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他帶她到他家。
“這裡的用餐環境你不滿意嗎?”君子祺優閒自在的脫掉西裝外套,挽起袖口,含笑斜睨了眼坐在沙發上如臨大敵的琥珀,她活像刺蝟,抱著枕頭當武器。
“話不是這樣說。”她沒好氣的道。
他家很大,樓中樓挑高格局,裝潢氣派,的確是用餐的好地方,只是:
“為什麼是到你家,而不是到我家?”
“你願意帶我到你家嗎?”君子祺似笑非笑的問,如果他想要,小小枕頭豈奈何得了他。
“當然不願意”
要是給他知道她的窩,以後她豈有寧日e4她最擔心的是給狗仔隊盯上跟到她家,她就別想有平靜的生活。
或許他這位公眾名人已經習慣了八卦記者追逐,但她不習慣,她受不了自己的一舉一動在暗地裡不知道有幾十雙眼睛盯著。
“那也不必帶我到你家,我們可以選擇附近餐廳隨便吃一吃就好啦。”危機意識籠罩著她。
“你在怕我?”冷不防他逼近她面前,性感低沉的嗓音撩撥她緊繃的神經,她心跳不斷加快。
“誰——誰怕啦?J琥珀逞強的道,沒有勇氣直視他灼灼目光。一你要下廚就快一點。”
君子祺對狩獵這一門學問可是研究透徹,對於獵物不能逼得太急,偶爾也要給他們喘息的機會,等他們慢慢松懈戒備,再一舉擒捕,以不費吹灰之力,最有效率的方式得到最大的收獲。
“你怎麼認為我會煮?”
“想也是,不過要我煮的話,我想你最好先打電話去醫院。”他是高高在上,日理萬機的大總裁耶!
“做什麼?”
“通知救護車隨時待命。”
君子祺一怔,一股笑意沖出喉嚨,他勉強握拳抵著唇,輕咳的掩飾已到嘴邊的笑。
“所以你確定要讓我下廚?為了你寶貴的小命,我建議你還是打電話叫外送比較妥當。”
他嘴角微揚,忍俊不住。一不需要,我想我的手藝還不至於讓你需要救護車。”
望著他放松愉悅的臉部線條,琥珀心漏跳了一拍。鑽石單身漢首位他當之無愧,不僅家世財富是上選,身材好,容貌好,氣質好,脾氣又好,無怪乎許多未婚女子趨之若鶩,從三歲到八十歲都拜倒在他西裝褲底下,就連已婚婦女也難逃他的魅力。
“那你想吃點什麼?”君子祺轉身走進廚房,打開雙門冰箱探頭。
“你會做什麼菜?”不是她疑心病重,而是實在不相信以他工作繁忙、任重道遠的領導人,會煮出什麼像樣的菜色?
“真不好意思,我的冰箱沒什麼材料,所以沒多少選擇!”
“那就隨便弄些簡單的來吃吧,越快上桌越好。”她還真的餓了。
“那我們就吃炒飯吧!”
“炒飯”,敏感的字眼觸動了她緊繃的神經,她從沙發上彈跳起,拿起抱忱擋在身前。
“你想干麼,不要臉,想不到你外表看來衣冠楚楚,人模人樣,卻是心術不正的禽獸。”
怎麼才說要請她吃炒飯就變禽獸?君子祺不解。如果真要吃了她,早在那一夜,她就被他啃食得屍骨無存。
君子祺頂著張無辜的笑臉,“我這裡只剩下可以做炒飯的材料,還是說你想吃點別的?”
“你是真的要請我吃炒飯?”
他點點頭,眸底含笑睨視她,“還是說你有其他提議?”看她突然像跳豆一樣的舉動,他不覺莞爾。
慢慢放下抱枕,琥珀仍是張著戒慎的大眼瞅著俊美斯文的他,“你知不知道炒
飯代表什麼意思?”誰知道他是不是披著羊皮的狼?
“難道炒飯還有別的含意?”改天去問羅文。
“沒有,你快去弄吧,我餓了。”看來是她多心了。他根本忘了她,也忘了那一天在飯店發生的一切。
在放松心情之余,無法言喻的一股悵然龔上心頭。
將她松懈的表情收入眼底,一抹微笑躍上他嘴角。
她藏不住心事的一張俏臉著實生動活潑,她大概一百擔心著是否被他認出她來?想著,他又忍不住想逗弄她了。
一盤炒飯熱騰騰的上了桌,光撲鼻的香氣就讓琥珀口水直流。
“看不出你細皮嫩肉的一副白面書生樣,還能做出那麼好吃的炒飯。”她接過他遞來的炒飯便狼吞虎咽,邊吃邊道:“你要不要考慮改行?要是哪天你公司突然倒閉,你可以當廚師。”
不回答這不禮貌的問題!君子祺淡笑,“你滿意就好。”
“我可不可以多吃一碗?”她自動用湯匙再盛了滿滿一碗。
“難得你不嫌棄我的手藝,這可是我第一次下廚。”為她!
跟他在一起的女孩不是吃相秀氣的像白兔,就是-觀害羞的低著頭活像古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天知道那都是裝出來的,她們的處女膜不知修補了幾次。君子祺垂下眼瞼,細嚼慢咽。
“人,你怎麼啦?怎麼臉色不太好的樣子,會很難吃嗎?我個人是覺得滿好吃。”琥珀心想,也許是身為大老板的他平常習慣了名廚大師的美饌佳餚,反而不習慣這種家庭簡餐。
君子祺自若的微笑。“會嗎?你想太多了。”
“如果你不想吃,那麼,這些炒飯就讓我全部解決嘍?”琥珀自動自發的將整盤炒飯往自己碗裡倒,繼續吃第三碗。
“你吃那麼多怎麼不長肉?”
“這樣好,減肥中心賺不到我的錢,我還可以盡慣口子用美食。”
他掩口忍住笑。
“要笑就笑,干麼裝模作樣擺酷?”
“有嗎?什麼時候擺酷我怎麼不知道?我不是臉上常掛著笑?”他無辜的張著眼,每個女人都為他溫柔和善儒雅俊逸的模樣怦然心動,唯獨她例外。
琥珀以秋風掃落葉的速度邊吃邊道:“如果你指的是你平常那種算計人的笑容的話,那可免了,那種笑不入眼底的笑根本不叫笑,只是戴張-笑面具”。你不覺得每天笑得虛偽很累人嗎?”
罵人不帶髒字,讓他再次心驚。
愛惜食物的她扒干淨盤底裡的幾粒飯,“我是覺得啦,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用戴面具,我又不會對你怎樣。”反而是她要擔心他會不會想起她是誰。
君子祺微笑,“噢,倒沒有人這樣說過我。”她是第一個!就連至交羅文也沒膽在他面前大放厥詞。
吃飽的她打個嗝,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聽說用偽裝的笑面對人的時候,人的瞳孔會放大。”
他一怔,笑容僵在臉上,忘了該接什麼話。
琥珀不想在這話題跟他打轉,覷了眼他碗裡還有半碗炒飯,而不知不覺中整盤炒飯全落入她胃囊,她有些不好意思。
“你吃一碗夠嗎?”
“沒關系,我食量不大。”
君子祺慢條斯理的咀嚼,動作優雅,散發無法言喻的高貴氣質。她想,歐洲古代出身教養良好的宮廷貴族就像他這樣吧!
“你真的很不像男人耶!”
冷不防地她又冒出一句驚人之語,君子祺愣了下。他今天驚愕的次數比他出生以來的次數還多。
“你如果頭發留長一點,再拿掉眼鏡,上點妝,走在街上,我相信沒有人懷疑你的性別。”
他啞然失笑,“我該謝謝你的恭維嗎?”之前當他是牛郎,這會兒又覺得他可以當人妖!
“哪裡。”琥珀收拾碗盤走進廚房,揚高聲說:“如果你想變性的話記得告訴我,我有個當模特兒的表姊身高跟你差不多,她每年都送一堆名牌給我,有些都沒拆封呢,我不能穿,正好可以拿來送你。”
君子祺啼笑皆非,“我沒有女裝癖。”
“我是說假如啦!我碗洗好要放哪?”
“你不用收拾,放洗水槽,明天會有女傭來整理。”他不疾不徐的吃完,也步入廚房。
“沒關系,洗都洗了。”看著一系列歐式裝潢的廚房,她記得國外的烘碗機都設在洗水槽下,她彎下腰摸索一下打開,將碗盤放進去。“你家真的很大,光清掃就很費工夫,我敬佩你的女傭,她太偉大了。”要是她來打掃絕對會累得斷了腰。
他將碗放入洗水槽,“看不出你也曾做家事?”
“也不過是洗碗,沒什麼大不了。你的碗給我,我順便洗一下。”琥珀接過他的碗。
現代女強人經營事業之余,都非常注重美麗的皮相,為了怕弄得蓬頭垢面,損傷白嫩的玉手,寧可請人來做家事。為了保持青春美麗,不惜整型拉皮抽脂,注射肉毒桿菌,服用胎盤素,使得大街小巷到處是整型醫院,美容護膚中心,全身上下沒有造假的女子可謂稀有動物。
“實在很讓人難以相信你已經二十九歲了。”
琥珀送他白眼,人只要活得快樂,年齡只不過是數字,醫院裡有些人最大的心願是活過二十九呢,拿她年齡作文章的男人最無聊!
“借過。”她彎下腰,將碗放入烘碗機。
“我發現你臉上藏不住心事,心裡有什麼想法都寫在臉上,這樣的你怎麼適合在奸詐狡猾,爾虞我詐的世界生存?”
君子祺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倚靠著流理台,凝望她那柔和清妍的側臉,無瑕
的臉蛋上精致五官靈動粲然,充滿生氣,空氣中流轉她淡雅的發香,是那夜撩撥他欲望的味道,他情不自禁的深呼口氣。
“所以我正努力向閣下看齊。”他管的未免太多了!
“那你拿什麼報答我?”君子祺盯著她蠕動的紅齒嫩唇,忽然間想嘗嘗那味道。
“我又不欠你什麼,干麼要報——”琥珀意識到危機,想退已來不及,她杏眸圓睜。
他托住她下顎,鎖住她的腰,不讓她有撤退的機會,掠奪她柔軟的嘴唇,舔過她細致的唇角,喉申逸出濁重的呢喃。
“我早該這麼做了。”
她——她被吻了!震驚使得她腦子瞬間空白。
咱!巴掌聲清脆響亮。
君子祺白-的臉龐上多道五爪印。
真不該相信他的為人!琥珀氣得渾身發顫,“不要臉,不要以為你有錢有權就可以為所欲為!”
他舔了下嘴角回味她紅瞌誘人的檀口散發的甜蜜芬芳,輕觸發熱的臉頰。
她的脾氣還頁火爆直接!
“有錢就了不起嗎?我告訴你,我管你是什麼黃金狗屎鑽石鳥屎,這筆生意本小姐我不接了!”
她又不是跑業務的,干麼為了替公司賺錢賣命?
“琥珀——”她看來氣得不輕。君子祺感覺像看到卡通影片裡,被激怒的唐老鴨,正暴跳如雷的呱呱叫。
“我們公司賺錢固然是大家都蒙利,但就算不賺你的骯髒錢也不會倒,放手。”琥珀氣憤不已,拚命的掙開他。
縱使這一摑有可能激怒他,她也絕不道歉,萬一他用權勢向她老板施壓,她寧可辭職不干,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因喝醉酒而莫名其妙失身的事已經成為事實,無力挽回,就當作惡夢一場。
不過,大白天的如果他想藉談生意之名,做出人神共憤的下流行為,認為她是可以欺侮玩弄的,那麼他就錯了,她不是好惹的。
“沒想到你人模人樣,內心早已腐爛生蛆,以為自己是鑽石男就認為每個女人都曾任你擺布,你以為你有錢就可以玩弄別人?你去吃屎吧!”她用力踩他一腳,再推他一把,轉身就跑。
“你聽我說——”君子祺連忙追上她。
“不聽。”拿起自己的東西,琥珀急忙想逃離這裡。
“琥珀。”他趕緊拉住她。
“你別碰我——唔。”
他毫無預警的再度占據她的唇,封住她激動。同一幾的聲音,鐵臂緊鎖著她扭動的身軀,不讓她逃避。
他逐漸加深這個吻,舌尖鑽進她嘴裡,汲取她口中瓊漿玉液,直到她慢慢的放松下來,他才放柔動作輾轉吸吮。
她快不能呼吸了,全身的力氣像被抽干似,整個腦袋亂烘烘的,這個吻時而狂野、時而溫柔,叫她的心失了序,身體像著了火,理智和堅硬的心坑被摧毀了。
君子祺感受到懷裡的她慢慢軟化,直到彼此喘不過氣,才不捨的移開她的嘴,“現在可以冷靜下來聽我說了嗎?”
見她嬌靨酡紅如火,全身酥軟的靠著他,縱使胯下緊繃得快撐破褲襠,他還是放開了她。
“我為剛剛的失禮道歉,但是我對你是真心的。”
琥珀從鼻子冷嗤一聲。她才不信呢!如果他說的話能當真,那母豬都能飛上天。
不過,老實說他的吻還真不賴,在失身給他後,她也沒有什麼還可以損失的,就當給狗咬到嘴,可唯一的心她絕不輕易給!
“君子祺,你是混蛋!”
“我承認。”
“你卑鄙無恥。”
“我不否認。”
“你趁人之危。”
“這不算。”他可是光明正大的偷香。
“你欺負人。”
“我只想欺負你。”
“我不是你發情期的對象,憑你鑽石男,隨便站到馬路邊都招得到女人。”琥珀悻悻然的冷嘲。
這個男人真不害臊,誰知道他是說頁的還是說著玩?她沒那麼胡塗還問明白,那豈不是表示她受他的吻影響?
君子祺哭笑不得,他有那麼像禽獸嗎?如果真要吃了她,他不曾等到現在,那一晚機會多得是。
“我要回去了。”她掙開他。
“我送你。”
“不用了。”如果再待下去,天知道會發生什麼——她甩甩頭,沒有勇氣再想下去,忙不迭的轉身。
“等等。”
“別跟著我。”琥珀頭也不回的疾走。
“等一下,你聽我說,那裡——”咚!一聲巨響,來不及阻止,君子祺眼睜睜看橫沖直撞的她,一頭撞上那光潔透明的玻璃門。“是陽台。”強忍著笑,最後二一個字自緊抿的嘴擠出。
“你怎麼不早說?”羞窘難堪的熱流自頸部沖上腦門。
天哪!她居然在他面前那麼丟臉,她沒臉見人了!琥珀巴不得此刻能挖個地洞鑽,連頭都沒有勇氣抬。
他憋笑憋得很辛苦,無辜的道:“我是想提醒你,可是你一百沒有給我開口的機會。”
“你沒事把玻璃擦那麼亮干麼?”
“這歸功我有個偉大的女傭。”他忍住笑,拿她的話來回敬她。
“你還笑?”瞪視他幾乎笑成彎月的眼眸,琥珀惱羞成怒。都是他害的,她冷
靜精明干練的女強人形象全毀滅殆盡。
“你要不要緊?”君子祺拚命的吞咽口水才能斂起笑意,輕咳幾聲,露出關心的神情。那一撞挺重的。
“死不了。”還笑!琥珀氣呼呼的喳呼,“大門在哪e.”
“你左手邊。”他指了指。
她用力蹬著步伐,猛力拉開門,還差點撞到門,幸好及時縮了一下頭,而身後冒出的悶笑聲更讓她面紅耳赤,羞愧不已。
“再見,不,應該是永遠不見。”砰!摔上門。
君子祺再也忍不住笑到抱住肚子蹲到地上。他敗給她了!
真好玩!這樣可愛的“玩具”,他怎麼捨得讓別的男人搶去,那個姓吳的小鬼滾一邊涼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