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籐紀被這狂熱的親吻弄得喘不過氣,敏感地感覺到邵傑的唇每一次舔吻,他的身子就一陣戰栗,唇中淨是邵傑獨特的氣息,不禁讓他頭暈目眩,腦子一片混沌,只能任由邵傑熾熱的雙唇把他推向激情深淵……
良久,邵傑才意猶未盡地將唇退開,他不想在此刻就嚇著了齊籐紀,而且考量到他的身體狀況,不該再給他太多的刺激。他極力克制想要吻那兩片櫻唇的欲望,順著臉頰一路吻上齊籐紀的耳垂,卻只是輕輕地舔吻。
齊籐紀偏過頭閃開邵傑貼在耳旁的灼熱雙唇,他的臉發熱,身體也似火在燒般,甚至連體內的血液也熱得快沸騰起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只知道邵傑的吻帶給他一股莫名的快感,讓他就要陷進去!
邵傑貼著齊籐紀的耳垂低聲呢喃:“這次就先這樣,讓你有心理准備一下。你從昨晚就沒吃東西,劉嫂已經為你做好豐盛的早餐,等你沐浴完後,就出來吃吧!可別辜負了劉嫂的一番好意,若是讓我知道你沒有吃早餐的話……”頓了一下,他隨即帶著惡意地以唇舌輕劃過齊籐紀的耳垂。“這樣你清楚了吧?”
倏地,邵傑將置在沙發兩旁的雙手撤回,站直身子,深邃的眸子凝視著齊籐紀許久,才緩緩地轉身離開。
待邵傑走後,齊籐紀不由自主地大口吸著氣,他簡直快被邵傑那雙唇瓣及眼眸給奪去了呼吸,唇上依然還留著他溫熱的氣息,是那樣的熾熱,灼燙了他的唇……以及他的心!無形中,他已被邵傑所布下的情網困在其中,眼見就要管不住自己的一顆心了……
不對!不對!完全都不對了!這一切明明是錯誤的,為何自己還會允許邵傑這樣做?自己既不是同性戀,為何會任由邵傑對他做跟女人才會做的事?所有的事全都脫離了他的控制,連他的腦子也變得混沌起來,自己對邵傑到底抱持著什麼樣的想法,現在,他根本不能再用他一向引以為傲的聰慧去分析一切。
思緒復雜得連自己也理不清的齊籐紀,神情茫然地走進浴室,機械地脫下衣服,拿起蓮蓬頭就往自己頭上沖,不管溫熱的水已跑進眼裡,弄得自己痛苦地眨著眼睛,他只是維持著同樣的動作。
細致的肌膚已然紅通通,宛如要脫一層皮下來,才見齊籐紀走出來,將全身擦拭干淨,再從自己的衣物裡隨便抽出一套衣裳,正要套上之際,赫然發現——
“這是什麼!我身上什麼時候有傷痕的!”臥房裡的置衣櫃旁有一面全身鏡,鏡裡反射出齊籐紀略微白皙的胸膛上有著多處的青瘀,他不記得自己有受過傷。
“還有,我的項鏈怎麼不見了?”自己從不離身的鷹環項鏈,怎會不見?
門上的輕敲聲喚回了他的沉思,不待他回答門已被推開,走進一位和藹可親的中年婦女,一臉擔心地問:“紀少爺,怎麼了嗎?早餐都已准備好了,你怎麼還不出來吃呢?太晚吃對身體可不好,尤其紀少爺現又在生病,更要細心照顧,劉嫂我煮了很多滋養的補品,包准紀少爺吃了之後,身體很快就會復元的。”
“謝謝你,劉嫂,我馬上就去吃。”雖然是被邵傑強迫地住下來,心底有很多的不滿,卻也不願添別人麻煩,何況眼前的婦人看起來是那麼的和藹可親,更是狠不下心拂逆她的好意。
“來,坐下,我先幫你盛一碗冬瓜雞湯,可以抑制體內的火氣,這可是我的拿手好菜之一,來,趁熱喝。”劉嫂從鍋裡盛了滿滿一碗湯,小心翼翼地端到齊籐紀面前,兩眼直盯著他看。
“邵……傑他……”齊籐紀不自在地問劉嫂,還沒問完,劉嫂就搶著回答:“你說少爺啊?他已經去上課了,本來今天早上學生會要開會,應該要提早去的,可是少爺擔心紀少爺的身體,說一定要看你醒過來才肯放心,還囑咐我要好好看著你吃飯、留意你的狀況,說你要是身子不適的話,要盡量休息、吃藥。瞧!少爺多麼關心你,老實說,我還沒看過少爺這麼關心過人呢!不過呀——”劉嫂突然停了下來,神秘兮兮地細聲道:“剛才我說的可別讓少爺知道,因為少爺警告我不能說給你聽的,千萬要記得呀!”
“嗯,我會的。”齊籐紀雖是淡淡地點點頭,心中早已波濤洶湧。
是這樣的嗎?邵傑威嚇他是為了他的身體健康著想?他完全沒想到是劉嫂講的那回事,他有點不敢置信,自他們相遇以來,他們不是互相嘲諷便是惡言相對,邵傑甚至還不斷地逼使他屈服,這樣的邵傑真如劉嫂所說的那樣嗎?
不可諱言的,在聽到劉嫂說的話之後,他的心中便充斥著一道暖流,讓他有一絲絲的溫暖,可是,他更怕這是邵傑為了強占他所使的手段之一。他不了解邵傑,所以,他無法相信他。
齊籐紀在劉嫂的監督下,大約吃了半個鍾頭才吃完。事後,劉嫂一邊清洗碗盤,一邊對著正要回房的齊籐紀大聲說道:“紀少爺,你的藥放在那邊的櫃子上,我現在忙不過來,你自己照指示吃一包藥包,然後看你是要休息或看書都行,就是不可以讓自己太過勞累,若是累了,一定要去休息哦!”等會兒她還要清洗衣物、整理家務,不能分心照顧他,只好事先跟他交代,免得她一忙起來什麼都忘了。
齊籐紀看到客廳沙發旁的矮櫃上有劉嫂說的藥,便拿起放在上面的藥丸咕嚕地吞了下去。他突然發現半透明的矮櫃裡有一張照片,忍不住好奇地打了開來,仔細一看,是一張全家福的照片。
“那是少爺小時候和他的父母合照的照片,少爺那時大概是十來歲吧!”劉嫂突然開口。
被劉嫂看到自己偷看邵傑的隱私,齊籐紀瞬間感到難為情,然而劉嫂卻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就像把齊籐紀當自家人似的,很自然地向他解釋手中的照片。
雖然知道打探別人的隱私是不禮貌的,但是,齊籐紀卻很想知道任何有關邵傑的事。“他的父母是怎樣的人?”
“這……原本我是不能在雇主背後道他們長短的,可是我實在是替少爺抱不平。雖然我在他們眼裡只是個幫傭的,可是少爺就像我的孩子一樣,我也會擔心他,何況是自己的親生父母。但是,自我在這裡服侍少爺以來,我從沒看過少爺的父親來過,甚至連個關懷的表示也沒有!我知道少爺的父親是一個非常有名望的生意人,可是就算再忙,只要有心撥個幾分鍾也可以打個電話,他連這一點也做不到。
夫人則是偶爾會來,只是說沒兩句就又匆忙的離開。生了孩子就把他丟在一旁,一點做父母應盡的義務都沒有做到,其實孩子只要父母的幾句關懷的話就夠了,然而連這麼小小的付出都辦不到,這樣還能叫父母嗎?”劉嫂一臉氣憤,還不時發出嘖嘖的聲音以示不滿。
“唉!最可憐的是少爺。其實他內心很孤獨,雖然他嘴裡不說,可是我知道少爺還是非常渴望親情的。在這裡只有我這個老太婆陪他,也幫不上他太多忙,但是你就不同了。從少爺對你的關心來看,他一定是把你當成特別的人看待,憑我的直覺,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讓少爺不再繼續寂寞下去,我真的是很高興!”劉嫂用著祈求似的眼神望著齊籐紀,像是要他保證他會好好跟邵傑相處。
糾結的情緒拉扯著齊籐紀的心,就算他知道邵傑復雜的家庭狀況時,心中淨是滿滿的不捨,但是,對於劉嫂無言的暗示,他卻佯裝不懂。因為他根本理不清他和邵傑之間的曖昧關系,更不知他在邵傑心中占了什麼樣的地位。
是真如劉嫂說的?還是他只是邵傑所說的“獵物”?
見齊籐紀沉默不語,劉嫂有些失望地回道:“少爺並不像外表那樣的無情,倘若他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那只是他不會誠實地表達內心真正想說的話,因為沒有人教他做,也沒有人可以讓他這樣做!”說完,劉嫂便轉身離去,繼續打掃。
獨自一人留在客廳的齊籐紀,在心中不斷地咀嚼著劉嫂的話,紛亂的心思百轉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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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長,要不要等副會長來再開呀?”
“不用了,都過了三十分鍾,就算再等下去,邵傑也不可能會來的。”夏靖挑著眉說。顯然,這位會長大人一大早怒氣就在爆發邊緣。
“我這位小表弟,這次你可算錯了。”隨著低沉渾厚的嗓音響起,邵傑頎長的身影跟著出現,他同樣地坐在專屬位子——會議室裡的單人沙發,而非和大伙兒坐在會議桌旁的辦公椅上。
看到邵傑第一次破天荒地參與開會,雖然是讓他們枯等了超過半小時,還是感到不可置信,紛紛瞠大眼,用著懷疑的眼神死盯著邵傑,像是要瞧出個端倪似的。
“怎麼?今天大少爺興致來了,想到來會議室參觀一下?那還真是我們的榮幸。”夏靖臉色不好地嘲諷。
反常地,邵傑並沒有再回嘴,而是沉穩地問:“不是要開會嗎?今天要討論什麼?小宇,把資料拿給我看一下。”他天生的威儀自有懾人的魄力,被點到名的書記——潘曜宇,立即將手上的資料遞給邵傑。
夏靖一臉狐疑地瞅著邵傑,看他正經的模樣,自己不免跟著嚴肅起來。就當他是真的有心參與討論吧!
會議結束後——
“你是真的改了性,還是想到才來的?”一等其他人都走掉了,夏靖連忙將心中的疑惑提出來。
“既不是前者,也不是後者。反正日後只要事先通知我,我就會來開會,這樣的答案你滿意嗎?”邵傑含糊其詞地回答,卻說出讓夏靖既驚訝又高興的消息。
驚訝的是,邵傑竟會自動地負起副會長的責任,原本他還不奢望邵傑能來開會,沒想到一來就道出驚人之語;高興的是,以他的聰明才智、果斷明確的作風,對他來說是非常大的助力,處理事情必定也能事半功倍。就像剛才令他頭痛不已的社團經費分配問題,若非邵傑逐步刪減或增加,現在一定還陷入膠著狀態。
他一直深信邵傑的才能絕對高於大多數人,他只是故意裝得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讓他這個表弟在勸了幾次都沒用後,也不禁沮喪的放棄了說服他展現才能的念頭。然而,今日是發生了什麼事?竟會讓他改變心意,他實在很想知道。
“你到底怎麼了?發生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嗎?”夏靖仍不死心地追問。
“沒什麼,只是不想再虛度光陰下去罷了。”邵傑雲淡風輕地說。
顯然這個回答並不能滿足夏靖,他仍是死纏爛打的追問:“你就告訴我是會怎樣?要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你跟我小聲的說,我保證絕對不會亂說。”他舉起右手,作發誓狀。
“連我自己也不清楚,也許……”邵傑幽暗的眸子凝視著遠方,自言自語地道。
“也許什麼?話別說一半吊人胃口,繼續說下去呀!”他細長的單鳳眼極盡所能地瞠大。
“你不是有手機嗎?借來用用。”
沒料到邵傑會突然轉移話題,夏靖一時反應不過來,當場愣住,手卻聽話地從袋子裡掏出輕便小巧的手機,再呆呆地交給邵傑。
按下一串號碼,邵傑等著來人接聽,不一會兒,另一頭傳來劉嫂的聲音,邵傑輕聲地問著:“他怎樣了?”
劉嫂講了一堆,邵傑一直用心地聽著,似乎得到滿意的答覆後,才結束通話。
一旁的夏靖早已清醒過來,用著高八度的嗓音尖聲質問:“她是誰?我以會長的身份命令你這個副會長,馬上將剛才的對話一五一十、字字不漏的告訴本會長。”
“他就是他!”簡明扼要。
“別給我打馬虎眼。”夏靖蹙起眉,忽地,他一把搶回自己的手機,查了一下剛才的號碼。“這號碼不是你租的地方的電話嗎?噢!我知道了,你一定是金屋藏嬌!我認不認識?叫啥名字?長得怎樣?身材如何?有沒有……嗚嗚嗚……”一連串的問題在一粒蘋果塞入他口中時戛然而止。
而那個罪魁禍首還狠心地壓住蘋果,讓夏靖只能被迫張著大嘴,無助的發出嗚嗚聲。
“你真不是普通的煩人!”見夏靖一副要送醫的蒼白臉色,邵傑才好心的松開手。
一恢復自由,夏靖氣急敗壞地連忙吐出蘋果,還順便吞下因太過用力而咬下一口的蘋果,再揉一揉差點扳不回來的下巴,正要破口大罵之際——
只見邵傑已慢步至門口,說了一句令人費解的話:“他不是那個她!”
“她不是哪個她呀!這是新發明的繞口令嗎!他媽的,邵傑,你給我說清楚呀!”夏靖氣得連粗話都罵出口,可人早已走遠了。
“好,你不讓我知道,我自有辦法,哼!”我就不信挖不出來!夏靖在心中暗自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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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綠風學園的下課時間雖還有一個小時,可齊籐紀不知已看了牆上的鍾幾回、在原地反復的來回走了幾次了。整個人心浮氣躁的,他沒有辦法好好地坐在沙發上,心情更是焦灼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因為那個人就快回來了。
他要如何面對他?他又該怎麼對抗他?又該如何不讓自己陷落他所設下的游戲中?他根本毫無頭緒。
就如同現在,自己的一顆心早已不受控制的不停跳動,是興奮?是緊張?抑或是期待?他已經無力去深思其中的緣由,只想著要如何逃避,然而,那人的影響卻如此大,他早已不自覺的受他牽動,也許就在第一次見面,兩人就已種下情緣。
這究竟是什麼樣的情愫?誰快來告訴他?他不願承認自己的心已然失落,落在那個誓言要得到他的霸道男子身上。
齊籐紀無意識的又看了時鍾一眼,剛好五點整,原本慌張的神情迅速換上原有的淡然,輕輕的深呼吸,調整好自己的心情,准備面對邵傑的任何舉動、挑釁。
悅耳的門鈴聲就像與齊籐紀心中的想法相呼應似的,不差分毫地響起。劉嫂現在正忙著晚餐,而他又最靠近大門……邁開極不自然的腳步來到門口,干脆的拉開大門,卻忘了邵傑有鑰匙,怎麼會按自家門鈴這回事!
所以,一打開門來,毫無預期的看見一個陌生人,著實讓齊籐紀呆愣了一會兒。
他微啟唇正要問明白時,那個陌生人快一步的說了出來:“快累死我了,邵傑還沒回來吧?真是有夠給他幸運。呼……先不理這個,能不能先讓我進去喝杯茶?”不等他回答,那人便徑自走了進去,就像在自己家似的沒有遲疑的直沖往廚房。
齊籐紀只得關上門,跟著這不速之客進入屋內。他和邵傑有何關系?
看他一副似乎與邵傑十分熟稔的模樣,說不在意是騙人的,只是一方面卻又為自己找借口,以掩飾自己的慌亂,甚至還有察覺不到的小小醋意。
那人有著令人十分熟悉的單鳳眼,再加上知道邵傑住處的,惟有那一百零一個人選——夏靖。
為何他會來到這裡?肇因正是起於今早和邵傑賭氣,要不是邵傑心胸狹窄,他又何必一下課便從學校一路狂奔至他的租屋處!
為了比邵傑早一步來到這裡,老師才剛說出“下課”兩個字,他就以百米的速度沖了出去。平時,他這個學生會長多半都會留下來,先跟同學、老師哈拉兼打屁,要不就是幫助同學解決困難,借以拓展一下人際關系,順便保持他完美的形象,提高他的聲譽,這些都是他每天的例行公事。
沒想到,他辛苦經營的成果就在今天毀於一旦,他仍記得當他沖出去的那一剎那,同學、老師臉上的驚愕,就像被鬼嚇到般可怕。可是,就算賭上自己的面子,他也一定要知道邵傑口中的神秘人物。
犧牲這麼大,若沒達到目的,他誓不罷休。
邵傑住的地方離學校有一段距離,剛好也有公車通過,原本他想搭公車,繼而又想到正值放學、下班的巔峰時段,交通一定癱瘓,以那種蝸牛爬行的速度絕對贏不了邵傑高超的騎術。逼不得已,夏靖只好派出他最原始的工具:雙腿。
以往他在學校的田徑比賽中,都是不上不下的名次,說穿了就是運動細胞差,這次他是拼了老命,使勁地往目的地奔跑。
人的潛能是無限大的,此刻,他非常相信這句話,他以不到十分鍾的時間殺到邵傑的住處,連他本人都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這次是他第二次來到這兒,記得第一次是邵傑剛搬來的時候,那次他只參觀一下便回去了,之後,便再也沒來過,不是說他不願意來,而是邵傑不喜歡邀請別人到他住的地方,更討厭被人打擾,他又不是自討沒趣的人。
不過,這次他抱著必死的決心,也要赴龍潭虎穴一探究竟。
還好邵傑還沒回來!因劇烈的運動讓他慘白著一張臉,口也渴得要死,因此一到這裡不由分說,便直接先往廚房去,倒了一杯冰涼的開水,剛好遇上正在做菜的劉嫂。
“夏少爺,好久不見了,今天怎麼有空過來呢?”由於抽油煙機的聲音太大,得扯著喉嚨大聲說話才能聽得仔細,劉嫂只好先將它關掉。
這劉嫂他也認識,她本來在他家幫傭的,後來因為要帶小孩才辭職,那時他只有三歲而已,對劉嫂還有一點印象。直到前幾年,阿姨向母親詢問哪裡有好的幫傭,母親想到劉嫂前幾天剛回來探望過,覺得她是個不錯的人選,便向邵傑他媽媽推薦劉嫂。
“因為我想你嘛!我好想吃你親手做的清燉排骨、紅燒牛腩、芙蓉蝦卷、豆瓣魚鰣魚……想到我就流口水了。你知道學校的東西不僅難吃,又不像劉嫂把愛心貫注到每一道料理,吃起來讓人覺得幸福。所以,今天才想來看看劉嫂好不好,順便祭祭我的五髒廟。”拍馬屁要拍得好、拍得妙,憑他多年的經驗,要先讓自己委屈成為弱者,再不斷的誇耀對方,以搏取他人的同情。
“真是可憐!難怪變得這麼瘦,看得劉嫂心疼死了。難得夏少爺來,就留下來吃晚餐,人多也比較熱鬧。你先去客廳跟紀少爺聊聊天,讓我在廚房好好的大展身手,好了之後,我再叫你們來吃。”劉嫂愛憐地將夏靖推出廚房,轉身繼續她的工作。
夏靖一臉計謀成功的得意樣,本來正愁沒理由留下來,想不到劉嫂就叫他留下來吃飯,哈哈哈哈!真是佩服自己的聰明才智,簡直是無人可比呀!
兀自沉醉在自我膨脹的得意中,腦海突然閃過一件事。“啊,差點忘了今天來這裡的目的,對了,剛才好像有人幫我開門,不會就是那個神秘人物吧?”這時,夏靖已走到客廳,而那個人就坐在沙發上,用著淡然的神情望著他。
“你好,我叫夏靖,不幸的是,邵傑那家伙剛好是我表哥,不過,千萬別把我跟他歸為同一類的人,我可是溫文儒雅的紳士哦!”夏靖一屁股就坐在他的身旁,以親切的態度以示友好。
“咦?我好像在哪裡有看過你的樣子?讓我想一想。”
“啊!你是從日本來的交換生,叫齊籐紀,沒錯吧?”會想起來,是因某他那令人印象深刻的一雙褐眸,還有秀麗的容貌,看過了就絕不會忘記。
“嗯。”齊籐紀微點頭,仍是不多話。
這兒只有劉嫂和他兩人,那邵傑口中的人必是這位齊籐紀。難怪邵傑會說什麼他不是那個她,他還以為是什麼繞口令,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對了,你為什麼要在外租房子,住宿捨不是很方便?而你又怎麼會和邵傑同住?你不是住在他隔壁嗎?”
一下子問了這麼多問題,讓齊籐紀微微蹙著眉,不知該如何回答。
見狀,夏靖連忙的拍拍他肩頭,一副豪氣萬千的模樣。“沒關系,做人就要心胸寬闊,別像邵某人心眼兒小。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會勉強你。”
“謝謝你。”他下意識的漾起一抹淺笑。這個夏靖的感覺有點像孟書煒,都是那種很容易與人打成一片的人,活潑健談,待人又親切上讓人討厭不起來。
“你知道劉嫂最有名的一道菜叫什麼嗎?”
齊籐紀搖頭,但笑不語。
“注意聽了,它就叫作翡翠白菜。那是用上等白菜用大火快炒,再淋上濃縮高湯的醬汁,最後來個勾芡再擺盤,在盤緣放上少許的香菜點綴,看起來晶瑩剔透,聞起來香味四溢,不禁令人食指大動,哇!光想就覺得好吃,更遑論再加上劉嫂這麼高超的廚藝,吃起來簡直不輸日本的料理鐵人做的呀。”他邊說還邊吸口水,一副嘴饞的模樣。
看到他逗趣的表情,齊籐紀不禁低笑出聲,這個夏靖真是讓人打從心底的喜歡。
“哇!你笑起來很好看耶,右邊還有一個小小的梨窩呢。”意識到齊籐紀不喜交談的個性,夏靖便努力的想要炒熱氣氛,免得兩人相對無言,到時就很給他尷尬。
沒想到效果出乎人意料。齊籐紀不笑的時候也很俊秀,但就像是一尊沒有生命力的木偶;只要他一笑,感覺便完全不同,似乎更有人性、更漂亮、更耀眼,使人目不轉睛。
“謝謝。”又是一記淺笑。
“別一直笑嘛!好像我很耍寶似的,我可是再嚴肅不過了。”夏靖故作受傷的表情,直讓人忍俊不住。
齊籐紀雖然不多話,談話也多由夏靖單方面主導,但齊籐紀仍會適時的加入對話,兩人倒也談得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