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雙眼怎麼都腫腫的?」籌備著宴會的夏以北,提出連日來的疑問,才一個禮拜,風——的眼睛不是出現黑眼圈就是露出血絲,看來沒怎麼睡。
「失眠睡不著。」風——解開緞帶,重新打上結,眼看那個她極力閃躲的男人渾身怒氣向她走來,她趕緊編個理由離開。
「我去拿飲料。」
「宴會要開始了,別遲到喲。」夏以北扯開喉嚨喊。
風——像逃難似地,遠離令她心悸的男人。
又撲了個空,嚴鐸瞪著那抹飛也似的背影,自從那天他抱著她入睡,她就足足躲了他一個禮拜,難道她是在怪他放她獨自一人醒來嗎?
是她說怕家人發現,所以他才挑在清晨五點大家還沒醒的時候回房,這樣她也生氣,早知道就和她一起醒來。
「嚴鐸,幫我把綵帶掛上。」夏以北喚著失神的男人。
「好。」嚴鐸暫時不管她,等宴會忙完,再好好拷問她。
「這個我來就好,你去簽收花籃。」夏以中忽然出現,搶了嚴鐸的工作。
嚴鐸朝他眨眨眼,原來男人的醋勁也不小呢。
「你又來幹嘛?」
夏以北不滿的聲音在嚴鐸身後響起,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追妻的本事只能靠自己。
宴會準時開始,風爸、風媽帶著兒子在會場穿梭,替他介紹教育界的朋友。
夏以冬和風——也忙著招待客人。
「小姐,如果我想瞭解一下幼稚園的經營狀況,你能幫我的忙嗎?」宴會中不乏青年才俊和一見到美女眼睛就亮的色狼——
就遇到一隻。
「當然可以,我待會兒拿簡介給你,上頭有幼稚園的詳細簡介。」風——禮貌的微笑。
「我想你親自為我解說,所謂向學不落人後,插花要插在前頭。」色狼哪有這麼容易就被打發。
「當然可以,你等我一下。」為了園務,風——義不容辭的走向事務室。
「我跟你一起去,就不用麻煩你拿來。」色狼意圖不軌的想跟上。
「不用了。」風——想阻止他,眼睛卻被一抹纖細的身影給吸引住。
是她!她竟然神通廣大的找到這兒?
「小姐,我這樣算不算知識份子?」
「你等等,我請另一位小姐替你服務。」風——對另一頭招待客人的夏以北招招手。
色狼還想拒絕,沒想到來的也是大美人一個,還很有古典美的氣質。
「以北,他想瞭解幼稚園的設備,你幫他吧,我忽然有急事。」
「好。」夏以北點點頭,回頭詢問他的意願。
風——匆匆離開會場,那個女人來做什麼,難道又想陷害嚴鐸?
冷不防地,會場傳來一聲哀號,風——回頭看,原來是那只色狼被夏以北摔在地上,鐵定是他向夏以北伸魔爪,也不秤秤自己的斤兩,活該。
她快速上樓,朝嚴鐸的房間走去。
其實,在一個禮拜前她就恢復記憶,當天她獨自醒來,嚴鐸的睡衣蓋在她身上,難怪她能睡得那麼安穩。
夢中她和嚴鐸熱戀,好不恩愛。
她想汲取更多的溫暖,把嚴鐸的睡衣牢牢抓在懷裡,拿下那日他送的禮物,忙著拆開。
他會送她什麼東西呢?原本想拒他於千里之外,對他的禮物就興致缺缺,但一旦對他有感覺,就顯得迫不及待。
打開盒子,裡頭躺著一瓶水滴形狀的精油,尚未拆封,金黃色的液體,晶瑩炫目。
瓶身刻著三國語言,都是同一個意思——希望。
她打開說明書,這瓶名叫希望的精油,使用水滴的造型在於水是萬物之源,將希望裝在水滴瓶裡,代表它源源不絕的生命力。
旋開蓋子,一股清新的味道鑽入她的鼻腔,瞬間她整個人茅塞頓開,豁然清醒,失去的記憶也一點一滴的回復。
她想起了橙霜霜母女的狠毒,想起在德國的境遇,還有嚴鐸的絕情,那種深沉的痛楚,彷彿刻在她的心上,教她難以忘懷。
她之所以會躲著他,是因為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那個曾經否決她的愛的男人;回過神後,她手裡擁著的睡衣早已被淚水給浸濕。
自此,每晚她都沉浸在傷心和痛苦中,想著解決的辦法。
每當她想放棄,嚴鐸想挽回她的苦心卻又令她心動,追來台灣讓他吃了不少苦頭,但他也沒有退縮。
思緒仍一團混亂之際,卻看到橙淨那個女人來到宴會,就算她不接受嚴鐸的感情,她也不讓橙淨再次有機會傷害嚴鐸。
才上樓,風——就看到混入宴會的橙淨站在嚴鐸的房門外。
「你又來找嚴鐸做什麼,你害得他還不夠嗎?」風——不客氣的質問她,她不是男人,橙淨的楚楚可憐對她沒用。
「夏小姐,你誤會了,我只是來找鐸哥……」橙淨不知所措的解釋著。
「還有理由?他好不容易才恢復記憶,這次你的目的是什麼?夏娃也全被我毀了,不會有機會讓你再利用它害人。」對橙淨,風——不假辭色。
「我沒有想再害人,只是我母親病重,我身上沒錢為她找醫生,所以才拉下臉來找鐸哥,我真的沒有惡意。」
「誰知道你的話有幾分真實,我告訴你,嚴鐸是我的男人,你別想動他的腦筋。」風——狠狠的警告她。
「你放心,我不會再妄想鐸哥,現在我只想治好我母親的病,不會再來打擾你們了。」說完,她一臉歉疚的朝風——點了個頭,握著一張紙離去。
風——冷冷的看著她離開,最好永不再見。
「你不是失去記憶了嗎?」
嚴鐸突然出現在風——的身後,如惡魔般的聲音響起。
他開了一張支票給橙淨,要她趕緊去醫治她的母親,等橙淨走後正想離開房間,卻讓他聽到一項令他又驚又喜的消息。
霎時,風——軟弱下來,不敢回過頭面對他的質問。
「給我進來。」嚴鐸粗魯的拉她進房,他的優雅與溫文全被她刻意的隱瞞給激得消失無蹤。
風——遲遲不敢將眼睛對上他的。
「抬頭看我,你想起我了是不是?」
風——的腳向後移動著,直到她抵著牆,無路可退才輕咬著唇,不知如何回答他的逼問。
「風——,回答我。」
邪惡的聲音不疾不徐的由前方傳來,兩隻健壯的手臂,有力地抵在她螓首兩旁的牆壁上,威脅自然流露。
「我……我沒有。」風——說著沒有說服力的話。
「沒有!」嚴鐸如同惡魔揮舞著黑色的翅膀,逼近她一寸。
「沒有。」她朝前大喊,眼睛卻閉著不敢面對事實。
「是『希望』,你打開了那個盒子!」由於她激動的傾身向前,讓他聞到她身上散發出淡淡的清香。
「沒……有。」風——薄弱的否認。
「——,你……唉,我該拿你怎麼辦。」雖然她恢復記憶值得慶幸,重要的是她到底原諒他了沒。
「你可以不要理我。」她給他一個良心的建議。
「不可能,這輩子,我都不會不理你。」他馬上反駁她的提議。
「騙人,你在魔森大宅就要趕我走。」
看吧看吧,翻起舊帳了,他就知道沒那麼容易闖關。
「那是被精油所惑,原諒我,。」他喊得令人心醉,風——差點就要點頭。
「不要。」好不容易她有立場可以跟他大聲。
「可你不也騙了我。」他喊冤。
「是你先對不起我,怎麼能怪我?」要賴這招她也會。
「真的不承認恢復記憶?」他進一步逼問。
「沒有沒有,我沒有。」她兩眼骨碌碌地轉來轉去,就是不看向他。
「好,那我要開始嚴刑逼供了。」他決定換個戰場,讓她先臣服在他的淫威之下,看她還有什麼話說。
「你想幹嘛?」
「讓你——心服口服。」
他解下才繫好的西裝領帶,一點也不在意剛穿上的衣服馬上就要脫掉。
「嚴鐸,我警告你,不要亂來。」被他拉著走,風——看著離「刑場」越來越近,小人,他明知道她最不能抗拒的就是他的「美色」。
「為了以防你半路使用暴力,暫時委屈你了。」嚴鐸身手俐落,在眨眼之間就把她的雙手縛好,纏在床頭柱上。
使用暴力的是他才對吧,可她該慌該害怕,卻全然不是那麼一回事,她的心裡競有一絲絲期待。完了,她又變成色女了。
「我再問你一次,真的不記得我?」明知道她口是心非,他偏愛逗弄她。
「哼!」風——才不理他,說沒有就是沒有,就算拿刀子來逼,她也不會承認。
「沒關係,我們可以好好的複習。」他願意當她的老師,重新演練親密關係。
該死,襯衫半敞的他,好性感。
還沒動刑,風——就先被他給迷得臉頰抹上一層紅暈。
「不記得我的吻嗎?這是淺吻。」語畢唇落,如蜻蜒點水般地在她的嫩唇輕輕地漫開。
「這是深吻。」只給她換口氣的空檔,他再次奪去她的紅唇,今天他有正當的理由可以好好吃她的豆腐。
風——不由自主的嚶嚀一聲。
吻戰結束,另一場戰火開始。
「記得螢火蟲谷的夜晚嗎?」他在她的脖項種下滿園的草莓,或輕或重的力道,惹來她不時的低喘。
舌尖在她敏感的脖子來回探索,這個倔強的小女人,水遠都不服輸。
「想起了嗎?」他停下戰火,望著她迷濛的眼。
「不……」風——根本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麼,只覺得渾身發熱,只求他別再虐待她,戲弄她的感官。
很好,還嘴硬。嚴鐸脫下襯衫,和她來第二類接觸。
大手在她的鎖骨流連,輕靈地撫著她的玉肌。
「這個,也忘了嗎?」他聲音低啞,還不忘問她。
被熊熊慾火燃燒的風——,只能低喘。
「我可憐的小——,只要你承認,說你想起我,原諒我,我就不再折磨你。」嚴鐸很好心的給她一個建議。
壞人,她才不妥協。風——不斷的逸出難過的喘息。
看她的嘴閉得像蚌殼般死緊,邪笑爬上他的嘴角,他有的是時間和耐心攻陷她。
解開她的羅衫,雪白的美景映在他眼前,大手已溜到她的腰際。
「這個呢,想起了沒?」他的大手搔著她的癢。
風——笑得花枝亂顫,咯咯的笑聲給激情的氛圍一個暫緩的空間。
「住手……你住手。」她不得不求饒。
「想起我了嗎?」嚴鐸依舊問著老問題。
「不公平,你根本是在欺負我嘛。」而她真的就被吃得死死的。
「聰明,被你猜到了,如何?想提早結束刑罰?」他倒是玩得欲罷不能。
「你放開我,我就告訴你。」她學著他誘人的語氣說。
「不行,經驗告訴我,你會溜。」他可不想被慾望折磨到死。
這麼精明幹嘛!害她佔不到便宜。
「你怎麼可以不相信我?」不放是吧,那她就撒嬌給他聽。
嚴鐸真的連骨頭都酥麻了。
「你真不乖,叫你回答個問題,有那麼難嗎?」想鬥嗎?他的道行也不會輸給她。
「人家不管啦。」
「既然你不說,我就要繼續囉。」
「你住手,住手啦。」風——情急的喊休戰,可已喚不回被慾望主導的嚴鐸。
「住手是嗎?好,我就順你的意。」嚴鐸故意曲解她的話,改派另一項秘密武器上場。
她是要叫他停戰,不是叫他用唇……風——霎時陷入迷離,被激情的火花拱到雲端。
直到她氣喘吁吁,嚴鐸才解下他最後的衣物,彈藥都已經準備齊全,接下來就是攻掠城池,佔領公主的心。
「你連這個也忘了嗎?」他抵住她的柔嫩,狂妄不失溫柔的問。
「不……」多餘的話語已沒有用,她已經阻止不了他的攻勢。
「放心,我會喚起你的記憶的。」
他對自己有自信,要讓她臣服在自己的魅力下。
「嚴鐸,為什麼你不肯放過我?」迷離之際,風——問出她從很久以前就想問的問題。
「我早就對你著了迷、上了癮,不只愛你的俏,更愛你的嬌,我的夏娃。」嚴鐸滿足的笑了,好心的告訴她答案。
然後,乘機攻陷,一舉進佔。
風——呻吟一聲,為男女戰爭掀開序幕;從有夏娃、亞當以來,這場戰爭就不曾停歇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