了。
「你們!」齊朗天拍拍兩人的肩,「如果想吵架就請入內,不要給鄰居們看笑話。」他側過身子讓他們倆先後入內。
關起大門,齊朗天一轉身即對上了他們兩人審問的嚴厲眼光。有時他不禁懷疑這對夫妻究竟感情是好還是壞?剛才瞧他們兩人還在爭吵,怎麼一轉眼就同仇敵愾的對著他猛瞪,他又做了什麼讓他們倆不高興的事?
齊朗天擺擺手,自認倒霉,「好吧!我又哪裡惹得你們不高興了?」
「你沒來參加我們的婚禮。」亦晶冷冷的開口,這讓她很不能諒解。
「我有苦衷的。」他一張苦瓜臉為自己辯白。
「給我一個好理由。」任仲毅雙手環抱於胸,一臉興味的看著齊朗天,他大概可以猜到齊朗天是因為什麼而在他的婚禮上缺席。
齊朗天面有難色的遲疑著,「我可以選擇保密嗎?」這種荒唐事有損他的威名,他實在不願提起也不願想起。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亦晶可不打算放過他。
齊朗天向好友投以求救的眼神,但任仲毅卻裝作沒看到似的撇清關係,「你曉得亦晶的脾氣,只要她想知道的,誰也阻止不了她。」
有了丈夫的助陣,亦晶的火焰更加猖狂,「你說不說?」她瞇著眼威脅。
「齊朗天,這兩位是你的朋友嗎?」蹲在一旁猛擦地板的路絲築聽了他們一段對話後好奇的起身詢問。
亦晶和任仲毅聞聲,莫不感到震驚的雙雙回頭,這一看讓他們更驚為天人。
「阿天,她是誰?」亦晶臉上堆滿了曖昧的笑容,用手肘頂了頂齊朗天問。任仲毅則用一種看好戲的眼神在齊朗天及路絲築身上來來回回的巡視。
齊朗天輕聲歎息,只好硬著頭皮幫他們介紹,「這位是路絲築,因為某些原因所致,所以暫時借住在我這兒,這兩位是我的好友,任仲毅與藍亦晶。」
「你們好。」路絲築向他們兩人有禮的頷首並報以微笑。
亦晶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清麗可人的俏嬌娘,主動走上前向路絲築熱絡的攀談,「你叫我亦晶就可以了,你是怎麼認識阿天的?」
路絲築也是一眼就喜歡上了眼前這位熱情大方的美麗女子,「你叫我絲絲就可以了。」她對著亦晶眨了眨眼後,沒有回答亦晶的問題,腦中閃過一個惡作劇的念頭,好報復報復一下齊朗天這些天來的「善意對待」。
於是只見路絲築開心的反握緊亦晶的雙手,一臉真摯的吐露,「你長得好漂亮,當我的女朋友好嗎?」
這讓在場的三人都愣了一下,齊朗天則是一臉尷尬的迎視任仲毅對他投來的疑惑眼神。
亦晶看著路絲築閃爍不定的眼神,不著痕跡的抽出自己的雙手,鎮定的拒絕,「我們可以成為好朋友……」
不讓亦晶有機會說完話,路絲築又再度握緊亦晶的雙手,「我的意思不是當普通朋友,而是男女朋友的那種關係,我喜歡你,你當我的女朋友好嗎?」
路絲築一臉的認真讓亦晶說不出話來,只能直愣愣的聽著路絲築對著自己表白。
任仲毅忍無可忍的將他的老婆從路絲築的掌握中拉回他的懷抱中,一臉敵意的看著路絲築,「她是我的老婆,所以她不能當你的女朋友。」他百分之百確定這個清純可人的女孩有病,而且病得不輕。
「你老婆?」路絲築來不及消化任仲毅所說的,只能跟著他的話重複了一遍。
「對!她是我的老婆。」任仲毅擁緊了懷中的亦晶,將他的佔有慾表露無遺。
路絲築撇撇嘴不以為然,將雙手交叉環抱於胸,「那又怎麼樣?你們可以離婚啊!」
此言一出,惹得任仲毅對她怒眼相向,齊朗天頭痛的出來當和事佬,「阿毅,她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她只是有點……有點……」連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她有毛病。」任仲毅不客氣的批評出口。
路絲築氣憤的向他揮著拳警告道:「把你那句話收回去,不然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任仲毅的反應只是不屑的瞟了她一眼,讓路絲築更為之氣憤,她從未被人如此藐視過,而現在,這個人必須為他的無禮付出代價。
「我要跟你決鬥!」路絲築撂下狠話。
但任仲毅依舊沒有太大的反應,轉臉對著齊朗天說:「你需要給我一個好解釋。」
齊朗天正欲開口,卻被路絲築截斷,「你不需要給這種不可理喻的人什麼解釋。」她已經擺好架式,準備對任仲毅發動攻勢。
亦晶見狀,離開丈夫溫暖的懷抱,柔聲的安撫路絲築,「絲絲,仲毅這個人就是這樣,請你不要生他的氣好嗎?」
好,當然好!對於亦晶的柔聲柔語路絲築只有點頭的份,而且她也只是想小小的惡作劇一番讓齊朗天為難,並不想鬧事,但是這樣草草結束對那個沙豬任仲毅似乎大便宜了。於是她又故態復萌,握緊亦晶的手,冒出了更令任仲毅為之氣結的話語,「那你願意跟他離婚嘍?」
亦晶搖頭輕笑,抽出自己的手,「我暫時沒那個打算,雖然他這個人老是惹我生氣……」眼角瞥向任仲毅泛青的臉色,她加深了臉上的笑容,「但是我愛他,所以只好請你放棄嘍!」
聽見亦晶的愛語,任仲毅不好意思的清清喉嚨,充分顯示出此刻他的不自在,而一旁的齊朗天則為好友的臉紅而癡癡發笑。
「這樣啊——」路絲築沮喪的垂下雙肩,藉以掩飾自己的臉紅,沒想到居然會聽到亦晶露骨的剖白,但是她仍不死心的追問:「你真的不考慮嗎?我會對你很好很好的。」其實瞥到任仲毅那鐵青的臉色,路絲築在心底早已是笑翻天了。
任仲毅真想上前一把掐死這個有毛病的女人,瞪了眼一旁看戲發笑的齊朗天,將怒氣全發在他的身上。
「謝謝你,雖然我不能當你的女朋友,但是我們可以當好朋友,你要我這個朋友嗎?」亦晶十分誠意的問著她。
路絲築當然只有點頭的份,握了握亦晶的手,唇邊掛著一抹不讓人察覺到的捉弄笑意,悄聲的在她耳邊輕語:「如果你打算離婚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哦!」
「你不會有那個機會的。」任仲毅慍怒的將亦晶圈回懷裡,怒瞪著路絲築這個變態女人。
「絲絲,你先回房去好嗎?」齊朗天見路絲築想反駁他的決定,便使出絕招,「我跟他們有事要談,沒忘了我們之前的協議吧?」
不得干涉對方的一切!於是路絲築看了眼任仲毅及亦晶夫婦後,垮著雙肩回她的房間去。
而急於想安撫好友怒氣的齊朗天沒發現到路絲築在轉身之際,所露出的一個奸計得逞笑容。
「她是不是有毛病?」一等她回房,任仲毅忍無可忍的說出他的想法。
「仲毅,你怎麼可以這麼說絲絲呢?」亦晶跳出他的懷抱,不贊同的看著他。
「拜託你們別吵了,我會把一切仔仔細細的告訴你們,所以你們可以坐在舒服的沙發上聽我詳細的解釋,如何?」
「為何不?」夫妻倆默契絕佳的一同坐進沙發上,聽著齊朗天的詳細解釋。
聽完齊朗天的解釋後,亦晶感到不可思議,她無法相信這世上竟會有像路絲築那樣的人存在。「阿天,你說的是真的嗎?」她還是無法置信。
「很不幸的,我說的是真的。」齊朗天無奈的回應。
「她有沒有可能是裝的?搞不好這些都是你媽使的計謀也說不定。」任仲毅謹慎的提出他的想法。
齊朗天看他一眼,「我不是沒有想過,只是如果她是裝的話,那她的演技也未免太好了。」事實證明這一切都是真的,所以才讓他傷透腦筋。
「那絲絲也太可憐了,居然就這樣被蒙騙了二十年之久。」亦晶還處於震驚之際,忍不住為路絲築的境遇一掬同情之淚。
「那你去看看她吧!」任仲毅語出驚人的道。
亦晶詫異的看著他,忍不住戲弄他,「難道你不怕我跟她跑了嗎?」
任仲毅再次聳肩,「我會把你抓回來的。」
「那我就讓你抓也抓不到。」亦晶邊與丈夫鬥嘴邊起身走近路絲築的房間,輕敲幾聲門後,對丈夫扮了個鬼臉就消失在他們兩人的視線之中。
「刻意支開亦晶是有事要跟我商量嗎?」對於好友笨拙的伎倆齊朗天不禁感到莞爾。
「你的身份暴露了。」任仲毅短短的一句話讓齊朗天臉色大變。
「怎麼會?」齊朗天一向隱藏得很好,這種事怎麼可能會發生?!
「是真的,我剛才在樓下撞見一個私家偵探,他探人隱私是這一行的個中好手。」任仲毅淡淡的說明一切。
「你確定他找的人是我?」
「百分之百確定。」任仲毅從內袋中拿出一張薄薄的紙遞給齊朗天,「上面對你這個人調查得一清二楚,恐怕是有駭人的企圖。」
齊朗天看著紙上寫滿了有關於自己密密麻麻的資料,「你怎麼拿到這東西的?」
任仲毅聳聳肩,「我只是使了一點小伎倆罷了。」這種三隻手的本事不說也罷!
齊朗天摘下眼鏡,露出平常罕見的精光,「你有頭緒嗎?」他可不記得自己曾經得罪過誰。
「不知道。」任仲毅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讓齊朗天如同墜入十里迷霧之中。
齊朗天重新戴回眼鏡,「這事我會自己看著辦的,你不用替我操心。」
任仲毅瞥他一眼,「誰會替你擔心?」徹底否決了齊朗天的自作多清。
齊朗天只是瞭解的笑著,不予點破,「如何?你和亦晶的新婚生活愉快吧?」
「與其關心我的生活是否愉快,倒不如先關心、關心自己,還有一個大麻煩等著你呢!」任仲毅指指路絲築的房間,反將他一軍。
頓時,齊朗天換上苦瓜臉,「你今天是來探望我?還是來打擊我的?」他悶聲的問。
「當然是後者。」任仲毅不留情面的打擊著他。言畢,兩人有默契的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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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朗天背靠著牆,睜著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助教,你明天有空嗎?」
「助教,你有心上人嗎?」
「助教,你好帥哦!」
「助教你……」
路絲築厭煩的推開圍著她繞的一群飢渴女學生,筆直向齊朗天的方向走去。
「你是怎麼收服這群女人心的?」齊朗天看著一身牛仔帥氣裝扮的路絲築,不禁為此感到好奇。
「閉上你的嘴。」她都快煩透了,他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看著她身後那一群女學生的仰慕眼光,齊朗天開始懷疑自己的男性魅力是否比不上身旁這個「假男人」?不然怎麼沒有女學生對他展露傾慕的眼光。
「你真的那麼小氣?」他不死心的追問。
路絲築沒好氣的瞪了齊朗天一眼,「走啦!」扯著他的手臂遠離這充滿熱鬧及人氣的校園。
「絲絲,你就透露一下嘛!」來到停車場,齊朗天仍不放棄的追問。
「你很煩耶!」她雙手環胸,不耐煩的坐進車內。
「你的魅力如此廣大,你不高興嗎?」齊朗天饒富興味的盯著路絲築的俏顏問道。
「如果你走到哪兒都有一群女跟班,我看你煩不煩?」這幾天下來路絲築覺得自己僅有的一點私人空間都快沒了,這讓她為之氣惱。
齊朗天輕笑出聲,發動引擎,輕踩油門,穩穩的將車向前駛去。「我還以為你會因為受到學生的愛戴而感到高興呢!」
「你少在一旁說風涼話。」她輕啐著他。
齊朗天淡笑不語的猛瞄路絲築生悶氣的俏模樣,一點也不像是平常老把自己是男人掛在嘴邊的她,靜靜不語的她自然流露出小女人的模樣。
「你看夠了沒?如果你真的這麼好奇我是如何收服她們的,那麼我可以滿足你的好奇心。」齊朗天感受到路絲築炙熱的注視不安的挪了挪身子,氣呼呼的對著他囂叫。
「我洗耳恭聽。」他噙著笑意直視對方。
「我只不過替某個女學生解圍,順道展露了一下我的劍道修為,然後又替某位女學生解答了一個化學問題,再來是因為自己擔任劍道社的指導老師,於是就幫女學員教訓了一下一些猖狂的男學生……好像就做了這些事。」她也想不出有其他的英勇事跡了。
「聽起來好像是沒什麼,不過卻讓你的聲名大噪是嗎?」
沒錯!路絲築向天翻白眼,「反正我進學校只是想安分的當我的助教,那些女學生一點也吸引不了我。」她可是道道地地的女人,怎麼會受那些女學生的吸引,真不曉得這年頭的女學生怎麼都是這樣的讓她難以招架。
但齊朗天想的又是另一套:當然啦,同性相斥嘛!他在心中暗暗的補上這一句,卻不敢說出口,以免又引來路絲築的激烈反駁,他可不想天天都繞在這個話題上轉。
「對了,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可是又怕你會生氣。」路絲築看著齊朗天的臉色小心的問。
「但問無妨。」他才不是那種氣量狹小的人種。
「你沒工作嗎?怎麼見你一天到晚窩在家裡?你這麼喜歡打掃家裡嗎?」與他相處近半個月下來,她發現齊朗天這個人還真不是個普通的男人,不論是煮飯、洗衣、炒菜,打掃家裡,他永遠可以弄得井井有條,沒事就見他拿個雞毛撣子東撣撣、西掃掃,是個有超級潔癖的奇怪男人。
這個問題讓齊朗天錯愕半晌,而後莞爾一笑,「我只是喜歡乾淨罷了,不是喜歡打掃家裡,至於工作……你就把我當作是無業遊民好了。」其實他的工作就是在家利用網路遙控著齊氏所有的產業,誰教他喜歡過著無拘無束的生活,不願被滿滿的工作表給綁得死死的。
「無業遊民?」路絲築的眼中盛滿著懷疑,「真的嗎?」她總覺得齊朗天這個人不像是表面上那樣簡單。
「你又忘了我們的約定嗎?」
「不得干涉對方的一切。」路絲築噘著嘴,將不滿吞回肚內。
「很好,很高興你將它記得牢牢的。」齊朗天朝她展露溫文的笑意。
路絲築將眼光調離,不去看他過分迷人的笑容,那種笑容總是讓她產生一些奇怪的反應,會讓她心底泛起一種不知名的喜悅及莫名的悸動。她甩一甩頭,將這種奇怪的現象稱之為失常,一定也是因為最近過於忙碌所致,也或者是她尚未適應目前的生活所產生的疲累現象。
齊朗天看著路絲築甩頭又歎息,有點訝異心中竟有股不樂於見到她這種悶悶不樂的情緒,他這是怎麼了?會不會是最近老是跟她相處的關係,所以不自覺地關心起她來了?
在回程的路上,兩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忙將腦中所發出的奇怪現象加以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