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新房子整修完成後,齊曜修便沒有在褚家出現過。
褚懿庭的死亡,也似乎斬斷了齊曜修和褚家所有的關系,他甚至建一通噓寒問暖的電話也沒有來過,像是陪著懿庭一起消失在褚家人的眼前。
但褚家卻沒有怪罪齊曜修的絕情。
其實這樣也好,他來到褚家只會勾起彼此的傷心,倒不如各自生活,平撫心底的創痛。
褚懿涵躺在房內的大床上,手裡拿著一串鑰匙,舉得高高的。她的手輕晃著那串鑰匙在半空中擺蕩著,似乎也象徽她猶豫不決的心。
這串鑰匙是那天她昏倒又醒來之後,在懿庭的衣服裡找到的。其實,她相信母親的話,懿庭真的曾經借用了她的身體,否則,以自己的個性,根本不會穿著那種時髦款式的衣服。
當她在衣服的口袋裡找到這串鑰匙時,就直覺這是齊曜修給姐姐的,如果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他們新房子的鑰匙。
而她必須承認,自己真的很想去見齊曜修一面,只還鑰匙嗎?呵,別傻了,她還想留著這串鑰匙一輩子子呢。怎可能用這麼愚蠢的借口?
“小姐,下來吃飯嘍!”
房門被敲了兩聲,傳來阿嫂的叫喚。
“阿嫂,我不想吃,沒胃口。”她還是動也不動的躺在大床上,嘴裡隨意的敷衍著,眼光仍是注祝箸那串鑰匙。
“你這樣不行的,太太交代過一定要把你叫下去,你這幾天吃得太少,整個人瘦了一圈……”
聽著阿嫂在門外嘀嘀咕咕念個沒完,建一塊安靜的空間也不留給她,她不自覺得皺起柳眉,煩躁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阿嫂,跟媽說我沒胃口,不想吃!”
這幾天她哀的什麼東西都吃不下去,就算有一堆山珍海味擺在她的眼前,她連看都不想看一眼,只覺得那些菜油膩膩的讓人惡心。
“不行,你要是不下去吃飯的話,太太說要親自上來請你下去了。”阿嫂在門外堅持的說道。
“天啊,難道連我吃不吃飯,他們也要干涉?”她低吼著。
“小姐,太太要上來了!”阿嫂在門外喊話。
“噢,拜托,你要媽別上來了,我五分鍾後就下去。她心不甘情不願的叫道,然後跳下床,准備換掉身上的睡衣。
“他們說就等你到齊開飯了。”阿嫂像是怕被她耍了似的,又加了一句。
“我知道,我一定會下去的。”她保證的回道。
她打開衣櫃,一眼望見那套懿庭穿過的衣服,她一直沒拿回懿庭的房裡,反而將衣服掛在自己的房內,因為她知道,齊曜修喜歡穿上這套衣服的她,就算她不是真的懿庭,但只要她的打扮和懿庭相同,他甚至不會排斥自己的臉和身體。
她捉著手裡的鑰匙,又看了看那套衣服……
腦子裡似乎閃過了一個念頭——
如果她再以懿庭的模樣出現在齊曜修的面前,不知道情形會變成如何?圍坐在餐桌前的褚家人,一看見褚懿涵從樓上下來時,臉上的表情除了驚愕還是驚愕,他們全都愣愣的看著褚懿涵的穿著,當她坐定位時,甚至有幾個人嚇得全縮到桌角去,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你……你是懿涵……懿庭?”褚母皺著眉頭,將筷子放回桌上。
“媽,你說呢?”她淺淺的露出一笑。
“懿涵,你為什麼沒事穿你姐姐的衣服?會嚇死人的。”褚母看著桌邊那群傭人,無奈的搖了搖頭。
“會嚇人嗎?我怎麼覺得自己穿這樣還蠻好看的,難怪懿庭以前總是取笑我的打扮很老土。”她自嘲一笑。
“沒事了。阿嫂,你們都坐下來吃飯。”褚仲源吩咐道。
接著飯桌上鴉雀無聲的,不知是不是被她這一身打扮給嚇到,大家都故作嚴肅,偶爾她還會感覺到有幾道目光偷偷的飄向自己。褚懿涵用筷子胡亂的挑著萊葉又扒了幾口飯,然後就將碗筷放下,支著下顎看著其他人埋頭吃著飯。那些傭人們查覺了她的注視,更是悶聲不哼,吃得更加起勁,也不怕被米飯給噎死!
“小涵,吃不下了?”聽見母親的詢問,她點了點頭。
“吃點魚吧!你看你,一碗飯還滿滿的,也沒吃上幾口。”母親挾了一大塊魚肉放在她的碗裡,她用手遮了遮鼻子,避開那股難聞的魚腥味。
“媽,我真的沒胃口,那個味道很惡心。”她嫌惡的皺眉。
“不行,你這幾天什麼東西都不吃,怎麼會有營養,你看你,整個人瘦得只剩皮包骨了,還有……”
“噢,別再念了,我吃就是!”為了阻止母親的叨叨絮絮,她將整塊魚肉塞到嘴裡,囫圖的吞子下去。
“小涵,那魚還有刺!老天——”
那股惡心的腥味刺激著她的味覺,然後梗塞在咽喉裡,驅之不去,她受不了的直接奔向浴室,抱著馬桶便是一陣干嘔。
母親在身後輕拍著她的背部,責備的說道:“就算那條魚再難吃,你也好歹把魚刺清掉再吞,你看你現在……”
“我怎麼知道——”她低聲埋怨著,要不是母親一直塞魚給她,她也不會吃下那塊魚。吐完之後,她感覺胃部輕松多了。突地發覺自己坐在潮濕的地板上,她連忙跳了起來,審視著啟己的短裙。
“怎樣,衣服有沒有弄髒?媽,你幫我看一下,快點……”她拍打著上衣跟短裙?一臉的焦急。
“弄髒就算了,這套衣服本來就不適合你。”褚母輕輕的說道。
“為什麼不適合我!我跟姐姐的外根本沒有差別,她能穿的我也能穿!”她抗議的反駁道。
“但你和懿庭的氣質不同——”
“別說了!媽,剩下的飯我不吃了,我現在要出去。”
真的不同嗎?她跟懿庭真的有那麼大的差別嗎?她不相信,她一定要證明自己絕不輸給懿庭!而唯有一個人能夠替她證實這一切!
“你要去哪?”看著懿涵匆匆急欲離開的身影,褚母擔憂的看著她。
“媽,你能不能不要問!我馬上就回來。說著,她沖出了浴室,抱著滿杯的信心,准備前往齊曜修的新居。
有了鑰匙,她輕而易舉朋就將門鎖打開,不過,她卻在門外遲疑了許久,不敢踏進去,低頭審視箸自己這身裝扮,總覺得別扭,這種低胸上衣、窄短迷你裙,真不是她會穿出門的衣服。
即使一路上有不少男人對她吹口哨,甚至向前搭訕,但她卻將他們視作毒蛇猛獸般,避之唯恐不及。她真不懂,懿庭怎麼會喜歡穿這種衣服在大街上走,她難道都不怕那些人注視的目光嗎?
甩了甩頭,她都將自己給送上門來了,居然還在猶豫要不要進去!看樣子,她真的永遠都無法學會懿庭的勇敢和灑脫。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她今天就是來證明自己的。不怕!絕對不要畏縮。”她告訴箸自己,之後,她用力的推開了齊曜修的家門。
沒想到眼前的景象和她原先所料想的士居然差了那麼多。
她-進門,就是一陣咳嗽,滿屋子像是被放了干冰似的被煙霧繚繞著,能通風的窗戶沒有一扇是打開的,建窗廉都拉上,難怪無法通風。
本該是干淨清新的房子,被弄得烏煙瘴氣不說,建光線都沒辦法進入,大白天裡整間屋子卻顯得陰陰暗暗的,屋裡凌亂不堪,甚至還有些被敲爛的破碎玻璃危險的平躺在地上——
“齊曜修……你在不在?”她在客廳裡東探西探了許久,仍來看見他的蹤影。
跨過幾個扔在地上的雜物家具,往他的房裡走去。
推開房間,一個男人頂著一頭凌亂的頭發,滿臉胡髭不修邊幅的靠躺在床上,他一手拿著酒、一手刁了根煙,沉沉的合上了眼睛,此刻的地沒了以往強囂的霸氣卻多了落拓的魅力,只是——他的模樣令人看了心疼。她輕輕地走向床邊,看箸他赤裸著上身,一臉疲憊不堪的樣子,她咬了咬下唇,將棉被拉了起來,幫他蓋住身體,免得他著涼。誰知他卻在此時驚醒,怔仲地看了她一眼,魅人的眼眸微微的瞇起,打量著她。
“是懿庭嗎?你終於到我的夢裡來了……”他扔掉了煙蒂,捉住她的手。
“你不是在作夢。”褚懿涵無力的說著。
他從未這麼急切卻又溫柔的握著她的手,每次地面對著她,都是那麼的殘酷而不留余地,她也不想表明身份,就由著他誤會吧!
“我不是在作夢嗎?那麼,為什麼你又會出現呢?呵……難道是上天同情我們,又讓你回來了?呵——”他邊說邊笑著,然而,褚懿涵卻聽得出他話裡的嘲謔,他根本不相信他自己所說的話。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自己?難道你這麼做,懿庭就會活過來嗎?”她的手指輕撫著他那張因譏笑而扭曲的臉龐,低柔的問道。
但他卻倏地捉住她的手腕,用力的扳向一旁,拒絕了她的觸碰。
“你不是懿庭!你是那個只會死纏爛打的褚懿涵!誰給了你鑰匙?誰准許你進來我家的?”他朝她吼著,方才的輕噥軟語旋即被急憤的情緒所取代。
“你放手——好痛——”她皺緊了眉頭,他所用的力氣仿佛要拆斷了她的手臂。
“把鑰匙還我!”他仍然沒松開她,反而用於更太的力氣扭著她的手臂,另一只手則毫不顧忌的摸索著她的身體。
“不!我不給。你不要碰我!”
她閃躲著,但卻無法敵過他的力氣,每當她想躲開,手臂便傳來一陣陣的刺痛,她懷疑自己在他狂暴的力氣下還能存活多久。
“該死——鑰匙在哪裡!”
他在她身上摸索了半天,加上褚懿涵不停的躲藏著,使他搜不出鑰匙,他憤恨的吼叫聲,猶似野獸的狂哮。
她痛得眼淚都落了下來,每當齊曜修快找到鑰匙擺放的位置,她就推開他,讓他怎麼也搜尋不著。看箸他益發狂暴的舉止,因為恐懼,她的身體不禁泛起一陣難以壓抑的哆嗦。
“你在害怕嗎?膽小的可憐蟲,你的身體正在發抖呢!”
他的唇角微微上揚,邪劣的看著她,他修長的指尖在她的臉頰邊輕輕劃過,他的靠近傳遞著無限危險的氛圍。
“我沒有!”她向後退去,快速的反駁。
“快把鑰匙交出來,聽見沒有!否則,我絕不會再對你客氣!”他恫嚇著她,大手扣住了她的咽喉,不讓她再向後撤退,只要他稍一用力,她的脖子可能會被他硬生生的折斷。“鑰匙是你自己給我的,憑什麼再要回去!”
“呵——哈——你以為自己是誰?”他冷笑著,“我是把鑰匙交給了小庭,可不是給你!你以為換上了小庭的衣服,就能代表她了嗎?你也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她抿緊下唇,仍舊用她以往的方式,來面對齊曜修的諷刺。
“你又不說話了?嗯哼,”他輕咳了一聲,調侃道:“膽小的老鼠,把鑰匙交出來之後,你就可以滾了,鑰匙到底放在哪裡?”
看見齊曜修又有行動,她起身想逃,就當今天出師不利好了,她下次還是可以再過來,要是今天讓他把鑰匙拿走了,以後她連進門的機會也沒了。
“想逃!”
他低咒了一聲,旋即躍下床,沒兩步距離就扣住了她的蠻腰,將她整個人由背後抱起,扔到了大床上。
“你——齊曜修,你別太過份……”她囁嚅的說道,身體不斷的往床後過去。
“齊曜修?你不是都一直裝模作樣地叫我聲‘姐夫’的嗎?怎麼現在連名帶姓的叫了?”他跨上她修長的腿,制止她再度逃竄,大手按住了她的肩窩,讓她動彈不得。
“走開!”她脹紅臉叫嚷著,她從未和男人這麼接近過,他甚至連衣服都沒穿,她聞到他身上摻夾著的酒氣和煙味。
“我不會走開,除非我拿回屬於我的東西。”他警告著,而後將她整個人按倒在床上。
“鑰匙不在我的身上……”她顫抖著牙齒,撒謊道。
“是嗎?車值得慶幸呀,你說謊的模樣跟小庭一模一樣,眼睛都下意識的不敢看人。”他扣起她的下顎,將話語輕輕呼到她的耳邊。
“我——”
“你是要自己把鑰匙拿出來,還是袁的要我動手,嗯!”他挑眉看著她。
“我……我袁的沒拿進來,我放在客廳裡,你放我出去,我馬上就可以拿來還你。”她說箸,兩手抵在他赤裸的胸膛上,竟感覺到他結實的肌肉透過指尖傳來一陣陣的酥麻。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也許我是醉了,不過還沒醉到連實話或謊話都分不清的地步。”
他倏地捉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的手壓制到身體的兩側,並將她撲壓在床上,在她還未警覺他下一步的動作時,便封上了她的唇瓣。
這張唇的感覺是那麼的熟悉,然而,吻上她的滋味卻和小庭是截然不同的,她的吻是、膽小、怯懦又青澀的,而小庭的卻是火辣、纏綿又足以焚身的感覺,他狠狠的封住了她的唇瓣,完全不容許她的反抗。
“不……不要……”她緊閉箸唇,不讓他攻陷。
然而,齊曜修卻用他的舌尖輕輕的舔吮著她的唇瓣,反覆輕嚙細咬著,讓她無助的松開牙關。他的手指輕扣開她的下顎,讓她張開了嘴,而後,他的舌尖直闖入她的口中,與她的舌纏繞不休,直到她再也無力抗拒他帶給她的誘惑及挑逗。
他的吻是那麼的濃烈而令人無法拒絕,他知道他吻的人是褚懿涵嗎?那個他最厭憎的女人呀!如果他知道的話,為什麼還要這麼深刻的吻著她?為什麼要讓她陷入他的熱吻中無法自拔呢?
老天,這些疑惑令她頭痛,然而,此時她卻沒有太多的時間,思索這些問題,因為齊曜修已經開始他下一步的動作了。
他的手指移向她的上衣,靈巧的指尖滑人她的衣服下擺,探入其中。
當他的手覆上她柔軟的胸部時,她不自覺的抓箸他的後背,似是推卻又像是迎合……
她根本不曉得自己應該如何反應他的愛撫。
“你看起來很緊張,膽小鬼……”他的唇瓣在她的唇上輕吐著氣,聞著他口中那抹淡淡的酒香,她覺得自己仿佛也要跟著醉去。
當他的手輕揉著她的蓓蕾時,她不禁低喘出聲來。
“姐夫……不要……”
“你還知道我是你的姐夫嗎?你敢一個人來這裡,不就是要上我的床?”
他譏諷道,似乎知道褚懿涵會動怒,他的吻又再度落下,封住了她的唇,不讓她抗議,然後在她意亂情迷時,卸除了她上半身的衣服。
她伸手搗住胸口,滿臉紅潮的靜著迷蒙的雙瞳,看著齊曜修寬壯誘人的身體。
他的吻沿著她的頸窩一路而下,大手撥開了她蕾絲內衣的肩帶,唇瓣輕含住她的乳暈,齒輕嚙著她的乳房,讓她無力的將手攀附在他的身上。看著她迷戀而逐漸被欲望燃燒的表情,齊曜修揚唇一笑,她和懿庭的性感地帶幾乎相同,只是、她永遠都不可能是懿庭,也永遠無法代替她……
“你還要我繼續下去?”
齊曜修用指尖挑起她的下顎,給她選擇的余地。她沒有回話,只是無助的閉上了眼睛。
齊曜修的大手順勢滑進了她的大腿內側,另一手則解開了她裙子的暗扣,沒兩下功夫,他將她僅剩的一件短裙脫了下來,他用手指勾了勾她的底褲,然後搖了搖頭,離開她的身體,站了起來。感覺到一陣涼意,她睜開眼睛看見齊曜修仍穿著長褲站在床緣,用一種很可笑的表情在打量著她,她慌亂的捉住被單,一臉紅潮的連忙將身體遮住。
然後,她又聽見他的嘲弄聲。
“現在才遮不覺得為時已晚?”接著他拿起那些被他剝光而扔到地上的衣物,一件件慢慢的翻找起來。沒多久,他像示威般,手裡拿著一串鑰匙,在她的跟前晃了兩下。
“你——那是我的鑰匙!”她氣憤的叫道。
“你的?恐怕你弄錯了吧,這可是我家大門的鑰匙。剛才我給過你機會,要讓你自己拿出來,也給過你機會,問你要不要停正我扒光你的衣服,結果……”他聳了聳肩,十分無辜的一笑。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可惡!”
“是你不及時阻止這一切,怪不得我。我說過了,我只想拿回屬於我的東西!沒有人能夠不經我的同意,就私自竊用!”他冷硬的說完,然後將手裡的衣物拋回床上,扔到褚懿涵的面前。
“你剛才……剛才做了那麼多,就只是為了那串鑰匙?”她忍不住顫抖的詢問著。
“否則呢?你以為我對你的身體真的那麼有興趣嗎?哈——真是太可笑了!”他仰首狂笑著。
“你笑夠了沒有!笑夠了沒有……”她一遍遍的對他吼著,並將床邊所有觸手可及的枕頭、抱枕、書報、雜志……全扔向齊曜修。
當他止住了笑聲時,回頭看見褚懿涵早已淚流滿腮。
他沉靜的看了她許久,任由她哭鬧的將東西扔向自己,他將那抹內疚和一股莫名的心疼壓抑到心底的最深處。
“你穿好衣服,就回去吧!以後別再來找我了——”他搖了搖頭,扔下了最後一句話,便走出了房間。
“齊曜修,我恨你!你就帶著滿腔的悔恨,跟著褚懿庭一起下地獄去吧!再也沒有人會來救你了!”
當齊曜修關上房們的同時,房裡傳來褚懿涵的哭喊聲,他落寞的身影微微一顫,低聲的自語道:“我早就沒救了,別把你的愛繼續浪費在我的身上”
“老天,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這樣?”褚懿涵躲在浴室裡,看著驗孕紙上所顯的結果後,她無力的跪坐到地板上,掩面低吟。她真的沒想到上天會這麼捉弄她,她居然懷孕了!這一切未免太荒謬、太可笑了、她甚至不曉得自己何時出軌過!
月事兩個月沒來,她一直以為是自己最近情緒起伏太大,所以也沒特別去在意,每天早上晨吐,她也-直以為是自己腸胃不好,直到聽了母親的暗示,她才決定自己先作檢查,沒想到……真的沒想到……
“褚懿庭,你這個自私鬼!你怎麼可以這樣害我!我是你親妹妹呀——”她低聲啜位著,又不敢大聲怒吼。
“懿涵,結果怎樣?”門外傳來母親焦急的詢問。
“媽,沒事!是我們太多心了,並沒有任何顯示。”她坐到馬桶上,眼睛無神的看著前面的白色牆壁,嘴裡卻說著謊話。
“真的?那就好……你怎麼還不出來?”母親又問。
“我肚子有點痛。媽,沒事了啦,你不必擔心。”說著,她按下沖水馬桶,水流聲嘩啦的直貫而下,掩去了她哽咽低位的聲音。不行!一定要把這個孩子解決掉。
齊曜修與她根本是兩道平行線,永遠不可能會有交集,從那天被趕出他家後;她便下定決心、再也不要想他、不要見他,要將他徹底的遺忘。而她也做到了這點,真的兩個多月沒去看他,但為什麼上天卻要在她即將斬斷情絲之前,給她這麼一記當頭棒喝,、讓齊曜修的身影再次盤踞在她的腦海中?
聽見母親漸漸走遠的腳步聲,她偷偷溜出浴室,回到自己的房裡,她打了一通電話給麥朝韓,因為現在除了他之外,沒有任何人可以救她了!
相約在小咖啡廳裡,麥朝煒不停的看著手表和店門口,終於等到了褚懿涵的出現。
等她坐定位後,他開口問道:“什麼事,這麼急箸找我!一定要我現在出來。”
“你很忙嗎?”
“嗯,本來排了一個手術要做,現在已找了別的醫生接替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剛才聽見你在電話裡哭。”
看著褚懿涵穿著一身的黑,又戴上了墨鏡,他滿腦子的疑惑。
“我——懷孕了。”
“什麼?開什麼玩笑?懿涵,今天可不是愚人節,你別胡鬧了,到底是什麼事情?”
“我真的懷孕了!我沒必要騙你。”她悶聲強調著,手指顫抖的捉著眼前的杯子,喝了一大口的水。
“懷孕?懿涵,你怎麼可能會……是誰的孩子?”
“我……我不知道。”她搖頭。
“不知道?你說你懷孕了卻不知道是誰的孩子!”他的手按住了桌緣,臉色全變了。
老天,這世界究竟怎麼了?懿涵在他的印象中,一直是個安份守己又乖巧不亂來的女孩,他從來沒想過這種話會從她的嘴裡說出來。
“你能不能小聲一點!”她說著,然後伸手輕揩去眼角的淚水。
“該死!是齊曜修的,對不對!”看見她那副無助的模樣,他用膝蓋想,也猜得出是誰干得好事。
褚懿涵愛齊曜修那麼久,除了他之外,不可能再跟任何男人發生關系了。
“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確定是不是他……你到底願不願意幫我!”她伸手捉住麥朝幃的手,乞求的問道。
“幫你?怎麼幫你?我去找齊曜修談判,叫他負責。”他捏緊拳頭,褚懿庭為齊曜修而死,現在懿涵又為他懷孕,而他居然敢不承認!他未免欺人太甚了,他究竟把褚家兩姐妹當成了什麼?
“不!我不是要你去找他。我知道你是婦產科醫生,我想要求你幫我動手術,拿掉這個孩子,我跟齊曜修……根本不可能……我和他沒有未來的……”她聲音沙啞的說著,從餐桌上拿起紙巾,不斷的擦拭著腮邊滑下的眼淚。
“那個混蛋!懿涵,我不可能替他作劊子手!我現在就去找他,我會叫他負責任。”說著,他站了起來。
“不,你別去找他——”
“我一定會叫他給你一個交代!”麥朝煒拍了拍褚懿涵的手背,不顧她的勸阻,便快步走出了小餐廳,准備去找齊曜修算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