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飛!這兩個字如根利箭般狠狠地射入徐駿平的心,他瘋狂地吼著:
「他出現了又怎麼樣?穎恩,我不相信你會喜歡他,你為什麼從不正視我對你的感情?最愛你的人是我呀!真正適合你的人是我呀!」
「徐駿平!你怎麼還是這麼自以為是?永遠聽不進別人的想法?」穎患失望地歎息道
〔當年我們分手的主因之一,就是我無法忍受你的自以為是,老是專制地認為什麼才是對我最好的,真是可笑!我都這麼大的人了,喜歡上什麼人,還需要你來批評、出意見嗎?算了——反正你我之間早已是過去式了。徐駿平,我誠心地勸你一句話——好好地珍惜你的妻子,我相信她一定很愛你,才會明知你的專制仍義無反顧地嫁給你,能這樣被愛是很幸福的,好好珍惜。」
「你不走,我走了。」穎恩技著裙角站起來。
「等等,穎思,你要去哪裡?」
「你走開,別管我。〕
「不!我絕不走!穎恩!等等我。」
* * *
巴黎市中心,SANDYHOTEL.
清晨五點,一樓的大餐內除了早班的服務人員外,幾乎沒有半個客人,只除了坐在皮沙發上的蘇綺妮。
她鐵青著臉,雙眼冒火地盯著大門口.她在等衝出舞廳後,一夜未歸的丈夫,她親眼看到他追著關穎恩離開舞廳。
孤男寡女,在外面共度一夜……蘇綺妮眸中更加森冷可怖……關穎恩!我絕對饒不了你!
外面有人直朝飯店衝進來,閃電般地衝入大廳,「凌飛!怎麼樣?」蘇綺妮立刻站起來.「找到他們沒有?]
「沒……」凌飛搖搖頭.俊挺的臉上滿是疲憊與焦灼,「他們還沒回來嗎?」
「沒有。」蘇綺妮一臉憤怒道:「我一直在這裡等,該死的關穎恩!她竟不聽我的警告.敢勾引我老公,我非整得她身敗名裂不可。」
蘇綺妮殺氣騰騰地站起來,走向公用電話。
「你做什麼?」凌飛眼見情形不對,立刻跟上去。
「打電話回台灣!]蘇綺妮看著表咬牙切齒道:
「台灣現在是早上十一點,我要打電話回寰宇旅行社,讓寰宇的老闆知道她的員工竟在帶團時勾引團員,無恥到極點!我不但要關穎恩丟了工作,更要她身敗名裂.」
蘇綺妮已拿起話筒,開始撥號了。
「不!」凌飛迅速按住電話,「徐太太,我能瞭解你此時憤怒的心情,但在事情還沒弄清楚之前,我希望你別衝動行事。]
凌飛一心一意只想保護穎恩——他明白若這流言傳出去,對穎恩的傷害有多大。
「還沒弄清楚?不!事實已擺眼前了!」蘇綺妮尖銳地叫著,五宜全扭成一團。
「關穎恩那賤女人明明就是勾引我老公!兩個人還徹夜未歸,我從沒見過像她這麼不要臉的女人!」
〔徐太太,請你注意你的措辭。」凌飛臉色一沉,他終於深深瞭解徐駿平為什麼會後悔娶了蘇綺妮——女人可以吃醋,但切記別風度盡失,有如潑婦地尖聲咒罵——柳眉倒豎、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別人鼻子罵人的女人最令男人倒胃口。
「我並沒有說錯啊,〕蘇綺妮仍氣焰囂張地道
〔凌飛,關穎恩不是你的女朋友嗎?你的女朋友背叛你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為什麼不生氣?」
「穎恩並沒有背叛我,我相信她絕沒有。」凌飛平靜有力道,深沉地望了蘇綺妮一眼
〔徐太太,試著去相信你所愛的人!如果你真的愛他。」
蘇綺妮渾身一震,呆住無法回答。
「我再出去找找看。」凌飛不想再浪費時間,抓起外套又往外走。
穎恩!領恩!凌飛快急瘋了!他現在只擔心穎恩的安危。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面過了一個晚上,不知會發生什麼事?是不是餓了、冷了、會不會被欺負了?
他只恨自已不能早點找到她,他只希望穎恩平安沒事。
昨天晚上,當他好不容易擺脫黛莉莎的糾纏衝回座位找穎恩時,赫然發現穎恩不見了,心急如焚的他立刻找來遊覽車司機,交代他在幾點送客人回飯店後,火速衝出去找穎恩。
如果穎恩出了什麼事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穎恩——」凌飛在無人的凌晨街道中急促地跑著,「你在哪裡?」
拐了一個彎後,凌飛的腳煞住了。
他看到——穎恩和徐駿平由前方走過來。
但兩人之間似乎有爭執,面對面似在爭吵——他們並沒看到凌飛。
〔穎恩,」徐駿平急切地追問:「你的想法到底是什麼?給我一個答案!一個明確的承諾啊!〕
「徐駿平,」一夜未曾闔眼,小臉慘白的穎恩按捺住火氣無奈地道
「你聽不懂國語是不是?我們之間永遠只是普通朋友!如果你不想當朋友,可以!那只剩最後一條路——陌生人!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可能了,我已經拒絕了你一個晚上,話說得夠明白,夠清楚了。你還聽不懂嗎?」
「穎恩,」徐駿平抓住她的手,〔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你放心我會馬上和綺妮離婚。我絕對會給你一個名分,不會讓你受委屈地跟著我。」
天呀——穎恩簡直想尖叫!「徐駿平,你是瘋子是不是?我已告訴你千次萬次了……不可能!我們之間永不可能!就算你離了婚我也絕不會回到你身邊。而且只會更看不起你!算了!我不想再浪費唇舌了,放手,飯店到了,我要進去了。」
「我不放!」徐駿平固執地抓住她的手。
「放手!」
「我不放!穎恩,我還有話還沒說完——」
「放開她!」一個火爆憤怒的聲音傳過來,穎恩和徐駛平同時回過頭看見凌飛面無表情,氣勢猛烈攝人地站在前方。
穎恩的心狠狠地急跳起來,她不想面對他,心慌意亂地往飯店沖——
〔穎恩!」凌飛想攔住她。
「不准你碰她!」徐駿平雙眼冒火地嘶吼〔她是我的!不准你動她一根手指頭。」
徐驗平揪住凌飛悴不及防地給他一拳。
「凌飛!」穎恩尖叫。
凌飛哼也沒哼一聲,抹抹唇角的血跡,他冷酷平靜地微笑
〔這句話,應該是我說才對!」
在徐駿平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凌飛也狠猛有力地回他一記左勾拳,力道之狠,直把徐駿平打到地上。
〔你——」鼻青臉腫的徐駿平爬起來大吼「我殺了你!」
氣焰沖天的兩個男人瞬間扭成一團,激烈地拳腳相向,誰也不讓誰。
「你們——住手!給我住手!」
穎恩聲嘶力竭的大吼她快氣瘋了大街上亂走了一夜她都快累死了——只想火速躺在床上好好休息,這兩個混帳竟還有心情打架?
「我不管了!你們打死算了!」
穎恩氣息敗壞地大吼,迅速衝回飯店。
「穎恩——」
* * *
離開巴黎後,他們繼續在法國的行程,度假天堂蔚藍海岸順道參觀美麗精緻的小國——摩洛哥,前往皇家大教堂,憑弔氣質優雅、風靡全球的已故王妃——嘉麗斯姬莉。
由蔚藍海岸出來後,他們前往舉世文明的「海上聖山」聖米歇爾山,它是一小島上的修道院,是一座優雅且古色古香的歷史建築,島高一百五十公尺,漲潮時猶如海中孤島城堡,被稱為世界奇觀之一
接下來,他們便前往馳名中外的葡萄酒酒鄉——第戎(Dijon)與勃根弟(Bourgogno)。
凌飛告訴團員,巴黎人一到秋天的週末,總會到勃根弟的酒場選酒、試喝,再挑選喜歡的酒,買上夠一年喝的份量回家。
由第戎南下,經朋成(Beaune)到夏尼,這一條路就叫做酒街。
典型的酒鄉風光十分迷人,田野小徑的兩旁全是青綠色的葡萄園,紅頂白牆的小村莊和蜿蜓悠流的河流,形成美麗開闊之視野,景色十分賞心悅目。
葡萄采收時期,還可看到當地人忙碌地采收結實纍纍的葡萄,他們這次來得幸運,正好遇到采收季節,村民們十分熱情友善地招待他們參觀,並讓團員下去採收。
在一望無際的葡萄園中,穎恩突然想起以前看過的一部電影——奇洛李維斯所演的「真愛的風采」描述奇洛與一葡萄園女孩的愛情故事。
電影中就有一幕采收葡萄的情形,大夥杷一桶桶的葡萄全倒進一很大的木桶內,接下來就是精采好戲了——所有的已婚婦女脫掉鞋子,赤腳跳進木桶,在笑聲中以雙足踐踏葡萄,不過一會功夫,原本一大桶的葡萄已變為葡萄汁了。
穎恩好喜歡影片中所傳遞出的溫暖氣氛——葡萄園的人們是那麼樂天知命,熱愛那塊土地,辛勤的工作以換取豐盛的收穫。尤其影片中對女性的尊重,只有已婚婦女才可以跳入木桶內踏葡萄,並由家族的精神支柱——年邁的女主人來主持豐收的慶典,充分表達對大地之母——女人的敬意。
他們並進入葡萄酒場內參觀、試喝,酒場內有專門人員為他們解說一系列的製造過程.由采收、發酵、裝瓶、滾轉、冷凍到出廠。
現場有許多口味的葡萄酒供他們試喝.並備巧克力讓他們佐酒,男士們喝得大呼過癮,而女士們酒喝得比較少,卻覺得那用來佐酒的巧克力蠻好吃的,一塊接一塊,越吃越順口.
想來酒鄉第戎,最好選在每年的8月29日至9月4日之間,這時在第戎會舉行一個國際民俗節,除了表演民俗舞蹈和音樂外,也舉辦酒的豐收祭,可以融入當地人的生活中,盡情體會當地的風土民情。
喝得讚不絕口的團員紛紛選購喜歡的葡萄酒,穎恩默默地站在一旁,酸楚地直想哭.
凌飛不理她了!
自從前天早上她和徐駿平回飯店,並引發凌飛與徐駿平的一場大架後,這兩天,穎恩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凌飛不理她。
他不再像以前一樣,每天早上一上遊覽車就對她說笑話,害她捧腹大笑,邊笑邊打他。他反而很客氣地把兩人的位置讓給她,自己坐到一旁去。
參觀旅遊點時,他也不再走在她身邊,告訴她這古跡的過去歷史,體貼地把自己的墨鏡讓給她戴.不再為她買來礦泉水……不再妙語如珠地陪在她身邊。
甚至,他的視線也很少和穎恩接觸,兩人因公事必須交談時,他的態度客氣得近乎陌生.
兩天下來,穎恩一直是失魂落魄的。
以前凌飛陪在她身邊時,穎恩總會噘著嘴說他煩死了,叫他少來煩她。但——直到現在她才知道.她有多喜歡凌飛在一旁的感覺!
她喜歡他的壞、他的皮、他的吊兒郎當……他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超級大笑話:他灑脫外表下的細膩溫柔……總記得她所有的喜惡……酷愛吃冰淇淋、巧克力,討厭吃任何沾上番茄醬的東西,怕冷又老是忘了帶外套,所以他總會多帶一件外套給她.他知道她是大路癡、左邊右邊永遠分不清楚,所以他硬性規定她的手錶只能帶在左手,有帶表的地方就是左邊。
許多連穎恩都疏忽的小節,他全為她想到了。
可是——現在他——不理她了——
他一定是討厭我了———穎恩難過得直想掉淚——我和徐駿平失蹤一夜,第二天早上才回來,他一定很生氣,再也不想理我了。
穎恩幾乎想衝到他面前對他說「我知道和男團員失蹤一個晚上是我不對,但我和他之間沒有發生任何事!真的沒有!你應該相信我啊!」
但——穎思是女孩子呀!如果他不來找她,這些話,她怎麼說得出口?更何況——穎恩委屈地想.你就只會怪我,你自己也有錯啊——如果那天晚上,你不和黛莉莎那麼親熱地跳舞,我也不會在一氣之下衝出去。
正胡思亂想之際,團員們都已買好葡萄酒,準備上車了,凌飛在外面高聲道
「選購好的人麻煩你們快上車我們要到下一個目的地了。」
時間到了穎恩急忙往外衝,突然,她又折回來,挑中三瓶酒精濃度最高的酒,交給販售員道
「麻煩幫我結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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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酒鄉,他們直奔梵谷的最愛——法國南部的普羅旺斯。
原本沒沒無聞的南部小鎮,因梵谷的垂青,及那本暢銷全球的書彼得梅爾所寫的《山居歲月》而聲名大噪。
許多遊客手持一本《山居歲月》興匆匆地來到普羅旺斯,打算按圖索驥,感受彼得梅爾在這片富饒大地所受的感動。
而普羅旺斯也從不令遊客失望,越往南部越會發現璀璨亮麗、溫暖恣意的陽光下,帶著陣陣花香的微風,迎面輕拂,放眼望去全是一大片鮮艷怒放的向日葵。
紫色的薰衣草和紅色的野罌粟花,也隨著遊客的視野一路鋪陳開來——壯觀絕美的景色今人尖叫,感動得無法自已。
這就是鄰近地中海,洋溢蓬勃活力的普羅旺斯。
這附近的城市各有不同的風貌。比如隆河沿岸的藝術之都亞維農(Avigon);賽尚的故鄉艾克斯鎮。
亞維農是很有名的藝術之都,每年都有定期在這舉辦的大型藝術慶典。
除了藝術季亞維農還曾是羅馬教皇的行政中心因此又有第二個教皇國之稱。
這天晚上,他們就投宿在亞維農一古樸精緻的鄉間旅館中。
晚餐後,天色還很早,南歐的夏季要到晚上十點後才開始日落,團員們興致盎然地出去觀賞鎮民為即將來的藝術祭所做的慶祝活動,穎患意興闌珊地默默站在一旁。
大廳中,她看著凌飛手拿地圖為團員解說附近的參觀路線,好不容易等大夥都出去後,凌飛終於轉過頭來,看到站在角落的穎恩。
穎恩一顆心全提到喉頭——他——會對她說話嗎?會開口約她去附近逛一逛嗎?
但,凌飛面無表情地經過她身邊,拿著房間鑰匙直接上樓,他甚至沒有多看穎恩一眼。剎那之間穎恩清清楚楚地聽到自己的心——碎裂為無數碎片……
* * *
一個小時後。
凌飛在自己的房間中,跨坐於窗台上,兩手抱胸深沉的眸光若有所思地望著遠方。
他拿起一本原文的《山居歲月》,看不到兩行就頹然放下,已經一個小時了——他始終無法集中精神去做任何一件事。
他知道自己該出門去晃晃,來到亞維農不好好地逛逛太可惜了,但目前的他,沒有那個心情。
寫些旅遊札記吧,他打開自己的行李,正要拿出筆記本時,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誰?」他打開房門,門外旅館的待應生一臉焦灼地站在外面。
〔先生,對不起。」服務生以法語道「305號房的關小姐,是貴團的團員嗎?」
穎恩?!〔是!她怎樣麼了?」凌飛急切地問,一顆心猛烈狂跳。
「我——我也不知她怎麼了?」服務生一臉迷惑,「剛才我送熱開水進去給她時她動也不動地躺在地——」
穎恩!侍應生的話還沒說完,凌飛已如閃電般,狂衝向三樓。
* * *
凌飛飛快地衝入穎恩房內,果然看到她直直躺在地毯上,臉朝下,一動也不動。
「穎恩,」他立刻抱起她穎恩小臉紅得嚇人,地毯上有三個葡萄酒瓶,全見底了。
凌飛這才大鬆一口氣——該死的小妮子!她竟然——一口氣謀殺了三大瓶酒?!
侍應生也跟進來,「先生,她還好嗎?要不要我們叫救護車?」
喝酒喝得被救護車送去醫院?凌飛忍住大笑的衝動,〔她沒事,只是喝醉了,麻煩你再拿壺熱開水進來,我為她泡杯濃茶解酒。」
他將昏昏沉沉的穎恩抱到床上為她蓋好被子,再火速衝回自己房間,拿了兩包烏龍茶的隨身包又衝上三樓。
以烏龍茶來解酒,最有效。
凌飛進浴室拿了條濕毛巾,細心地為昏睡的穎恩擦去滿臉的汗,望著她純淨的睡臉!一股磷惜之情油然而生。
真像個迷糊又頑皮的小女孩,隨時隨地總會出個狀況!要他跟在後面幫她收尾。
坐在床頭凌飛靜靜凝視穎恩,眸光深情而溫柔。如果可能他但願永遠守在她身邊疼她、呵護她。
這兩天,他費了多大的自制力才克制自己和穎恩保持距離——他想給穎恩一冷靜思考的時間,不希望自己的窮追不捨造成穎恩太大的壓力。
反正他已對穎思明白地表達心意了,如何抉擇,完全看穎恩的決定。
還沒碰到穎恩之前,凌飛一直以為自己會獨身過一輩子。達場作戲的短暫戀情很多,但他從沒考慮過結婚。
他一直認為——如果沒有把握遇到和自已完全投契的人,不如不要婚姻。
錯誤的結合不只是害慘兩人,更害慘下一代,他自己就深受其害。
再加上他酷愛旅行以四海為家,這種浪跡天涯的生活方式也今他深深懷疑——自己真有能力照顧一個家庭,給妻子一個穩定的生活嗎?
至少,從未出現一個令他甘心放棄漂泊生活的女人。
他也一直以為自己會無牽無掛、灑脫不羈地走完一生.但——穎恩出現了。
從沒見過這種小女人——集麻煩、迷糊於一身卻又該死地樂天知命永遠充滿活力,精神奕奕地過日子。彷彿天塌下來永遠有別人頂著,一夥人之中鬼點子最多的人是她,笑得最開心、最瘋狂的也是她。
她所製造的各式麻煩令他氣得跳腳,但他最喜歡看她那天真純淨的燦爛笑容,天大的氣一看到那甜蜜的笑臉霎時煙消雲散。
那不知世間疾苦、單純幸福的笑容正是他近三十年來的生命中,不曾擁有過的。每次,當他望著穎恩燦爛的笑臉時,、心湖會湧起一股奇異而強烈的感動——彷彿他生命中所遺失的某一部分,在她身上找到了。
守在她身邊,他才會覺得自己是一個完整而有靈魂的人。
他願付出所有的能力守護那燦如春花的笑臉,守護這迷糊卻在不知不覺中牽動他所有情愫的特殊女子。
只希望——能讓她永遠保有這純真如天使的微笑。
「唔——」昏睡中的穎恩移動了一下身子,緩緩地睜開眼睛。
「穎恩你醒了?」凌飛擦去她額頭上的汗珠溫柔地問「來,喝杯茶,你會舒服一點。」
「你——」穎恩張大眼睛望著他,又不敢置信地搖搖頭,喃喃道〔不可能——一定是我的幻覺——天呀!難道我快死了嗎?人在死之前都會產生幻覺——」
「你嘰嘰咕咕地在說什麼?」凌飛寵溺地望著她,〔不會喝酒為什麼要一次喝那麼多呢?一口氣喝光三瓶?你這不聽話的小孩真該打屁股。〕
〔你……」穎恩非常用力地盯著他的臉「你是凌飛?你真的是凌飛?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
〔凌飛……他根本不理我——不要我了!」穎恩垂下頭,泫然欲泣道
「他在生我的氣——他氣我為什麼和徐駿平失蹤一個晚上,他不再理我了——但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和徐駿平做任河事呀,那天晚上——我又冷又累地在街上走到天亮——是徐駿平一直跟著我,但我們之間什麼也沒有,凌飛!請你相信我本要不理我呀——〕
「穎恩!」凌飛心痛如絞地緊抱住她!〔我相信你!我當然完完全全地相信你,對不起是我的態度讓你誤會了。我不是不理你我只是想讓你靜一靜——徐駿平一直在煩你,我不想再給你任何壓力,我想給你一個冷靜思考的空間。」
「可是你不跟我說話!故意不理我,」穎恩把淚漣漣的小臉埋入他胸膛內,控訴著,「這兩天.你正眼都不看我一眼,也不跟我說話,我以為你不要我,不喜歡我了……」
「傻瓜。」凌飛心疼地捧起她的臉,熾熱深情地吻去她滾燙的淚水,「我怎麼可能不理你?我怎麼捨得?」
最後一句話,他夾帶著穎恩晶瑩的淚珠,直接送入她口中。
他炙熱的唇辦緊緊地印在她微顫的紅唇上,大手用力一拉,霸道他將她緊鎖在自己懷中——他大膽火熱地在她櫻唇四周烙下綿綿細吻,深深攫住她所有的嬌羞,醉人的少女芳香。
狂猛的血液在他體內奔騰……四處亂竄,她如此撫媚動人、羞不自勝的模樣令他為之癡狂、沉醉!宛如一壇最烈、後勁最強的醇酒,令他深深迷失其中。緊緊按住穎恩的嬌軀,他吻得更加強悍激烈,火熱纏綿.
穎恩感受他越來越令人血脈債張的熱吻,濃烈如火的佔有,她渾身掠過一陣又一陣的輕輕顧悸——奇異的歡愉與喜悅流竄過全身,她無法思考……只想永遠沉醉在這如夢似幻的暈眩中。
他著火般的舌尖大膽地想侵入,穎恩柔順的輕啟先唇,接受他的攻城掠地,他狂猛強烈的千情萬愛——
在天旋地轉的陣陣熱吻中,兩顆心毫無保留地互相撞擊,綿綿密密地傾訴彼此的眷戀癡意。
良久,當凌飛終於因喘不過氣而不情願地放開她時,穎恩粉頸上的嫣紅足以媲美西天雲彩。
「不會胡思亂想了吧?」他捧起穎恩緋紅的臉蛋,黑眸中滿是笑意,炯炯發亮地盯著她,「還敢再隨便懷疑我嗎?敢說我不喜歡你?我不要你?」
穎恩含羞帶怯地撲入他懷裡!半是嬌嗔、半是埋怨道
「誰叫你這兩天都不理我,不像平時一樣陪在我身邊。」
「哇!小姐,我才兩天沒好好伺候你,你就這應生氣呀?有夠大牌。」凌飛輕擰她小巧的鼻頭,寵溺道
〔你也不想想看,這段日子你對我有多凶?不是「凶巴巴」地叫我滾遠一點就是板著一張臉,都不給我好臉色看。一凶起來甚至對我拳打腳踢呢。唉!你都不知我過的(缺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