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加減減湊成雙 第八章
    “真不敢相信,我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做這種事。”

    意映趴在房裡的大床上,將紅透的臉埋在枕頭裡,她身旁還躺了跟她一樣一絲不掛的歐陽零。

    “地點可是你挑的。”歐陽零側躺在她身旁,撫著她玉背上他所留下的痕跡,愛憐地低頭再制造些吻痕上去。

    “你就不會阻止我嗎?”意映悶在枕頭裡沮喪地說。

    “難得你這麼有‘性’趣我為何要阻止?其實在花圃也不錯,不但有新鮮感也挺刺激的。”叫他把握時機的人是她,他也是第一次頭頂藍天、以大地為床在室外做這件事。

    “刺激?被人看到我們就名譽掃地了,你為什麼不帶我換個地方?”意映火大地掀開被褥坐起身子。

    “你的處女情結發作了?”他傭懶地欣賞她毫無遮掩的飽滿胸部,兩眼暗藏欲火。

    “臭和尚!”意映經由他的眼光看向自己的胸前,羞赧地拉起被單遮住。

    “好啦,我們再來一回,補回在野地裡所有的損失。”歐陽零笑著將她按在床上,一手拉開阻隔兩人的被單,輕輕松松把自己的重量加諸在她身上。

    “誰跟你講這個?”意映雙手抵著他結實的胸膛。

    “你不是在抱怨環境品質嗎?”他在卯上她的唇前喃喃地笑問。

    “那並不影響其它的品質呀!”意映環住他的頸子拉低了他的頭,讓自己更能享受他甜蜜的吻。

    “這麼說你是很滿意囉?”無著她的胸來回地畫著圈圈,他邊吻邊問。

    “天哪!”意映突然按住他的手,大夢初醒般地大叫。

    “又怎麼了?”他停下動作抬頭看她。

    “我跟一個男人上床卻連他的名字叫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他的法號,被一個假和尚拐還拐得不明不白,我怎會變得這麼蠢?”意映捂臉大歎,她不但胡裡胡塗地愛上他,而且到現在還不知道這個與她上床的男人到底是誰。

    “後悔了?”歐陽零僵著表情問。

    “才不是。”她以火熱的吻卸去他臉上的冰霜。

    “我也由不得你反悔。”他加入她的吻,與她唇舌交纏。

    “你的真名叫什麼?”

    “什麼真名,是俗名。”歐陽零環住她的腰轉換兩人的姿勢,讓她趴臥在他身上。

    “到底叫什麼?”

    “歐陽零。”輕撩起她的發絲,他滿足地看著她臉上尚未消褪的紅暈。

    “歐陽零?這個姓名好熟悉,好象在哪裡聽過。”意映手指點著他的胸膛不停地回想,這名字似乎曾在她腦海中停留過,但一時想不起來。

    “我長期居住海外,很少停留在台灣,你應該是記錯了,何況姓名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人。”歐陽零拍撫著她的背。他的名氣不如他大哥、二哥響亮,加上出國已久,應當不會有很多人知道他的身分。

    “我的記憶力應該沒這麼差。”她一定在哪兒看過或聽過,雖然自己沒有過目不忘的好本領,但也不至於會忘了這奇特的姓名。

    “我不是名人,你記得的可能是其它姓歐陽的人。”他有意掩藏,不希望她太快知道關於自已所有的事。

    “姓歐陽的人並不多。”意映執著地在腦海裡尋找,就快想出來了,只差那麼一點點。

    她闔著眼不斷地回想,終於記起了她曾在哪兒見過這個名字。

    他的名字曾經出現在她老爸給她的金主名冊裡頭。

    當初在找提供資金的金主時,她老爸曾將一本大企業家名冊交給她,讓她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姓歐陽的三兄弟,而歐陽零就是歐陽三兄弟裡年紀最小的建築業大亨。

    她知道躺在身下的男人是誰了,歐陽零,建築界裡最年輕的天才投資者,擁有數十家鼎鼎大名的建設公司。

    “你在想什麼?”歐陽零看著安安靜靜趴在他身上的意映。

    “你……你認識不認識一個叫歐陽極的人?”她攀住他的肩往上移動,直到能臉對著臉地看著他的表情。

    “沒聽過。”歐陽零臉不紅氣不喘地否認。

    “那歐陽峰呢?”他說謊!意映不急著拆穿他的謊言,揚著眉再問。

    “歐陽峰?這我知道,在演藝圈裡混的那個金牌制作人,很有名,我很榮幸八百年前能和他有同一個老祖宗。”歐陽零虛偽地捧著他大哥。

    “就這樣?”乖乖,他騙人真的都不用打草稿耶,還騙得亂流利一把,一點也不心虛。

    “不然你還希望什麼?要我跟他有一腿嗎?”

    意映描著他的脖子恐嚇道:“從今天起你敢再勾引男人就給我試試看,我第一個閹了你,讓你去練葵花寶典,去當第二個東方不敗。”說到他勾引男人的本事她就滿肚子酸味,如果跟她搶的是女人她倒無所謂,但若是男人就太污辱她了。

    “當然不會,有了你我哪還有體力對付其它人?”他笑著拉開她的手,溫存地吻著她。

    “你和那兩個姓歐陽的人真的沒關系?”意映不懂他為何隱瞞,不死心地再給他一次說真話的機會。

    “沒有。”

    “那就太可惜了,聽說那兩個姓歐陽的人都很有錢。”她拍拍他的臉頰故意歎道。

    “我也不是窮和尚。”歐陽零不滿地拉起她的手指輕咬。

    “我知道。”意映對他眨眨眼,轉而玩起他的長發。

    “你怎麼知道?”

    “你是個和尚兼賭徒嘛,連化緣都能化來一堆大麻,我想你也曾化過更值錢的東西,更何況你在賭桌上不是無往不利?你賺錢的本事可厲害了,當然不會窮。”他不說實話她也不說。

    “如果我是個窮人,你會愛上我嗎?”他就是要她在沒有任何外在因素下愛上他,而不只是愛上他的錢。

    “會。”意映很快地回答,早在知道他是有錢人之前她就愛上他了,對於他的身分,她是後來才得知的。

    “金錢不再是你擇偶的標准了?”歐陽零歡喜地問。

    “這點沒變,我是個孝順且現實的女人。”她用力拍打他的額頭,提醒他她不是錢奴,她老爸才是。

    “無論你的理由是什麼,或是你有沒有愛上我,你只會是我一個人的。”歐陽零摟緊她的腰,堅定地說。

    “為什麼?”意映仍是不知道他看上她的原因。

    “我只知道你要命的吸引我,從第一次見到你時,我就知道我會為了你打破多年來的禁忌,義無反顧地把你捉到懷裡來獨自珍藏。”他日思夜想就為了這一天,只要能像這樣抱著她、吻著她,之前的禁忌反而變得微不足道了。

    “你有什麼禁忌?”

    “女人!”歐陽零瞇了眼,忿忿地大嚷。

    “喔,我想起來了,你說過你不愛女人。”她揚高眉毛冷眼看他,現在他抱著的也是個女人,他還敢說這是禁忌?

    “我並沒有這麼說。”他討厭女人和愛女人是有區別的,兩者並不相互沖突。

    “那你臉上的厭惡是代表什麼意思?”意映指著他的臉,瞧他對女性同胞這般不屑,女人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

    “豈止厭惡,我是被追怕了。”歐陽零揭開心底陳年的傷疤,一古腦地傾倒出人生慘事,“在我當和尚之前,那些女人看到我就只會歇斯底裡的尖叫,然後像發現新大陸似的沖上來圍著我,東摸摸西瞧瞧,拚命吃我豆腐,還想扯光我的衣服當紀念品。每當我出門時就會被人跟蹤,在家時會有人拿望遠鏡偷窺,甚至有人偷拍我的照片拿去四處販賣,每天要處理一大堆數不完的情書和禮物,得不到我的女人就用自殺來威脅我,讓我不停地跑警局和看心理醫生。你說,那種叫女人的生物可怕不可怕?”

    回想起痛苦的往事,歐陽零不禁怒發沖冠。

    “是……很可怕,雖然我也有類似的遭遇,但顯然你的情況比我還嚴重。”聽完他的控訴後,意映心驚地點頭贊同,太……太可怕了,連明星都沒他這麼受歡迎。

    “你我都很明白美麗根本就是一種大錯誤。”

    “請問那些事是在你幾歲時發生的?”能夠成為他的禁忌,也許是在他小時候發生而一直停留在他的腦海所致。

    “幾歲?在我落跑出國當和尚前一直都是如此。”他咬牙切齒地嚷道,都是那些饑渴的惡女害他不得不出國當和尚。

    “我同情你。”媽呀,被女人糾纏了這麼多年?好可憐,她忍不住要為他掬把同情淚。“謝謝,所以我故意留長發,讓自己看起來像個人妖,好讓那些女人打消種種不良企圖。”歐陽零指著自己黑緞般的長發歎道。

    意映很懷疑地看著他,“有用嗎?”就算留長發或是剃光頭,他看起來還是秀色可餐。

    “有用是有用,但也有反效果,那就是換來一堆追在我屁股後頭的男人。”他的口氣更是惡劣,那些追求他的男人都瞎了眼嗎?就算他的臉再美,也要看看他其它地方有哪點像女人?這世上哪有身高一百八十幾公分、體格壯碩得像健美先生的女人?

    “如果你真這麼痛恨女人的話,那你好得沒話說的調情技巧是從哪兒學來的?”意映愈想愈矛盾,骨子裡討厭女人,難道他的技巧是從男人身上學來的?

    “小姐,我雖然痛恨女人,但也有生理需求,要練技巧還會缺對象嗎?”歐陽零色迷迷地撫著她的胸線。

    “明白。”意映喘息道。

    “你的經驗太少,明白得還不夠徹底,我可以讓你對我的技巧再明白些。”他對換兩人的位置,埋首在她的胸間吮吻,“等等。”奮力地抵抗他又撩起的火熱感,意映捧著他的頭要他停止。

    “還痛嗎?”歐陽零擔憂地問。

    “不是,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我繼續做。”他又低下頭撫著她的乳房,雙唇在她的鎖骨間撒下細吻。

    “歐陽零!”意映蠕動著想避開他的熱情,這樣子要她怎麼說話?

    “我在聽。”歐陽零粗喘地應道。

    她拉正他的臉,想藉接下來的話題澆熄他的欲火。“林覺民近期內要娶我你記得嗎?”

    “那不重要,那家伙娶不了你的。”歐陽零牽動嘴角送出一抹冷笑,林覺民那家伙連她的手指都別想碰。

    “你呢?”成為他的人之後,他會不會因為得手了,反而對她失去了興趣?

    歐陽零露出個大大的笑容盯著她嫣紅的臉蛋,“你在向我求婚?”

    “放心,我不會因為跟你上過床就賴著你,用不著緊張。”她推開他坐直身子,酸溜地看著他的笑臉。

    “我倒很希望你能永遠賴著我。”歐陽零只手撐著頭,側身認真的對她說。

    “你不想結婚?”意映冷冷地問,她可不要就這樣妾身未明地與他共度下半生。

    “不,我是還沒打算這麼快結婚。”他以手為枕地躺在她的身旁。他要等到料理完林覺民和他的家務事後再來進行這件事。

    “如果我說你很快就會結婚呢?”意映倚在他的胸前笑得很詭詐。

    “不可能。”他自信十足,既然已決定好下一步路,那就不可能因此而改變計畫。

    “願意賭嗎?”

    “勸你不要,我從沒輸過。”他按著她的唇勸道,由小到大,還沒有任何人敢正式向他邀賭。

    意映拉開了他的手指。“我曾說過我是塊鐵板吧?”

    “是說過。”鐵板又如何?她不早被他磨成繡花針了嗎?

    意映擁著他健碩的胸膛,以清晰明確的語氣告訴他:“歐陽零,我會讓你再-一次。”

    “小姐,你真的要這樣做?”碧玉在教堂的休息室裡,手拿著化妝品對著身穿新娘禮服的意映問。

    “不過是結個婚,有什麼真的假的?”意映拉好過長的紗緞裙擺,坐在鏡子前讓碧玉打扮。

    碧玉做完她臉上最後的修飾後,擔心地看著她,“你嫁了林覺民,那個人妖要怎麼辦?”

    意映看了看牆上的時鍾。“碧玉,你再拖下去我的婚禮就要延遲了。”

    “小姐,你把那個人妖的心偷走後再嫁別人,這樣對他來說是件很殘酷的事,你不能這樣對他。”這幾天看他們成雙成對、親熱地進進出出,有時還關在房裡一整天不曉得在做什麼,相愛成這般,小姐竟還要嫁別人?碧玉對歐陽零的憐憫指數疾速升至最高點。

    “他也偷走了我的心,他沒損失。”她撫著雪白的婚紗微笑。

    “你不要嫁了,我去對老爺他們說明你和那個人妖的關系。”碧玉說著說著就往外頭走。

    “回來,想破壞我的好事被資遣嗎?”意映冷聲喚住她。

    “小姐,我是為你著想。”

    “沖著你這份好意,我帶你一塊兒嫁過去如何?”她很開心地提議道。

    “小姐,我在跟你說正經的,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

    “要嫁人的是我不是你,你別神經兮兮的好不好?”意映看著她在房內走來走去的緊張樣,感到很有趣。

    “那個人妖不阻止你嗎?”碧玉氣火地問。愛人都要嫁給別人了,那人妖居然到現在都還沒出現。

    “我不知道,我沒告訴他我今天要結婚。”意映笑著搖頭。

    “你沒告訴他?你們兩個人是怎麼回事?你要眼睜睜地斷送自已的幸福嗎?”連這件事都沒說?碧玉簡直是無語問蒼天了,他們倆不緊張,倒是急壞了她這個局外人。

    “在典禮未完成之前事情便不成定局,我還有時間。”她自行打理好剩余的打扮,讓碧玉專心去焦急。

    “什麼時間?”碧玉盯緊她。

    “這就要去問那個和尚了。”意映神秘地笑笑,不透露半點口風。

    “小姐,這可是人生大事,不是你和那個人妖平常玩的斗智游戲,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你千萬不能挑今天玩。”她用這種口吻說話?碧玉更加心驚膽跳了。

    “你們常和那個和尚賭,你說他的水准如何?”意映拿起頭紗交給碧玉,要她幫忙戴上。

    “超一流。”她對歐陽零的賭技佩服不已。

    “那今天就換我和他賭一場。”意映看著鏡子回道。歐陽零把她全家都變成賭徒,只有她不下海就太說不過去了。

    “賭什麼?”碧玉停下手上的動作,害怕地看著鏡中正在詭笑的意映。

    “我後半輩子的人生。”

    這句話嚇得碧玉魂飛魄散,“小姐,你不能拿這個賭本跟他玩!”

    “我就是要和他賭賭看。”意映倔強得很。

    “小姐,你有把握贏嗎?”

    “聽天由命囉!”她兩手一攤,一副認命的樣子。

    “小姐!”

    “廢話可免了,我聽不進去,動作快點,我們已經遲到了。”意映再次催促,拉起裙擺自個兒先走出休息室,直接步入禮堂。

    “小姐,等等……”教堂內的觀禮台上,沈重寂頻頻看表,已經過了婚禮正式開始的時間了,禮堂的另一頭只站了個新郎,新娘卻不知道在哪裡。

    他擔憂地左顧右盼,拉著身旁的方素素問道:“老婆,咱們女兒怎麼還不見人影?

    她會不會是臨時反悔,不想嫁林覺民?”

    “你急什麼?她這不就出來了?”方素素指著從側門進來的意映,生平第一次嫁女兒,方素素沒有什麼喜悅的心情,愁苦的感傷倒有一堆。

    “老天保佑,我還以為映映逃婚了。”沈重寂放心地吁了口氣,深怕他女兒的怪性格上來,說不嫁就不嫁了。

    “是我的話我就逃了。”方素素冷言冷語地說。

    “老婆!”

    “都怪我們沒出息,意映今天才會這麼委屈。”她心疼地看著披白紗的美麗女兒,愈加覺得對不起她。

    “現在才講這些做什麼?至少我們知道林覺民會善待她。”沈重寂安慰道。

    姍姍來遲的新娘終於就定位,林覺民迫不及待地吩咐神父:“新娘到了,現在典禮可以開始了。”

    神父慈祥地點點頭,緩緩走至神壇前。

    此時結婚進行曲悠揚地響起——

    “我反對。”歐陽零洪亮的聲音自教堂門口傳來,打斷了開場儀式,他高壯的身軀緊繃著憤怒,一步步地踏進教堂。

    主持婚禮這麼多年,神父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場面,頓時慌了手腳。

    意映銀鈴似的笑聲輕輕逸出,白色的頭紗掩不住她臉上滿滿的笑意。

    “意映卿卿?”林覺民大感疑惑地看著身旁粲的意映.半途殺出個程咬金打斷他們的婚禮,她還這麼高興?“我說過我的名字沒那麼長。”意映掀開頭紗反感地瞪他一眼,抬頭望向站在神壇前的神父,“神父,我也反對。”

    “映映!”沈氏夫婦驚跳起來。

    “神父,前頭的廢話你可以省略,不妨直接進行最後的民意調查。”她神態自若地對神父提出建議,把觀禮席上吱吱喳喳的噪音拋在耳後。

    “好……好吧,那……你反對的理由是?”神父擦了擦滿頭的汗水,結結巴巴地問。

    “我不嫁他,嫁了他我會後悔。”意映甜甜地笑道,她就知道這盤賭局獲勝的人一定是她。

    “意映!你敢這麼做?”在大庭廣眾之下讓他丟盡顏面,林覺民氣作地一把扯住意映的手臂怒喝。

    “為什麼不敢?不止如此,我很久以前就想對你這麼做了。”意映捉住他的上衣反轉他的手臂,擺開架式賞他一記結結實實的過肩摔。“絆手絆腳的,穿裙子就是有這種壞處。”摔出林覺民後,意映低頭拉著裙擺抱怨,沒注意到台下的人群早為她的行為瞪凸了眼。

    “映映!”沈重寂差點昏倒。

    “哈囉,神父,我是最先反對的那個人記得嗎?”歐陽零在台下揮揮手,想喚回呆愣在神壇上的神父。

    “你是哪位?”神父扶正險些掉落的眼鏡,回神詢問這個首先出口反對、長相怪異的人。

    “新娘的男人,反對的理由是她該嫁的人是我不是他。”歐陽零表明身分時順便說明理由,撇過頭看著得意洋洋的意映。

    “你是她的男人?”眼前這個怪模怪樣的人竟是個男人?年邁的神父審視了歐陽零一會兒,不禁感到眼花頭暈。“你是和尚怎麼能娶意映?”聽完歐陽零的話,林覺民惱怒地自地上爬起來大喝,引起台下觀眾另一陣嘩然。

    “和尚?”這時神父的眼鏡真的掉下來了。

    “我還俗了。”歐陽零懶懶地笑道。

    “我也反對。”碧玉緊跟在歐陽零之後發言,也站起來高舉著右手。

    “碧玉?你在胡說些什麼?”沈重寂連忙拉下碧玉的手要她坐下。

    “你反對的理由又是什麼?”神父頭痛萬分地問這名新的反對者。

    “他配不上我家小姐,而且他欠我的賭債還沒還,想娶老婆之前,先把欠我的錢還清。”碧玉硬是挑在這個時候追討債款,不還錢還想娶老婆?門兒都沒有。

    “你……我反對他的反對……他是個和尚!”林覺民一手指著碧玉、一手指著歐陽零,氣得口不擇言,拉拉神父的衣袍要他主持公道。

    “統統住口!排隊,一個一個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理由,神父抓狂地扯著頭發,拉開嗓門大聲地鎮壓一屋子的反對聲浪。

    教堂在神父的強力震吼下取得安靜後,意映搶得先機第一個開口發言,“神父,我要求改換一個新郎。”

    “換……換新郎?”神父錯愕的看著她。

    “和尚,今天咱們就一次解決梗在你我之間的問題。我問你,你要不要頂替他的位置娶我?”意映覆上頭紗,優雅地轉身面對歐陽零,為了以後可能還要再上教堂一回,她寧願就趁這一次結束所有惱人的問題,硬推歐陽零上場娶她。

    “我很願意屈就。”歐陽零含著滿滿的笑意,緩緩地踱至她身畔。

    “那好辦。”意映揚著勝利的微笑,伸手推了推林覺民。“林公子,你可以下台一鞠躬了。”

    “什麼?!”林覺民的顏面馬上又被她的話刮掉一層。“我的新郎是他不是你。”

    “意映,你別忘了你的畫展、還有你父母的作品都要靠我林家資助!”林覺民發狠地搬出他們之間的交易做為威脅。

    “她不會缺金主,林烈士,咱們過來溝通溝通。”歐陽零輕搭著林覺民的肩親熱的說。

    “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林覺民甩開他的手怒目相對。

    “你家是開醫院的吧?”他暴力地一手勾住林覺民的頸項,把他拖至一旁小聲的“沒錯……”頸部被緊勒的林覺民困難地開口。

    “認不認識歐陽極這個人?”他抬出二哥的名號。

    “歐陽極?醫學會的理事長?”

    “對,他要我轉告你,距離下屆醫學會理事選舉還有三年,如果你不想林家所有醫院在這三年內生意清淡的話,最好不要惹我。”歐陽零冷靜地撂下話,反正他向二哥借這名號時二哥也沒問他用處,出了事再推給他二哥就行了。

    “你和歐陽極是什麼關系?”抬出歐陽極?歐陽極是出了名的冷血動物,視金錢和權力為游戲,林覺民冷汗直流地問。

    “同胞兄弟。”

    “你威脅我?”

    “威脅?”歐陽零冷酷地笑笑,慢慢地使勁圈緊他的脖子。“上次你派那五個手腳不靈光的打手給我下馬威,不知道現在他們的傷好了沒?有沒有聽我的話去少林寺練功夫?”他還沒為上次意映因此受傷的事找他算帳呢!

    “你怎麼知道是我……”林覺民不打自招。

    “你若不肯放棄意映,我也可以讓你享受享受他們那晚所受的招待,要老婆還是要命,現在就讓你選一個。”歐陽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開出條件。

    “你……”

    “想試試?”他亮出另一只拳頭逼問。

    林覺民恐懼地咽了咽口水,“我放棄。”

    “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可以慷慨就義了,烈士。”歐陽零放開他,一腳踢他退場。

    “少爺!”林家的親友團忙不迭地上前接住被踢下台的林覺民。

    “神父,麻煩你繼續主持儀式,還有,務必長話短說。”歐陽零走回意映的身邊,溫文有禮地對神父說道。

    “好……”神父老眼瞪直地看向被歐陽零一腳踢飛的林覺民,害怕得立刻跳過前頭的廢話.直接問意映:“你願意嫁給他嗎?”

    “願意。”

    “你願意娶她嗎?”神父馬上轉頭問歐陽零。

    “願意。”

    “在神的見證下,我宣布你們成為夫妻,你現在可以親吻新娘了。”見這對暴力新人完成儀式,神父趕緊撿起掉在地上的眼鏡,速速離開教堂。

    歐陽零撥開意映礙事的頭紗,驚艷地看著她不曾有過的嬌美模樣。

    一直知道她很美,但是頭一次看見她如此的有女人味,簡直美得命人心醉。歐陽零無法克制自己的雙眸,愣愣地盯著她不放,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呆看了她多久,但在瞧見意映嘴角露出一絲詭譎笑意後,才回魂捧著她的臉狠狠地吻她,直到意映快不能呼吸時才放開她。

    “跟我賭,你有膽量。”他服輸地緊摟著意映,這招狠棋讓他輸得心服口服。

    “沒有勝算我不海賭。”意映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瞪著她美麗的臉龐,歐陽零愈想愈火。

    可惡的女人,居然擺他一道,真的讓他踢到鐵板。

    她那天只說她近期內會結婚,卻沒說出正確的日期,每天甜甜蜜蜜地與他共度晨昏,一直都沒表現出什麼異樣,而今天他一覺醒來在床上沒找到她,卻在床邊發現她所留的字條,說她今天就要嫁別人,害他像瘋子般地殺來教堂阻止婚禮進行,還逼得他非馬上娶她不可,完全打亂了他原本的計畫。

    “讓我心裡十五個水桶七上八下?回家我再和你算帳。”歐陽零恨恨地咬著她的耳朵。

    “我的女兒嫁和尚……”驚見大事已成定局,沈重寂心髒不勝負荷,不禁兩眼翻白倒地。

    “老爺!”撲救不及的碧玉跪在沈重寂的身邊又拍又搖。

    “太好了,以後打牌就不愁三缺一了,你說對不對,碧玉?”方素素拍著手笑道。

    “是很好,可是夫人,老爺他……”

    “不用理他,走,我們回家慶祝。”方素素低頭看了躺在地上的沈重寂一會兒,決定不理會她沒大腦的老公,牽起碧玉的手高高興興地步出禮堂大門。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