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你在開水裡放了什麼?」肅傲倒在冰崎海身上,強撐起離他越來越遠的意識,剛剛那杯水一定有問題。
「能讓你一分鐘內倒下的安眠藥。」她決定要離開,影給她的藥正好派上用場。
「你也喝了不是嗎?」他和她共喝一杯水,不可能她會沒事。
「我事先吃了解藥,就在你到浴室幫我放水的時候。」影說過組織裡的人全都受過專業訓練,他若不放她走,她不可能能從他身邊離開。
「你早就計劃好的?」藥效使他的身體動彈不得,但他的意識卻還沒完全脫離腦袋。
「沒有,我只是想試試藥效。」但沒想到這麼有效,他真的倒下了。
她竟然拿他當試驗品!真想狠狠的懲罰她,但他現在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神智也漸漸模糊起來。
「告訴我,那個人是誰?那個對你很重要的男人是誰?」他一定要知道。
「我不知道他是誰。」她到現在還沒想起來,「不過他跟影很像。」但她不認為那個人就是影。
「影!」是他!
「對不起。」她用力的將已昏迷的他從身上推開,穿上衣服後又來到他身邊,「從今以後,伊集院海不再存在,你會忘了我的。」
她俯身在他唇上輕輕印下一吻,才離開他。
一回到家,冰崎海不意外的看到坐在客廳裡的兩個人。
「發生什麼事了?」冰崎雪擔心的問,她的樣子好像很累,她並沒有到伊集院商社加班呀,這麼負責的她不會連一通電話也沒給他們便自行失蹤,她一定出了什麼事。
「我跟你們回台灣。」藥效只有幾個小時,她必須趁他還沒醒之前趕快離開日本。
影跟冰崎雪對看了眼。
「什麼時候?」她說要走,他們當然舉雙手贊成,就算真出了什麼事,他們也會留到上飛機後再問,免得她突然反悔。
「現在。」她不多解釋什麼,馬上回房間整理東西。
現在?
「太好了!」他們歡呼了聲,回房不到一分鐘就把東西收好。
「腦神經呢?」冰崎海隨意的拿了些必需品,她並沒有看到腦神經的蹤影,連冰箱裡也看不到它。
「我們已經將它送回北海道的家了,那裡會有人照顧它。」他們早就猜到可能會急著離開,剛剛就已經派人護送腦神經回去,反正它的任務也已經完成,就讓它在最愛的家裡等冰崎海回去就行,免得待在這裡礙事。
「我家在北海道?」她一直住在日本?那麼她還有可能會遇到他了?而且他在北海道有不少分公司,這麼一來不就……
「沒錯!你在北海道有間別墅。」
「我們是住在一起的。」冰崎雪親熱的拉著她的手,跟她一起往門口走去,完全將她原本親熱的對象拋在身後。
「影,我問你一個問題。」冰崎海突然轉身靠近他,「你是不是……」她附在他耳邊問。
「你怎麼知道的?」不愧是海,竟然知道,她想起來了嗎?
「感覺得出來。」
「什麼事?」冰崎雪不悅的瞪著他們,怎麼在說悄悄話不讓她知道?
「小孩子不要問。」影伸長手左勾冰崎雪的脖子,右環冰崎海的肩,就這麼大笑著走出去。
「我不是小孩子,我已經二十歲了!」???
「人呢?」肅傲冷著臉看向日渡臣,醒來後當然看不到冰崎海的人,就連她家裡、醫院、伊集院商社全都不見她。
她走了,不理會他的警告逃離他了!昨夜的獻身是想還債,要他別追究她的逃離?
他說過他不會放她離開,永遠也不會。
「聯絡不到,他們好像離開日本了。」日渡臣據實以告,他們派去調查伊集院海的人竟然跟她一同失蹤!他們是在搞什麼鬼?
「馬上去查,今天我要知道他們在哪裡。」他幾乎快抓狂。
影——海兒心裡的人,就在他要調查他的時候,他竟將他的海兒帶走!這下他更不可能放過他了,他必須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
海兒,她必須為此付出代價,他要她用一輩子償還他。
「現在你還要說你不愛她嗎?」日渡臣又問他,如果他不正視自己的感情,伊集院海永遠也不會接受他。
「我不會愛上一個一心想逃離我的女人。」這傢伙活得不耐煩了,三番兩次問他這些問題做什麼,他愛不愛她關他什麼事?
「如果你不愛她就不要找她,你這樣只是在傷害她而已。」不逼出他的真心話,他絕不幫他找她。
「我不會傷害她。」他只是要她永遠待在他身邊罷了,這是對她的懲罰。
「才怪,你一直在傷害她,她會逃開就是最好的證明。」他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專制、霸道也覺得理所當然,但那對心上人就行不通了,他那些對付別人的態度只會將她給推開。
「我愛不愛她關你什麼事?」這小子今天吃錯藥了,竟敢質問他!
「當然有,你折磨她的同時也在折磨你自己,你看她難過你自己也難過,而你難過當然我們也難過,結果倒霉的都是我們這些屬下。就算你不為自己想,你也為我想一下好不好,雷雨下個幾天就夠了,我承受不起更大的波濤。」說來說去,就是他怕死。
不過他忘了,他若跟伊集院海恩恩愛愛的,他這個倒霉的屬下又要幫他掌管職務,更不可能輕鬆得起來。
「我會考慮,現在,馬上去把他們給我找出來。」牢騷發完了,就要去辦他的事。
「拜託,這不是你考不考慮的……好,我去找,別再瞪我了。」他怎麼這麼倒霉的跟在他身邊,人家說物盡其用,他果真很努力的用他,光是這一個月他白頭髮就多出了好幾根,要是他提前退休了,看誰來幫他。???
「唔!肚子好餓!」影邊摸著肚子邊走下樓,現在才早上六點而已,昨晚還吃了不少宵夜的,怎麼這麼快就又餓了?
「好久不見了,影。」
不懷好意的聲音響起,彷彿仇家來尋仇般。
好熟悉的聲音,影慢慢的轉頭,這一看差點摔下樓,他……肅傲!
「你怎麼在這裡?」他是怎麼進來的?他的技術有那麼好嗎?這間別墅的鎖全都很精密的耶!
「你的調查該有結果了,海兒呢?」他一臉陰霾的看著影,考慮著他該有什麼樣的死法,沒有人能在惹了他之後還活得好好的。
「你的伊集院海已經不存在了。」伊集院海已消失,冰崎海正式復活,她恢復記憶了。
「她恢復記憶了?」
嗯哼!他不笨嘛!
「我什麼時候說她恢復記憶了?她已經死了。」哼!就是不告訴他。
「怎麼了?」樓上又下來一位高大俊美的男人,跟影長得很相似,他看到肅傲沒多大的反應,將影摟入懷中,輕吻了下。
「沒什麼,他來找心上人,你怎麼不多睡一下?」在他面前,影顯得嬌小。
「動作很快。」他早知道肅傲會飛過來台灣找冰崎海,不過他沒想到他這麼快。
「我沒空看你們搞同性戀,告訴我海兒在哪裡?」這個影還真是生冷不忌,不管男女都好,組織有這種人不怕被拖垮嗎?
「同性戀?」摟著影的男人——索情,他看了眼懷中與他外表相似的人兒,「肅先生,敝姓索,能否請問一下,影在你面前吻過多少人?」
「你怎麼問這麼無聊的問題,人家肅大總裁時間很寶貴的,你就別問些奇怪的問題了。」影緊張的拉開他的手,就要往肅傲走去,打算為了自己而出賣好友,可還來不及跨出第二步就又被勾了回去。
完了、死了!
「很多。」看來這可惡的影遇上個佔有慾強烈的男人了,他不可能會救他,不過這麼優秀的男人怎麼會看上影?他們一看就像是兄弟。
「哪有很多?你別亂說!」
「我想我們該將前帳後帳算算了。」索情笑得好溫柔。「私自偷跑到日本跟吻別人,哼哼!」
「要算帳前先把海兒的事說清楚。」肅傲不耐的冰眸冷冷射向他們。
「我請海自己來跟你說清楚,算是為我妻子的任性陪罪。」索情微笑地朝他點個頭,又將他關愛的眼神射向懷中心虛想逃的影。
「妻子?」該不會……
「說我動了胎氣,海就會過來了。」影乖乖的提出建議,為免以後難過,出賣好友不算什麼。
「影是女人?真看不出來。」肅傲這下終於明白為什麼會覺得影怪怪的了,原來此她非彼他。
「是呀,還會吻女人呢!還記得你答應我的話嗎?你完蛋了!」
索情依舊一臉微笑,但影卻在心裡開始為自己禱告。
「你敢對我怎樣的話,小心我那些親衛隊不放過你!」在台灣,影可是很搶手的。
「嗯?」
「算了,當我沒說。」影接過肅傲遞過來的電話,迅速的撥了組號碼,「喂,海,我是郢璇,告訴你一件事,就是我好像動到胎氣了,沒事,只不過快死了而已……」她唱作俱佳的裝死,要不是看到她好好的,任誰都會被她騙倒。???
「你們不覺得我演技很好嗎?」怎麼大家都在瞪她?
「我看我現在就殺了你,」世焰蝶氣急敗壞的一把掐住郢璇的脖子,剛剛為她緊張擔心的情緒已被憤怒取代。
「璇,你太無聊了。」雪千泠無奈的倒進沙發裡繼續睡。
佚雲衣歎口氣,也一同倒進沙發裡。
「你出賣我!」冰崎海惡狠狠的瞪著郢璇,一看到肅傲她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是被逼的。」人都來了,她只不過是說自己動到胎氣罷了,有必要這麼緊張嗎?
「沒人逼得了你。」她不是被她唬大的。
「你恢復記憶了?」肅傲雙眸緊緊盯著冰崎海,現在的她不再茫然,有著絕對的自信,俐落的打扮也跟之前他認識她時完全不同,她不再是伊集院家的千金小姐,而是她自己。
她無奈的歎口氣,該來的跑不掉。
「我本名叫冰崎海,跟這四個女人是血膺門裡的駭客成員。」她不知她該說些什麼,她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他就出現了。
「你們可以到樓上的起居室談。」索情微笑地道,將他們給請到了樓上。
一時之間冰崎海不知要說什麼才好,而他也不開口,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以我現在的能力,要還你那些錢不是問題。」這可說是他們倆之間一切的源頭,以這話題當開場白再好不過。
他沒開口,突然一把將她拉進懷裡,低頭就吻住她的驚呼。
雖然才分開兩天,但他卻覺得像分開了一個世紀般,一度他還以為他會就此失去了她。
這代表什麼?他不怪她對他下藥、私自逃離嗎?
「你別再……」
「嫁給我。」
推拒他的動作驀然停止,他剛剛說……嫁給他!
「我給你的刺激太大了嗎?」一時腦神經接錯線,還是哪裡燒壞了?他竟然跟她求婚!不,他倒比較像在命令她。「海兒。」他無奈的輕喚,她不相信他?
「需要我幫你看看嗎?我是醫生。」現在他該生氣,而不是這麼看著她,他會讓她誤以為他愛她。愛她?不可能的事。
「我病得不輕,需要你治療一輩子。」他不再為自己找借口,既然愛她就說出來,他不想折磨彼此。
「治療一輩子?那我的招牌不就被你打壞了,不成。」她不打算嫁人。
「反對無效,我娶你娶定了。」他想娶,她應該欣喜若狂的接受才對,可她的反應……他早該知道,組織裡的人不好拐。
「為什麼?要控制我不必如此犧牲,你該知道結婚不是件小事,你得到的約束會比你想像中還多,那一千多億日幣值得你這麼犧牲嗎?」她不想去探究他的意圖,只要能打消他的念頭就可以,今生她就是不想嫁人。
「我在乎的不是那些錢,而是你!你知不知道?」他握住她纖細的雙肩,堅定的看著她。
「怎麼說?」他在乎她?在乎她什麼?她沒忘記他說過的話,他不會愛上任何人。
「你還不明白?」他都已經說得這麼明白,她怎麼還想不到他是什麼意思。
「你要我明白什麼?難道說你要我以為你愛上我了嗎?」她輕哼了聲,明顯的表示不信,「什麼都有可能,就只有這件事是天方夜譚。」不可能的事永遠也不會變成可能。
「沒錯,早在第一眼見到你時,我就已經愛上你了。」肅傲不諱言的承認,只要能得回她,他不在乎將自己剖析到何種程度。
呃?
「我一直不肯承認,甚至反駁,認為這是不可能的事,因為一旦承認了,你就會成為我唯一的弱點;我是王者,不可能有弱點,但……你早已是我的弱點,不管我承不承認都一樣。」如果他早點看清自己內心的感情,她就不會離開他。
哪有人把感情說成是弱點的,也只有他了。
「過一段時間你就會忘了我這個弱點,甚至忘了我曾經存在過。」這樣最好,她也能回到過去充實又自在的生活。
「你不可能對我毫無感情,否則你不會把自己給我。」就算只是為了伊集院夫婦,她也不可能這麼做,以她有點無情的性子,她不可能強迫自己做不願做的事。
「我只不過想讓你別因我的離開而報復伊集院家罷了。」她的確是這麼想的。
「不只這樣,你會突然回台灣就一定知道些什麼,這樣的你不可能放棄你原來的堅持,你知道能恢復記憶,那就想得到辦法不讓我動伊集院夫婦。你會把自己給我,全是因為你也愛我,當時你的反應就已經證明了你對我有感情。」愛她時她滿盈的愛意他仍記憶猶新,他永遠也忘不了她的付出及全然的接受。
「我只不過是想讓你留些回憶罷了。」冰崎海傲然的轉過頭去不看他,絕不承認他猜對了,反正她否認到底就是。
「是讓我留回憶還是你想留?是你不想讓我忘了你。」他不枉多活她幾年,他見過的世面也比她多,她這麼點心思瞞不了他。
「你忘了我最好,我也不想記得你。」
「是嗎?你敢說你不愛我?」他威脅的看著她,若她敢說不愛他,他不會讓她太好過。
「我不愛你。」簡單乾脆,不過說句話,沒什麼難的。
「是嗎?那麼我就證明給你看,讓你知道你有多愛我。」
他一把抱起她,將她丟到沙發上,她還來不及起身他便壓上她,一雙手毫不客氣的扯著她的衣服。
「你住手!」他怎麼可以這樣子!
「別想,我不會放過你的,你還是放棄掙扎吧!承認愛我不難,我不也承認了嗎?」
他邊說邊吻著她,不管她如何掙扎,依舊努力剝光她身上的衣服。
「那是你……你別再亂來了,不然我一刀劃破你的喉嚨!」她抽出隨身攜帶的手術刀抵著他的脖子,她就不信他為了身家性命會不放開她。
「你劃吧,我不在乎。」脖子上的刀他視若無睹,他不相信她劃得下去。
「你!你真的不怕死?」抵在他脖子上的刀微微劃出一道血痕,只要她一個用力,他就會去見閻王。
「你會怕嗎?」他接手拿走那把威脅他生命的刀,定定的看著她。
他真的不怕死,反倒是她這個兇手下不了手,就算到了生死關頭,他依舊那麼有自信。
「算了,承認就承認。」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以起來了吧!」她可不想一直被這麼壓著。
他起身拉起她,滿足的將她環抱在懷裡。
「既然你都承認了,我們馬上回日本舉行婚禮,應該可能趕在年底前辦好婚事。你比較喜歡傳統隆重的婚禮,還是西式簡單的婚禮?」
「誰說要嫁你了?」她一把推開他,改坐到對面去,免得他又突然威脅她。
「你不嫁?」肅傲不悅的瞇起眼,這女人膽敢說她不嫁,「當然,我不打算嫁人,不管愛不愛你都一樣!我不嫁。」她要自由自在的過一輩子。
「不行!我要真正擁有你。」
「那沒必要結婚,我不想要那麼多束縛。」一旦結了婚,她就不再是自己一個人,無形的約束、責任會變多,她不想這麼累。
「結婚不是束縛,你還是跟現在一樣自由。」
就算真的是束縛,他也不會現在跟她說。不拿婚姻絆住她,他能有什麼權力?他不想在要她的時候聽她說不。
「那乾脆就別麻煩了。」
別以為她什麼都不懂,兩位已婚好友的苦難她看得相當清楚,就像多了個父親在嚴加管教般,只有「可憐」兩字足以形容她們的慘況,她不會笨得加入她們的行列。
「不行,你一定得嫁給我。」
「你不能勉強我。」她冰崎海是什麼人,他說嫁就嫁?
她一把拉開門,郢璇差點跌了進來。
「你在偷聽?」她怎麼會忘了這群好友的嗜好呢?剛剛還差點上演一出限制級讓她們欣賞。
「我在擦門把。」
她拿高手上的抹布,一點歉意也沒有。
「其他人呢?她們躲到哪兒去了?」該不會又吊在窗外吧!
「不知道,你自己找找看,我確定她們也有聽到你們的對話就是了。」還好這間起居室沒隔音,不然她們就聽不到好戲了。
「我要回去了。」冰崎海轉身就走,完全不理肅傲。
「慢走。」她當然要回去了,但……郢璇一把攔住要追上冰崎海的肅傲,將他給推進起居室裡。「你等一下。」
「做什麼?」
他都還沒找她算帳呢!她敢攔他!
「姐妹們,進來吧!」她一聲令下,窗戶外就躍進來三個女人,她們躲在那裡好久了。
「你們都是這麼對待客人的?」果然是駭客,她們幾乎無所不在。
「那要看對象,你很幸運有這份殊榮。」世焰蝶不客氣的道,幾個女人都不感到有何不對。
「我們有辦法拐她進禮堂,你要不要?」郢璇賊賊的笑著,又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模樣。
「你們有何目的?」這幾個女人一看就知道絕非善類,她們會主動幫他?是幫他還是設計他?
「當然是看到好朋友有個幸福的歸宿羅。」雪千泠善良的道。
「最主要是不想見她逍遙。」這才是她們的目的。
「怎麼做?」不管她們的目的為何,能讓她嫁他最重要。
「這就要一點點時間準備了,不過我們保證,她一定會進禮堂。」
呵呵!冰崎海,接下來換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