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羚,你怎麼了?整個人看來無精打采的?」江思俞買了材料回來,就看見她坐在椅子上發呆。
她搖搖頭,輕歎了口氣,「沒事。」
「當真沒事?」江思俞疑惑地走近她。
因為她們四個好友之中,就屬凌羚最豁達,要看見她皺眉頭還真不容易呢!
「我曾想過,我們四個當中是不是我的命最爛,爛到老天爺連眷顧我一下都懶。」哀歎了聲,她起身走進烘焙室,開始洗著裡頭的器皿。
江思俞跟了進去,「怎麼會這麼說呢?」她眼珠子一轉,「啊!該不會是看小菲和凱欣都有男朋友了,所以你心理不平衡?」
「我才不會這樣想呢!」她鼓起腮,「小菲和凱欣能得到幸福,我可是再高興不過,只是……」
「只是什麼?」
「為什麼是我?」她將打蛋器用力往水槽一扔,雙手撐在兩旁,忍不住發著抖。
一聽她這麼說,江思俞立刻衝到外頭往玻璃櫃內一瞧,這才發現她出門前還有四個香草慕斯,現在只剩下三個!
「是誰買走的?」她又奔進烘焙室。
凌羚搖著腦袋,什麼都不肯說。
江思俞聰明的跑去翻開貴賓資料卡,才翻開就看見一個有著帥氣字跡的男人名字「陶斯」!是他嗎?
這時凌羚才慢慢走出來,「就是他,一個長得很卡通的男人,不但名字卡通,連人也卡通。」
「這麼說他應該很帥了!」江思俞笑問,卡通裡的主角不都是帥到斃嗎?
「帥!我沒說他長得帥,倒有點像個老學究。」凌羚一想到這裡,就忍不住扁起嘴來。
「老學究!哈……」江思俞控制不住地大笑出來,可看見凌羚那張痛苦的表情時又噤了聲,「對不起嘛!不過,我實在難以想像時髦前衛的凌羚倒追一個老學究,所以才憋不住……」
「別說了,我沒怪你。」她看看時間,「該打烊了。」
瞧著凌羚一臉無表情的容顏,江思俞決定幫她,「這樣吧!把那個卡通男人給忘了,我們當作沒那回事。」
「你說什麼?」正在拉鐵門的凌羚赫然一頓。
「我的意思是,這事就只有我知道,我可以替你隱瞞,畢竟交男朋友還是要自己喜歡的才行,我可不會拘泥那樣的約定。」江思俞雖然個兒嬌小,可向來主張「唯有自己才可以帶給自己幸福」。
「謝謝你了思俞,不過我還是決定倒追他。」或許這就是緣分吧!
「你不後悔?」江思俞走近她。
「嗯……不後……」大話不能說太早,可是她的確這麼想,「對,我不後悔。」
「那我只能祝福你了。」江思俞幫著她鎖上門。
「對了思俞,你做的牛奶棒都沒人買呀?」這可是她們店裡賣相最差的一樣東西,就連小孩、主婦都不愛,因為它實在太硬了。
「是呀!」江思俞偷笑著。
「沒人挑你還這麼開心?」凌羚好奇地看著她,「我懂了,你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噓,秘密喔!」江思俞甜甜一笑。
「沒想到你心眼還真多。」凌羚點了下她的額頭。
「你們各個這麼精明,我不動點腦筋怎麼成?」江思俞說著,便將她拉到一旁的圓桌邊,偷偷告訴她,「我從沒想過這輩子要靠男人生活,如果真逼我這麼做,我當真會渾身不對勁。」
「我想,你不喜歡男人總有個原因吧?吃過男人的虧?」
凌羚無心的一句話,立刻毀掉江思俞臉上的微笑,她神情倏然一僵,但她隨即恢復,換上笑靨,「你還真會亂猜,真服了你。」
「思俞,有心事可一定要告訴我,你——」
「沒事啦!啊……好累,我想先去洗個澡睡覺了,這裡就交給你羅!」說著,她便迅速飛奔上樓。
「江思俞,你不要給我學鴕鳥。」
凌羚望著她逃離的身影,就不知她心裡到底藏著什麼不愉快的過去?為什麼她不肯將心事說出來?
唉∼∼看著玻璃櫃中的牛奶棒,思俞若天真的以為這招能奏效的話,她一定會失望的,或許哪天會有個愛吃牛奶棒的男人挑中它呢!
不過,如今她對自己的未來感到一片茫然,實在沒有多餘的心思為別人擔心。
陶斯,雖然很不想再見到你,但你還是等著接招吧!
三天後,凌羚終於做好心理準備,鼓起勇氣打算去找陶斯,把該說的話說清楚。
拿著地址,找到他的住處,這才發現他住的屋子好大呀!
凌羚瞠目結舌地看著這幢有著前庭後院的豪宅,不禁想起歐洲宮庭花園……哇塞!她經常到處送蛋糕,怎麼從沒發現這裡有這麼一棟雄偉、氣派的房子呢?
可想想不對,看他的樣子不太可能住這麼高級的地方,或許他是這屋子裡的傭人、管家……或是裡頭小少爺的家教老師?
「沒錯,瞧他那副樣子,真的和小菲當家教時的模樣挺像的,不過他比小菲還要土氣,小菲至少不會戴他那種粗框厚片眼鏡。」
做好心理建設,她便上前按下門鈴,不一會兒,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前來應門。
她朝他點點頭,客氣地說:「對不起,請問是不是有位陶先生住在這裡?」
「陶先生?!」那人眉頭一皺,「你是指哪位陶先生?」
「陶斯。」她微微一笑,沒想到還有這麼多陶先生呀!
「什麼?」對方的眉頭頓時皺得死緊,久久又問:「請問你是陶先生的……」
「哦!」意會到對方似乎對她起了提防之心,她只好隨便掰個理由,「他昨天來我們店裡買蛋糕,我忘了找錢給他,所以我特地過來還他錢。」
凌羚說的也沒錯,他昨天付了她一百元,但香草慕斯不過五十元。
「你可以把錢交給我,我拿去給他就行了。」男人這麼說。
「這樣好嗎?我覺得還是當面和他說清楚會好些。」這人似乎很詭怪,是怕她進去後不出來了?為什麼要這麼防著她?
哼!她凌羚就是有這種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優點,要她就這麼放棄,別作夢了!
「你……」男人聞言只好放棄堅持,「好吧!既然你要見我們少爺,那就請進吧!」
「少……」她頓住腳步,「你說什麼?少爺!」
「對,這裡是陶公館,我是這裡的老管家。」說著,他便轉身往屋裡走去。
凌羚的心有點亂了,那個卡通人物真是這幢豪宅的少爺?
記得那天他是開跑車沒錯,但除此之外,她怎麼都無法將他與這樣的貴族聯想在一塊兒。
進入客廳,高貴奢華的佈置映入她眼底,瞧這兒擺設的每一樣東西看來都是價值不菲的骨董,若不小心碰壞一個,她做一輩子恐怕都賠不起。
「你坐會兒,我這就去請少爺。」男人離開不久,就見陶斯從樓上走了下來,雖然他的大半張臉被眼鏡擋住,可從他微彎的嘴角便能瞧出他正對著她笑。
「你……」她忍不住語塞了。
「想說什麼?」看她一臉緊張,他轉向管家,「達叔,麻煩替這位小姐倒杯熱茶。」
「是的少爺。」
達叔離開後,他挪了挪眼鏡,又問:「嗯……我好像還不知道你貴姓呢!又怎麼會來找我?」想想這女孩膽子不小,幾乎沒幾個人敢貿然拜訪這座深宅大院。
「我叫凌羚,凌雲的凌,羚羊的羚……呃……你……」被這環境給震懾住,凌羚不禁再度結巴。
該死,她前兩天不是罵他罵得挺順口的,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原來是凌小姐。怎麼了?你不該是這麼溫柔的才對吧?」這樣的她還真是讓他好不習慣。
「你憑什麼這麼說?我只是來還你錢的。」凌羚趕緊打開皮包,從裡頭掏出五十元硬幣,「給你。」
藏在厚重鏡片後的眼一挑,陶斯正想說什麼,卻發現達叔已經端茶過來了,於是笑說:「你做的蛋糕真的很好吃,那香草慕斯相當順口,是值得這些錢,千萬別跟我客氣。」
從他嘴裡聽見「香草慕斯」這四個字,凌羚直想喊冤!
為什麼她做的慕斯那麼多天沒人買,最後卻讓他挑上?
而她又該如何向他解釋她上門的原因?唉……真怕他誤以為她覬覦他的家世。因為,就算他是個流浪漢,只要買了她的香草慕斯,她還是得倒追他呀!
「我……」她望了眼站在一旁的達叔,告訴陶斯,「能不能跟你私下談談?」
「呃,可以呀!」陶斯立即轉向達叔,「達叔,我帶她去樓上房間談談。」
才跨出一步,就見達叔橫過身擋在眼前,以探究的眼神打量凌羚,「你的茶還沒喝呢!」
「沒關係,我替她端上去。」陶斯把茶給端了過來,
「少爺,這樣好嗎?這女人——」
「有什麼不好的?達叔,你也真是的,我是男的,你還怕我被她非禮呀!」他故作心無城府的說著笑,接著便帶著凌羚來到他的房間。
一進入房間,凌羚便壓低嗓說:「你們家真的好奇怪。」
「怎麼說?」他好笑地望著她這副提防樣。
「尤其是那個老管家,真的很奇怪。」她還不忘打開門往外頭探頭探腦。
「哦?怎麼會呢?」他佯裝不懂。
凌羚不死心地直搜尋著,不經意接觸到樓下的一對眸子,嚇得她趕緊將門闔上,「沒錯,他在監視我。」
「別理他,他就是這副德行。」他指著前面的椅子,「你坐呀!」
她有點尷尬地坐了下來,直望著他那副大眼鏡,「喂,你能不能不要老戴著那副眼鏡,我看不見你的眼睛不太會說話。」
「是嗎?前幾次你都罵我罵得挺溜的。還有,如果我拿下眼鏡會變成瞎子。」他將眼鏡扶好,沒有拿下它的意思。
「你幾度呀?」
「大概一千多度,反正就是看不見。」
「那麼深!好吧!那算了。」她躊躇了會兒,這才開口,「我真的不知道你是個大少爺,還以為你是在這裡工作的。」
「那你覺得我像做什麼的?」他好奇地問。
「嗯……」她仔細研究了會兒,「本來我猜你是園丁,可園丁不會穿你這身怪西裝,後來我想你可能是這屋子裡小少爺的伴讀或家教。」
「哈……」他忍不住大笑。
「這有什麼好笑的?」她皺起眉。
「你說得好像古代員外的兒女們,我沒有這種福氣。」說時他眼眸不禁黯下,只是凌羚看不見,「有錢人也並非事事順心,你該懂我的意思。」
「嗯,這個我清楚,侯門深似海嘛!」她點點頭。
「搞了半天,不知你來的真正目的是?」他索性挑起眉又問。
「啊!真正的目的……」凌羚深吸口氣,又瞪了眼他那副反光的眼鏡,「錯就錯在你買了那個香草慕斯,否則我還真不想來找你。」
「我記得那時候你就百般阻止我買,這是為什麼呢?」他眉頭一皺。
「因為我——」她捂著臉,將她與好友們約定的事情全都告訴他,「所以我才這麼煩,你能理解嗎?」
他重重的點點頭,「你為了該不該倒追我而傷腦筋?」
「不是,是我根本就不想倒追你,可又不能違約,所以很頭痛,」她鄭重的做出解釋。
「是這樣嗎?」
「對,就是這樣。」她輕鎖眉心,看來好憂鬱,與她以往給他的感覺完全不同。
「我勸你還是別追吧!我和你是不同類型的人,與其這麼難受,乾脆另外找人。」他倒說了句讓她感激的話,可是她凌羚偏就不想毀約,這是她的死個性。
「如果我還是決定追你怎麼辦?」她瞠大眼問。
「呃——」陶斯倒是無話可說了。
「我那幾位好友沒一個違約的,我可不想例外。」她賭氣地噘高唇。
「看樣子,你很倔強。」他輕笑了聲,「不喜歡還倒追,你會很痛苦的,再說我也不喜歡你。」
「倒追是我的事,不希罕你會喜歡。」她鼓著腮。
「呃……既然你這樣說,那我也沒辦法,隨你吧!」他站了起來,拿了飼料餵著他的寶貝金絲雀。
「隨便我?!」她凌羚雖然沒有錢,可是外貌還算上乘,配他簡直是綽綽有餘,而他竟然用這麼隨便的口吻,怎不讓她氣憤?
「我給你出個主意好了,你就隨便做做樣子,假裝約我出去,過幾天再告訴你那些好朋友說……說……」
「說你甩了我?」凌羚雙手叉腰地望著他。
「ㄟ……這雖然不是最好的辦法,但你可以考慮一下。」他無奈地雙手一攤。
「不用考慮,我才不作弊呢!再說被你甩……多丟臉啊!」她的小腦袋搖得跟什麼似的。
「那你的意思是決定追我了?」這樣他也很煩惱呀!
「對,我來這裡不是要你幫我想辦法,而是告知你這件事。」她站了起來,「既然意思已經表達得夠清楚了,那我該走了。」
「喂。」他喊住她,「你來找我,就是要跟我說這些?」
「對,要不然你以為我馬上就要展開攻勢了?」她瞥著他,「坦白說,我還在考慮要怎麼追呢?」
瞧她一臉苦瓜,陶斯竟忍不住大笑出聲,「哈……哈……天呀……」
「你笑什麼?」她皺起一對柳眉。
「我從沒見過像你們這麼奇怪的女人,我想知道其他人……就是你那些好友們追愛成功了沒?」陶斯不由得好奇。
「有兩個成功了,她們運氣不錯,對方都是很優的男人,哪像……」她抬起瞼瞟著他,「我不敢想下去。」
「我突然想到另一個辦法,既然你這麼討厭我,不如賣力追求我,等我真的愛上你,再把我甩了,那不是很威風?」他靠在桌緣,雙臂抱胸地望著她。
「咦?這倒是可行。」她露出一抹微笑,「那就這麼辦,明天開始我會天天來找你。」
「找我做什麼?」這可不行,成天膩在一塊兒,很多事都會露餡的。
「追你呀!那就這麼說定了,拜拜。」她開心地奔了出去,直到樓下又撞見那位怪怪的管家。
「小姐,要回去了?」達叔站在她面前。
而陶斯就躲在房門後,想探探這女人的應變能力如何,若是連達叔都應付不了,以後每天都想來……太難了。
「我聽陶斯喊你達叔,那我也這麼喊你好了。哦!對了,我姓凌,你可以直接喊我凌羚,以後請多多關照。」她向他鞠個躬,低頭時還不忘偷瞄他那張發黑的臉。
嘿!她雖然有點怕他這副死氣沉沉樣,但是如果他想在口頭上佔她便宜,可是沒這麼容易的。
「你是什麼意思?」他板起瞼。
「呃……陶斯少爺聘我做他的私人秘書,以後我會天天來這裡為他服務。」她笑瞇著眸。
陶斯揉揉鼻翼,乾笑兩聲。這女人!瞧她說的好像是做「服務業」,專門服務他……那方面的。
達叔臉色一變,「我們少爺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身體,不需要什麼秘書。」
「養好身體?!那我最行了,我不但會做蛋糕,廚藝更棒,不管溫熱涼補都沒問題,以後他的身體就交給我來照顧了。」她故意以一副模特兒的站姿面對著他,還挺出傲人的胸脯,讓達叔頓時不知所措。
「不必了,少爺有我。」他急急地道。
「這樣嗎?那這樣吧!我請他搬去跟我住,那你總無權干涉了吧?否則就侵犯人權羅!」她笑著對他眨眨眼,「我現在就去幫他整理行李。」
「等等。」達叔趕緊喊住她,雖然已是氣得說不出話,但仍是讓步了,「既然是少爺允諾你,就隨你了。」
「太好了!」她對他甜甜一笑,道過再見後便開心地離開了。
哈……妙極了!
看在陶斯眼中,可是驚歎不已,沒想到真有人敢惹達叔,非但如此,還讓他吃了癟。看來,他得對這個女人另眼相看了。
突然,他開始有些期待她明天的到來。
回到麵包坊,凌羚整個人癱在椅子上。
那個怪怪管家似乎-越了做僕人的本分,管得還真多,而陶斯又好像很怕他,凡事都得問過他,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
還有那管家說陶斯要養好身體,他有病嗎?到底什麼病?會不會死人呀?
嗯……瞧他那副蒼白的模樣,又戴了副千度近視眼鏡,加上一身鬆垮的舊式西裝,還真像個病人。
那她該為他做些什麼呢?
「凌羚,聽說你已經找到人了……不不,是有人買了你的香草慕斯。」方凱欣拿出剛做好的黑糖蛋塔,先品嚐了一個,「嗯,真香,我的手藝真是愈來愈好了。」
「沉浸在戀愛中的女人無論做任何事應該都很順利吧!」凌羚看著她,一臉羨慕。
「你不也是嗎?」方凱欣問。
「我!差遠了咧!」人家是沉浸在戀愛中,而她呢!好像投入了煉獄。
「怎麼?你不喜歡他?」方凱欣聽出她的話中意,
「沒錯。」
她也順手拿了個蛋塔,卻聽見方凱欣大叫,「不能吃。」
「為什麼?」凌羚還真被她給嚇住了。
「你不是天天喊著要減肥嗎?」方凱欣拿過她手裡的蛋塔,塞進自己嘴裡。
其實凌羚一點也不胖,卻是她們之中最在意身材的一個,就算全身上下只剩下一千元,也寧可餓著肚子,省下錢去買保養品和置裝。
「胖就胖,隨便啦!」她又拿一個熱騰騰的蛋塔吃了起來。
「哇……你跟以前不一樣了。」方凱欣像看怪物般地瞪著她。
「我煩嘛!」
「因為那個人的關係?」方凱欣整個人趴過玻璃櫃觀察她臉上的表情,「或許久了就會順眼了,像我對士易不也是一開始很不對盤?」
「但翟士易至少是個帥哥吧?陶斯他……他真的很畸形,我已經將標準放得很低了,還是覺得跟他不會有未來。」
「嗯,這個思俞跟我提過,要不你就換一位,我們都不會在意,主要是要你喜歡,記得上次你不也跟我說過同樣的話?」方凱欣對她眨眨眼。
「不,我已經答應要追他,絕不後侮。」凌羚想了想,伸個懶腰打起精神,「從明天起我要天天去看看他,店裡就麻煩你了,要約會就找他過來吧!」
「這個你不用擔心,以前你不也常幫我看店?只是……你真的不要緊?」方凱欣關切地問。
「安啦!沒問題。」她湊近方凱欣笑說:「他跟我說他也不可能愛上我,如果我有辦法讓他愛上我,到時就可以甩掉他,那我就自由了。」
「他怎麼會想到這種王意?還真是個有意思的男人。」方凱欣咧嘴一笑,露出青春颯爽的神采。
「有意思?!等你見了他就知道有沒有意思了。」凌羚吊了下白眼,然後拎著皮包像彩蝶飛舞般奔上樓。
方凱欣回頭笑看她,心想:這就是凌羚,即便有心事也不會表現出來,永遠給人生氣勃勃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