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璃抬頭望著明月西移,黯然垂下眼眸,手腕的表指著八點十五分,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小時又十五分。
白-謐從不遲到的,但是今天他卻沒出現,或者他根本就不打算來。
她不禁暗自笑罵自己傻,竟然對他還有所希冀。
柳湘璃抬眼再環顧一周,還是沒見到她等待的人影,幽幽的朝街上走去。
那股由心底竄起的相思總是若有似無的纏著她。
她不懂,如果他無心於她,又為何堅持要認她呢?
就讓一切雲淡風輕不好嗎?偏偏他還來打亂她的心湖。
他到底認為她可以承受多少次打擊?柳湘璃感到眼眶有些濕意,她強迫自己不准再為他哭泣,一個沒心的男人,不值得。
沒有意識的逛了一陣子,直到神秘的紫光吸引她的注意,她才發現自己站在一間小鋪前,招牌寫著「風月茶屋」。
喉頭乾澀的她,不由自主的踏進去,怡人的香氛入鼻,令她精神振奮不少。
「歡迎光臨。」一個帶著中國古典風味的長髮女子,站在吧檯前歡迎她。
「你好。」柳湘璃擠出一絲微笑。
「你看起來好像很傷心,有心事嗎?」
敏銳的觀察力,柔柔的詢問語氣讓柳湘璃差點卸下心防。
柳湘璃漠然的搖頭,她不再為白-謐傷心。
「感情的習題總是難解是不?」
柳湘璃抿緊唇,不懂為何眼前的女子執意要探索她的內心世界?
「喝吧,放鬆一下。」吧檯裡的女子端出一杯飲料,放在柳湘璃的面前。
說實在的,要不是心情真的很差,柳湘璃真的很想問那杯黑不拉嘰的飲料是由什麼東西調成的,她沒有勇氣喝下,甚至想離開這個古怪的地方。
「別小看它喔,它有去郁解悶的功效喔。」女子看出她眼底的遲疑,綻放美顏鼓勵她。
橫豎試試看,頂多拉肚子,柳湘璃端起杯子,輕啜一口。
不可思議的甜味在舌尖漾開,就像落入太陽的懷抱,瞬間充滿勇氣。
「好喝吧,不要被它的顏色嚇到,如同愛情一樣,總要親自愛過、哭過,才會深深銘鑄在心。」
「愛情是個折磨人的壞東西。」柳湘璃無力的說。
「你不相信愛情,也要相信你自己,除非你自己認輸,承認失敗,在愛情的戰場當個逃兵。」
「我才不是逃兵,是真愛太難追尋。」柳湘璃有些激動的反駁。
「你連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還想要求真愛?」
「你什麼都不知道,被傷害有多痛苦你根本不瞭解。」柳湘璃揪心的說。
「也許傷害你的人是無心的。」
「相同的錯如果犯了第二次,又要我如何原諒他?」她不是魔法師,如何能猜到白-謐內心的想法?
「說原諒很簡單,你能不能給他機會去證明呢,愛情不是單方面說了算,你都不能面對自己了,又如何要求別人?」
女子的話一針見血,她只一味的逃避白-謐,又何嘗給他機會證明他的心?
「給自己一次無悔的試煉,愛情來得太容易,世人不會珍惜的。」
她的話又再次敲醒柳湘璃,三年前她對白-謐的愛是自以為是的,可現在她卻開始在乎白-謐的心裡是否真的有她,這極端的差距,讓她明瞭愛情是需要經過時間及困境的挑戰。
平順的愛情,又怎能激起火花呢?
「我知道了,原來我一直在為難我自己,愛情是兩個人的問題,我認為的答案,並不能代表他的。」
「站在他的角度看愛情,你會輕鬆許多,不必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從千開始,他就認定你了。」
「謝謝你。」
「不必客氣,將來你們的愛情,歷史會做見證的。」女子語帶保留的說。
「這杯飲料多少錢?」
「人生相逢自是有緣,談錢太見外。」
「你說了這麼多,我該怎麼感謝你?」
「會有機會的,趕快去找你的心上人吧,說不定他思念成疾,正等待你的救贖呢。」
柳湘璃綻開動人的笑靨,現在的她,沒了驕縱的脾氣,在愛情的戰場上蛻變成勇敢的戰士,要為自己的愛情找答案。
由皮包裡拿出鑰匙,柳湘璃在過去三年都不曾想過她會有再來這裡的一天,這串鑰匙在她匆匆離家時,誤以為是家裡的鑰匙而帶走,這三年她也時常看著它思念白-謐,今天她甚至是有點賭氣想拿來還白-謐的,但事情的演變竟會與她所設想的完全不同。
打開門,裡頭的擺設一樣沒變,只是角落堆滿了資料袋,有些甚至散落在地上,她將它們撿起來,一張張與她相似的女子照片卻掉在地上,柳湘璃看著白-謐用紅筆圈起來的地方,還有他寫下的注記,原來他真的花了那麼多的心力在找尋她。
此刻她心裡滿滿都是感動。
「白大哥、白大哥。」柳湘璃放下紙袋,朝他的房間走去,剛才她在玄關看到他的鞋子,知道他並沒有出門,但他也沒有回應她的呼喚,難道他發生什麼事?
柳湘璃衝到他的房門前,打開房門只見白-謐以不規則的姿勢躺在床上。
白大哥在睡覺,那他怎麼不理她呢,不過看見他的人,她擔憂的心也放了下來,上前幫他調整睡覺姿勢,只是--白大哥的衣服和被單怎麼都是濕的?
「白大哥,你醒醒呀!」觸到他的肌膚也都是火燙的,她再采他的額頭,天哪!他發燒了。
柳湘璃立刻去浴室端一盆熱水,幫他洗臉,白-謐只是低吟一聲沒有清醒。
這樣不行!
柳湘璃由櫃子裡拿出一條厚地毯,將白-謐扶起放在上頭,再將濕透的床單換下,重新鋪上乾淨的床單及被褥。
但是,總不能讓白-謐以濕透的衣服再躺上去,於是她動手除去白-謐的衣服。
多年不見,白-謐的身材依舊健美,曾經與他游過泳的柳湘璃越看臉越紅,直到脫下他的貼身衣物時,她特地用浴巾圍在他的腰間,以免他春光外洩。
用溫水和酒精輪流擦拭過他的身體後,柳湘璃再次吃力的扶他起來,但因浴巾的結沒有打好,白-謐才站起來浴巾就掉了下來,柳湘璃驚呼一聲,嚇得把他丟在床上,一個不小心腰眼撞到床沿,白-謐還痛苦的呻吟一聲。
不著寸縷的他,逼出柳湘璃臉蛋的熱氣,她連忙幫他調整姿勢再以被單覆蓋住,紅著臉去撥打電話,要醫生出診來看他。
昏昏沉沉的移動身子,白-謐覺得整個人都好沉重,手腳酸痛,尤其是腰部,揮之不去的酸麻感讓他好難受。
一陣香氣撲鼻而來,他睜開眼睛,入眼的是他所熟悉的房內擺設,抬起右手揉揉太陽穴,身上棉被奇異的觸感讓他覺得似乎沒穿衣服,拉開棉被一看,裡頭果然不著寸縷。
是哪個不懂禮貌的人把他的衣服給脫了?德莉絲……不可能,昨天已經跟她翻臉了。
她竟然惡劣的把他推到水潭裡,害他一回到家就頭痛得要死,所以想睡一覺養足精神再去赴湘璃的約……
糟糕,已經早上十點了!湘璃一定恨死他了,白-謐心一驚,立刻下床,然而腳才剛觸地,一陣昏眩又傳來。
「白大哥,你怎麼能亂動?」柳湘璃端著一碗熱騰騰的吻仔魚粥,一入房就見到白-謐想下床,趕緊把粥放下來扶他。
白-謐一陣天旋地轉,腳下的重心都不穩,連帶的將柳湘璃壓到床上。
好重喲,柳湘璃差點岔了氣。
「湘璃,你怎麼會在這裡?」撫著額頭,他近距離看著自己心心唸唸的人兒。
「你感冒了,醫生交代要靜養三天才能下床。」天哪,柳湘璃覺得自己快被壓扁了,在白-謐的「壓力」下,她連呼吸都很困難。
感冒?白-謐一臉不解。
「你昨天弄得一身濕,發燒還不省人事,要是我沒來看你怎麼辦?」柳湘璃邊念邊心驚,為自己的揣測而害怕,她不能想像真的失去他的那一天。
「你擔心我?」好久沒有聽到她的關懷,白-謐覺得心頭泛起一陣暖意。
「廢話,白大哥,你好重。」為了她的小命著想,她還是開口請他移動好了。
白-謐對她露出迷人的笑容,將上半身從她身上移開,但腳還是纏住她的。
幹嘛笑得那麼曖昧?柳湘璃有點不知所措的看向別處就是不敢看他。
「感冒也會渾身酸痛,我的腰特別厲害。」白-謐皺眉,揉揉後腰部。
聞言,柳湘璃臉蛋一陣爆紅,他的話讓她回想到昨天她看到不該看的畫面。
「你怎麼了?」白-謐看見她奇怪的反應,好奇的低首垂問。
他的氣息就噴在柳湘璃的臉上,也許是因為燒還沒退,他的氣息熱呼呼的。
「沒有啦,快起來喝粥。」柳湘璃粗聲粗氣的說,想掩飾她的羞窘。
「你該不會趁我昏迷時佔我便宜吧?」白-謐心情很好的調戲她。
「誰……誰要佔你便宜,是浴巾自己掉下來的。」驚覺自己說了什麼,柳湘璃連忙摀住嘴。
「哦,原來你把我給看光了……你要負責!」
「你在亂說什麼,要不要喝粥?不喝我拿去倒掉。」三年不見,白大哥竟然以欺負她為樂。
「我當然喝,不過要你餵我。」拉起她,白-謐將她鎖在懷裡。
「為什麼?」她不滿的抗議,他都已經醒了,動動手又不是很困難的事。
「因為我是病人。」哈哈,多好的理由,這麼簡單就可以把她吃得死死的。
心不甘情不願的端起粥,在他的牽制下,柳湘璃一口一口餵他。
「吃快點啦。」她也不想口氣這麼差,可是白大哥明明嘴裡喝粥,眼睛卻直直盯著她看,害她亂不自在的,最最最討厭的就是他那奇怪的滿足表情,好像可口的不是粥而是她似的。
「才一天沒見,你怎麼變了?」變回三年前那個喜歡對他頤指氣使的小女人,可又有那麼點不一樣。
「怎樣?變醜啦,你要嫌棄我呀。」她真想把粥一口全倒進他嘴裡。
「當然不,我巴不得你天天黏著我。」他真的很感謝老天將她送回他身邊,他曾經有一度以為再也不能鬧著她說情話。
「誰要黏著你?快吃啦!」
「這粥很美味,你去哪裡買的?」白-謐好奇地問了句。
「什麼買的,這是我煮的。」真不識相,早知道就到街上隨便買一碗好了。
「你煮的!」白-謐震驚的看著她,彷彿她是外星人。
「怎樣,不行嗎?」他居然小看她,太過分了。
「我記得你以前連鹽和糖都分不清楚,怎麼會煮粥?」
「為了生活嘛。」她聳聳肩,說得輕鬆。
白-謐眼底閃過一抹歉然。
「這三年,真是辛苦你了。」他抓住她的手指,細細撫過,上頭留下不少受傷的痕跡。
「不會呀,付出勞力是一件快樂的事。」現在叫她閒閒逛街買衣服,她還會有罪惡感呢。
白-謐從沒見過她如此快樂及滿足的一面,這三年的磨練,讓他亟欲保護的小女人長大了。
「你和伯母現在住在哪裡?」
柳湘璃說了一個地址。
「既然回到台北,為什麼不回你們之前住的房子呢?」白-謐不解的問。
「那幢房子早就被法拍了,不知道是被誰買走?應該賣了不錯的價格,所以銀行沒有再向我追討債務。」說到那幢房子,柳湘璃就覺得感傷,畢竟那是父親的心血之一。
「你真的不知道?」白-謐還以為律師會通知她,看來那個蠢蛋實在太不可靠了。
「知道什麼?」柳湘璃以疑問的眼眸看向他。
「那幢房子,我標下來了。」
霎時,柳湘璃用一種像看到尼斯湖大水怪的表情瞪著他。
「我一回國得到消息,馬上趕到拍賣會將它標下來,我知道它對你們的意義重大,更希望能在賣場遇到你,但是你卻沒有出現。」
「你……這又何必。」柳湘璃歎一口氣,他這樣對她付出,她還指控他是負心漢,實在是大錯特錯。
「昨晚我不是故意失約的。」見她臉色變差,白-謐趕緊轉移話題。
「你怎麼會全身濕透地昏睡在床上,你淋雨了?」可昨夜天氣好得很呀。
「是被一個瘋女人推入水裡的。」想到德莉絲的惡行,也許他該找機會回敬她一次。
「瘋女人?你該不會對人家始亂終棄吧。」柳湘璃懷疑的問。
「喂,我在你眼裡是那種人嗎?」白-謐不服氣的說。
柳湘璃則用懷疑的眼光看他,誰教他長得太帥。
白-謐懲罰性的捏了她的臉頰一下。
「很痛耶!」柳湘璃痛呼一聲,朝他的手背反擊回去,卻在看到他手上的銀戒時呆住。
「怎麼了?」白-謐順著她的目光看到自己手上的戒指。
「那戒指是……」好眼熟喔!
「你忘了嗎?這是你買給我的生日禮物啊。」白-謐攤開掌心,讓她看到銀戒的全貌。
「你一直戴著?」柳湘璃苦澀的問,後來禮物並沒有送到他手上,但現在卻見他戴著,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天天對著它睹物思人呢,那天都是我的錯,我再也不會丟下你一個人離開了。」白-謐許下承諾,卻見到柳湘璃潸然淚下。
「怎麼哭了?」自從重逢之後,他似乎常常惹她哭泣,害他的心總是緊揪不捨。
柳湘璃回應他的是一個大大的擁抱,投入他懷裡,雙手繞上他的肩,與他擁得緊緊的。
說實在的,她如此自動他是很高興,但是他現在沒穿衣服,忍了很久的獸性開始蠢蠢欲動。
「對不起,謝謝你……」
偏偏柳湘璃還不停在他懷裡蹭著,挑戰他的自制力。
「湘璃,你再抱下去我不保證會發生什麼事喲。」唉,這麼感動的時候,他實在不該殺風景的,但是他真的快忍不住了,就要獸性大發了。
柳湘璃眨著疑惑的眼眸看著他。
喔,她的模樣實在太無辜、太讓人心動了,白-謐用力一摟,二話不說地朝她的櫻唇覆上去。
柳湘璃兀自沉浸在感動的情緒,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大跳,慌亂得趕緊抗拒,但是全身卻像棉花糖似的,融化在他的懷裡。
「湘璃,我想要你。」一吻結束,彷彿過了十分鐘,白-謐以低沉的嗓音誘惑著懷裡的天使。
啥?思緒尚在混沌中的柳湘璃被他的話給驚醒。
「我才不要你。」她立刻摀住唇瓣,怕再被他偷襲。
她的話讓白-謐出現受傷的表情。
「你在感冒耶,萬一……萬一傳染給我怎麼辦,我最討厭吃藥了。」柳湘璃不忍心的解釋。
她的意思是說,等他感冒好了以後,他就可以--嘿嘿嘿……
「你感冒還沒好,為什麼堅持要送我回來?」白-謐的舉動害柳湘璃坐在車上膽戰心驚,就怕他一個昏眩就車毀人亡。
「我想送伯母一個禮物。」
居然搞神秘,柳湘璃不認同的搖頭,想送禮物等身體好一點再送不行嗎?
「到了。」柳湘璃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
白-謐下車後按下車子中控鎖,忽地一陣昏眩襲來令他踉蹌了一下。
「你沒事吧?」柳湘璃擔憂的扶住他。
「走吧。」將柳湘璃攬在懷裡,他對她露出一個讓她安心的笑容。
柳湘璃帶著白-謐回到三樓的公寓,出來開門的卻是白-謐的情敵威爾。
「他怎麼在這裡?」白-謐不滿的問。
「你怎麼來了?」威爾同樣火氣不小。
「拜託,先讓我進去。」柳湘璃可不想撐著白-謐聽兩個無聊的男人吵架。
「小璃,你回來啦,昨夜你跑到哪裡去了?害我擔心了一整晚。」柳母在裡頭聽到女兒的聲音就先關心的詢問。
「伯母,真是抱歉,湘璃昨晚都在照顧我,所以才會忘了通知您。」白-謐出聲,望著多年不見的柳母微笑。
「-謐!真的是你,來來來,快坐下。」
威爾心裡不是滋味的看著白-謐被當成貴賓招待,在他沒出現以前,柳家的貴客可是他耶。
「媽,他身體還沒好就說要來見你,我也阻止不了。」柳湘璃瞪了白-謐一眼,真不懂他的脾氣何時變得這麼固執。
「是不是工作太勞累了?我去泡杯人參茶給你。」柳母不捨的說,她一直把白-謐當兒子一般關心。
「他是為了女人才染上感冒的。」柳湘璃故意在眾人面前拆他的台。
「湘璃,說到這個我絕對比他還專情,任何時候我都等你,絕對不會去招惹野花。」威爾順著她的話尾損白-謐一頓。
「你趁早死心吧,湘璃是我的。」白-謐惡狠狠的嗆聲回去。
拜託!這兩個男人能不能別這麼幼稚?柳湘璃搖頭。
「你該吃藥了吧。」柳湘璃拿出藥包,放在白-謐面前。
「你餵我。」
「你沒手啊,還要人喂。」威爾立刻不滿的抗議。
「你不要太過分喔。」柳湘璃低首,在他耳邊警告。
白-謐怎麼可能放過這個大好機會,乘機在她的櫻唇啄了一下,差點氣得威爾心臟病發。
柳母則是滿意地看著他們,她知道女兒的心裡始終都放不下他。
柳湘璃-怒的捶了他一記,這個死男人!
「伯母,這是我要送你的禮物。」接過柳湘璃遞過來的開水服完藥,白-謐立刻送上大禮。
「這是?」柳母打開小紙盒,裡頭躺著一支鑰匙,僅看了一眼,她就認出那是以前柳家大宅的鑰匙。
一支鑰匙就讓柳伯母感動得落淚,威爾搔搔頭,看不懂現在到底在演哪一出?
「下禮拜我會來幫你們搬家。」
哦,原來是送房子,這招他也會。
「伯母,上次我在市府計畫區訂了一層樓,我正想接你和湘璃過去住,這支鑰匙太舊了,舊房子住了對身體不好。」
「拜託,你真遜,那是湘璃住了二十幾年的家。」白-謐冷冷回應他,橫豎這傢伙是贏不了他的,還不如識相點快滾,以免再出糗。
「這麼貴重的禮我不能收。」柳母激動的將小紙盒退還給白-謐。
「伯母,等湘璃嫁給我,我的就等於她的,更何況這幢房子本來就屬於你們。」
聽見他的話,柳湘璃不滿的以手肘拐他一記,她何時答應要嫁他了?
氣死人了,威爾聽得快吐血,偏偏他不知道白-謐與柳家的「過去」,教他如何成功擄獲佳人芳心?
「如果可以,我希望現在能帶你們去一趟。」白-謐站了起來,身形有點不穩。
「都成病貓子了,還逞強。」能損他一句是一句,威爾不以為然的看著他。
「你吃了藥會想睡覺,還是改天吧。」柳湘璃趕緊扶住他。
「我不要緊,如果你擔心我的開車技術,我們現在不是有個現成的司機可以送我們去。」白-謐朝威爾一瞥。
什麼!竟然把他當司機,威爾當然不滿,如果是載柳家母女,半夜他也願意,但是不包括這個奪他所愛的男人。
「那就麻煩你了。」柳母以感激的眼神看著威爾。
重回柳宅,柳母和柳湘璃的心情滿是感慨,想起過往的一切,兩人不禁悲從中來。
「伯母,開門吧。」白-謐的手放在柳湘璃的肩上,無言的給她支持與力量。
推開有點斑駁的大門,母女倆原本以為映入眼簾的會是殘破不堪的家園,誰知裡頭和三年前她們離開時一模一樣。
「這裡……怎麼會這樣?」柳湘璃訝異的問。
「我始終相信,你一定會回來我身邊,因此我將房子整理好,等待它的主人回家。」
「-謐,謝謝你。」柳母看著與舊宅絲毫無差的裝潢,先夫的種種回憶一湧而上,她不禁感謝白-謐的細心。
威爾不甘願的撇撇嘴,看她們感動得無以復加,就知道白-謐做的事對她們而言帶有某種程度的意義,再跟他爭湘璃,也只是徒勞無功。
白-謐看著柳湘璃的眼眶盈淚,愛憐的在她頰邊一吻,摟緊她。
正當他終於在情場成功奪下衛冕寶座時,他的事業卻即將面臨一場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