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明亮的會議室裡。
「琥珀姊,我——.一吳映倫心頭如小鹿亂撞。
「我給你的資料看過了沒?」琥珀整理著手中的企畫文稿。
「還沒。」他忙不迭拿出。
「先拿出來準備一下,等會開會用得到。」
「好好——呃,琥珀姊,我有話想跟你——」偏偏這節骨眼,舌頭就是僵硬的轉不過來。
「抱歉,讓你們久等了,你們的咖啡。」李秘書趕緊送上兩杯咖啡,不好意思的陪笑。
「哪裡,謝謝。」琥珀點點頭,接過咖啡,淺啜-口,眼睛為之一亮的笑道:「這咖啡很好喝,不枉費我們等這段時間。一
一謝謝。」李秘書漾開釋懷的笑,「你們稍坐一下,我先告退。」
待她走後,吳映倫再次鼓起勇氣,深吸口氣和緩緊張的心情,乾咳了幾聲清清喉嚨。
「你怎麼了?」琥珀挑了下眉。從剛剛開始他就怪怪的,「你臉好紅,是不是生病了?」自然的把手放在他額頭,就像照顧小弟弟一樣。
熱燙自他耳根子蔓延開來,她小手碰觸的額頭幾乎要冒煙。她碰了他,他今天不要洗臉了。
「頁的好像有點燙,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等下我一個人作說明就好了。」她這舉動是基於同事間的關心,並不涉及男女情事,可是看在他眼裡就不一樣了,這表示他還是有希望的。
「沒關係,琥珀姊,我——」他緊張得手心冒汗。
「感冒發燒了就要多休息、多喝水,你等一下,我去叫人送杯水過來。」琥珀從椅子上站起。
「等等!」吳映倫伸出手去拉住她。這時候不把握機會表白,要到什麼時候才有機會?
「你抓我手幹麼,是不是還有哪裡不舒服?哎呀,你的手頁的很燙,我看你還是先回家,今天下午我幫你向公司請假。」不著痕跡的抽回手,琥珀擔憂的皺了下眉,刻意忽略他那熾熱的眼眸,那裡頭愛的光芒太耀眼,也太刺人,她避之唯恐不及
「我沒有生病,我是想告訴你,我對你——」他深呼吸的鼓起勇氣,準備一鼓作氣的表白時,開門聲響起。
「總裁,這邊請。」朱紹雪頷著人走進來。
琥珀正巧轉身,迎上朱紹雪背後那雙似曾相識的笑眸,她震驚的雙眼瞬間放大,嘴巴大張,驚駭的叫聲竄出喉嚨
「啊——.」縱使及時煞住拉長的尾音,卻還是引來眾人的注目。
「怎麼了?」朱紹雪首先注意到她的異常。
「沒事,我以為看到蟑螂,原來是影子。」琥珀擠出虛應的笑,一陣無法控制的戰慄滑過她背脊,叫她心驚膽寒。
天哪!他竟然是君氏總裁,那個跟她發生一夜情而她以為是牛郎的男人!
把他形容成蟑螂!這女人好無情呀,枉費那夜他身處水深火熱的煎熬中沒吃了她,才幾天沒見,她就翻臉不認人。
君子祺從容不迫的迎上前,含笑的道:一朱總經理,這位漂亮的小姐該不會就是華揚廣告的平琥珀小姐?」
「是的,而這位是華揚廣告的資深藝術編輯吳映倫先生。」朱紹雪沒察覺異常的替他們介紹。
「君總裁,你好。」琥珀有禮的頷首,如坐針氈的抱著一線希望,期盼他不會聯想到她是那晚喝醉的女人。
把他當牛郎不能怪她,是他故意誤導她,留下錢財走人是為避免日後牽扯不清。人在情急的時候哪會去想那麼多,能夠脫身就謝天謝地,感謝耶穌,自然也忘
了問他叫什麼名字,是什麼身份。
「久聞華揚廣告出了個美麗的企畫經理,百聞不如一見,在下君子祺,很榮幸認識你。」
佯裝初次見面,君子祺伸出手與她交握,粗厚的大掌包裹著她的小手,不懷好意的盯著她,拇指彎起不著痕跡的摩娑挑逗她掌心,她心神-顫,一股電流由手心通過。
這男人肯定是故意的,他一定是認出她來了!
琥珀處變不驚的抽回手,擺出職業化的笑容。「哪裡,是君總裁太客氣了,君總裁德高望重,聲望如日當中,報章雜誌上的照片及敘述,根本不及你的萬分之
「謝謝,乎經理舌粲蓮花,又出落得大方,不愧是華揚台柱,不過眼鏡不適合你。」睜眼瞎子,不戴反而比較好。
琥珀推了下眼鏡,佯裝自若,一戴習慣了,君總裁不也一樣。」戴假面具!故意戲弄她,看她窘迫出糗為樂。
一旁的人只當他們在寒暄客套,只有朱紹雪嗅出那異常,作壁上觀的看他們唇槍舌戰。
「平經理,你可以叫我子祺,不介意我稱呼你琥珀吧?」英俊臉龐漾著燦亮的笑容,讓琥珀感到刺眼。
非常介意!「這不太好,君總裁,為了你的清譽,希望你稱呼我乎經理。」她還要小命呢!
他不會是想趁機挾怨報復吧?
「朱總,各處室的經理都到了。」這時敲門聲響起,李秘書身後魚貫走入梵提亞公司各級主管。
「嗯,各位,我們開始吧。」朱紹雪決定不動聲色的靜觀其變。
「平經理,你看起來好面善,我們是不是曾經在哪見過?」君子祺不放過琥珀的低問,明明是親切和善的笑容卻叫人心底發毛。
「我這是大眾臉,君總裁交遊廣闊識人無數,會這麼覺得實屬正常。」琥珀呵呵的乾笑著,越過他就坐,感覺那熾烈的視線直盯著她,彷彿芒刺在背。
此刻,她覺得自己像被貓掐住脖子的老鼠,隨時等待死亡的降臨。
面對現實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
「這就是我們完整的廣告企畫方案,中國人傳統的觀念偏好黃金,因此鑽石在台灣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我們打算從傳媒行銷,由三支廣告全方位切入。」琥珀迴避君子祺炙人的視線,如履薄冰的報告。「那麼現在請問各位還有什麼疑問,儘管提出。」
梵提亞珠寶公司的一級主管面面相覷,沒有人開口,不時偷覷一派閒適的君子祺。
大老闆在此鎮坐,就算有好奇或不解之處,也不敢亂提出,畢竟他們都不是專業廣告人出身,萬一問的問題很白癡,搞出笑話事小,在大老闆面前留下壞印象,年度考績就有影響了。
「沒關係,大家不必顧慮我,有什麼問題儘管提出,相信乎經理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覆。」君子祺故意朝她眨了眨眼。
他到底想幹麼?琥珀心裡懊惱,表面笑如春風,「是啊,所謂「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不入一行不知一行事,對鑽石的知識,梵提亞公司裡隨便抓一個工讀生都比我這外行研究透徹。」這些話化解了他們的緊張,順便提醒他們這裡是梵提亞,就算總裁也不一定懂鑽石。
頓了下她再道:「不過對於廣告企畫行銷方面不單單賣鑽石,還有賣品牌形象,我們最終的目的就是讓大家一想到美麗的鑽石就想到梵提亞。」
她這一番話果然中聽,許多人慢慢放鬆下來。
「咳——乎經理,我想知道你們這三支廣告各強調什麼主題?」業務部經理看著手中的資料。
「自信,愛情,懷念。」
「能不能麻煩你解釋一下?」
「那是當然,等一下我還會現場播放我們所拍攝的三支廣告給大家看,有什麼地方不滿意大家再來討論如何改進——」
坐在台下聽著琥珀滔滔不絕的解釋,認頁的小臉神-奕奕,他沒忘記那雙隱藏在眼鏡下的水眸是多麼水亮燦然,解下頭髮的她多麼嫵媚動人,還有那包裹在灰色中性套裝裡的女性胴體是多麼豐滿性感,光想像,他便渾身一陣燥熱,血脈僨張,感覺胯下變得緊繃。
等他收斂起心神,不知不覺已經播放到第三支廣告影片
開頭曰竺對鶼鰈情深的夫妻,穿紅色旗袍含羞帶怯的小妻子坐在椅子上,而男子單膝點地,執起她的手,另一手拿著絨布盒,盒子一打開是條璀璨耀眼的鑽石項煉,墜子是朵幸運草的形狀鑲滿晶亮燦爛的鑽石,小妻子感動的紅了眼眶,害羞的點頭。
接下來是每天,他都會偷偷自她背後抱住她,給她一個甜蜜的吻,無論在廚房,或是坐在搖椅上編織的時候:
隨著螢幕上播放到最後一幕,坐在搖椅上的女子頭髮變成銀白,她翻看一張張泛黃的舊照片,眼角滲了淚,一邊撫著胸口那顆依然璀璨不褪色的鑽石項煉,而突然有雙溫暖的手自她背後抱住她,這回替她戴上鑽石的卻是她的孫子-
「鑽石心,真情永不變。」短短三十秒的溫馨廣告今人動容,琥珀柔和的笑靨,更讓人怦然心動。
「咳咳,謝謝各位,今天我上了一堂很精采的課。」君子祺不想讓其他人多看一眼她的美麗笑靨,打破沉默的站起,朝眾人感激的一笑,有些人不好意思的回應一笑,有些人臉紅的低頭。
「好,也快中午了,今天就到這為止,乎經理,請你回去作一次詳細匯報給我。」朱紹雪起身投給她意味深長的一眼。
好丫頭,暗槓!
煞住到嘴的好奇,朱紹雪心想若多管閒事,說不定琥珀又開始當鴕鳥迴避問題,然後就算對方有意也很快還沒開局就被三振。於是她心念一轉,暫且不管琥珀和君子祺之間是怎麼一回事,重要的是結果。
朱紹雪富含深意的一笑,「我對你這次的表現非常期待。」希望能來電,這樣她也不至於老是被琥珀的爸媽嘮叨。
「謝謝朱總,我會全力以赴的。」遲鈍的琥珀沒有察覺她的話外之意。
朱紹雪拍拍她的肩,「好好加油,我等著看結局。」她的結局!
待所有人離去,琥珀收拾著文件,而吳映倫站在一旁幫忙,不時偷覷著她,「琥珀姊,你剛剛表現得真漂亮。」
「哪裡,你也不差。」順手端起已涼掉的咖啡淺啜解渴。
「我的意思是——」
「琥珀。」君子祺不疾不徐的踱上前,曖昧的低喚。
「噗!」琥珀含在嘴裡的咖啡險些噴出,及時抿緊了唇瓣,卻還是被咖啡嗆到,她猛咳著瞪他一眼,他怎麼還沒走?
「君總裁。」吳映倫恭敬的叫喚。
「你好。」君子祺回應優雅的淺笑,舉手投足散發尊貴攝人的王者氣勢,讓人不自覺自慚形穢。「看不出吳先生年紀輕輕就已經有大將之風,將來前途無可限量。」
「哪裡,哪裡,是總裁你看得起。」吳映倫被誇讚得暈陶陶。
「不介意讓我跟你們乎經理私下討論一下?」
「當然不介意。」
「我介意!」琥珀一字一句咬牙的道。
「琥珀姊。一吳映倫愀然變色,暗地裡扯了下她衣袖,他可是華揚的大客戶得罪不起。
無視於他的暗示,琥珀臉頰肌肉抽動,扯出一抹偽笑。「君總裁事業龐大,工作繁忙,勞駕你百忙裡抽空來聆聽敞公司的簡報實在過意不去,這些廣告上的小細節就不勞你貴人操心,我會主動跟梵提亞朱總聯繫,還有請稱呼我乎經理,禮不可廢,我是台灣人,無法適應君總裁洋化的習慣。」
「琥珀姊。」吳映倫驚抽口氣。這話已經是在挑釁!
「無妨,乎經理說的是事實,我的確是多管閒事了。」君子祺表現泱泱風範,淡然一笑,「過去我沒考慮到藉由廣告替君氏企業塑造形象,今日聽乎經理一番話,茅塞頓開,本想藉由乎經理多瞭解一下廣告,說不定我們口後還有合作的機會,只是平經理似乎很忙,那麼——」
「琥珀姊,這可是萬分難得的機會。」吳映倫興奮的道,天知道君氏企業名下
有多少產業,光一年廣告預算就超過上億。
他的話的確使人心動,光想琥珀就血液沸騰,躍躍欲試,只是思及他的惡行,她又猶豫了。
「談廣告當然沒問題,我們約個時間,你到我公司——」她需要時間緩和一下情緒。
「本來想說今天比較有時間跟乎經理吃頓午餐,再順便慢慢談的。」君子祺故作遺憾的截斷她的話。「不過,沒關係啦,我想還是不耽擱乎經理的時間了。」
他英俊的臉龐顯得落寞,仍勉強露出無所謂的微笑,看在旁人的眼裡反而覺得拒絕了他,好像是萬惡不赦的千古罪人。
只有一旁的羅文忍不住翻了下白眼,不由得投給琥珀同情的一眼,可憐的她被披著羊皮的狠看上了,希望她不會被啃得屍骨無存,阿門。
「琥珀姊,你去啦,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公司裡我會幫你跟總經理說一聲,東西我幫你拿回公司。.一
「可是——」她總覺得怪怪的。
君子祺故意不經意看了眼手錶,溫和一頷首。「平經理,我看時間不早,我也該告辭了。」
「琥珀姊,你去啦,不會怎樣,君總裁風評那麼好,英俊優雅,對人斯文有禮,他不會把你吃了,而且就算發生意外,你也沒什麼好損失,他可是鑽石單身漢。」吳映倫取笑著。
這笨蛋!「你的意思是我風評差,粗魯又沒禮貌,跟他在一起,他損失比較大,是嗎?」琥珀沒好氣的間。枉費他還想追求她,現在卻笨笨的把她往外推給別的男人,遲鈍得讓人吐血。
「我——沒這個意思。」被她一瞪,他就口拙。面對暗戀的她,他還是沒有勇氣直視她燦亮的眸光。
「平經理,吳先生,我們先走一步。」被冷落一旁的君子祺很不是滋味,平靜的轉身。「羅文,我們走吧!」
「等等,給我一分鐘,我收拾一下東西。」終究,琥珀還是禁不起他誘惑的提議。橫了眼吳映倫,撂下話,「回去再找你算帳。」
君子祺似笑非笑的瞅著她,她身子沒來由的打個寒顫,心底有些不安,她跟他走會不曾決定得太衝動了?
車行過信義路,來到世貿旁的凱悅,看著人潮洶湧的東區,聽說今天世貿有電腦展,不只人多,媒體新聞也多。
坐在塞在路上的車子上,琥珀忐忑不安的道:「你非要到那種地方吃飯嗎?沒有其他的選擇?你不覺得這裡的人太多太嘈雜?」飯店是個公眾地方,而他又是公眾人物,萬一傳出什麼蜚短流長:
擁擠的台北街頭哪裡不是人擠人?只要一到用餐時間,所有餐廳都人滿為患,一些清靜優雅的高級餐廳沒有事先訂位還沒位置,要不就得等排隊等位,等上一兩個小時是常有的事。
「平經理有其他更好的建議嗎?」君子祺處之泰然的坐在車內打筆記電腦,聞言抬起頭,溫柔微笑,她的心怦然漏跳一拍。
「呃——我也沒那麼挑啦,只要可以安靜享用餐點,沒有旁人打擾的地方都好。」最好人越少越好。琥珀哂然一笑,「不過我想大概沒這種地方吧。」就算吃路邊攤也要排隊等位。
「這樣呀,羅文,往左轉,到皇敦大廈。」君子祺嘴角依舊是優雅的微笑,完全看不到不耐煩或不悅。
「好的。」羅文訝異的挑了下眉,嘴裡應聲。
「不——不用那麼麻煩了,隨便找個安靜的餐廳吃就好,我們再邊吃邊談——」她話未完,車子已經轉向,她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通常男人遇到比較有主見的女人都盡量保持距離,寧願選擇溫馴柔順像小綿羊的女孩子。
或者有可能表面順著她的意,問得很客氣,事實上心裡犯著嘀咕:囉哩巴嗦的女人!她的朋友中就有這樣的例子,最後結了婚的兩人以離婚收場。
男人可以大男人,女人就只能當小媳婦唯唯諾諾H男人可以在外花天酒地說應酬,女人在外跟男人喝酒聊天就說紅杏出牆,給男人戴綠帽,就算是事業女強人,
還是會有不堪入耳的流言傳出。
現實中,傳統的大男人還是很多,風流快活後卻要求妻子是處女,雙重標準,所以結婚有什麼好?她實在不懂。
「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囉唆?連吃個飯也挑?」琥珀覷了覷他自若的神情,吶吶的道。
君子祺收起筆記型電腦,投給她安撫的一笑,「怎麼會,民以食為天,好吃的東西滿足口欲,舒適的用餐環境也很重要。」
「謝謝你。」除了見面時很詭異的笑容,他始終沒有提那一次她喝酒醉的事,莫非他真的沒印象?
是她多心了嗎?
處在勾心鬥角,競爭激烈的商場,沒有八面玲瓏的交際手腕和幾張面具很難生存下去,何況是他這種掌控數百家公司的君氏總裁,看他面帶微笑的模樣,她突然很想知道在笑容背後的他是怎樣子的人?
「到這停就好。」君子祺突地揚聲說。
車子停在一棟華廈外頭,她記得這區的大樓都是高級住宅,門禁森嚴,住戶非富即貴,隨便三十坪的樓層都要上億。這附近有餐廳嗎?還是說藏在大樓裡?
「老大,這樣不太好吧?你該不會是想補回上次的失血?」羅文恭敬的替君子祺打開車門後,壓低音量道。
君子祺皮笑肉不笑的,笑得他毛骨悚然,一.羅文,我記得你今天不是很忙,公司裡還有一大堆公務等著你處理。」
羅文打個哆嗦,投給琥珀同情的一眼,「你保重。」
「謝謝,呃——君總裁,我可以間一件事嗎?」在羅文替她開了車門後,她走下車,忍不住間。
「問呀!」君子祺摟住她的腰,這是第一次他能夠光明正大的碰觸她,她的身體真的很柔軟,像是與生俱來與他契合。
「你的助理是不是失戀啦?怎麼哭喪著臉活像被拋棄?」
琥珀話剛說完,正要轉身離去的羅文腳突然踢到馬路邊的突起物,整個人踉蹌的往前傾,差一點衝上馬路給車撞。
君子祺愣了下,掩著嘴悶笑,慢慢轉為大笑。
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君子祺的大笑聲,那劇烈震動的胸膛撞擊她的心窩,她驚訝不已之餘莫名的心跳加快。
而一旁的羅文卻是膽戰心驚,不知是福是禍?
當君子祺部屬以來,見過他大笑的次數屈指可數,之前的一次,是商場上出賣他的好友被他毀掉,他好友狼狽的來求饒,後來他放過了好友,同時也結束了那段友誼。
羅文心裡很清楚君子祺不是善男信女,外表溫柔爾雅,對人親切有禮,以一抹微笑與人隔開距離,笑不入眼底,而且還很會記仇,在商場上只要他盯上的獵物,通常下場不是被併吞就是被拆解出售。
想到這,羅文不禁要為招惹上惡魔似的他的琥珀哀悼!
希望她能全身而退,不過很難,通常被惡魔吃了的女子,連心都會賠上,而惡魔卻毫不留情的悄然離去,留下碎裂的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