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一晃眼,三年的歲月就這麼過了。而雅治與安平不論在事業上、生活上、感情上、心靈上,都成了密不可分的生命共同體。
但,這是個秘密,必須在翟家徹底保密。
靠著共同努力和天賜的好運,他們早有能力償清債款,不過他們卻不動聲色,不給翟上皇得知這機密,接下來的世界性巡回庭演、專輯和相關產品收入,大半都轉撥到符震雷的公司,借以表達對他不遺余力的支持的感激。
而忙碌緊湊的生活終於有了稍可喘息的空擋,因為安德山、姚明奇取得了碩士學位,自創公司去了,他倆可以不再參加他們的Party,這消息對安平來說,真是可喜可賀的一件事呢!
老實說,吃飯、逛街、在人多的地方閒晃,這些安平都不喜次,反而是雅治出其不意的鬧她、逗她的情景,以及他那些越來越有創意、越來越新鮮的惡心話,總令她回味再三。
待在翟家的日子向來無聊,翟上皇仍是個麻煩人物,老逼著安平嫁安德山,接翟氏企業,他雖不反對安平的事業,卻明目張膽的在雅治生日時送了他幾個金發尤物,從這裡就可以知道他對雅治與安平的關系有多不高興了。
不過,多虧有雅治當她的出氣筒,安平也不太發脾氣,一概以一笑置之。
雅治逆來順受的當出氣筒並不是沒有好處,他倆迅速高漲的情誼,就是多虧了這個受苦受虐的角色才換來的;再加上他接受協商,表面上他必須像個花花公子,周旋於翟家眾千金和知名女星間制造桃色緋聞,做個稱職的萬人迷,好讓翟上皇失去對他的戒心。
但私底下,他全和安平膩在一塊兒。他的犧牲越多,在她身上找回的補償就越多。
這天早上,她又在他熱情如火的晨吻中清醒……不!其實她根本沒醒,腦袋混亂成一片,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你什麼時候才要公布我們的關系?"雅治氣喘吁吁的趴在薄被上,與薄被下柔軟曲線相擁。
"你跟我有什麼關系啊?"安平氣息不穩的斜睨著他,"男朋友嗎?還早咧!"
"才差一咪咪距離——"
"誰說一咪咪的?差得可遠了!"
經進三年,兩人的距離從百步變成一步之差,這個速度雅治是滿意的,他不是急性子,而且,他相信感情必須慢慢熬,才能熬出特別的風味。
只是,這可苦了他的身體,因為他漸漸發覺自己體內產生了無限的渴望,四肢百骸全急切的想從安平身上得到極致的滿足。
但是,越了解安平,他越是不敢輕舉妄動。她不像某些書裡提到的女生,喜愛被征服,喜歡依附男人,只要讓她覺得有一絲被強迫的感覺,下一刻她可能立刻跟你的關系斷得一干二淨。
"喂!你的表情很奇怪喔!是不是又……想抱我啦?"安平噘起紅唇,放浪的對他卷起舌尖,身子在薄被底下緩緩地扭動、磨蹭……
"安平,這不好玩啦!"
看他青筋暴露、神色癲狂,和體內欲望拔河的猙獰表情,是她近來迷上的新游戲。
"雅——治——"從被下伸出修長筆直的腿,撩勾著他迷人的性感臀部,輕輕的蹭了一下又一下……
"啊!"無法克制的瘋狂讓雅治抱緊薄被,激動的大叫了一聲。
即便隔著棉被相擁,安平卻也同樣被他的灼熱感染,變得呼吸急促、血脈僨張,渾身淌滿熱汗。過了許久,她才撩開他濡濕的長發,在他的唇上重重烙下一吻。"你這個壞男生,又弄髒我的床了。"
"對不起。"他羞赧的將頭埋在她的肩頸,享受這洩後的寧靜。
"這次你才花了十五分鍾就不行了?說!你上次送她回飯店後,喝了半小時的茶,是不是做了兩回合?"
"是你要我送她回去的,為了故意讓記者拍到照片,我還得聽她說一堆關於音樂方面的無聊話題,我犧牲得這麼徹底,你竟然還懷疑我的忠貞有問題?嗚……我怎麼這麼歹命啊?"
前幾天,報上大幅刊登雅治深夜送當紅歌手回飯店的照片,而雅治一向不接受任何采訪,只由女歌手一個人唱獨腳戲,澄清她只是欣賞他的才華,兩人之間絕對沒問題。
年紀越長,對雅治的占有欲便增強許多,可安平絕不承認這叫作吃醋。
"這算什麼嘛!又不承認我是你的男朋友,又對人家這樣……你蹂躪人家……嗚……"
"你還敢說,不是我男朋友就敢對我如此過分,要是真成了男女朋友,豈不是要被你吃——"
"一天一次。"雅治突然冒出這句話。
"什麼?"安平不懂他的意思。
"起來了,該去上課了啦!"她拼命的掙扎,而他則壓制得更加野蠻。
"我們的學分都修完了,畢業申請也遞出去啦!上課不過是為了隱瞞老爸——"私底下,雅治用安平的稱呼稱呼周遭的親人。"而且今天是星期日,學校不上課,公司也放大假,老爸一大早跟姚秘書搭機去澳門,而老爸一走,夫人和小姐們全做鳥獸散,翟家已成空城,就我們兩個在家。"
"因為沒人在,所以你就敢亂來?"安平凌厲的眼神瞟向他蓄勢待發的部位,挑釁的說:"你要是敢就來啊!"
"你以為我不敢嗎?來就來!"扯開薄被,他惡狠狠的在她的腿窩處咬了兩個大齒印,然後邊大叫邊跳出來,這一切大概亂了,他得快去撲滅身上的火源才行。
呆呆的看著大腿內的齒印,安平許久無法挪開目光。沒想到,他倆已經親密到這個地步了?
她還能騙自己,這只是個玩笑嗎?
※ ※ ※
"什麼?"共度大半天的悠閒時光,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工作上的未來,安平突然說出令雅治錯愕的話。
"我說,我想答應安德山的求婚。"安平掩著雙耳,覺得他的聲音太過高亢。
"我不准!"他不信安平竟會如此待他!
"你聽我說……"安平試圖解釋。
"我不要聽!你怎麼可以這麼做?明知道沒有你我會死,為什麼還要這樣對我?"雅治的身子開始顫抖。
"你太誇張了啦!什麼死來死去的?你的命那麼不值錢啊?那我讓你當我的男朋友,這樣總行了吧?"
安平已經很認真的安慰他了,沒想到他還是不滿意。
"既然要我當男朋友,你居然還要跟別的男人訂婚?"
"當然!我做的決定從來不改變,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肯定的點點頭。
"你要嫁別人,然後再跟我……偷情嗎?"他張大的嘴足夠塞入一顆大橘子,"你何時變成豪放女了?"
"誰說我要嫁人?只是訂婚而已啦!"安平白了他一眼,"而且,我不是豪放女,也不偷情。"
"可是,當男朋友就可以跟你……那個……那……未婚夫不就——"
"哪個跟哪個啊?"面紅耳赤的安平老羞成怒的大吼:"你腦袋就只能裝那些色情、下流、骯髒、齷齪、卑鄙、無恥的念頭嗎?"
"可是,我們早上才說,當男朋友的話……可以一天吃一次的。"雅治咬咬唇,不明白自己又弄錯了什麼。"未婚夫不是比男朋友更親密嗎?"
"訂婚不代表一定得嫁安德山,我當然還有交男朋友的自由羅!他敢管我?哼!"
還算哪門子的謬論啊?雅治垮著一張死人臉扯她的衣袖,可她根本不理他。兩人從偏廳扭到小廚房再扭到書房,然後再扭到雅治的臥房,繞了一圈又想扭出門……這次,雅治施了蠻力,將安平困在他的淺藍色大床上。
"說不說?"他是認真的。
"哼!"這是安平的回答。
"好!既然你不說,而我又已經被你視為男朋友,那你必須兌現你對我說過的話!"雅治擺出難得的嚴肅表情。
"別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害怕。"安平很倔強,"做就做,我才不信有了性關系之後,能改變些什麼?"
雅治的胸膛急促地上下起伏,他不信安平會如此輕易放棄歧此深厚的情誼,更不信安平對親密關系會如此輕率!
或許時候到了,他要一個證明、一個更深的牽絆——
捧著她的臉,他熱烈的吮吸她的唇,將濃烈的熱情完全融入她的血液、她的四肢百骸……
如果這時安平肯向他道歉,他還會有余力撤退,但她居然只是用氣喘吁吁、充滿誘惑的聲音在他耳畔說:"我還不想……有孩子……"
"別擔心,老爸送我一打女人作為生日禮物時,你不是還送我套子做禮物,那些我一個也沒用。"
這是報應嗎?送他的禮物竟然用到自己身上。
沒力氣繼續往下想,當他的唇狂放的在她身上肆虐,她的腦袋就裝滿了漿糊。很快的,他們身上已沒有任何阻礙,修長瘦削、年輕細致,卻又飽含活力的肌膚沒有距離的緊貼在一塊兒……
安平渾身躁熱的扭動著,極力想甩掉雅治在她身上施放的火苗,但火苗一經點燃便四散流竄,她只能任憑嬌軟的身軀在熾火中燃燒……
"安平,"深吸好幾口氣,他才能用粗嘎的嗓音說話。"看著我。"
安平緩緩睜開眼,朦朧的視線裡,雅治已失去平日優雅的斯文,如今的他面目猙獰得像頭噬血怪獸,還來不及說話,她便感到身下有股巨大的壓力,伴隨而來的疼痛酸楚令她腦袋暫時呈現一片空白,時間仿佛靜止,空氣也不再流動——
"啊!"她不禁痛叫出聲,淚水汩汨流下。
他的唇舔舐著她的淚珠,身子卻在演奏一曲激烈高昂的進行曲,音符一個接著一個的綿密不竭,絲毫不給她喘息的空間。
看著彼此的深邃眼眸,濃烈的氣味讓兩人緊緊相融……
"哦——天哪!"呢喃般的吐出呻吟已是三小時過後的事,安平在狂熱中昏厥,醒來時不但沒有神清氣爽的感覺,反而像參加馬拉松比賽後的隔天般沉重,連一絲絲氣力都使不上來,而且她身邊好像有個不應該出現的人……
"雅治?"他居然全身光溜溜的,而她……也是?!
猛然咽下一大口口水,她終於想起發生什麼事了,不禁瞪大了雙眼。"這沒什麼啦!大家都是這樣生小孩的——呸呸呸!我還沒要生小孩,我們只是上了床——"她緊閉著眼,拼命說服自己。
"安平,你在說什麼?"雅治打了個呵欠,揉揉惺忪的睡眠,一醒來就看見安平一個人在碎碎念,好可愛喔!忍不住,他又想按倒她。
"你……想干嘛?"她緊張的看了他一眼。
"我發現你一緊張就會口吃耶!真可愛。"經過一場歡愛,仿佛蛻變成大男人的雅治用成熟穩重的方式寵溺著她,仿佛她是他的女人。"怎麼啦?怎麼突然念起咒來了?"
"回你房間啦!別壓著我。"安平死閉著眼不看他,面對已經成親密愛人的雅治,她還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可是……這是我的房間耶!"雅治緊咬著牙,不讓自己大笑出聲。
安平知道自己的臉一定紅得像燒蝦,渾身上下臊熱得不得了。"那……我要洗澡,別抱我。"
這回雅治可壓不住想笑的沖動了,他抱著她笑道:"洗過了,你還叫我別用太熱的水,記得嗎?"
"你……你……是你幫我……"安平倏地張大了眼,但一接觸到那雙飽含情欲的眼眸時,她又移開了自己的眼。
"你怎麼可以長得那麼——"突然,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不經欠腦思考就脫口而出。
"怎樣?"他饒富興味的等待答案揭曉。
"英俊。"
"沒辦法,這是天生的。"
雅治忍笑忍得很痛苦,畢竟這關系到他未來一生的幸福,可是……安平變呆了耶!還呆得好可愛喔!
"你……那個……我……"算了,反正事情都發生了,她就大方點問吧!"洗澡的時候,你有沒有偷偷犯規?"
"你是指偷吃你嗎?"他笑問。
安平狠白了他一眼,可一接觸到那笑得賊兮兮的臉,她的胸口立刻怦怦亂跳,"我不准你用那種淫亂的表情看我。"
"淫亂?"他摸摸自己的唇畔,"不是英俊?"
"不要顧左右而言他,有沒有?"只要不看他,她的呼吸就順暢多了。
"沒有,我才不是說話不算話的小人咧!"他是用其他部位偷吃,又不是用嘴,所以不算。
"是嗎?"她總覺得好像發生了很多事,而體內的熱度一直沒賊退。"沒"有就沒有吧!我要回去了。"
"你說要陪我一整晚,要看著我的臉入睡,然後再一起起床?"
"怎麼可能?我又沒喝醉!"
"你現在當然不承認了,你得逞了嘛!"他哀怨的臉緊貼她柔軟的酥胸,再大方的親了兩口。
"你……"她差點沒法子說話。
"怎麼了嘛?"知道她無力招架,因此他故意猛親,"都不告訴人家你的感覺如何,好像一用完就要把人家一腿踹開似的,你不能這麼無情啦!"
"我——"她的聲音出不來,全堵在喉際,漲得她萬般難受。
"雖然,這對你來說也許不算什麼,可我卻覺得好棒,能被你擁抱是十分幸福的事,摸摸看,我的心跳快得不像話是不是?"
安平很想打斷他的自言自語,很想告訴他她是被強迫的"你……"
"我在想明天會很忙,所以明天的就挪到今天吧!"
不!不可以!
安平的吶喊還沒出口,巨大的熱氣便沖散了她的反抗意志,於是她又再一次的融化在他的掠奪之下。空氣裡僅剩彼此濃烈的喘息和交淌的熱汗,和一聲聲教人臉紅心跳的吟哦……
至少,今晚安平是再也想不起要跟別的男人訂婚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