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情如火 十一、激情之夜
    星期一,他們繼續去看地毯,不論是卡梅倫還是佩蒂都沒有提起他們星期天的話題,也沒有提起在停車場發生的事。任何看到他們在選購地毯的人,只會把他們當做設計師與顧客,他們偶爾就地毯的顏色與圖案,互相禮貌地交換一下看法,僅此而已。

    佩蒂仍然發現他們之間存在著一種緊張感,和卡梅倫在一起,純粹是一種折磨。她知道他關心她,她也知道他不會改變頭腦中對婚姻的看法,阻止他改變自己的是他的過去,她的威脅來自他的叔叔。卡梅倫的母親使他的兒子不相信一切女人,約翰-斯拉德幫他開創了優裕、快樂、自由自在的生活,她無法在這場戰爭中取得勝利。

    最後,地毯選擇好了,卡梅倫和她離開了商店。他們雖然是一同來的,但卻是各自駕駛著自己的車。卡梅倫送她到她的車旁,“我想,”他說,在她鑽進汽車前攔住了她,“你現在非常了解我了,我相信沒有我的出場,你也能恰到好處地選擇我所需要的其余的東西。”

    她明白他的意思,他也感到了那種緊張,“我會將任何你不喜歡的東西退回去的。”

    “那麼,一切都靠你的選擇了。”

    她注視著他走向他的汽車,他不再和她一同選購商品的想法,讓她既感到輕松,又感到失望。

    ☆  ☆  ☆

    接下來的幾個星期,佩蒂獨自一個人做著決定,室內的擺設與裝飾物都買來了,並送到了他的公寓。她很少見到他,如果見到了,也只是匆匆忙忙地擦肩而過。他的管家向她傳達著卡梅倫的反應,只有一次他拒絕了佩蒂帶來的東西,那是她帶來的一幅畫,一幅以藍色與綠色色調為主的海岸風景畫,她以為他會喜歡它並把它掛在辦公室。他要她的另一幅畫,那幅掛在她店鋪入口處的繪畫。

    到了十一月底,卡梅倫的公寓已大體完工,她想要表現出的風格都已表現了出來,她對自己的工作很滿意。有兩個月的時間,她事事親為,每一盞燈具或是圖畫,每一只花瓶或是植物,都是她親手挑選。現在卡梅倫的限期已經接近了,她從這項工程中解脫出來的時刻已為時不遠了,唯一讓佩蒂預感到是一個障礙的,是那只沙發,每一次她打電話給經銷商,他都向她保證很快就到。

    但是保證不能作為沙發,在聖誕節的晚會上讓他的客人坐在上面。

    最後,只剩下地燈和沙發沒有安置好。當佩蒂終於發現符合公寓風格的地燈時,她感到萬分高興,它的鍛鐵打造的燈架在設計風格上非常現代,淡藍色的玻璃燈罩樣式簡單而且優雅。“你認為怎麼樣?”她問,將燈舉起來,以便她和達琳雇來的幫手卡羅琳能看得清楚。

    “很有趣。”

    佩蒂向店鋪的後面望了一眼,“達琳在裡面?”

    “她在樓上,”卡羅琳走近些,檢查著地燈,“這也是為斯拉德公寓准備的嗎?”

    “為他的起居室准備的,如果他喜歡的話,我的工作就基本完成了。現在我們所等待的只剩下沙發了。”佩蒂走向廚房,“在我將它拿走以前,我要把它給達琳看一看。”

    她在樓上達琳的臥室裡找到了她,她正在穿一件羊毛衫。“我找到了這個。”佩蒂說,將燈放在了地上。

    “你找到了,”達琳走過來,從各種角度欣賞著這盞燈,“它很精巧。”

    “我也這麼想,”佩蒂在她的床邊上坐下來,在床中間放著一只敞開的背包,一件絲綢睡衣放在上面,“你今晚要到什麼地方去嗎?”

    達琳笑著,轉身走向她的衣櫃,“米奇邀請我去凡特納湖濱度周末,”她說,在鏡子裡審視著自己的形象,“我剛剛和他通過電話,他正在沐浴,一會他就會過來。卡羅琳今天晚上和明天早上值班,你明天下午過來,可以嗎?”

    佩蒂還沒有做計劃,但是她知道她可以,“沒有問題。”她淘氣地從背包中將睡衣舉起來,“非常有誘惑力,那麼今天晚上是一個非‘比尋常的日子了?”

    達琳轉身對著她,一只耳環拿在手中,“非比尋常?”

    “你知道,和他睡覺。”

    達琳笑著,將耳環戴進了耳垂,“不,這件事情兩周之前就發生了。”

    佩蒂將睡衣放回到達琳的背包,“我不認為你們倆是認真的。”

    “我也不認為我們兩個人有多麼認真,我只是決定不讓自己在十年或者是二十年後的某一天清醒時,發現自己失去了很多東西。”她的笑聲更響了些,“尤其是男孩,可能是我失去最多的。”

    佩蒂笑了笑,很高興看到達琳的眼睛裡又閃現出那種動人的火花,“我想他喜歡你。”

    “希望如此。”她將另一只耳環也戴上,“米奇說卡梅倫喜歡你。”

    “卡梅倫可能喜歡我的地方,是希望我能和他睡覺。”

    “你沒有嗎?”達琳的聲音非常驚訝。

    “是的,我沒有。他是一個顧客,我不能和我的顧客睡覺。”

    “也許當你和他睡過之後,意思就不一樣了,寶貝。”

    “不,當我將他的公寓完工之後,意思就是再見了,寶貝。這個男人對婚姻沒有興趣,他已經將這一點表達得十分清楚了。”

    “可是和他睡覺與婚姻又有什麼關系呢?”

    “我不——”佩蒂停止了她的理由,達琳對她的理由早已非常了解,“好吧,我不是處女,我和一些我知道不會和我結婚的男人睡過覺,但是這是不同的。”

    “因為你愛上了卡梅倫?”

    “我沒有愛上他,”她說,“我不會讓自己愛上他的,如果那樣的話,我就是在將自己的頭往牆上撞。”

    達琳再次笑起來,“米奇說你使卡梅倫魂不守捨,他不知道這件事該怎樣結束。”

    “我有一個月沒有看見他了,我怎麼能讓他魂不守捨?”她才是魂不守捨的那一個,自從遇到他以後,她沒有一天晚上睡過好覺。

    “米奇說你和卡梅倫是天生的一對兒,就像靈媒在收音機裡所預言的那樣,但是你們兩個都太固執,誰都不肯承認這一點。我同意他的話。”

    “那麼你和米奇就錯了,卡梅倫和我不是天生的一對兒,我不是他命是注定的女人,他也不是我命中注定的男人。就我所知,那個靈媒應該跳湖,而且我也並不固執。”

    “正確。”達琳仍在笑著。

    “是的,我是正確的。”佩蒂站起來,拿起了燈,“好吧,我要將這個燈帶到卡梅倫的公寓裡去,你和你的情人去湖濱度周末,祝你過得愉快。我們星期一見。”

    “你現在就將它送過去?”

    “是的,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達琳搖著頭,但卻微笑著,“沒有問題。”

    ☆  ☆  ☆

    佩蒂敲了敲卡梅倫的房門,現在將近四點半了,這個時刻正是他的管家帕特離開而他還沒有回來的時刻,公寓此時應該是空無一人的,但是從一開始裝修公寓,佩蒂就決定,在自己開門以前,要先禮貌地敲一敲門。沒有人回答,她將鑰匙插了進去,擰開了房門。

    當她一踏進他的前廳,她就知道卡梅倫在裡面,他的大衣扔在一把包著藍色小羊皮的安樂椅的椅背上,那是他們一起去為他的起居室挑選的,總共買了兩把;他的公文包放在印度阿姆利則地毯上,為了買這塊地毯,他們挑選了很長時間。一陣興奮的戰栗傳遍她的全身,她的胃裡仿佛飛舞著無數的蝴蝶,她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是你嗎,佩蒂?”她聽見他從浴室裡問了一聲。

    “我買到了我一直在找的那盞燈。”她希望她的聲音聽起來要比她感到的更漫不經心。

    “很好,”他說,“我馬上就出來。”

    她走到那把沒有放大衣的安樂椅前,將地燈放在上面,幾英尺以外,在地毯的邊緣,她找到了那只她設計的靠近地面的插座,並將地燈的插頭插了進去。燈光亮起來,柔和的光線給房間帶來一種溫馨的氣氛,任何坐在這椅子上讀書的人,都會感到光線非常舒適。

    當她聽到浴室的門打開的聲音時,她向後退了幾步,以便卡梅倫能清楚地看到這盞地燈,然後她轉身看著他。

    她的呼吸幾乎要窒息在她的喉嚨裡,胃裡的蝴蝶變成了又冷又硬的一團。他向她走過來,一條彩色的條紋浴巾圍在他的腰間,此外他身上什麼都沒有穿。

    “我喜歡。”他說,點點頭表示他的認同。

    他的頭發與胸前的絨毛都還是濕漉漉的,他的下巴干干淨淨地刮過了,自從九月份以後,他身上的褐色有些褪色。他向她走過來,讓她想起原始部落的武士正在走向他的捕獵物。

    她強迫自己正常呼吸,並祈禱她的脈搏不要跳得這麼快。一個月沒有見到他對削弱他對她的影響沒有任何幫助,他永遠都對她有著難以抗拒的誘惑。

    “我沒有想到你在家。”她說。

    她的聲音像威士忌酒一樣柔滑,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他注意到她向他的腰上快速地瞥了好幾眼。她努力讓自己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他們兩個人都清楚現在危險的處境。

    他在她的面前停住腳步,微笑著,當他方才淋浴的時候,就一直在想著她,自從他第一次看到她,他就形成了這個習慣。不論他在哪兒,不論他在做什麼,不論他跟誰在一起,他都會想起她,瘋狂地想起她,無望地想起她。

    “我今天回來得早一些,”他說,“我在俱樂部裡見到米奇,和他打了一會兒球,然後回家來沖個澡。”

    “那麼,嗯……”她向後退了一步,撞到了身後的椅子上。

    他上前一步,扶住了她的肩膀,“別跌倒了。”

    “不會,我的意思是——”她向下看了一眼,看著他的腰間,但是立刻又將目光拉回到他的臉上,“我應該回去了。”

    她想要像一只受驚的兔子那樣跑掉,他知道他不能阻止她,但是他沒有松開放在她肩上的手,“今晚有重要的約會?”

    “沒有,我——”她的目光落在他的唇上。

    就在十分鍾以前,他還想象著把她抱在懷裡,躺在他的床上的情景,當機會來臨時,他不應該轉過身去,“我什麼?”他溫柔地問,靠得更近些。

    她舔了一下嘴唇,“我,嗯……你才是那個可能有約會的人……或是一些別的事,我不想打擾你。”

    他輕輕地笑起來,確信她沒有想到她的話富有建議性,“你的確打擾了我。”

    “卡梅倫?”她呼喚他的名字的溫柔的聲音,暗示他她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猶豫著是否應該給他希望。他將他的手滑進她的頭發裡,“我以為不再見到你會有幫助。”

    “但是?”

    她深深地看進他的眼睛裡去,她看到了期待,“我懷念我們那些天的購物旅行,”他向她傾訴著,“我懷念你。”

    她擁抱著他,她的手上的熱量傳到他的胳膊上,她的五彩繽紛的羊毛衫磨擦著他的胸膛,她的嘴唇溫柔而性感,她的氣息芳香而甜蜜。他想要品嘗她撫摸她,去探索她如此輕易就被喚醒的激情。她將他的情感激發到一個他從來沒有達到過的高度,將他帶到了一個他從來沒有瞥見過的生存限制之外的狂喜之中。

    他吻著她,再吻著她,每一次的親吻都激起了更多的需要,她歎息著,他將她擁抱得更緊些。“我想和你做愛,佩蒂,你知道這些,從一開始你就知道。”

    “在我們做過愛以後呢?”

    他希望能將她引導出這個問題,希望再一次掌握自己的命運,“我們現在必須考慮到這些嗎?難道我們不能僅僅是相互給予對方知識,身體的知識,快樂的知識?”

    “我不知道。”

    佩蒂的理智和她的情感交戰著,但是他再次吻了她,另一個甜蜜的、誘人的吻,她想要抵制這種向她傾瀉而下的情感的漩渦,但是她的努力是徒勞的。他對她的誘惑力是如此強大,她狂跳的心摒棄了所有的理智,達琳曾經問過她十年以後清醒時,會感覺到什麼?二十年以後呢?

    “這不公平。”她低語著,讓她的手環繞著他的身體。

    “在愛情與戰爭中沒有公平可言。”

    “但是你並不愛我,而且這也不是戰爭。”

    “是需要的戰爭,我需要你。”

    當他的嘴唇再次覆蓋住她時,她相信了他的話,他的需要表現出一種她無法否認的強烈,而且她也需要他,她知道這一點。無論何時,無論何日,她需要他帶給她的快樂,身體上的,精神上的。認識了他,哪怕僅僅是一段短暫的時光,她也決不會後悔。

    他用手指梳理著她的頭發,他的嘴唇探索著她的嘴唇,她可以想象得出和他做愛會是什麼樣子。在每一個晚上,她夢想著他擁抱著她,親吻著她,撫摸著她,擁有著她。

    她最初的抵抗,只是因為她不想卷入一段無所歸依的感情,她不想去愛一個不會愛她的男人,她用語言與行動抵制著卡梅倫的入侵。實際上,她將自己保護得很好,但是問題是,她無法欺騙她的心,她終於還是陷入了他的魅力之中,愛上了他。

    他解開了她大衣的第一個鈕扣,她知道沒有什麼能阻擋他們向最終的目標邁進。但是他並不愛她,當他們做完愛後,一切也就結束了,沒有承諾,沒有保證。然而她也知道她將不會悔恨,“卡梅倫。”她叫著他的名字,下定了自己的決心。

    “什麼?”他在她的耳邊低語著,解開了她的另一個鈕扣。

    “我也需要你。”

    他抬起頭向下看著她的臉,她看到他眼睛裡的驚訝,但是他微笑著。她伸出手撫摸著他的臉,感覺到他剛剛刮過的下巴非常光滑。上帝,他頭發的顏色更加深了,頭發也更長了,她用手指卷弄著他的頭發,注意到他正在凝視著她,“這讓你感到吃驚嗎?”

    “不,一點也不。”

    他脫下她的大衣,讓它落在地上,然後是她的毛衣和內衣,他將每一件都從她的頭上脫下來,將它們放到椅子上。她轉過身讓他去解胸罩的掛鉤,當掛鉤松開的瞬間,他用手臂環抱住她,將她的背貼近他的身體,她光滑的臂膀靠在他的胸膛上。

    他吻著她的脖頸,接著是她的肩膀,她的胸罩落在她的衣服堆裡。然後他將她轉過來面對著他,他的目光熾烈而難以抗拒,“如此美麗。”

    他的眼睛轉成了深綠色,宛如綠草地中的池塘。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舔著他的嘴唇。當她用手臂擁抱住他時,她看到他的唇微微張開。

    他的身體熾熱而有力,肌肉結實而健美,通過她的指尖,她能感覺到他的脈搏的跳躍,快速而強烈,就像她的一樣。

    “想看一看我的臥室嗎?我已經將它重新裝修了,”他的聲音嘶啞,“一個可愛的女人,我的設計師,有著高雅的品味。”

    他向她靠近了些,用手撫摸著她的面頰,“是的,高雅的品味。”

    “希望沒有鏡子。”佩蒂說,試著像他一樣放松,然而想到即將發生的事,一種頭暈目眩的感覺就不時地向她襲來。她害怕自己會哭泣,她的腿輕輕地發抖,當他向她伸過手來時,她抓住了他的手,在心中祈求著力量。

    “沒有鏡子,”他說,“沒有手銬,沒有鞭子。”

    “我不記得什麼手銬和鞭子。”她說,當他們走進她新近剛為他裝修好的臥室時,她的聲音仍在顫抖,她的胃緊縮成一團。

    “我將它們藏起來了,和我的那些值得炫耀的玩具。”

    她笑起來,盡管她仍然感到緊張,“你是一個怪人,卡梅倫-斯拉德。”

    臥室的空氣中散發著一種剛剛沐浴過的濕氣,他的浴室的門半掩著,她為他挑選的那張特大號的床上,鋪著天藍色的絲絨床罩,白底帶彩色圖案的枕頭擺在床頭板上。他揮了一下手,將枕頭拂開,又將床罩卷起,露出了他藍白兩色相間的床單。

    卡梅倫的目光注視在佩蒂的臉上,而不是床上。她的嘴唇在他的親吻下輕輕顫抖著,她的頭發散亂著像蜜色的波浪一樣垂在她的肩頭。

    女人對他來說總是一個兩難選擇,她們的柔軟與溫暖是他珍愛並且追求的,她們對男人的操縱卻是他極力避免的,他將她們阻止在他的安全區以外,從她們身上拿走他想要的,留給她們他可以付出的。從她們身上得到的東西越多,越讓他感到煩惱,現在他面對著他更大的挑戰。

    佩蒂眼睛裡的驚恐讓他心痛,他想要她就像他從來沒有要過女人一樣;然而一種折磨她、傷害她的想法更加強烈。“你還好吧?”

    “我有些緊張,”她坦白地承認,然後微微笑了一下,“這個游戲我還不太習慣。”

    “它不是一個游戲,”他伸出手,撫摸著她的頭發,將她散亂的發絲從她的臉旁拂開,“如果我們彼此真誠,它就不是一個游戲。”

    他吻著她的前額,她的面頰,她的脖頸,然後是她的肩頭,他的吻像火一樣在她身上留下一道熱浪。

    如果他是真誠的,他就會承認他此刻也同樣緊張。他想要取悅於她,想要帶給她她應該得到的快樂。一聲輕輕的歎息從她的唇邊溜出來,他放開了她一點兒,她的手移到他的頭發上,卷弄著他的頭發,將他的頭更拉近自己。

    三個月以來,他一直夢想著、想象著這個時刻,他想象著她全裸著,誘惑著他,請求他和自己做愛;三個月以來,在他們之間的緊張感要求著這一時刻的釋放。每一個撫摸,每一個注視,無論多麼單純,都在激起渴望的火花。在她的眼睛裡,他現在看到的就是需要……還有緊張。

    他笑了,希望能讓她輕松些,“現在,我們公平了,都是赤裸著。”

    “沒有人占據優勢。”佩蒂說,但是她知道這不是事實,從第一天起,卡梅倫就占著絕對的優勢。

    她早就知道,當他走進她的店鋪,用他那雙誘人的綠眼睛看著她並微笑時,他們之間會走到這種地步。那天,她為他改變了自己的計劃,以前她從來沒有改變過自己的計劃。

    他碰了碰她的臀部,她看見他在笑,“我喜歡這只蝴蝶。”

    “這是我一時心血來潮。”

    “當我第一眼看到它時,我幾乎要發瘋了。”

    她蹙起了眉,不太理解他的話,“什麼時候你第一眼看到過我的蝴蝶?”

    “那個早晨,你非常害羞,當你將披巾往上拉的時候。”

    “天啊,”她想起來了,臉頰立刻飛起了紅暈,“你看到了多少?”

    “足以讓我發狂了。”卡梅倫記起他叔叔說過的話,所有的女人都是一樣的,尤其是在黑暗的屋子中的時候,直到今天,他同意了這句話。多年以來,他遇到過許多女人,這一個和那一個都沒有什麼不同,她們來了,她們又走了,為生理的需要尋求滿足。

    今天,他很高興屋子點著燈,今天他想看一看佩蒂,看她那柔軟的卷曲的頭發,這讓她有十足的女人味;看她臉頰邊的紅潮。她對他來說是一個謎,他想要解開她。

    她的氣味是甜蜜的、芳香的,她對他的反應是熱烈的,她微微閉著眼睛,感覺著他的撫摸。他在她身邊半支起身體,“佩蒂,看著我。”

    她看著他,他知道他永遠都不會忘記這個時刻,激情讓她的眼睛轉成一種朦朧的可可色,她溫柔的凝望擁抱著他。“我等待這一時刻已經等待了很久,”他在她耳邊低語著,對它的終於來臨感到震驚,“我們兩個人都需要。”

    佩蒂知道他是對的,她的需要和他一樣強烈,她過去的聲明都是假裝的,她的努力都是徒勞的。她向上望去,希望她沒有將他天棚上的鏡子拿掉,這樣她就會看到他們身體的融合了。過去她從來沒有想過要看這些,過去她從來沒有感覺這麼好過。

    她擁抱著他,讓他更貼近自己的身體,她感覺到他的身體的強壯,她感覺到他心髒的跳動,他是她的一部分,環繞著她,擁抱著她;她也是他的一部分。他帶走了她的呼吸,然而卻給了她生命。

    最後,他放松了她,“我是正確的。”他在她耳邊輕輕說。

    “哪一方面?”她不太在意,她的情感已精疲力盡,她不想去思考。

    “我們在一起會很好。”他溫柔地吻著她的唇。

    佩蒂合上了她的眼睛,希望他什麼都沒有說,她是一個被征服者,一個他名單上的新的獵物,在她進入到他的臥室以前,她已經讓自己接受了這個現實,但是她身體的一小部分還在希望著……還在夢想。

    “稍等我一會兒,”他說,從床上坐起來,“我很快就回來。”

    他走進浴室。她坐起來,用手臂環繞著她的腿,將下頦貼在膝上,她知道她正在保護著她自己,現實讓她感到脆弱。

    她和他做了愛,她將自己完全給了他。

    她愛他。

    但是這並不使事情有什麼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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