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只是……」蕭和君低垂下頭,在無意間望見被齊召棠套上的戒指時,又再次問:「這枚戒指能不能先還給你?」
「什麼?」齊召棠錯愕不已。「還我?」
她有沒有弄錯啊?
不戴著那枚情人戒,她怎麼能夠當個活動招牌到處宣傳呀?
「因為,這個很貴吧?」蕭和君道出了實際的考量:「萬一我哪天不小心遭了小偷,或是在工作時掉了它,依我的薪水絕對支付不起這枚戒指的錢,所以我想先還給你,而不想成天飽受看顧戒指的精神壓力。」
「原來你是擔心這點。」齊召棠頗能理解地應聲點頭。
「我可以理解,但是你畢竟是我目前名義上的未婚妻,所以很抱歉,戒指你還是必須隨時隨地的戴著它,以收到廣告的效益。不過這工作的報酬是你用不著擔心它的價位或遺失等問題,因為那枚戒指就當成是你這回扮演我未婚妻的額外加班費,用不著歸還。」
對他來說,一枚戒指不算是什麼太大的損失,而且多少能夠給蕭和君一點補償,總好過讓莫名的罪惡感啃蝕他的心。
在這種時候,若蕭和君像其他女人一樣只會嚷著要錢要地位,那他倒還好應付一點。
可是蕭和君卻沒有半點這種意思,反而令他苦惱不已。
但是,再回想一下,這不也是當初他挑上蕭和君的主因。
因為她與眾不同,性子又單純,所以理應是個比其他老手好對付,可以哄哄就聽話的小女孩才對。
可是——
唉——他是不是下錯決定了?
「不行,我不能收。」蕭和君可不想日後因為這枚戒指而觸景生情,那好似在提醒自己年輕時的愚蠢無知一般。
「不然你暫且收著,廣告拍攝期間掉了我不追究,若是工作結束後它仍在,你再將它歸還吧!」齊召棠知道她若說一就是一了,只得換個方法讓她保留那枚戒指才是。
「那……好吧,我會盡量小心的。」蕭和君說罷,很快地提起了小皮包站起身。「如果沒有別的問題,那麼我先告辭了,決定廣告的拍攝地點後請通知我或是我的經紀人。」
「我會讓至磊通知你。」齊召棠允諾道。
「那麼我先走了。」蕭和君朝齊召棠點了點頭示意,隨後便頭也不回地快步踏出他的辦公室。
望著她消失在辦公室門口的背影,齊召棠的心裡除了疑惑還是疑惑。
她當真就這麼乾脆地離開了?
沒有第二句話,沒有其他的吵鬧?
直到最後,齊召棠都還在期待她會說出其他的要求,可是她卻是如此果決地離開了。
他該感到慶幸嗎?能夠如此輕鬆地解決了蕭和君的問題。
但是隱隱約約地,他覺得心裡有道聲音在對自己大加責難。
那是他以往從未有過的感覺。
「唉……女人。」齊召棠將身子往沙發上一癱,淡淡的發出一聲歎息。
「真是個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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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是個麻煩。」冷冷的聲音突地迸出,驚得齊召棠疲累的腦袋更痛了。
齊召棠轉頭望向聲源,只見何至磊手裡端著一壺熱騰騰的香醇咖啡,正以不甚贊同的目光盯著自己,表情甚是責難。
「你在發什麼火啊?」齊召棠感到莫名其妙。
這個何至磊越來越不把他當老闆看待了。
雖說他從沒拿這身份去欺壓過何至磊,每個月發薪也不少了他半個兒錢,怎麼何至磊仍然愛扯他後腿、喜歡挑他語病?
真不知道誰才是頂頭上司!
「咖啡好了嗎?」齊召棠大刺刺地伸出手去,想接過咖啡。
無奈何至磊此刻心情非常惡劣,所以故意地將咖啡壺往遠遠的桌上一擱,而不是直接拿給齊召棠。
「召棠,你為什麼要騙她?」何至磊剛才原本想將咖啡送進辦公室,可是才正要敲門便聽,見齊召棠和蕭和君嚴肅的對話。
所以他也就臨場發揮了八卦的本性——偷聽!
何至磊原以為他們兩人只是談談婚禮舉行的時間,或是討論婚紗要挑哪一家的話題,卻沒料到齊召棠竟迸出一句:我在情人節那天向你求婚的過程,便是最好的宣傳。
真是該死的傢伙!
他早該料到的,依齊召棠的個性怎麼可能對蕭和君動心?一定是在利用她罷了!
如果說,齊召棠依然是與那些別具用心的女人在一起,彼此各取所需之後一拍兩散,那也就罷了。
偏偏蕭和君是個再單純不過的女孩子,今天被齊召棠這麼一騙,她必定會難過好一陣子的!
「騙她?」
齊召棠沒法子說動何至磊,又不知道自己是哪裡惹到了這個大牌秘書,索性自己起來倒咖啡。
「蕭和君啊!你對她求婚只不過是個騙局不是嗎?」何至磊發出不平之鳴。
「你的壞習慣怎麼還沒改,高中時偷聽校內八卦,上班後偷聽辦公室八卦,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我還以為只有女人才愛七嘴八舌地多管閒事,怎麼連你也這副德行?」齊召棠端起咖啡淺嘗了一口,那溫熱的感覺霎時流入體內,令他感到全身舒暢無比。
「你少扯離話題!」何至磊氣憤地嚷道:「別跟我說因為你也把她當成是貪圖名利的女人,所以就狠心地騙了她。」
「我再怎麼笨也有個限度,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我會不清楚嗎?好歹我也跟她接觸半個多月了。」齊召棠好笑地瞧了友人一眼,真受不住他的反應。
齊召棠又反問道:「我確實是騙了她沒錯,但她也沒有任何怨言不是嗎?倒是你,身為局外人卻比她還激動。」
「我是看不過去!」何至磊氣呼呼地叫:「明明知道她性子單純得可以,你還挑上她當犧牲品。」
「什麼犧牲品?說得這麼難聽。」齊召棠不以為然地搖頭反駁:「我可是有好好地照顧過她,就連以後的工作也為她安排好了,所以真要說起來,接下這份工作以後,大出風頭又名利雙收的人可是她耶!」
原本他還打算將鑽石情人戒送給她的,只是她堅持不收,否則他的良心也不會那麼過意不去。
嗯,也許改天他應該再另外找個好理由說服她收下。
「齊召棠,我真是看錯你了,就連單純的蕭和君你都忍心欺騙。」何至磊板起面孔訓道:「當心哪天你遭到報應,到時候哭天搶地也沒用!」
「報應?」齊召棠仰頭將咖啡一飲而盡。
擱下杯子後,他露出滿足的笑容以及得意的眸光,幽幽地反嘲何至磊:「你連續劇看太多了,至磊,改改你那婆婆媽媽的個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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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戒的廣告正式開拍那一天,天空不僅飄著微細的雨絲,空氣裡還帶著冰冷的氣息,令人連呼吸都倍感不適。
雖然穿著保暖的外套,但由於天氣實在太冷,加上設計師的要求,說主角絕對不能穿得太厚,以免鏡頭拍出來不好看會影響形象的塑造,所以蕭和君在外套底下僅僅套了一件高領衫,以至於在寒風吹來時仍是凍得發抖。
「真是的!」一邊對著雙手呵氣保暖,蕭和君輕皺了一下眉心,直望向陰暗的天空。「都二月下旬了還這麼冷,今年的冬季走得真遲。」
冷不防地噴嚏聲進發,讓蕭和君瑟縮了一下身子。
「冷了就多穿兩件衣服。」齊召棠走近她,隨手將披風外套覆在她身上。
「謝謝。」她對於齊召棠的關心有著些微的錯愕。
當她一回身,見到齊召棠那張散發著柔情的臉龐時,她的好心情一下子便也落到谷底了。
她差點忘了,自己目前與齊召棠是假扮的未婚夫妻,加上現在又身處拍攝地點,齊召棠不對她溫柔體貼一點的話,怎麼能夠促進情人戒的可信度和銷售量?
想想現在站在她面前的齊召棠,果真是個道地的冒牌貨,是戴著假面具的偽君子。
她不會忘記那天見到齊召棠露出真面目時的震撼,畢竟那樣椎心的刺痛畢生恐怕也難得有幾回。
「不用客氣。」齊召棠指指身旁的空位,柔聲地說:「坐吧,我去倒杯熱可可給你。」
「不必了。」蕭和君雖然明白自己該響應他的假情假意,但無論如何,她還是無法漾著迷人笑意,甚至是露出陶醉於愛河之中的表情。
這種事……畢竟還是假不了吧!
「你不覺得此時此刻,在大夥兒的注目之下,你應該回答我的是謝謝而不是拒絕的話嗎?」齊召棠佯裝親暱地在蕭和君身旁坐下,事實上卻是在找機會多加叮嚀她。
他與她之間看起來若是不夠濃情蜜意,那戲可就演不下去了,更別提要讓情人戒的廣告增加可信度。
「很抱歉,我的主業是個模特兒,副業才是演員,所以沒辦法像你那樣說變臉就變臉。」
雖然蕭和君不想與他再多起衝突,可是話一到嘴邊就變了個樣,根本撫平不了心裡被刺傷的痛楚,因而說起話來也格外地衝動。
齊召棠不以為意地揚了揚眉,唇角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我還當你只曉得逆來順受,沒想到你也懂得什麼是反唇相譏。」
當初他曾經刻意調查過蕭和君,就是為了確定她的脾氣個性。
與蕭和君相處過的工作人員,都說她脾氣善良而溫和,不太與人結怨起衝突,而且對於工作也有一定的認同與堅持。
在齊召棠看來,這樣的蕭和君著實是個合作的好對象。
一來,以她溫柔的個性理當不會與他起太多爭執;二來,她沒什麼有背景的靠山,而名聲更不足以讓她對齊風創意公司造成任何傷害或影響。
所以他挑上了她,而且事實也證明了他的選擇沒有錯,只是……
再怎麼溫馴的綿羊也有發怒的時刻,而蕭和君所選擇的反擊方法,似乎仍稍嫌溫和了點。
「我沒有那個意思。」蕭和君連忙為自己過沖的語氣作辯解。
「你那麼緊張做什麼?我又不是在責怪你。」
說實話,齊召棠還寧願她偶爾發點小脾氣,要不然她太過於逆來順受的性子老是令他有種在欺壓良民的錯覺。
「如果我惹火了你,你會把我換掉嗎?」蕭和君定眼瞧著他。
她曾經想過,也許讓齊召棠將她辭退比較好,這樣她就不必戴著那個沒什麼作用的情人戒,繼續偽裝著虛假的笑容。
雖然這份工作是個讓她得以大放異彩的難得機會,可是她實在很難發自內心去喜歡它,很怕到時候她連上鏡頭都還笑不出來。
「你想被我辭退嗎?」齊召棠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因為剛出道的新人,絕對不會放過這種讓自已聲名大噪的好機會,可是蕭和君很顯然地並不這麼認為,甚至還希望齊召棠將自己換掉。
「嗯,如果可以的話。」蕭和君出乎他所料地點頭,又附上了一個很重要的承諾:「當然我不會把這件事的內情說出去,你大可以放心。」
「你就這麼想放棄這個機會?」齊召棠側過臉住盯住她,希冀能從她的臉上找到一絲以退為進的狡黠。
可惜他仍舊是失望了,因為蕭和君平淡的表情底下,除卻一點點的寂寞之外別無異樣。
「我當然不想。」蕭和君搖搖頭。
「這才聰明!」齊召棠很滿意地點點頭,彷彿這才是她正確的選擇。
「但是……」還有但是?
齊召棠暗忖,她要不就是真的沒半點心機,否則就是心機過重,讓他這個商場老手都瞧不出破綻。
「我不想討厭自己的工作。」這是她真正的心聲。
她喜歡模特兒這份工作,所以當初辛苦的練習也咬著牙撐過去了。
但是現在被迫當眾說謊的感覺使得她好痛苦,讓她每日幾乎難以成眠,只顧思索著那份利益關係與私人情緒的平衡點到底該放在哪裡?
這令她感覺精神壓力頗為沉重。
「這份工作有什麼令你討厭的?」
顯然齊召棠並不將為了推銷商品而扯謊一事,當成是份令人討厭的工作,所以也就無法明白蕭和君的痛處何在。
「算了。」蕭和君知道,與市儈的齊召棠說這種話,他應該也是無法理解的,所以她也只能咬牙忍過去,反正廣告很快就拍完,到時候她就解脫了。
「話別說一半。」他不甚愉悅地板起面孔,老覺得自從蕭和君知道自個兒的真面目之後,先前那副柔順如小貓的模樣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淡與刻意的疏遠。
難道要她接受這份工作,要她承認他是個雙面人,真有這麼難嗎?
「說了你也不懂的。」她搖頭應道。
抬頭瞧見導演正朝她招手,蕭和君趕緊站起身打算離開。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齊召棠最恨旁人有事瞞著他。
一把拽住她的手臂,齊召棠的不滿使得他在無意間忘了自己的溫柔假象,於是施力過重導致蕭和君的身子失去平衡而往後跌。
「當心!」
下意識的,齊召棠在第一時間從椅子上站起,並且立刻放鬆緊抓住她手臂的右手。
接著他雙手一層,將她納入懷裡。
蕭和君重重地跌入他的懷裡,頓時引來週遭工作人員的騷動。
當然,看在不知情的人眼底,這兩個人可說是走到哪兒都濃情蜜意。
蕭和君是頭一次與他有這麼近距離的接觸,直覺得被他寬闊的胸膛與有力的臂膀結結實實地抱在懷裡,讓她剎那間產生了片刻的悸動。
「你沒事吧?」
一道低沉的聲音刷地響起,蕭和君反射性地抬起頭,意外地瞧見齊召棠淡漠的臉孔裡,正透露著一閃而逝的惦掛神情。
「我、我沒事。」她小小地掙扎了一下,希望齊召棠能夠放開她。
既然已明白齊召棠對她的情意都是假的,她就不容許自己輕易落入他偽裝出來的柔情幻影當中。
所以,她還是遠離齊召棠比較好,因為這個男人即使冷血,卻仍然保有一定的魅力。
尤其他那份偶爾流露的關懷,實在很容易令女人薄弱的意志力淪陷。
「剛才……是我太過粗魯了。」齊召棠蹙了一下眉頭,對於蕭和君急著逃離自己的舉動感到些微不悅。
當然他們倆並非真正的情人,所以相互摟抱的動作實在不怎麼合宜。
可是現下,他們明明談妥條件要在人前假扮親密的情人,所以蕭和君應該繼續賴在他懷裡,而不是像只受驚的白兔一樣想脫逃。
「我道歉。」
齊召棠想來想去,八成是因為剛才拉扯得太過用力,導致蕭和君怕了他而想逃吧?
他知道女人都不喜歡男人使用暴力,而他本身又不甚推崇此道,所以對於蕭和君的迴避也頗能諒解。
所以想來想去,他只能吐出這麼一句抱歉的話。
蕭和君愣愣地瞧著齊召棠,直覺得那張欠缺冷漠而多了份人情味的臉龐,比起他僅是綻露萬千柔情的假面孔更加吸引人,讓她差點看到失神,甚至未曾注意到自己跳動得過分劇烈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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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一聲輕咳打斷了齊召棠和蕭和君小兩口的甜蜜。
「抱歉打擾了,但是導演已經在喊人嘍!」爽朗的聲調打擾了他們之間的靜默,讓他們很快地鬆手分開。
蕭和君轉頭面對來人,即見到那一頭燦爛若薄金色的卷髮,與充滿笑意的天藍色瞳眸。
她尷尬地朝來人點點頭,笑道:「午安,柯恩。」
「原來你記得現在是正午啊?我還當你和你未來的老公調情到忘了時間。」
被稱為柯恩的男子有張俊俏的西方臉孔,而仿如雕塑般的深刻輪廓與其和善的聲調形成鮮明的對比,同時亮眼的金髮與深邃的眸子更讓他成功地擄獲不少少女的芳心。
同時,他也是這回與蕭和君拍攝廣告片的男主角。
「沒那回事。導演在叫人了是不是?我馬上過去。」蕭和君親切地搖了搖頭,微笑以對。
「只是商討一些拍攝時鏡頭轉換的事情,你很快就可以回來跟你老公耳鬢廝磨了。」
柯恩雖然有著濃厚的西方血統,骨子裡卻是道地的東方人。
在台灣長大的他講起中文比正統台灣人還順口,偶爾還會迸出一兩句發音不標準的台灣語,惹得大夥兒頻頻發笑。
「那我們走吧。」蕭和君脫下披風,將它遞還給齊召棠。
「你穿著吧。」瞧她雙腳凍得發抖,卻硬是要拒絕他的好意,教齊召棠不禁氣悶地皺了一下眉頭。
「不用了,反正拍攝時不能穿得太厚,不然會影響上鏡頭的模樣。」
「哦?」齊召棠倒沒注意這一點,畢竟他只負責企劃,鮮少去觀看拍攝現場。
這回若非情人戒這個廣告意義重大,加上他又必須與蕭和君假扮成未婚夫妻,他也不會親臨現場監工。
「所以你還是收回去吧。」蕭和君勉強地扯動唇角,硬是露出一抹笑容。
「是呀,萬一你感冒就不好了。」柯恩也在一旁湊著熱鬧,趕忙為她幫腔。
「況且我已經跟導演商量過了,待會兒我身上這件厚夾克就給和君穿,剛好可以契合戲裡的另一場景,這麼一來她也不會凍到發僵。」說罷,柯恩自動地將披風由蕭和君的手裡移到齊召棠肩上,然後脫下自個兒的厚夾克往她身上披去。
「喏,先借你吧,順便替我穿暖哦,等會兒我還要拿回來的!」柯恩漾著迷人的笑容,讓人忍不住被他的開朗心態感染。
「我知道了。」蕭和君朝柯恩笑了笑,「那我們快點過去集合吧,遲了導演可要開罵了。」
語畢,蕭和君連頭都沒有回地便跟著柯恩離去。
而被獨留一旁的齊召棠先是死盯著垂掛在肩上的披風,再瞧瞧談笑離去狀似親暱地的柯恩與蕭和君,心裡竟沒來由地感到不平衡。
怎麼,他齊召棠的外套就這麼穿不得嗎?
蕭和君明知道他們倆之間應該假裝甜蜜得很,而不是大刺刺地當著他的面與柯恩佯裝親暱!
暴躁的心緒霎時發了酵,漸漸形成醋意在齊召棠的胸口擴散開來。
披上風衣,齊召棠跟在他們兩人後頭走去。
看來他得時時刻刻盯著蕭和君,不讓她與其他的男性工作人員有過分親密的接觸和交集才行。
不然的話,他這美好的廣告計劃不就要告吹了嗎?
哼、哼!
他精挑細選才挑中了蕭和君,所以在這段時間之內,她都別想逃離他齊召棠的掌心!
他一定要好好地「提醒」她!
她;蕭和君,現在是他齊召棠的「未婚妻」 !
兀自在心裡叨念的齊召棠並沒有注意到,比起她忘卻合約內容這件事,他似乎對於柯恩與蕭和君親近一事感到更加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