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下她的身子,兩人摔跌在柔軟的披風上。
“死囚在臨死前有得到滿足的權利,你若是真要殺我,我是否能夠提前在今晚許願?”他的嗓音低沉,卻充滿了熱力,焚燒了她的理智。
傾城像是被毒蛇盯上的小動物,茫然的看著他,彷佛被催眠般無法動彈。明知道應該遠遠的逃開,免得失去更多她付不出的代價,但是他眼眸裡有某種東西讓她停駐,不能移開腳步。
“想聽聽我的願望嗎?”他問道,翻身將她壓在身下,藉著火光端詳她的美麗。
她激烈的搖頭,甚至想捂上耳朵。她不要聽那低沉的嗓音,更不要聽那些令人迷惑的話語,她只知道雷厲風是危險的,而她無力承受那些危險。
他挑高濃眉,食指輕觸她的面頰後,移到她眼前晃了晃。“很顯然的,你還不夠聽話。”他帶著笑意拿過陶瓶,仰頭將酒灌入口中,不顧她掙扎的封住她的唇。
傾城不停掙扎著,雙手卻被雷厲風緊握住,拉高固定在頭頂,她的身軀被他壓制住,而掙扎時的摩擦只是撩起更多的火苗。酒汁從他的口中哺來,一口接著一口,源源不絕的來襲,而他的舌誘哄著她吞下,不允許她逃避。
酒是難得的佳釀,香甜而濃烈,而她原本就不善飲酒,大量的酒精讓她醺然,而他的舌與身軀讓她燃燒。她迷醉的回握他的手,不知何時已經停下了掙扎。
些許的酒汁湧出膠合的唇畔,在她細致的肌膚上蜿蜒,從白皙的臉滑落雪白的頸項,最後滴落在披風上。他的唇離開了她的,順著酒的紋路細細舔吻,直到舌輕碰上她頸間激烈跳動的脈搏。
“滿足我這個死囚的願望,在今晚把你給我。”他歎息著,同時勾引與誘哄。“不要有任何的保留,傾城。這一次不是我強取豪奪,而是你心甘情願。給我這一夜,然後我就能甘心把性命給你。”他緩慢的說著。
她呆愣的看著他,覺得軟弱無力。她不能思考,只能放縱潛藏的情欲在此刻掌握行為。心中細小的聲音反覆問著,她是真的想要取他性命,所以願意奉上一夜,抑或是她內心裡也有渴求?她無法回答。
“你知道我第一次看到你時想到什麼?光芒,燦爛美麗的光芒,能夠照亮四周一切的黑暗。”他的手沿著頸子下移到鎖骨,笑容悲哀而美麗,有著不知名異國血統的五官在火光下如此賞心悅目。“你的光芒能夠照亮我所處的黑暗嗎?”
她的皮膚不可能因為這個罪犯的輕觸而悸動。她茫然的想著,以為這都是她的想像,她只是在發抖。但是,她並不冷啊,事實上她感覺好熱好熱,有火焰在她身子裡焚燒,等待著要吞噬某些東西。
他雖然有著黑暗的特質,卻能夠使人燃燒,在冰冷的外表下隱藏著火炬。她默默的想著,幻想著飛蛾撲火時的景象。從他身體傳來的熱力滲入她的血液,滲入她的四肢百骸,與那些酒汁交融發酵,讓她開始融化。
愚蠢的飛蛾在撲火的那一瞬間,應該是幸福的吧!
“別這樣──”她以殘余的理智說道,聲音細如蚊蚋。
“噓。”他的手覆住她胸前的渾圓,“不要說話,只要給我這一夜。我要的只有這一夜,不要拒絕我。”
她甩動著頭,感覺不知所措,不知該拿他所引發的饑渴怎麼辦。她可以抗拒強暴,卻無法抗拒他此刻的溫存,每一個觸摸都帶著火焰,燃燒她的理智,使得她不能思考。
“我愛這樣。”他喃喃低語,專注的貼著她的身子,虔誠得有如膜拜聖地的教徒。“靠近你、撫摸你,就彷佛能感受到你的光芒,讓我能暫時忘記那些黑暗。”隨著拉下她的衣衫,在裸露的肌膚上他的唇寸寸移動,在每一處烙上屬於他的印記。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她低喃著,困惑的搖頭。原本銳利的眸子在此刻變得迷蒙,她遺忘了許多東西。她的身分或是他的身分,在此刻都不重要。
“總有一天你會懂的,懂得我的一切。”他重復著,嘴角的微笑有著令人心疼的酸楚。“不過現在你不必去懂,只要專心的感覺。我的愛,只要順從那些感覺,我不願意再一次傷了你。”
她的身軀已經赤裸,修長的身段在火光之下美得不可思議,雷厲風屏息看著,凝神注視她的每個反應。他不曾擁有過如此美麗的東西,他在乎她甚至到了心痛的地步。
傾城看著他的綠眸,卻又急促的轉開視線,震懾於其中的情欲以及輕憐蜜愛,她無法承受那麼多,朦朧間知道這也只是短暫的,他們之間沒有任何可能。
溫熱的液體灑落在肌膚上,驚得她猛然睜開眼睛。俯視她的雷厲風正高舉陶瓶,將其中的美酒淋灑在她赤裸的身子上。空氣中酒香更濃,還彌漫著情欲的氛圍,她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你喜歡這些酒嗎?”他帶著邪魅的性感說道,嘴角的笑容美得有如墮落的天使。
傾城虛弱的搖頭,感覺液體漫流過全身,像是他無所不在的愛撫。她咬著唇,全身戰栗著。她對情欲是陌生的,以往的生命中沒有男人可以喚醒她的欲望,但是來到瓦雷斯,她就像是一個學生般,就算不情願學習,也被雷厲風帶領著,一步步的沉淪。
他的笑容裡邪氣更甚。“那麼我就只能獨自享用了。”他若有所指的說道,燙人的唇緩慢的貼上她潮濕的肌膚。
他的唇舌舔吮著,雙手巡回過她的每一寸身子,吻干凝脂玉膚上的美酒。他的唇來到粉紅色的蓓蕾頂端,吸吮與輕咬著她動情的證據,急切卻也溫柔。他的手緊握著她的腰,兩人的身軀相抵著。
呻吟從她喉嚨深處逸出,她的背脊不由自主的拱起,手指無意識的抓住他濃密的黑發,在他的撫弄下輾轉著。
“住手。”她暗痖的開口,仍舊還要抗拒,但是就連她自己都分辨不出,那虛弱的聲音究竟是誰的。
“別怕我,一切都會很完美的,我不會傷害你,不會讓你再感覺到任何疼痛。”他戀戀不捨的吻干她的身子,之後直起高大的身軀,暫時離開她。
她睜開眼睛,看見他在火光下褪下衣衫,高大的身軀堅實而勻稱,有如文藝復興時代的雕像。她感覺口干舌燥,看著他一步步的接近她,臉頰是燒燙的,想必已經嫣紅。
黝黑的身軀優美得有如那頭黑豹,每一個動作都牽動了全身的肌肉,讓她因為即將到來的一切顫抖。當他走近時,她看見黝黑的肌膚上有著數不清的白色傷疤,雖然年代久遠,卻仍舊明顯。想到他曾經所經歷的事情,她的心不覺一緊。
“我的愛,不要在這個時候分心。”他再度回到披風上,抬起她的下巴,在溫潤的唇上印下一吻。
他們是不該遇上彼此的,但是那些禁忌卻又如此甜蜜,讓人一嘗就已經無法自拔。她柔順的閉上眼,感覺生命裡某種東西正在一點一滴的流失。她的偏見與她的固執,還有她心中的那道城牆,都被他破壞殆盡。
他的唇緩緩落下,火熱的唇探進她的口中品嘗一切甘美,並追逐、挑逗她的舌……
這是叢林之夜,他們分享了那些激情,甚至在激情的漩渦下,也傳遞了些許某種在他們清醒的時候絕不會承認的永恆。
枯枝在火焰中暴跳,火舌劇烈扭舞,照亮她與他交纏起伏的赤裸身子。遙遠的高空,繁星悄悄,月兒沉默的看著。
她在短暫的睡眠後醒來,四肢虛軟無力,肌膚被火烘得暖暖的,激烈的情欲之後,神智有片刻是混沌的。
火焰裡仍有木柴,有來她睡得並不久,也或許她並不是睡著,而是在高潮過後短暫的昏迷了。她仍記得那些喘息以及激情,他的需索以及她的回應。兩人的身體在此刻還是交纏的,他的手摟緊她的腰,結實的大腿橫跨過她的腿,牢牢的將她困在懷中。
夜更深而寒意更甚,他的懷抱給了她所有溫暖,貼近他的胸膛,她可以聽見規律的心跳。
傾城明白自己這次輸得十分徹底。雷厲風不但占有她的身子,還讓她失去驕傲,狂亂的承認了她對他的渴望。她在狂熱的纏綿裡昏亂,給了他所期待的一切。
眼裡有了些許濡濕,她不願意相信自己原來竟是如此懦弱,失敗就足以讓她掉淚。只是,內心裡有個聲音在冷笑,輕聲說著,這並不是普通的失敗……
她伸手揩拭眸中的淚水,這麼輕微的動作就驚動了雷厲風。他低下頭來,彷佛要查有她的表情,一絡黑矮覆蓋了他右眼上那道白色的傷疤,讓他看來更加的溫柔。
他擁抱著她的身子翻轉,讓她的面容袒露在火光之下。看著她臉上仍有汗濕的發,他輕柔的將那些發絲勾回她耳後,用長指梳理著那些在纏綿時被弄得凌亂的發。
“以後記得睡在我的左邊。”他說道,語調不似先前沙啞,卻顯得平靜而更加親暱。
“為什麼?”她不明白。
他的唇勾成一個痛苦而無可奈何的弧度。“這樣我醒來時才能看得到你。”
傾城這時才想到他的右眼根本看不見,所以在剛剛醒來時,他才會擁著她翻轉身子。她摸著那道疤痕,接著是他綠色的眸子,此時的氛圍不再激情,反倒飄蕩著輕輕的愁緒。能再相依而眠的機會能有多少?他不是只要求一夜,而她不也是只願意給予他一夜?
“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她問出深埋在心底的問題,喉間能夠感覺干澀的痛楚,卻不明白自己為何要為他痛楚。
雷厲風的身子有片刻的僵硬,他知道傾城問的不是他臉上的傷疤,而是他如今罪惡滔天的身分。“我從小就只知道要活下去的唯一手段就是奪取,不踩著旁人的屍體,我就會成為眾多死屍中的一個。我盡一切所能的掠奪,當成為瓦雷斯的一員後,我更是沒有任何退路。”明知道她可能無法明白更無法諒解,他卻還是要說明。
“只要你願意,你本可以不用成為罪犯的。”她掙扎著起身,在火光下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赤裸。“既然你體驗過那些悲劇,何苦又為了私利而制造出更多的悲劇?你知道那些痛苦的。”
他面向火焰,笑容裡帶著一絲冷然,縱然面容接受了火光的照耀,而肩背的後方則是沉重的黑暗。“你真的了解嗎?一旦沾染上罪惡,就一生都不可能脫身的。你有著最光明美好的人生,然後在眾人的期待下站上世界的頂端,揮舞著正義之劍,砍殺所有的罪惡。你只負責砍殺,卻不用去理解,對吧?”他諷刺的笑著。
“罪惡是不應該存在的。”她說道,抱持著父親給她的信念。
兩人的身軀分開了,縱然有了火焰的溫暖,沒了他的體溫,她仍舊感到些許的寒冷。她不知道為何突然會有這種沖動,急切的想將他拉進她的世界裡,想用指責來替他開脫什麼。
那些超出她理解范圍的事情總讓她遲疑,他們的世界是她陌生的,她原先以為會看見污穢貪婪,卻是看到一個又一個的悲劇,讓她的心陣陣疼痛著。
“這世界上,有光就會有影,如同有是就會有非。人性的高貴與貪婪並行存在,黑暗的世界始終存在著,而我就是那些罪惡的產品,只要貪婪存在的一天,就會不斷有我這種人出現,制造更多的悲劇,延續更長久的黑暗。”他轉過身來,看著赤裸的她,綠眸裡加入了冷淡,像是他在四周築起了防御,不再讓她上前。
雷厲風與她父親東方旭之間的差異,就如同黑暗與光明,而命運讓她看了這種落差,使得她心中的茫然與矛盾更加嚴重。她是不應該對他有任何情感的,她應該鄙棄他,一有任何機會就遠遠的逃離,棄他獨自停留在黑暗裡……
“你能夠了解嗎?”他重復著那個問題,語調裡帶著絕望。他緩慢的覆蓋住她的身子,將她帶回披風上。身軀上的親暱接觸,無法沖淡兩人此刻的疏遠。
她能嗎?她不停的自問,卻聽不見心裡有任何答案。
在他覆蓋她時,她的眼睛看見他背後的黑暗空冥,火光跳躍在他的背後,形成最詭異的畫面。
突然之間,她看見了。
他始終背負著那些罪惡,罪孽沒有消失,還等待著最後的審判。
許多許多的黑暗重重的壓著他,那些因為他而產生的悲劇,以及那些怨念還跟隨著他。無窮的黑暗裡,有著無法計數的魂魄。那些被販賣的女人與嬰兒,以及因毒品而死亡的人,所有因他而死去的人們正冷冷的等待著,彷佛在看她有沒有勇氣躍入他的懷抱。而後,那些黑暗將會吞噬她的光明,將她永遠的留在那裡。
若是跟隨著他,就必須捨棄她的光明,而那些光芒對於他的罪孽,很可能沒有半點的幫助。她的臣服,難保不會只是又增添了一個為他而死的魂魄。
只是,如果真的了解了黑暗的心,她還能夠回復成原來那個嫉惡如仇的自己嗎?如果他不是有著這樣的身分,他的心不是在童年時就被仇恨與殺戮染黑,如果他們是在另一種方式下見面……
生命裡有太多的如果,然而事情到了如今,再多的如果都無濟於事。
雷厲風還是一個惡名昭彰的罪犯,有太多的人等著要取他的性命,包括她最尊敬親愛的父親。
在他的吻再度吻上她時,她感覺眼角悄悄流下淚水。只是她閉上眼睛,不去理會,在激情的時刻裡,她寧願相信那是汗水,而不是無可奈何的淚。
白晝的光是不是真能了解黑暗的深處呢?
這個問題在接下來許多時間裡,不停的困擾著傾城。海風仍舊在瓦雷斯上吹拂著,但是安撫不了紛亂的人心,人們因為焦躁而不停爭吵,而她知道爭吵的主因就是她。
不論東方旭究竟如何打算,他的心理策略明顯的成功了。瓦雷斯的眾人怎麼也猜測不出,為什麼東方旭會對心愛的女兒不聞不問,彷佛對傾城的生死一點都不在乎。他們探詢不到任何情報,有如困獸般在瓦雷斯內爭吵。
然而父親是不是正在准備營救她,似乎變得不太重要了。她的心如此復雜,感覺像是有把刀子正試著將她分割開來。
白晝時的清醒懊悔,以及黑夜的昏亂迷離,她的生活有了一個模式。
早該知道雷厲風的話是不能信的,他說了一個天大的謊言。那時的信誓旦旦,完全無法兌現。他在森林裡誘惑她,說著只要求她心甘情願的一夜,但是夜復一夜,在他只是得到更多更多,從來不曾饜足。
在黃銅大床上,他們夜夜纏綿在冰涼的黑色絲綢間,有如沉醉在最深沉的夢境裡,只求一晌的貪歡,沒有人有勇氣再詢問什麼。
她總在纏綿之後貼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的心跳,等待著天際明亮,之後花費一天來後悔不該在夜裡給予他那麼多。這麼脆弱的關系,維系得了多久?她還是他的禁臠吧?
就等到父親前來的那天,她就必須死去或是離去,反正兩種結局都是離開他。她從來看不見他會在她將來的生命裡占有什麼位子,或許在離開之後,某一個清晨,她可以在自己的床上醒來,嘲笑這些日子都只是久遠的夢境。
不過當然,首要的條件是她要能夠活著走出瓦雷斯。
這兒有不少人因為詭計沒有辦法得逞,所以急著要拿她來開刀血祭,將她分割成數塊,想用她的血來破壞東方旭的冷靜。只是這項計畫總是礙著雷厲風,遲遲無法實行。
如履薄冰的平衡能夠維持多久?如同她心中的許多問題一樣,她沒有任何答案。
門被打開來,輕微的腳步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她抬起頭來,看見穿著素袍的奧妃麗雅。
褐眼女郎一直沉默著,原先的敵意沒有消失,像是沉澱得深了,變成一種不知怎麼打發的情緒。她的眼睛始終追隨著傾城與雷厲風,心因為疼痛得太久而麻木。他們從森林裡回來的那一夜起,她就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無勝算。她雖然仍照顧他們的起居,卻再也未曾涉足雷厲風的臥室,只是專心的待在溫室裡。
傾城的手仍放在書上,偏著頭看奧妃麗雅。“有事嗎?”她禮貌的問。
黑豹原本趴臥著,突然睜開眼睛,警覺的看著奧妃麗雅。
“他要我送酒來。”奧妃麗雅輕輕的說道,將土色的陶瓶放在桌上。“他說送這些酒來,你就會懂了。”她熟練的打開軟木,圖書室裡馬上充滿了酒香。
傾城認出那種氣味,那夜森林裡的種種閃過腦海,她的眉輕輕蹙起,不明白雷厲風要人送酒來的目的。難道他想要提醒她,在那一個夜裡她雙手奉上的臣服?
“你知不知道,再不離開瓦雷斯,你會有危險?”奧妃麗雅將酒倒進杯子裡,長年服侍人的動作是純熟而幽雅的。長長的眼睫毛遮蓋了她的褐眼,也遮蓋了其中的光芒,她的唇上有一彎微笑。
“我也期待能夠離開,但是事與願違。”傾城簡單的說,感覺到黑豹在輕觸她的腿,她敷衍的拍拍它。
“你說謊,從森林那一夜後,你們誰有辦法離開對方?”褐眼女郎一針見血的說道。
傾城的身子僵硬的看著她,像是內心最深層的秘密被人窺探般惱怒。她的雙手緊握在身側,迎視那雙褐眸,奇異的發現再也找尋不到她的敵意。
“他迷戀著你,因為你身上有著我們最渴求、卻永遠無法得到的光明。你與我們的截然不同,反倒成了他愛戀上你的原因之一。”奧妃麗雅笑了笑,聳聳肩膀。“我看清楚了,我得不到他的心,他無心留在黑暗之中,他的心在你身上。”
傾城看了她半晌,驀然復雜的情緒襲上她。“你不用太灰心,我的停留只是暫時的,如果你的耐心夠,就可以等到我的離去,或是他的迷戀用盡的一天,到時他仍會回到你的身邊。”
奧妃麗雅搖搖頭,將杯子推到她眼前。“我不會再等待了。”
“你要離開瓦雷斯?”傾城皺起眉,心中有隱隱的波動。有聲音在高喊著,要她看見某些危險。
但是酒的氣味飄散在空氣裡,影響了她的思考。她突然覺得口渴,直覺的端起杯子,湊近唇邊。
奧妃麗雅笑得極為迷人。“我會比你早一些離開。”她如謎的說道,眼眸裡有著期待。
美酒沾上她的唇,她似乎聽見黑豹的低咆聲,她沒有多加思索的舉杯一飲而盡。之後,酒汁滑進她的口中,她驚恐的瞪大眼睛。
奧妃麗雅在酒裡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