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段於鳳一邊吃著宴會的美食,一邊忙著欣賞眾多賓客的一舉一動,再從他們舉手投足之間去揣測他們心中真實的想法之時……
咦?她怎麼好像看到一匹披著人皮的色狼在打一名年輕女孩的主意呢?單就那女孩外在的氣質來論,段於鳳還真有點懷疑那名女孩到底滿十八歲了沒?
夭壽喔!這麼稚嫩的小動物,那匹色狼也吞得下去,當真是慘絕人寰的大「熱鬧」。
呵呵!有熱鬧不湊上一腳,她段於鳳就個是段於鳳。
為了湊上熱鬧,段於鳳狠下心來拒絕另一道美食的誘惑,一步步往那匹可恥的色狼逼近,就佇足於他的不遠之處,靜觀他會用什麼樣的卑劣手段釣那名年輕稚嫩的小女子。
「你若想知道更多有關他的消息,不如我們找個比較安靜的場所,我再把他最近的動向說給你聽,好嗎?」
這說話的男人段於鳳跟他算是有一面之緣。
她知道他姓安,名字就叫-男,外號人稱「花心男」,是安氏企業的第二代傳人,同時也是唯一能把安老頭送上「山頭」的寶貝兒子。
說起這花心男的名聲嘛!哼!那可真是臭得不能再臭。
在社交圈裡,有不少人知道這安啟男不只是女人的公敵,還是個敗類、垃圾,曾吃過這花心男悶虧的女性,更是恨不得能親手宰了這不要瞼的男人,就為了替自己好好出口怨氣。
若非大夥兒看在安老頭的面子上,這安-男就是死一百遍也不夠賠償那些被他毀掉一生幸福的女性。
至於那名年輕稚嫩的女子嘛,呃,很抱歉,
這女孩看起來雖讓她感到有幾分的眼熟,但段於鳳就是想不起自己到底在什麼地方見過這般愚蠢的女人。
瞧,說她愚蠢,她還真的非常愚蠢。
人家不過才下了這小小的誘餌而已,就見她一臉嬌羞的向「花心男」開口急問:「你當真知道他最近的消息嗎?」
中計了!那愚蠢的女人還真是禁不起騙,三言兩語就被人給拐騙成功,這下可有好戲可看啦!
只是,段於鳳還在考慮自己是否該上前湊熱鬧,假做好事之名,行湊熱鬧之實,順手解救一下那愚蠢女孩即將面臨的危機?
考慮須臾,段於鳳決定她人都已經來了,總不好白來這一趟,乾脆一步上前。
「這是當……」
「當什麼當啊?安公子。」段於鳳一臉訕笑的對著他說。
「啊?段於鳳。」慘了!我命休矣。
一看到這人稱鴨霸魔女的段於鳳,安-男臉色是又白又青,只因想起上回這可怕的魔女給他的教訓——
第一次與段於鳳交手的安-男,一點兒也不知她的可怕,一心就為她那張美麗的容顏所著迷。
縱橫胭脂粉場,向來無往不利的安啟男,理所當然的拿出自認為釣女人的最高一招——金錢攻勢,很直接的開口:「我要包養你,你開個價吧!看是一個月要多少錢,才包養得起你這朵美麗的花?」
段於鳳笑得花枝招展不說,還一副羞怯靦腆的模樣,害他看得神魂顛倒,還差點被她牽著鼻子就這麼一路的跟著她走。
「你心動了對不對?」看她笑得如此嬌羞,安啟男更是心癢難耐。
他興奮的想著,果然!古有名言,英雄難過美人關,美人難過金錢關,這句名言還真是假不了!
只要祭出「錢」這字眼,就算是貞節烈婦也會心動的。
「是啊!我好心動呢!心動的想……」段於鳳不只笑得嬌羞不已,還笑得挺禍水的,差點把人家的心魂全都給勾定。
「想什麼?」不知這鴨霸魔女可怕之處的安-男,還很不知死活,一臉陶醉地問。
「想狠狠地摑你一掌。」話才說完,一個巴掌聲隨即跟著響起。
安-男臉頰一熱,當即怒氣衝天的指著她大罵:「你這不知好歹的女人,告訴你,你這樁Case完蛋了!你休想得到我安氏企業的合作案。」
「哦!」甩甩手,段於鳳一臉不在意的輕應著。
跟著神色倏地一變,纖纖玉手一出,揪著安-男的衣襟低聲警告:「你若敢不簽下這張合同,我馬上就把你剛剛所說的那番話,公開給所有的報章雜誌,跟著我們再來瞧瞧,是你倒楣,還是我遭殃,你看如何?」
「你、你、你有錄音存證?」這可能嗎?安啟男心惶惶然地問道。
「沒錯!」段於鳳回答的不只篤定,而且還一臉自信的掏出她事先藏在口袋裡頭的小型錄音機。「小女子我素聞安公子您花名響叮噹,早挖好了坑,就等著您來跳呢!」
被她這一坑,安-男也只得自認倒楣,鼻子一摸,乖乖地任她擺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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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那次所經歷的慘痛教訓,安-男嚇得冷汗直冒,心裡就直想著「落跑」這兩字,再也沒有那個心情想釣眼前這位年輕美麗的小妹妹。
想溜?哈!地段於鳳豈有讓人這麼輕鬆過關的道理?
難得他再次落人她的魔掌,不好好整整他,豈不是太對不起自己了?「怎麼?安大公子,仔細一想,我們也算是舊識,見了面不打聲招呼便想走,這樣子不嫌太過失禮了些嗎?」
「我……呃……沒話好說、沒話好說,就這樣啦,拜拜。」揮揮手,不帶走任何一片雲彩,安-男天真的以為只要自己懂得進退之道,這鴨霸魔女便沒理由為難他才是。
殊不知,段於鳳若想整人之時,那人若不乖乖地讓她整上一整,也形同得罪了她一般,
「安大公子,你這樣不行喔!同樣是年輕美麗的小姐,你對這女孩跟對我的態度怎麼會差那麼多?這樣子人家看了,可是會很不舒服的喔!」
「好心的姑奶奶,你就寬懷大量的饒過我吧!我保證下次再也不敢啦!真的,我下次絕對不會再隨便招惹別的女人。」只要有她在,他安-男發誓自己一定會乖乖的不敢作怪。
「你……」還玩得不夠盡興的段於鳳,正想再好好地整整這沒啥良心的花花公子一頓,誰知身後竟突然響起一道女聲——
「雜種,你幹嘛跑出來破壞我的好事?」
一聽見雜種這兩個字的稱呼,段於鳳立即想起那個令她看起來感覺很眼熟的小姑娘是誰,她正是當年在主屋裡那名惡人先告狀的蠢女孩。
這下場面可真是越來越熱鬧了。
「哈哈哈!我還以為這差點被騙失身的笨女人到底是誰呢?原來,原來就是當年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蠢女孩啊!」唉!早知是她,她說什麼也不會無端跑出來淌這渾水的。
「你、你這老狐狸精生的小狐狸精憑什麼對我說這種話?」黃雅怡怒火騰騰的指著她罵。
「拜託!」很無聊的掏掏耳朵,段於鳳一臉不屑的開口:「你這小女孩難道就只有這一千零一個招數嗎?都已經過了那麼多年,瞧你……嘖嘖,還真是沒啥長進。」話說到此,鴨霸魔女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看你好像長高了許多,可那顆腦子的容量怎麼還是跟當年一模一樣呢?」
被她這一激,黃雅恰氣得差點淚灑當場,再想起七、八年前的那一日,她賞她一巴掌的仇恨,她至今還未討回,乾脆手臂一抬就想狠狠地摑她一掌,以報當年之仇。
從不肯吃虧的段於鳳,一看她的動作,身子立即機伶的一閃,狡猾的把那花心男推到自己的身前。
於是,就這麼無辜的,安-男成了代罪的羔羊。
啪的一聲,當場惹來好多人的側目,更引起一陣不小的喧嘩。
「哦喔!你慘了。」哈哈!看到安-男被那花癡女這麼一摑,再看那蠢女人打錯人之後一臉驚慌失措的神情,段於鳳差點兒忍不住地開口暢笑。
好爽,段於鳳心情愉悅的暗忖,好熱鬧喔!看來她還真得好好感謝那個強迫她來參加這場宴會的閻森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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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場面陷入僵凝之時,黃鼎亭以及閻森還有幾位商場的老前輩,其中當然也包括安-男的父親——安氏集團的總裁,眾人紛紛趕至他們的身邊。
「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黃鼎亭神情嚴肅的朝著打人的小女兒逼問。
黃雅怡愧疚的低著頭,一句話也不敢回,更不敢抬頭看父親那張冷若冰霜的酷容。
「就是你看到的情況,你女兒打了人,而那個被打的人就是安氏集團的小開,這樣你可了了?老頭。」恨不得天下大亂的段於鳳,說得輕鬆愜意,還一副看戲的神情。
「雅怡,你都已經幾歲了,還這麼不懂事,我現在命令你立即向安先生說聲對不起。」
「伯父……」安-男正想把所有實情一字不露的轉述給各位長輩知曉,突然感覺到一道冷凜無比的目光直射向他,當場逼得他吞下所有解釋,只得一臉尷尬的住了口。
「我不要。」不甘受這委屈的黃雅怡,態度堅決,說什麼也不肯對安-男說聲抱歉,「我沒錯,錯的是這個不要臉的小狐狸精。」
「黃雅怡。」那聲音又嚴肅、又冷澀,任何人聽了都會忍不住打起哆嗦,這就是黃鼎亭的可怕之處。不必疾言厲色,更毋需大聲咆哮,只要冷冷的幾個字,就足以把所有人嚇得屁滾尿流。
當然,這其中絕對不包括段於鳳這名大禍水在內。
被自己的老爸用這麼嚴肅的語氣一呼,黃雅恰當場淌下兩行清淚,她一臉委屈的哭訴著:「我沒錯,我根本沒錯,為什麼你們大家都要我道歉,我只不過是想打那個小狐狸精,哪知她這麼會躲,才害得我打錯了人,這樣我也錯了嗎?好!今天就算我當真有錯,那小狐狸精……」
「住口!你左一句小狐狸精,右一句小狐狸精,這話能聽嗎?不管今天錯的是誰,你千不該,萬不該當著這麼多長輩的面前罵你姊姊狐狸精,更不該隨便出乎打人,這樣你聽懂你錯在哪裡了沒?」
「沒關係,狐狸精這三個宇,我早已經習慣到不能再習慣了。」段於鳳佯裝一臉的委屈,說得煞是哀怨動人,最後還不忘表現出一副寬大為懷的模樣開口說:「今天雅怡妹妹既然喜歡稱我這個姊姊為小狐狸精,一切隨她就是,老頭,你可千萬別再怪罪她才好,要不人家可會說我這個姊姊專門欺負這年紀小的小妹妹呢!」
「我不用你雞婆,更毋需你在此裝模作樣,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所做的一切、所說的每一句話全都是為了陷害我嗎?告訴你,你這黃鼠狼,我看不起你,水遠也看不起你。」哭訴一番之後,黃雅怡也不管在場的人心裡怎麼想,直接轉身悻悻然的離去,反正在她老爸的心中,那個小狐狸精永遠比她還來得重要。
好啦!到此鬧劇總算是落幕了,只是留在原地的眾人,實在不知該怎麼打破這沉寂的氣氛才奸。
仔細一想,這些事情不過全屬黃家的私人恩怨,他們確實也插不上口。
只是可憐了那個代罪羔羊就是。
看到這情況,段於鳳心裡還真是愉快得很。
哼!憑她小小年紀就想跟她鬥,還早得很呢!正所謂君子報仇三年不晚,瞧,那沒啥教養的蠢女人這下不就遭到她應有的報應了。
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就在段於鳳因報了當年之仇而表現出一臉的幸災樂禍之時,一雙深沉的眼眸也正直勾勾的盯著她瞧。
看來,這女人應當是個可利用的棋子。他相信,只要自己運用得當,這女人將會是幫他打倒皇鼎企業最有力的人選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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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不想當炮灰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保持沉默,一句話也別跟我提起。」才剛被老頭給「請」入房間,受了將近半鐘頭鳥氣的段於鳳,現在全身就像綁滿了定時炸彈一般,任何人只要輕輕一觸,保證馬上可以引爆她的脾氣。
「OK,我現在什麼也不說,只單純的陪著你,這樣行嗎?」閻森雙手一攤,開口保證。
只要能消弭她那可怕的怒火,要他怎做,他絕對樂意配合。
「哼!」冷冷一嗤,段於鳳不給予正面的答覆,只邁開她修長的雙腳,一步步往屋子的外頭走去,想到外頭去吹吹風,降降她的火氣。
亦步亦趨跟著她的閻森,當真守諾的不開口也不出聲,就等著她心情較好之時,再好好跟她討論他倆將來要走的路。
他瞭解於鳳的程度更勝於自己,他知道她絕對不是個典型的賢妻良母,也瞭解她的能力,更知曉她是有抱負、有野心的女子。
就因此,他早已替他倆擬定一個未來的方針,就等著適當的時機,好跟她討論個清楚。
對於閻森的存在,段於鳳不是不知,更無法輕易-視他的存在。
講句老實話,他的陪伴對現在的她來說,感覺還真是好得不能再好,尤其是在她心中充滿了矛盾的情緒之時,有他的陪伴確實是替她減少了許多掙扎的痛苦。
「你知道老頭想把皇鼎留給我的這件事嗎?」突然,段於鳳開了口。
「我知道。」跨出大廳,來到外頭的庭院,閻森看她隨意的找了個地方一坐,他索性也瀟灑的陪著她一起坐下,完全不管這地方是否會弄髒他倆的衣服。「這件事黃董早在我的面前提過好幾次了。」
「哈!原來你早就已經知道了。」一聽他早就知曉的事實,段於鳳心裡突然萌生出一個疑問,「告訴我,你接近我的原因是在於……」
「別懷疑我對你的感情。」對她這突然萌生的疑惑,閻森心裡還真有幾分氣惱,「以你的聰明,從這些日子我們相處的點點滴滴,你當真看不出我對你的感情嗎?」若非愛她,他何須事事受限於黃鼎亭之手,以他的能耐,他就算現在想獨當一面,也非不可能的事情。
「感情?」對這種虛浮莫名的東西,段於鳳還是無法接受。「說實話也不怕你生氣,對你,截至目前為止,要談感情這兩個字,還真是過早了點。」
「我知道。」上輩子是他負她太多也太深,這也就難怪這輩子她會事事提防著他,更不肯輕易交心。
她的情緒,他瞭解,也能體會,更能體諒。「不說感情,我還是想跟你談談我們兩人的未來。」
「未來!?」雙眼瞠大,段於鳳一臉莫名的開口:「我們之間哪有未來可言?」他是他,她是她,她與他的關係根本就是八竿子也打不著,這樣的關係還有未來?這話未免也太滑稽了點。
「有,一定有。我們之間一定有未來可言。」他已經等了她有千年之久,這輩子他若再輕易的錯過她,閻森就不再叫閻森了。
「嘖嘖,我還真沒想到你的意志竟然這麼堅定。」他有,她可沒有。「說實話,感情這檔子事,我段於鳳這輩子還不曾想過。只因這輩子截至目前為止,我腦子裡頭的東西全都是老頭還有我媽這兩個人所灌輸給我的一切。我的恨,因他們而起;我的怨,也因他們而起;我的嗔,同樣也因他們而起。說出來也不怕你跑去跟老頭告狀,這輩子我最大的宏願就是毀掉皇鼎,不計代價、不擇手段,就算會因此而遭千萬人唾棄,我也在所不惜。」
聽她提到這話題,閻森無言了。
只因他不想在這樣良好的氣氛之下,跟她再起任何的衝突。
「算了!話就暫且說到這兒,你口渴不渴?我進去幫你倒杯飲料過來?」不可否認的,閻森之所以轉移話題,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了鬆弛一下現在這種緊繃的氣氛。
「隨便。」
有得喝,她當然樂意喝;沒得喝,她也不會強求的。
這麼一想,段於鳳突然發覺,自己除了對皇鼎的堅持之外,其他的好像還滿隨意的嘛!
「你在這裡等我,別隨便亂跑,我去去就來。」
「OK。」
既然隨意,那就隨意個徹底吧!反正有人樂意幫她服務,她當然也樂得享受他人的服務,不是嗎?
目送閻森的背影,段於鳳突然感覺這男人的身材還真是一級棒的,再想起他那張俊容,嗯!不錯,長得倒也人模人樣。
倘若他有興趣走男模這個行業的話,她倒是能將他介紹給那個好色女洪杜鵑也省得他在她身邊不時嘮嘮叨叨個沒完沒了。
仔細一想,這法子還真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