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劍辰遠遠的望見她穿著一身淡藍色衣裙,佇立在空曠清冷的山坡上,纖柔的背影在月光照耀下如夢如幻。
像是感應到他的到來,蘇子嫻回眸看見了他。
月光下,他步伐穩健的一步步走近她,眼光溫柔得令她迷醉。
審視著她那雪白如紙的臉龐,左劍辰憐惜而心痛的低喚著她的名字。「靈兒……」
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咬著唇瓣,避開他那燃著熱情的眼眸。
「左劍辰,你就放過我吧!我只是一個很傻很傻的女孩子啊!」
他扳過她的身子,抬起她尖瘦的下巴,不容她閃避他佈滿深情的目光。「看著我,靈兒。天知道你到底對我下了什麼蠱?你這個折磨人的小東西!你左右了我的喜怒哀樂,你怎麼能把我的生活攪得一團糟?你居然……居然迷惑了我的心!」
蘇子嫻僵直了身子,不敢置信的說:「你……你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一定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知道我在說什麼!噢,老天!我到底在做什麼?」他粗暴的低吼。「罷了,就當我從沒來過。」
見他轉身就要離去,她陡地抱住他頎長的身軀,忘形而激動的哭喊道;「左劍辰!我恨死你了!你就連句哄我的話都不肯說嗎?你這個自私、可惡、傲慢、不可理喻的大混蛋!我怎會……怎會愛上像你這樣一個沒心沒肺的大混蛋!你這個……大混蛋!」
左劍辰驚喜交集的蒙著她聲淚俱下的譴責,激動地轉身擁住她,然後俯下頭熱烈的吻住她,將內心深處的飢渴與狂喜借由這個吻宜洩出來。
蘇子嫻熱切的反應著他,禁錮許久的情火迅速焚燒開來,她再也顧不得禮教、矜持,忘了所有的顧忌以及心裡會有過的嗅怨悲愁,甚至包括他的未婚妻!
左劍辰緊緊箝制住她柔軟如綿的身子,灼熱的唇沿著她嫩若凝脂的臉頰一路來到她白皙光滑的頸項。噢!她熱情得讓人血脈憤張啊!
她的眼眸晶亮若星,唇畔漾著動人的微笑。
他如癡如醉的凝視著她。
「你好壞!這麼久了才想起我。你知道嗎?我已經在這兒等你好久好久了。」她慵懶地靠在他的胸膛上,嬌俏的埋怨道,
「靈兒……」他在心中低歎一聲,再也無法漠視自己真正的情感。
「連日來我經歷了無數的痛苦掙扎,最後再也壓抑不了想見你的慾望,我才會貿然前來羅致山。天知道,那天聽聞你有未婚夫,幾乎要把我逼瘋了。」乍然得知她已名花有主後,他憤怒得想一劍刺死她的未婚夫。
「劍辰,我……」蘇於嫻遲疑著是否該向他坦白。「其實我欺騙了你。」
「喔?」左劍辰佯裝狐疑地挑高眉,想看看她會如何解釋這一切。「我……我的未婚夫其實是我的……我的……」「你的什麼呢?」他提高聲量的追問。「你幹什麼這麼咒嘛?人家……人家只不過是說了個善意的謊言嘛!」
善意的謊言?左劍辰差點失手扼住她纖細的脖子。她可知道她這善意的謊言卻是夜以繼日地折磨著他幾近瘋狂。
愧疚的神色頓時佈滿蘇子嫻的臉龐。
等等!她又沒做什麼大不了的事,做什麼要感到愧疚呀?她只不過是謊稱自己有未婚夫罷了,怎麼都比他真正擁有妻室值得原諒!突地,她想起了一件事。
「對了,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這裡可是相當隱密而幽靜呀!」
「你的『未婚夫』告訴我的。」他壞壞的回答。
「那他呢?」
「去追他的情人了吧,顯然冷凝香還不知道他有『未婚妻』一事。」
「糟糕!她一定又誤會了!」蘇子嫻懊惱地叫道。;
哥哥真是教她害慘了!先是害他無辜地受了劍傷,現在又把未來嫂子氣跑了。
她抬眼卻見左劍辰克制不住的朗聲大笑。這個可惡的臭男人!他一定早明白他是她的親哥哥了,居然還讓她滿臉愧色的吞吐難言。
「左劍辰!你笑夠了沒有?」她沒好氣的說。
要不是為了徹底斬斷情絲,她也不會扯出這個漫天大謊,害得哥哥百日莫辯,她真是始料末及呀!
「這都該怪你!」見他一臉不以為然的揶揄神色,蘇子嫻不由得悲從中來,淚水再次模糊了她的視線,
「怎麼了?」左劍辰心疼的摟過她輕顫的肩頭,「別哭了,靈兒」
「都是你害的!」她啜泣得更厲害了,哽咽道:「要不是你……你應允將迎娶穆家小姐,我又問必心碎的想忘記你……而扯出這麼可笑的流言?你笑吧。我知道這樣的告自一定會讓你更加嘲笑我……笑我自作多情,笑我……不知廉恥的愛上有婦之夫,笑我——」
「夠了!靈兒,不許你再說下去!」左劍辰心疼的將她擁入懷中。
這門親事早在認識她之前,他便已應允了明叔。他根本沒料到上天會讓他遇到像她這樣令他癡狂的女子,讓他想用盡生命中的每一天來疼惜照顧她。他從不曾為女人的事煩心,甚至不在乎他的妻子會是誰,但如今他卻嘗盡了椎心揪腸的懊惱和掙扎。「我是身不由己呀!靈兒。」他語音暗啞的低聲道。
「婚事是你的,你為何會身不由己?左劍辰,你分明是想一腳踏雙船廠她開始不講理起來。
縱使知道此事的來龍去脈,蘇子嫻依舊無法釋懷。她怎能忍受與別的女人共同分享一個丈夫!
「靈兒,不要亂定我的罪!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樣;真的,我可以解釋。」
「我不想聽你任何解釋!既然你早有婚約在身,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
左劍辰緊抓住她纖細的柔美,呼吸變得紊亂而急促。「別這樣,靈兒。你明知道我……我是情不自禁。」
見她垂下眼瞼,沒有任何反應,他的心更加緊張。「靈兒,相信我!倘若我早知道會遇上你,無論如何我都不會答應這門婚事,我只是……」
「只是想報答顏明對你的恩情,對不對?」她紅著眼圈淡淡的接口道。
不是不瞭解他感恩圖報的苦衷,可是這關係著他們的未來呀!
「難道為了報恩,你就預備犧牲掉我嗎?」
她嗔怒的嬌俏模樣叫左劍辰又愛又憐。原來她知道他所有的不得已。
「靈兒,不是我願意漠視我們的感情,而是我不能教你委屈!」
如今他還能篩些什麼?他知道她對婚姻的堅持和執著,這些都是他無法能她的。所以他又怎能自私地強留住她,她值得更好的歸宿。
他眼底的掙扎教蘇子嫻看了好生心疼。他是懂她的,不是嗎?
「你不可以說些不要我的話!這輩子我是跟定你了!我答應不會讓你進退兩難。」她漾你不能再對我要求什麼了,我已經做了最大的讓步了。」
左劍辰被她坦白的言詞深深震撼住,他深邃的眼眸裡滿是複雜、狼狽和懊惱。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語音粗嘎的問道。
「知道。」她輕歎口氣,「我只希望左家邏能容得下我。」
「噢,靈兒!你要我拿你怎麼辦才好?」左劍辰動容的摟緊她,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從他那雙黑眸中,蘇子嫻能夠朗了他心裡的感動及愛憐,還有更多對她的愧疚與歉意。
唉!不然又該如何?誰教她早已芳心暗許,癡迷狂戀到再也無法離開他!
更何況,她又怎能教他徘徊在恩與愛中掙扎抉擇,到底她才是介入的第三者,不是嗎?假若她的魂魄沒有附在杜水靈身上,他又何來如今的進退兩難?何況哥哥說得對,沒有當年顏明的忠誠護主,又何來今日的左劍展?顏家畢竟對他有著救命大恩,她又怎能微他做個背情負恩的罪人呢?
想到這裡,她朝他錠放著絕美動人的笑眉,成功地攝去他的心魂。
「好了,從現在開始,你不可以再欺負我了,知道嗎?」她嬌聲笑著,水汪汪的大眼流轉著無限的柔媚。「還有,不可以再對我大呼小叫、傲慢無禮了。
她的口氣逗笑了左劍辰,他挑著肩反問:「我有嗎?」
「沒有才怪!」
蘇子嫻不禁開始數落起他渾身的大小缺點,只差沒把他批評得體無完膚、一文不值。
「這麼說來,敢悄大小姐是看上我的囂張,才會對我青睞有加羅?」他學她的語氣調侃道。
她噗哧一笑,「是呀!還有你那得了便宜邊賣乖的可惡!不過,你總算有些幽默感了。」
「幽默?是什麼?又是教訓我的話嗎!」
「嗎是未來世界的形容詞,總之,是讚美你的話喔!」
她甜甜的笑倒在他的懷裡,絲毫無視於他眼中的困惑。
將來有一天,她會告訴他的——告訴他關於自己的故事,告訴他遙遠的二十一世紀,告訴他命運有多麼的神奇,只因她居然穿越了千年時空,與他相遇相戀、相知相守。
「靈兒,落英別館到了。」左劍辰勒住馬,掀開蓋著她的披風,柔聲的說道。
原本他是極力反對帶她回別館的,只因後天他便得動身前往凌雲山的混元洞天。這將是趟危機四伏的挑戰,他又怎能分心掛念待在別館中她的安全,讓她待在隱密的羅致山上,說什麼都比在落英別館中來得妥當。他有些顧忌歐陽世帆依然不肯善罷甘休的挑釁,他已經不只一次上落英別館要人了。
在得知她居然是混元洞天命定的啟劍人時,他著實驚愕了好半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下可好了,他不僅得帶著她回落英別館,更糟糕的是,他還必須讓她冒著生命危險,上凌雲山去;面對那些無法預知的險惡,縱使他百般不願意。
無奈褚婆婆竟是師父的師姐——徹視行者。
她私下告誡過他,此次混元之行必會險象環生,即便靈兒有任何差池,他也只能派人將她送回紫竹精舍,千萬不得忘卻身負殲滅九星林教的重責,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數。
雖然他也曾極力勸阻過,畢竟他不能容訥:靈兒有半點損傷,尤其是在明知她將有劫難的情況下。然而此事卻沒有他置喙的餘地,只因靈兒就是命定背負著地靈之鑰的啟劍人——陰陽使者。
他欲扶她下馬,卻發現她跟中一閃而逝的猶豫。
「怎麼,不想離開我的懷抱嗎?」打趣地揶揄道。
蘇子嫻噴怒的瞪大雙眼,「左劍辰,你少住自己臉上貼金了!」
瞧她惱羞成怒的嬌俏模樣,他憐愛萬分的摟住她的肩,笑著說:「別生氣,算我說錯話。那罰我抱你進別館,好不好?」
她惡狠狠的盯著他,「你敢!」
這句話的後果是很嚴重的,左劍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抱起她,朝著別館大門走去。
蘇子嫻驚慌的扭動身子掙扎起來。「你——」抬眼見他一臉得意洋洋的笑意,她不禁有些怔忡失神。老天!他笑起來真是好看!
「我說過,不准對我挑釁的。」左劍辰的笑意更濃了。
「你好壞!你也說過不再欺負我的。」
「我沒有欺負你,我是在照顧你。」說完,他朗聲大笑起來。
「無聊!」她紅著臉輕斥道。
他的笑容讓她臉紅心跳、意亂情迷。溫馴的偎進他溫暖的懷抱中,她想,就讓他自以為是好了。
左劍辰凝望著她那張盈滿柔情的嬌顏,忍不住內心澎湃的激情,他低吟一聲,深情而熾熱的吻住她的紅唇。
那份濃烈得化不去的執迷和依戀,讓他們渾然忘我地沉醉在愛情的誘惑中,無法自拔。
「莊主,你回來了。」一聲略顯蒼老的男聲倏地響起,驚醒了忘情擁吻的兩人。
蘇子嫻的雙頰立刻火燒似的嫣紅起來,她嬌羞地低垂下頭,覺得尷尬萬分。
「明叔。」左劍辰尊敬的喚道,卻沒有放下她的打算。「明叔,這是杜水靈。」他簡單的介紹著,「靈兒,叫明叔,」
見他並沒有放下自己的意願,她也只好任由他摟抱著,感覺兩道銳利的目光正灼灼地看著自己,她溫順有禮的開口喚道:「明叔,今後要蒙您照顧了。」
「姑娘官重了。」顏明淡淡的回答,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早些歇息吧,明叔。」
從左劍辰帶著關懷的口吻,蘇子嫻不難看出他對這位老人家的敬重。她悄然抬跟望向他,卻見他也正凝視著她,眼底盈滿柔情。
「是,莊主。」顏明深深的望了她一眼,若有所思的轉身回房。
「你讓我好失禮,這樣摟著我見明叔。」看不見顏明的身影後,她不悅的咕噥著。
「會嗎?我卻不覺得。抱著你,可以讓他明瞭你對我的重要性。」
「你是說,這樣就可以讓我和穆姑娘平起平坐了嗎?」她不假思索的衝口而出。
左劍辰眼底閃過一絲痛楚,半晌,他才以一種幾近哀求的話氣道:「靈兒,我不是這個意思。」
看見他眼中凝聚著深情和痛楚,蘇子嫻原本嗔怨的情緒立刻被滿腔的懊悔所取代,她將臉深埋人他的懷中,低哺道:「對不起,劍辰。我只是……好怕會失去你。」
「靈兒。」他粗聲斥責她的傻,他怎麼會離開她呢?就怕自己根本不配擁有她,只因他給不起她應有的名分和地位。「我們不要再提這件事了,好嗎?」她遲疑地望了眼敞開的別館大門,低聲詢問:「我是不是就要開始面對她了?」
明白她話裡的意思,左劍履搖了搖頭,語音沙啞的回道:「我將她暫且安置在新月山莊,待我滅了九星神教後,一切再做打算。」
「這麼說,你現在尚未同她完婚嗯?」見他點點頭,她深吸口氣,勉強笑道:「至少這會讓我好過些。」
左劍辰心頭猛地一震,隨即瘋狂的吻住她,帶著滿懷的激情和泥腔的心疼。
顏明佇足在廊道上,怔忡了好半晌。
照顧莊主這麼多年來,他從不曾見他如此爽朗的大笑過。事實上,自從日月鏢局出事後,他便不曾有過絲毫的笑意與歡愉,他一直在左家滅門血案的陰影下,過著極端壓抑的日子,直到那個女孩改變了他。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將莊主視如己出,因此他比誰都瞭解在他那冷漠面具下的,是永遠也無法磨滅的夢魘及一顆滄桑的心。
為了將他從仇恨中解救出來,他幾乎用盡所有能想到的法子,卻只是徒勞無功。最後,他想到了婚姻。
穆采芹的溫婉柔順讓他滿心以為可以借此撫慰莊主的孤寂,於是他編造了這個善意的謊言,親手撮合這段美好的姻緣。
如今,在看見莊主眼中那抹掙扎和痛楚後,顏明不禁開始有些懊悔。
當初自己的一番苦心,會不會間接扼殺掉莊主真正的幸福呢?難道他真是做錯了嗎?
前往凌雲山的路程固然艱辛,但是對蘇子嫻而言,卻是充滿歡樂的甜蜜日子。
在那段日子裡,她與左劍辰幾乎是天天形影不離、情意繾綣。
或許是因為害怕她會有所閃失,也或許是為了彌補對她的虧欠,左劍辰從不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半步。
她之於他的意義一如他的生命,他無法想像沒有她的日子,自己將要如何面對與自處。
明天就是混元洞天洞開的大日子,因此今日的凌雲鎮內湧進無數欲看熱鬧,以及奪取四聖寶劍的武林人士。一時間,淳樸的小鎮喧鬧熱鬧了起來,鎮上的客棧旅店更是擠滿了前來住宿休息的客人。
左劍辰一行人喬裝成商人,以避開無謂的奉承及糾紛。
「畦!他們在做什麼?」蘇子們那雙水盈盈的大眼閃動著好奇的眸光。
大街上不知何時來了一群美麗冶艷的舞孃,正對著他們休息的客棧街口跳起花鼓。貌美如花的容顏立刻吸引住無數驚艷的目光。
是古代的隊舞舞者耶!蘇子嫻興奮的張望著。
她曾聽好友邵之黎提過,宋代的隊舞是集體舞蹈之始呢!雖然她對古代的文化演進沒多大興趣,但是對於能親身體驗歷史風情,她則相當樂意當個見證者。
「劍辰,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不待她把話說完,左劍辰毫不遲地拒絕地的意圖。
這一路上,左劍辰幾乎快被她尤止境的好奇心逼瘋了。如果可以,他真希望像上次那般堵上的嘴,還有她的眼。
有時候他真是搞不懂她,就像現在,她正口沫橫飛地賣力說服他,讓她親身見證古代色情或親手撫摸千年古物,將會讓她感到無比的榮耀與興奮。她的神智還是正常的吧?「靈兒,現在不是千年古朝。」他沒好氣地提醒她,「而且我也不是古人。」
她的出言不遜常讓左劍辰啼笑皆非,而且這種無檀的稱呼通常發生在他拒絕她參與「歷史見證」的時刻——就像現在。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嘛!我的意思是……」蘇子嫻不知該如何解釋。「哎呀!這教人家怎麼說嘛?難道你就不能試著體會人家乍到古代的好奇嗎?
「真是越說越離譜了!」
看見他一臉擔憂的神情,蘇於嫻只好放棄爭辯,以免他又喚來盂昭中為她詳細把脈診視。
她沒有病,她只有難官的苦衷,卻又不知如何向他傾訴起。
不過那個孟暗中也真是個天才,他居然衝著她詭笑不已,然後「好心」地公佈他診斷出的病因,原來一切全是她刻意製造出來的「時空錯亂」,好讓左劍辰對她呵護備至、百依百順。
老天,真虧他想得出來!
對於那場精采的花鼓表演,看來她只有於瞪眼的份了。
悶悶的扒著碗裡的飯萊,蘇於嫻不禁在心裡嘀咕起來,
左劍履真是對她寵愛有加,老是替她夾了滿滿一碗的萊後,再逼者她得全部吃憲。
他說他不喜歡太纖弱的女子——很不幸地她就是——所以她一定得長得又「寬」又「大」,以符合他的審美標準。
唉I真是無法想像再這樣增胖下去,她在古代要去哪兒找媚登峰呀?
左劍辰默默地向葉擎遞了個眼色,他立刻起身朝著喧鬧不已的舞隊走去。
過了一會兒,葉擎走了回來,神色古怪地附著左劍辰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左劍辰只是略一鋇首,隨即面無表情地喝著茶。
蘇予嫻狐疑地望著他,卻見他投來一個「不關你事」的眼色,她差點失控地將手中的碗砸到他頭上。
她實在是無法忍受他的狂妄自大,老是認為一切全在自己掌握中,她好歹也是個受過二十一世紀先進教育的知識分子耶!況且她還知道不少「未來歷史」哩。
在她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緒時,那群舞孃卻出奇不意的朝著圍觀的民眾拔劍攻擊。
一時間,只見街道上刀光劍影,淒癘良聲四起,原本熱鬧喧嘩的街市頓時變成慘絕人寰的人間煉獄。
蘇子嫻驚愕的循聲望去,映人眼簾的是一幕幕野蠻血腥的疽狂屠戮,她無法自抑地慘叫出來。
「噢,該死!」左劍辰溫怒的低咒一聲,隨即摟過她輕顫不已的身軀,轉身上樓。
他真是太大意了,怎麼會忽略掉靈兒會有的懼怕,她並不似他們早已見慣廝殺的場面。左劍辰憐悄地緊摟住她顫抖不止的嬌軀。
左劍辰餵她喝下熱茶,溫柔的抬起她依舊蒼白動容顏,她的恍惚及驚悸,讓她看起來像是隨時會昏倒。」他環緊她溫柔的安撫著她。
一直到她的情緒稍稍緩和下來後,他才微微放開她,柔聲地詢問:「好些了嗎?靈兒。」他輕輕地握住她的柔美,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她的臉龐,也沒有忽略掉她眸中飛閃而逝的隱憂。
「是不是避免不了殺戮的發生?」她聲音痞痰的問道。
「靈兒,沒有人會傷害你的。」他低沉的嗓音帶給她無比的安全感覺,因為他就在她身邊保護著她。
見他眼中那份關愛及深情,蘇子嫻心中閃過一陣刺痛。
「劍辰,我好怕!真的好怕!我們不要報仇了好不好?上天會讓他們得到應有的報應.你不要再心心唸唸著報仇血恨了,好不好?我們退隱江湖去過與世無爭的日子,好不好?劍辰,你說好不好?我好怕!我怕我們會……」她哽咽得無法成言。
左劍辰則回她一記令人窒息的熱吻,彷彿這樣就能揮去她心頭對血腥的畏懼般,他溫存而纏綿的吻住她,試圖吻去她心裡的不安。
他該怎麼做才能掃除她的蒼白,撫平她那顆為他擔驚受怕的心?如果是拔劍交戰,再難纏狡猾的敵人,他也不會皺一下雙眉。可是只要一面對她淒楚柔弱的麗容,他的心便似刀剜般疼痛,他到底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靈兒,我們不會有事的。」
他告訴她自己不是個逞強鬥狠的人,也不是個讓仇恨蒙蔽雙眼的冷血之人。他答應她不會任自己輕陷陰詭致命的危險之中,更不會貿然出手挑釁凶殘狠毒的敵人,只因他尚未與她跪拜天地洞房花燭,怎可輕易地含恨死去?
「無聊!」
聽見他滿含調侃的話語,蘇子嫻不由得俏臉燒紅起來。奮力掙開他的懷抱,她只能跺跺腳,不知該如何形容他的無賴。席。她為他擔驚受怕,他反倒有心情開起玩笑,而且還這般露骨肉麻。
「別生氣,我知道你是關心我。」見她仍呱著唇,一副不肯原諒他的表情,他不禁笑了出來。
「別再噘著唇挑逗我,否則……」他輕輕咬著她的頸項,呼吸急促。
「左劍辰!你……你真是大色狼!」
「大色狼?」
察覺到他眼中的不解,她忍不住大笑出聲,「大色狼」是對你最高的讚美喔!而且你還是最大只的!」她笑得雙肩顫抖,差點岔氣。
在她來不及反抗下,左劍辰灼熱而纏錦的吻住她所有的笑話及抗議。
「是不是像這樣?」他霹出邪氣的目光,笑問道。
蘇子嫻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不可以再這樣輕薄我了,我們還沒有……」她微微紅了臉蛋,「反正你規矩點就是了!」左劍辰對她的話不置可否,只是笑著輕撫她的長髮。「對了,她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攻擊圍觀的群眾?」
「她們是百花島的人。至於她們所攻擊的群眾,全是九星神教的教眾。
「百花島?劍辰,我們為什麼不出手相助?星神教是我們的敵人啊。」
她曾聽哥哥說過,冷凝香也是百花島的人,如此看來,他們也可能來到凌雲山了,「沒有這個必要。」左劍展不以為然的表示,百花島主一向乖張行事、恣意妄為,她們與九星神教的干戈相向,無形中幫了他們的忙,再加上歐陽炎身邊的「紫衣右使」歐陽蓉的相助,他相信很快便能殲滅九星林教、報仇雪恨。
「可是萬一未來嫂嫂有所差池,我怎麼向哥哥交代才好?」
「你是指冷凝香嗎?放心,以她的武功修為,天下間能傷她的,怕不會超過十人。」
「那好吧,不過,歐陽蓉又是誰?」她斜睨著他,輕哼道。
左劍辰見她一副吃醋的嬌媚模樣,不禁又愛又憐。「怎度,不喜歡她的名字嗎?」
「左劍辰!」
「好好好,我說。」他的眼角唇邊儘是笑意。「她還有個名字,我想你一定會言歡。」見她悻悻然的轉身欲走,他連忙摟住她的肩頭,笑著解釋道:「她叫左劍曦,是我的親妹妹。怎麼樣?有設有比較喜歡她一點呀?」
「你妹妹?」
「死裡逃生的親妹妹。」
「可是她不是早在二十年前就遭九星神教殺了嗎?」
「她沒死.九星神教的護輪尊者偷偷救了她,並讓她練就一身高強的武藝,看來,上天待我們左家還有一絲憐憫。」
他永遠也無法忘卻知曉她身世後的錯愕。
歐陽炎最寵愛的紫衣古使歐陽蓉居然會是二十年前已遇害身亡的妹妹劍曦,他甚至還失手打傷她。後來多虧護輪尊者捨命力闖落英別館,他們才得以兄妹相認,適時阻止了他即將犯下誅殺她的大錯。
解釋清楚後,蘇子嫻不禁為自己的醋意感到尷尬不巳,她原不是個猜疑心的女孩,可是情人眼中容不下一粒沙的!更何況,他又是個有「重大前科」的人。
見他一臉陶醉得意的樂透模樣,她不禁有些惱羞成怒,「你還敢笑?要不是你素行不良,我又怎麼會……」
「怎樣呢?」他笑得好賊。
「要你管,懶得理你廣她困窘地別過身去。
「靈兒,」他從身後環住她,「真不敢相信命運之神會將你賜給我,上天終究是眷顧我的。」
說著,他深深地歎息道:「相信我,靈兒。如果早知道上天會議我遇上你,那麼除了你,我左劍辰的生命中不會再有第二個女人。」
蘇於嫻喜悅地投入他的懷抱中。
她還能再奢望聽到他說些什麼愛語呢?
這個男人一動怒,就捏得她百骨欲碎,可是每次依偎在他那結實的胸膛上,她所有的憂懼不安就會一一消散。他不是個體貼溫柔的男子,更不會說些甜言蜜語來哄她,但她知道他是深愛著她的,一如自己也深深地愛向著他。
或許,一切冥冥中自有天意吧,要不然她又怎會穿越千年時空與他相遇相戀呢?
不過,褚婆婆的話卻像魔咒般索繞不安,她是想回二十一世紀去救大哥,可是她又怎能狠下心離開他呢?她到底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