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誓,純屬意外 第八章
    為強逼自己遺忘那段又苦又澀的初戀情夢,黃玉玲毫無異議地接受伍妮秋的好意,在伍妮秋那位阿娜答的引薦之下,認識一個忠厚老實又不會隨便勾搭女人的「好男人」;對了,附加一點,那「好男人」的字詞是伍妮秋奉送給那男子的,只因她覺得這不懂得抽煙、不嚼擯榔、不會賭博、又不會跟女人勾三搭四的男人,當真已成曠世古今的絕種人類。

    而在黃玉玲個人的觀點看來,她對那個名叫周文凱的男子印象就是木訥,再來就是溫柔,跟著就是他真的老實過了頭,脾氣更是溫和得幾乎可稱得上沒啥脾氣,簡直是個超級的好好先生;但可惜的是,無論周文凱待她如何溫柔、體貼,她仍然只視他為普通朋友。

    一大清早六點鐘,鬧鈴激活,睡夢中的黃玉玲一聽到這聲音,當即直覺反應地張開雙眸,匆忙梳洗、換衣、還不忘上點口紅。

    當一切打理妥當後,她凝視鏡中的女人,突然頗感無奈地搖頭苦笑。

    怎會這樣呢?她昨晚要睡之前,明明還不忘對自己發誓,要把早起做早餐這習慣給改掉,可才過了一個晚上,她竟又背誓而行!

    是她難忘舊情,還是受岑軾煬的影響太深,深得連自己都無法自拔。

    惆悵的感受、落寞的心思,將她的一顆心折磨得又疼、又苦,就算她有這心想再爬回床上、再稍稍瞇一下眼,卻怎麼也難獲得她想要的平靜;既然如此,那不如就……

    心意既定,她立刻轉身下樓,踏入自家的廚房,如往日般,準備一頓豐盛的早點;只是現在她所做的一切再也不是為了岑軾煬,而是為了自己的家人,以及那位新交往的「好友」。

          

    才剛準備完全家人的早餐,黃玉玲就聽到自家的門鈴聲響起。聽到這門鈴聲,她自然反應地抬頭一瞧;果然,已經七點半了,會在這時間出現的除了周文凱外,再也沒有他人。

    只因守時也是周文凱所有優點的其中之一。

    身穿一件圍裙,一頭長髮只用根簡單的髮夾固定住的黃玉玲,邊用圍裙擦拭滿手的油膩,還邊迫不及待地跑出自家的庭院,就急著替那守時的好男人開門。

    轉開門鎖、拉開大門,黃玉玲還未看清楚門外的人究竟是誰時,便順口地跟其打起招呼:「文凱,早啊,吃過早點了沒,我……」  話說到此,她接下來想說的話都哽在喉間,只因門外的人根本不是她所想的那一個。

    「嘴巴張得那麼大,難看死了;現在把嘴巴閉緊,還有告訴我,文凱究竟是何方神聖。」想了一夜,好不容易才想通並消氣的岑軾煬迫不及待地想見黃玉玲這女人一面,哪知會意外地聽到文凱這陌生男子的大名。

    就如同以往,岑軾煬一個口令,黃玉玲便一個動作,他叫她把嘴巴閉緊,她自然就閉起嘴巴,只是對他所問的問題,她無法給予滿意的答案就是。

    「怎麼,為何不回答我的問題?」  瞇起一雙冷眸,岑軾煬非常不悅地瞅著她,瞧她不肯乖乖回答,他心裡更不是滋味;這負心的女人才幾日不見,就這麼不聽他的話,他若再遲來幾日,她豈不是要拋下他,獨自樂得逍遙自在去。

    「請問,我現在可以開始說話嗎?」  瞧他那副橫眉豎目的模樣,黃玉玲非常沒志氣地就怕會惹火他,只因她心裡依舊在乎這個男人,只要有他在身旁,她便很難忽視他所有的喜怒哀樂,更時時被他的情緒牽著鼻子走。

    「是誰命令你不要說話的?不說話,你又怎麼回答我方纔的問題?」這話他說得坦然,一點也不心虛,很明顯早忘了他見到她時所下的第一道命令。

    面對如此霸道又不講理的他,黃玉玲當真是有苦也無處訴。

    正當她開口想跟他說明文凱究竟是何方神聖時,哪知事情就是這麼恰巧!

    「玉玲,你早餐準備好了嗎?如果準備好,我們也該上班去了。」對身旁的男人周文凱並非沒注意到他的存在,只不過他沒有多想什麼,逕自把這男人當成是黃玉玲雙親的好友,自然也表現得很大方。

    看到周文凱出現,黃玉玲感到有點尷尬,想為這兩個男人彼此介紹一下,又怕被岑軾煬說她愛顯,只好強逼自己專心一意,面對她現在的男友要緊。「喔,我早就準備好了,你再稍待一會兒,等我進去備好兩份早點,我們便可馬上出發。」  話落,她膽怯到連抬起頭跟岑軾煬交代一聲的勇氣也沒有,便直接拋下那兩個男人急忙逃離這尷尬的場景。

          

    周文凱看著岑軾煬,同樣的岑軾煬也在打量著他,兩人心底都有解不開的疑惑。

    岑軾煬倔傲冷漠地瞅著這名叫文凱的男人,心裡猜想他究竟是誰,跟黃家又是什麼關係,還有他憑什麼直呼黃玉玲的芳名,又憑什麼聲稱要載她上班?

    老實的周文凱心思並不像岑軾煬這般複雜,他看眼前這男人不開口,索性自己伸出手來,還非常有禮貌自我介紹一番:「你好,我姓周,名文凱,現正跟玉玲交往中,想來你一定是黃家的舊識,前來拜訪黃伯父以及黃伯母的吧?」

    好啊,才幾日沒見,那可惡的黃玉玲就找了個新歡,完全將他這舊愛給拋到腦後;一有這想法,岑軾煬早被惱怒得風度盡失,於是對那只友善的手也就很乾脆地視而不見,直到周文凱自覺尷尬而收回。

    岑軾煬立即瞇起一雙冷眸,用緊張的語氣逼問:「你見過玉玲的雙親?」  這話他不只問得咄咄逼人,還問得咬牙切齒。

    不知所以然的周文凱老實到沒有察覺此人待他冷漠又無禮,只靦腆地摸著自己的頭,紅著臉回答:「我是見過玉玲的雙親,也曾跟他們兩位老人家吃過幾頓飯;老實說,黃伯父以及黃伯母兩人當真是對好好夫妻,待人熱忱不說,還大方地教玉玲要常常帶我回家,想來還真教我受寵若驚。」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這下他與黃玉玲之間可有筆帳得清算、清算,要不他怎麼也不肯輕饒她的。

    就在這時,那完全不知自己已經大禍臨頭的黃玉玲,正好提著兩個便當跨出自家的大門。

    周文凱一看到她立即體貼地伸出手來,而黃玉玲也表現得很自然,小手一伸就要搭上他的手。

    就在這一瞬間,岑軾煬突然霸道地從中攔截,然後用力抓住黃玉玲的小手,還不忘對那目瞪口呆的周文凱點了點頭,說聲再見;跟著他也不管黃玉玲同意與否,便直接挾持她坐上自己的車子。

    面對這突發狀況,別說周文凱反應不來,就是黃玉玲也是一臉怔忡。

    等她好不容易回過神,一切都已經來不及阻止了。

    「你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她不解,真的不解,這男人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哼!」冷冷一嗤,一肚子裝滿炸藥的岑軾煬語氣很沖地警告身旁的女子:「你若珍惜你自己的性命,最好是別在我開車之時問我這等白癡的問題,免得我一氣之下,乾脆把車子開去撞牆。」

    一聽這話,黃玉玲怕得不想受他威脅都不行,只好咬著牙,忍氣吞聲地看他用那種不要命的開車方式在大馬路上橫衝直撞。

    每經過一個轉彎,她的心跳頻率就快了一倍;每駛著一次蛇行,她整個人的神經又自然地緊繃一回,再加上幾次驚險的車況,她整張臉更是被他嚇得慘白,甚至連呼吸也快停止;最後,黃玉玲只好在心裡安慰自己:快了、快了,只要等他送她到花店之後,她便可恢復自由,不必再陪著他玩這種死亡遊戲。

    隨後,黃玉玲大老遠便看到芷雲花坊那塊醒目的招牌;此時此刻的她顯得歡喜異常,直祈禱車子開得越快越好,最好能趕緊在店門口停下來。

    哪知,呼的一聲,車子果然應她的要求開得飛快無比,不過它並沒有停在芷雲花坊的大門前,反倒是急駛而過。

    面對這情況,黃玉玲立刻想冒險問他個清楚明白,可才一轉頭,就被他那陰鷙狠猛的模樣給嚇得渾身打顫,連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到這節骨眼黃玉玲只能暗自盼望,期待車子能停駛於騁煬百貨公司的大門口,就算要她多走幾步路回花坊,她也會毫無異議。

    可惜,到最後她的希望依舊被無情的他給打碎。

    面對這情況,黃玉玲只好悲觀地把自己的性命托付給身旁這喜怒無常,根本讓人無法捉摸的男人手中;除此之外,她還不忘在心裡默念,南無觀世音菩薩、四方眾神明,還有耶穌基督,以及那些她不知如何稱呼的地祗神明,就希望他們能保佑他倆平安無事。

          

    經過一段不算短的車程,一道刺耳又尖銳的煞車聲有如天降福音,傳進黃玉玲的耳中,讓她欣喜得感激涕零之外,還不忘拚命感謝方纔她向他們祈禱的那些神明。

    感謝完所有的神祇之後,黃玉玲定眼一看,這才發覺原來車子所停的地方乃是荒郊野地,不僅人煙稀少、空氣清靜,甚至還有一大片草原;看到此等美景,黃玉玲興奮得就想打開車門到外頭吹吹風,順便安撫一下自己差點被嚇壞的心靈。

    哪知,就在她的小手搭上汽車的門把時,岑軾煬的一隻黝黑大掌立即阻止了她的動作,還強悍地逼她回過頭正視他。

    她不開口說話,岑軾煬也非常配合地保持沉默。

    黃玉玲之所以不開口,最主要是因為她看到現在的他正氣得七竅生煙、眥目欲裂,所以怕自己一時說錯話,會將身旁的他刺激得更加惱火,到時他可能做出什麼事,就不是她所能預料得到。

    而岑軾煬不開口,就是在等著聽她的解釋,但瞧她仍舊不發一言,他只好不動聲色陪著她,一起保持沉默。

    反正當老闆的人就是有這點權利,想不上班任何人也勉強不了。

    可「吃人頭路」  的黃玉玲就沒他這般大牌,就算真不想去上班,也得打個電話向老闆娘請假一天才行。

    就這麼地,兩人互瞅著彼此,像在慪氣、又像不是,也不知拗了多久,不如岑軾煬那般沉穩的黃玉玲終於忍不住開口低問:「你在生氣嗎?」

    「沒錯,我是在生氣。」  這句話岑軾煬簡直是用吼的方式告知於她。

    被他這一吼,黃玉玲害怕得縮起脖子、全身打顫,不過依舊提起勇氣再問:「你是在跟我生氣嗎?」

    這問題岑軾煬回答得並不乾脆,只冷著聲音反問:「你認為自己做錯什麼惹我發火?」

    她不知道啊!就是不知道才會被他凶得如此無辜、冤枉;當然這句話黃玉玲並沒傻得讓它出口,只微微地擰起一雙黛眉,胡亂思索一番。「你生氣可是為了我不再幫你和茹姐送早餐這回事?」除此之外,她當真想不出自己到底哪裡得罪他。

    「哼!你真以為我很希罕吃你做的早餐嗎?」沒錯,她的手藝確實是好得沒話說,可在吃這方面,他岑軾煬本就不怎麼重視,就算真有美食佳釀擺在他面前,他頂多也是捧場性地試吃幾口。

    這一想,岑軾煬再次有所醒悟,發現自己竟為了這見異思遷的可惡女人再次打破自己的另一個慣例;當真是不想不氣,越想就越生氣!

    「是啊,我都忘了,你之所以接受我的心意不過是同情我、可憐我,怕我心靈受傷,更怕我會想不開。」這話黃玉玲不只說得滿心淒苦,還說得滿是惆悵,更為自己的厚顏感到羞愧不已。

    看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岑軾煬很沒用地發現自己滿腔的怒火竟因她現在的神情霎時煙消雲散。

    討厭看她哭,也心疼她流露如此落寞、悲慼的神情,岑軾煬乾脆一張口便霸道地含住她那誘人櫻唇,肆無忌憚地汲取她的甜蜜,極盡所能挑惹她的感官,存心要把她的心神弄亂。

    當他的唇一碰觸到她時,黃玉玲整個大腦完全停擺;她明知這是錯的,卻接受得毫無異議,甚至還非常配合他而獻出自己的丁香小舌。

    岑軾煬本以為這女人經過他那次粗魯的對待之後,一定會竭力反抗,死也不肯讓他得逞,可意外的,她不只不反抗,甚且還滿渴望他的熱情。

    面對這意外的驚喜,岑軾煬自然是毫不客氣地接受,一雙手不只忙著調好汽車的坐墊,好讓兩人躺得更加舒適,甚至還忙著扯開她身上的衣服。

    當她光滑柔嫩的肌膚露於他燃燒著火焰的雙眸前,他再也按捺不住自己,慌忙地把她拉至胸前,用他那飽滿性感的唇溫柔地滑過她的下巴,沿著她細緻的頸項,一寸寸往下……

    當他的舌盡情地在她白皙滑嫩的肌膚上來回探索時,黃玉玲忍不住逸出一聲又一聲的吟哦,還不斷嬌喊著:「夠了、夠了,別再這麼對我。」

    聽到她求饒,整個身子已極度亢奮的岑軾煬索性更加熱情、調皮地逗弄她、誘惑她,就是壞心地不肯直接滿足她的需求。

    面對這難以忍受的折磨,黃玉玲再也顧不得矜持,就想直接和他來個更親密的接觸。

    孰知機警地一閃,岑軾煬成功逃過她的挑惹;看她在自己的逗弄之下,變得如此迫不及待,甚至熱情無比,他不由得露出邪惡且得意的笑容,然後刻意在她耳邊低語:「你若想要我滿足你的渴望可得主動點。」

    一聽這話,黃玉玲的圓臉馬上漲紅,雖不瞭解自己該怎麼主動,可是她的本能卻非常直接地表達出來了。

    順著自己身體的渴求,黃玉玲大膽學起他方才逗弄她的方式,依樣學樣,小手還放肆地在他的腹部畫出一個個圓圈。

    被折騰得差點失控的岑軾煬,不甘示弱地碰觸她,直把她惹得瘋狂不已。

    兩個同樣沒啥經驗的對手這下可說是勢均力敵,誰也不肯認輸,直逼雙方理智盡失;最後,身體的本能取代一切,他們開始試著滿足對方。

    在這荒郊野地,兩人就像初嘗禁果的少年、少女般,瘋狂且不滿足;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兩人氣喘吁吁滿足彼此後,一切方才宣告結束。

    雖然瘋狂的節奏已然停止,可他就是捨不得放開懷中的嬌娃,而她也捨不得離開他的懷抱,直到另一波節奏再起——

          

    穿好自己的衣服之後,岑軾煬不忘溫柔地幫黃玉玲穿戴她的衣物,還拿起放在車子裡頭備用的髮梳,慢慢梳理她那頭被他扯亂的秀髮。

    面對這般溫柔的他,黃玉玲感動得差點流下淚來,若不是怕惹他不悅,她真的想趴俯在他懷中,盡情擷取他的溫柔。

    不說話的兩人心裡各自有各自的想法。

    不懂女人心的岑軾煬很理所當然地認定她已瞭解他愛她的心情才是,要不就不可能如此熱情滿足他的需索。

    而黃玉玲則無言地安慰自己,就算這輩子得不到他的愛,此刻能得他的溫柔、他的體貼,還有他善意的對待,自己也該滿足才是。

    況且,從方纔那兩次的纏綿看來,她想他應該是喜歡她的身子才是,要不以他那極為紳士的作風,絕對不可能輕易損毀她的清白。

    將她那頭凌亂的秀髮梳理整齊後,岑軾煬興高采烈地向她邀功:「你瞧,我把你的頭髮整理得多麼整齊。」  他邊說還邊把車子的後視鏡扳轉向她,要她親自驗收他努力的成果。

    從鏡中,她看著他那得意的神情,不由得溫柔一笑,毫不吝嗇給予他該有的讚賞:「不錯,你確實很會幫女人梳理頭髮。」就不知他這樣的經驗到底累積了多久?

    擰起濃眉,岑軾煬一把將她扳轉過身,很嚴肅地告訴她:「你可是我這輩子截至目前為止,惟一碰過的女人,這點你可得謹記在心,知道嗎?」

    「真的?」有點不敢置信,心裡也有些竊喜,黃玉玲垂著頭嬌羞地問他:「除了我之外,你當真不曾碰過任何女人?」這點她實在不相信。

    因為像他容貌這般俊俏,要家世有家世、要錢財有錢財的公子哥,怎可能不曾碰過任何女人;這點還真讓人有點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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