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鍋女朋友 第八章
    林展眉坐在沈煜對面,雙手捧著他的手,那雙原本細緻修長的手,此時滿是傷口,再細看他的臉,也有被樹枝刮傷的血痕,額頭上還有兩處腫包,後腦勺也有一個大腫包,那都是在水底護著她時被石塊砸到的。

    「你知道嗎?你那樣跳下水來,也許連你也會沒命的。」

    「我知道,可是我更知道只要我跳下去,你就再也逃不掉了。」沈煜把她摟了過來,埋首於她的肩頸,汲取她的秀髮馨香,「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我想愛的人,你以為很容易嗎?像我這麼懶、這麼怕苦還怕累的人,再去找一個人來愛太辛苦了,所以我就是認定你了;抓不住你,是水裡也好、火裡也罷,我都跟你一起去。」

    「笨蛋沈煜。」教她該說他什麼好呢?又懶又刁又任性嗎?可是她就是愛這樣的他呀!她替他揉著腫包,「我們要好好感謝老天爺,八個人落水,只有我一個人還活著。」感謝老天讓他與她還有機會相知相守。

    「哼!還不如感謝我絕佳的潛水技術。大海大浪都難不倒我,何況這小溝小河的,我有世界一級的潛水執照!」

    林展眉輕點他頭上的傷,「絕佳的證明就是頭上鄉長幾個包,你拿執照的時候是不是滿頭包?」

    林展眉本來想笑,卻鼻子一酸,眼淚一滴、兩滴地落在他胸前。

    「好了、好了,沒事了。」就看她忍淚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我一點都不痛,剛才都是逗著你玩的。」

    「我明明不愛哭的,你老是害我掉眼淚。」她索性把眼淚都擦到他衣服上。

    「對不起,但不保證以後不會了。」

    一句話逗得她破涕為笑,萬縷青絲披瀉而下,與他的糾纏。

    「展眉,你什麼時候搬到我那兒去?」沈煜一本正經的問。

    「我跟雁行住得好好的,為什麼要搬到你那裡去?」搬過去被他每天這麼賴著、纏著,不天雷勾動地火才怪。

    「因為回去之後,我會很想你呀!」他揚眉瞪眼,一副她白癡到連這個都不懂的樣子。「剛才幫你換衣服時,把你看光光、摸光光,我是個正常的男人耶!」剛才救人還不太留意,現在回想起來,嘿嘿……垂涎三尺、心猿意馬、想入非非、心動不如馬上行動……

    「看在你是為了救我的份上,我勉強不跟你計較,你還敢說?」

    「可是我救了你,為什麼苦果要我一個人來承擔?不公平!」沈煜振振有辭地顛倒黑白,理所當然的大發厥辭。

    「你……」他的歪理還真讓她一時找不到話反駁……他的手又在摸哪裡了?

    「展眉,說你要搬過來。」見她沒話說,低啞的嗓音傳遞出美好的盼望,美男最拿手的絕學上陣,俊絕的臉湊近再湊近,以最溫柔、最天使的神情瞅著她,彷彿一遭拒絕,他就會像一朵純潔的稚菊枯死似的。

    「讓我考慮、考慮。」她語氣虛軟地回答,一邊力圖與他爭奪第三顆鈕扣。

    「你要考慮多久?」第三顆鈕扣得手。

    「你管那麼多!啊……好好,兩個星期……一個星期,住手……三天,可以了吧?」他的魔手不上反下,惹得她驚喘連連,這裡可是醫療棚,只隔著一道不保險的屏風上演傷風敗俗的限制級,那些老人們會把她拖去浸豬籠的。

    「這還差不多。」至今她還不敢對她的父母介紹說她的男朋友就是當年害她傷心的那個壞男人,自然更不用說結婚的事;同居之後,他會更強力的賴上她,賴到她帶他去中部,徵求她父母同意,把女兒嫁給當年那個紀錄不良、現今浪子回頭金不換的好男人。

    沈煜在前往香港出席一項音樂頒獎典禮,拿完獎,人在上飛機前,打電話找林展眉都沒人接聽;她不在,樂雁行也不在。

    哼!又出去了!這兩個女人最近最熱中的事情就是錢、錢、錢。

    他還沒找樂雁行算帳,這個危險女人又領著林展眉跑出去募捐了;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說是發覺水災地區的人民勇敢可愛,她們誓言要盡最大的心力為他們籌款重建家園。

    林展眉一回台北就不認舊帳,別說三天,都快三十天了,她回答他考慮的結果是——不搬!

    不行,他一定要想辦法盡快把林展眉拐過來和他一起住,一來可以天天把她霸得牢牢的,二來可以跟樂雁行那個專找麻煩的瘋婆子隔離。那膽大包天的女人專找不能寫的題材寫,連賀家的虎鬚都敢捋,聽說最近賀家老么賀信忱卯起來堵她,賀信忱那個煞星除了把姓賀的家人當成寶之外,其他人一概不當人看;萬一他整治樂雁行的時候,連累到無辜的展眉怎麼辦?

    回到台北,天都黑了,她也該回家了吧?他拿出手機繼續找人,號碼還沒撥出,手機鈴聲便響起。

    (沈煜,你快回來,展眉在PUB喝醉了,吐了阿梵大哥一身,阿梵大哥快要殺人了。)汪洋的寶貝女兒汪芷潔匆匆的說著。

    「什麼?你們現在在PUB?我馬上過來。」她喝醉了?她根本不會喝,還跑去喝酒?

    (她的衣服都弄髒了,阿梵大哥把她帶回家。他這幾天遇到情敵,心情本來就不好,你再不趕過去,阿梵大哥可能會宰了她出氣。)

    「她怎麼會在PUB?她還好嗎?你們怎麼碰到她的?」沈煜一邊問,一邊從助手手中接過車鑰匙上車。

    (她和另一個短頭髮的女人請兩名老總聽歌喝酒,好像說什麼捐款的事,笨笨的就被灌醉吃豆腐,阿梵大哥的弟弟出去教訓那幾個豬頭,他好厲害喔!才一拳就讓桌子完全碎裂,那兩名老總乖乖一人灌下一瓶龍舌蘭,還真的捐了款,才買單走人。)

    汪芷潔津津樂道的轉述著那火爆場面,只用了一拳耶,阿梵大哥都沒那個功力,搞不好賀信忱才是賀家最強的人。

    「汪芷潔,你要說書,讓你老爸給你出CD,現在給我說重點,展眉還好嗎?」他知道賀信忱可以以胸口碎大石,那展眉又怎麼是被梵帶走的?

    (英雄領了那個短頭髮的女人走了,就把展眉丟給阿梵大哥了啊,今天他正好也在PUB喝悶酒。)

    「喝悶酒?他怎麼了?」

    (柳葉兒的初戀情人離婚了,回頭來找她。)

    話說,樂雁行約好「謹豐」集團的總經理及副總經理商談捐款事宜,正好林展眉在家沒事,也一起跟了過去。大家選在汪洋PUB,說是歌好酒醇,一行人到了PUB,聽完歌,開了個包廂,開場白還沒說完,兩人就各倒了一大杯,無乾為散,而請客的人還能不喝嗎?

    不過,等水災嚴重的慘狀講完,她們這邊也情況不妙,根本沒酒量的林展眉不知醉到幾重天了,樂雁行勉強保持清醒,發覺這兩個王八蛋根本沒誠意,兩人把剩下的半瓶龍舌蘭放在她面前。說只要她喝下去就捐兩百萬,她也很想拼一下,可是萬一她也醉倒,林展眉怎麼辦?沈煜回來會掐死她的。

    「我不喝,捐款我們也不要了。」她發現自己幹了件最蠢的事,這兩個畜生根本是衝著她和林展眉來的。

    「不然這樣吧。」總經理越過中間的木桌,到對面的沙發坐下,噴著酒氣的大嘴差點湊到樂雁行的臉上,他說出早打好的盤算:「你們兩個今天陪我們一晚,這兩百萬就給你們,不過你的週刊該為我們謹豐寫的專題還是要寫,怎麼樣?」

    樂雁行全力護住完全醉倒的林展眉站起身,扶著她搖搖晃晃地想要離開包廂,換作平時,她會一拳打光這個禽獸的牙,可今天她已經有些醉意,好女不吃眼前虧,走為上策,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兩個宵小等著,她不把謹豐的醜事挖光,不口誅筆伐得讓他下台,她就不姓樂!

    「別走啊!」副總經理攔住她們的去路,一隻鹹豬手攀上樂雁行的肩,以她一百七十二公分的身高,他攀得吃力,於是改向她的腰摟了過去。

    「滾開,豬頭。」樂雁行奮力揮開,順手抓起桌上一瓶還沒開的酒砸了過去,不管砸中沒有,她更加快腳步向外走,外面的人都認得林展眉是沈煜的女友,只要高喊一聲,這兩個豬頭就會被亂棒打死。

    總經理飛快的擋在門前,一臉猥褻淫邪的笑道:「兩百萬不夠,那你說個價。」這兩個美女非常合他胃口,尤其是樂雁行,他就喜歡這種狠辣型的。

    一道聲音倏地在總經理身後響起——

    「拿你全家老小的命,加你祖宗八代的死人骨頭來換。」話說完,那總經理就像一個破麻袋一樣地朝著副總經理狠狠地摔了過去,讓兩隻豬頭抱在一起慘哼。

    「幹得好,幹得漂亮。」樂雁行大力拍著來人的肩,「賀信忱,你今天總算出對了一次場。」

    來人一百八十五公分的身高給子他絕對的居高臨下,凌亂的半長髮隨意飛揚,穿著一身黑衣,像一隻蓄勢待發的豹,暗光下看不清五官,但一雙如恆星的燦亮眼睛奪神攝魄,這人正是賀家老么賀信忱。

    他閒來無事到PUB找他家老大喝兩杯,心裡卻老揮不去那個拿大包包狂拍他頭的凶悍女人的身影,耳尖地聽見對門傳來令他想念的聲音,以為是幻聽,過來一看,才發現居然真的是她。

    此時,他一腳踏在沙發上,邊捲起袖子問:「你們兩個混哪裡的?」

    「我們……我們是謹豐集團的人,你、你不要亂來。」全身骨頭還在隱隱作痛的總經理講出完全沒有鬥志的話,根本放棄二打一的機會,他抬頭仰望,見賀信忱眉宇間不現喜怒,趕緊再說:「我們只是和兩位小姐開個玩笑,無傷大雅。」

    「王八蛋,死豬頭。」將林展眉放下,樂雁行腳步不穩地晃過來,拿了兩瓶龍舌蘭往兩人懷中一塞,英眉一挑,「存心灌醉我們,還說是開玩笑?那你們也喝啊!」

    兩人遲疑著。

    賀信忱左手成拳的直落下來,砰的一聲,拳頭穿過木桌桌面,一張桌子就這麼硬生生的碎裂了。「敬酒不喝,想喝罰酒嗎?骨頭夠硬的人,就別喝。」

    當下聽見開瓶猛灌聲,咕嚕咕嚕,兩人邊喝邊發抖,心想:完了,碰到黑社會了!

    看著他們喝完,賀信忱稍微滿意的點頭,「捐款呢?拿出來就滾,拿不出來,就叫你們家人準備蠟燭和香。」

    「在這裡,在這裡。」總經理受夠了,趕緊奉上兩百萬支票,「老大……我們可以走了吧?」

    賀信忱接過支票。瞧!這樣多省事,哪用像她被灌得半死!

    「走?喝酒不用給錢哪?桌子打破不用賠哪?那我家不就虧本虧死了?」混亂中加入汪芷潔湊熱鬧,她陪賀信梵在對面包廂喝悶酒,跟過來看賀信忱耍狠。

    「桌子不是我們打破的。」副總經理以酒壯膽,急忙道。

    「哦,桌子是替你們兩個挨一拳的,它來自遙遠的法國,身價十萬,為你們擋了災,你們不賠,還有沒有良心啊?」汪芷潔大剌剌的吼著。

    「我賠、我賠。」總經理再奉上金卡,「都算我的,可以走了嗎?」

    「等等,你剛才說只要我喝了這半瓶酒,那兩百萬就算捐款。」樂雁行不要用搶奪方式籌到錢。

    賀信忱是黑社會的,她可不是。

    不等人回答,她對站在她身邊的賀信忱說:「如果我喝醉,請你把展眉交給你哥照顧,然後請你送我回去。」

    賀信忱呆愣了下,看著樂雁行。

    她跟他是什麼交情,居然以這種信任的表情托付他這種任務?不過是遇過兩次而已,她對他動粗,一記拐肘正中他胸口,他還了她一記熱吻,偷了她的車鑰匙;另一次是她上他公司爭取廣告,他才說了個不字,她就再度動粗,以大包包狂拍他的頭……如果這些也算交情,倒算是孽緣一段。

    他想了好一會兒,對她的堅持不以為然,錢到手不就可以了嗎?她還逞什麼強?她這樣子還敢說什麼如果喝醉的鬼話。

    想歸想,他還是點點頭,「好。」

    很快的半瓶烈酒下肚,樂雁行安心地向後一倒;賀信忱穩穩接住她的身子,抱她入懷的那一刻,一道相契的電流在全身竄流著。

    從賀信梵家接走清醒兩分的林展眉,這兩分的清醒還是虧她把酒吐了賀信梵一身換來的,至少她不再是完全沒有知覺,而是時睜著眼時閉著眼,又不時喃喃自語:「雁行,你說我要不要搬過去和沈煜一起住?現在同居也很平常,對不對……等一下回去要澆花,三天沒澆水了……我爸媽在埔裡種的花好美喔……我爸媽知道的話,那該怎麼辦?他們肯定會罵我的……衛生棉用完了,你正在生理期,還不快去買……男人生理結構跟女人不一樣耶!男人比較獸性,你說如果我不搬過去的話,沈煜會不會去找別人……」

    「我會先掐死你再說。」沈煜打轉方向盤,車在交流道口拐彎,朝著他家的方向穩穩駛去。

    林展眉根本不理會身邊人在說什麼,只管心煩她的事,用力拍打著沈煜的肩,壓低聲音說:「請教你一下,那個……第一次是不是會痛?依生理學來講,是會有點痛的,但是個人情況又不太一樣,你有沒有什麼經驗,可以告訴我嗎?」

    「我怎麼知道,我又沒經歷過。」他又不是女人。

    「你也沒試過啊!」林展眉頗感失望,「我看過兩場限制級電影,那些電影其實就多幾個裸露鏡頭而已,還沒有醫書把整個繁殖過程講解得詳細,可我想還是有點實際經驗才不會弄砸。」

    聞言,沈煜的車差點打滑。限制級電影?繁殖過程?

    一件無比美好的男女情事,她居然從限制級電影和該死的醫書上去揣摩,早知道幾年前他就身體力行給她上一課。

    沈煜扶著林展眉上樓,一進門,她也不在意身處何方,暗自傷神。

    「傷腦筋,怎麼樣才能把沈煜迷得死死的呢?他長那麼漂亮,還沒品的愛耍美男計,那麼多人追。雁行,我還是不搬過去,我一點都不懂,問你也不懂,那我肯定做不好,那他就會去找別人……」

    「我不會。」沈煜吼著。

    他沒品的耍美男計,還不是針對她這個頑固的笨女人,他要找別人早就找了,何必苦哈哈的等她回來,他就這麼不能教她信任嗎?

    林展眉努力撐開眼皮,伸手摸了摸眼前的臉,「咦?怎麼是你?雁行呢?」她沒發覺情況不對,也不管沈煜是怎麼變出來的,又再度問:「你不會什麼了?」

    「你說我會什麼,我就不會什麼。」

    「我說?」林展眉眾起柳眉,回想自己說過的話,「我說我要迷死你,讓你以後只會愛我一個人,就不會去找別人,原來……原來你不會只愛我一個人,那你還要怎麼樣?」烏亮的杏眼圓瞪,可惜失了焦點,「那我也不要愛你了,那我也不要跟你同居了,那我也要去找別人……」

    喝醉酒還會發火?真是的!

    就算是醉話,沈煜還是被她一句「她也要去找別人」給嘔得快吐血。

    「你這輩子休想。」他把林展眉帶入臥室,讓她躺好,「明天我們再好好講清楚。」

    他打算等她清醒再說,儘管他對她嫣紅的醉態眷戀不捨,誰知她竟爬起來纏住他。

    林展眉跪在床上,一雙小手拉住他,接著解他的衣扣,手忙腳亂地又解又扯,「這樣子對不對?電影上是這樣演的。」

    他襯衫的扣子有六七顆,她花了半天才全數解開,「下一次改換拉鏈,一拉就開了。」

    沈煜就定在那裡,一面努力與自己的慾望抗爭,一面想看她到底在限制級電影裡學了些什麼。

    她脫完他的襯衫,先歇會兒,把臉貼在他光裸的胸膛上,熱燙的臉燙得他心臟狂跳;她雙手勾上他的脖子,感覺這個姿勢不太舒服,便一鼓作氣把他拖上床,壓到他身上,雙手又開始忙著……這一次他卻抓住她的手,因為她竟解開他的皮帶。

    「據我所知,你的記憶力一向良好。」這跟明天早上確定誰是受害者有關。

    「對啊,怎麼樣?」他……他逼過來了,他怎麼變得這麼熱?害她也好熱。

    「希望喝醉下會影響你的記憶力。」

    她還來不及回話,就被他反撲倒在床上,他灼熱的唇狠狠地吻住她,她感覺全身熱燙和躁動;他的動作比她俐落得多,幾顆扣子三兩下便解開。

    一個新鮮刺激的旖旎夜浪漫展開……

    早餐桌上,林展眉與沈煜各坐一邊,她拿著麵包不停地往嘴裡塞,如果可以噎死多好,那這一刻就能停止羞愧了。

    一早醒來,她發現自己枕在沈煜臂彎中,而拜好記憶力所賜,昨晚她參與主演的A片內容歷歷在目,令她羞紅了臉。

    沈煜知道此時絕對不是逗她的好時機,她會惱羞成怒,但是喉嚨癢得很,「展眉、展眉、展眉!」

    他叫了幾聲,她才如蚊鳴似的應了一聲。

    「哪一部偉大的影片教導你昨天的表現?我已經被你迷得很死、很死了,以後絕對、絕對只愛你一個人。」他保證他說的都是實話。

    「沈煜,你還有沒有一點風度?」她果然羞憤大喝,雙眼怒視他,但才過了一秒鐘,她呻吟一聲,趴在桌面,頭埋到手臂中,聲音從臂彎中發出:「都怪你,你要我以後怎麼見人?我不要活了。」

    沈煜來到她身邊,把她整個身子攬入懷中,「我保證我不會說出去的。」他一個人笑一輩子就好。

    「可我還是糗斃了。」她仍死埋著頭,不肯露臉,「要被你笑一輩子,我明天就請調非洲醫援組。」

    「這樣好了,我們扯平吧!」他一本正經用力把她的頭抬高,開始解開她的鈕扣。

    「你……你要幹什麼?」她駭然地大叫。

    「把你昨晚認為出糗的事做一遍,咱們扯平。」

    扣子被解開三顆,露出大半雪白的酥胸,她忙拍開他的狼爪,拉好衣服,「不行,不行。」

    「那我要怎麼做才能幫你解除困擾?」他張著無比真誠的眼眸,極力忍住笑。

    林展眉發現這個男人的惡劣,雙手握拳,揮打了出去,「你這個壞人、無賴、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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