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精的春秋霸業 第九章
    小心翼翼地望了望週遭,歐柏芬留意到一直走在自己前面的朱立人方向有異,「朱立人,你要上哪兒?」情急之下,她提高了聲音喚著他。

    「噓!」向她比了個手勢,朱立人緊張地巡視著東南西北。

    「阿芬你那麼大聲幹什麼,怕他們不知道我們已經出來了是不是?」朱立人悶著氣問。

    有些悔恨地給了他一個勉強的笑,歐柏芬的眼光也不斷地注意附近的動靜。

    好半響沒有聽到有什麼奇怪的聲音,朱立人這才有些放下心來,「我要走啦。」

    「啊,朱立人,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去狐仙王國?」已經輕聲飄至朱立人身旁的歐柏芬有些慌亂地問,她一定要在大伯派殺手去謀殺祈笙之前警告他,她無法眼睜睜地看著祈笙那麼一個君主被奸人設計,這也是她不顧一切冒著罪罰而跟朱立人合作逃出來的唯一目的。

    「開玩笑,好不容易逃了出來,我才不會傻得去淌這渾水。」朱立人是一臉的不屑與篤定。

    「啊,你不會打算跟我一起去?」歐柏芬的聲音更見驚慌了。

    感覺到她的不安,朱立人不覺地莞爾,歐柏芬一向都不會給人有種致命的壓迫感,縱使她身為族裡最古老的殺手世家的唯一傳人。但那也是她沉重且無奈的負擔,明知道自己壓根就不是做殺手的料,但她還是咬著牙根,義無反顧地投身於自己並不樂意從事的工作,只為了那是她應盡的責任。

    這是族裡大夥兒全都知道,也偶爾會感到好笑與同情的事情。

    「不。」雖然有些同情她的無助,但朱立人還是毫不客氣地拒絕了。

    「可是……」

    也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麼,歐柏芬就是突然想要身邊有個伴陪她一起去狐仙王國,而且最好是自己所信任的人一起去較好,但……現在朱立人也勉強可以讓自己信任啦。

    但最好是……祈笙!

    用力甩了甩頭,歐柏芬很詫異自己的腦子怎麼會一想到最信任的人選時,馬上同祈笙的名字來?

    伸手按住歐柏芬的肩將她扳向自己,朱立人正色地說:「阿芬,別忘了,我們在地牢時協議要合作逃出來時,並沒有議定我必須陪你去狐仙王國,對不對?」

    見歐柏芬有些沮喪的垂下頭,一語不發,朱立人不覺柔聲地安慰著她,「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被歐志龍給關進地牢,也不知道你為什麼那麼急著要趕到狐仙王國去,但是,我現在的身份是有罪在身,這件事我們兩個人都再清楚不過了,如果我繼續待在妖精國度裡,很容易就會被你大伯手下的殺手給追蹤到的。」

    早先眼見歐柏芬跟在自己身後被押進地牢,朱立人還真的是大大的嚇了一跳,距他被拖到地牢才那麼一會兒工夫,歐柏芬是犯了什麼罪?竟然也會被關進地牢。而且下令關她的又是一向將她捧在手心裡,不捨罵、不忍責怪的歐志龍!

    「我知道。」歐柏芬輕聲地說。

    曾經追捕過,曾經一起身陷地牢,現在又一起合力逃出地牢,眼見朱立人對自己說出那麼一長串的話來,歐柏芬驀地有些不捨的情感。

    其實,若非朱立人那日一時氣不過的整了江綺娥,他也不會落到如今有家歸不得的窘境。本來只是一樁沒什麼大不了的小事件,但那江綺娥偏又是大王畢武祥的一門遠房親戚,在江綺娥不甘受辱,不斷地施與壓力下,畢武祥及歐志龍迫於無奈地只得決定要辦朱立人。

    「那,你打算上哪兒去?」她竟然有些依依不捨。

    朱立人謹慎地望著她,半響,他才慢慢地說:「我可能會先藏到人類世界去一陣子,然後等過一陣子風聲比較不那麼緊時,再作打算。」

    「朱立人……」歐柏芬輕喟了聲。

    朱立人故作瀟灑的聳聳肩,「反正比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他抬眼望了望遠處的狐仙王國王宮,「阿芬,我先走了。」

    「喔。」想再說些什麼話,但歐柏芬卻腦子空白地想不出該說什麼話。

    「阿芬,你自個兒要小心,凡事可別又那麼粗心大意了。」留下這一句臨別的叮嚀,朱立人在那一剎那間,就這麼平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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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虧早先的防範計謀設想周密,且調兵遣將完全處理得當,從頭到尾幾乎沒有什麼較激烈的刀光劍影,祈笙這一方就輕易地將葉昌國一人給逼得完全走投無路了。

    如今,在王宮大門外的偌大廣場上,祈笙與葉昌國兩派人馬在這次叛亂事件裡,第一次面對面對峙。

    祈笙這一方是人人鬥志軒昂,衝勁十足且氣勢雄壯的陣容,而葉昌國那一方則是迥然不同的全都鬧烘烘的擠成一團,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緊張、沮喪及對於未知的不安與恐懼。

    「葉昌國,事已至今你們再無退路了,別再試圖做困獸之門,投降吧。」冷傲俊朗的臉孔沒有一絲笑意的盯視著葉昌國,祈笙沉著聲音勸降,「及早悔過,我會看在你以往對族裡有功的份上網開一面。」

    話聲一落,自葉昌國身後傳來交頭接耳的嗡嗡聲,本來就不怎麼堅定的軍心更是渙散倒塌得迅速。

    不用回頭看那些牆頭草的動靜,葉昌國就已經知道自己真的是輸了,「我不甘心。」他恨恨地說。

    「你不甘心個屁,輸了就要認輸。你還有什麼花招?」祈標忍不住搶白說。

    本來一向就看不慣葉昌國總是氣焰高張的嘴臉,而且還不時地跟祈笙唱反調,再加上自己心愛的宓兒曾差一點在他的逼迫下當了冤魂,祈標早就看葉昌國還有他身後,林銘輝跟陳世崇那幾個應聲蟲,非常、非常的不順眼了。

    「阿標。」祈笙輕喝一聲,示意他不要多言,以葉昌國猖狂自傲的個性,若以言語激他,說不定事情又會生變。

    「葉昌國,你又何甘讓你身後的族人全因你的野心而丟了性命?」

    四大長老中一向個性就較為軟弱的林銘輝聽了祈笙的話後,不覺身子開始顫抖不已,也不知是因大勢已去,驚駭著因自己多年立下汗馬功勞而建立起來的基業就要毀於一旦,還是葉昌國至今仍強勢不服降的倔意!

    「野心?什麼野心,這一切全是我的。」怒喝一聲,葉昌國斑白的鬍鬚者飄了起來,「窮我一生的歲月精力全都投注在族裡,憑什麼是你這個臭小子當王,狐仙王國是我的。」

    耳邊聽著葉昌國頑固且毫無悔意的言語,輕喟一聲,祈笙的心裡在有些難過,葉昌國仍不知悔改,而且態度仍是強硬得很,看來今日是無法和平的勸葉昌國。棄械投降了,不論是哪一個族人,要他下令將對方處以極刑,都是他所不願見到的。

    「葉昌國,昔日你的確是有功於狐仙王國,但狐仙王國也並未虧待於你,不但讓你位居長老之高位,而且還手握重權。怎知你身為族裡權高位重的長老,不但沒有好好地為族人做一番益事,反而包藏禍心地籌劃、設計這一切叛國計謀,甚而意圖妖言惑眾的鼓吹煽動族人叛變,單就這一項,你已萬死不足為惜。」

    恨恨地往地上吐了口口水,葉昌國滿臉的凶悍怨怒。

    「別冠冕堂皇的發話那麼多,我既已是敗兵之將,那話黑或白也是任由你說,如今我策反失敗落在你的手裡,只怪我自己一時大意,誤中你的反問之計,」葉昌國不減眉峰之中的戾氣,仍一副氣勢凌人的桀驁不馴,「但是,祈笙,你也別囂張,我雖敗,但也不會讓你太得意的」他話語中有著玉石俱焚的決心。

    葉昌國話剛落寂,站在他身後陳世崇幾人像是突然吃下了顆定心丸似的,全都明顯的鬆了一口氣,他彷彿葉昌國提醒了他們,他手中還握有一件秘密武器。

    悚然一驚,祈笙心中一緊,突然有種不祥的念頭,「葉昌國,如今你又想耍什麼詭計?」

    「詭計?」猛一狂笑,葉昌國的眼神充滿了令人發毛的陰沉,憑我一介敗將,祈笙,你說我還能有什麼詭計?」

    葉昌國言外之意的得意味道讓祈笙的一顆心沉得更快,「葉昌國!」

    「別緊張,我只不過是想介紹個朋友給你認識、認識。」得意之情完全溢於葉昌國那張老臉上。

    「朋友?」眉頭一緊,祈笙心裡莫名的看著葉昌國的笑臉。

    葉昌國頭朝身後且微一晃動,有個削瘦的身影自他身後被人推踢出來。

    「0阿!」

    「歐柏芬!」

    祈笙身後傳來幾聲輕呼與暴吼!

    一見那身影,祈笙的心倏地跌落深淵谷底,他們竟捉住了歐柏芬!

    「怎麼,祈笙,你不認識她嗎?」洋洋得意地握住歐柏芬的手臂,粗魯地將她拉到自己身邊,葉昌國語氣中充滿了挑釁。

    修長的雙手被反縛在身後綁住,頭髮整個披散在身後,歐柏芬緊咬住的唇已然完全失了血色,那張白析清秀的臉上也沾染上不少斑斑的血跡,但更令人觸目驚心是,她胸前的那一快血紅的污跡,一大片明顯又刺目的血跡。

    那塊血污令沂笙的心開始發狂,「小芬」他喃喃的低喚了聲。

    她不是好好的被歐志龍給關在地牢嗎?以她的能力怎麼逃得出來呢?而且,怎麼會被葉昌國給……

    葉昌國作態噴、噴、噴發出聲音,「祈笙,連我都不得不對你欽佩不已,看不出來你平時一副神聖不可侵犯的仁義道德模樣,沒想到一張利嘴倒是油腔滑調的厲害,那麼會哄人。」他突然伸手揪住歐柏芬的髮絲,痛得歐柏芬輕呼一聲。

    「連這個蜘蛛精族裡的女殺手都被你哄得服服貼貼的,甘願冒著違背門規的大罪趕來通知你。」葉昌國冷冷地哼笑一聲,「可惜呀可惜,她不但是慢了一步,而且還那麼不幸的遇見我。」故意無限疑惑的搖著頭,他眼裡的神色卻更是得意了,「唉,不知道是她不幸呢?還是我太幸運了。」

    沒有看見她的眼淚,也沒有聽見她的哽咽,儘管,水汪汪的眼眶裡早己佈滿了淚珠,但她還一個勁地強忍著,不讓它們滑下來。雖然雙臂被狐仙王國裡的叛徒給捉得動彈不得,可是在她眼中仍見不到一絲的懼意,她臉上、眼中充斥的只有仇恨與怒火。

    但愈見她忍住淚水與痛苦,祈笙愈加心疼。

    「你打算怎麼做?」

    「我也不打算太為難你啦。」陰側側的笑了聲,葉昌國雙手一攤。「只是想請你淺酌一杯小酒而已。」

    他身邊的林世崇早已經端著一個托盤,磐中放著一壺酒及只酒杯。

    「老大,你別信他的,葉昌國早已泯滅天良,現在又幹出這種不要臉的勾當想逼你喝毒酒……」

    「祈標,本長老只不過是想請大王喝杯酒而已,你又怎知那酒中一定有毒?」

    「你這種人有什麼事做不出來的!」

    「真難得你那麼瞭解我,可惜我沒有多餘的時間好好地跟你促膝長談一番。」

    葉昌國的聲音冷冽迫人,「如何?祈笙,你意下如何?喝不喝這杯酒?」

    儘管心在痛、血在滴,祈笙仍只是陰霾著一張臉,「如果不呢?」他粗聲地問。

    「不?」假笑一聲,葉昌國舉起酒壺在空杯中注了八分滿的酒。

    「沒關係,你不願意的話我也不會強迫你的,反正下場已定,我會先請你這位朋友為我們舉杯慶祝。」葉昌國在笑,笑得聲聲似刀。

    強迫鎮定自己幾乎慌亂無法思考的腦子,祈笙仍保持著神色,只一逕以那副莫測高深的眼神望著葉昌國得意萬分的笑臉。

    「怎麼,祈笙,你這個朋友還不值得你喝這杯酒?」眼見自己用歐柏芬來協迫他,想讓他亂了陣腳,等了半響卻不見他出現預想中的慌亂舉止,葉昌國不耐地出言意圖刺激他。

    崩著一張俊臉,仍隔著一段距離,祈笙使力將酒杯接了過去。

    「祈笙,你千萬不要喝那杯酒。」啞著嗓子,歐柏芬被綁在身後的手一直不時地相互挪動,努力嘗試著讓那綁了得死緊的繩子有些鬆動,「葉昌國這小人不安好心,那壺被下了毒……」

    「啪!」歐柏芬被葉昌國這個突然的耳光給打得硬生生的跌扑在地。

    驚呼一聲,田宓兒緊緊地將手摀住抖動的唇,而祈笙身後眾人也全都不約而同的怒吼出聲,眼看著葉昌國的暴力動作。大家的眼裡全都充了血仇瞪著葉昌國。

    而葉昌國完全不將那一道道欲將他凌遲處死的眼光放在心上,「賤女人,這裡哪有你插嘴的份。」他鄙睨的咒罵著歐柏芬,而轉向祈笙的臉色變得更加的殘酷無比,「祈笙,我已經快沒什麼耐性了。」

    嘴角不住地抽動著,祈笙心如刀割的望著歐柏芬被葉昌國凌辱,眼見她的臉頰,因為這沒有防備的跌勢而磨出了鮮血,自她蒼白的唇角流了出來,她心臟抽得更緊了。彷彿流自歐柏芬嘴角的血是由他身上流出來的。

    「不准你再向她出手!」祈笙沉著聲音的警告葉昌國。

    「囉唆,你究竟喝不喝?」

    微一咬牙,祈笙雙眼不離歐柏芬那張哀傷至極的臉,提高杯子湊到嘴邊。

    見祈笙真的緩緩將杯沿湊向自己嘴邊,祈標的眼珠子快凸出來了,沒想到他那一向不為男女之情所苦的哥哥,一旦墜人情海,竟也是那麼……專情的傻蛋!

    手一攔,祈標不讓那灑杯沾到祈笙的唇,「老大,你玩真的?!」

    田宓兒突然飛身竄了前來,抽抽噎噎的掉著眼淚,一雙手死命地揪住祈笙的衣服下擺,「大王哥哥,你不能喝那酒呀。」

    「我還有別的選擇嗎?」輕歎了聲,祈笙掩不住唇邊的苦笑。

    「祈笙,你還在磨蹭什麼?」眼見酒杯即將沾唇卻又離開,葉昌國更是止不住心跳的急切,語氣冷硬的又再催促著。

    「葉昌國,你這沒血性的小人。」

    「該千刀萬剮的小人。」

    「葉昌國,你真是卑鄙小人。」

    不約而同的,先是稀稀落落的幾個怒吼,但不多時,祈笙身後的狐鋰精們全都不約而同的出聲斥責著葉昌國。

    但葉昌國不為所動,只是那一剎那間,他的臉色傘白了,他知道縱使自己成功地毒死了祈笙,這整個狐仙王國的狐仙們恐怕也還會順服於他了。

    環視著週遭那一雙雙的敵視眼光,葉昌國心一沉,頓時覺得心力交瘁,無法再作任何思考了。今天祈笙若不死,他這條老命鐵定沒了,但祈笙若死,他也會被族人驅逐出去,橫豎下場都是終告失敗……

    「老子豁出去了。」葉昌國低喝一聲。

    而歐柏芬在葉昌國逼祈笙喝下那杯毒酒時,心跳早就宣告罷工了。

    祈笙!祈笙果真會為她喝下那杯酒?揣測不安的心在看到祈笙真的接過杯子湊向唇邊時,盈眶的淚水霎時開始無法控制,泊泊的全都一湧而下。

    隔著霧濛濛的眼簾,歐柏芬無限悔恨的責怨著自己,她自責的認為這一切全都該怪她粗心大意,原本她是想幫忙的,怎知竟然幫了個致命的倒忙,反而讓祈笙陷入危難中,連那……阿豹也為了她,賠上了他的命。

    想到那甫自狐仙王國牢裡脫身逃回蜘蛛精族中途的薛豹,在她的苦苦哀求下,跟隨她一起再返回狐仙王國,但沒想到竟然會碰上了葉昌國,偏偏她又慌了手腳,讓葉昌國起了疑心,在他三言兩語的套問中,露了口風,結果,阿豹為了救她而……死了,她不敵對方也被逮住,現在,他們要祈笙用他的命來換她的命

    耳聽著族人們愈來愈聲勢浩大的反彈聲,葉昌國怒喝一聲,「祈笙,你到底喝不喝?」

    「我喝。」清晰的應了聲,祈笙再沒有半絲猶豫的將整杯酒仰首一飲而盡。

    「哈、哈、哈。」驀地狂笑出聲,葉昌國防備之心盡收,而且眼中的輕蔑之意完全不掩,「祈笙,想不到吧?沒想到一向高高在上的狐仙王國尊貴的大王祈笙也會有這麼一天?」他笑得眼淚都濕軟了眼角。

    只是,就在大家都來有及眨眼的瞬間,祈笙竟忽然發難,高大的身形地猛撲身躍向葉昌國,在葉昌國根本來不及回手的剎那,祈笙就已經抬手狠狠地一掌擊在他的胸口,然後行動迅速的側過身,將一見自己當真毫不考慮地端起那杯酒仰頭就一飲而盡,便像發狂了似的竭力想掙開開左右鉗制的歐柏芬,自那嚇呆了的敵人手中給奪了過來。

    緊緊、緊緊地將她扯進自己懷裡,祈笙一個動作又躍回了原先所站的位置。

    沒有提防到這變化急劇的發展場面,葉昌國的輕狂神情還沒有完全的自臉上消失,就已經雙目圓睜的到另一個世界報到去了。

    「啊……」

    「天哪,葉長老死了!」

    「葉長老死了!」

    而葉昌國身後的叛徒全都被祈笙喝了毒酒後的突襲行動嚇破了膽,再見到他們一向唯其是首的葉昌國已然斃命,哪還有人反搞,全都俯首一一認罪,被那些紅了眼,蜂擁而上的狐狸精們猛打一頓後,再搏綁起來丟進牢裡。

    見祈笙飛身落在前方,祈標幾個都還來不及伸出手去將歐柏芬接過來,祈笙便已手一身體開始虛軟地慢慢滑落下去,一絲刺目的鮮血自他嘴角慢慢地流了下來。

    「祈笙!。心神俱喪的狂吼出他的名字,歐柏芬伸手想扶住他的身體,但卻手軟腳鬆軟地跟著祈笙的身體滑落到地上。

    「小芬,你沒事吧?」忍著最後氣息,祈笙勉強擠出話來。

    心疼的話全都寫在那雙快失去了光芒的眼裡,祈笙嘗試著想抬起手來觸撫歐柏芬胸前的傷口,手卻鬆軟無力地垂回自己身側。

    緊緊地將祈笙的手拉起來按向自己的頰邊,歐柏芬幾乎是泣不成聲,「傻瓜,你怎麼那麼傻?真是個大傻瓜!」說聲哽咽地數落著他,滴滴滑落下她頰邊的淚水,全都掉在祈笙慘白的臉上。

    「我……」祈笙身上的劇毒,讓他縱有千言萬語也說不出口。

    早已經撲身在兩人旁邊的祈標,心焦如焚的看著自己的大哥一步一步的失去生命的跡象,任由熱淚早已盈眶,他仍是極力保持著冷靜。

    「我的天哪,你們兩個要談親熱話能不能待會兒再談?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先救老大才是!」抬頭向四處張望,祈標狂喊著,「張老呢?他有沒有在這裡?」見金村飛奔而來,他忙吩咐著,「金村,去找張老,教他快點來看看那殺千刀的葉昌國究竟下的是什麼毒,要怎麼解?」

    也是發紅著一雙眼的金村正待離去時,田宓兒疾飄到他們跟前了。

    「阿標哥哥,快、快點,我剛剛去問過張秋石了,他說胡嬰花的根汁能夠解大王哥哥身上的毒。」不住地喘著大氣,她迅速地說。

    倏地將祈笙的身子抬了起來,祈標腳不沾地的向幻影湖疾行而去。

    身後跟著歐柏芬、田宓兒及數不盡的狐狸精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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