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愛!
她居然愛上他了。
這是一份什麼樣的感覺?她覺得心情好亂,而她的眼淚就像潰堤的洪水一樣,沾濕了木板地。
「不要弄了!這只是一個小傷口。」
她那無聲無息的哭泣讓他好心疼。他伸手企圖將那輕顫的小手給按住,但是,她硬是把他的手給甩開。
她又忙著在他的手臂上纏上一圈一圈的繃帶,她從沒學過如何包紮傷口,又緊張,手又直發抖,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害她老是包不好,纏好這頭,那頭又鬆了。
她怎麼這麼笨?
「好了,別弄了!你看,你塗了一大堆藥,優碘、紅藥水,又是藥膏的,傷口早就不流血了,不用再包了。」看她哭得像個淚人兒似的,他好心疼,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繃帶再度鬆脫滑落於地,桔梗再也忍不住了,雙手掩面放聲哭泣。
其實,她自小練舞,運動細胞相當不錯,當優香發了瘋似的舉刀向她刺過來時,她應該避得開的,可是,她卻傻傻的看著那鋒利的刀子在他的手臂上劃下一道傷口,卻也在她的心裡劃下了一道,好深、好痛。
現在,居然連個繃帶也纏不好,她怎麼這麼笨!
「笨、笨、笨,我真是笨死了!」她雙手抱頭,用力搖晃著。
他看了心揪疼著。
「好了,你不要再責怪自己了。」他用力將她擁入懷中,「都是我不好,我沒想到優香會去找你麻煩,這種傷真的不痛,你不要再哭了。」
他真不敢想像,要是理惠沒有找到阿健,而阿健沒有找到他,優香那一刀就這麼直落在桔梗身上,她是名舞者,是他的娃娃親親,雙手雙腳是那麼白皙,要是自此掛上一條疤,哪有多可惜啊?
躺在他厚實的胸膛,給她一種溫暖的安全感,讓她全然放鬆,大聲哭泣了起來。
「乖、乖,不哭、不哭!」他摟著她,輕聲哄著她,並溫柔的拍著她的背。
「可是……我想哭……」她哽咽的聲音細細的傳來。
「好、好、好!那你哭吧!」
井徹歎息著,不再多說一句話,只是雙手圈住她,輕輕的搖晃著,嘴裡輕哼著一首英文歌。
他的聲音沙沙、啞啞的,非常低沉,唱起歌來不是很好聽,但她就是漸漸被他吸引。
他唱得動容,她聽得出神,不知不覺中,淚已停止,抬起頭看著他唱歌……
當他唱到最後一句時,不經意的俯下身,兩人深情相對。他眼裡映出桔梗的模樣,她哭得眼睛和鼻子都紅紅的,就像一隻小白兔那樣可愛,害他忍不住動手輕捏她鼻子一下。
「哭完了嗎?愛哭鬼。」
「哦!」桔梗低叫了聲,揉揉鼻子。
怎麼辦?她好感動,好想吻他喔,
她像是個做錯事的小孩般,低著頭、抿著嘴,悄悄的偷瞄著他。
看著她嬌羞的模樣,他不禁低下頭想要吻她。
當他的臉愈來愈靠近時,桔梗也順從的瞇上眼,但是一瞬間,優香怒吼的表情猛然在她腦海中乍現,口中高喊著——
徹是我的!
「不行!」桔梗突然伸出手,硬是將他的下巴往上推高了四十五度。
井徹愕然。「為什麼?」
「因為——」桔梗不悅的嘟著嘴,瞪著他。「你是大騙子!」
「我沒有。」
「有!你有。」她一記粉拳K到他的胸膛。「你明明有優香了,卻還來招惹我……」
「我和優香是一起長大,但只是兄妹而已,你不要聽優香胡說。」他覺得好冤枉。
「可是……」她的心底好酸,像有一缸醋在翻攪似的。「她說……你們是未婚夫妻。」而且,優香年紀雖小,卻是個美人胚子,身材也十分火辣。
井徹仰天長歎一聲,無奈的說:「在優香十四歲那年,義父曾提了這檔子事,說要把優香的一生托付給我,但我一口回絕了,我從沒有把這件事當真,而且,我對優香只有手足之情,再也沒有其他的感情。」
他雙手一抱,將桔梗摟進懷裡,口氣是三分無奈、七分寵溺,「你要相信我,好嗎?」
「你發誓?」
「我發誓。」他乖乖的舉起手。「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我只愛小桔娃娃一個。」
好奇怪喔!吃醋的感覺竟然就這麼不翼而發!桔梗吃吃的笑了開來。
「那……說……你愛我。」她像個小孩似的撒嬌。
「我愛你。」
「再說一次。」
「我愛你。」
「再一次。」
「我愛你。」
「再一次。」
「我——」井徹猛然吸足一大口氣,喊道:「愛——你!」
「啊!」桔梗捂著耳朵叫道:「你嚇到我了啦!」
「你喜歡聽是不是?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他突然一鼓作氣將桔梗撲倒在地,兩隻魔爪猛朝她的腋下進攻,害得桔梗又叫又跳,又癢又笑,整個人蜷縮成一條蝦子狀。
「啊……哈、哈、哈……不要……啊……」她笑到流淚,聯想討饒都沒力氣了。
「不行!我愛你。」
他整個人壓上去,咬咬她的鼻子,又咬她的耳垂。
桔梗渾身輕顫。
「不要了,不……要……」她嬌喘連連。
貓咪小桔也走過來,用舌頭輕舔桔梗的手指,不過立刻讓井徹一把拎起,丟到一邊納涼去,並奉送一記大白眼給貓咪,警告它不要在此時過來破壞好事。
「你好重,你起來啦……」桔梗全身虛軟無力,她使勁力氣去推他,但都未能撼動他分毫。
井徹嘴角噙著邪惡的微笑,將桔梗的兩隻小手高舉過頭,以一隻手掌壓制著,一臉不懷好意的盯著她看。
「如果……我不起來呢?」
「我咬死你。」她齜牙咧嘴道,還故意露出她白白的門牙。
「那就試試!」
他現在這副模樣宛如大色狼準備吃小紅帽,嚇得桔梗驚聲尖叫。
「你、你不要胡來!」
問題是,他真想胡來的話,哪是她一句話便能阻止的。於是,在她的尖叫聲中,他的唇成功的覆上她的,將她的尖叫吶喊全吞進腹中。
「唔……不……」
她想張開口說話,但他卻使出小人步數,用他那可惡的牙齒輕咬住她靈巧的舌,讓她無法再抗議,同時,騰出一隻手熟練的解開她胸前的衣扣。
桔梗喘著氣,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他修長的手指隔著衣料,若有似無的輕撫她的身子,那輕微的挑逗,像帶有魔法般,讓她開始不由自主的輕顫,嬌軟的呻吟聲逸出她口中。
見她不再反抗,他的唇逐漸的往下移,輕輕在她鎖骨上吸吮著,同時聽見她愈來愈急促的心跳聲。
他滿意的揚起嘴角,因為,她的身子在因他發熱、發燙。
桔梗的腦子愈來愈空洞,她已經無法思考了!她覺得身子好熱心跳得好快,她……
好想吻他!
桔梗真的付出行動,伸出手輕捧住他的臉,主動獻上自己甜美的紅唇,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吻他,動作十分的生澀,而且還用牙齒咬了他。
但他卻覺得好感動,並以更熱烈的吻回應她,取回主導權。
兩人的身子都在渴求著對方,情慾之火一發不可收拾,他的吻愈來愈火熱,整個身子去磨蹭她的,讓她同他一般發燙。
「啊……」
就在桔梗輕喘一聲之際,他已成功解開她所有的衣扣,並將她的襯衫自肩頭扯下。他愛憐的輕撫著她細滑的肩,呼吸急促的端詳著她白皙如雪的肌膚。
一切發生的太快了,桔梗根本來不及反應。
她看著他全身在發抖!嘴裡低哼著,彷彿正在承受一種巨大的痛苦。
他這個模樣嚇到她了。
「徹……」她喚著他,聲音低低、小小的,「阿……阿徹、阿徹,你怎麼了?」
「該死的!」
他低咒一聲,雙眸佈滿駭人的血絲,整個人從桔梗身上滾落到地。
老天!他到底怎麼了?他看起來……好痛苦、好痛苦。
桔梗坐起身來,根本無暇顧及自己衣不蔽體的模樣,她伸出手想碰他,可手卻僵在半空中,遲遲無法前進,看他痛成那樣,她心痛如絞,淚也不可遏止的落下……
時間彷彿過了一世紀那樣漫長,井徹終於坐起身,但整個人看起來疲憊不堪。
「你……」她哽咽著,「好些了嗎?」
他點點頭,眼神有些渙散。
「那……我幫你倒杯牛奶。」
桔梗手忙腳亂的拉好衣服,找杯子、打開冰箱、拿出盒裝牛奶,她全身卻仍在發抖,她心慌的幾乎拿不動牛奶。
當她打開蓋子時,井徹已悄悄來到她身後,雙手環住她的腰,歎了口氣,「對不起,我嚇到你了。」
當她聽到他這麼說時,心中的恐懼頓時一擁而出,她轉身飛快的投入他的懷抱,牛奶掉到地板上,灑了一地。
她再也忍不住哭訴著,「你嚇死我了!你真的嚇死我了!」
「對不起。」他心中有濃濃的歉意,摟著懷中的可人兒,萬般憐愛的輕拍她的背。
「你……怎麼了?」她問,聲音嚴重的哽咽。
「嗯……」他盡量讓口氣顯得輕鬆愉快,「大概是一年前被計程車撞到的後遺症吧!沒事的,你放心,笑一個,嗯?」「可是……你看起來好痛……」她雙眸蓄滿著淚水。
「我真的沒事,瞧!我不是好好的?也許是那庸醫不好,我會找一天去找他『談談』。」
「可是……」
「哦!我向天發誓,我真的沒事。」他再一次保證。
她抿著唇,滿眼的不信任。
「不信是不是?」好,我證明給你看。」
說完,他立刻將她抱起,開始轉著圈圈。
「啊——」
桔梗在尖叫中聽見他張狂的笑聲。不知轉了多少圈,轉到她的頭都暈了,直到她落地癱軟在他懷裡,她才感到安心,嘴上露出一絲笑意。
「相信我了嗎?」他口吻有一絲霸氣。
她乖巧的點點頭。
「唉——」井徹突然仰天長歎一聲。
「怎麼了?」她納悶的問。
他壞壞的一笑,作怪的大手從她凌亂的襯衫下擺探進去,撫摸著她背部優美的曲線。
「你……」她臉一紅,頓時說不出話來。
他望著牆上的時鐘指著六點五分,只好無奈的抽回手,替她的衣服扣好。她仍是紅著一張臉,羞得不敢看向他,他只好捧著她的臉蛋,強迫她看向他。
「害羞?不敢看我?」他明知故問。
「你少惡劣了。」她嗔道。
他柔柔的輕啄她的紅唇一記,霸道的宣佈道:「你要記住喔!下次再有這樣的機會,我可不會讓你全身而退,我會把你吃掉,連骨頭都不剩,知道嗎?」
桔梗眼睛四處亂瞟,笑著不語。
他就當作她是默許!
至於地上的牛奶嘛!乖順的貓咪小桔見「戰火」已經平息,這才敢現身,它伸出舌頭,打算替這一對不負責任的主人善後!
☆ ☆ ☆
桔梗嘴裡哼著歌,心情好得不得了,還一邊攪拌著咖啡。
「我看呀!這首歌該改個名字,叫桔梗之歌好了。」坐在一邊被當成透明人的理惠終於忍不住出聲抗議。
「你不覺得順子的這首歌ItMightYou非常非常的好聽嗎?」桔梗笑瞇瞇的說,接著,又哼唱了起來。
「哦!我的老天……」理惠忍不住哀嚎,桔梗真是中毒太深了!走路也唱、聽課也唱、吃飯也唱,現在跟她聊不到兩句又唱了起來,上帝呀!桔梗到底要唱多少遍呀?她今天至少已經聽過十遍以上。
桔梗繼續哼著。
理惠想都不用想的跟著唱出最後一句。
「哇!你也會唱了耶!」桔梗驚喜的叫道。
「拜託!每天聽你唱,如果還不會唱,豈不顯得我太白癡了。」理惠沒好氣的回嘴。
「可是,你不覺得這首歌最後兩句最美嗎?」
理惠相信,桔梗腦中現在除了井學長外,就只有這一首歌了。
「是啊!是啊!『我也感覺到那就是你,在我這一生中,我一生等待的就是你』。」理惠無奈的訴說歌詞的意境,啜了一口奶茶。「我真不敢想像學長那麼粗壯魁梧,還擁有一副破鑼嗓子的男人,竟然會對你唱這麼有詩情畫意的情歌。」
「才怪!他唱起來很好聽的。」桔梗忍不住替心上人辯駁。
「嘩!還能睜眼說瞎話,我真是服了你了。」理惠翻個大白眼。「說真的,桔梗,你真的相信井學長和那個小騷包太妹之間沒什麼?」
桔梗點點頭,嘴裡還是哼著曲。
「你不覺得……其實像井學長條件這麼好的男人,以前若是有幾段風流情史也不足為奇嗎?」
「他的從前……和我沒關係。」
「哦!」理惠以好奇的眼光睨著桔梗,她又繼續哼著歌。
理惠終於受不了大叫,「拜託!我的大小姐,你不要再唱了,麻煩你源源本本、仔仔細細的告訴我,那天你們離開後,在井學長的宿舍裡,你們有沒有更進一步的發展?」
理惠吼的音量太大了,在學生餐廳裡頓時引來不少好奇的目光。
桔梗邊漫不經心的攪拌著咖啡,邊道:「哼,你雜七雜八問了一大堆,這才是你最主要想問的是吧?」
「是、是、是!」理惠哀嚎著。「我好奇得不得了,你就說說,滿足我的好奇心行不行?」
桔梗啜了一口咖啡,聳聳肩說:「就這樣!」
「什麼叫就這樣?拜託!我的大小姐,談戀愛的人是你,別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好嗎?」若不是優香那多事的一刀,理惠心想,她這位大小姐可能還不明白自己是否愛著井徹呢!
想來想去,井徹或許該感謝優香咧!若不是她,桔梗那水泥做的腦子至今還沒開竅呢!
「好,不跟你說這個!對了,你今天下午不是要練舞嗎?」她看了看表。「快兩點了,你還不走?」
桔梗又是神秘的一笑。
「你猜!」
哦!她要是再聽桔梗啊的下去,她一定會瘋掉。
還好不用她費心去猜,一轉頭,她就看見一高大的身影擠進這狹小的學生餐廳裡。
「哦!護花使者來了。」她出聲挪揄。
「我不跟你聊了。」桔梗飛快的收拾包包,準備閃人。「他要送我去練舞,然後去吃飯,吃完飯,再爬到東京鐵塔上看星星。」
爬到東京鐵塔上看星星?
理惠啐了一聲,「神經病!」
井徹踏著充滿自信的步伐走來,伸手摟住桔梗的腰,低頭輕啄她的鼻尖,這時,他才注意到旁邊有人以一副「真受不了」的眼神瞪著他。
「嗨!學妹!」他壓根不記得這學妹的芳名。
「嗨!學長!」理惠無奈的應了聲,看著兩人親暱的黏在一塊兒,從她的眼前離去,她忍不住開始想——
她也好想談一場轟轟烈烈、驚天地泣鬼神的戀愛喔!
☆ ☆ ☆
她早知道基因會遺傳,所以,當她在校門口被兩名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請」上賓士車,載來這專門製作懷石菜高級日式餐館「懷園」時,她並不太訝異。
和式的房內,佈置得十分高貴典雅。一名身穿浴袍的中年男子正在享用著美食。
桔梗一進房便跪坐在軟墊上,那兩名黑衣巨人守在門口,她知道自己絕對逃不了。
中年男子放下筷子,沉默的注視著她,他天生有一種凜然的氣勢,令人望而生畏。
桔梗嚥了一口口水,她是不訝異啦!但要她不要害怕,似乎有點困難。
「out!」中年男子終於開口,遣退兩名手下離開,這才露齒一笑,「伊集院的商事的二小姐,芳名桔梗是吧!很好聽的名字,那是一種非常耐人尋味的花。」
「你是……」
他給人像是一頭老奸巨猾的老狐狸,那笑容,簡直噁心到了極點。
「相信你對我並不陌生,我叫神島伸。」
神島伸!桔梗瞪大眼,他是優香的父親,阿徹的養父,同時也是擁有黑道勢力的幫派老大。
「找我有事?」她盡量強作鎮靜,不洩漏心底一絲的懼意。
「不愧是伊集院那死老鬼調教出來的女兒,夠冷靜,我喜歡。」神島伸夾起一塊蘆荀,笑問:「要不要來一塊?很甜美的。」
「謝謝!我不餓。請你不要污辱我父親。」她開始討厭這目中無人、狂妄自大的男人。
「是嗎?」神島伸臉上的笑意斂去,眸中的冷光可以凍死人,「那麼……我們來談談吧!」
「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她臉上的嫌惡表現的十分明顯。「如果你要談的是阿徹,我無可奉告。抱歉,我還有事,多謝你的招待。」
桔梗無法在這裡多待一分鐘。
她起身要走,神島伸立刻拍一下手,那兩名黑衣巨人又閃進來,伸手擋住她的去路。
桔梗氣得瞪著那可惡的男人。「你是什麼意思?」
「沒別的意思。」神島伸又露出老狐狸的奸笑。「二小姐何必這麼著急呢?再坐一會兒吧!」
「你——」
情勢所逼,桔梗只好又踱回原地,坐下來。
「有話直說吧!」她懶得和他在這裡浪費時間。
「二小姐真是爽快呀!」神島伸一口喝下溫熱的清酒。「我要你和徹分手。」
「我辦不到。」她立刻一口回絕。
「你——」神島伸動怒了。「小丫頭,你知道我是什麼人,難道你不怕嗎?」
「怕,當然怕。」桔梗笑著說:「但是,你若真要動我就不會這麼費力的請我來『談一談』了,你顧忌的還是伊集院三個字的勢力吧!我父親不是你惹得起的對象。」
被說中心底的顧慮,神島伸臉上露出猙獰神色。
「真是聰明啊!但是,徹是我一手養大的孩子,將來我的事業全要移交到他手上,他是一個聰明的孩子,我對他的期望很高,同時,他未來的妻子必須是我選好的對象。」
看!多麼自大、自以為是、自傲的男人!想要掌控徹的一生,還說得如此理所當然,這對父女真是有夠病態。
桔梗對這人真是感冒到極點。
她面無表情的說:「徹是一個人,不是你手中的一顆棋子,更不是你養大的傀儡,他不會任由你擺佈的!我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