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期待的婚禮,終於千呼萬喚始出來,成為各大報爭相報導的頭條新聞:
食品界名人倪震之孫女倪寶兒,今輿紐約企業界黑馬霍予揚締結速理,成為眾人所吟頌的一段佳話
福華酒店內的道賀聲此起彼落,好不熱鬧,大家都爭相目睹傳聞中的才子佳人。
就在新郎新娘自禮車中出現,霎時,艷驚四座,呼聲四起,所有人都對這郎才女貌的一對萬分欣羨。甚至於一旁的伴郎柳逸凡及伴娘於凱薔,也是男的俊、女的俏,吸引了大部分未婚男女的注意力。
而在冗長的繁文縛節之後,兩位新人終於可遠離這喧囂的人群,回休息室稍作休憩,等待著接踵而來,更讓人頭疼的酒席。
這時,喬松宇緩緩的進入新郎休息室,他臉上的表情喜憂參半,交錯著驚訝輿失望。
他已調查出救起喬皚的恩人名叫霍克成,至於以後,則消息完全被封鎖無法得知,唯一讓他訝異的一件事,是他無意間發現霍克成之子霍子揚已於六年前去世,那眼前這個霍子揚又是誰?
喬松宇已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這人就是他的孫子喬皚,但為何要瞞他呢?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卻無法做他的主婚人,實在……
「爺爺,你怎麼站在這呢?快進來坐。」霍子揚輿柳逸凡在閒聊中,忽然瞥見一個身影,定睛一看,原來是爺爺,一時間他心中溢滿了無限的喜悅。
子揚早就想去找喬松宇,只是怕做得太明顯,引起喬松宇的懷疑,所以他強迫自己壓制下這股沖動。如今爺爺主動出現在他面前,他早已忘了一切緊擁著他道:「爺爺,很高興你也來了,最近實在是太忙了,無法親身拜訪,請你別見怪。」
一旁的柳逸凡已看出這位老人家與子揚的關系,明了自己在這種場面是多余的,因此便起身告退。
見柳逸凡出去後,子揚問道:「爺爺,你收到喬皚的信了吧!」
喬松宇熠熠生輝的雙眼瞅著他,「有,非常謝謝你。你知道我收到信時那種如獲至寶的感覺嗎?所以今天特地來想把這送給你,一方面是向你道賀,一方面是謝謝你的幫忙。」他從脖子上取下一條龍形玉佩的鏈子。
子揚一愣,不知所措,因為他知道那是喬家的傳家之物,連忙拒絕:「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喬松宇淺笑道:「我的一切,除了喬皚,就只有你最有資格拿了。」
子揚無法置信的看著他,喃喃叫出:「爺爺……」
喬松宇拍拍他的肩,「你放心,我知道喬皚有苦衷,我會等到他能面對的那一刻。喜宴也快開始了,我先回座。」在轉身時,又回過頭頗有含意的對他說:「好好善待寶兒,她也吃了不少苦。」
直到喬松宇的背影隱沒後,子揚依然無法回神,難道爺爺知道了?寶兒又受了什麼苦?天呀!事情怎麼會搞成這樣?活該!真是自找的,他隨即甩甩頭走了出去,再次面對那喧嚷的人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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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凱薔從車上拿了寶兒遺忘的珍珠項鏈,匆忙的趕回休息室時,不巧在轉彎處撞上一個碩大的身影,抬頭一看原來是他,今天站在霍子揚身旁的伴郎,和霍子揚一樣,屬於那種有危險氣質的男人。
凱薔瞬間紅了臉,這是她從未發生過的現象,不知如何是好的說聲對不起,轉身就跑。
柳逸凡眼見這位如夢幻般的仙子,飄然飛去,不由心中一陣悸動,捨不得的多看了幾眼,才起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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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婚禮至喜宴結束,子揚與寶兒表面上是恩愛無比,私底下卻各懷鬼胎、心事重重。自從上次不歡而散後,兩人的關系就處於這種真空狀態,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就算是有,當然彼此也都隱藏得很好。
在隔桌中有一雙眼,一直離不開霍子揚,他在想若有人將霍子揚的臉擋起來,他真會以為那人就是喬皚。
「思遠!在看什麼?」
「哦!沒什麼,只是覺得寶兒的老公挺眼熟的。」思遠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又掃向霍子揚的身上。畢竟他和喬皚相處的時間比任何人都久,這種感覺是無法抹滅掉的。
「或許他是大眾臉呢?吃吧!別研究了。」子揚既然有他的苦衷,喬松宇也只好幫他隱瞞了。
「大眾臉!喬爺爺你別開玩笑了,你曾幾何時看過這麼有威脅性又具貴族氣質的男人?」思遠對喬松宇的話不以為然。
「我眼前不就一位了。」沒想到喬松宇一把年紀了,竟也會調侃人。
「我……喬爺爺,你別逗我開心了。」思遠不好意思的臉都紅了。
喬松宇見狀,不禁盈滿笑意。
就在酒席即將結束時,一堆寶兒的同學及同事硬是不肯放過這對新人,坐在一旁的高俊明雖未追到寶兒而有些心灰意冷,但當他見了霍子揚後,自認自己是輸得心服口服。於是也加入他們一塊起哄,且強迫新郎新娘要做些高難度的游戲,最精采的就是要求新郎含住一口酒,然後嘴對嘴的喂入新娘口中,不得滴出半滴,否則得重新來過。
子揚見寶兒一臉倦意,不忍再耗下去,於是起身當眾聲明:「各位,若是我們第一次就圓滿成功,則希望你們大夥能高抬貴手,放我們回去『休息』,所謂春宵一刻值千金,各位不會不懂吧!」
聽了他的一番聲明後,眾人齊聲喝道:「可以,成交。」
只見他含上一口酒,緊緊與她的唇膠著在一起,不留一絲縫隙,讓口中的汁液緩緩灌入寶兒口中,寶兒只覺一股暖流竄人喉內,混雜著濃濃的酒味,與他那熟悉的男性味道……不知怎地,那種熟悉的感覺又襲擊而來,使她好生心慌且戰栗不已。
子揚感覺到她在發抖,於是將她的身子更擁緊了些,卻也更將那致命的氣息傳人她的感官中,使寶兒險些無法自持,在最後一滴酒成功的流人寶兒口中後,他抬起頭,露出個勝利的微笑。此時的寶兒若不是他的攙扶”可能早已昏厥了過去。
大家鼓掌叫好,但也不忘揶揄他們:「看樣子,你們平時常練習嘛!」
此話一出,全場哄堂大笑。
子揚卻十分大方的回答:「那當然,擁有這如花美眷,若不常練習,豈不暴殄天物。」
寶兒聽了,忍不住在他腳上狠狠踩了一下,他作勢跪地求饒,使得一群人更樂得不可開交。
「你們滿意了吧!現在各位可以遵守諾言,放我們回去了吧!」他執起寶兒的手,給予她依靠,慢慢地步出了酒店,剛開始的冷漠似乎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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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兒一踏進雁嵐小築,立即覺得宛如置身於人間仙境,偌大的庭園中有一潭人造湖,湖上波光粼粼,搭配上一座半弧狀的小橋,充滿著濃濃的古意。
「想不到你那麼有錢!」她直覺就說出來了。
「什麼?」子揚沒想到她會這麼說。
「我是說你年紀輕輕的,錢怎麼會賺那麼多?」寶兒的想法向來單純,總以為有錢人一律是那種禿頭又啤酒肚的男人。
「那你的意思是,有錢是那些老頭子的專利羅!」他笑看她。
「在我印象中就是這樣!」她想到了爺爺,甚至於喬爺爺都是那副樣子。
子揚輕拍她的面頰說道:「這是我最近才買下的,為了你。」
「我?」寶兒不太相信的指著自己的鼻子。
「我買下它,只因它很適合你,清靜典雅像是與世隔絕,又無人世間的紛擾,你不是一直很向往這種生活嗎?」他回憶起從前寶兒說過的話。
「你怎麼會那麼清楚我的喜好?」寶兒不懂,他為什麼對她的一切都了若指掌。
「因為我關心你。」子揚扳過她的肩面對自己,神情篤定的說。
「可是我討厭你。」她用力轉過身,不敢面對他。
「我承認過去我太霸道、太蠻橫了些,也很恨我自己為什麼老要說些言不由衷的話,所以我告訴自己既然已娶你為妻,兩人要生活在一起,共同經營一個家,就該排除所有的偏見,而我已朝這個方向努力了,希望你也能。走吧!你也累了一天,我帶你去樓上休息。」他正用一種銳不可當的灼人視線看著她。
寶兒低下頭,默默無語的跟著他步上二樓,在轉彎處的第二間門口停了下來。子揚讓開身,示意寶兒去開門。
寶兒開了門著實嚇了一跳,裹面全套的淡紫色系列,這是她最喜歡的顏色,落地窗前淡紫色的輕紗簾布隨著晚風輕輕搖擺,呈現出一股飄逸的美感。
寶兒激動的在他臉上印上一吻,「你真的很有心!」
「喜歡就好。逸凡今晚就得趕回紐約,我想去送他,你好好休息一下,等我回來。」子揚亦吻了一下她的額頭,逃離了這個令人窒息的氣氛。
寶兒輕撫了一下額頭,並發覺有一股暖暖的愛意已在心中滋生,正當她想甩掉一身的疲憊時,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寶兒興高采烈的去開門,以為子揚又折回來了,然而站在眼前的不是子揚,而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婦人,她極有禮貌的說道:「少爺他有交代,少奶奶你要沭浴更衣,我特地拿換洗衣物來。」
「你是?」寶兒對這婦人的第一印象就很有好感。
「我是王嫂,少爺在美國的時候就是由我伺候他的,現在也由我伺候少奶奶。」
「王嫂,我不需要別人伺候,我又不是那只豬!」寶兒拐彎抹角的-著人。
「豬?」王嫂不解。
「就是你們那個少爺嘛!」
「哦!」王嫂恍然大悟後,竊笑不已,暗地裹也喜歡上這位不擺架子的少奶奶。
「對了,王嫂。我帶來的衣物呢?」寶兒打開衣櫃,裹頭琳琅滿目,就是沒有一件是她帶來的,但也意外的發現,這些衣物的式樣很有她的風格,使她更不得不佩服子揚的細心。
「少奶奶,你的衣物剛才運來這兒,待會兒我會叫人整理好的。」王嫂還是那必恭必敬的態度。
「王嫂,你就別再叫我少奶奶了,好像古時候的人一樣,怪別扭的,以後你就叫我寶兒好了,你聽寶兒、寶兒,哇——多親切呀!」寶兒唱作俱佳的表情,逗得王嫂好開心。
「可是這樣不太好,從前少爺也是叫我喊他名字,我不肯,他也就不再堅持了。」
「我是我,我很堅持。好嘛!你叫叫看,就會覺得很順口。」寶兒半威脅半撒嬌的說。
「好吧!寶兒。」王嫂被她死纏爛打招架不住,只好同意。
「太好了,王嫂,以後就這樣,不可以忘了哦!」寶兒抱緊王嫂,在她面頰上重重的親了一下。
王嫂不好意思的摸一摸面頰說道:「寶兒去洗澡吧!有什麼事再叫我。」於是將門輕輕的合上,退了出去。
寶兒高興的想著,還好有個王嫂,不然日子可無聊死了,隨即拿了衣物進了浴室,輕輕松松地洗了個泡沫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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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揚於深夜一點急忙趕回家,在新婚之夜獨留新娘一人,也實在太委屈她了。逸凡也勸他別送了,但憑兩人的交情,子揚不好意思獨留逸凡一人趕往機場。
子揚進了房間,未見寶兒蹤影,緊接著整棟房子也遍尋不著,心急的敲著王嫂的房間。
王嫂睡眼惺忪的開了門,驚訝的看著子揚問道:「少爺這麼晚了,發生了什麼事嗎?」
子揚急切的問道:「王嫂,我不在的時候少奶奶可曾出去過?」
「你是說寶兒?沒有啊!她只說她想去洗個澡,之後就不曾再出現過了,我想她可能也累了,所以先睡了。」王嫂不懂為何少爺要這麼問。
一聽到「洗澡」兩個字,他二話不說的又沖進房裹,進入了浴室。
天啊!他猜的沒錯,他的寶兒竟埋在這堆泡沫裹,睡著了。這全得歸功於這座有自動控溫功能的浴缸,讓寶兒極其暖的躺在裹面,疲勞頓消,卻不知不覺的會周公去了。子揚用浴巾包裹住寶兒,將她抱起放到床上,美妙的胴體,白皙的肌膚立即展露無遣。高聳渾圓的胸部、玲瓏有致的纖腰,還有那極富挑逗性的臀,一而再的刺激著子揚,使他不禁血脈債張。他極輕柔的拿起浴巾擦拭著她的身子,每經一處,他就必須強烈控制自己想吻上她的沖動。
寶兒全身感覺到酥麻感,不自覺的嚶嚀了幾聲,子揚再也把持不住的輕輕吻上她的唇,雙手在她腰際游移。寶兒就算再愛困,這時也該醒了,倏然睜開雙眼,看見這一幕,更驚覺自己全身赤裸,羞紅著臉,很快地拿起身旁的抱枕擋在中間,強迫自己惡聲惡氣的說道:「我怎麼會這個樣子,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他抬起灼熱的雙眼笑道:「你赤裸裸的躺在浴缸裹邀請我,你還問我這可笑的問題。」
寶兒這才想起原來自己在浴缸睡著了,於是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我只是睡著了,又不是邀請你。」
「邀請我什麼?」他挑逗的問道。
「你好壞,你不是說要我試著慢慢接受你的嗎?怎麼現在你就想霸王硬上弓。」寶兒一急,口不擇言的說出口。
「我霸王硬上弓?果真如此的話,我想你現在不是在這說話,而是……叫床,哈……」他順手拿起外套瀟灑的披在肩上,走向門外,在關門之際,他丟下一句話:「我在隔壁客房,如果想通了隨時歡迎你過來,我會為你熱忱服務的。」
寶兒拿起抱枕,氣憤的丟向房門口,卻被他俐落的用門擋了下來。
他雖已不在房內,她還是控制不住的對他又叫又吼:「死沙豬!你慢慢等好了,就算等到你頭發白了,牙齒掉了,我也不會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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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兒在睡夢中又見到那個已好久不曾出現的影子,今晚意外的又飄浮在眼前,只不過這次他越靠越近,近得她可以看清一切,她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張臉,有些陌生又有點熟悉。不一會兒,那張臉變了,變成了霍子揚,他慢慢地走向她,將她擁人懷中。
朦朧中,她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出了那個漩渦,猛然驚醒的睜開眼,發覺自己正處於一處淺紫色的環境中,一時尚無法會意出這是哪裹。驀地,她看見了牆上一幅巨大的結婚照,才想起她昨天已經結婚了,這裹是霍子揚的家。
子揚!他人呢?昨夜他走出了這房間後,就沒再看見他,難道他生氣了?
她下了床,赤著腳就匆匆跑到隔壁房外,敲了敲門,卻無人回應,她猶豫了一會兒才旋開門把走了進去,但子揚已不在裹面了。
才剛新婚,他還要上班嗎?寶兒無奈的坐在床上,突然瞄見床頭櫃上的一張紙。上面寫著:
寶兒我去上班了,我知道才剛新婚就這麼做,對你很過意不去,但請你念在公司在台灣才剛起步的階段,急需要人力及資源的協助,能體諒我的苦衷,再過兩個月等一切穩定下來,我會補償你的。
PS:記得早餐要吃,別老把它忘了。
寶兒洩氣的將紙條揉成一團,懊惱著竟然連蜜月也沒有。
蜜月!上帝,還是不要好了,她吐了吐舌頭,悻悻然地走出了房間。
到了飯廳,才想起子揚提醒她吃早餐的事,為什麼他連她懶得吃早餐都知道?而她對他卻一無所知,除了「霍子揚」三個字。
她隨意的吃了點東西,正准備回房,王嫂卻在身後喚住了她,「寶兒,少爺的電話。」
「謝謝你,王嫂。」寶兒也不懂為什麼一聽是子揚的電話,莫名其妙就感到興奮無比。
「喂!子揚,是你嗎?」
子揚由寶兒雀躍的聲音中,聽出了她的喜悅。
「是我,寶兒早餐吃了沒?」他關心的問道。
「你就只會關心我的早餐而已。」她氣他劈頭就問早餐的問題,也不問她好不好。
「我更關心你呀!」他笑她的醋味還是那麼濃。
「才怪。」
「那我告訴你,晚上六點我准時回家,接你一道去放煙火,你的氣是不是就消了?」他等待著她的反應。
「放煙火!真的?哇!好棒喲!」在寶兒的印象中已不知有多久沒碰過煙火了。
「那記得別到處亂跑,我回來要是找不到你,可自己去享受刺激羅!」
「你放心,六點是不是?我准時坐在大門口等你。」
「寶兒,你已經是我老婆了,別再孩子氣,乖乖待在家裹面,OK!」
寶兒一掛上電話,立刻上了二樓房間打開衣櫃,從一櫃子子揚為她准備的衣服中,挑出一件連身牛仔老爺褲,搭配白色純棉T恤,看起來既輕松又方便,滿意的放在床上,又蹦又跳的下了樓,膩在王嫂身旁小聲的說:「王嫂,你知不知道子揚最喜歡吃什麼菜?」
「我當然知道了,像鐵板牛柳、蔥爆雞了,還有我最拿手的醣醋魚和麻婆豆腐羅!」王嫂笑道。
寶兒聽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她咽了下口水,「你能不能教我呀?」
「當然可以,這樣好了,待會兒我就去買菜,晚上少爺回來,就可以親口嘗嘗你的手藝了。」王嫂越說越興奮,都幫寶兒計畫好了。
「可是……可是我是個廚房白癡耶!」寶兒有些難為情的揭自己瘡疤。
「沒關系,有我幫你。」王嫂鼓勵她。
「真的!那等一下我和你一塊去買菜。」她開始對自己有信心,也期待著子揚回來,看見一桌子菜驚訝的表情。
「好,那我去准備一下,馬上就去。」王嫂覺得自己突然年輕了好幾十歲,變得有精神多了。
「那我等你。」寶兒坐在沙發上翻閱著報紙,但一顆心早巳不知飛往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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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菜市場回來,寶兒就癱在沙發上,她從來都不知道買菜原來是那麼累人的一種酷刑,人擠人不說,頭上還得頂個太陽,實在有種身不由己的感覺,晃了半天,她連東西南北都搞不清楚,更遑論會知道哪條街專賣些什麼,多虧王嫂帶領,她才不至於走失、熱昏頭,否則早巳蒙上帝的寵召了。
王嫂看著寶兒的倦容,憐惜的說:「你去休息吧!離晚餐的時間還早得很,時間到了,我會叫你。」
「也好,那我去躺一下,你可得叫醒我。」寶兒拖著蹣跚的步伐上了二樓。
王嫂搖搖頭想著,她一定得告訴少爺,他娶了一塊寶,而且是塊無價之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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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憩了一會兒,寶兒的精神也來了,跟在王嫂身後忙進忙出,然而她卻發現自己只是個助手,和原本想像的差了一大截。王嫂安慰她:「要不是你的幫忙,也不會那麼快就功成圓滿,子揚回來後,我會告訴他,你是主廚,我是副手。」
「他會相信嗎?」連她自己都不相信呢!
「會的,看在你辛苦了半天的份上,他哪敢不相信。」王嫂真心的那麼認為。
「也對。子揚快回來了,我先去換件乾淨的衣服。」寶兒開始幻想,等子揚回來後,一定會好好的誇獎她一番。
沒一會兒工夫,子揚的喇叭聲已在門外響起,寶兒高興的直奔向他。子揚一下車,看見寶兒如此愉悅的容顏,全身的疲勞一掃而空。
他帥氣十足的倚在車門邊,滿心疼惜的看著她,「准備好了嗎?可以出發了。」
「你不餓嗎?」寶兒有些失望的問。
「我們先上餐廳,再去放煙火,玩它個通宵,明天我放自己一天假,好好陪你。」這主意是他臨時決定的,因為每每看著她寂寥哀怨的神情,他的心就會沒來由的心痛。
「哇!好棒。子揚,我越來越喜歡你了。」她高興得摟著他的頸子。
他挑高眉毛,沒想到寶兒那麼容易滿足。
「你先進來嘛!我想給你看樣東西。」她拉著他的手,硬拖著往裹面走。
子揚只好跟著她,到了飯廳門口寶兒遽然停下腳步,害得子揚險些撞上她,急忙問她:「寶兒,你怎麼了?」
寶兒轉過身,用食指抵住他的唇,「噓!別出聲,先把眼睛閉起來。」
子揚猶豫了一下,趁寶兒不注意時偷瞄了一眼飯廳,發現餐桌上怎麼蓋了塊布,不知寶兒又在耍什麼把戲,索性將雙眼閉上,等著她招供。
寶兒附在他耳邊說:「我數到三,你就可以把眼睛睜開了。開始羅!一、二、三。」
在子揚睜開眼的那一剎那,突然間香味四溢,呈現在眼前的是一道道精美菜餚,全是他最愛吃的,忍不住食指大動。
「喜歡嗎?這是我忙了一個下午,特地為你准備的。」寶兒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你!」他瞇起雙眼,一副懷疑的表情。
「你不相信?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寶兒傷心的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少爺,這是寶兒一早就去買菜,然後在這忙了整個下午才弄出來的。」王嫂在一邊幫腔。
「我沒說我不相信呀!你們兩個一搭一唱的,好像我是個大罪人似的。」子揚對這莫須有的罪名感到無所適從。
「可是你的表情就是這麼說的。」寶兒是一臉委屈。
「曾幾何時,我的表情變得會說話了,我怎麼都不知道。」子揚想逗她開心點。
「我不理你了。」寶兒不想和這種不講理的人說話。
「好了,別鬧了,我不是不相信,只是感到意外,我意外你竟會為我下廚,覺得受寵若驚罷了。」他摟緊寶兒給予她安慰。接著又溺愛的在寶兒眼上親吻了一下,「為夫的好餓了,可以開飯了嗎?老婆大人。」
他打躬作揖地逗得寶兒破涕而笑。
「討厭,餓了還不快吃。」寶兒拿了雙筷子給他,並招呼王嫂一塊用飯。
「嗯……好吃,很有媽媽的味道。」子揚狼吞虎咽的一下子就塞了兩大碗。
「吃慢點,噎著了不好,其實……其實這菜不是我做的,我只是幫手而已。」她見他為了討她歡心,裝成一副好吃的樣子,實在於心不忍。
「即使是幫手,一樣有你的心血在裹面,所以特別好吃。」他輕輕擰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子,此刻的他是無比的幸福,這是他在婚前所想像不到的。
「謝謝你,子揚。」明知他在安慰自己,寶兒還是非常滿足。
子揚笑了笑,用餐巾拭了下嘴角,提醒她:「你吃飽了嗎?我們可以出發了吧!」
「對喔!我忘了要去放煙火了。我吃飽了,我們可以走了。」寶兒拉起子揚的手迫不及待的往外沖。
到了車旁,子揚對她綻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三年了,你還是沒變,為何卻已忘了我?」
寶兒納悶的看著他,「我們以前認識嗎?」
子揚搖搖頭,帶著一絲悵然,「只要現在我認識你,你也接受我就夠了。」
「原來你是在擔心我還沒開始接受你是不是?其實我早就接受你了。再告訴你一個小秘密,在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我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只不過之後我們一直口角不斷。但我想這可能就是所謂的不打不相識吧!」寶兒笑得燦爛如花,卻不知子揚的心正狂烈的跳動著,只因她那句——似曾相識。
「上車吧!不談這些,好好的去瘋它一場。」子揚用力踩下油門,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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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廣的體育場上空,因煙火的奔放,呈現著五光十色、光彩奪目的絢麗色彩。子揚和寶兒躺在草皮中央,享受著清風拂面的舒爽感,並欣賞這千變萬化的美景,心中不禁感慨萬千。
「為什麼美好的事物總是那麼短暫?」子揚幽幽的說著。
「或許就是因為短暫,才覺得它美。」
「或許吧!我真希望有你一樣豁達的想法,就不會這麼患得患失了。」他不願告訴她他心中的恐懼。他害怕她會像那煙火一樣,轉眼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寶兒不解的問:「你今天說起話來,為何老含著一種嗒然若失的感覺,和平常我認識的你完全不同。」
「哦!那你所知道的我,又是什麼樣子?」這倒引起了他的興趣。
「嗯……我想想看該怎麼形容,好像有點酷又有點蹈,反正就是有股傲氣,不過這是你外在給我的感覺,至於內心嘛!則是凡事表現得漫不經心,卻又比任何人更執著。」寶兒悠遠的眼神,像是在回憶某些事物。
子揚笑了,因為寶兒還是了解他的。
那晚他們吃喝玩樂四處游蕩,再加上看了場午夜場的電影,回到雁嵐小築已經凌晨五點了。
「去睡一會兒吧!」子揚送她到房門外,遲疑了一會兒,並沒有進去。
「我還不想睡。」好不容易子揚今天休假一天,她才不想浪費掉。
「不行,這樣會太累了。我答應下午帶你去海釣,不過你得先睡上一覺,怎麼樣?」他跟她交換條件。
「好嘛!那我去睡羅!」她主動的在他唇上印上一吻,臉上泛起一抹紅暈,趕緊的逃進房。
子揚輕撫著唇,不禁心中起了一股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