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氣喘吁吁地互望著,下者的眼神迷迷濛濛,神志混沌不清,臉蛋因方纔的狂浪激情而大紅特紅,尤其是兩邊紅暈暈的粉腮,更是又俏又迷人。
上者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下腹的慾火可說是已經蓄勢待發,沒想到這豆腐娘竟能挑起他罕見的炙烈慾火。
"你——"納蘭齊一時不防教她給推了開,緊要關頭被人打斷,元氣大傷,他只得坐在床邊,努力平息突然被中斷的慾火。
小鵲面如火燒的快速穿戴好衣物,確定無不妥之處後,立刻跑了出去,一刻也不敢多待。
來到外廳,果真見到納馨,她正大大方方坐在椅上,津津有味的吃著納蘭齊的早膳。
"馨姐。"一見到納馨,小鵲便拉著納馨就要離開。
方才差點就失身的教訓,讓她不敢再在這裡多待一刻。
"怎麼啦?你臉怎麼這麼紅?還有你怎麼會在納蘭齊這裡?"納馨滿肚子疑問的看著小鵲反常的行為。
"我……"小鵲躊躇著該不該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出來。
"早啊,齊弟。"納馨瞥見納蘭齊從內室裡走出來,連忙向他打聲招呼。
小鵲一聽到他出來了,匆匆看了眼又低下頭,他已經穿戴整齊,不過臉色不大好看。
納蘭齊沒好氣的看了納馨一眼,對她不請自用的習慣深感不贊同。
"你今日怎麼起的這麼早?想回去了嗎?"
對躲縮在納馨後方,低低垂頭的小鵲完全不屑一顧,彷彿剛才差點成功的激情只是一場夢。
納馨沒發現他們兩之間瀰漫的異樣暗潮,放下筷子,親熱的拉著小鵲的手。
"呵呵,我等下要同小鵲去買繡線。"又撇了下嘴角道:"鬼才想回去呢。"
開玩笑,她納馨何時那麼沒骨氣了,吵了架絕不輕易低頭,沒有八人大轎,誰也別想"請"她回去。
納蘭齊沒再吭聲,逕自拿起牆上的隨身佩刀,就出門辦事。
待他走後,小鵲兀自納悶。
他不是很注重早膳嗎?怎麼一點也沒用就要出門了?
難不成是因為馨姐吃了他的東西?
已經吃得差不多的納馨,滿足的拍拍肚子站起身。
"好了,我們也該出發了。"
前往繡坊的途中,小鵲忍不住問出了困擾自己很久的問題。
"馨姐……"
"嗯?"
"齊爺他怎麼沒用早膳就出門了?"
"他一向沒有在府內用早膳的習慣,大多都在外面隨便吃吃,人忙嘛!再說皇帝老爺一天都晚宜他進宮,皇城裡頭山珍海味多不勝數,餓不了他的。"
再說身為練武之人的納蘭齊,哪會怕那一點點的餓?
小鵲愕於聽見這樣的答案,那到底是誰說他一向最重視早膳的?
"不曉得是誰端來那些東西,還挺好吃的,可惜端錯地方了,下回叫牛廚子也幫我準備一份,我最怕餓了。"納馨對之前吃下肚裡的早膳還回味無窮。
酒足飯飽後,納馨突然又想起早上小鵲出現在納蘭齊房裡一事。
"對了,小鵲,你今早怎麼會在齊弟的房裡?還從他內房裡走出來?"問了,小鵲卻一直沒給她答覆。
"呃……"小鵲沒料到納馨還記得這件事。
"到底是為什麼呢?"納馨窮追猛問。
"啊!繡坊到了,今日有新貨呢……"
小鵲立刻轉開納馨的注意力,全力解說起繡線的品質起來。
* * *
經過上回那件事後,小鵲更是卯足了勁,盡量避開納蘭齊。
幸好自己和納馨所居的"綠竹閣"離他住的"赤風樓"很遠,恰好方向相反,尤其她所住的綠竹閣前方,正好有一片綠意盎然的青翠竹林可作屏障。
上回府裡的一千奴僕全部聯合起來欺瞞她一事,她雖然不明白他們這麼做的用意,卻也不好意思點破。
大概他們也知道了,所以也沒敢再提起要她送早膳給納蘭齊,日子又這樣平平靜靜的過了好幾天。
其實納蘭齊人不壞,只是脾氣差了點,他對待下人好極了,莫怪府裡上上下下每個人都很尊崇他。
樣貌俊美非凡的他,又是個武功高強的武人,高大壯碩的身形雖不時給人無形的壓迫感,但相對的有他在,安全感也是十足。
倘若他一笑,肯定迷煞所有雲英未嫁的姑娘家,就連是名花有主的女人,也會被他迷得團團轉,拋家棄子也說不定。
不過,那只限於他不說話、不生氣的時候。但是印象中,小鵲每回看見他,他都是頂著張閻王臉,橫眉豎眼的好像巴不得將她生吞入腹。
仔細比較起來,小鵲還寧可他擺出冷酷一副不愛搭理人的模樣,倒也好過他生氣大怒的嚇人樣。
想起上回差點在他房裡發生的那件事,她就忍不住臉紅了起來。他除了長相迷人,連身體都是那般好看,那是屬於練武之人才有的剛健體魄,恰恰符合她幻想中的武狀元形象。
一副像是能容納整個滄海穹天的偉岸胸膛,可以將她牢牢密密的包覆住、呵護著,為她阻絕一切不如意的煩惱。
皺緊一張小臉,眼睛用力緊瞇著,雙手蓋住小臉,小鵲努力想把自己剛剛的遐想洗刷掉。
"小鵲、小——"納馨一連喚了幾聲小鵲,始終沒得到回應,轉過身才發現小鵲兩手遮著紅通通的臉頰,一個人站著發呆。
聽見納馨的呼喚,小鵲這才猛然自綺想中驚醒過來。"呃……"
"你臉怎麼這麼紅?不舒服嗎?"納馨看著她臉上詭異的紅暈,關切詢問。
"沒、我沒事,只是好像天氣悶熱了點。"小鵲急忙忙轉開話題。
悶熱?納馨看著窗外,從天而降的緩緩細雪,再看看穿得一身厚厚的襖衣,外頭還罩件大氅的自己。
怎麼?很熱嗎?為什麼她卻覺得冷的要命?巴不得再把床上的裘被裡在身上,命人再多放幾個炭盆在房裡。
小鵲察覺到自己的失態,找了個去端熱茶的借口,倉皇逃出窘困的情況。
留下納馨一人待在房裡兀自納悶道:
"難不成是我穿太多了?"
* * *
小鵲慌慌張張的逃出納馨的房裡,穿梭在彎彎曲曲的廊道上,藉著冷冽的空氣想褪去頰上愈發嫣紅的熾熱。
她剛剛怎麼會那麼蠢,淨講些牛頭不對馬嘴、顛倒是非黑白的渾話。
納馨……應該發現自己的窘樣了吧!
哎!愈想愈丟臉,臉上的紅熱反而不散反節節增溫。
愈是這麼想,腳下的步伐就行得愈快,幾乎是在廊上奔跑起來了,低頭不看前頭路的行為,當然就會發生慘事。
一個廊道拐角,小鵲就這麼狠狠的撞上不知名的倒霉來者,由於小鵲是用跑的關係,力道自然不輕。
來人被她突如其來的一撞,加上覆著薄冰的路面,後腳一時沒站穩一滑,連人帶著她,厚實高大的身軀直直往地上一撞,發出驚天動地的砰然巨響。
納蘭齊悶哼了一聲,隨即感到一股痛徹肩背的劇痛蔓延週身。
是哪個不要命的混蛋,竟敢偷襲他?
他努力撐起上半身,一手提起壓在他胸上的肇事者的後領,大力咆哮出聲。
"混帳!你走路不長眼——"
待看清來人,又發出震天軋響的咒罵:"是你!噢……"
太過用力出聲的結果,換來的是令人齜牙咧嘴的刺骨疼痛。
小鵲這一撞,雖然沒有直接撞到又冷又硬的石地板,可也撞上納蘭齊,好似與撞上地板差不多,小鵲畢竟身形嬌小,當場也是撞得眼冒金星、暈頭轉向。
還來不及反應,猛然後領子又被人粗蠻的揪住提起,一口氣差點喘不過來。
等她睜開眼時,赫然一雙冒著火,彷彿要將她燃燒殆盡的鷹眼出現在她眼前,距離不到一根手指長,近得嚇死人。
"納……納蘭……齊……"怎麼辦?她誰不好撞,竟撞到-直對她心存不滿的納蘭齊。
完了、完了!他一定會殺死她的,瞧她現在已經開始感到氣喘不過來,眼前一陣黑霧茫茫,意識開始渙散了……
"蠢女人!笨死了!"
聽見她的喃喃自語,說什麼她完了、說他一定會殺死她之類的蠢話,納蘭齊氣得要命,巴不得一手捏死她。
可是瞧她一副喘不過氣來,雙頰泛著奇異的紅暈,眼神明顯開始無法聚焦,呈現渙散狀態,意識到不對勁,立刻鬆開她的領子。
"喂!小鬼!"納蘭齊毫不憐惜地拍拍她的小臉,試圖將她弄醒。
小鵲仍是沒有反應,氣息微弱。
納蘭齊心一驚,一手握著她小巧的下巴,一手將她拉近。低下頭,狠狠含住她的血色盡失的小嘴,緩緩將氣息送人她口中。
他都還沒教訓她,可不容得她就這樣……
容得她怎樣?納蘭齊一時也弄不清楚自己究竟在想什麼,反正先弄醒她再說!
持續給她渡氣了好一會兒,小鵲總算稍微恢復了點意識,緩緩地睜開美麗的杏眸——
她眨眨眼,再眨眨眼。
現在,究竟是怎樣的狀況?
眼前是一張放大過度的臉孔,緊緊閉著的眼簾有兩扇濃密微長的眼睫,上方則是一對英挺有型好看的劍眉。
突然,擁有這對好看眉眼的主人睜開了眼睛。一對再熟悉不過的墨黑眸子就這麼對上了她的眼。
小鵲自他黝亮如鏡的瞳孔裡,看見了自己——和他正在做的"好事"。
甚至還在他眼裡看見了明顯的戲謔,也看見驚慌無措的自己。
噢!老天!
他、他們……他的嘴和她……和上次在他房裡差點發生的事情一樣!
彷彿全身的血液霎時直衝而上,全部集中在紅得不能再紅的俏臉上。
放開我!她想阻止卻完全發不出聲音,只因她的嘴還被他含在他的……嘴裡。
原以為自己會因無法呼息而昏厥,卻感覺到一股炙人滾燙的氣流,正緩緩由他的口中渡進自己的。
最後,他似乎是覺得可以了,慢慢離開她的唇。在完全抽離之前,還特意以舌頭,輕輕描繪她的唇型。
"好小。"屬於他特有的粗哽嗓音,低沉的吐出一個曖昧的字眼。
好小?什麼好小?小鵲頭昏腦脹,根本不知道眼前這是怎麼一回事,她整個人昏沉沉的搞不清楚狀況,意識還停留在剛剛納蘭齊對她做的舉動上。
納蘭齊訝於她的小嘴嘗起來味道竟是這般美好,柔嫩香馥,宛如一道上好的珍饈,讓他有股想要一吻再吻的生理衝動。
看見她一臉仍迷惘的嬌俏懵懂的模樣,更是激得他忍不住對她再次下手。
心念一起,便不再等待。
一掌繞到她的小腦袋後,牢牢制住,低下頭再次攫取她柔嫩的紅唇。
這一次,不再是像剛剛只有含住她的嘴、送送氣而已。
他又和上回一樣,濕滑柔軟又帶著強韌力道的舌,強行兜轉戲弄著她左閃又躲的害羞小舌。
週遭忽而傳來一道誇張至極的抽氣聲,一切動作皆成靜止狀態。
"你們——"
因為聽見外頭傳出的巨大聲響,外加納蘭齊如雷的大罵聲,亟欲得知發生啥事的納馨匆匆裡著毛氅跑出來一探究竟。
可是,她張目結舌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完全不敢置信一直對小鵲不假顏色的納蘭齊,竟然在光天化日、冰天雪地之下……
剎那間,納馨弄懂了一切。
原來,齊弟對小鵲是這樣的感覺呀!
呵呵呵……不好意思講明,也不用暗地裡偷偷摸摸做嘛!
在這種天寒地凍的情境下,雖然是很詩情畫意,但是未免也太傷身了點,齊弟體魄健壯是沒問題,可柔弱嬌小的小鵲就不行噦!
真是猴急不體貼!
另一頭,小鵲錯愕的發覺自己和納蘭齊暖昧的舉止,羞愧的直想一頭撞死。
這下子,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