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灑流浪漢 第五章
    「可惡的混蛋!那殺千刀的陳義名,居然敢欺騙你,我現在就回去找他算帳。」終於知道真相,許父怒氣衝天地喊道。

    許母拉住他欲衝出去的身子。 「老公,冷靜點,坐下!」

    「你教我怎麼冷靜?三年了,我們小潔被陳家和親朋好友冤枉了整整三年啊!」許父激動不已,一想到女兒背著「逃婚新娘」的罪名獨身在外吃苦,就心疼到極點。想想若不是前幾天兒子回去,無意間脫口說出女兒的落腳地,說不定他就永遠誤會和失去這寶貝女兒了啊!

    「總之你給我坐下!」許母受不了地蹙起眉。冷靜一向是許母處事的態度,誰教她嫁給了動不動就激動的老公呢?

    許父最怕見到她那神情,趕緊壓下怒氣,哼一聲坐回位子。

    許母看了看馬裕博,再望向女兒,「小潔,這麼嚴重的事情,當時你為什麼不跟我們說清楚呢?難道爸媽就那麼不值得你信任嗎?」

    許母語氣裡摻雜失望與難過的成分,好歹也是生她、養她的人,碰上如此嚴重的事情,女兒寧願吃苦受罪、承受那不白之冤也不願告訴他們真相。唉!難道是她教育失敗嗎?得不到女兒的信任嗎?

    母女連心,許姿潔當然明白母親的想法,她慌張地猛搖頭, 「不是的,媽,役有那回事,我……只是不願意你們再為我煩惱了。」明亮雙眸染上了迷霧。「你們疼我、愛我、為我著想、希望我幸福快樂,這我都知道啊!但是選擇與陳義名結婚是我自己的決定,如今遭到背叛,就表示我當初選擇錯誤,面對這錯誤是我的責任,我怎麼還能讓你們為我煩惱呢?」

    聽到這裡,許父與許母心都酸了!

    馬裕博沒想到許姿潔竟如此懂事、孝順,聽她句句真心,內心感動不已,一股勇氣逐漸成形,他在心中下了一項決定。  

    許母忍著淚,「傻孩子,你這麼說不就是把我跟你父親當成外人了嗎?所謂『親人』就是在你遭遇挫折、碰上困難時能幫助你的人啊!你這麼做不就——」

    「媽,我知道你的意思。」許姿潔打斷母親的話,「我當時沒告訴你們真相就離家出走是我不對,但是我會這麼做其實還有其他因素,就是——」

    「為了要成全陳義名跟王娟是吧?」許母接下她的話。唉!她這女兒從小就只會替別人著想,寧願自己受傷也不願傷害他人,尤其一個是自己的未婚夫,另一個是自己的好朋友。

    許姿潔移開視線默認。馬裕博望著她,不知為何內心還存著一抹擔憂。

    許母並沒有遺漏馬裕博的存在,她一直觀察著、思索著,將他的情緒變化全看在眼裡,此時見他擔憂的神情,心裡多少有些明瞭。

    許母輕歎口氣,「真沒想到陳義名愛的會是王娟,怪不得你離開不到一個月,他們就結婚了!」

    許姿潔怔了怔,最後輕輕點頭。真不可思議,原以為自己無法接受他們的婚姻;想不到她的心竟超乎意外的平靜。

    「自你不告而別之後,王娟就經常去找陳義名,所以當他們兩人結婚時,我們也不覺得那不對;沒想到他們的關係早就非比尋常了!」許母無奈地搖頭。

    許姿潔望著父母苦笑道:「媽、爸,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如果你們真的為我著想,就別再去找他們也別跟任何人說,好嗎?」她依然堅持當初的想法,想想陳義名與王娟算是情投意合吧!現在說不定幸福美滿的生活著,那何苦再去破壞人家的家庭呢?

    「那怎麼行?我女兒被人冤枉地1這口氣我哪忍得住?」許父不甘心地拍桌反對。

    「爸,別這樣,別人要說就隨他們去說,反正時間久了,他們就會忘了,你別去破壞人家的婚姻啊!」許姿潔阻止父親。

    「小潔,都這時候了,你還幫他們,難道你都不會不甘心嗎?」許父喊道。有時候他真不瞭解這傻女兒的想法。

    許姿潔翻了個白眼,她最受不了父親的愛面子。「有什麼好不甘心的?都已經過了三年,我對他們的事早就沒感覺了,現在還翻舊帳有什麼意義呢?」她將自己的真心話坦然道出。

    「小潔,你是說你已經忘記陳義名了嗎?」許母抓住機會探問她的想法。

    她搖頭,令馬裕博緊張起來,屏息以待她的回答。

    「要我忘了他那是絕對不可能,畢竟他曾經是我的未婚夫,不過我卻可以清楚的告訴你們,我對陳義名的感情早就沒了,有的也許只是平淡的友情吧!」許姿潔充滿自信地說道。想想每當憶起和陳義名的那段感情,她總覺得似有若無,甚至無法瞭解當初為何與陳義名相愛,或者她真愛過他嗎?

    聞言,馬裕博不自覺地勾起一抹笑意,那是一抹放心的笑。

    許父與許母望著女兒片刻,直到見著女兒眼眸裡閃爍堅強的光芒,才明白地點頭。

    「姿潔,你真的肯定對陳義名已經沒有男女之情了嗎?」馬裕博忍不住想再確定。

    許姿潔望著他,毫無保留地回道:「嗯!以前的我可能還不確定,但現在的我卻十分肯定。」

    「真的,那你——」已經不愛陳義名羅?

    「喂!臭小子,你幹嘛那麼關心我女兒?你跟她到底是什麼關係,居然還跟她住在一起?說,你有沒有對我女兒怎麼樣?」許父轉移目標,將矛頭指向馬裕博。對於馬裕博的存在他早感到懷疑,尤其見他如此關心女兒,更引起他的不滿。

    許姿潔被父親一喊,才驚覺自己的大意,連忙解釋:

    「爸,你別生氣!媽,我差點忘了跟你們介紹,他是馬裕博,是我餐廳裡的大廚,因為他找不到地方住,所以我才將二樓的其中一間房租給他。你們千萬別誤會,我們真的沒什麼的。」就算有,也只是她一相情願的想法罷了!

    「沒什麼?那為什麼他知道那麼多你的事情?你連爸媽都不願意說的事,為什麼他全知道?」許父一想到眼前這男人居然比自己還瞭解女兒,心中充滿了不甘心與不舒服,因此愈瞧他愈感到不順眼。

    「是呀!小潔,媽也覺得挺奇怪的,馬先生似乎對你的事情瞭解得滿多的呢!」許母以著疑惑的眼神望住他們。

    許姿潔啞口無言,整顆心七上八下。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將心中的所有秘密向他傾訴。

    她只知道,每當與馬裕博相處談天時,總是忍不住想將內心的一切全告訴他,因為直覺告訴自己,他不會笑她,反而會溫柔地、默默地陪著她、安慰她。

    「伯父、伯母,你們千萬別亂想,其實我會瞭解那麼多姿潔的事情,是因為平時我們在一塊聊天時,總會聊到一些自己的事情,所以——」馬裕博為她解圍。

    「喔?那馬先生的意思是說小潔對於你的事情也十分瞭解羅!」許母心思一轉,將目光停留在女兒身上。

    為了不引起雙親誤會,許姿潔連忙點頭,「呃…知道,知道,因為我們是……朋友嘛!」她有些心虛地道出

    「朋友」兩字。

    「朋友?那……我可以請問馬先生一些事情嗎?」許母將視線移到馬裕博身上。

    聽見許姿潔喊出「朋友」時,馬裕博的心往下一沉,隨即發現許母的注視,立刻挺起胸膛。「呃……伯母請儘管問。」

    許母笑了笑,「我看馬先生還很年輕,長得又不錯,為什麼會到我女兒的店裡來當廚師呢?我想……你不可能一開始就從事廚房的工作吧?那不知道你先前在哪兒高就呢?」

    單刀直人、一針見血,許母的問題令馬裕博與許姿潔同時怔住。

    馬裕博臉色霎時刷白,許姿潔則緊張得手心冒汗,許母與許父意識到他們的異樣,面面相覷起來。

    「怎麼下?有口難言嗎?」許母笑著問道,心中更加確定他們會相識絕非偶然。

    許姿潔咬了咬下唇,心慌意亂起來。她不能說,如果父母知道裕博曾坐過牢一定會嚇到,可是憑母親的聰明,一定會想辦法問出來,這下該如何是好呢?

    馬裕博依舊保持沉默,直到雙肩略微顫動。

    許姿潔感受到,心中不忍,當下決定將事實隱瞞下來,她面對雙親.「爸、媽,其實裕博以前在一家公司擔任……」

    「姿潔,別這樣!」馬裕博迅速打斷她的話。瞭解許姿潔的想法,他十分感動。

    他不希望她為了他再度欺騙關心她的雙親。「讓我來跟你父母說吧!」他恢復冷靜,決定道出自己的過去。

    許姿潔吃驚地望著他,「不會吧!裕博,難道你要——」說出真相?!

    馬裕博毫不畏懼,面對許父與許母坦然說道「伯父、伯母,不瞞你們,我坐了三年牢,半年前剛出獄。」

    無法責信馬裕博的過去竟是如此驚人,許父與許母同時倒抽了一口氣。

    許父幾乎跳起來,指著他喊道:「什麼引你是殺人犯!」

    馬裕博被許父的話嚇到,陡然憶起和許姿潔第二次見面時的景象,內心忍不住輕笑起來。果然是父女,反應居然一模一樣。

    「他沒有殺人,他是冤枉的,這點我可以證明!」許姿潔激動起身,望著父親為他辯解。

    許母與馬裕博同時被她的舉動嚇一大跳。

    許父從不曾見女兒如此大聲地反駁他,「你拿什麼證明?」

    「因為我當時跟他在一起,所以他絕對不是兇手。」她繼續為他辯護。

    「既然有證據說他是冤枉的,那為什麼還會坐牢?』』許父抓住重點迫問。

    「因為……因為……」她停頓,一時失去立場。

    見許姿潔拚命為自己辯護的模樣,馬裕博心頭充滿無限喜悅,胸口被一股暖意纏繞著。

    他掛上溫柔笑意,將許姿潔拉回位子,緊握住她的手。「好啦!姿潔,其他的由我來說吧!」

    馬裕博深吸口氣,開始將自己的遭遇毫不保留的全部道出。

        

    「我和母親相依為命,大學畢業就進到一家證券公司上班,當時我已經有未婚妻,雖然我母親希望我們能盡早成家,但我未婚妻一直猶豫不決。直到我和姿潔相遇的那一天凌晨,我未婚妻帶著歉意來找我,並且告訴我她無法嫁給我,因為……」

    說到這裡,馬裕博感受到桌下的手被許姿潔緊緊握著,他明白地笑了笑,另一手輕輕覆上。

    「因為我未婚妻早就不愛我了,她將訂婚戒指還給我。我一氣之下逃到海邊,湊巧碰上姿潔,當時我們因為一揚誤會而吵起來。」他看了看許姿潔。

    許姿潔笑了笑,兩人的視線裡充滿情意,這些許母全注意到了。

    「後來我回到住處,就被警察抓了起來,原來……在我離開的那段期間,我未婚妻不知道被誰推下樓,成了植物人。」

    許父與許母怔了一下。

    「檢查官和法官都不願意相信我的說辭,因為我沒有不在場證明,而姿潔人也不知去向。最後我被法官判刑,坐了三年牢才假釋出獄。」馬裕博輕歎口氣做為結束。

    氣氛僵凝了好一會兒,許母開口道:「原來如此,那……你未婚妻清醒了嗎?」瞭解一切之後,許母更加欣賞馬裕博。

    馬裕博搖頭。

    許母惋惜,「看來……一切真相只有你未婚妻才知道。」

    「真相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現在打算從頭開始。」馬裕博微笑。

    「從頭開始?」許母不太明白。

    馬裕博望著許姿潔,「自從遇見姿潔,當了這家餐廳的大廚後,我終於找到自己的目標,我想當名廚師。」他將自己的未來清楚道出。

    許姿潔用力點頭,開心地附和, 「是呀!媽,你知道嗎?裕博的手藝真的好棒,多虧他,我這餐廳才能做得有聲有色。」

    「這都是姿潔的功勞,如果她沒給我這份工作,我也不可能發現自己的目標。姿潔,謝謝你!」馬裕博笑了笑。

    許姿潔有點不好意思地臉紅了,「你別這麼說嘛!其實要不是因為遇到你,我想我餐廳的生意也不會變得那麼好,我才是應該好好謝謝你的人呢!」

    望著他們有說有笑的模樣,許母會心一笑。

    許父在一旁卻愈聽愈不爽快, 「喂!臭小子,你說夠了沒?一個大男人當什麼廚師,沒出息!」

    許姿潔一驚,不滿地起身反駁道:「爸,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職業不分貴賤,只要是正當職業、不偷不搶、循規蹈矩,我相信行行出狀元,裕博一定可以成為了不起的廚師。」

    眼見女兒為了袒護外人對他大吼大叫,許父更加對馬裕博看不順眼,「臭小於,你休想我會成全你們,我不許你再跟我女兒住在一塊,你馬上給我搬出去。」

    「不行!裕博是我店裡的廚師,沒有他我生意做不成,所以他不能搬。」許姿潔抗議道。

    「什麼?!小潔,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啊?一個還沒出嫁的女孩子居然說這種話,你想氣死我嗎?」許父面紅耳赤地斥責。

    她任性地面對父親,堅持己見,「我才不管,我只關心餐廳,如果我倒店了,就是爸爸的責任!」

    「什麼?!」許父當場愣住,雙眸瞪得又大又圓。

    馬裕博見狀,連忙打圓場,「好了!姿潔,別惹伯父生氣——」

    「你給我閉嘴,不用你幫忙!臭小子!」許父氣呼呼地瞪了他一眼。

    許母笑了笑,不慌不忙地起身,「好啦!既然真相都已經大白,我想時候不早,我們也該回去了!小潔、裕博,你們要好好努力,知道嗎?」

    「嗯,我會的,媽!」許姿潔朝母親笑道。母親認同馬裕博,就等於一切都投問題了!

    馬裕博起身向許母道謝,「我也會的,謝謝伯母。」

    「好了,老公,我們走吧!」說完,許母抓住老公的手臂就朝門口而去。

    「走什麼走?我還沒跟那臭小子算帳哩!」許父正想用力掙脫妻子的手,卻換來許母一個白眼,他連忙將力道減緩,輕輕地拉下她的手,轉身來到馬裕博面前。

    「臭小子,你別以為我會原諒你!」許父喊道,猛然一手抓住他的臂膀,一個用力——

    許姿潔立刻明白,「不要!爸!」

    話聲剛落,只聽見「砰」一聲,不明情況的馬裕博整個背脊直落冰冷的地板。「啊——」他慘叫一聲。

    沒想到父親真給了馬裕博一個過肩摔,許姿潔緊張地衝到他身邊。「裕博,裕博,你沒事吧?裕博!」

    許父瞧見馬裕博痛苦的神情,心情開朗地拍拍手掌。

    「臭小子,這是給你的警告,以後要是你敢對不起小潔,讓小潔哭的話,我會讓你嘗到比這更痛苦的滋味。哼!」語畢,甩頭就朝門口而去。

    許母笑了笑,「小潔,別忘了,有空記得帶裕博回來看我們喔!」說完,跟著許父一同離開餐廳。

    望著雙親離去後,許姿潔的手迅速來到馬裕博的背部,開始檢查。「裕博,你沒事吧?很痛是不是?來,讓我看看!」

    「哎呀!好痛!」馬裕博突然哀號。

    許姿潔鬆了口氣面對他,「幸好沒傷到脊椎,看來我爸有手下留情。」

    「什麼?!他手下留情我就痛得要命,那他要是認真起來,我不就只剩半條命了嗎?」他無法置信。

    聞言,她笑了出來。

    「姿潔,你老爸是做什麼的啁?明明個子小小的,居然能把我摔倒。」馬裕博還是無法坐起,一手揉著疼痛的腰部。

    許姿潔笑道: 「我爸是空手道兼柔道的教練。」

    「什麼?!」他臉色霎時刷白,「難怪……天呀!早知道我就不跟他吵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代我爸跟你說對不起。你放心啦!我爸沒出太大力氣,後天你就不會痛了!我扶你上樓休息好嗎?」看他痛苦的模樣,許姿潔內心升起內疚與心疼。

    正當許姿潔想扶起馬裕博時,他突然伸手將她抱進懷裡。

    「啊!」她驚叫,整個人將他撲倒,頓時身子與他結實的胸膛完全貼緊。「裕……裕博,你……你……」

    「別動,姿潔,你聽我說。」馬裕博忍著背痛,緊緊抱住她。

    許姿潔臉頰刷紅,她聽見他的心跳,就跟自己的一樣急促。

    「姿潔,剛剛我終於明白自己的心情了!其實我……很在乎你。」他決定將心情坦白告訴她。

    「你……在乎我?」許姿潔無法置信地反問道。

    「嗯,原本我以為那是一種對朋友在乎的心情,很正常。但是當我聽到你說,你已經不愛陳義名的時候,我才真正瞭解,其實那是一種超越朋友的在乎。我……好像喜歡上你了,姿潔!」馬裕博緩緩說道。

    許姿潔怔住了,她連忙用手撐起身子,柔亮的長髮順著肩膀滑落.她大膽地望著他,「你……你說……你喜歡我?」突如其來的告白令她心亂如麻。

    馬裕博忍痛坐起,雙手依然停在她腰上。「嗯,我喜歡你!」他望著她,深邃雙眸染著濃濃情意。

    聽見馬裕博肯定的語氣,許姿潔雙頰更是泛紅,彷彿要燒起來。「那……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天呀!原來他也喜歡她。

    馬裕博抬起手,輕撫她的長髮,深情款款地輕喃:「我不知道,我想是在不知不覺中吧!」想起未婚妻的背叛,讓他失去愛人的勇氣,三年的牢獄之災也讓他幾乎忘了過去,接著假釋之後面對的種種人間冷暖,也令他快捨去信任人的勇氣。

    就在他最沮喪、最無助的時候,她出現了。跟她相處愈久,讓他的心愈加坦然,不但讓他找回自己生存的意義與價值,更重要的是他找到了真正想要的來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遇見她。

    望著馬裕博盛滿溫柔情意的眼眸,許姿潔迷惑了,「不知不覺……」是不是就和她一樣?

    許姿潔相信自己一定也是在不知不覺之中喜歡上馬裕博的,朝夕相處、談天說地、相互扶持、攜手出遊……沒有驚天動地的情節,而是在平平淡淡的日子裡累積一點一滴的情愫。

    「姿潔,我知道不應該突然跟你說這些話,但我就是忍不住想告訴你我的心情。自從遇見你,我就很想把心裡的事全告訴你。面對你,除了信任之外,還有一份在乎感。我知道現在的你一時無法接受我突如其來的心意,不過沒關係,我希望你能給我和給自己一個機會.我們試著交往看看,好嗎?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發覺我一點也不適合你,那我們……就恢復成朋友的關係,如何?」馬裕博忐忑不安地解釋一切。

    許姿潔明白他是鼓起許多勇氣才說出這番話,他們都是曾經受過傷、被背叛過的人,對於付出感情這種事,當然需要更多的時間和更大的勇氣。  

    她望著他,認真思索他的話,直到混亂的心情稍微平復下來。「那……要是我們真的不適合對方,你想我們還當得成朋友嗎?」她怯怯地問道。其實心中早已經答應他了。

    馬裕博思索半晌,輕笑一聲,「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羅!你……還沒回應我的告白喔!」

    瞧他無所謂的賴皮樣,許姿潔忍不住笑了,「好吧!那我們就先把握現在吧!我答應你,跟你交往看看。」話出口,心情也跟著放鬆,喜悅與滿足瞬間漲滿胸口。

    馬裕博聽見她肯定的回答,興奮地抱緊她。「真的?太好了!姿潔,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哭泣的。」語畢,抬起她的下顎。

    「裕——」許姿潔詫異之際,馬裕博已經侵佔她誘人的領域。

    這一吻,他才知道自己早就渴望她好久。他溫柔地品嚐她,直到她放鬆地環住他的頸項。

    他們終於有勇氣面對彼此的感情了!

        

    小芳一進到餐廳就發現氣氛不對勁,她換上工作服,望著春風滿面的許姿潔,「許姐,什麼事那麼高興啊?」

    許姿潔擦拭著櫃檯,笑道:「沒有啊!」

    「沒有?」那你幹嘛那麼開心啊?小芳不解地望著她。

    這時,傳來馬裕博的叫喚聲,「姿潔,你來一下。」

    「喔,馬上來。」許姿潔停下動作,面對小芳,開心地眨眨眼,「小芳,幫我擦一下,然後準備開店羅!」說完,迅速跑到廚房。

    小芳訝異地望著她。咦?許姐真的不對勁,一直眉開眼笑,就好像……戀愛中的女人一樣。

    嗯?難道……小芳帶著猜測,悄悄來到廚房後方,一瞧裡面,無法置信地睜大雙眸。

    「嗯!滿不錯的,顏色和味道都很好。」許姿潔邊品嚐食物邊讚美。

    馬裕博順手環住她的纖腰,望著最近設計的套餐。「真的?那咱們下禮拜就正式推出,好嗎?」

    許姿潔雙手自然地環住他的腰。「好啊!一切都照你的意思去做。」

    「那晚上我們再好好計畫一下吧!」馬裕博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她閉起眼笑道:「當然好,不過……今晚你不是要請我去看電影嗎?」

    馬裕博恍然大悟,輕拍額頭,「啊!對喔!我忘了,那……」他望了她一會兒。

    許姿潔明白,「先看電影,改天再想。」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接著一塊兒笑出來。

    馬裕博將她抱得更緊,許姿潔羞紅臉地貼著他,兩人臉上充滿甜蜜笑靨。

    許姿潔萬萬沒想到,一夕之間兩人的關係竟會完全改變,令她感受到幸福的滋味,她希望這美好的時刻永遠別消失。

    小芳見到這恩愛情節簡直不敢相信地怔住了!發生什麼事,許姐和馬大哥居然……

    突然,一名男子的聲音自她後方出現,「看起來好像很幸福的樣子嘛!」

    「是啊!太不可思議了!他們居然會發展到這種地步,就好像是情……啊!「猛然發覺不對勁,小芳尖叫一聲.迅速回頭望向來人。

    許姿潔與馬裕博兩人也被驚嚇到,連忙分開望向外面。

    「嗨!裕博,好久不見!」周拓傑帶著一貫的笑容朝馬裕博打招呼。

    「阿傑,你……你怎麼來了?」馬裕博驚訝大喊。

    「他是……」許姿潔望著西裝筆挺、帥氣十足的陌生男子。

    馬裕博立刻帶她來到周拓傑面前,開心地介紹道:「姿潔,我跟你介紹,他叫周拓傑,是我的辯護律師。阿傑,她是許姿潔,是我……女朋友。」

    聞言,小芳連忙扶住門角,驚愕地望著他們。什麼?!許姐是馬大哥的女朋友,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啁?

    許姿潔不好意思地向周拓傑伸出手,「周先生你好,叫我姿潔就行了!」

    「你也喚我阿傑好了!」周拓傑伸手回禮。

    「我們別站在這兒,一塊到前面坐坐吧!」馬裕博提議道。

    「是呀!我去替你們泡杯熱咖啡,可以嗎?周先生。」許姿潔笑道。對於馬裕博的唯一好友,而且又是曾經盡心盡力、想辦法為他辯護的人,她打從心裡欣賞他。

    周拓傑笑了笑,「沒問題,那我先謝謝了!」

    「應該的,你們先過去吧!」說完,正準備要離開時,才發現一直呆愣在門口的小芳。

    許姿潔望著小芳蹙眉,「小芳,你在這兒做什麼?不是跟你說開店了嗎?還不快到外面招呼客人?」

    「呃……我……」

    「快點,對了!我要先煮咖啡,你幫我一下吧!」語畢,笑著離去。

    小芳好不容易回過神,趕緊跟隨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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