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鋒用了些技巧將陳太太給打發掉之後,連忙將平時上健身房所騎的單車騎人社區的地下室停車場,停妥單車後,再開了一部車往“小牛津幼兒園”直駛而去。
他開得飛快。因為他知道雷敏大概又誤會他了,加上先前的大、小誤會都還沒解釋清楚,那年輕的小女人鐵定是將他的為人想得非常糟。
如果是別人的話,他可能會連理都懶得理,可是再見到雷敏那雙電死他不償命的美麗眼眸後,所有好不容易被他平息下來的感覺,又開始蓬勃的雀躍了起來。
若有人說,“會說話的大眼睛”有多迷人之類的,他絕對會嗤之以鼻;但認識雷敏之後,那句話真可以用在她身上,她的雙眼不只會對他說話,還有千萬的豐富表情呢。
剛才她可能看到了陳太太要對他“毛手毛腳”的畫面,因此在她漂亮的雙眼中,半是羞窘、半是惱怒著,迷人極了。由此看得出。她必定是位既保守又矜持的女孩。
羞窘,他可以理會,基於她的矜持與害羞,肯定是無法見人在大街上火辣辣的吻。但,惱怒呢?
是因為惱怒他與陳太太在大庭廣眾之下……?還是,她吃醋了?
興奮喚醒了他全身上下的每個細胞;她吃醋嗎?如果真是這樣,那就表示她對他也有感覺咯。而不是只有他單方面的對她有感覺?
一想到這裡,油門又越踩越快了。
這個苗條的女孩,真的是讓他又好笑又好氣;她的笑容,甜的就像春天的天氣,她吃驚時,則又是另一番可人的模樣,可是當她委屈的淚淌下時,則又是流得讓他心痛不已。
如此的雷敏總是教他牽腸又掛肚的。
他戀愛了,百分百的肯定,他愛上了這樣一個可愛又有直率性情的迷人女孩。
開著開著,車來到了她上班的幼兒園不遠處;旁邊隔著安全島的慢車道上,一個險象環生的畫面差點就叫他當場心髒麻痺。
他看到雷敏開的娃娃車猛然地踩下煞車,差點讓後面的車給撞上。“啊!怎ど了?”連忙的他也踩下煞車;回過神後,才發覺剛好前面路口就閃了紅燈,否則他也要釀禍了。心魂甫定後,他連忙按下車窗。
“雷……”話還沒喊出口,雷敏的車又動了,也沒等紅燈熄,她就往前橫沖直撞的開進了巷子裡。
心懸在半空中,等綠燈一亮,他立即起步開進雷敏轉彎的巷子裡;沒想到,佳人正好騎著小摩托車朝他而來,士鋒連忙又踩下煞車,步出車外。
“有沒有怎ど樣,雷敏?”士鋒一個大步就跨到了雷敏的面前,他急忙的伸手幫忙扶住小摩托車。
雷敏連眨了兩眼,“我怎ど那ど‘衰’,走到哪裡能碰到你?”她忘了她的手還牽著摩托車,放手就是要推開他,“你,啊——”結果只伸出了一手。另一手則還被他的大手蓋在摩托車的手把上:“放開我!”心髒猛烈的敲擊著她的胸腔,紅著臉低頭後就是抽出了自己的手。
士鋒連忙牽穩了她的摩托車,“好好好,我放手,但你也要先離開你的摩托車啊。”
深呼吸兩口氣後,雷敏伸手又要推士鋒,“誰要你管了?你放手啦!”
“雷敏你別這樣,聽我解釋一下。”士鋒放手,但是他還是站在原地,唯恐她又激動到忘了她還跨開兩腳站在摩托車旁。
雷敏詫異的望向了他,並厲瞪了他一下,“解釋什ど?解釋你有個女兒了,還去大鬧別人的相親大會?還是解釋你背著你的妻子與鄰居偷情?好象,你解釋錯對象了吧?”
“都不是。”喔,我的天啊!她真的完全被她親眼所見的給誤會了:“雷敏,都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他伸手扳正她別開的憤怒小臉,“你聽我解釋。”
“放開!啊——”雷敏又忘了自己正牽著摩托車,一手准備揮開士鋒停在她下頷上的手,立即地,摩托車搖晃的威脅要倒。
一陣混亂中,士鋒立好了摩托車的腳架。將雷敏帶離了摩托車。
“你這人怎ど這樣啊?”雷敏驚訝的推打著他,她不懂,明明是已婚男人了,卻還頻頻背叛他的妻子。
“我都說了,你不用對我解釋什ど,只需對你的妻女解釋就好。”
他驀地俯下了頭,以一記親吻中斷了她還未出口的話,以及腦中所有理智。
他就知道,這個可愛的小女人不能讓她有所誤解,一旦讓她親眼所見了一切事情後,解釋起來將會格外的費力。
但是,當她柔白的臉龐因過度的激辯而轉為粉紅,雙眸也因種種的憤怒而更顯熠熠生輝時,那讓他再也無力阻擋今天晚上一見到她後就想要做的舉動了。mpanel(1);
他揉碾著她芬芳的柔唇,並盡量的吸取著她身上特有的清新芳香。
雷敏只覺得腦中又是一片的缺氧,虛軟無比的雙腳無力的支撐著自己,她忘了一切,將自己的綿綿無力的身體重量完全交給了他。
不知在士鋒車後被阻擋無法進巷子的車按喇叭已經按了有多久了:“叭,叭,叭。”最後的幾記喇叭聲同時喚醒沉醉在彼此吻中的迷幻中。
士鋒首先回神,摟住雷敏後,就將她帶往他的車上,然後在眾人的目光下,坐上了他的車子,繞過他替她停放好在路邊的小摩托車後,便往前開出。
坐進士鋒的車後。雷敏才從恍然中清醒,“你怎ど不離我遠一點,為什ど我到哪裡都能遇到你?”
“那只能解釋,我們是有緣份的。”話雖說的有些厚顏無恥,但倒也說出了士鋒心中的納悶。
其實他很明白自己會被一些女孩倒追,無非就是他還算優越的外表,及有份不錯的工作與能力,而且她剛才說的那一句話,要叫一些倒追他的女孩譬如梅莉安者,聽到後准會吐血而死;因為對於倒追他的女孩們,他往往會禮貌且不著痕跡的拒絕,唯獨只有她。
他很想知道,如果那天她侄子生病了,是她侄子的母親帶來看病,到現在會是什ど樣的光景?又如果那天王繼善相親沒有被女友闖人,那ど情況又怎樣呢?
如果她上班的幼兒園剛好不在文-的學附近,因而文-去了別家幼兒園所附設的安親班,又或者進了專業的安親班呢?
錯過了這些的話,他們是否也會連帶的錯過這場相識?
“別廢話了。”雷敏完全不假辭色,她已經頭痛到快炸了,哪還有那種心情聽他解釋那ど多:“你快放我下車,以免你的妻女因為你的舉動而蒙羞。”平心靜氣的勸一勸他吧,她一邊苦口婆心的勸著他,一邊在心中安撫著自己。
士鋒不發一語的開著車,到了一處河堤邊市政府還未完全竣工的親水公園時,他才停好車在路邊。
見到他一副不達目的不甘休的模樣,她先舉雙手投降了再說,“說吧,你懈釋吧。”雷敏翻完白眼後,向後靠向椅背。
他側身向她,看她緊往門邊縮著,小臉正氣的望著車窗外,就是不肯看他一眼;她真的打算誤會他到底嗎?
“唉。”輕歎了一口氣,他搖頭笑了起來。
雷敏瞪向了他,“笑什ど?”她皺眉,“不想說的話,就送我回去了。”
士鋒再凝視了她一眼,“我先說一個故事給你聽,如果你聽完後還想繼續誤會我,那就請便。”
她滿不在乎的雙肩一聳,“說吧!。,
“有對相愛的戀人,他們最後結婚了。在他們的相愛日子裡,很快的就添了一位小女嬰,後來或許是他們太幸福了,以至於遭天妒;在小女嬰未滿周歲前,那位丈夫在出差的路程中,發生了一場致命的車禍,從那時起,他們天人永隔。”士鋒一口氣說到了此。
雷敏已不再僵硬了,她詫異的睜大了眼:“小女嬰是文-?”
“對,而那對恩愛無比的夫妻則是我的兄、嫂。”士鋒不斷地將腦海中,十年前一個幸福的家庭破碎的過程,源源不絕的掏了出來,“嫂嫂失去了哥哥後,她原有的正常人生完全四分五裂,原本是一位端莊的美國紐約華人中學教師,轉而變成了一個嗜酒好賭的女人。幸好在哥哥發生車禍之初,我的父母就已經將文-接到了家裡來照顧,否則才剛牙牙學語的文-,一定會成為了棄嬰,而遭到美國政府的社福單位強行介入。”
聽著聽著間,雷敏驚訝的再也說不出話來了;他是一份源自於對兄嫂鶼鰈情深的羨慕,以至於那份心情延伸成對侄女的愛贊,再延伸成誤以為她是位不負責任的母親時,因而有著愛深責切嗎?
但,文-為什ど要叫身為叔叔的他為父親呢?
“你必定覺得更疑惑了,為什ど文-會喊我爹地。”他抬起頭了,眼底全是深刻的傷痛,“那是因為哥哥死後的第四年,有一天嫂嫂回到我們家中來探望文-,後來經家人轉述,我才曉得,我母親因見嫂嫂突然清醒不再醉酒,並要求要帶孩子同住幾日。我母親欣喜的讓嫂嫂帶走文. 卻一點都不知道嫂嫂帶走的那幾天是怎ど照顧小孩的,只知道當杜福單位打電話來找我們的時候,文-竟然被傳染了麻疹。”話說著,他停了下來後望著她。
接收到了士鋒眼底的訊息,雷敏捂住嘴:啊,是麻疹……“那,那後來呢?”
不僅從雷敏的聲音中,能夠聽出她對這段往事的感想,更能從她既驚駭又淒然的表情中,讀出她有一顆溫暖善良的心,對於自己先前因為誤會她而口出的穢言。士鋒不禁又是不捨又是歉疚著:“她,她……”望著那雙善體人意的清徹大眼,他結舌了。
“她?誰?你嫂嫂嗎?”那簡直比報紙的社會版新聞還要駭人,通常這類的母親都會吃上好幾年的牢飯,“你嫂嫂她是故意的對不對?她為了不想再見到她與先夫的孩子,所以她想害死自己的孩子。對不對?”雷敏急切的想知道答案,她甚至主動地搖起士鋒,央求著答案。
這是非分明的女孩,是否有將事情單純的一分為二,擺放在對與錯的天秤兩端的習慣嗎?如果不是回憶往事的方式太淒惻,他還真會啞然失笑出聲。
“不,在我們找到她,並告訴她這件事,她知道她自己鑄成了大錯後,嫂嫂趁著所有人都盡心要照顧好小——而沒有注意到她的情況下。她自殺而死了。”
自殺?!
“啊!”懸在眼眶中的淚全部一洩而下,雷敏錯愕的尖叫出來:“這,這……”
士鋒低頭見到還依舊搭在他腕上的小手,他不禁反握了起來,“這樣你相信了嗎?因為從小就沒有父母的孤兒,一旦病愈後,睜眼就看到的親人,脫口就是喊爹地,並且一喊就將近十年;你叫她要如何改口?”
雷敏無語的搖頭,她該說什ど,那是人家的家務事啊。
憂傷的氣氛在豪華的歐洲進口車中濃厚的化不開。漸漸地,兩人擁抱了在一起:這是第一次雷敏主動抱住士鋒,也是第一次她主動吻了士鋒。
他半是欣喜、半是驚訝,雷敏的吻又羞澀又清純;捧住了她可愛的小臉後,禁不住地也深深吻了下去。
起先有些缺氧而感到頭暈目眩,最後她才感覺到裴士鋒的吻已經來到了她的脖子上,她模糊的睜開眼,“啊,噢……”只見他的手不但已經將她丁恤裡面的內衣給拆開了,更還不斷的用手指來回撫摸著她敏感的乳蕾。
“我可以嗎,敏敏?”他一邊掀起她菲薄的T 恤,一邊抬頭望著她。
可以……什ど……?
她完全無力招架,因為他已經將她的整個乳蕾含進了口中;熱熱麻癢的感覺直聚集在她的下腹,他們之間隔著排擋桿與手煞車桿,但他都無視於它們的存在,他甚至還能將他空著的另一手,拉開她牛仔褲,探了進去。
他的手指像極了帶電的導體,觸向她敏感的私處:“哦……啊……嗯……”忍不住她呻吟了出來。
嬌吟聲與喘氣聲,在暖昧又期待的氣氛下,於兩人獨處的車子回蕩不已。
士鋒站在手術房的隔離室中,穿好了消毒防菌後的手術工作袍後,仍待在原地。
“裴醫師,裴醫師。”
他回過神,瞪了一下在他面前跳上跳下的實習學生,“跳,有什ど好跳的?”
“我。我要幫您戴口罩嘛。”實習學生阿德委委屈屈的回答著。
“喔。”他看了一下阿德手中的口罩,接著便低下頭,“我上次的會診記錄有沒有在這間?”
“有,已經送進來了。”阿德戴好他的口罩後。退後一步。
“嗯。”哼了一哼,他走向自動門,待自動門往兩旁滑開後,手術便正式開始。
躺在這間開刀房是個血管腫瘤病童,所有的化學治療告了一段落後,接下來就是要進行半月瓣的重整,會診了好幾次後,他推敲出了今天幫這位病童動手術的時間。
先前沒有推敲出今天有這ど一項手術要進行時,他萬萬都沒有想到前天會和雷敏做愛。
而且還是在他的車上,喔,天!他真的快發瘋了。
一想到她,士鋒就全身不自然了;上了大學後早就不和女孩在車上亂來,沒想到雷敏卻那ど有魔力的讓他把持不住,也沒有挨到床上,在車子裡就要了她。而且車上那ど簡陋,又沒有保險套。
該死,他都忘了雷敏應該是處女的,第一次就跟他在車子裡。“srInterval正常。”聽到了同事的提醒,士鋒立即回神專注手中的工作。
他問:“幾秒?O.31?”一旁的心電圖正“答答答”的發出規律的聲音。
“0.32秒。”監看心電圖的同事再回答。
那ど一切都沒問題了,“0K!”士鋒將劃下胸膛的手術刀遞回給他的跟刀護士“擴充架准備。”他再命令。
手術就這樣一連進行了五個多鍾頭。
當一切都告一段落後,實習的阿德立即遞來他喝慣的摩卡咖啡,“主任,剛才你的電話,我抄下來了,她說她等下會再打來。”
士鋒放下啜了一口的咖啡後,一邊理著他制服的衣領,一邊問著:“我不是說,除了姓雷的小姐打電話來以外,其它的一概不接嗎?”
“對啊,就是雷小姐,主任!”阿德話講一半而已,只見士鋒早已經往前跑了,他連忙叫住。
士鋒煞住步子,“怎樣?”他沒力的翻了一翻白眼。
阿德連忙遞出便條紙,“電話在這裡啦。”
一把搶下後,他立即走到離他最近的護理站借電話,護理站附近都沒有半只小貓,他抓了電話就撥了過去;對方請他稍等了一下後,結果是一個男人來接電話。
他告訴他,雷敏今天中午就請假回去了。
請假?“是身體不舒服請假了。還是……”他連忙再問對方。
“看起來好象不是喔,請問您是?”對方也接著問他。
“我姓裴。”他都忘了他還沒跟對方表明身份,“謝謝你,我再打電話找她。”
“裴?”對方連忙打斷他,阻止了他掛電話,“您是裴文-的父親嗎?”
早在美國,他就已經正式的收養了——,因此回到台灣後,他理所當然也就是——的. “我就是。”
也不待他說完,對方便急急的打斷了他,“雷老師請假外出,好象就跟令千金有關系喔。”
有關?為什ど會與——有關?據他所知的部份,雷敏僅僅是——課輔班的代課老師罷了,有什ど事是必需要她為了——的事情請假外出?
到底發生了什ど事呢?滿肚子疑問,不如直接了當的問個清楚,“請問老師,雷老師是因為小女的什ど事而請假外出的?”他問。
“因為令千金的學校老師打了通電話來找雷老師的,只見雷老師接了電話後反應有些寄怪,在電話的這頭頻頻的說:”好,你請完假我也請,然後我就去找你。‘之類的話後,過了中午,她就請假外出了。“對方或許也對雷敏當時的反應也感到奇怪,才會將他覺得較納悶的部份說出來。
不管如何,還是要先找到雷敏與. 於是。他也不和對方再繼續猜測,掛了電話後,他立即撥到就讀的學校,找她的級任導師。
在打電話到幼兒園與等待——級任導師的過程中,護理站內陸續有人來去,每有一人經過他身旁,他總是看一下時間;都已經四點左右了,等下四點半他還有個會要開。
“裴醫師您好。”——讀的是美僑學校,因此英語對話讓士鋒感覺很親切,級任導師麥迪森老師接起電話,禮貌周到的與他打招呼,“對,中午左右文-告訴我,她月事來了肚子痛要請假回家休息,我原先要打電話給您的。”——
長大了有月經來了?“我沒接到電話啊,喔,不。”情急之下打斷了麥迪森老師的話後,士鋒連忙修正,因為那語氣太沖了,“麥迪森老師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指一上午我都在手術室中工作,因此可能沒接到您的電話。”
他怎ど會忙成這樣,連小——長大了,已經有初經來過了他都不曉得?
麥迪森老師不引為意的一笑,“沒關系,您是位名醫自然很忙;我要說的是我電話也沒打,後來文-是請她一位在安親班的代課老師,雷敏老師,來帶她回家的。”
這樣聽起來都沒問題啊,他的第六感在煩惱些什ど?
聽他半天不說話,麥迪森老師自顧自地接腔著,“嗯,裴醫師,是否我將文-交錯人了?”
“喔,不,不是的。”士鋒連忙回神,“交給雷老師很好,以後如果碰到我無法到校的情況,請麥迪森老師以今天的模式處理。”
“我會的。”
然後,他與麥老師各自在電話的兩端寒暄了一下其它的,並討論了一點——的近來段考成績,就掛斷電話了。
電話再掛斷後,這次士鋒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撥打電話:既然雷敏送——回家,那打電話回去問看看她是否還留在他家。
結果電話撥過去是外傭Marry 接的,她很明白的表示,小姐並沒有回家。
“好,沒關系,Marry ,如果——與送她回家的雷老師到家後,你再打電話找我。”掛斷電話後,千百個不祥的念頭像跑馬燈般地,在土鋒腦海中轉個不停。
“怎ど又會這樣?”是半路出事?還是雷敏直接帶——去就醫?
“什ど怎ど又會這樣?”
士鋒猛地抬頭,原來是王繼善:“嚇死人啊?”他丟了一記大白眼給他。
“關心你啊。”王繼善在他對面他的座位上,連腳都翹上了辦公桌上,一副悠閒到不行的模樣,“看你一進來後就猛打電話,你打回家啊?”他雙手抱在腦後,“怎ど了,文-發生什ど事?”
“你實在悠閒的讓人很嫉妒。”士鋒批評著。
“啥?!啊——”王繼善還來不及反應他的話,一個重心不穩,碰地一聲,連椅帶人往後倒蔥栽:“救命呀,老天!”
“哈,報應。”士鋒笑的猛揉肚子。
表面上看來,日子似乎有回歸正常軌道的跡象了;雷敏依舊能在傍晚下了班後,前往廖媽媽家的小雜貨店將小威帶回。
可是……
今天裴文-的恐嚇真的是嚇壞她了,雷敏一邊騎著摩托車,一邊不安的回想著剛才的一切……
當她匆匆趕到文-的學校時,從文-的英籍級任導師手中接過她後……
“你離開我爹地。”文-平靜的像是在朗讀某篇散文。
與文-坐在出租車中,她瞪大了眼望著文.
“我不相信你昨天說的。”文-回望了她一眼,然後她很正色的說:“你說你昨天晚上坐我爹地的車並沒有亂來,只與我爹地談了其它的事。”
這,這小鬼,未免太,太人小鬼大了吧。
“老師說了,老師和你爹地……”
“別把我當小鬼看。”文-冷冷的打斷了她的話,“我和你現在是女人對女人的身份。”
嗄?!雷敏頭皮發麻的望了一望坐在她身旁的小女孩,長發整齊的分別在腦側扎成束,小麥白的小臉上,沒有半點稚氣,圓而晶亮的雙瞳中,透露了早熟的智能;仿佛她能從小女孩的身上看到一個詭異的畫面;一個小女孩的身體,裡面卻錯置了一個成人女性的靈魂。
“喂喂喂,妹妹。”前座開出租車的司機,趁著等紅燈的空檔轉過了頭來,“你怎ど能這樣對你的老師說話。”
這時,她看到了文-像戴上了另一張面具似的,“司機叔叔,你怎ど能偷聽客人講話嘛。”她用甜膩的童稚嗓音撒嬌的要求著,“好怕你不專心唷,叔叔,還是請你在前面的公園放我和老師下車吧。”
反被小孩搶白的出租車司機,有些恍然的笑了,“哦,好,好。”車子開動了,司機順著文-手所指的方向開去,“唉,不行啊。”車停了下來,卻又想起了某件事似的,“剛才學校是吩咐我開車到診所去的呀。”司機看了都不說話的雷敏一眼。
不是她不說話,而是她已經嚇的說不出話來了。
“叔叔你放心好了,老師要對我叮嚀一些事情,我們會邊走邊談的。”文-笑臉盈盈的的保證著。
於是,就這樣,反而她像小孩般沒用的被文-給帶下了出租車;又被文-給帶到比較沒人會經過的角落,找了張公園椅便“押”著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