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了香噴噴的蛋炒飯餵飽她和咪寶的肚子後,咪寶賴在她懷-央求她講故事、唱歌,就像季雅還在俞家時一樣。
「媽咪,你為什麼不和咪寶住在一起?」咪寶仰頭盯著她,睜著圓滾滾的大眼睛,「媽咪是不是不喜歡咪寶,不要咪寶了?」
「胡說,咪寶怎麼可以這麼想,」季雅緊摟著她輕斥著,一顆心卻疼得縮成一團,「媽咪……有自己的事要忙,所以才不能陪咪寶,咪寶有自己的媽媽啊!媽媽會比媽咪更疼你的。」
「咪寶不喜歡媽媽,」咪寶小嘴一噘,低聲說:「媽媽說媽咪是狐狸精,是壞女人!媽咪,什麼是狐狸精啊?」
季雅心下大驚,天啊!怎麼會有人這樣教小孩子?!「咪寶,不許你胡說。媽媽……真的說過這樣的話嗎?」
「我沒有胡說,真的是媽媽說的。」咪寶大聲地回答,一臉委屈,「媽媽和我在一起時才說,她叫我不可以告訴爹地,她常罵咪寶,說我好笨好笨……」
天啊!季雅真的無法不恨姚艾眉,為什麼?為什麼她三番兩次傷害自己的親生女兒?為了咪寶健全的心智,她和俞辰陽曾做過多少的努力?!
「不!咪寶,你聽媽咪說——」季雅捉著咪寶,慢慢地一字一句道:「咪寶一點都不笨,咪寶是全世界最聰明最可愛的小孩,媽咪和爹地都好愛好咪寶。」
咪寶的小臉上閃過一絲痛楚,季雅驚覺地鬆開手,盯著她問:「咪寶怎麼了?哪-痛?」
「沒……沒有,咪寶不痛……」咪寶慌慌張張地拉緊夾袖,但季雅已迅速地撈起它。
「你怎麼弄的?」季雅倒抽一口氣,眼淚已迸出來了。咪寶白皙圓潤的手臂上,有一大片又紅又紫的瘀青。
咪寶低著頭不說話,淚珠兒已滴滴答答地滑下小臉。
「咪寶告訴媽咪啊!是誰打你?」季雅急死了。
「媽媽說咪寶好笨,她說要陪咪寶練鋼琴,可是她說我好笨好笨……每次都彈錯……是聾子,是白癡!」咪寶邊掉淚邊斷斷續續地說著。
「每次咪寶一彈她就掐我,叫我不可以跟爹地和郭媽說,不然她就要用棍子打我……媽咪……咪寶是不是真的好笨好笨……」咪寶仰起淚漣漣的小臉,一雙眼睛已經哭得又紅又腫了。
季雅無言地緊緊抱住她,不爭氣的淚水卻撲簌簌地掉下來,她好恨好恨,為什麼會有這種母親?為什麼要這麼狠心傷害自己親生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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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辰陽佇立在山濤別墅的窗前發呆,手上還握著一張照片,那是以前和季雅帶咪寶去動物園玩時拍的,三個人燦爛的笑臉像是小太陽。
門被推開了,他匆匆將相片收起來後,看見拄著枴杖的姚艾眉端著一杯咖啡出現在門口。
他匆匆迎上去,「你不用替我送咖啡來的,你的腳還不方便,應該多休息。」
「沒關係,孟醫生說我要多活動,才會好得快一點。」姚艾眉笑著以單手撐枴杖,「我特地去煮你最愛喝的白咖啡,怕郭媽煮得不好喝,味道沒拿捏對。」
俞辰陽將咖啡放在桌上,內心感動之餘卻有點不安,為什麼她這趟回來換了個人?
「咪寶還沒回來嗎?」姚艾眉細長的丹鳳眼-漾滿似水柔情,「這小傢伙不在屋裡總讓人覺得缺少了什麼。」
「季雅九點以前會送她回來。」俞辰陽背對著她站在窗前,他想整理自己紊亂的心緒,他不能再讓季雅對自己一直誤會下去,更不能看著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從自己的生命中消失。
他必須讓艾眉明白,對她的只有關懷之情,萬萬不可能回到以前的樣子。不管有沒有季雅的出現,早在三年前,放走一心一意想衝出去的姚艾眉時,他們之間就已譜上了休止符。
「辰……」姚艾眉不知何時輕靠在他背上,吳儂軟語的噪音似春水淙淙流過,纖纖素手輕輕地畫著他的背。
「知道嗎?能這樣靠著你,我就好滿足了。在外國這三年,我沒有一天不想你和咪寶,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這一生最快樂的時光。」
俞辰陽回過頭,對上她的璀璨星眸,其中的萬縷柔情足以融化任何一顆男人的心,唯獨對他不行!
「艾眉,我們之間已經過去了。」
「不!不!它不曾結束!」姚艾眉急切地喊著,丹鳳眼已浮上了一層淚霧。
「辰,你以前對我的好全是假的嗎?你忘了以前是怎麼寵我、疼我嗎?辰,我知道以前是我錯了,但我那時太年輕才會做錯事,我真的好愛好愛你,讓我回到你身邊吧!還有咪寶……你不疼她、不替她多想想嗎?她需要的是親生的母親,真心地去愛她、疼她。」姚艾眉哀哀切切地哭著。
「艾眉,我必須對你說抱歉,我們早就結束了,今後要和我共度一生的人是季雅。」他拉開姚艾眉的手,雖不是不帶任何一絲感情,但那僅有的也只是關懷與同情。
「就為了韓季雅?」姚艾眉哭得梨花帶淚,不勝淒楚,「辰陽,你為什麼不再給我一次機會呢?她只不過是個小女孩,真能照顧好咪寶、勝任繼母的角色嗎?辰……一夜夫妻百日恩!你真的狠下心再也不理我,看我一個人伶仃地回美國去,孤獨終老一生?」
她趴在俞辰陽的胸膛,又捶又打地縱聲大哭。以往俞辰陽最怕姚艾眉的眼淚,只要她一掉淚他沒有不屈服的,但如今卻再也引不起任何作用。
他所有的柔情全給了季雅。
他任姚艾眉哭個夠後才扶著啜泣的她坐在沙發上,無視她那翦水雙瞳所散發出來的女性蠱惑力,平靜地說:「你情緒太激動了,先休息一下。我下樓看看季雅送咪寶回來沒?」
他輕輕地帶上房門,姚艾眉緊緊握住拳頭,淚眼未干的粉臉上是令人難懂的詭異神情。
不!她絕不輕言認輸,不惜付出任何代價她也要放手一搏,畢竟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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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詩綺拖著疲憊的身心自南部散心回來。
電話答錄機裡有一堆留言,季雅的、段士廷問候的,還有一個令她不敢相信的聲音——韓季倫!
他一通又一通急切的留言——
「詩,你在哪兒?我要見你!拜託你快跟我聯絡!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詩,我錯了……你到底去哪-?我等了一天……我好擔心你,原諒我!」
「詩,不要再折磨我了……求求你快點出現吧!我愛你!更愛我們的孩子……」
他把整卷錄音帶全講光了!
詩綺一遍遍地聽著,緊咬著下唇任淚水濕透了她的臉、她的衣襟。他知道了,他知道她的baby了,一定是季雅告訴他的,這季雅……
他想「回頭」了?他要她和小孩?詩綺淒涼地笑了。太遲了!季倫,他傷透的不只是她的心,而是將她整個人徹徹底地剁碎、擊潰了!她不要成為拖累他「大好前程」的罪人,她不要季倫將來恨她和她的小孩。
詩綺擦乾眼淚,想起自己似乎一天沒吃東西了,她早已不在乎自己,但至少要顧到她的baby,穿上外套,她打算到附近商店買點牛奶等營養品。
臨出門時電話響了,切到答錄機後傳來季倫焦灼的聲音,「詩,你到底回來了沒有?求求你至少給我一通電話……」
詩綺關上鐵門,沒聽完就轉身下樓。
她剛要越過十字路口時,倏地自另一條街衝出一輛橫衝直撞的汽車,突來的強光打過來,「啊——」在詩綺的尖叫中傳出尖銳的煞車和撞擊聲。
巨響後的紛亂中有路人衝過來,拖出車內那早已嚇呆的醉漢並抱起地上的詩綺,她只趴在地上,大腿問流出一大片的血,「快點!快點!她要送醫院!」
「孩子,我的孩子……」詩綺哭著,「送我去段士廷的婦產科……」
不久後,尖銳急促的救護車飛抵醫院了,被抬上車的詩綺拚著最後一絲的清醒,捉住狂奔出來的段士廷。
「保住孩子……請你保住我的孩子,我不要緊的,士廷……一定要要幫我保住孩子……」兩眼一翻,她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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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點,季雅正準備就寢,尖銳的電話聲音響起來,這麼晚了,是誰……季雅的心猛地一跳。
「喂?哪位?」
「季雅?我是段士廷。」
「段士廷?什麼事?」季雅一顆心已提到胸口。
「詩綺……來醫院看詩綺好嗎?」他的聲音有著疲憊及無奈,「她出車禍,孩子沒保住,詩綺醒來很激動……I
季雅腦門一轟,「我馬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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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綺瘋狂地抓著點滴管尖叫著。
「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為什麼沒有保住我的孩子?為什麼……」
扯下手上的點滴,她整個人往牆上撞。
「傅小姐!不可以!」
「詩綺!」護士和段士廷手忙腳亂地捉住她,段士廷擋在牆上攔住她,「詩綺!不可以!你要做什麼?」
「我的孩子呢?段士廷!我恨你,你為什麼沒有保住我的孩子?我恨你……」詩綺披頭散髮,兩眼狂亂潰散得像要殺人一般,這是平日嫻靜溫婉的傅詩綺?
「鏘!」詩綺砸破了點滴瓶,-力地扯自己的頭髮尖叫嘶吼著,「捉住她!給她打一針鎮定劑!」段士廷一咬牙,沉痛地下了決定。
護士要拉住詩綺時,她猛然向後退。
「不!不!你們要殺我的小孩!不……」詩綺抱著自己扁平的小腹往牆角縮,「baby,媽媽保護你,不要怕,不要怕,媽媽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她指著段士廷尖叫,「兇手!你是兇手!你要殺我的孩子!」
趕到門口的季雅看到這一幕,眼淚已奪眶而出了。
「詩綺!」
「季雅?」詩綺看到她,眼淚直掉地撲進她懷裡,「孩子沒了……沒了……我對不起我的baby,對不起季倫……」她哭喊著,「我還活著做什麼?」
猝不及防地,詩綺竟往玻璃窗上撞,動作之快連季雅也來不及反應。
「詩綺……」尖叫聲四起,她撞破了窗玻璃的一角,額角滲出血來,一旁的季雅也被波及,手臂被碎破璃割到。
「詩綺!」段士廷捉住昏過去的她,「Miss 林,快來幫她止血,季雅,你沒事吧?」
「沒……沒有,這傷包紮一下就好了。」季雅忍痛按著著傷口,手忙腳亂地幫忙把詩綺抬到病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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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季雅包紮好手上的傷後,段士廷歉然道:「對不起,我不該這時把你叫來,還害你受了傷。」
「不要這麼說,你本來就應該通知我的,發生了這種事,我一定要陪在詩綺身邊。」季雅心疼地望著病床上那張慘白灰敗的臉,頭上纏著紗布,手和腳還被綁在床上,以防她醒來後又企圖自殺。
「詩綺……真的受太多苦了。」季雅哽咽道。
「剛送來時,她下半身都是血……居然還能撐著最後一絲力氣對我說要保住孩子,一定要保住孩子。」段士廷長歎一口氣,目光中滿是心痛與下捨。「這傻女孩……怎麼就沒想到自己呢?其實,剛撞到時孩子就已經……我對不起詩綺,她一心一意以為我能幫她保住孩子……」
「根本不是你的錯,要怪,也只能怪那酒後駕車的瘋子。」季雅黯然道,「我去打通電話給我哥,他這幾天也一直在找詩綺。」
「韓季倫要來嗎?」段士廷目光一冷,犀利如鷹,「他來時最好不要叫我過來,我不能保證自己不會衝上扭斷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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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雅打電話通知季倫後,傳呼機又響了,她低頭一看是俞辰陽,她來醫院第三次call她了!季雅略一思索,還是按了那串最熟悉的電話號碼。
「季雅?」才響一聲俞辰陽就接了,似乎已等了很久,「謝天謝地,你總算回call了!你在哪裡?」
「在醫院。」季雅將詩綺的事簡短地告訴俞辰陽,「今天晚上我要在這裡守著詩綺。」
「我過去陪你?」俞辰陽手上已拿起汽車鑰匙。
「不,不用,真的不用。」季雅堅決道,「詩綺現在精神狀況很糟,她……不能見到太多人。」
「哦?」俞辰陽的語氣裡仍很擔心,他多希望此刻能過去陪季雅。
「咪寶呢?她這幾天好嗎?」季雅想起姚艾眉虐待咪寶的事,但她又能做什麼?跑到俞辰陽面前去告狀?去數落姚艾眉的不是?恐怕只會落得別人看笑話及「嫉妒」、「造謠」、「嚼舌根」等評語。她只能在咪寶手臂上故意貼塊特大號的藥水膠布,希望藉此引起俞辰陽對咪寶的注意。
「咪寶很好,她睡了。」俞辰陽聲音一低,突然問:「你為什麼不問我過得好不好,也不讓我知道你過得好不好?小雅,你還要折磨我到幾時?姚艾眉的事我已向你解釋過了……」
「我知道!」季雅切斷他,「姚艾眉的事我從沒怪過你。算了,辰,現在不要談這件事,」她眼睛看著門口閃進的人影,「我哥來了,明天我再給你電話。」
來不及整理紛亂如麻的情緒,她轉身迎向韓季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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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過去了,詩綺的精神狀況仍時好時壞,非常不穩定。
這天,韓季倫在病房裡陪著她。
「倫……」詩綺倚在他懷裡,淚水就這麼汩汨而下,「對不起,孩子沒了……沒有了……我真沒用……他跟著我們上次的baby一起走了……」
韓季倫緊摟著她,心如刀割般,「不,詩……這不是你的錯!這全是我一個人的錯。我混帳!我沒好好保護你。」他兩眼充滿血絲,輕撫著詩綺凹陷下的雙頰。
「不要哭,詩,我們還會再有baby,還會有一大群活潑可愛的baby!」
「不!不會了,再也不會有了。」詩綺-搖頭,慘白木然的臉上只見—對空洞的眼睛,淚水泉湧而下。
「這是我的報應,我殺過我們的孩子,這次又殺了他……他再也不會要了我,不會再來投胎當我的小孩……再也不會了!」
「詩!」季倫捉住激動的她,「原諒我,這一切全是我造成的錯,我對不起你……」他喉頭哽咽,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守候下來,他也悴憔得不成人形了。
「不要碰我!」詩綺推開他縮在床頭,眼中滿是驚恐與戒備,「你不是要去跟別人結婚?要去娶有錢人的女兒?滾!你走開!不要傷害我們母子。」
她又抱住自己的小腹,目光癡呆。「baby,不要怕喔!媽咪會保護你,爸爸不要我們了,但媽咪一定會保護你。」
「詩綺!」熱浪沖上季倫的眼底,天啊!為什麼?為什麼要對她這麼殘酷?
「Baby……已經不在了,詩,你聽我說……」他伸伸手想拉住詩綺。
「不要!你要做什麼?」詩綺陡地尖叫,緊緊捉住床頭的鐵欄杆,「你又要帶我去墮胎是不是?不要……季倫,求求你!我要我們的孩子,我不要去墮胎……季倫,我不要……」
在一片尖叫混亂中,詩綺瘋狂地砸著病房內的每一樣東西,電話、花瓶、水果籃、保溫水瓶、椅子……
段士廷帶著護士衝進來,護士機靈地挨近詩綺,猝不及防地給她一針,「唔……」被捉住的詩綺掙扎幾秒後,身子軟綿綿地癱下來。
然後,護士忙著收拾病房內的碎片。
走廊上,段士廷對著韓季倫怒目而視。
「不要再來打擾她!」段士廷盛怒的眼底像是要噴出火來,「你一來只會令她的病情更惡化,她現在最需要的是平靜的休養,請你不要再來刺激她、傷害她。」
「我不會傷害她。」韓季倫直直迎向段士廷咄咄逼人的視線,語氣是無可動搖的堅定執著。「我要幫助她慢慢地好起來,等她病情一穩定就接她回去。用我的這一生來照顧她、補償她。」
「她不會再需要你的任何『補償、照顧』!」段士廷冷冷地道,「我不會將詩綺再交給你這混蛋,我會親自照顧她一生,她會過最好的日子。」
韓季倫逼近他,英俊的臉上是一份懾人的氣勢,沉聲道:「那你也給我聽好——你永遠沒有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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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雅有些疲倦地定出醫院,她才剛去探視詩綺,一推開大門,她就看到輛熟得不能再熟的積架跑車及那頎長挺拔的身影。
季雅想再逃回醫院內,但俞辰陽的大手已扣住她,不由分說地將她住車上拖。
「你要做什麼?」季雅有些惱怒,她實在想不出兩人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
俞辰陽沒有看地,緊皺的濃眉牽動剛毅的線條,他吐著煙圈,「我們這種情形還要維持多久?小雅,不要離開我那麼遠,你讓我覺得一點都捉不住你。」
捉住我幹嘛?你不是還有很多事要「忙」嗎?季雅低頭不語,卻聽見俞辰陽繼續說。
「不要再躲我了!小雅,你這幾天不見我,不接我電話,我不能讓我們的感情就這樣莫名其妙地結束了。」
「我沒存心躲你,只是這陣子我很累,現在又發生詩綺的事。」季雅有些疲倦地靠在椅背上。
「我知道,」俞辰陽把車停在路邊,摟著她的肩,「讓我陪在你身邊好不好?再大的困難都讓我陪你一起面對。」
季雅抬頭望他。他的臉,他深邃俊挺的五官,他堅毅的下巴……他整個人、整個氣勢,還有溫柔的特質,為什麼都緊緊地牽動她的每一根心弦?
她低歎幾聲,「辰,我不想看你痛苦,看你為難。我不知道你要怎麼處理姚艾眉的事。我只想告訴你——我愛你!這種感覺始終都在,永遠也不會改變。你對我沒有任何責任,你想下任何決定都可以,只要你自己覺得快樂……」
「停!」俞辰陽按住她的嘴,濃眉糾結在一起,「你在趕我走?你想離開我?」I
「不,不是……我不想……』
季雅眉睫盈淚,話還沒說完已被人用力帶進懷-,熟悉而渴求的吻落下來,她貪婪地呼吸屬於他的氣息,小巧的櫻唇被捲入他的口中,戰慄及酸楚湧上心頭,他的吻、濕濡襲人的熱氣讓她再度迷失在瑰麗的殿堂……
他憐惜心痛地吻去她的淚痕,「小雅,對不起,這幾天讓你受委屈了,相信我好嗎?沒有人可以取代你的地位,等艾眉腳傷好了,我們又可以過屬於我們的日子,像以前一樣。」
季雅噙淚凝視著他,在這一刻她多願意相信他,多希望此生此世在他懷-,但更大的憂慮及不安卻襲上心頭,可能嗎?姚艾眉真會這樣就走了?
「鈐……」俞辰陽的手提電話響了。
「喂,是,郭媽?」俞辰陽一臉凝重,「好,我盡快趕回去。」
關上電話後他對季雅說,「郭媽打來的,艾眉她……剛才下樓時不小心又摔一跤,傷口又惡化了。」
「既然這樣,你快趕回去吧!」季雅平靜地說。在那一瞬間她已清楚地看清一件事——他是絕難甩開姚艾眉這個包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