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煬。」去而復返的任迄風打開門。「我帶了人來見你。」
站在窗口的齊恆煬冷冷的回頭。
朱星亞呆住了。她從沒有親眼見過這麼美的人,雖然他的眼神冷得教人害怕,可是,他真的教人著迷,看了還想再看,真是美呀!
齊恆煬不悅的說:「這就是你帶她來的目的?」他一直都不喜歡有人這樣看他。
任迄風推了朱星亞一下。
朱星亞回神。「原來小淶的畫是真的呢!真的有人長這麼美。」
「什麼意思?」她是錢淶的朋友嗎?
「你長得好像奔野哦!」除了眼睛和頭髮的顏色不對外。
奔野?她在說什麼?「誰是奔野?」
任迄風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堂弟,即使是這種時候都能如此的冷靜,好像不關自己的事似的。
「奔野就是小深的未婚夫啊!」她回答。這種問題有什麼好問的嗎?
「他現在在哪裡?」這一切實在太奇怪了,齊垣場不懂。
朱星亞搖頭。「不知道啊!他從七年前就不見了,他好像是混幫派的吧,可能流亡在外地。」這些是聽小淶說的。
她沒有騙他,他從她的意念得知。
喂,奔野,你混過幫派嗎?在你覺醒之前?任迄風壞心的笑問著。
住嘴!
「你為什麼要笑?」朱星亞看著任迄風。「而且還笑得這麼邪惡。」
她的話令任迄風不悅極了,他轉過頭不理她。
「你知道她現在在哪裡嗎?」齊恆煬一定要找她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在我家啊!我們本來就住在一起。」朱星亞頓了下。「不過小淶後天就要去美國了。」對啦,這才是她的來意嘛!她是來告訴齊恆煬這件事的。
「呆子!」
朱星亞轉向任迄風。「你在罵誰呀?」
任迄風看了她一眼,依然不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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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一個有著銀色長髮和琥珀色眼睛的男人出現在錢淶房裡。
奔野告訴自己,他是來把事情問清楚的,他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這就是他拉下自尊再來找她的理由,但是在來的途中,他的心卻不可遏抑的狂跳了。其實地再來的原因只有一個,他還是好愛她,還是好想看她。
選在深夜來的理由不為別的,他怕她醒著的時候,因為她又會說那些讓他傷心的話。否則他在知道她的住址之後,怎麼可能捺著性子等黑夜的來臨?
他毫無聲息的潛進她房裡,在月色的幫助下,他看清了那些在牆上的、在地上的、在架子上的畫。
滿屋子的畫都只有一個模特兒,一模一樣,同一個模特兒,還有那一幅他曾見過的櫻草,在他想把它買回家之前,就被作者拿回去了。而他則是在剛才由迄風口中得知,她就是「青空」——那幅畫的作者。
他想起她曾問他認不認識「青空」這個人,就是為了這個原因吧!只是奇怪得很,他就是不記得任何有關她的事。這是怎麼一回事?如果她是對的,也許他失去了什麼吧?
他再一次看著這些畫。每一幅的他都是不一樣的,各種表情、各種動作……
任何一幅都是那麼細膩,足見作者的用心。奔野歎氣,這樣看著自己的畫像,滿屋子的畫像真讓地震撼不已、感動不已。
他望著被畫包圍著的她,她的臉色好蒼白。他已經知道了那天陪著她的人是她的大哥錢屹,所以他早就不生她的氣了,再說,他根本就對她生不了氣。他坐在床沿,接著,他輕撫著那張連睡夢中都在皺眉的臉。
「奔野?」錢淶眨眨眼睛。「你回來了,是不是?」她抱著他又哭又笑,這不是幻覺呢〕被她抱著的感覺真好,甜蜜一下子就漲滿了他的心。
「我好想你,好想你!」她親呢在他懷裡說話。
「你一想我就畫畫,是嗎?」養野問。
「是啊,我每天都畫。」所以現在才會有這麼多的畫,「因為我好想好想你。」
她是如此的癡情,而他卻忘記她了。「對不起!讓你受苦了。」他將她抱在腿上,雙手輕環著她的腰。
「對不起!」
「我一直相信你會回來的。」她是那麼肯定他的愛意。「一直都是。」
「我知道。」奔野可以感覺得出來,她就是那樣的女孩子。他吻了她;他是何其幸運能得到她啊!「我愛你!」
看她紅著臉在他懷裡嬌喘,實在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他已經可以明白以前的自己為什麼會愛上她了,因為現在的自己也是同樣的愛著她。她就像是他的天使一樣,那麼忠實、那麼純潔,只屬於他一個人。
「小淶!」他輕喚她的名字。
「不對,你應該不知道我的名字。」錢淶皺眉。「你應該叫我『青空』啊!」
奔野歎氣。「其實我已經忘記了和你在一起的事了,所以,我才一直沒有來找你。」這七年來,他總是有一種失落的感覺,就是因為她吧?「對不起!」
他遇到了什麼事?在那場戰役後,他一定是受傷了吧?「沒關係,我都明白了。」只要再見到他,其他的都無所謂了。「只要你回來就好了。」再也不去奢求不該求的東西。
她的寬容溫暖了他的心,他的手撫著她的臉和她的頸子,她笑起來的樣子好美。
不期然的,奔野想起了她將出國的事。「為什麼要走?」她不是要等他的嗎?
那又為什麼要離開這裡呢?
也許他就找不到她了。
他的話將錢淶震回現實,讓她想起了自己是個怎麼樣的人。
她推開他的手。「放開我!」
「怎麼了?」他做了什麼讓她不高興的事嗎?為什麼她又要生氣?他想讀她的心,卻發現行不通。「我不放,把話說清楚!
也好,把話說清楚之後,他恐怕也不會再碰她了吧,「我……我已經失去了和奔野在一起的資格了。」
她再也配不上他了。
「我不懂。」奔野實在不能明白她現在所說的話。
「你再說得明白點。」
「我……我在愛著奔野的情況下……」她真不要臉,這種話還得由她親自告訴他。「我還愛上了別人。」
什麼?奔野的心涼住了。「誰?」他要去殺了那個人,那個混帳竟敢趁他不在的期間,奪走了她的心?
他在生氣,錢淶可以從他加在手腕上的力量發現。
「不是他的錯,是我不好。」
到現在還在幫那個男人說話,「快給我說!」他強忍著怒氣,不想傷了她。
「他……他是齊恆煬,他是我前一個工作的上司。」
奔野鬆開了手。
他果然連碰她一下也不願意了,她掩面而泣,不是想博得他的同情,只是全然的痛恨自己的三心二意、痛恨自己的不忠實。
他一直在和自己競爭?他拉開她的手,捧起她的瞼蛋。「這就是你要走的理由?」
錢淶點頭。「我不能對不起你,可是我也不能對不起他。」她不能在同時愛著另一個人的情況下,和另一個開始新生活。
「奔野!」她試著向他解釋。「我不會要求你原諒我,我也不會原諒我自己啊!可是,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剛開始,我並不喜歡他的,雖然他長得跟你好像,可可是不知道怎麼搞的,他總是讓我想到你。他的眼神、他的動作,還有他說話的口氣……我常常會誤以為他就是你,你們是同一個人。有一陣子,我想我是瘋了,我甚至開始測試他。」她將身體縮成了一團,好像無助的小孩。「我好希望他就是你……」
「小淶!」他將她緊緊抱在懷裡。
「對不起,對不起!」錢淶哭得愈來愈厲害。「我只是希望他就是奔野啊,我—一我沒有想到有一天,當我看著他的時候,我……竟然有了那種感覺,那……和愛奔野的感覺是一樣的,可是他他不是奔野!我自己都不知道那是怎麼一回事?」一份愛怎麼可能同時分給兩個人?她真是個糟透的人。「對不起!」
她的哭泣讓他心裡好難過,她的表白卻又令他感動不已,她真是了不起啊!
比他先一步的找到他,卻因為他忘了她,而令她有了錯覺。他把她折磨得多嚴重,他把她傷得多深。
他早該知道這一切,在他用齊恆煬的身份接近她的時候,她眼裡的迷惑就好像透過他在看另一個人一樣。
還有那一次的心靈感應,他明明是用齊恆煬的聲音在呼喚她,可是她卻在最後大叫他的名字,她叫他奔野。
她一直知道齊恆煬就是奔野,可是在無法證實的情況下,她只好承認自己的背叛,黯然的離開他。
「是我不好,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
「奔野!」她在搖頭。
「真的,真的!」奔野用額頭貼著她的額頭。「你說得沒有錯,你根本沒有瘋。」他看著她。「因為奔野和齊恆煬就是同一個人啊!」
「奔野!」她不信的看著他。
他在微笑,那頭黑色的短髮,那雙黑色的瞳孔……
他真的是齊恆煬。
「好久不見了,我親愛的錢秘書。」
他在等她投懷送抱,可是她卻呆愣著不動了。奔野歎氣,他將她拉人懷裡,狠狠的吻了她好幾下。
她一直都是他的,只因為自己的愚蠢而沒有發現,害得兩人近在颶尺卻無法相認。他還真是呆呢!
「奔野!」她抱著他。「幸好!」幸好她是對的,幸好,否則她一定會痛苦一輩子。
「小淶,我愛你!」奔野開始在她的臉和脖子上猛親。「這是什麼?」他發現障礙物,一根細繩子。
錢淶拿出來給他看。「你送的。」
那是他的魔戒,像徽著他第一繼承人的身份。「為什麼不戴在手上?」如果她戴著它,他一定能馬上認出來,他們也不用受這麼多苦。
「我怕丟了嘛!」她珍惜他送的東西甚於一切珍珠寶貝。
他再次將戒指套在她手上。他明白為何無法感覺她的氣的原因,因為她戴著魔戒。
「你要努力的吃胖一點。」奔野輕輕的磨擦她的臉,她實在太瘦了。「而且要快點才行。」
「為什麼?」她是瘦了一點,可是她本來就不胖,再說奔野實在太美了,她絕不能夠太胖,到時候就更難看了。「不要。」
「不行。」他親親她。「我已經等不及和你結婚了,所以你一定得快點恢復健康才行。」
她的臉微微的紅了,讓他忍不住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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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已經是第七年了,為什麼還找不到她呢?」
坐在會議案中央的一個老人很不高興的說。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啊,每年只有一個禮拜的時間,難怪他們找不到她了。」
坐在老人斜對面的老先生歎氣。
「我看是他們沒有盡力吧?那個女人住的地方就那麼一點大。」穿紫色衣服的人說著。
「可是她的氣真的消失了。」金色衣服的老人辯解。他不喜歡人家質疑他手下的能力,那等於是間接在侮辱他。
「我看今年就揍我的人去好了。」紫色衣服的老人好笑。
「你是什麼意思,我們不是說好了由我全權處理這件事嗎?」金色衣服的老人不悅的拍擊桌子。
「憑你?」「紫色衣服的老人在冷笑著。」我們還是別再浪費時間了。「
「你介金色衣服的老人舉起手,光球在他手中產生。
「都給我住手。」坐在首位的白衣老人輕聲道。
「這次就由紫系的人出馬好了。」
「可是……」紫邑衣裳的老人正想發言,卻被白衣老人的目光給制止了,他已經認識白衣老人八千年了,還是害怕白衣老人冰冷的目光,總是讓他不寒而怵。
「記住,別讓奔野發現了。」白衣老人叮嚀著。
「是的,屬下會小心。」紫衣老人回答。
「找到她,就把她殺了。」白衣老人冷笑,這還真是一場有趣的競賽,他與他兒子的競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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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睡臉很美、很平靜,奔野躺在她身惻,用食指輕碰她,她下意識的皺了皺眉,轉向另一邊。
錢淶在他的熱情攻勢下,搬進了他的家,大大方方的住在主臥室,而他則被趕到客房去。說是要讓她好好休息,調養身體,但是事實上是他巴不得天天都看到她、守著她。
他親吻她的臉,錢淶笑了出來。「好癢!」
「你醒了?」他沒有要吵醒她的意思。
「嗯!」她嘟著嘴,張開了眼睛。「奔野真壞,還是喜歡吵我睡覺。」經過了七年,習慣依然保留著。
「以前的我也是這樣嗎?」他不記得了。
「是啊!」她點頭。以前為了他,忙著工作,有些事根本沒法子想。可是現在和他重聚了,那些煩惱又一件件上了她的心。她自認為還有點姿色,可是眼前的男人實在美得令人炫目。她已經快二十四歲了,一定得好好保養才可以,然而保養的首務就是充足的睡眠。
「對不起嘛!」他親親她的小嘴。「我只是……只是想確定遠一切都是真的。」
他們經過那麼多波折才在一起,這份幸福對他而言實在是得來不易。
「奔野!」錢淶環著他的頸項。「我也是啊!」她也仍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有時候,在睡夢中,她會有種衝動,想起身到奔野房裡看他還在不在,可是往往她一睜眼,就看到他了。
奔野壓著她,不敢把全身重量都放在她身上,她那一對烏黑的眼睛真是漂亮啊。「怎麼了?」
她皺眉。「有時候我在想,你到底是什麼時候進來我房裡的?」
「嗯!」他可不想告訴她,她一入睡,他就溜了進來,更不想告訴她,他又看了她一夜。「你醒來之前啊!」
好含糊的回答。錢淶看了一眼鬧鐘,現在才早上四點五十分。
「好早哦!」她是為了送報紙才平起的,他又是為了什麼?「奔野,你怎麼起得這麼早?」
「嗯!」他點她的鼻子。「這個嘛,因為我喜歡那個幫我送報紙的女孩子,所以我總是每天早起,等待她經過。」
「你一直在看我?」每天早上?
「對,每一天。」從沒有間斷過,他在心中加上一句。「我已經很習慣在這個時候看到你了。」而且也因為這個好習慣,使他得以救了生病的她。
「笨蛋!」錢淶的鼻子酸酸的,她拉下他,大方的吻了他。
他滿足的笑著,撐起頭看她。「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兼那麼多份工作?」這是讓他一直都搞不清楚的地方。
「嗯!」說到這個,她真有點猶豫了。老實說,他現在看起來並不像是混幫派的。「奔野,你也知道嘛!
這個混黑社會的人到最後可能就需要……呃……跑路,或者如果想金盆洗手也要資本啊!還有,也許……也許你想成立幫派,搞械鬥什麼的,我們當然就需要去買一點武器嘛!「反正,橫豎都是需要錢。
「我以為你討厭暴力。」奔野忍不住逗她,她真是太可愛了。
「我是不喜歡啊!可是奔野你……她想起了陸笙和白霜那一票死纏著奔野的人。」反正為了以防萬一,我也有能力保護自己啊!不過,現在的你……「齊恆煬怎麼看都不像黑道中人。
「我從沒有說過那些吧?」他是黑社會的?
錢淶點頭。可是他那個時候真的好像黑道中人,是真的啊!
「別胡思亂想嘛!我會保護你的。」瞧他的天使為了他做了多少事。姑且不論她是否明白她的努力打拚所賺來的錢尚不足以成立一股惡勢力,但是她真的太令人窩心了。「這一次我再也不會輕易放開你了,現在有我在你的身邊,你只要安心當你自己就好,不要想那些無謂的事。」讓她無憂無慮的過生活是他的責任才對啊!
「嗯!」她點頭笑。
他在她的眉間、頸邊落下了細碎的吻。從前他只能在一旁看著她,生怕他的一舉一動讓她不悅,而現在他再也沒有任何顧忌了。
他的眼裡閃著赤裸裸的慾望,他的氣息也隨之改變。
奔野解開了她胸前的扣子,將他的唇印留在她雪白的肩上。這不是他第一次看見她裸程的樣子,但是他還是深深的為她著迷。
他的氣息弄得她癢癢的。「好癢!」她轉身壓住他。「很癢耶!
「是嗎?」她看起來好誘人。「那你吻我好了。」
奔野笑得很邪惡,但是這就是俊美的人的好處,即使是在這一刻,他壞壞的笑容不但不令人討厭,反而令人更容易沉迷其中。
錢淶嘟起嘴,有些不悅。他都是用這種方法去勾引女人嗎?怪不得那些女人都對他死心塌地。她極不高興的堆起笑容,朝他的脖子咬下去。
這是他的錯覺嗎?還是她太熱情了?「小淶,你怎麼了?」
他的頸子上清楚的留著她一口美齒的痕跡。她滾向另一邊,把頭埋在枕頭下。
「怎麼了?」他從後頭抱著她。
錢淶揮開他,但是奔野沒讓她得逞。
枕頭下傳來聲音。「我在吃醋!」
他做了什麼嗎?「為什麼?」他沒有拈花惹草的習慣。奔野將她扳了過來讓她看著自己。
「那些女人……」白霜和高雅千對他的感情令她不舒服。
「我跟別人有沒有什麼牽扯,你不是最清楚的嗎?」奔野歎氣,他不懂她為什麼要受別人影響。「你明明知道這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對啦,他說得沒錯,他是不可能喜歡那些女人,因為他自己比那些女人都還要更美不是嗎?可是也是因為他太美了,才會招來那些蜜蜂、蝴蝶啊!「怎麼會沒關係,誰要你長那麼美!
這是他的錯嗎?「那該怎麼辦呢?」他將問題丟還給她。
「我……」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自毀容貌嗎?」奔野提議、其實這根本行不通,再大的傷勢,他也能自動痊癒,頂多維持一個禮拜。
「不,不要!」她抱住他。「我不要你受傷!」上一次看見他受傷,她的心都揪成一團了。「我只是不高興嘛,我不是真的要計較這些的,如果你受傷,我會比你還難過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狠下心咬他,也許是因為她的潛在意識裡對他的報復吧!向地抗議他的遲歸以及他的失去記憶。
她擔心的臉和充滿了悔意的話讓他無法對她生氣,在她身邊總是能令他的心平靜下來。
「對不起!」她在他的傷口舔了下。「你一定很痛吧?」
錢淶的舉動讓他才剛清醒的意識再次沉淪。「是很痛!」
她閉上眼。「那你咬我好了。」一報還一報,再公平不過、齊恆煬笑了起來,他在她身上的起伏令她不明白。「你不咬我嗎?」
「我才捨不得弄傷你呢!」疼她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傷害她?
他將瞼埋在她胸前,突然感到她微微一震,很輕微的,可是他感受到了。
他停止了動作。「小淶,你怎麼了?」
「奔野!」她的眼裡有一絲驚恐。「那個人……」
她又想起那一幕。「他…她想要對我……」「她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可是又在這一刻想起來。
「對不起,是我不好。」奔野替她穿好了睡衣。
「都是我沒有好好保護你才會這樣子的。」他不能在這一刻只顧著自己的需要,而傷害了她。
錢淶下意識的咬了咬手指。「奔野,你怎麼都不問我,到底他有沒有……男人不是都很在意這種事嗎?」
她說得勉強,他聽得也很痛苦,奔野起身,將地緊緊抱著。「是的,我很在意。因為是我沒有好好保護你才讓你發生了這種事。」所以他殺了那些禽獸,至今仍毫無悔意,他們該死,所有欺負她的人都該死!
她咬著唇。那一段日子是她過得最累的時候,她的心因為自己的罪惡感而痛著,又不知道向誰傾訴。她只記得為了洗去那人在她身上噁心的觸碰,她洗到皮都破了,可是她沒有哭,不知怎麼的,她就是沒哭。
「幸好你來了。」她痛恨那個人摸她的感覺,更怕將會發生的事。「不然,他就會把我……」忽然好想掉眼淚。
錢淶在發抖,即使是在七月天,即使是在他的懷裡,奔野感到心疼,他是在乎那些的,而且也曾經想問她。可是他沒有資格,因為這一切都是他的錯,他不想再拿那些世俗的東西來質問她的清白。他一直認為只要能守著她,讓她忘了那些不愉快的回憶就好。
然而,他現在才明白,無論她的身體是否被侵害,她的心卻嚴重的受到創傷了。「我不該留下你的。」他不應該只送她回家,卻沒有留下來陪她。
「不!」其實她能把話說出來就已經覺得好很多了。
她的眼睛又紅又腫。「還早呢!再睡一下,好不好?」他希望她先把身體給養好。
「嗯!」她點頭。「奔野會陪我吧?」
「當然。」他將她放回床上,靜靜的守著他的天使,等她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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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迄風攤開報紙。
「哎,不是我要說啊,現在幫我們送報紙的小弟可真是懶,報紙常常都要等到七點以後才送來,有時候還不送哩!」
「我不知道你那麼喜歡看報紙。」奔野皺眉道。
「你不知道?你啊,除了錢淶的事。你什麼都不知道。」哼,他迷上影劇版上的八卦新聞已經有一陣子了,他那寶貝堂弟卻一點也不知情。
「你看那些東西於麼?」報紙上的東西,十件有九件是經過包裝的,誰不知道這件事?
「交際哪!」任迄風白了他一眼,一陣香味傳來。
「小淶在幹什麼?」
「做早餐啊!」他希望她多休息一會兒,可是她就是不肯。
「她的手藝怎麼樣?」如果她做得好,那家裡就多了一位了不起的女主人;如果她沒法子做出像樣的東西,那為了避免傷感情,他就搬出去。
「我不知道。」他記不得那些事了。
「那你還讓她下廚?」天啊!搞不好又是一場災難。上禮拜他那會計師女友說要做飯給他吃,結果差點就需要消防隊了。東西又焦又難吃,廚房還差點燒去一大半。
「反正你有心理準備就好了。」奔野微笑。他倒是沒有那麼悲觀,也許她做的菜很好吃也不一定。
他看著堂弟,戰爭才要開始呢!「明天使者就會來了。」
魔族的人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會從魔界派使者過來住一個星期。明的是見習人類世界的生活,暗的是派來和奔野王子培養感情,以期有機會成為王子妃。
「這一次來的是你的第三十四個表妹,名叫綺藍,今年三百五十六歲。」任迄風背出了一大串候選人的家世背景。
「夠了!迄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不吃這一套。」奔野的臉寫滿了不耐煩。
哎!這是他的責任嘛!「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無聊!我才不管那些老頭子的決定。」以前他就討厭她們,現在有了錢淶,更不會接受她們。
「長老們說,綺藍這一趟來要住在這裡。」哎!又是一項無聊的規定。
「笑話!我是可以讓人指使的嗎?」奔野冷笑。他才不想見那個女人,真礙眼!「他們要送誰來人類世界,我不想過問,只要她別出現在我面前就好了。」
「你還是這麼冷血啊!」任迄風扯動嘴角。他真搞不懂他堂弟的心,他們兩個人真是南轅北轍,不過也許就是這個原因,才能成為最好的朋友吧!「人家可是美人耶!」聽說這一次的美人是紫系的。
「你要就給你吧!」他才不感興趣。
「什麼東西?」錢淶發問,她的手上端了一大鍋的稀飯。一大早就聽見他們兩個人嘰嘰喳喳的,有什麼公事得在一起床就要討論嗎?
「沒事。」這麼無聊的事才不需要讓她擔心呢!
奔野想接過她手中的鍋子。
「不用了!你先坐著吧!」錢淶放下鍋子。「我去端菜。」
趁她正在把菜擺好,任迄風用手抓了一點試味道。
「太好了!」他叫道,不用搬出去咯!「有媽媽的味道。」這是學電視上的人說的,他母親貴為公主,根本連廚房也沒進過。
「真的嗎?」
奔野對著她笑。「真的很好吃。」他也加人偷吃的行列。
「那我就放心了。」錢淶甜笑。坐下來與他們一起共享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