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夜,漆黑的天空不見一顆星子,唯獨一輪皎月高掛其中,然而月光透著詭異,包圍住這片怖滿迷霧的森林。
「該死的。」鐵烈靠在樹干上喘氣,不時回睨著陰暗的背後。
他怎麼也沒想到字已會在夜城的領域裡被暗算,這片聽不見蟲嗚蛙叫的森林宛若一座死城般,困住失去方向的他。
濕冷的霧氣在他臉上凝結成雨露與汗水淌下,浸濕了他身上的衣服,他的體力漸漸透支,眼皮因燒痛而幾乎睜不開,刺骨寒風打在身上,像被萬蟻嚼食般,痛得他喘不過氣。
他不知道是否逃過了追捕,只知道他再也沒有力氣可以跑,現在恐怕三歲娃兒的一根手指頭就可以擊倒他這個北方巨擎。
身子慢慢滑下樹干,鐵烈的意識漸漸模糊之餘,他聽到有微弱的腳步聲正逐漸朝他逼近……
「啊——少爺快來,有死人。」
突如其來的尖叫聲讓他幾乎渙散的意識稍稍回神,卻沒有力氣睜開眼睛。
「什麼事?」
一陣馨香伴隨著詢問聲拂來,飄進他的胸腔,讓他感覺到通體舒暢。雖然他的身體及意識逐漸陷入昏迷,但練武之人知覺較常人敏銳,即使倒下了,依然可以感受到周遭的一切。
「我正要找個地方小解,誰知道會看到一身是血的他。」
「春蘭,別激動,去馬車上把燈籠拿過來。」
「是,少爺。」
感覺到有人接近,鐵烈反射性的攫住那人,頓時一股抽氣聲在他耳畔揚起。
「女人。」低啞富磁性的嗓音逸出唇角,他勉強撐開眼縫兒,依稀看見蒙朧的人形輪廓。
「放開我。」血色倏失,他竟然看穿了她的偽裝。
黑暗猛然襲向他,他終於體力不濟的往前撲倒,掌心下柔軟的豐盈讓他唇角輕揚,順勢吻上那抹馨香。
「啊——」該死的男人!竟敢輕薄她。
使勁推開壓在她身上的龐然大物,她狼狽的站起身,臉上喜怒不形於色,只有那平靜的秋瞳中暗藏怒濤。
「少爺,燈來了。」春蘭提著燈籠,照亮了四周,也照清楚非禮她的惡徒。
「這個人死了嗎?」
「他沒死。」不過就快了。
「少爺,該怎麼辦?要救他嗎?」
「當然。」絕艷的容顏浮現詭異的笑容,但眼底卻不見笑意。
「可是這個人不知是好是壞,萬一他是江洋大盜或是殺人不眨眼的土匪怎麼辦?」
「我自有打算。別光站著,我們一起把他拖上馬車。」
「噢!」春蘭忙不迭趨上前幫忙。
她嘴角輕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冷笑,「他最好值得我荊無情浪費寶貴的時間和金錢。」
*****
客棧中,荊無情不但替這來路不明的人請大夫,還事必躬親的照料他,讓春蘭看得頗不是滋味。
「小姐!」小姐可是千金之軀呢,怎能做這種事?
「春蘭,隔牆有耳。」
「我失言了。」春蘭看著她將昏睡中的他身上的銀兩全搜刮至自己囊袋中,微愕的道:「少爺,你怎麼拿他的東西?」簡直比強盜還狠。
「我們是生意人,不做虧本生意,要救他當然要索取一些報酬。」看樣子他身上有不少錢。荊無情開心的想。
「可是未經別人允許動別人的東西算是犯法。」
「等他翹辮子,替他辦理後事也需要銀兩,至於這些錢他若是死了也用不著。」說起來她還算是做善事呢。
「說得也是。」春蘭仔細想想,發覺她的話好像也沒錯。
是誰?是誰握著他的手?好溫暖,好柔軟,一點一滴的暖流自肌膚滲透到他體內,他感覺心髒在狂跳,全身發熱。
他死了嗎?心中閃過的疑問促使他想證明自己是生是死,欲移動身體,可是麻痺的知覺令他動彈不得;他試圖張開眼,然而乾澀的眼睛宛如火焚般,喉嚨也像被燒斷似的無法發出聲,卻可以聽見周圍每一個輕微的聲響,包括她們的對話。
是她們……該死的!他不會饒過任何輕待他的人,即使她是女人也一樣。鐵烈在心中暗自發誓。雖然他此刻動彈不得,但可以確定他暫時沒有危險。
專注於談話的范無情主僕兩人,都沒發覺他眼皮微微的顫動,逐漸恢復意識。
「這家伙命好遇見了小……少爺,否則他早被野狼吃掉。」只是碰上大小姐的下場也沒多好。
「春蘭,你話太多了。」
「對不起,少爺,我馬上閉嘴上
「去吩咐掌櫃准備些熱水和毛巾來。」
「少爺,你要做什麼?」
「檢查這商品值不值得我救。」
咦?小姐要做什麼?春蘭偏著頭看。
「還愣在這干麼?還不快去。」
「好、好。」春蘭立刻退出房門,臨走前擋不忘投給床榻上的人一個同情憐憫的眼神。願佛祖保佑他,阿彌陀佛。
*****
「少爺,你這是在做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呀!
甫進門,春蘭就看見荊無情在脫鐵烈的衣服。
這怎麼得了,要是傳了出去,可是有損小姐的名譽啊。真不知道小姐心裡在想什麼,要賺錢也不是這樣賺,雖說小姐早已習於女扮男裝,周旋於一群豺狼虎豹的商賈間,在外拋頭露臉或上妓院談生意,但小姐終究是個千金閨秀,怎能這樣大剌刺的脫起男人的衣服?
「你話太多了。」荊無情不疾不徐的解開鐵烈的衣服。
「可是……這我來做就好了。」春蘭咬牙上前,暫時拋開姑娘家的矜持。
「春蘭,你的手在抖。」荊無情冷冷的戳破她偽裝的冷靜,「他身上織繡的皮裘是出自江南最有名的金織坊,所費不貲且僅有一件,若是弄壞了你要怎麼賠給人家?」弄壞了就不能當個好價錢。
春蘭不禁佩服起她銳利的眸光,一眼就可以看出他身上穿的衣服出自哪裡,不愧是商人。
只見荊無情面不改色地脫掉鐵烈的上半身,露出他強壯魁梧的體格,看得春蘭臉紅心跳,當菊無情繼續脫他的下半身時,唯恐看到不該看的,春蘭連忙羞窘的背過身。
下場也沒多好。
「春蘭,你話太多了。」
「對不起,少爺,我馬上閉嘴上
「去吩咐掌櫃准備些熱水和毛巾來。」
「少爺,你要做什麼?」
「檢查這商品值不值得我救。」
咦?小姐要做什麼?春蘭偏著頭看。
「還愣在這干麼?還不快去。」
「好、好。」春蘭立刻退出房門,臨走前擋不忘投給床榻上的人一個同情憐憫的眼神。願佛祖保佑他,阿彌陀佛。
*****
「少爺,你這是在做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呀!
甫進門,春蘭就看見荊無情在脫鐵烈的衣服。
這怎麼得了,要是傳了出去,可是有損小姐的名譽啊。真不知道小姐心裡在想什麼,要賺錢也不是這樣賺,雖說小姐早已習於女扮男裝,周旋於一群豺狼虎豹的商賈間,在外拋頭露臉或上妓院談生意,但小姐終究是個千金閨秀,怎能這樣大剌刺的脫起男人的衣服?
「你話太多了。」荊無情不疾不徐的解開鐵烈的衣服。
「可是……這我來做就好了。」春蘭咬牙上前,暫時拋開姑娘家的矜持。
「春蘭,你的手在抖。」荊無情冷冷的戳破她偽裝的冷靜,「他身上織繡的皮裘是出自江南最有名的金織坊,所費不貲且僅有一件,若是弄壞了你要怎麼賠給人家?」弄壞了就不能當個好價錢。
春蘭不禁佩服起她銳利的眸光,一眼就可以看出他身上穿的衣服出自哪裡,不愧是商人。
只見荊無情面不改色地脫掉鐵烈的上半身,露出他強壯魁梧的體格,看得春蘭臉紅心跳,當菊無情繼續脫他的下半身時,唯恐看到不該看的,春蘭連忙羞窘的背過身。
不可否認的,他是她經商多年,見識過形形色色的男人中長相算不錯的,劍眉斜飛入鬢,如鋼鐵鏤鍥出深鐫的五官,突顯他是個不易妥協之輩,也就是說,凡事最好不要和他打交道,否則絕對討不到好處。
他昂藏的身軀結實強壯,看得出來他是個很愛惜身體、重保養、鍛鏈身體的男人,而由他手掌上長著厚繭的虎口觀來,應該也是個習武之入,並擅用左手刀。
江湖紛爭多,像他這樣的武林中人會與人起沖突,荊無情一點也不意外,沒死算他命大遇見了她。
她深思了片刻,抬起手輕拭眉梢的汗,沒想到服侍別人那麼累。
簌簌的聲音驚醒了鐵烈,他勉強的睜開僅能露出一條細縫的眼睛,蒙朧中,他看見了絕美的容顏……
他屏氣凝神,生怕一個呼吸就會驚動到她。
荊無情沒留意到他微微顫動的眼皮,一心只想快點把身上濕黏的衣服給換掉,於是從容的從行李中取出另一套男裝走到屏風後。
是她!那個救了他一命的仙女。
他本以為仙女都該有副好心腸,但眼前這個非但典當了他的衣服,還打算將他當成奴隸兜售?他心中著實說不出是該感激還是該生氣。
她大概不知道她救的人是夜城之王!可笑的是,在她眼中他或許只是她做買賣中最貴的一頭肥羊。
鐵烈試圖睜開重逾千斤的眼皮,想將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女人瞧個真切,在他逐漸清明的眼神中,蒙朧的紗繡屏風根本阻擋不了他銳利的目光,雖然他的身體仍動彈不得,但那本能的男性欲望卻不受控制的起了反應。
他可以藉由微弱的光線輕易描繪出她凹凸有致的姣好曲線,見那雙藕白如玉的粉臂在取衣服時不經意地從屏風裡露出,不禁令他猛地抽了口氣,差點以為下腹的欲望會爆炸。
突然,他感覺鼻端微濕,也聞到了血腥味。
讓人聞風喪膽的堂堂夜城之王鐵烈,竟因為看到她的手臂就大失血!他不由得感到頭昏的閉上眼睛。
「流血了?剛剛還沒有啊,會是內傷太重嗎?」
荊無情的喃喃自語落入他耳中,只覺柔音宛轉恍若天籟。他的內傷因她而起。
他決定了,不管她是何方神聖,他要她當他的女人。腦海閃過這個念頭後,他再度陷入黑暗。
*****
等鐵烈再度清醒,已是日上三竿,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醒了?」
荊無情顛倒眾生的容顏頓時映入他剛掀起的眼簾裡,之前因為傷重而沒機會瞧個仔細,如今,終於得見廬山真面目了。
娉婷裊裊,冰清玉膚晶瑩剔透,鳳目櫻唇芙蓉面,一襲水藍長袍馬褂襯托出她纖細修長的優雅體態,好個風華絕代的冷妍佳麗。
「你覺得如何?」
鐵烈勉強的撐坐起身,「過來扶我。」
「請問你是在叫我嗎?」
當他在打量她時,她也正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一雙冷瞳深不見底,一股向外迸射的勃發氣勢壓得人透不過氣,陽剛的輪廓與冷硬的線條刻畫出銳不可擋的強悍霸氣,足以震懾天地。
荊無情直覺他是個危險人物,雖然他顯露於外的壓迫感讓人很不舒服,但她可是荊無情,是冷酷精明的商業鉅子,自幼便接觸許多心機狡詐深沉的商賈,及笄接掌商行至今,什麼大風大浪她沒見過,又豈會被他嚇到。
「我想這裡除了你之外,應該沒有別人。」鐵烈冷冷的說。她是第一個不畏懼他,膽敢不理會他的命令的女人,就連他的寵妾北方花魁見到他也不敢大聲說話,而她居然還回嘴,不怕他殺了她嗎?
「我想你是不是搞錯了?我不是你的僕人。」荊無情一本正經的道,「還有要求人幫忙,記得加一個‘請’字。」
這女人!夠對他的脾胃,她激起他已經很久沒有過的征服欲。
記得他十二歲時,扼了奪下北方勇士的頭銜,以十二歲跨齡參加勇士爭霸,從騎馬、射箭、肉搏、狩獵等一路比賽下來,最後他擊敗了大漠第一勇士拔得頭籌,也因此認識了北方逍遙樓那個喜歡到處游蕩的漂泊浪子石定風,兩人合作打下了夜城。
「是的,請。」他不急,要征服天上傲鷹得先下餌。「我躺得夠久了。」他無法紆解的欲望也已經積壓很久。
「我當然知道。」看在他值錢的份上,荊無情沒有防備的走上前。
她彎下腰,還沒觸碰到鐵烈的衣角,一個突如其來強硬似鐵鉗般的箝制便扣住她的右腕,等她意識到危險時,她發現自己已跌坐在他身上,而他的嘴也乘勢覆上她的唇,邪惡又霸道的占據那從未有人接觸過的領域。
她很清楚自己姣美的容顏在男人眼中絕對是上等貨色,自幼跟隨在父親身邊學習時,就惹來一堆蒼蠅圍繞,甚至有不少商賈見過小時候的她便放話說要包養她,等她及笄後迎娶入門,這使得她體認到女裝的她絕對會替自己惹來禍事,更別提接掌家業。
因此,她易釵裙,換男裝到北方打天下,父女一南一北使得荊家成為大江南北最大的茶葉供應商。
「沒人告訴你接吻時要陶醉的閉上眼嗎?」他一向對自己的吻很有自信,也感覺得出這是她的初吻。
他輕輕的咬當她的下唇,一股微痛刺激著她敏感的神經末梢,她駭然發現自己竟不由自主的隨著他的吻而戰栗、發熱,使得她又驚又怒的失去了冷靜,毫不猶豫地舉起左手——
「咱」的一巴掌迅速落在鐵烈的臉上。
「少爺,午膳來了……」剛進門的春蘭猛抽了口氣,震驚的看著這一幕,端在手中的盤子全掉到地上。
時間像靜止般,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動作,須臾,春蘭率先回過神。
「放開我們家少爺。」她掄起拳就要沖上前,倏地腰側微刺痛了下,頓時有如石頭一樣動也不動。
「你對春蘭做了什麼?荊無情試著讓自已的聲音聽起來沉著冷靜,但微顫的唇卻洩漏了她的情緒。
「沒什麼,我只是讓她安靜一下。」鐵烈的手如鎖鏈似的緊扣住她,緊得讓她幾乎以為自己手腕的骨頭要被捏碎。
很痛,但她沒有吭一聲,反而冷冷的迎視他探索的深瞳,「我勸你最好快放開我。」不高不低的音量透著凜然不可褻瀆的尊貴威儀。
「憑什麼?」他還沒吻夠呢!鐵烈嘴角輕揚著。
「憑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荊無情刻意忽略他在她身上造成的影響。
「我可不認為一個偷去我身上錢財和衣服的人是救命恩人。」他抬起手輕撫著臉頰上像蚊子叮咬般不痛不癢的巴掌印,並伸出舌頭舔了下她那一摑殘留的馨香。
這挑逗的舉動既煽情又邪惡,看在荊無情的眼中不禁又羞又氣,但她不敢亂動。心浮氣躁乃兵家大忌,任何身處商場或戰場的人都知道,所以她要冷靜下來,絕不能中他的計。
「從沒有人敢在傷了我後還能全身而退,我想想該怎麼處罰你。」他不懷好意的盯著她被舔吮過的玫瑰唇瓣,此刻正魅惑著他。
「你可以先放開我嗎?你弄痛了我的手。」荊無情做了個深呼吸來緩和胸口的憤怒。
「你忘了說聲‘請’。」他以她的話回敬她。
荊無情抿了下唇,從齒縫間迸出話,「請。」
「不可以,不過,我喜歡這個‘邀請’。」使勁一帶,鐵烈蠻橫的再次攫住她的唇,需索的蹂躪著。
呼吸間盡是他男性粗獷的陽剛氣息,不想聞人屬於他的味道,於是她閉住氣,冰冷的注視他,既不掙扎也不張嘴,想以無動於衷讓他知難而退。
「張開嘴,」他嗓音沙啞粗嘎的命令。
她仍舊冷然以對,刻意忽略他的吻有如閃電擊中她般,激蕩著她平靜的心湖。她冷靜的賺視一臉沉醉的他漸漸將唇舔過她的下巴,也感覺到手腕的箝制略松,雖然還是在他的掌握中,但夠了,夠她逃脫。
毫無預警的他倏地身子一麻,難以置信的張大眼睛。
「你會武功?」他被點穴了。
荊無情靈巧的鑽出他的懷抱,沉靜的眼瞳閃過難以察覺的火花,從容地整理被他弄亂的發絲和衣裳後,隨即走到春蘭身邊快速的點了下。
「少爺!」春蘭哇的一聲撲進她懷裡。
荊無情既沒有拍撫她,也沒出聲安慰,只是靜靜的等她哭累了,才打破沉默,「去鎮上找家鐵鋪,請師傅做一副手銬和腳鐐,至少要十公斤以上。」才夠鎮鎖住他。
「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鐵烈縱聲大笑。
「非常好,我記住你了。」斂起笑,他的雙瞳閃著兩簇烈火。
一個外冷內剛的凜然女子,以冷漠為偽裝,冷靜的外表下是顆怎樣的心?他非常好奇,但不急,他有得是時間。
在他灼灼目光注視下,荊無情發現生平頭一次她體內起了悸動,分不清是懼怕,還是有其他她不敢去想的原因。
這個莫測高深又氣勢磅碩的狂妄男子,的確在她二十年來不起波瀾的心湖投下了變數,無論是好是壞,她都不想被他影響。
她決定盡快處理他,「春蘭,明日一早我們把他帶到市集去賣掉。」
「為什麼不直接把他交由掌櫃處實或者叫他滾?」
「春蘭。」荊無情冷凝的聲調透著不怒而威的氣勢。
「對不起,少爺。」
「我自有我的打算,你去睡吧。」萬一放他走,這無恥之徒反倒纏上她們呢?她沒有把握下次還能不能僥幸逃開他的輕薄。想著,微微的熱氣倏地撲上雙頰,她的清白差點被他毀了。
只有在賣掉他後,變成僕人的他就不敢恣意而為,最好是讓人好好磨磨他狂狷放肆的性子,教教他基本的禮貌,之後他們不會再有交集,而她也可以恢復一向平靜的生活。
在松了一口氣之餘,無法言喻的失落感隱約在她心湖裡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