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望塵寰,滾滾紅塵中,一對朝夕相依、深情無限的儷影呈現在眼前,一名出塵絕俗的美麗女子出神的看著,一泓如靜潭半沉靜的星眸,不禁流露出無限欣羨神往之情,令人失魂的絕美姿容掩上一抹淡淡的輕愁。
她名喚蝶兒,是仙界一隻頑皮的蝶精靈,本在天界中過著無憂無慮的逍遙生活,與蓮花精靈如同手足,感情甚好,因不忍見好友蓮兒為情所苦,於是鬼主意打到了可憐的月下老人身上,偷得姻緣水讓她與心上人蕭揚天一同飲下,轉世共譜三世情緣。
少了蓮兒,就沒人陪她「壯膽」惡作劇整人,起初還挺不習慣,怪寂寞的,不過見蓮兒情有所歸,和蕭揚天在凡間恩愛愜意,她也頗感安慰,衷心的祝福他們。
「蓮兒真好,在經歷重重的磨難之後,終於得以將幸福緊緊握在手中,要是我也能擁有這麼刻骨銘心、至死不渝的一段情,我也情願放棄仙界的一切,承受六道輪迴之苦。」
她喃喃說著,腦海又浮起一個剛毅出色、孤冷卓絕的男子身形,思緒沒來由地飄向遙遠縹緲的唯美記憶——
那是一段短如曇花乍現、卻銘心難忘的邂逅。
為了幫助蕭陽天和蓮兒,她私自下凡點醒再度轉世、猶處於懵懂狀態的蕭揚天,希望他們能排除萬難,如願廝守。達成目的後,她欲返回天庭,不料竟誤蹈時空,闖進樂大唐年間……
她的法術一直處於蕭揚天所戲稱「三腳貓」的階段,向來不專心修煉的她,自蕭揚天轉世為人後,就再也沒人督促她,所以她就更加「墮落」、更加的不知長進,所以才會搞出誤闖時空的烏龍事件。
隨著一道流光,她的身子快速自空中往下墜,所有的法術在此時全都罷工不停使喚了,她悲慘的閉上眼睛,認命的接受了自己將跌的七葷八素、鼻青臉腫的事實。
不知道世上有沒有因飛行技術失靈而摔死的蝴蝶?蝶兒也許是空前絕後的第一個!
不致她會不會名留青史,永垂不朽?此時她腦海浮現的竟是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一點危機意識也沒有。
噢,令人唾棄的蝴蝶同胞之恥!
過了許久——至少在她的感覺中已經過了很久——她卻一點也不感覺到疼痛,而且……好溫暖、好舒服呀!她困惑的張開一雙多人心魄的美目——
哇!這可足足嚇了蝶兒好大一跳,她竟然正穩穩窩在一名陌生男子的懷抱,而這個男人——長的真是要命的好看!
她看的連眼都忘了眨一下,只差沒垂涎得流下口水。
「姑娘?」在短暫的失神之後,齊少初收攝心神,不解地望著她直勾勾瞅著他的模樣。
「呃,我不是故意的,誰叫你沒事長這麼好看幹嘛!」所以也怪不得她看的是深,忘了今夕是何夕。
她不是故意從上頭掉下來,他相信,可是——這和他的長相有關麼?莫非他也有「沉魚落雁」的容貌?
「你會輕功?」在這種情況下,齊少初只能假裝她會輕功,因一時閃神而跌了下來。
「輕功?那是什麼東西?」蝶兒偏著頭,好奇的發問。
「輕功就是——」他一愣,「你不知道?」看她嬌弱的模樣,的確不像有功夫底子的人,那麼,-
個不會輕功的人,怎可能平空而落?」
「我該知道嗎?」沒想到蝶兒竟如是反問他,「喂,你累不累?」
「呃?」
「我很感激你及時接住我;使我免子皮肉之苦——雖然你同時也阻撓了我名垂青史的機會——現在我想我沒事了,你可以放下我了。」
「喔!」齊少初如夢初醒,小心地放下了她,那一瞬間,他心底湧起一股強烈的不捨,竟不願放開她。
從她由天而降、跌人他懷中之時,有一剎那,他竟有天上仙子下凡塵的恍惚,尤其她美得不染塵煙,那時,他的心便迷失深陷了。
「請問姑娘芳名?家居何處?在下願竭力護送姑娘安然返家。」他溫捶雅有禮地說。
「我?蝶兒。至於住哪兒,你沒辦法送我回去的,我還是自己想辦法好了。」蝶兒轉身欲走。
「等等!姑娘請留步。」他一急,喊道。
「幹嗎?」蝶兒回身,眨眨眼,疑惑地望著他。
「在此荒山野嶺,姑娘一弱質女流如何成行?」他捨不得離開她是實情,擔心她更是毋庸置疑。
「這你就不用替我煩惱了,我來得了,自然也去得了。」蝶兒說得灑脫,其實心裡一點把握也沒有。
憑她那一會兒靈、一不高興就失靈的蹩腳法術,回不回得了天庭實在是一個天大的向題,但是基於面子問題,她才不想在陌生人面前說這麼丟臉時事,尤其對象是他!
她莫名地在乎他對她的觀感,不希望自己這麼差勁的一面讓他知曉。這種心情對她而言是頭一遭,是一種很奇特的感覺。
「恕在下無札,老實說;我覺得你的話有待商榷。」他出乎意料地說。
如果她真如自己所說的自信滿滿,方纔還會驚險萬分地由上頭跌下來嗎?若他沒有及時接住她,其結果——唉!慘不忍睹得畫面一點也不難想像。
「什麼話!蝶兒氣呼呼地,但不得不承認,「這話倒也是實情。」
齊少初不由得再三歎息:「那麼,如果你信得過在下,還是由我護送你回家吧。」
蝶兒垮下臉,愁容立現。「我現在是有家歸不得,問題大了!」
他攢起眉心。「那麼你有何打算?」
「走一步是一步了。」她聳聳肩。也許是天生樂觀的
性子使然,她倒不是很緊張。
瞬時,齊少初下了個出人意表的的驚人決定:「如果姑娘不嫌棄在下是個遊走江湖之人,不如這段日於就由在下照顧你,可好?」
「啊?」蝶兒沒料到他會這麼說,一時間倒無言以對。
她的驚愕,齊少初誤以為她是身為女孩子家有所顧忌而舉棋不定,「我雖不敢自詡為謙謙君子,但也絕不會對你有所冒犯,這點請放心。」
「我不是這個意思啦!」向來住在寧靜祥和的天界,蝶兒哪識什麼人心險惡,壓根兒也不會去懷疑或提防什麼,天真的以為凡間如同天界,各個皆是善類。
「好吧,既然你不嫌我麻煩,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蝶兒將這情形稱為「因禍得福」,她正好可以借此機會開開眼界,一遊人間旖旎風光,體驗世間之人的生活模式。
想著、想著,她綻開愉悅的笑顏。
* * *
走出那片山林已近黃昏,他們找了間客棧,打算填飽肚子後,早點歇息。
所點的食物,只是些平凡無奇的東西,蝶兒卻大開眼界,看得滿心雀躍,笑容不斷。
望著大快朵頤的蝶兒,齊少初不解地攏起眉心。由她的神情看來,她好似對這兒一切都十分陌生,打街上一路走來,她驚歎好奇的摸樣幾乎讓他認為——她不屬於這裡。
如今,就連這些再平凡不過的食物都令她如此興奮,他就更加斷定了這個想法。
「蝶兒,你可不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你今天會——」她頓了一下,思索著恰當的辭彙,「由上頭……呃,跌下來?」
「飛行不當囉!」她說得理所當然,好似他問的是個笨問題。
其實她回答得太含蓄了,這種情形應該稱之為「法術失靈」比較貼切。
「飛?」他驚愕地提高音量,以為自己聽錯了。
「對呀?是『飛』。」接著她困惑地問;「這很值得驚訝嗎?」
「你會飛?」他再次問,想清楚地再證實一番。
「『應該』是吧!」因為技術太差了,時常出問題,所以她不敢很抬頭挺胸地回答「會」!
「何謂『應該』?」
「就是沒把握。」她漫不經心地回答,繼續埋頭朝滿桌的食物進攻。
算了,她還是別問好了,愈問愈迷糊。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孩由天而降,跟他說她「無家可歸」——噢,不,是「有家歸不得」,然後又說她會飛,結果又不太有把握,真有這麼回事……
老天,他覺得頭昏腦脹!
一個女人就這麼莫名其妙地闖進他的生命中,打破了他多年來冷傲獨行的原則,而他卻沒有任何的不適應,反有股想永遠留住她的衝動……
今天發生的-切太令人措手不及,虛幻得有些不真實。
心頭有種難解的不安,好似他無力留住她。她像個謎,不知從哪裡來,更不知將停歇何處,撲朔迷離得教他
難以捉摸。他不懂她,一點都不懂。
像夢,夢總有一天會醒來,她總有一天會離去;而她將去的地方……卻是他永遠到不了的……好奇怪的感覺,連他自己都不瞭解。
「蝶兒——』他遲疑地喚著。
「嗯?」
「如果……哪天你終將離去,記得,至少對我說聲再見,別無聲無息地消失……答應我,好麼?」他若有所思,滿心惶然。
蝶兒怔了一下:「你怎會以為——我回不告兒別?」
「直覺,我也說不上來。答應我!」這回是命令句。
「我……」她有些含糊其詞,見他如此堅決的神情,只好說:「我答應你,決不會不告而別。」心中,卻一點把握也沒有。
見他鬆了一口氣的模樣,她的心口一陣熱浪激盪,感動於自己在他心中的份量。
他——該是重視她的吧?莫名的,蝶兒竟在乎起他的想法。如果可能,她會選擇永遠留在他身邊嗎?而他,又願意永遠受著她麼?
她沒問出口,心頭的疑問自此開始纏繞她、她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從前那個無憂無慮的心境了——
* * *
夜,悄悄來臨,繁華熱鬧的長安城歸於一片岑寂,只剩滿天燦爛的星子點綴著沁涼的夜空,照拂蕭瑟的長安城。
蝶兒放鬆了心情,在享受著靜謐夜晚的愜意與安適,在這一刻,她竟強烈地希望長留此地,和心頭浮起的那
個身影一同共數滿天星斗——
「蝶兒——」
幽幽忽忽的縹緲呼喚在一室的沉靜中響起,蝶兒本能地回過身,在空蕩蕩的室內來回觀望,尋找著熟悉的聲音來源。
如煙如霧般的影子漸漸成形,眼前多了個飄然絕塵的女子,窗口湧進的微微夜風,拂弄她一身飄揚而起的輕紗,美得如夢似幻。
「百花姐姐!」蝶兒展開笑顏,開懷地往她身邊奔去。
「小蝶兒,你又鬧笑話。」百花仙子憐愛地環抱住飛奔而來的輕靈身子,柔聲取笑。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蝶兒噘超小嘴,「對了,百花姐姐?沒有人發現我偷偷溜下凡間吧?」
「如果你立刻和我回天界的話,那就沒有。」
百花仙子是特地來接她回天庭的。意識到這一點後,蝶兒突然間覺得心情好沉重,其名的愁緒湧上心頭。
「不能緩些時候嗎?」她悶悶不樂地問。
「你是捨不得這兒,還是捨不得這兒的人?」百花仙子一語道破她的心事。
蝶兒垂下眼瞼,她知道自己的心思瞞不過向來寵愛她、瞭解她的百花仙子,而且,就算百花仙子沒正面回答,她心裡也有答案。天庭的規條森嚴,她是不能在凡間多作停留的。
「那麼,至少讓我和他道聲再見。」她眉心含憂,輕聲說著。
「這又何必?」百花仙子輕歎,知道蝶兒已不能自已地動了凡心。
「我答應過他的,求求你,百花姐姐。」眼底泛起蕩漾的晶瑩水光,蝶兒楚楚可憐地祈求著。
「這——」百花仙子的心腸向來就軟,尤其她向來最疼愛蝶兒,自然禁不起蝶兒這般哀求,「你是知道的,仙界之人不能對凡人暴露身份,我只能讓你在他沉睡的狀態下見他最後一面。」
蝶兒輕輕點頭,她知道這已是最大讓步。「謝謝你,百花姐姐。」
「別說了,我們走吧!」
百花仙子閉上眼,喃哺輕念凡句,一道茫茫輕霧環繞著她們,沒一會兒,她們便來到了齊少初的房門,她玉臂輕輕-揮,然後朝蝶兒輕點一下頭。
蝶兒推開房門,一陣淡淡的幽香迎面撲鼻而來,她立刻認出是百花仙子的迷魂花香,凡人聞了會沉睡十二個時辰,但對身體不會造成任何負面影響。
她步履輕盈地走至床前,凝視著齊少初沉睡的容顏,不禁鼻酸地落下淚來。
她一雙柔荑緊握住齊少初修長的大手,輕語道:「對不起,沒能讓你親耳聽到我向你道別。我要走了,回去我原來的地方,今後我們不會在有機緣相聚。我們相遇得突兀,分離得匆忙,緣分太短,我沒法多瞭解你一點,就連你的名字我都沒來得及知道,但是,我會將你放在心中,在遙遠的天邊永遠掛記著你,再見了,我牽念的陌生人——」
「好了,蝶兒,該走了。」百花仙子間蝶兒愈陷愈深,
心頭擔憂不已,連忙出面阻止,但願她還來得及挽救。
「噢,好。」蝶兒依依難捨地鬆開他的手。拭去淚漬,
落寞地走向百花仙子,臨走前猶眷戀地回首癡望,直到
一道彩光包圍著她們,消失在大唐年代中。
* * *
往事歷歷在目,清晰地鐫刻在蝶兒腦海,每每憶起,總是平添幾許愁思。
他現在好嗎?是否已經將她忘懷了呢?
她好想、好想再見他一面……
不知怎麼回事,她可以很輕易地尋找到蕭揚天和蓮兒的身影,得知他們的近況,去無法獲悉那個令她系系唸唸的男子身處何地,她幾乎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是她的道行不夠高麼?還是事不關己,關己則亂?
直到返回天庭,對他強烈的思念已絞入骨髓、融人血液,她這才發現,原來自己早已對他動了真情,不可自拔地愛上了他,然而天人兩界本就不該有所交集,這片似悔深情終究只能在愁腸百轉中,以無期的追憶及感傷收場。
她想過再度向月下老人「借」姻緣水,可是姻緣水一物,需兩情相悅的男女一同服下,他愛她嗎?她一點也沒把握,何況,她根本感覺不出他在哪兒。
「有了,問百花姐姐!」她彈跳起來,扯開嗓門大喊:「百花姐姐、百花姐姐,你在哪兒?百花姐姐!百花姐……」
「好啦,別喊了,吵死人——噢,不,是吵死『花』了。」百花仙子翩翩飛來,飄飄然立於她面前。
「百花姐姐,我有事要問你……」
「是關於『他』的事,對不對?」蝶兒尚未問出口,百花仙子便已瞭然於心。
「對。為什麼……」
她都還沒問,百花仙於便不慌不忙地接口:「你當然找不到他,以你這種足以令天界蒙羞的爛技術,能找得到他才奇怪咧!」蕭揚天不在,取笑他、激勵她的責任全都落到百花仙子身上來了,她真可謂「任重道遠」哪!
「才不是!人家……人家我找得到蕭哥哥和蓮姐姐!」
「那是因為他們在人間,以你的蹩腳法術,能做到這樣就該偷笑了,哪能——」
蝶兒瞬時瞪大眼。「你的意思是,『他』不在人間?」
「對。」百花仙於倒也坦承不諱。
「那……」蝶兒震驚她倒抽了口氣,「那麼如今他……」
「死了,魂魄在閻王那兒。
「怎會……怎會……」蝶兒面無血色,心口痛得透不過氣來。
「他——」思忖一番,她決定說出口,「很想你。」
「想我?」蝶兒又是一愕,悲喜交織。
「你走後,他對你朝思暮想,不能忘懷,臨終之時,他想的是你,希望來生能有今世的造化,再次遇上你。」兩個傻瓜,百花仙子輕輕一歎,「蝶兒,他死了,一切都結束了,你也該釋懷了。」
「不!」蝶兒出人意表地說,「百花姐姐,我忘不了,我真的沒辦法忘了他。我知道你向來最疼我,你不會忍心見我這麼痛苦的,對不對?,幫我!幫我好嗎?」
百花仙子為難的蹙起眉:「我怎麼幫呀?讓你明白這些是想讓你知道一切都過去了,你的付出沒有自費,你可以覺得欣慰、可以感傷;但是這些都已成定局,沒有人有辦法改變歷史的,你真正該做的是接受事實,釋懷過住,再也不要去想他,懂不懂?」
「我懂,我什麼都懂,可是說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又是另外一回事。我愛他!就項蓮兒當初義無反顧地愛蕭哥哥一樣,縱然要付出一切,我也再所不惜!你有辦法的,你一定有辦法的,幫我好嗎?只要有和他相守在一起的可能性,我願意拿我的一切去賭上一回,求求你,百花姐姐!」蝶兒聲淚俱下,柔腸寸斷顫聲說。
「你……當真這麼愛他嗎?」百花仙子動容了。
蝶兒毫不猶豫地點頭:「我愛他。」
百花仙子遲疑了一下,說道:我掌管仙界千百種花卉,其中有一種花,謂之『忘塵花』,凡是仙界之人被貶下凡,必先將此花熬成湯汁服下,忘卻所有愛恨嗔癡;再轉入人間道,這功效和地府的孟婆湯有異曲同工之妙,只是服用對像不同,這樣,你明白麼?」
「你是說——服下忘塵花便可轉世為人?」蝶兒興奮地問。
「沒錯。可是……」
「沒有可是,我情願下凡,仙界的一切,我一點也不戀棧。」
「蝶兒,你要三思。」
蝶兒見她欲言又止,於是問道:「有什麼問題麼?百花姐姐但說無妨。」
「你有沒有想過,轉世後的他早已忘卻前世種種,你們之間又不似蕭揚天和蓮兒一般,曾有刻骨銘心的誓約,他們縱使忘了一切,心靈深處的歸屬感仍會自然的牽引著彼此相知相許,可是你們……你和他就算來生能再相遇,也未必能認得彼此,我們甚至不敢保證前世的他是否曾深愛過你,又何況來生的他早已不是原來的他,他忘了你。他或許——不會愛你,那麼你付出的一切豈不是白費了嗎?屆時,你將何去何從?」
蝶兒怔了怔,淒楚地一蕭:「我想過了,我本來就沒把握他會愛上我,我甚至——不清楚他對我的感情有幾分。」
百花仙子大為驚愕:「那你還——」
「我還是要試,就算失敗,那也是我自己的選擇,不賭它一賭,我會永遠遺憾。」絕美的容顏有無堅不摧的毅然與深情。
「別傻了,蝶兒。」百花仙子還想勸她。
「百花姐姐,幫我!」蝶兒雙目滿含祈求地仰望著百花仙子。
「這又是何苦——」百花仙子不禁為之心折,無言以對。
蓮兒癡,蝶兒更癡!
唉!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她為蝶兒的癡情而心疼,滿心感動的取出一個小瓶子交到蝶兒手中。
「拿去吧,但願你夠幸運。」
「多謝姐姐成全。」蝶兒含淚綻出一抹淒楚得笑容。
「記住轉世後的他名為展慕白,是宋朝初年的人。我會助你一臂之力,讓你在那個年代降生,至於你們有沒有那個緣分長相廝守,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大恩不言謝,蝶兒永銘於心。」
「說什麼傻話!倒是你自己要多保重,我會在暗地裡幫助你,若有危難,我會施加援手的。」百花仙子憐疼地輕擁住她,「今後沒有我照顧你,一切小心。」
「嗯。」蝶兒輕點二下頭,淚珠兒一滴滴地滾滾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