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雜院的一隅,有問小小的柴房,斗室雖小但也乾淨清爽。其間目標最明顯的莫 過於是倚在牆邊的一個木板床,床上躺著一位瘦弱的婦人,那張病容似乎已被這場病折 磨得不成人樣。
她就是巧芯的娘了?
玉延不做他想,立即趨向前,掀起老人的眼皮查看著,「只是暫時性昏厥,得立即 送診。」
對,送診。巧芯何嘗不知要送診,但由誰送呢?又有誰敢收呢?
她愁苦悲慼的說:「這鎮上每個人都知道母親得的是人人望而生畏的癆病,沒有大 夫敢收她的。」
「我認識個朋友,我去找他。」玉延極自然的順手抱起常母那瘦弱的身子,急急衝 出了房外,這景象讓巧芯與春娘都感動的說不出話來……他竟然不怕這種可怕的病症!
這兩三年來,巧芯看透了別人的臉色,自從娘的痛情爆發之後,鎮上的人無不對她 娘敬鬼神而遠之,避之惟恐不及,就深怕一靠近就會帶病似的,更甭說是按觸她了。
今天她第一次瞧見會有人敢主動接近她娘,還面不改色的抱起她就走!
難道是她錯認他了,他並不如她所認為的,是個死皮賴臉纏著她的無聊男子、討厭 鬼?
巧芯一面揣測,一面加緊腳步跟上,直至東郊一處狹小的茅草屋前,她的心思與動 作才就此打住。
那麼偏遠的地方,會有大夫嗎?
接著她瞧見他挪出一隻手,輕叩了聲木門,並昂聲喊著:「徐老開門,我是玉延」 」」
果然,才不一會兒工夫,那道木門被打了開,站在兩扇門中間的是一個年過七旬的 白髮老翁。
「徐老,麻煩你,有病患。」初見面時的客套話全省了,玉延開門見山的就先將來 意告之,他明白巧芯她娘的病是不能再拖了,因為他已感覺到她手臂上的體溫漸漸在流 失之中。
「是玉延,快!把她放到床上去。」老翁亦眼尖的瞧見玉延手臂上瘦弱的病重婦人 。
玉延大步垮了進去,當然巧芯與春娘也隨之跟上。巧芯立即在大伙沒留意的情況下 跪在老翁面前,眼底噙著親情滿溢的淚水,「請老爺爺救救我娘,她已被這場病折磨了 好些年了,雖說死可以解脫她的痛楚,但巧芯不要.我不要娘死,她已是我在這世上唯 一的親人了,我要她復元,健健康康的活著。」
不知怎麼,也或許是因為玉延的關係,她就是信任眼前這位白髮蒼蒼、慈眉善目的 老人家。
其實他與玉延的這份淵源得自三年前說起……當時,老翁徐壽,因路經太原,於是 順道至太行山採藥,傳聞太行山上有不少珍貴罕見的藥材。
怎奈原本是碧空如洗的天氣,一上了山立即轉為烏雲密佈,也才不一會兒工夫便下 起了傾盆大雨。徐壽立即四處找尋遮蔽物,然天不從人願,過了許久,他身上的衣物也 全濕了,再加上年歲已大,終於敵不過刺骨的寒冷,昏倒在山上。
適時,玉延正穿著蓑衣來到山上查看茶山的狀況,並防範突如其來的大雨所造成的 傷害,卻也在同一時間救了倒在水泊中的徐壽。
事後,徐壽還自我調侃,沒想到他行醫數十年,救過無數人的性命,今天反倒讓人 給救了。
往事歷歷在目,如今一轉眼又過了三個年頭,這其間他倆雖未再碰過面,但仍有書 信往返。玉延此行的另一目的也就是要找機會探望探望他老人家,卻怎麼也沒想到會是 在這樣的情形下。
「姑娘,你快起來,老人家承受不起呀!」徐壽趕緊趨前扶起她。
「老爺爺,您若不答應,巧芯就不起來。」她執拗地道。
「好,我盡力就是了,你就快起來吧!」無奈,他只好答應了。反正看病這東西不 就是死馬當活馬醫嗎?
「謝謝你,老爺爺。」
玉延攙扶起巧芯,蹙眉望著她,而她的悲傷與愁苦就像利刃不斷凌遲著他的心。
「現在快來看看你娘吧!」
徐壽拖著沉甸甸的步子,走到了床邊,仔仔細細為婦人診斷著,片刻後他才說:「 她已病入膏肓,並已呈半彌留狀態,難呀!」
「老爺爺……」巧芯激動的抓緊徐壽的手。
「你別急,聽徐老說完。」玉延盡量安慰她,擔憂她再這麼煩惱下去,不傷身子才 怪。
「玉延說的對,你別急躁,聽我慢慢說。你娘的痛一般來說已是無藥可醫,但憑我 幾十年的行醫經驗得知,好像有一種藥材可以對抗這種病症。」
徐壽撚鬚慢慢道來,這亦是他聽先師及前輩提及的。
「真的?是什麼藥材,我立刻去買。」巧芯臉上終於泛出了些微的笑容,她娘有救 了!
「可惜這藥材你是買不到的。」徐壽搖頭道。
「為什麼?很貴嗎?」就算是天使,她也要想盡辦法得到它,她再也不忍看母親受 此煎熬。
「不是,而是這藥材名為「火梅」,狀似紅火,形如梅花,乃千年難求的奇珍異草 ,必須親自去雪山採擷,但雪山難行,去者往往會有性命危險。」徐壽語重心長的說。
「沒關係,我還是要去,您能給我多少時間?」雖說是淚盈於睫仍不減巧芯所表現 出的傲氣。
「我可以先用針灸之術來控制住你娘的病情,最多只有七天。」徐壽重回床邊,已 開始為婦人實施針灸治療,並把著她的脈象說。
「七天!從這兒來回雪山少說也要耗掉四天,只剩下三天的時間夠嗎?」以玉延對 路程的瞭解,他對此行並不抱著樂觀的態度。
「夠了,夠了,無論時問長短,我都不會放棄的。只是不知雪山怎麼走,能畫張圖 給我嗎?」自幼生長在蘭州,她還不會出過遠門呢!
「我去吧!我不放心你一個女孩去那麼遠且又不熟悉的地方。」
為了巧芯,玉延願意攬下所有的責任;這小妮子以為雪山就是她家後面的小山坡嗎 ?殊不知往那兒的一路上山賊橫行,危險重重啊!
「不,還是我去吧!不敢勞您的駕。」
為了一錠金元寶他就死追活討的,倘若再加上一筆人情債要她怎麼還呀!不過,看 他今天的表現似乎並沒那麼討厭,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啊?
「現在面臨的是攸關你娘生死的大事,你還逞強?」因為生氣,他的口氣有點火爆 。
「我……我哪是逞強,我只是欠不起你的人情債,再這樣欠下去,就算我整個人賠 進去也償還不了。」巧芯執意反駁。
「那好,就要你的人好了,我不會再多求的。」他的嘴角扯開了一綻得逞的笑容, 這可是他夢寐以求的。
鬼才相信,到時候你又不知道要加上多少利息!巧芯不屑的想。
玉延知道她在想什麼,於是補充道:「徐老做證,如果在七天內我幫你找回了藥材 ,你就是我鞏玉延的人了。」
「我……」
「怎麼樣?否則我不會給你地圖的。」他已抓住了她的弱點。
「隨便你,那就走吧!」該殺的!她只好認了。
「等等,你也去?」他喊住一直步往門邊的巧芯。
「我能不去嗎?她是我娘耶,再說我不跟著怎麼知道你有沒有偷懶。」巧芯抬頭挺 胸,說的義正辭嚴的,好像他就是這樣的人。
他擰著眉毛,誇張的自我解嘲道:「我是這樣的人嗎?」
「天曉得。」
「好吧!既然你不信任我,那就跟著來吧!」她雖說的不經意,但聽在他耳裡還真 不是味道。
「老爺爺,那我們走了,我娘就麻煩你了。」臨去前,巧芯不忘對徐壽拜託道。
「你們放心的去吧!只要不超過期限,我保證你娘會平安的。」
「那謝謝你了,徐老。」
玉延也與之告辭後,即領著巧芯前往神秘的雪山。
***
交代方默先返府後,玉延才帶著巧芯繼續往北出發」」
「累嗎?要不要休息一會兒?」趕了一整天的路,此時正值晚膳時間,為了趕時間 ,他倆白天也只是以幾個窩窩頭充飢,現在該是補充能量的時候了。
況且玉延也看得出來,巧芯的體能已到達了極限。
「不,我擔心在期限內無法採回「火梅」,繼續趕路好了」雖是春初,但天候悶熱 ,再加上心煩意亂,巧芯揮汗如雨。
「不行,我不准!」
她不要命了嗎?若她事前不保留體力,到了滿地荊棘的雪山後,又有什麼能耐去克 服呢?
「你凶什麼?不是你娘,你當然不擔心」」」
「啪!」一道火紅的五指印印在巧芯的臉龐;她含淚怔忡地看著玉延,吶吶的說不 出半個字。
「巧芯……」
玉延看著自己的手掌,痛心疾首不已,她不該這麼說他的,他是心疼她、在乎她呀 !她放在心上的愁,他又怎能視而不見;她揣在心口的憂,他又怎能無動於衷?
玉延更無法置信自己會下那麼重的一掌!那麼紅,那麼腫,她一定很疼了。天,他 真是該死!
「對不起。」想不到開口的竟是巧芯,「你打的對,我不該這麼說的,原諒我口
不擇言好嗎?,」
她不是木頭,當然感受得到他的好,今日一整天下來,他的無微不至,安撫了她幾 許不安的心,自己幾乎已消除對他的偏見,怎奈又無法壓下心底的那股不當的衝動,對 他說出這種難以入耳的話。
「謝天謝地,你不怪我。」情不自禁的,玉延緊緊擁著她,並輕輕撫上那道觸目驚 心的五指印,「很疼吧?你該怪我的。」
玉延不懂,她應該罵他凶他才是,怎麼變了呢?但這種改愛令他更自責,自責於自 己粗魯暴戾的舉止。
「不疼,但心真的好累。」她真的虛脫了,只想靠在這寬大結實的避風港中,享受 片刻的寧靜。
「那就休息吧!前方不遠處有個客棧。你真該好好吃點兒東西了,我可不要一個皮 包骨的女人當老婆。」他刻意打開有點兒冷凝的場面。坦白說,她的依順讓他好不自在 ,他還是喜歡那個老愛與他抬槓挑釁的女孩兒。
老婆!
巧芯臉上頓時展開漫天紅雲,「誰要當你老婆,臭美!再說我偏偏喜歡當瘦皮猴怎 麼樣?」
玉延搖搖頭,笑看她的伶牙俐齒又回來了,「那我只好勉為其難,娶一個又凶又不 講理的瘦皮猴。」
「誰又凶又不講理了?你才霸道又蠻橫,現在就會虐待老婆了,誰還敢嫁給你!」
巧芯不由自主的揉了揉仍然微疼的臉龐。
「這麼說,你已經承認你是我老婆了?」他掬起她的下巴,一雙眸子情不自禁的燃 起烈焰;並將唇輕輕印上她略呈紅腫的面頰,試圖吻去那道傷痕。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而且好後悔。
「才……才不是……」
一股溫熱粗獷的雄性氣息侵略至她的鼻間,一張迷離醉人的網也漸漸將她當頭罩下 ,這種既陌生又難解的感覺,便她莫名產生一股又喜又怕的驚悸。
若非現在正在城邦,沒看見有路人經過,否則她一定會羞愧死了!
「既然你已承認是我妻,那麼你娘就是我娘了,放心吧!把一切交在我身上,我發 誓會將「火梅」交至你手中。」
他似乎不將她的辯解當成理由,他告訴自己他要定她了!
「玉延……」此時此刻,巧芯木然了!她不知是該慶幸還是感動?他現在的好似乎 已將過去的霸道無理全都掩蓋住了。
「你喊我的名字還真好聽,以後不准再叫我餵了。」他輕擰了下她因羞怯而泛紅的 面頰,開心的說道。
「討厭!我先聲明,我可沒說要嫁給你,你別得意的太早。而且你不覺得這樣太不 可思議了嗎?今天以前我們還是死對頭耶!愈想愈奇怪,連中間做朋友的階段都省略了 ,馬上就要我嫁給你,這樣太沒保障了。」
這分明就像是一場雙人遊戲,結果其中一人亂了規則一樣啊!哪有他愛怎麼樣就怎 麼樣的道理!
「你是指「談情說愛」的階段?」他臉上綻放自得的笑容。
「你……你少在那兒捕風捉影呀!我才沒這個意思,談情說愛,惡不噁心嘛!」
她緊張的向四處望了望;在那時代私下談情說愛可是會落人笑柄的,他還大言不慚 的說的那麼大聲。
「哈……想不到你還真保守。」看她那副慌張的神情,好似談情說愛是犯了什麼殺 頭大罪似的。
「那麼你以為我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在妓院長大的就不懂廉恥了嗎?」
天呀!她怎麼又開始鑽牛角尖了,玉延拍額歎息著。
「你很容易受傷?」
他的質疑讓巧芯有點兒無所適從,「我……我不知道。」
「對我,你絕對不能懷疑,就讓時間去證明一切吧!天色已暗,先找個地方歇息吧 !」他按兵不動的看著她。
直到巧芯遲疑了一會兒後,泛出笑意來,「走吧!等救了我娘後,我就很有時間了 !」
巧芯一語雙關的回答讓玉廷眼睛陡然一亮,他立即牽起巧芯的柔荑,往他倆充滿艱 辛卻信心十足的未來而行。
***
富來客棧乃是蘭州至雪山之間唯一一家較具規模的客棧,因此其中有來自各地的三 教九流之輩,乍看之下江湖味極濃,不暗藏許多詭異多端的因子在,這感覺令巧芯極不 舒服。
「怎麼了,吃那麼少?」玉延打從心底關心她,當然她的一舉一動亦逃不過他眼底 。
「我想回房休息了。這裡的人讓我好不習慣。」她偷偷瞟了眼兩旁的男女,每個都 像極了嗜血的凶神惡煞!
「你吃你的,別理他們,或許你剛出遠門不能適應這樣的場面,久而久之你就能習 慣了。」
玉延隨著她的視線望了望,終於知道她的不習慣是為何而來。也難怪了,不是江湖 人是難以接受江湖事的。
「是這樣嗎?為什麼他們的眼光都好凶呢!好似我欠他們什麼似的。對了,那你算 是江湖人嗎?」巧芯好奇的脫!問出。
「沒錯,我算是江湖人。」他坦然說道。
「難怪。」
「難怪什麼?」
玉延靜靜等著她會有什麼出人意表的回答。
「難怪你也沾惹到了那股要不得的江湖氣息,欠了你什麼都記得一清二楚。」她噘 起紅唇,以一副看不起的表情說著。
原來這丫頭還惦記著「金元寶」那回事!
「只要你跟我回去,我可以忘記那件事。」他一臉正經的說。
「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硬要我和你回去?」她也回他一個正經八百的臉,她一直 不能理解這件事。
「那你說說看,普天之下有哪對新人結婚時,新娘不用去夫家的?」
玉延拋給她一個莫測高深的微笑,閃爍著星光的眸子含著一簇灼熱大膽的挑逗火舌 。
「你怎麼搞的,又老調重彈了。」
看他一表人才的,難道討不到老婆,怎麼老愛逗她呢?八成是又把她當成了那個失 蹤兩年的初懋情人。
「因為你沒給我明確的回答。」他依舊眼神灼灼。
「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不是她,你又搞錯了!」
他為什麼老用這種眼光看著自己,但巧芯心裡明白他的多情不是為了自己,而是因 為她有一張與那女人相同的臉。
玉延緊蹙眉峰,使不苟同於她的自以為是!她以為他連喜歡的人是誰都弄不清楚了 嗎?或許第一次見面時他搞錯了,但這種誤會絕不會有第二次的。
「我……」
就在他欲解釋之際,突然由他背後飛來一支飛鏢,他迅速往右一閃,順勢將巧芯按 趴在桌底下,左手一揚,俐落的將那玩意收至他的手掌之中。
「朋友,這樣的見面禮太厚重了吧!鞏某不敢收,還給你!」他蓄力至手指,用力 一彈,那飛鏢又立即呼嘯而出,往來者的身上直攻!
「啊……」來者被自己送出的東西給傷了,發出一聲淒屬尖叫。
「老大!老大!」看來他們少說也有六個人,一人受傷五人立刻擁上。
巧芯被玉延控制在桌面下,只能偷偷瞄了那些人一眼。哇,好噁心呀!瞧他們各個 滿臉刀疤的,真不像個善類。
難道江湖人都必須是這副德行了看來還是她的玉延正常多了。
她的玉延!巧芯立即摀住心口,什麼時候他變成「她的」了,哎呀!真糟糕,會不 會……「鞏玉延,你竟敢回手?」那個「老大」已廢了一個膀子,竟還有力氣在那兒大 贅吆喝。
「你們認識我?」玉延瞇起眼看著他們,並在腦海裡尋找記憶。
「我們是石家莊的人,當然認識你。」
「哦」」原來是石家莊。」他鄙夷輕蔑地冷哼道。
「你竟瞧不起咱們石家莊?」那四、五個人想衝向前,又駭於他的身手,於是只敢 躲在遠處叫囂著。
「既然敢放冷箭!還需要人尊重嗎?」
玉延對他們投以兩道足以置人於死地的懾人眸光。
「你」」」
「我什麼?有膽子就上啊!」想也知道他們必定是石少誠唆使來的,他本人必定躲 在某處等著看他的笑話,卻沒想到他買來的人手工夫底子這麼差勁。
見他們躊躇半天,不敢行動,於是玉延繼續說:「你們的金主還在外面看著你們, 若不想被收回銀兩的話,好歹掛點彩,也比較好交代。」
「你以為我們不敢,好,兄弟上」」」
四、五個人拿起大刀對著玉延亂砍亂殺的,費盡了氣力還碰不到他牛塊衣角,不僅 如此,還累得半死!
待他們力氣用的差不多了,玉延這才身形一躍,旋身施展一記迴旋踢,將他們一個 個逼向屋外,躺在地上哀嚎。
「滾!告訴石少誠,不要再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我歡迎他光明正大的向我挑戰。 」
話雖是對他們說,但他相信石少誠一定聽得見。
當然,才一眨眼的工夫,那些人全溜的不見人影了。此時,客棧裡卻是歡聲雷動, 掌聲此起彼落。
「好,好……好功夫!」
「想必你就是太原飄香茶莊的鞏少主?」大伙起身問道。因為方纔那幾個不入流的 傢伙已道出了他的名諱。
「在下正是。」玉延拱手還禮。
「以後若行經太原,還希望鞏大俠能將茶葉便宜點賣給咱們。」眾人起哄著。
「沒問題。」他笑答。而後行至巧芯身邊,輕聲問道:「有沒有受傷?那些人太可 惡了,也還好是我坐在外面。」
「你武功那麼好,怎麼不告訴我?」她又張望了下四處許多好奇的目光,「你好像 也很出名嘛!」
「怎麼?你嫉妒還是羨慕?」
他湊近身子,戲謔的問道。他喜歡看她那嬌嗔的模樣。
「你臭美!」她故意撇過臉不看他。
玉延笑了,她果然中計!
「回房歇著吧!明天就即將到達雪山了,補足精神才有力氣找「火梅」。」算算路 程是應該到了。
「真的?明天就可以到雪山了!這麼說應該來得及了。」她雙手合掌於胸前,感動 的無以名狀。
「我說過,有我在就絕不會讓你空手而回。放下一萬個心,安心去睡吧!」在他俊 美的臉上溢滿憐惜之情,堅定又溫柔的命著。
巧芯點點頭,露出她這些天來最燦爛的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