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娘不在,「芷雲花坊」裡誰最大?
哈!這問題還有必要問嗎?當然是她伍妮秋最大羅!
也就因為如此,一大早便見她對著小胖妞黃玉玲頤指氣使地喝令:「小胖妞,待會兒你先把今天早上送來的花卉分門別類歸放整齊,再拿把掃帚,把花店前後掃一掃,跟著再拿條抹布,把髒了的櫥櫃以及需要擦拭的地方……」
「等、等、等一下!」滿嘴收餅的黃玉玲語焉不詳地急著喊停,待把滿口收餅全嚥下肚,她才義憤填鷹的抗議:「這些雜七雜八的工作全部被我包了,那你呢?你要忙些什麼?」
哼!老闆娘不在,小泥鰍可別以為就她最大,故意把一些雜七雜八的瑣事全往她身上推,她這麼做可是會讓她很不服氣的喔!
「我?」伍妮秋指著自己的鼻子誇張地大叫:「難道你忘了,我得代替老闆娘幫我們那位固定客戶狄文傑先生搭配十幾把不同的花卉,再依照他所要求的住址送至十幾個不同的地方嗎?」
一提起這件事,黃玉玲這才想起當真的這麼一回事,昨天狄先生的秘書是有打電話來交代過。
說起這位狄先生,可是她們芷雪坊的大客戶之一,更是她們化坊每日開市的主要客人,不過……「就算如此,我們所負責的工作內容也可以對調,沒道理我天天都得聽你的安排行事,對吧?」
呵!瞧瞧,這小胖妞在跟她抗議呢!
不過,無妨,伍妮秋非常自信自己定能三言兩語便將她給擺平。「好!我問你,你和我兩個人,是誰較早進入這門行業?」
「是你啊。」這是實話,黃玉玲根本爭不過她。
「很好!我再問你,我們兩人之間,誰比較懂得花卉的搭配?」
「呃……」慚愧得很,這個問題的答案同樣……「也是你啊。」
「很好!再問你一句,芷妤姐出門去度蜜月之前,她口頭交代把整家店的生意委託給誰負責?」
「是……」呃,這個問題的答案更是不用多說。
既然不用多說,黃玉玲也只好乖乖認命,自動自發地走向那一大堆的花材, 「知道了,我全都聽你的就是,這樣總可以了吧?」真不公平!但她心裡雖然這麼想,嘴巴上可不敢說出來。
真要埋怨,唯一能怨的也只有自己,誰教她在這家花坊的資歷比小泥鰍還淺,只得事事聽她的命令,不敢有怨言,她好苦哇!
看小胖妞不再與她強辯,伍妮秋也懶得再找她的麻煩,順手拿起昨天接電話時所記錄的重點,開始她一天的工作。
* * *
時間無情地流逝,兩人各自做著分內的工作,為了方纔的事,兩人還在冷戰當中,花坊一片寂靜。
突然,伍妮秋忿忿不平地開口說道: 「喂!小胖妞,你有沒有感覺到這姓狄的男人當真花心得過火?」就因拜這花心男人所賜,她們芷雲花坊才能在每天清晨就有忙不過來的生意可接。
「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聽不懂。」黃玉玲邊回話,邊把手中一大捆的劍蘭插到花筒裡,順便再將包裝紙丟入身旁的垃圾袋。
伍妮秋忍不住翻翻白眼,她最受不了的就是黃玉玲那少根筋的個性……噢、不!應該說這小胖妞最在乎的除了吃之外,還是吃。其他的,在她眼中全成了芝麻綠豆般的小事,她根本毫不在意也懶得理會。
「我的意思是說,你覺不覺得這姓狄的男人對女人實在是太多情了點,多情到幾乎是濫情的地步?」
「會嗎?我怎麼一點也感覺不到?」黃玉玲搔著頭回道。
對這些有的沒有的雜事,她向來就不怎麼關心,她唯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肚子皮;只要肚子一唱空城計,她便急著找東西果腹,其他的事,她根本不在乎。至於那姓狄的男人多情還是濫情,關她啥事?
「算了、算了!你還是忙你自己的事情就好,別管我了。」面對這無藥可救的女人,伍妮秋心煩得乾脆放棄與她交談。
她拿起狄文傑吩咐隨花送到的問候卡看著,嘴裡不停地碎碎念:「杏花代表的是希望,什麼那一日初會你時,你美麗的容顏已然深鐫在我心坎裡,奉上這束花,我期待你的回答。」
惡,當真會吐死她,倘若她是收到這束花的女人,一定毫不猶豫地把花給扔到字紙簍裡,直接淘汰了事。
她接著再瀏覽下一個目標——白山茶代表著真情,我愛你如它一般,相信你對我亦然,倘若有空,我期待我們下一次再相逢的機會。
好噁心、好庸俗的詞句,就不知道這收花的女人腦袋瓜子的結構如何,倘若是她,絕對不受這花言巧語所騙。
下一張——罌粟花,多情……
這花還真是符合他的本性,只可惜唯一懂得姓狄的男人本性的只有也這位花店小妹;至於那位收花的女性同胞……她伍妮秋同情她,更祈禱她能把眼睛放亮一點,千萬別被這花花公子所騙。
一旁的黃玉玲看她一面忙著工作,一面齜牙咧嘴地咒罵人家,不由得感到好笑,「何必呢!你和那位狄先生又不認識,連與他交往的這些女人你也沒半個熟的,我們只要負責把顧客的要求辦到即可,何必管他是否花心?」
「我就是看不慣啊!」伍妮秋橫眉豎眼地振振有辭,「想想這些女人有多可憐,沒半個瞭解他真實的本性,還個個以為自己是他心裡的唯一,你說這有多可悲哪!」她這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她到底懂還是不懂啊?
「看不慣又能如何?」黃玉玲一臉無奈地反問:「難道你真敢在這些女人的面前,告知她們事情的真相?你若當真這麼做,形同得罪我們花坊的大客戶喔!」
「這個道理不用你說,我自己也知道,只是……」她就是看不慣嘛!
「不行!我實在無法任憑這種花心大蘿蔔繼續殘害我們女性同胞,我相信,只要多動點腦筋,一定能在這些女人的面前揭發他的真面目,讓她們看清楚他的本性。」
「你當真要這麼做?」看她一臉堅決,黃玉玲心裡還真是擔心,「我勸你最好三思而行,若不小心得罪這個客人,我相信就算芷妤姐的脾氣再好,也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這就不用你來操心了,你只要負責管好自己分內的工作即可,至於這件事你儘管當個旁觀者無妨。」伍妮秋有自信自己一旦去做,絕不會傻得讓人抓住把柄。
知道自己勸不動她,黃玉玲只能雙肩一聳,「好吧!既然你要我別管,我就不管,至於你……我還是勸你,好自為之。」
「知道啦!」伍妮秋不耐煩地甩甩手,她非但不會因好友的這番話而改變心意,相反的,她想揭發狄文傑花心面具的心意更加堅定。
她心是暗忖,像這種自以為風流的花心大蘿蔔,就是要她這般見義勇為的女子才可以治得了他,要不,她還真不知道這臭人會為惡到幾時。 只是,這件事她可得從長計議、仔細思量,到底該用什麼樣的法子才能不得罪這位大客戶,還能順便整一整他。
* * *
此刻風和日麗,在人來人往的車道上騎著機車的伍妮秋,心裡的愉快還真不是言語所能形容。
哈哈哈!她在心裡暗自偷笑,她只要一回憶起她故意把那十幾把花束送錯地方時,那些女人收了花之後的臉色,她便忍不住要把滿腔的笑意宣洩出來。
明天……不!也許不必等到明天,等今天稍晚時,當那姓狄名文傑的花心大蘿蔔接到這十幾個女人一起向他質詢,他所送的那把花束到底是怎麼回事時,他可能會有的臉色以及態度……她光想就好玩,不禁得意洋洋地大笑出聲:「哈哈哈!」
活該!誰教那男人要如此花心,壞心地玩弄女人的感情,她這麼做不過是對他的一個小小教訓,又算得了什麼?
只是不知道他會氣得臉色發黑?還是慌得臉色發白?抑或應付得手忙腳亂?
想到他可能會有的種種表情,伍妮秋不由得暗自感到可惜,可惜自己無法當場看到他被整的反應。
正當她忙著忖度對方可能會有的反應之際,突然一聲——砰!
巨大的聲響及強烈的碰撞力狠狠地把全部的心神拉回,等她回神一看,自己的機車竟不偏不倚地撞上一輛停於路邊的黑色轎車。
完蛋了!看這輛車子的外型,不用問,伍妮秋也能知曉它的價值定然不菲,再瞧客觀存在停放的地方;更慘了!這車子停放的地方並無違反交通規則,也就是說錯的應該是她才對。
沒那個錢跟人家談賠償問題的伍妮秋,很心虛地探探週遭的環境,等確定四周確實無人目睹她所闖的禍事,她這才故作無辜一般,大大方方的牽著自己的機車,就想來個先落跑為妙。
誰知天公硬是不作美,命運之神也不知道跑到哪個地方去睡它的大頭覺了,正當伍妮秋心存僥倖,想來個三十六計、走為上策之際——
就見那輛黑色轎車的車門倏地打開,一以修長有力的腿跨出車門,緊跟著出現在她面前的是一位俊逸挺拔的青年。
兩人一照面,她顯得有幾分心虛,而那名男子則嘴角噙著一抹促狹的笑容直睇著她。
他雙手抱胸,也不開口指責她的不是,就等著聽聽這撞了別人的車子之後,還妄想逃離現場的女子會對他說些什麼。
要死了!伍妮秋在心底暗罵自己,她方才只記得觀察四周,怎麼就是忘了看看車主是否坐在車子裡頭呢?
現在可好,做賊的當場被人逮個正著,面對這令人尷尬的情況,她頓時不知所措。
她抬眼偷覷那名男子一眼,瞧他長相斯文、一臉微笑的模樣,再瞅他雙手抱胸、什麼話也沒說,她乾脆把心一橫,決定來個先聲奪人,「先生,你無端把車子停在這裡,可是犯了妨礙交通的罪責喔。」
「是嗎?」這女人的臉皮還真厚啊!明知自己有錯,竟有臉當著他這事主的面,把所有的責任全推到他身上,當真不可理喻。「小姐,你雙眼沒瞎吧?」
「廢話!本小姐這雙眼睛可雪亮得很呢!」不甘心被人暗喻是個瞎子的伍妮秋不只話說得大聲,還不忘張大一雙明眸向他示威。
「很好。」他笑容不變地點了點頭, 「那再請問,小姐你可懂得交通規則?」
「當然……」這兩上字方吐出,她便見對方露出一抹狡猾得意的微笑,心中不禁暗喊一聲糟! 「很好,既然小姐你雙眼不瞎,又懂得交通規則,那就請你張大眼睛看清楚,我把車子停放在此,犯了哪條交通規則?」如何?這蠻橫的小女人該沒話可說了吧?
伍妮秋十分清楚這名男子意在逼她認過錯,可她就是不甘心乖乖如他所願,正所謂」八仙過海、各展其招」,他能聲稱自己沒違反交通規則,她當然也能。
「沒錯,先生你確實沒違反交通規則,可你是否聽過『路是大家的』,你可以把自己的車子停在此,我當然也能騎車從這裡過;所以乾脆大夥兒自認倒楣,你負你的擋路之過,我擔自己的撞車這禍,我們雙方就這麼了事,也別計較誰對誰錯,就這麼辦啦!後會無期,先生。」
一番冠冕堂皇的話說畢,她當真大大方方的牽起自己的機車,就想從那名男子的身旁經過。
「等一下。」看這女人死不肯認錯,還說出一番似是非的歪理,這可使得原本還想抱著息事寧人態度來處理這樁車禍的狄文傑,有心跟她卯上了。
他連忙伸手制止她想離去的腳步, 「小姐,我不管你看法如何,可就我來看,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沒什麼各自負責的道理,今天你騎車撞到我的車子乃是事實,容不得你有所爭辯,你應當負起所有的賠償責任才是。」
車子被他給硬擋著,憑蠻力又拗不過他,這下子伍妮秋也忍不住發起脾氣來了,「我就是不肯負責,怎樣?你能奈我何?』
哼!這男人也不先掂掂自己的斤兩,以為三言兩語就能鬥得過她,哈,還早呢!
「確實、確實,我這種文明人確實拿你這蠻女無可奈何,不過……」狄文傑雙眼往遠處一眺, 「你瞧,正好有個警察站在那裡值勤,我們乾脆請那位警察過來替這樁車禍評評理,你想這主意應該不錯吧?」
話落,他右手一抬,還當真要請警察過來。
見狀,伍妮秋要慌了,「等、等一下,你不用叫警,我負責賠償就是。」不甘心哪!她雖然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
「你真的誠心要負起所有責任?」對於這點,狄文傑不禁懷疑。
他自認看人的眼光還不錯,瞧眼前這女孩一臉不甘的模樣,期望她會負責,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笑話!她當然不肯負責。伍妮秋在心裡暗自不馴地回答。
只是礙於警察之故,她不得不虛與委蛇一番,「我當然會負起所有責任,只是今天我身上沒帶多少現金,不如這樣好了,我把我的住址、電話及姓名留給你,等你把車子損毀的地方修理好後,再把帳單寄給我,你看這法子可行嗎?」
在這種非常時期,她靈機一動,想出這招緩兵之計,如何?她夠聰明吧?
「當然可行,就怕你留下的住址、電話、姓名全都是假。」狄文傑邊說,還邊用一雙犀利的眼眸直盯著她不放。
「呵呵!怎麼會呢?我既然說了要負責,就一定會做到,又怎麼會留假的地址、姓名、電話給你,對吧?」被他盯得一臉心虛的伍妮秋,不忘在心裡暗罵這男人,他這麼精明做什麼。
「好,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就信你一次。對了,你有帶紙筆嗎?」
「沒有。」沒事出門帶著紙筆做什麼,難不成是為了應付這種倒楣不能再倒楣的事情嗎?
「既然沒有,那紙和筆就由我來供應。」狄文傑說著,從自己的西裝口袋裡掏出一枝價值不菲的鋼筆,再從車子裡頭撕下一張白紙遁給她,「喏,請留下你的芳名以及電話、住址。」
「知道啦!」順和接過他貢獻的紙筆,伍妮秋大眼骨碌碌一轉,在白紙上寫下幾個她胡謅的號碼還有住址,再加上一個假名, 「這上面寫有就是我的資料,現在我總該可以走了吧?」
「請便。」慢條斯理地朝她行了個禮之後,狄文傑也不多說廢話,直接放人。
待她漸去漸遠,狄文傑那張白紙的待遇是,連看都不看直接揉成一團,往窗外一扔。
想也知道,那機伶狡猾的女孩怎麼可能留下真實的資料給他,這張白紙就形同廢紙一般,不丟了,難不成還要他留作紀念嗎?
* * *
在「助瀚股份有限公司」的第十五層樓行政部門裡頭,原本嘈雜紛亂的聲響倏地變得安靜許多。
當一個俊挺欣長的男子帶著一臉和藹可親的微笑!緩緩出現在眾人面前,一陣陣歎息聲紛紛響起;其中有女人充滿愛慕的贊歡,也有男人自歎弗如的微妒聲。
不管是愛慕也好、嫉妒也罷,他們雙目注視的焦點全都一致,都在那位溫文儒雅、俊逸非凡的男子身上。
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他們助瀚公司的總經理——狄文傑。
提起狄文傑這個人,大夥兒可有說不完的話,有人說他平易可親,也有人說他溫文儒雅,更有人讚他是當今商場上數一數二的能人。
總而言之,狄文傑在他們這些「平凡人」有眼裡面,就像是個完美得找不出任何毛病的「完人」。
他就像個發光體一般,無時無刻不吸引眾人的注意,就算原本不認識他的人,也會在不知不覺中折服於他的獨特魅力之下。
對那些一路膠著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狄文傑早習以為常,他片刻也不停留,神色自若的從眾人緊隨目光中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他才坐上辦公室的椅子,一名身著襯衫、窄裙的女士立即出現在他的面前,「總經理,今天我總共接到十幾通找你的私人電話。」
「哦?」劍眉一挑,狄文傑帶著一抹淺笑,直視眼前這位幾乎從小看著他長大的「秘書阿姨」,「是我的朋友嗎?」
這種事不曾發生過,他向來公私分明,在公司裡頭一概不接私人電話。
這項原則只要對他有點認識的人都知曉,因此他私底下交好的朋友若想找他,不是直接打他隨身攜帶的大哥大,就是撥他家裡的電話。
今天這種情況,反常得有點奇怪。
「確實是你的朋友,而且全都是女性。」秘書洪婉菱噙著一抹促狹的笑容,很明顯是在看他的笑話。
其實她也不願看這孩子出糗,畢竟他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對他處事的能力,她絕對給予百分之百的肯定;可是他有一點實在令她無法忍受,就是他的花心與濫情。
「阿姨,我怎麼感覺你好像在看我的笑話似的?難道那些電話全都大有文章?」狄文傑並不笨,與洪婉菱認識的時間也不是一天兩天,自然將她那副看好戲的表情瞧得一清二楚。
「確實大有文章。」
「這文章又出在哪裡?」他不受影響地笑著問道。
「你昨天不是交代我打電話到芷雲花坊,請他們送花給你那十幾位新上任的女朋友嗎?」瞧,她說他花心濫情沒錯吧?單是新上任的女朋友就有十幾個這麼多,至於那些過去式的……真要仔細去數也數不清哪!
「沒錯,我的確拜託你幫我辦這件事,難道出了問題?」狄文傑非常瞭解洪婉菱這位長輩對他廣交女友的行徑有多麼不贊同,可不贊同歸不贊同,她從來不會到處亂嚼舌根。
就因如此,他才會放心地把這件事交給她處理。
「可能是花店小妹的錯,也可能是我在電話中交代得不夠清 楚,不知怎地,今天一早我來公司,便陸陸續續接到你那些女友 的電話,個個都在問,她所收的那束花署名為何不是她。」
「真的、假的?」這種錯誤不曾出現過,對洪姨的能耐,他非常有把握,那問題就出在……
「洪姨,這件事你暫且不要聲張,若有人再打電話來問,你就先安撫一下,至於後續的動作,我自己來處理便可。」狄文傑直覺感到似乎有人在暗中跟他作對。
他決定不動聲色、觀察幾天,等他確定自己心裡的直覺無誤之時,那個跟他暗中作對的人,可得好好祈禱,祈禱千萬別犯在他的手上,要不然……
他會給那人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