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也天果然沒有辜負父親的期望,第一次承接任務便輕鬆的達成。
「恭喜少堡主順利達成任務,想必堡主一定很滿意少堡主的表現。」沙也天的隨從 郭?與宋段元,與有榮焉的說。
「能順利完成任務,你們兩人亦功不可沒,回去後我會如實稟報堡主,讓他好好的 獎賞你們。」沙也天淡淡的說著。
「謝謝少堡主。」他們異口同聲欣喜的道謝。
他們一行三人緩緩的朝黑魔堡而去,途經一處郊區,望著眼前翠綠的景象,沙也天 突然開口說:「你們先回堡去吧,我還有一些事要處理。」
「不需要我們陪少堡主一起前往嗎?」
「不必了,這是我個人的私事,我自己前去就可以,你們先回去吧。」沙也天拒絕 的輕輕揮手。
「請少堡主一切小心,屬下先告退。」他們只得聽從命令的離去。
待隨從離去後,沙也天便施展輕功,飛快的朝目標而去,片刻之間已經來到目的地 。
他站在榆樹下,失神的看著前方的草叢。
這裡曾是他的家,但小木屋早已湮沒在雜草叢中,一如過往的歲月深深埋藏在心底 。他從不想去撩撥逝去的記憶,當然也不會試著從雜草叢中找尋木屋的所在,今天之所 以舊地重遊,只是順著心中的意念而行。
也許是太過專注於沉思,沙必決竟忘了做防範,一直到有人碰到他的身體後,他才 驀然驚醒。他蓄勢待發的轉身迎敵,卻失笑的發現入侵者竟然只是一個小不點,看樣子 她是在追逐蝴蝶,不小心撞到他。
小女孩抬起頭,張大那雙烏黑靈活的眼睛,好奇的啾著他。
他原本以為他冷硬的表情會嚇著她,誰知她竟對他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大哥哥,你在這裡做什麼?是不是也在玩捉迷藏?我也是在跟表哥玩捉迷藏,可 是我看到一隻好漂亮的蝴蝶,所以就跑到這裡了。」她天真的說。
小女孩的笑容融化了他剛毅的神情,向來沉默寡言的他,以自已也陌生的柔和聲音 回答道:「我……我來這裡賞花。」
「賞花呀!我爹娘也是來這裡賞花呢!可是我比較喜歡蝴蝶。」
「為什麼?」
「因為蝴蝶跟花一樣美麗,但它可以自由的飛來飛去呀!所以我比較喜歡它,也喜 歡跟它們一起玩。」小女孩歪著頭,認真的回答。
「哦。」他微笑的點頭。
「冰兒,你在哪裡?」遠處突然響起焦急的呼喚聲。
「娘,我在這裡。」小女孩大聲的回應著。
顧秋如慌張的擁抱著女兒,溫柔的輕斥道:「你這個丫頭,不是在跟你表哥玩捉迷 藏嗎?怎麼才一眨眼工夫就看不到人了,可把娘急壞了。」
她朝母親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因為我看到一隻美麗的蝴蝶,所以就追著它到這 裡了。」上官學文眉頭微鎖的輕斥道:「爹不是告訴你不可以跑太遠嗎?你真是不聽話 。」
「對不起!爹,我忘了。」上官如冰嘟著小嘴低下頭。
「下次不可以這樣子。」顧秋如寵愛的拉著她的手,「好了,沒有事就好了,我們 回家吧。」
「大哥哥再見!」上官如冰回頭微笑的朝沙也天揮揮手。
沙也天只是輕輕牽動嘴角,靜靜的看著他們的背影。
這個精靈似的女孩,長大後必定成為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吧!
她的世界與他的是多麼的不同啊!她大概就是爹所說不該愛上的女人吧!他靜靜的 沉思著。
「老天爺!我究竟在想什麼?對方不過是一個乳臭末干的小娃兒呀!」他自嘲的搖 搖頭,再一次望著他們幸福的背影,而後孤獨的飛身離去。
***
「如冰,那個男孩是誰?為什麼你叫他大哥哥?」才一走離沙也天的視線,上官學 文便不悅的皺著眉頭,臉色沉重的問著。
「我不知道,我追蝴蝶的時候碰到他,他跟爹娘一樣,是來這裡賞花的。」上官如 冰天真的回答。
「爹不是告訴過你,不可以隨便跟陌生人說話嗎?你為什麼不聽話?」
「人家忘了嘛!」上官如冰輕吐舌頭。
「忘了,你怎麼老是說忘了呢?」
「對不起!」面對父親嚴厲的神色,上官如冰害怕的低著頭。父親交代她不可以做 的事至少有幾百樣,她那麼小哪記得住。
「老爺,如冰還小,什麼都不懂,你別對她那麼凶,會嚇著她的。」顧秋如心疼的 抱著女兒。「就因為她什麼都不懂,所以才要教她,否則等她長大了就來不及了。你寵 女兒得有個限度,別把她寵壞了。」上官學文不悅的說。
「我知道了。」面對丈夫的古板,顧秋如也只能無奈的輕歎一聲。
「如冰,爹再告訴你一次,你不可以跟陌生人說話,尤其是男的,知道嗎?」
「我知道了。」上官如冰乖巧的點頭。
「那如冰可以跟我說話嗎?」申友菘憂心的問,因為他也是男的。
「當然可以了,傻孩子,你不是陌生人,你是她的表哥。」顧秋如好笑的揉揉外甥 的頭。
「噢。」申友菘這才鬆了一口氣,兩個孩兒相視一笑。
「我看以後還是少讓如冰到外頭走動,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上官學文顯然還 是不能釋懷,臉色凝重的說。
「嗯。」顧秋如只能附和的點頭。
「到時連友菘也不能隨便接近她,免得落人口實。」
「有必要這麼謹慎嗎?他們已經訂婚了呀!」
上官學文嚴肅的說:「當然有必要,只要他們一天沒拜堂,那該守的紀律一樣也不 能疏忽。」
「我知道了,就依你的吧。」顧秋如沒轍的說。
***
光陰荏苒,十年的歲月迅速消失在時間的洪流中。
上官如冰在父親嚴謹的教育與母親的呵護下,轉眼已至及笄之年,天生麗質的她, 隨著年紀漸增更增添幾分絕色,不但出落得明眸皓齒、冰肌玉骨,體態更是婀娜多姿, 的確足以傾城。
隨著女兒出落得益發美麗,上官學文對她的管教也越加嚴厲,除了不准她出門外, 生活起居上更多所限制,令上官如冰常覺得自己有若囚犯。顧秋如雖然覺得夫君的管教 太過嚴謹,卻也不能違逆他的意思,只能越著他外出洽談生意時,讓申友菘帶著女兒到 外面透透氣。
很少有機會外出的上官如冰,就像破了繭的蝴蝶一樣,快樂的穿梭在花叢中,開心 的擁抱著清新而自由的大地,銀鈴似的笑聲更不斷從她的櫻唇中逸出。
申友菘寵愛的站在一旁,微笑的盯著表妹,他知道她成天被關在家中,一定悶壞了 ,也就由著她跑跳。
戲耍了一會兒後,上官如冰覺得口有些干,輕步走向他,柔聲道:「表哥,我口好 渴。」
適度的運動後,讓她更顯得桃腮帶靨、嬌艷欲滴,儘管兩人是青梅竹馬,但是她的 絕世容顏依然不斷震撼他的心,若不是因禮教約束,他恐怕早已忍不住輕啄她的紅唇。
天啊!我在想什麼!申友菘趕緊搖出滿腦子的遐思,低頭看著她,溫柔的說:「那 你在這裡休息一下,我去幫你取水,可好?」
上官如冰微微一笑,「謝謝表哥。」
她這一笑又叫申友菘心醉神迷。
難怪自從表妹及笄之後,姨父就希望在他們完婚之前,盡量減少碰面,怕的大概就 是他的情不自禁吧!
申友菘趕忙收回心思,細心的將她帶到一處陰涼處,交代道:「你坐在這裡等,別 亂跑,我馬上回來。」
「嗯。」上官如冰乖巧的坐在石頭上。
申友菘環視四週一眼,確定她安全無慮後,才快速的朝水源而去。
微風徐徐拂面而來,上官如冰恬靜的欣貪著美景,忽然一隻美麗的蝶兒,招搖的自 她眼前飛過,她驚喜的站了起來,開心的與蝶兒嬉戲追逐。不料突然吹起一陣大風,風 兒頑皮的捲走她的手絹,她驚呼一聲,心急的追著手絹而去。
風兒像是在與她嬉鬧般,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舞著她的手絹,教她又急又氣的往前 跑,好不容易終於接近手絹,於是她不假思索的用力向前撲,不料失去平衡,腳步一個 踉蹌,重重的跌落在一個結實的物體上,幸運的是預料中的痛楚並沒有到來。
她驚奇的張開雙眸,卻驚駭的發現自己竟跌入一個男人懷中,而他的手臂緊緊的摟 著她,免除了她跌疼的噩運,卻也讓兩個人緊緊的抱在一起。
***
十年了,時光毫不留情從指尖流逝,沙也天再度來到兒時故居所在,經過了多年的 歲月,木屋的蹤?幾乎已不可尋。
這些年發生了不少事情,三年前,沙也天遭受敵人的埋伏而不幸身亡,沙也天悲憤 的帶著隨從前去復仇,在一夜間消滅了敵人,不但報了殺父之仇,也讓他的名聲震撼了 武林,武林人士給他取了一個名號?「狂魔」。
那一役,除了讓沙也天聞名武林外,也讓他在黑魔堡中奠定了不可動搖的地位,沒 有任何人敢質疑他的能力,而事實證明,他的確足以勝任堡主的職位。
這三年來他大刀闊斧的整頓黑魔堡,在他的領導下黑魔堡的權勢更是如日中天,以 其強大的武力縱橫江湖,在武林上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沙也天行事離經叛道、飛揚跋扈,堅信以暴制暴乃最佳方式,對待敵人的手段更是 心狠手辣,因而飽受武林人士所詬病。但黑魔堡高城深池、固若金湯,若不是武林人士 一同聯手,恐怕很難撼動,在獨善其身的私心下,誰也不願成為發起者,於是各守其業 、井水不犯河水,消極的和平共處。
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創造出如此傲人成績,照理說應當感到自豪,但沙也天心中不 時有一種空虛感,今日突然想起兒時的故居,便依著直覺前來。
他盤坐在樹下,靜靜的望著完全湮沒在雜草中的木屋,突然一隻美麗的蝴蝶吸引了 他的注意,一個埋藏在心頭的記憶浮現腦中。
「十年了,她該已是亭亭玉立的少女了吧!」他嘴角微微的上揚,接著眉頭深鎖的 自語:「老天爺!我在想什麼呀!」
他弄不清楚自己怎麼會對一個在十年前偶遇的女娃兒印象如此深刻,為了摒除心中 的雜念,他索性靜下心運氣練功,演練他前幾日悟出來的新招式。
一個不明物體突然衝向他,他直覺的想一掌擊退入侵者,但及時發現在懷中的是一 個柔弱的佳人,憐香惜玉之心頓起,他硬是收回掌力。
「對不起!」上官如冰發現自己竟跌入一個男人的懷中,當下臉紅的抱歉,困窘的 想起身,但對方卻絲毫沒有鬆手的打算。
她更顯驚惶的望著他,發現他專注的凝視著她,眼光中帶著驚艷。她從未接觸過如 此赤裸裸的眼神,一時之間,心頭小鹿亂撞,不知如何是好。
「請你放開我好嗎?」她小聲的哀求著。
「不!」他雙眼炯亮的搖頭,即驚又喜的凝視若她。望著她烏黑靈活的眼眸,他驚 喜的發現她竟然是十年前碰到的那個小女孩。
「你……你別這樣……」她害怕的掙扎著,卻不能掙開絲毫,只好再次哀求道「請 你放開我好嗎?」
「我還捨不得這麼快放開你。」他邪邪的看著他,久未出現過笑臉的剛硬五官,泛 出了詡詡自得的笑容。兩次的相逢,她都是衝進他的懷中,看來他們之間的緣分匪淺。
「你……你放開我。」她繼續奮力的掙扎著,無奈他的手臂像鐵條一樣的圈著她, 讓她深陷他的懷中動彈不得。
「你很美。」沙也天心蕩神馳的望著她,聲音粗嘎的說著。她甚至比他所想像的更 美上幾百倍。
「請你放開我。」她還是努力的想掙脫他的懷抱。
「不,我想我是再也放不開你了,因為我已經愛上你。」他深情的用手指輕輕劃過 她的粉頰。
她會是他的!他在內心深處向自己承諾著。他深信若不是因為兩人有緣,老天爺不 會將她推向他兩次,他從不相信一見鍾情,可是心底深處傳來的酥麻感,不斷的在他體 內蕩漾著,讓他不得不相信。
他的大膽示愛,讓上官如冰驚慌失措的吸了一口氣,受辱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般 ,自她的明眸中滾滾而落。自小在父親嚴厲的管教下,除了表哥外,她從沒有接觸過任 何男人,更別說遇到這種放浪形骸的浪子了。
「別哭,你別哭,我會心疼的。」他憐惜的用手指接住她的淚水。直到現在他才相 信女人的淚水真的能融化男人的心,讓剛硬的鐵漢化?繞指柔。
「求你放開我。」她哽咽的哀求著。
捨不得見她落淚,沙也天重歎了一聲,抱著她輕鬆的一躍而起。才一站到地面,上 官如冰便用力的推開他,迫不及待的想逃離他的身旁。
沙也天及時捉住她的手,微笑的說:「不,你還不可以走。」
「為什麼?」她戰慄的問道。
「因為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我總不能一直叫你小精靈或是小美人吧?」沙也 天輕聲的說著,並用手指輕輕搔弄她的手掌心。
「男女授受不親,請你放開我的手,別再做這種逾越禮教的事。」上官如冰驚喘一 聲,接著義正詞嚴的說。
沙也天爆出了一陣狂笑,禮教於他根本有如糞土,令他感到有趣的是她的態度。自 從接管黑魔堡後,從沒有人敢像她這樣指責他,就連跟在他身旁多年的隨從,在他面前 也顯得怯懦,她的表現自然令人印象深刻。
上官如冰趁著他大笑的時候掙開他的手,憤怒的瞪著他,「想必閣下必定是一個不 識道德禮教之人,所以才會有如此驚世駭俗的行為!」
沙也天又是一陣大笑,朗聲道:「對!你說得一點也沒錯,我的確是一個驚世駭俗 的魔頭,我從來不在意別人的眼光,你還真是瞭解我。」他邪邪的一笑,「怎麼辦?我 越來越愛你了。」
「你……你無恥!」上官如冰生氣的跺腳,正欲轉身狂奔,恰好看到申友菘神色慌 張的走向她,連忙向前躲到他身旁。
沙也天的臉頰輕輕的抽動了一下,冷冷的看著申友菘,暗自評估著他的威脅度。
申友菘先是疑惑的看了沙也天一眼,然後難掩憂心的看著表妹,「如冰,我不是要 你坐在石頭上等我嗎?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你知道我取水回來卻找不到你時,心裡有多 擔心嗎?」
「對不起!表哥,我的手絹飛了,所以追著到這邊。我們趕緊回家好嗎?」上官如 冰有若驚弓之鳥般的說著。
「嗯。」申友菘輕輕點頭,忍不住再看了沙也天一眼,正好迎上他嚴厲的視線,不 禁眉頭緊鎖的問道:「他是誰?」
「我不認識他,也不想認識他,我們快走好嗎?」想起方纔的事,她的臉不由得又 發熱了起來。
「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倉皇的神情與手足無措的模樣,令申友菘眉頭緊鎖 的問著。「沒……沒什麼事,我要回家了。」上官如冰臉紅的搖頭,說完便快步離去。
申友菘眉頭深鎖的看著她的背影,再次轉頭打量著沙也天,在心裡猜測方才發生的 事。「請問閣下是?」
「你不需要知道。」沙也天給他一個狂妄的笑容,彎身撿起上官如冰的手絹,揚長 而去。
***
黑魔堡的議事廳中聚集了堡中所有的精英,眾人莫不絞盡腦汁的想著,究竟發生了 什麼重大的事,或是黑魔堡將有什麼重大的改變?否則一向很少召集屬下的堡主,?何 突然發出緊急召集令?
沙也天居高而坐,氣勢不凡的看著他的部屬,只見眾人臉上皆帶著緊繃的不安,他 輕輕牽動嘴角,轉頭看向他的左右護法。
「所有的人都到齊了嗎?」
「是的,堡主。」左右護法拱手回答。
「很好!」他滿意的點頭。
不待堡主宣佈,副堡主金鋒侖便開口問道:「不知堡主今日突然召集堡中的弟兄, 是否有重大的事情宣佈?」他這個副堡主可做得窩囊,因為沙也天根本無視他的存在, 更別說是讓他參與堡中事務的決策了。
沙也天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而後環視眾人一眼,才簡潔的說:「我準備迎娶德 馨園的千金?妻,今日召集你們前來,便是為了商討到德馨園提親的細節。」
「提親?!」所有的人張口結舌的看著堡主,顯然認為自己一定是聽錯了。
「堡主打算向德馨園提親?!」金鋒侖提出了眾人的疑問。
「我剛才說得不夠明白嗎?」沙也天不悅的皺眉。
「不,不是,我們只是很訝異堡主有成親的念頭。」金鋒侖趕忙搖著頭解釋。沙也 天一向視女人?玩物,從未對任何女人動過心,現在竟然起了成親的念頭,這怎不令人 驚訝呢?
沙也天從不是一個會向人解釋動機的人,現在當然也不會破例,他只是冷冷的看著 右護法郭?,命令道:「去向熟悉傳統習俗的人請教求親該準備的禮數,該準備的東西 一樣也不能少,你要是搞砸了這件事,就提你的人頭來見我。」
「是,屬下一定盡心盡力。」郭?戰戰兢兢的拱手道。
「堡主?何突然有了成親的念頭?」金鋒侖自恃自己是黑魔堡的開堡元老,因而再 度大膽的提出疑問。
沙也天冷冷的看著他,慵懶的反問:「我不該成親嗎?」
「當然不是,屬下只是關心堡主。」
「你只要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即可,不該你管的事最好少開口。」金鋒侖算是開堡元 老之一,?此沙也天才讓他繼續留任副堡主的職位,但卻從不對他假以為色。
「是。」碰了個釘子的金鋒侖,無趣的退到一旁,再也不敢多言。他忍不住感慨的 想著,前堡主「黑魔」沙必決雖然亦行事乖張,但至少喜歡人家奉承,他也比較能夠掌 握他的心情,不像狂魔這般喜怒無常、難以取悅。
「趙成。」沙也天轉頭看向負責營建的人,「我要你連夜趕工,將『魔窟洞天』布 置成適合新娘居住的地方,一定得在我成親前完成。
魔窟洞天是沙也天的住所,他認為它太過陽剛,並不適合他的新娘居住。
「是。」
「張總管。」
「屬下在。」
「你負責將魔窟洞天中,曾經伺候過我的女人全送走,我不希望我的新娘看到她們 任何一個人。」他不能改變自己的過去,但至少可以給她一個美好的未來,她絕對值得 最好的。
「是。」張總管恭敬的應了一聲。
「宋段元。」
「屬下在。」
「你派人去將城裡所有知名的店家請到堡中,要他們將最好的絲綢、首飾以及一些 女人家的玩意全都送到堡中,我要親自?我的新娘挑選。」
「是。」
「堡主,我可有任務?」金鋒侖見堡主一直未分派工作給他,忍不住開口問道。
沙也天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說:「就由你負責監督下人們,好好的將堡中打掃乾淨 ,準備迎接婚禮的到來。」
「是。」堡主竟派給他這種工作!金鋒侖強忍著不悅的退下。
「我方纔所交代的事務,希望你們都能處理好,有任何問題立刻跟我報告。」
「是。」
「好了,大家可以開始工作了。」交代完話,沙也天便轉身離去。
「原來堡主把我們召回來就為了這件事,這真叫人驚訝。」
待主子離去後,原本沉寂而戰戰兢兢的眾人,當下議論紛紛的討論著此事。
「就是啊!我還以為發生了什麼重大的變故,原來只是為了提親一事。」
「堡主一向視女人?玩物,沒想到他會為了一個女人如此大費周章。」
「堡主究竟怎麼了?」所有的人面面相覷,誰也猜不透狂魔?何轉變如此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