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余暉射進了斐林林的房間,灑下一地絢麗的金光。
但是,屋內的氣氛仍是沉凝的。床上,斐林林仍在昏睡,而朱少寒則一臉陰郁的坐在桌前盯著她,任由時間流逝,動也未動。
這一切真是太荒謬了,對於一個女人,他怎會有如此錯誤的判斷?
她的生澀是真,她的純潔也是真,她的憤怒是真,恨意也是如此毫不保留,從頭到尾,她沒有一件事欺騙他。
那個叫鐵雄的男人果然不是她的心上人。
他如此殘酷的對待她,是否真做錯了?
不,就算知道她並不是他所想的那種女人,他也不可能不碰她。
這樣一個集魅惑與純真於一身的女子,是他從未曾見識過的。不可否認,從見面的第一天開始,她就引起了他極大的興趣,他要她,這一點自始至終從未改變。
但是,她畢竟是個狡猾的土匪頭子,她的委曲求全除了是尋求生機的手段外,是否可能潛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陰謀?
要不,為何從一開始到最終的一刻,她都並末強調她的清白之身?
「嗯……」這時,斐林林低吟了一聲。
怎麼回事?她的眼皮重得幾乎睜不開來。
她微微動了動,身子的酸疼提醒她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她倏地睜開眼,正好迎上朱少寒注視的眸中。
斐林林驚得抽口氣,猛地坐起身來。蓋在身上的被褥滑下,潔白豐軟的雙峰立刻呈現在他眼前。
「老天……」
斐林林羞得紅潮滿面,驚喘著急抓起被於。
她這反應讓朱少寒扯著嘴角道:「你身子的每一寸我已了若指掌,不必多此一舉了。」
「你……你這個人一向這麼沒有良心嗎?」斐林林羞惱的紅著臉,咬牙緊揪著被子不放。
「關於我的一切,你了解的比我想的要多得多,但對於你,我似乎知道得太少。」朱少寒銳利的盯著她問道:「我問你,為何不告訴我你是清白之身,在我對你提出這樣的條件時,難道你不該向我承認或提醒這一點?」
「有用嗎?」斐林林抿苦唇辦,嗤聲道:「別說我已經告訴過你我沒有心上人了,就說我告訴你我依然是清白的,你會相信嗎?只怕我非但得不到應有的尊重,還落得讓你當面譏笑的命運。」
「真是如此?難道你不是想藉此自抬身價?」朱少寒瞇起眼。
這樣的指控讓斐林林張大了嘴,難以置信的駁斥,「你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說我想利用這個來高攀王爺你嗎?這太可笑了!明明是你逼我不得不答應你的條件,如今怎麼可以反過來污辱我想攀龍附鳳?」
朱少寒沉默不語。他知道她是對的,但他並不打算承認。
斐林林依然備感羞辱,怒聲未斷。
「三王爺,就算我這麼做是想抬高身價好了,是不是也應該在你碰我之前立即強調我是清白之身?等到事後才讓你知道,我豈不是很冒險?我為什麼要做這種可能賠了夫人又折兵的蠢事?」
「也許這正是你高明之處。」朱少寒下帶感情的道:「你知道我若明白你是清白之身,壓根就下可能提出這樣的條件,所以,造成既定事實是最好的辦法,一旦事成,我將被逼得不得不承認對你有所虧欠,如此一來,你便可以予取予求。這樣的推測很合理。」
「你……你這個自私自利、狂傲自負的家伙!我既然答應你的條件,就不奢望得到你的歉疚,以及其他什麼和名利富貴有關的東西!」
斐林林受創太深了。
這個男人為什麼偏偏以傷害她為樂?也許,他希望看到她在他面前發抖求情,像條落水拘一樣搖尾乞憐。
「三王爺,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說過,我雖然出身低下,但仍然是個有肩膀、有擔當的人!從小義父便教導我,人可以沒有性命,但不可以沒有骨氣,我死也不會丟義父的臉,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
「但你已經屈服了,甚至比我所預期的還要讓我滿意。」朱少寒冷冷的提醒她。
「你……你簡直無恥到了極點!」
斐林林恨死他了,但是,她也痛恨自己。
直到現在她還是不明白,之前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在他傲慢又無理的碰觸她時,她的身體是如此不由自主的反應著他。雖然理智極力排斥他的侵略,但是,身子依然敵不過那些激狂的侵略而背叛了她。
如今她失去的豈止是一生的清譽,更有甚者,包括她僅存的驕傲。
「你這麼貶低我是為了什麼?是想給你這沒人會諒解的行為一個理由?不,你就算騙得過天下人,也騙不過自己的良心。你繼續傲慢吧,我不信你還能維持這樣的自負多久!」
朱少寒緩緩站起身,渾身再度充滿教人戰栗的危險氣息。「我說過,沒有人可以在污辱我之後安然無事,斐大小姐,即使是你也不行。」
「你……你又想怎樣?再強暴我一次?」斐林林試著壓下胸口的躁動和恐懼,努力回瞪著他,「反正我已經沒有什麼好損失的,你想怎樣就怎樣,我不在乎。」
「好個不在乎。」
朱少寒走到床邊,瞧著她露出在被褥外那起伏的雪白香肩,深眸再次染上欲念。
他伸出手,以極緩慢又折磨人的速度緩緩拉下她身上的被子,沙啞的道:「就算你可以不在乎自己,別忘了,你還得想辦法保住你那些兄弟,所以,收回你的伶牙俐齒,學會如何做一個順從的女人,否則……」
「你……」斐林林酥胸全露,涼冷的空氣令她禁下住顫抖,急促的呼吸讓她的雙峰不住的起伏著。
朱少寒沉下眼,以手掌捧住她的盈乳道:「小心,我要是對你失去興趣,你將得不償失。」
他俯下身,以熾熱的唇含住了她冰冷的蓓蕾,並開始一連串無情又野蠻的拉扯及逗弄。
這是一種酷刑,是男人對女人最殘忍的折磨。
斐林林想推開他,可是,當她的手按在他的肩上時,卻不由自主的緊緊抓住他健壯的肌肉,任由身子在他口中火熱的灼燒著。
在他技巧的含弄下,她想尖叫,甚至想哭喊出聲,但是,她只能緊緊咬住下唇,試著不讓自己的身心完全淪陷。
朱少寒的手忽然離開她陶前,就在她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他卻扯著嘴角,將大掌往她的腹下直探而去。
「斐大小姐,現在可不是結束的時候,相反的,它只是個開始,我希望你能夠好好的品嘗當女人的樂趣。」
「不!一感覺到他的大掌直探進她的雙腿間,斐林林驚慌的想躲開。
「不?這個字十分刺耳,相信我應該有辦法讓你收回去才對。」
朱少寒緊盯著她惶亂失措的臉,修長的手指則強橫的直闖禁地,並逗弄起來。
「不……不……」
縱然想抗拒,但隨著他狂肆的侵掠,斐林林的身子已然跟著不斷劇顫,粉臉亦愈來愈紼紅。
當她的眼瞳變得渙散,所有抗議終於全化作一聲聲的嬌吟。他只以一只手便令她達到情欲的頂峰,肆悍的征服了她。
看著斐林林在他的手下攀上喜悅的頂端,朱少寒揚起嘴角,終於緩緩的抽回那只肆虐的手。
斐林林癱軟在床上,感到一陣屈辱湧上心頭。
眼裡蓄滿滾燙的淚水,她緊咬著下唇恨恨地道:「你不是人!你不是人!你的殘忍超出我的想像,你該下十八層地獄!」
「也許,但在我下地獄之前,我將讓你學會我想要你知道的每一件事。」
朱少寒完全扯去她身上的被褥,並蠻橫的分開她的雙腿,堅決又深沉的進入地幽密的柔軟之中。
他的大掌撫著她沾著淚水的粉臉,漠然的道:「聽著,這也許不是第一課,但是,絕對不會是最後一課,從今爾後,你還會有更多該學的,而我,不會放過教導你成為一個完美女人的樂趣。」
「你……你最好還是放棄吧,我不會聽你的,更不會變成你心目中那種無知又可笑的女人……」斐林林的淚水未停,身子依舊顫抖著。
「有志氣。說不定我們可以打個賭,輸的那一方將誓言永遠臣服另一方,你以為如何?」朱少寒輕揚著嘴角,垂眼看著喘息的她,昂藏的身子抽撤了數下,才沙啞的道:「不說話?很好,看來這一回合是我獲勝了。」
他再次深深的進入她體內。
斐林林拱起身子顫了一下,隨即跟著他一起陷入那令人難以自拔的漩渦中。
當兩人一起登上那悸顫的巔峰,朱少寒才撐起身軀離開。看著她撇開頭兀自咬著唇流淚,他的黑眸更為幽沉。
半晌後,他冷漠的下床,穿上衣服後便不發一語的離開。
直到聽見房門關上的聲音,斐林林才讓自己大聲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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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數天,斐林林沒有再見到朱少寒。
這讓她暗自松了口氣。
不管他誓言征服她的決心有多強,總歸一句話,她不會這麼輕易投降的,當然,這得在她確定她的兄弟們不會有事的前提下。
原本就無人看守的斐林林,行動更為自由,珠兒對她說,她可以自由走動的范圍包括整座王府。
這算什麼?施以小惠?她並不打算領受朱少寒這份情,因為她根本不想在府裡意外遇見他。
這晚夜涼如水,斐林林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在瞪著大眼許久後,終於掀被下床。
她打開窗子,任由冷風拂面,兩手無奈的支著下頷,看著天上-潔的明月。
算算日子,她來到這裡應該有半個多月了。
雄大哥奸嗎?泰大叔的風濕會不會又發作了?魯明和粱大兩個人平日最愛斗嘴,沒有她從中調停,他們會不會打了起來?
想著、想著,她的心情更加沮喪,忍不住熱淚盈眶。
她好想她的家人們啊!如果可以,她願用一切來換取和他們見上一面。
突然,前方的圍牆邊出現了一絲動靜。
斐林林止住了淚,屏息的瞧著前方。
一名強壯的黑衣男子從樹叢中跳了出來。
他雖然以黑巾蒙面,但是,卻是她一輩子也不可能認錯的男人。
「雄大哥?」為免打草驚蛇,斐林林驚呼的聲音及時頓住。她急急的跳出窗子,直奔上前。
「寨主?太好了!我們得到的消息果然沒錯,你真的被關在東廂房裡!」
鐵雄的聲音急促,他拉下黑巾,臉上滿是關懷之倩。
「雄大哥,真的是你……」一見到這張熟悉的臉,斐林林悲從中來,滿腹的委屈再也隱藏不住,立即撲進他懷中,撲簌簌的落下淚來。
鐵雄和斐林林相差不到十歲,一向無話下談,感情有如親兄妹一般。
他也忍不住緊緊的抱住她,哽咽著說:「寨主,為了寨中的兄弟們,你受委屈了。」
「不,只要你們平安無事,我怎麼樣都無所謂。」斐林林抬起淚眼,急急的問道:「雄大哥,兄弟們都還好吧?他們有沒有事?你真傻!這兒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萬一讓朱少寒發現那就完了。」
「兄弟們都沒事,只是,知道你為了咱們做出這麼大的犧牲後,兄弟們義憤填膺,恨不得殺進王府將你救出來。」鐵雄緊握拳頭,恨不得將朱少寒碎屍萬段。
「原來你們都知道了……」斐林林為顧全大局,含淚制止道:「不行,你不能太沖動,朱少寒那些手下的能耐超出你們的想像,就算沒有禁衛軍,你們依然打不過他身邊的侍衛,萬一你真的這麼做,無異以卵擊石,根本沒用的。」
「但是,我們又怎能眼睜睜的看著寨主你受此屈辱而不復仇?」
「不,說到底,這都是我自找的,誰教我當初不聽大夥的勸,執意要做這筆買賣,我該為自己的錯誤負最大的責任。」
「這不是你的錯,這是咱們兄弟們共同的決定。寨王,先別說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走。」鐵雄急拉著她就要躍牆離去。
「不行!我要是這麼做,會害慘你們的。」斐林林抽回手,強忍著淚水搖頭道:「朱少寒已經答應我,只要我留在這裡,他就保證不會圍剿咱們義勇寨,所以我不能走。」
「寨主!」鐵雄急了,拉著她道:「你瘋了嗎?那家伙是個王爺,他的話能相信嗎?你不要傻了,快跟我一起走,我不信咱們義勇寨拚不過這些中看不中用的侍衛。」
「雄大哥,你放手吧。打不打得過他們,你自己心裡也很清楚。」斐林林哽咽的咬著下唇道:「雄大哥,你知道他為什麼沒有派人監視我嗎?因為他知道我不可能逃走。你快走吧,別管我了,在這裡,我的性命無虞,朱少寒不會殺我的。」
「寨主……」
「走吧,雄大哥,我不在的時候,義勇寨就交給你了。事實上,你一向聰明又勇敢,也比我明事理,兄弟們早該跟著你才對。」
斐林林拭去眼中的淚水,急急看著四周,生怕有人會發現鐵雄的存在。
還好附近除了蟲嗚蛙叫以及樹葉在風中沙沙作響之外,什麼聲音也沒有。
「雄大哥,我會保護自己的,如果你真的為了我好,就聽我的話快走,不要讓我的犧牲變得毫無意義。」
鐵雄就算再怎麼不願意,也不得不承認她的決定是對的。
「寨主,你放心吧,我還會再回來的,我們絕對不可能丟下你一個人面對這群豺狼虎豹。」他緊握著拳頭道。
「我知道。你快走吧,別讓人發現了。」斐林林急忙推著他。
鐵雄一步一回首,最後才一咬牙,翻身躍上圍牆,消失在夜色中。
斐林林的淚水始終未停,許久後才抹去淚水,頹喪的垮著肩走回房裡。
黑暗中,一道身影從樹後走出來。
幽深的眸子在黑夜中閃著光亮,朱少寒的瞼上毫無表情。
他早猜到會有人來救她,但他沒想到的是,她竟如此堅決的拒絕離開。
這樣一個堅毅的女子果然十分難得,只可惜她的忠心只針對義勇寨,並非對他。
看著她緊閉的門窗,在這夜闌人靜的時刻,似乎顯得特別孤獨。
朱少寒緩緩的緊握住拳頭,心中咒罵一聲。
他心軟了?對一個從來不把他放在眼底的女人,他居然同情起她的際遇?這太可笑了。
想起她纖窈的身子,他腹下又忍不住騷動。他應該踢開房門,再次用他的強悍證明自己仍然能夠掌控一切,包括她不可能交給他的心。
但是他沒有。
他只是轉過身,走入幽暗的夜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