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失戀再愛你 第六章
    過險灘,越斷崖,一路提心吊膽。兩人沿山路前行,在尺把寬的小徑上忽升忽降,腳下便是深不可測的懸崖,而谷底是驚濤駭浪的轟鳴,頭上是呼嘯而過的勁烈江風,逼著他們不得不靠近一側的巖根,小心前進。偶爾會碰落一、兩個碎落的石頭,那石頭便如飛墜九天,很久以後才見到它落進江心激起浪花。

    山路不僅狹窄崎嶇,而且十分滑腳,每一步都要萬分的小心。殷淇不敢向下看,她第一次懷疑自己有很嚴重的懼高症。但是她不敢告訴斯農格桑,因為他知道了一定不贊成她繼續往前走的!

    斯農格桑看了看天色,「好,從天梯爬上去,差不多就到了!」

    「爬上去?」殷淇懷疑地看了看旁邊掛在峭壁上那直入雲霄的「天梯」,追問了一句:「你是說從這裡爬上去?」

    由粗鐵線和粗麻繩從懸崖頂端吊下,連結起一條長長的天梯,在她面前顫巍巍地晃著,似乎在嘲笑她的膽怯。

    他不是在開玩笑吧?殷淇抬頭努力地往上看,但仍然看不到天梯究竟通往何處。她吞了一口口水,「這……究竟有多高呀?」

    「高不是問題,只要你有毅力,一定可以爬到頂端的。」斯農格桑鼓勵地笑了笑。

    殷淇也努力地擠出一個笑容,笑容十分難看,但現在她已不在乎。「我……我有懼高症……」

    「什麼?」斯農格桑明顯地一愣,他想了想,又道:「只要你努力地往上爬,不要向下看就沒有問題了!」

    「可是……」殷淇仍然猶豫著。

    「原來你連這都怕呀?」斯農格桑腦筋一轉,用話來刺激她,「我還以為你為了救自己心愛的人,什麼困難都不怕,就算要你去……」

    「誰說我怕了?」殷淇挺起胸,倔強地道,「不就是天梯嗎?就算是通往地獄我都不怕,更何況還是通往天堂的呢!」她雙手緊緊抓住天梯兩側,腳一步一步往上踩。

    走了兩步,她便覺得天梯晃得厲害,手緊緊抓著繩子不敢放開。

    「不要怕,繼續往前走!」下面傳來了斯農格桑的叫聲,「我會在下面保護你的!」

    「不行,我……」她慌忙退下來,抿著嘴不知所措。

    斯農格桑搖了搖頭,又繼續刺激道:「害怕了?我就知道你沒膽子,還是趕快回去吧!蹺著腳坐在電視機前面吃著爆米花和冰淇淋,那才是你應該過的生活!」

    「我不是害怕!」殷淇嚷道,她的臉已經無法變得羞紅,只因為早已蒼白得可怕。「我是……你先爬,我在後面跟著……不然我會迷路……」話說出來,連她自己都覺得牽強,這天梯是唯一的一條路,何來迷路之說?於是,她不待斯農格桑發話,推了推他,「快啦,你先上去,我跟著你!不會是你不敢爬吧?」

    「好吧!」看她到這個時候還要逞強,斯農格桑只得歎一口氣,雙手一用勁,躍上三米高。

    殷淇吃驚地看著斯農格桑像只敏捷的猴子一般攀上高處,不禁暗暗沮喪。明明一樣是人,為什麼他就能這麼輕鬆地爬上去?

    看到殷淇毫無動靜,斯農格桑忙扯著嗓子關切地問道:「怎麼了?要不要我下去幫你?」

    「不用了!」殷淇忙擺擺手,「不是說不能往下看嗎?你怎麼違反規則呀?」

    斯農格桑好笑不已,「我和你不一樣,我是爬慣了的!對了,你就當腳下的一切都不存在,每一步都像踏在平地上。」

    「我又不是神仙!」殷淇低聲咒罵著,重新開始往上爬。

    看到殷淇努力的模樣,斯農格桑微微一笑,又繼續爬,不一會兒便已登上梯頂。他朝著不遠處的殷淇叫道:「加油!我已經到了,你再爬一會兒就能和我一樣,取得最後的勝利了!」

    殷淇只覺得手心冒汗,差一點就抓不穩。斯農格桑的聲音讓她精神為之一振,正想繼續向上爬去,忽然腳下一滑,差點往下落,幸虧她手上抓得緊,才倖免於難。

    斯農格桑被她的尖叫聲嚇了一跳,心也為之一提,看到她沒事,才鬆了一口氣。「不要怕,沒事的,繼續努力!」他臉上也是血色盡褪,早知道就不該帶她來這種地方,他應該一掌劈暈她,就算是她一輩子生他的氣,他也無怨無悔。

    殷淇餘悸未消,一張臉已全然變色,兩手死死抓著繩子,不敢再空出一隻手往上攀援,她只覺得兩腿發軟,使不出一絲力氣。往上爬她後繼無力,往下退更是失去勇氣,她處在進退兩難之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小淇!小淇,你沒事吧?」斯農格桑擔心地看著她,可是他又不能下去幫她,看著下方江水的洶湧,他第一次有種束手無策的感覺。

    「我……我好怕……」殷淇終於肯承認自己心裡深處那種由衷的恐懼,淚光盈於眼眶處,卻始終沒有哭出來。她此刻已忘了如何哭,唯一的想法便是趕快離開這裡。她不要再看到這深入雲霄的兩壁及奔騰江水,她懷念家裡溫暖的被窩,懷念可以隨時伸個懶腰的感覺。也許斯農格桑說的對,那才是她的生活!

    「小淇,你想想小非,你只要再多爬幾步就可以見到他了!你不是很想念他嗎?你經歷這麼多困難和挫折不就是為了找到他嗎?你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就放棄了呢?」斯農格桑心急不已,看著呼嘯而過的大風吹動殷淇的衣服,他的心就抽痛不已,害怕她就這樣消失不見。不知什麼時候起,這個突然闖進他生活中的女孩已深深地牽動他的心,她的每一個動作都會讓他屏息,每一句話都銘刻在他內心深處。

    「小非……他是個壞蛋……我不要找他了!我要回家……」殷淇搖著頭,委屈的淚水終於流下。她好恨余梓非,不顧她的擔心和害怕,獨自一人就跑到這充滿危險和未知的地方。

    「你現在已經爬了這麼高,往下退比往上爬更為艱難!你想想小非吧,他一定不希望你有事,也許他現在就在我們的前面,默默地為你祈禱……」斯農格桑只覺得心頭梗著什麼似的,如果殷淇真的是他的阿仙,他絕對不會讓她天涯海角地尋找自己,他會守在她身邊,時時刻刻地保護著她,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只可惜她不是……

    殷淇傷心地看著斯農格桑,「不可能的!他不懂得關心自己,也不懂得關心別人。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人關心我了,我是死是活也沒有人管……」

    「怎麼可能……那你父母呢?他們也一定希望你平安回去吧?」斯農格桑絞盡腦汁想勸服殷淇。

    「他們早就不管我了!一年也難得打一次電話給我……」殷淇想起這些,心頭更是一酸,只覺得萬念俱灰,世上再無值得她留戀的事。

    「不會的!至少……」斯農格桑看著她的表情和從繩子上微微鬆開的手,暗覺不妙,慌忙脫口而出,「至少還有我啊!我不能沒有你的!」

    果然,殷淇的心魂一下便被他的話拉了回來。「你……你說什麼?」

    事已至此,斯農格桑不再隱瞞自己的心事,如實說了出來:「我愛你!殷淇!我愛你!我好希望能替你承受這一切,因為我不能失去你,我不能沒有你,我不能忍受失去你的痛苦!」

    殷淇呆呆地看著他,手腳不知何時充滿了力氣和信念,她不再遲疑,一步一步向上攀去,她的腦子裡沒任何雜念,唯一的念頭便是堅持!

    左手握繩……抓緊……右手握繩……抓緊……左腳往上踩……右腳住上踩……左手握繩……抓緊……

    如此反覆,她終於看到斯農格桑的身影,然後踏上了平地。

    她的心中一直繃得緊緊的神經也為之一鬆,這時她才感到全身早已被汗水浸透,雙腳也軟軟的,不停地發抖。

    「小淇……」斯農格桑全身都輕鬆下來,腦子裡一片空白,只知道喃喃地念著她的名字,「小淇!」

    「斯農格桑!」殷淇緊緊地抱著斯農格桑,也許只有這樣,她才不會疲軟地倒在地上,她才會感覺到有依靠。「斯農格桑,我的腿好軟……一直在發抖……」

    斯農格桑也緊緊抱著殷淇,他的心裡沒有任何雜念,只有危險過後的狂喜和安心。他抱著殷淇,彷彿抱著一個失而復得的寶貝。

    還沒等他們從興奮中回復過來,幾個穿著怪異的人已一步步地逼近他們,用長長的尖矛指著他們,讓他們不敢亂動。

    那幾個人皆是光著上身,只著一條白色長褲和亮皮靴子,並將長髮紮成一條條的長辮,然後用各色油彩塗在臉上和上身裸露著的皮膚上,在微微發黑的夜色中顯得特別詭異。

    只有站在那幾個人中間的一個身形頗為矮小的人,穿著和淺水村的人一樣的服裝。

    殷淇用眼神無聲地詢問斯農格桑,斯農格桑倒顯得冷靜,他用身體護著殷淇,對著那個身形矮小的人裝熟稔。「你好!大家都是一家人,我是淺水村的斯農格桑,她呢,別看她穿的是外族的衣服,其實她是我的阿仙……」

    那身形矮小的男子立刻截斷他的話,「無論是什麼人,將外族人帶來炎火村的,就只有死路一條!」他將手一揮,「將他們帶走!」

    ☆☆☆☆☆☆☆☆☆

    那幾個如魑魅魍魎一般的村民動作十分敏捷,不一會兒便將斯農格桑和殷淇嚴嚴實實地綁在廣場上的大木樁上,然後在他們身邊堆滿了稻草。

    儘管他們兩個感到很害怕,但斯農格桑仍然盡力和他們套交情,「大家部是一家人嘛,好歹在美女的面前不要那麼不近人情是不是?」

    只可惜,他們就像又聾又啞似的,什麼話也不說,做完那矮子吩咐的事便一同散去。

    天上掛著一輪明月,四周吹著蕭瑟的風。雖然已至炎熱的夏季,但是在炎火村中卻瀰漫著一股清冷的涼氣,直透心扉。

    殷淇看著空蕩蕩的廣場,湧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她衝著離她不遠處,和她一樣被縛著的斯農格桑問道:「斯農格桑,他們把我們綁在這裡做什麼?不會真的是要等到明天就把我們給燒了吧?」她佩服自己到這個時候還有心情猜謎。

    斯農格桑看了她一眼,打趣道:「你喜歡紅燒還是熏烤?我跟他們說說去,我想他們應該會滿足我們最後的要求吧。」

    殷淇的笑容凝結在臉上,「老天!該不會讓我猜對了吧?現在可是二十一世紀的文明社會,哪裡還有這麼血腥暴力的事情啊?」

    斯農格桑歎了一口氣,「這裡是炎火村,他們可不管什麼是文明,什麼又是暴力!他們有他們的村規,有他們做事的方法。」

    殷淇不解地問:「可是我們又沒有觸犯他們的村規,又沒有得罪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

    斯農格桑若有所思地道:「原本他們是不會這樣的,這次……我想這裡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大事?」殷淇的心頓時提了起來,「會不會和小非有關?」

    斯農格桑一聽到她提起余梓非,只能苦笑著搖搖頭。

    殷淇也想起在天梯上發生的事,惴惴不安地問道:「斯農格桑,在天梯上……你那時說的話……都是騙我的吧?」

    斯農格桑抬頭看了看天空的明月,「如果我們現在優閒地喝著茶,我會告訴你,我是在騙你的,我是為了鼓勵你才說那些話。可是現在我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得過明天,所以我不想說謊。」

    殷淇不是傻瓜,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慼然一笑,「斯農格桑,你是我所遇到的全世界最好的男人,如果我不是已經有了小非,我一定會選擇你的!」

    斯農格桑聽了,心裡五味雜陳,在她心目中,他能有這麼高的地位,他已經滿足了。他充分地享受著和殷淇在一起的最後時光,他的心中沒有任何醋味,能和殷淇死在一起,他覺得自己比余梓非還要幸福。

    「雖然我不可能當你的阿仙,但是無論如何,和你在一起我真的覺得好開心、好幸福。就算是平時鬥嘴,都是生活中的一種樂趣!」殷淇衝著斯農格桑笑了一笑,「而且我知道無論是在天堂還是在地獄,斯農格桑你都會一直這麼保護著我的,是嗎?」

    斯農格桑點點頭,他很高興殷淇這麼瞭解他。他很清楚地明白,愛一個人並不是一定要得到對方,能相互瞭解已是內心深處最美好的激盪。

    他們就這樣默默地看著對方,準備享受這最後的美好。

    就在這時,他們身後響起了一陣笑聲;一個少年抱著肚子笑得站不起身來。

    「央追?你怎麼在這裡?」斯農格桑又驚又喜。

    那個男子果然就是尖嘴猴腮的少年央追。他忍著笑跑到斯農格桑身後,一邊幫他解開繩索,一邊笑道:「我當然是來救你們的啦,難道是來吃燒烤嗎?」

    斯農格桑手上沒有了束縛,立刻衝過去幫殷淇解開繩索。

    「哇,沒想到你們倆臨死前,居然還郎情妹意,樂不思蜀呢!」央追笑得很奸,完全一副小人的模樣。

    「壞蛋!居然躲起來偷聽我們講話!」殷淇用力地敲了一下央追的頭。

    央追揉著頭,大呼冤枉。「我是為了救你們才躲起來的,又不是故意的!」

    「那也不行!非禮勿聽你懂不懂?一點教養都沒有!」殷淇白了他一眼。

    如此危急的當口,他們怎麼還有空吵嘴?斯農格桑忍無可忍地打斷他們的吵鬧。「你們先別吵了,離開這裡以後,我們就算圍著一起吵個天翻地覆也沒人管!」

    三個人正欲離開,卻發現月光下出現了一群群的人影,他們高舉著火把,將三人團團圍住。

    央追哀呼一聲,「這回慘了,連我都要變成紅燒豬頭了!」

    「果然有同黨!」說話的又是那個矮子,「給我抓住他們!」

    裸著上身的族人們面無表情地將三個人綁回柱子上。

    殷淇看到那矮子就火冒三丈,「我們究竟哪裡得罪你們了,為什麼要燒死我們?」

    「你們闖進炎火村,就已經觸犯了我們,觸犯了我們偉大的摩拉神!」那矮子咬牙切齒地道。

    央追冷笑著道:「偉大的摩拉神可沒有你這麼不講道理呀!」

    「你說什麼?」那矮子的臉色霎時變得很難看。

    斯農格桑怕他們惹得那矮子更為生氣,忙改變話題:「我們只是來這裡找人的,並非有意觸犯你們,請你看在我們同是摩拉族人的份上……」

    那矮子一聽他們是來找人的,便立刻追問:「找人?找什麼人?」

    殷淇忙道:「是一個叫余梓非的男人,你見過他嗎?」

    「余梓非?」那矮子一愣,「他是你什麼人?」

    「他是我男朋友!」殷淇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那矮子驟然變色,周圍的族人也是議論紛紛。

    斯農格桑立刻覺得不妙,但已經遲了。

    那矮子忽然手一揮,下令道:「他們都不是好人,燒死他們!」

    「可是尼瓦村長還沒同意……」

    裸著上身的族人們面面相覷,手舉著火把卻遲遲不敢動手。

    「你們這些沒用的傢伙!」那矮子惱怒地奪過火把,欲親自動手點燃那些稻草。

    三個人看到即將燃起的稻草,心驚不已。這把火燒下去他們鐵定成焦炭,比紅燒什麼的還要更嚴重十倍!

    「扎奈!」一聲凌厲的叫聲驟然響起。

    那矮子的手一頓,停在半空中。

    三人彷彿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皆鬆了一口氣,看向來人。

    那是個威嚴的中年男子,身材不高卻很是硬朗,留著短短的三分頭,臉上沒有絲毫的笑容。

    看旁人對他恭恭敬敬的樣子,斯農格桑暗暗猜測,他應該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的尼瓦村長。

    果然,那矮子扎奈慌忙走到尼瓦村長身邊,抹了一把汗,支支吾吾地道:「尼瓦村長,他們……他們都不是好人,連摩拉神都要降罪於他們,所以我才出此下策,請尼瓦村長原諒。」他在炎火村的人面前就像一隻張牙舞爪的老虎,可是在尼瓦村長面前,卻比一隻小白兔還要乖。

    「尼瓦村長,你別聽他胡說,我們都是好人!而且他們倆和你們一樣,都是摩拉族的人!」殷淇趕快辯解。

    「沒錯啊,摩拉神什麼時候說要降罪於我們了?」央追不甘地加了一句,

    扎奈的臉忽紅忽白,訥訥地說不出話來。論到嘴皮上的功夫,他是遠遠及不上眼前這三個人。他心知肚明,這三個人絕對是不簡單的貨色,如果就這樣放走他們,一定是後患無窮,所以他費盡心思想剷除他們。

    尼瓦凌厲的目光掃了他們三個人一眼,最後停留在殷淇臉上。「你是漢人,你來炎火村做什麼?」他的聲音不大,卻甚是雄厚威嚴。

    「他們是來找余梓非那個淫賊的!」扎奈忍不住指著她說道,「她自稱是余梓非那個淫賊的女人!」

    「哦?」尼瓦倏然一驚,直直地打量起殷淇來。

    殷淇三人更是臉色大變,不明白扎奈為何口口聲聲稱余梓非為淫賊。

    殷淇轉過頭去問斯農格桑:「你們摩拉族有這種罵人淫賊的特殊癖好嗎?」

    斯農格桑搖了搖頭,心中暗叫不妙,想來這余梓非定是在炎火村中做了什麼見不得人之事。於是他看向尼瓦村長,緊張地問:「尼瓦村長,請問余梓非現在在哪裡?」

    尼瓦冷哼一聲,別開臉去。「我們也在找他!」他此刻的臉色,任誰都看得出他那滿腔怒火。

    「那你放開我們,我們大家一起去找他好不好?」殷淇輕輕轉動被綁得生疼的手腕,她雖然滿肚子疑惑,但是聽到尼瓦村長他們也在找余梓非,便知道他仍然好好地生存在這個世上,心中的擔憂也放下一半。

    尼瓦立刻否決,「不用了,有你們在我手上,我還怕他不肯出來見我嗎?」

    三人皆是面色一變,這不是擺明了要拿他們當人質?

    央追故意誇張地叫囂道:「尼瓦村長是吧?看你氣得瞪眼睛、吹鬍子的,是不是那余梓非拐跑了你老婆還是你女兒啊?」

    沒想到此話一出,眾人的臉色變得更難看。尼瓦立刻暴跳如雷,咬牙切齒地看著三個人,撂下狠話來。「不錯,他的確拐跑了我的女兒小孜,所以在沒有找到他們之前,我絕對不會放你們走的!」說完,他一甩衣袖,快步疾速離去。

    斯農格桑和央追面面相覷,殷淇卻呆住不動,有如失去了魂魄。她無法理解也不想理解尼瓦話中的涵義,余梓非怎麼可能會拐跑他的女兒?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一定是!

    ☆☆☆☆☆☆☆☆☆

    斯農格桑三人被關在柴房裡,只有一份難以下嚥的飯菜以供果腹,想來那尼瓦村長不會輕易讓他們餓死,但也不想讓他們活得輕鬆。

    儘管如此,斯農格桑還是將飯菜遞到殷淇面前,擔心地看著她。「先吃點東西吧,不然你會無法支撐下去的!」

    殷淇忽然一把抓住斯農格桑的手,「斯農格桑!你告訴我,那個村長是騙人的!小非不可能做這種事的,是不是?」

    斯農格桑欲言又止,想了想,才緩緩地道:「在沒有找到小非之前,我們不要做任何猜測,好嗎?」

    央追卻唯恐天下不亂,在一旁加油添醋地道:「不過看那個尼瓦村長氣成那個模樣,倒也不像是在騙人!再說男人嘛,做出這樣的事也算正常吧,哈哈……」

    斯農格桑一腳踹向他,警告性地瞪了他一眼。「閉上你的臭嘴!」

    殷淇臉色驟變,心亂如麻,但她定了定神,還是聽從了斯農格桑的話。「不錯,在沒有找到小非之前,我不應該懷疑他的!」

    斯農格桑歎了一口氣,又遞上飯菜,勸道:「多吃點東西,你才有力氣去找小非問個清楚呀!要是在沒有找到他之前就倒下來,你就什麼答案也找不出來了!」

    殷淇怔怔地接過飯菜,「可是我們被關起來了,怎麼去找他?」

    央追忽然得意地一笑,用大拇指指向自己的鼻尖。「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殷淇橫了他一眼,「橫看是個痞子,豎看還是個痞子!」

    央追用力地一拍掌,「沒錯!雖然我不像個好人,但是在最關鍵的時候卻能獨當一面!」說著,他不知從身上的哪個角落抽出一根細長的鐵線,然後對著殷淇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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