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場不作戲 第九章
    沒有只字片語說明,傲君就強行領著不情願的小無敵辭別東方山莊,住進店鋪內宅的小雅房。

    專注打理店務,照顧侄兒,仿佛又回到她未曾到山莊前的往昔平靜,只有從她挹郁的眼神和缺乏歡容的臉色,以及常常恍恍惚惚望著門外大道,似乎在盼望著什麼的神態中,才能嗅出這三、四個月的日子,對她的生活已做了翻天覆地、徹頭徹尾的改變。

    但是,她只能壓抑啊!

    倔強傲氣且不接受施捨的她,是不會在人前掉淚的,可是,一到了夜裡,哄著侄兒入睡,小無敵用著濃濃睡意的甜軟嗓門喃喃問她什麼時候回家?明天就可以回去嗎?他好想、好想叔叔,還有照兒,還有……那些話每每都會讓她椎心不已,淚流滿面。

    東方老爺與夫人常上店鋪喝茶和顧客談笑,說是打發無聊,但她知道這是托詞,兩位老人家是在擔心他們姑侄,只是沒有說出口而已,他們一直包容她,從不勸她、說她,連小無敵哭鬧,吵著跟兩老回家,他們甚至幫她安撫孩子;只有每回臨走前,看著她時,那意味深遠的歎息與無奈,讓她無法不慚愧。

    但是,她還是什麼都沒做。

    日子在等待、盼望、失望、懊悔……交替起伏下,又過了大半個月。

    算一算,也是二少爺娶妾的好日子了。

    東方老爺和夫人在幾天前就不上店鋪,小無敵也讓他們以其他借口接走,店鋪裡的老伙計、小伙計們,總趁她不注意時交頭接耳,一見她靠近,就馬上分開。

    她假裝沒看見,更假裝不在意,但她還是在上菜市時聽見東方山莊的大手筆,聽見他們如何在大肆鋪張的布置迎娶宴席。

    小鎮百姓都是應邀的客人,人人都收到大紅請帖,只有傲君沒收到,她沒被邀請。

    這樣也好。她如此安慰自己。去喝惹自己難過的喜酒,有啥好處?

    二十三日清晨,伙計們突然各個發生不能不辦的急事,一個接一個請假走了。

    她苦笑的搖著頭,哪會不知道他們在忙些什麼,再怎 說,東方老爺是他們的老東家,對他們都有恩,請一天假去幫忙喜宴准備,也是合情合理。

    才出房門,傲君正要掛上「本日公休」的木牌,就看見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從遠處越走越近。

    八音鑼鼓響徹雲霄,鞭炮煙火讓氣氛更是熱鬧非凡,妝奩彩禮更是多得數不清,在這列隊伍前,通常會有兩只寫明男女雙方姓氏的紅燈籠。

    但傲君共瞧見八只燈籠,每只燈籠寫了一個字,她好奇的拼湊出來--

    東、方、耀、日,西、門、傲、君?

    不是吧?張大的嘴還沒合攏,她就被一群身材壯碩的喜娘七手八腳的挾住,壓入小房間淨身挽面。

    傲君豈會乖乖的任憑他人擺布,無奈嘴被塞了布團,雙手雙腿被綁著,她能不安分嗎?

    穿上從內至外全是大紅色的嫁服,戴上沉重的鳳冠,為了顯示對這位媳婦兒的重視,鳳冠上的珍珠、黃金、翡翠、瑪瑙等,都是不惜資本花大錢買來的「重」物,再加上霞帔上的珠寶重量,她小小的身子被壓得幾乎看不見身影了。

    擠眉弄眼的新嫁娘一定有很多「冤屈」,這些已被嚴厲吩咐過的壯婦隊伍,不敢和傲君視線相對,更不敢跟她多說上一句話。

    差不多過了一輩子,傲君身上的「加工」才算完成--其實是才花了近半個時辰的工夫替她裝扮。

    壯婦行伍退場,一位精心打扮過的貴婦登場,是葉芯。

    葉芯伸出纖手替傲君取出嘴裡的布團,尚未開口,淚已先流。「傲君--」

    傲君不敢開口,因為她怕不能安慰人家,反而會破口大罵。

    「你不能怪大家,並不是大家故意欺負你,瞞著你不說,實在是大家害怕告訴你實話後,你會連夜潛逃。」

    「為什麼?」傲君問道。

    奇怪!傲君並沒有想象中的怒火沖天嘛!

    拭去淚,葉芯輕巧的為新嫁娘點上唇瓣胭脂,心想,或許是因為她的話語,令新娘凝神專注,暫時忘卻反抗。

    「只有你才能制得住二少爺,這些日子他又把山莊搞得雞飛狗眺、草木皆兵……」她歎了一口氣,溫柔的為傲君的唇做著最後的描紅。「就算不替大伙兒出頭,也得為高齡的老爺和夫人想想啊!你怎麼忍心見兩老唯一的孩子終身不娶,讓東方家斷了香火?」

    「葉芯!」

    「嗯?」

    待明麗絕色的臉蛋跟她相對,傲君才用一種教人無法說謊的目光死盯著她,讓葉芯不由自主的說了實話。

    「二少爺說他要討百花館的姑娘當老婆。」

    「那很好!為什麼不放了我?讓他如願?」噙著冷笑,傲君的唇角在顫抖。

    「他不是要娶一個,而是要包下一座百花館,你想想看,東方山莊變成花戶,這--」

    「這樣你們也由著他?還不把他關起門來教訓?」

    「誰敢管他?他是二少爺耶!」葉芯可憐兮兮的抬袖抹淚。「他逼我替他辦喜宴,否則連紅兒他也要,人家已經有心上人了,做姊姊的不幫著妹子,怎麼行呢?」

    「幫著你妹子,就要推我入火坑?」還好,她雙手雙腳被縛,不能掄著拳頭理論,但她那雙火眼金睛也真夠瞧了。

    「可是……我覺得這是兩全其美耶!你不是跟二少爺……要是懷了他的孩子.....」

    「什麼?我干嘛懷他的孩子?」傲君沒有新嫁娘的氣質,哇啦哇啦的大叫。

    葉芯反而羞澀得紅著臉,結結巴巴的說道:「你跟二少爺親……嘴……擁抱……哎喲!教人家怎麼說嘛!不過,我看見二少爺看你的表情很溫柔。」

    「那又怎樣?此一時彼一時,你不把他要的人給他,把我弄去當他的妻子,只會惹他發飆!」

    「不會啦!反正他明天才知道娶了誰。」

    「什麼?」

    「大家輪流跟他敬酒,筵席之後,包准有個醉茫茫、分不清東南西北的醉新郎。」葉芯嘻嘻而笑。

    「你發動全山莊的人來整我們?」傲君揚眉問道。

    「不,是整個小鎮!大伙兒一聽二少爺跟西門女掌櫃要成親,全主動的前來報名幫忙。」葉芯又抬袖拭淚,一會兒,她眼兒紅腫,淚水下止,語氣悲切。

    「你不能不嫁,你是我們唯一的希望,唯一的救星,請你為你肚子裡的小孩著想。」

    「我沒有!」傲君好想狂吼。這是什麼倒楣日子啊?

    「現在沒有……以後,也會有哇!」葉芯哀哀的懇求,「你要是再不答應,我們就要使出絕招。」

    「什麼絕招?」

    「要老爺和夫人親自來求你!」

    到了這個地步,傲君還能說什麼?除了被綁上花轎,她也一籌莫展。

    葉芯不放心,堅持拜堂時才肯松開她的繩索。

    這會不會是報應?傲君心想,以前她綁二少爺,現在換她被綁,怪來怪去,罪魁禍首還是他!

    好!就去拜堂成親,反正,拜完了再提筆寫休書並非難事。她就趁這個機會,跟他把帳清一清。

    臨上花轎,她沒忘記對葉芯撂下一句話,「大嫂,拿姜片抹眼睛這伎倆,已經不流行囉!」

    把戲被拆穿的葉芯,尷尬的吆喝著眾人出發。

    新娘子上花轎,東方耀日娶西門傲君囉!

    ****

    拜完堂,沒人敢鬧洞房,醉醺醺的東方二少爺和火爆的西門女掌櫃,誰敢招惹?

    將小倆口送入洞房後,就有人將門戶全釘牢,讓他們無法私逃,那些人不忘對著門內的新人高喊,「祝兩位永浴愛河、白頭偕白,多子多孫!三天後再見啦!定!大伙兒-喜酒去!」

    外頭熱鬧滾滾,新房裡頭怒火沸騰!

    傲君覺得仿佛有回到初相見時,耀日醉死在大床上,晞哩呼嚕的打著酒鼾,而她歹命地替人脫衣裳--

    「嫣紅--玉柳--小桃花--咦!怎麼縮水了?」

    醉糊塗的男人,雙手雙腳纏夾著傲君,在她身上磨磨蹭蹭,而後,當他碰著她的身子,他就忍不住如此說了,「我認識的女人中,只有一個是這種尺寸的--傲君!」

    聽著人家的奚落、嗤笑,還得忍受不規炬的毛手毛腳……早知道她才不會如此好心替他松開紅袍。

    「傲君!傲君--」他誇張的環上她的身。

    面色通紅的她,只好更大幅度的掙扎。「放開我!臭醉鬼,我不是該殺的西門傲君嗎?放開我!」

    「你是誰?」醉眼蒙-的耀日壓著竄動的身子,下許她動。「喜兒?麗兒?玉秋--嗯……不是嘛!」

    他的手又在亂摸亂搔,傲君氣得一口咬住。

    「啊--咬我?我也咬--」

    他咬哪裡嘛!隔著衣裳,她仍又麻又癢,身子止不住的扭動。

    「臭醉鬼--」

    「不是!是耀日。」異常清晰的聲音飄至她微顫的紅唇上方。「叫啊!我喜歡在床上聽見姑娘喊我名宇。」

    「二少爺,我不是--快放手!我替你去把新娘找來--」她的掙扎很快又被制住。

    「傲君!我的新娘,就叫做西門傲君!」得意的賊笑已經無法控制的滿布在他的賊臉上。

    「你……你--」詰異的人兒停止一切掙扎,不久,她突然恍然大悟,失聲不已的喊道:「你沒醉!這全是你設計的把戲!」

    「錯錯錯!不是我。」耀日好不得意的咬上她的鼻心,「我只是順手推舟,並且在他們沒主意時,故意晃過來晃過去,把自己的想法說得比較大聲而已,他們要撿起來用,我也沒辦法。」

    「你還好意思說!你--你干嘛這麼欺負人?」

    「要演好醉鬼可不容易耶!人家我可也揣摩了好些日子,才能把醉醺醺的新郎演好的說。」他也很委屈喲!

    「什麼意思?又在索賠禮了嗎?你還不夠啊?又想把人家的生活弄得亂七八糟了!」傲君大聲的說。

    只有兩人的私人場合,耀日不介意在她面前扮演小男人。

    「從你開始當人家的小奴婢,我這個二少爺就只剩下外表風光,其實我的一切早給這雙小手操控了。」他深情的吻吻她的雙手,這雙小手是溫暖可靠的。

    還不夠,她還在僵持呢!

    「不這樣順著葉芯他們演下去,要怎樣才能跟你和好?我受夠了沒有你吵吵鬧鬧的日子,很無聊耶!」

    「有嫣紅、玉柳、小桃花、喜兒、麗兒、玉秋!你哪會無聊?哼!」她記性可是很好的。

    「唉--這種事,記性就別這麼好嘛!」他磨蹭著她,撒撒嬌。「那些全過去了!」

    「沒過去!明天一早你就上百花館當新郎倌,休書給我!」她仍在賭氣中。

    「傲君!傲君--好老婆,別這樣嘛!我都娶了你了,這樣道歉還不夠嗎?總不能教我當眾給你下跪賠不是!這麼丟臉的事,我做不來。」骨子裡,他還是個撇不下身段的大男人。

    「你才不是真心要娶我,你全是為著自己快樂,故意在人家身上套個名正言順的身分,好教人……不能反抗你的欺負……」她在垂淚,無聲的啜泣,這種哭法,讓大男人都覺得心酸。

    「我保證,絕不是這樣,我是因為……因為……」

    「因為什麼?」她在期待。

    「因為……我不能不負責任,你的身子有一半是我的了!」蠢!耀日狠狠咒罵自己,懊悔自己笨,說不出好聽話。

    「那嫣紅那些人呢?她們整個人都是你的!」

    「她們不一樣,那是……銀貨兩訖,別拿你跟她們比,你不一樣!」該怎麼說呢?她在他心裡是獨特的,無人可以取代的。

    「給我銀子!」

    「多少?」他傭懶的回問。

    「看你給囉!銀貨兩訖!」傲君冷澀的說道。

    「看!沒兩句話又要跟我吵架!」耀日也上火了,好脾氣在他身上是無法維持太久的。

    「我就是這脾氣,娶了……就得認了!」

    他開始瞪她,瞪了許久……待所有的爭吵畫面都在腦海轉過一圈,他才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我知道……」耀日勉為其難的松口,「可是,放開你,更困難!」就算是在最氣她的時候,他還是無法真正離棄她。「每個人都認為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為何不讓彼此試試呢?」

    「試了還是不合呢?」

    「你是我的妻子,我會照顧你一輩子!」這是他的保證、他的承諾。

    如果,傲君是個什麼都不懂得天真姑娘,或許如此承諾已足夠,但她要的不止這些,否則,她不會發出不婚宣言,任憑年紀老大的蹉跎。

    「真的非娶傲君?」

    「擺這個大排場,就是要你賴不掉!二少奶奶,認了吧!當我妻子沒什麼不好,金銀財寶、綾羅綢緞,要什麼有什麼,我很大方的。」他截取她對葉紅的勸詞,回頭來說給她聽。

    「拿人家的話來堵人家的嘴,二少爺,偷聽別人說話是不道德的。」她微笑了。

    「事關自己一生的幸福就不算偷聽。」耀日堅定的凝視她,「你可以給別人百分之百的保證,為什麼新娘是你時,就推三阻四、嫌東挑西?」

    「那時候是當媒人耶!我當然要把死馬當成活馬--」

    「你竟然把我當死馬,瞧我饒不饒你!」

    「又生氣了?愛生氣--喂!別亂來,哈--啊--不要啦!二少爺,哇--」

    在他雙腿雙手蠻纏之下,兩人衣衫漸漸減少,紅色的印記不停激增……

    「耀日!」激戰中耀日仍沒忘記,堅持嫣紅小嘴得呼喚出他的名字。「喊我名字!」

    「為什麼……咱們又不是……」她還沒混亂到忘記他剛才說過「喜歡在床上聽見姑娘喊他名字」的話語。

    「不喊?我會讓你喊的!」

    「不要!二少爺,住手!啊--哈……不可以啦……」

    阻止不了他的亂摸、亂蹭、亂親,她干脆加入混戰,以實際行動還以顏色,他摸,她也摸;他蹭,她也蹭;他親--她咬!

    「喂喂!犯規!不可以--傲君!小丫頭--」

    她的牙齒又利又細,咬人不至於真疼,但被咬之下那又酸又麻的滋味,卻是耀日從未嘗過的,於是,他的身軀越來越無法克制的狂騷情動……

    一陣混亂後,他們的衣衫越來越來單薄,紅色吉服一件迭著一件的散落一地。

    看著平日酷酷的大臉,摻加了無助顫動的呻吟喘息,那副不設防的沉酣模樣,讓傲君忘了爭執,忘了尚未解決的歧見,被挑起的熊熊好奇心,欲罷不能的施展戰斗功力--她要試試,他會狂亂到何種地步?但她似乎漸漸越界,做了不該的挑逗……

    當她的唇齒咬上平坦結實的小腹,從耀日喉際發出的低鳴,已在宣告他的燎原亢奮再也不能忍耐了!

    一瞬之間天旋地轉,等傲君回過神,柔軟的身子已被壓在結實的身軀下,還沒來得及閃躲,痛楚已飆至她的四肢百骸!

    「啊--」她無法控制的哭喊,淒厲的宣布她的身子已經烙印下男人的戳記。

    帶著無法言喻的喜悅和驕傲,淌汗的大臉埋入仍穿著紅喜肚兜的胸前,賣力索求屬於丈夫的權利。

    一次又一次地……直到蠻悍的身軀感覺到身下的四肢仍僵直,他才極力勉強亢奮停止沖動,靜靜止於她的體內……

    「結……結束了?」這可能是耀日頭一回見到傲君的表情裡,最最無助可憐的一次。

    「你說呢?」他在她的臉畔得意的咧開唇角,輕輕以舌尖滑過她的唇,火熱的部位也緩緩的挪動……

    「不要!別……好痛!」

    「不過是多長幾根毛,其實和小無敵沒兩樣,不是嗎?」他可是被氣著了,拿她以前說過的話作文章。

    「人家……人家錯了咩!二少爺……你……放過傲君……」布滿白霧的眼中充滿茫然的水氣,她真的不知道--男人的霸道掠奪,真的很疼!「我要把無敵的剪下來,免得害苦其他姑娘,嗚……」為什麼如此疼痛?痛得好像沒有盡頭,無止無休。

    「胡說八道!你們家的香火還靠他呢!」

    「那.....剪二少爺……」

    「更是胡說!等一下你就不疼了,還會愛死呢!」

    「騙人!」她連忙扯動唇角,死都不依。光說幾句話,疼痛就不由分說的旋上她的發頂,還轉了好幾圈。

    「真的,第一次都是這樣……乖!喊我名字。」覆上濃汗的身子,漸漸又被火辣辣的沖動揪住,馳騰的律動已蓄勢待發。

    「不!我沒答應當你的妻子,你不能--哇!二少爺,你不能……嗚……」

    「別哭了,都這樣了,不可能再退回去嘛!好啦!以後再賠你一次!」平日麻煩多多的丫頭,連這種時刻,麻煩都特別多。

    但是耀日可以肯定,他會特別記得這一回,他的極力忍耐加深了對愛的濃烈與滿足……感動呢!

    「以後賠……那人家豈不是又倒楣一次?不要!」

    「這時候嘛!腦袋最好笨一點。」他扯掉她的最後一道防線,赤裸裸的呈現她最「自卑」的部位。

    「不要看!」她拿雙手去捂他的眼。「反正比不上你的百花館姑娘和紅兒--」

    「這跟葉紅又有何瓜葛?」他真是被她的問題考倒了。

    她卻淒淒慘慘的垮著臉說:「你不是要討她做妾?人家只有年紀比得過她!」

    「你肯讓我娶妾?果真有婦德--哎喲!你做什麼?」

    放開捂住他眼睛的雙手,她改以用力扯他的雙耳。「你敢討妾?對人家這樣了,還敢討?要是讓我發現你跟別的姑娘勾搭,我不把你剪掉,就不叫西門傲君--哦--」沖動吼他的結果,是牽動起火辣辣的疼和莫名的酸楚。

    瞧著她怪異的表情,淌著熱汗的身軀,耀日曉得是可以結束磨人等待的時刻到了。

    「只要你有本事拴牢我,野獸是可以被馴服的!」

    「等等!人家說錯了,二少爺的事跟傲君無關……你還是放了人……家……」怎麼搞的?她的身子為何熱辣辣的,仿佛沸騰了起來?原本的痛楚也逐漸被酸麻的律動給取代。

    「你呀!就是嘴硬,明明是愛得不得了,連身子都認了,就一張嘴還逞強!」

    「沒……有……呃!」

    「沒……有!那就是有囉!乖!這才是乖丫頭。來,喊耀--日--」他緩緩移動,帶起四射的火花,慢慢交融……

    「不!二……少爺……」傲君在瀕臨崩潰邊緣,卻依然矜持。

    「不乖!得給你一些懲罰……」他以唇齒當作折磨人的利器,緩緩的咬-著她的渾圓。「好可愛……迷人……小玩意兒……」

    「真的?」不信崇拜豐滿上身的男人,也會著迷似的膜拜起她的「自卑」。

    「真的!沒想到……小巧的……味道這麼好……可以一口吞下。」

    「啊--」她又發出尖銳的呼喊,但這回是因為失速的快感。

    他們猛地擁抱彼此,然後……一切都失控了!

    之後的之後……就像由高處往下急速降落般,高傲的傲君只能甩開尊嚴,緊緊圈牢他寬闊結實的頸背,無力承接帶領她神志飄浮的熾烈狂情……

    不知過了多久,傲君被一陣渾厚的聲響吵醒。

    她迷迷糊糊的強睜開一道眼縫,眼裡看得見的東西全是朦朧在飛舞的。

    紅色喜帳、紅色喜燭,一堆迭在一塊兒的衣衫也是紅……對了!今兒個是她跟二少爺成親的日子!

    成親?混沌的腦袋似乎憶起了某件不該發生、不在她計畫內的事……是什麼呢?

    規律的聲音仿佛就在耳際,她僵硬到極點的頸子慢慢的轉……

    哦--是二少爺在打鼾!

    打個無聲的呵欠,傲君似乎是安心了,揚起滿是幸福卻又有著疲憊的微笑,她貼著結實的胸膛,再次墜入夢中……

    夢裡,仿佛又回到無憂無慮的歲月,她四歲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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