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那麼一點自欺欺人的期盼,在醒來發現滿身痕跡以及身邊躺著的人時,完全破滅了。
「早安。」那個不要臉的混球抱緊他的腰露出微笑。
送了一個白眼做為回答。
「不要這麼怒沖沖的嘛,昨天是你侵犯我耶。」
還有臉說?!我不過,不過是輕輕吻了你一下,你就野獸一樣地連著做了四次,畜生!
想到自己畢竟還是鬼迷心竅地偷偷親吻他了,臉上無可阻擋地紅起一片。
唉,為什麼臉皮這麼薄啊,不像某人,子彈都穿不過。
臉紅了?真可愛。尉御微笑:這傢伙除了嘴巴以外,全身都很誠實嘛。
「你的反應很熱情哦。第一次的時候就已經積極配合我了,做到後面幾次你記不記得你是怎麼求我的?你讓我趕快,叫我快點再用力點,唔……」
承昊氣急敗壞地捂緊他的嘴巴:「你給我閉嘴閉嘴!我不要聽!」
「嘖嘖。」拉開蓋住嘴巴的手,尉御搖頭:「好孩子要誠實。明明那麼喜歡,怎麼就是不說實話呢?像我就很坦白啊,我喜歡和你做,每一次都特別激動,不管是什麼姿勢……」
「住嘴!!!我不要聽!!」承昊乾脆捂上耳朵鑽到被子裡去。無恥,下流!!能說出這種話不叫坦白,叫不知廉恥!
「喂,」尉御把他從被子裡拉出來,對上他的臉,「你知不知道你嘴硬和臉紅的時候特別吸引人?現在剛好是兩者都具備了……又嘴硬又臉紅……」
「你……」感覺到貼在自己腰上的東西又硬起來,承昊張大嘴巴。
尉御趁機就吻住他,糾纏了半天才慢慢放開,一臉惋惜的表情:「可惜我早上不能不去簽一份大單子,不然現在就想再要……」
「你去死!!」承昊啪地把枕頭砸在他俊臉上。
讓你下面那根東西徹底爛掉好了!
尉御不以為意地站起來穿衣服:「我真的得走了。你沒課是吧?那在家好好休息,有什麼問題等我回來再『商量』,OK?」
鬼才會蠢到去和你商量,肯定又要商量到床上去了。
「一個人在家要乖乖的,萬一有個紫頭髮說話半中不洋的死美國佬來敲門千萬不要理他,知道嗎?」
媽的,你以為在玩「小兔子乖乖」啊。
「晚上等我回來我們去吃飯,新開了家餐廳的日本料理不錯……」尉御已經繫好領帶,衣冠楚楚的。
「我晚上有約了。」什麼態度,難道我賣給你不成,也不問問大爺我有沒有空。
「嗯?和誰?」尉御停下扣扣子的手。
「要你管。」承昊從鼻孔裡哼了一聲。
尉御皺起眉頭:「不說是吧?不說也可以……信不信我把你鎖在床頭?」
「哎……別過來……是我弟弟啦!」承昊看他威脅地做出要找鎖鏈的樣子馬上就很沒出息地向惡勢力低頭了。這個變態可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千萬不要為了逞口舌之快被綁在床腳上連廁所都不能去那就糗大了。
「批准。不過要早點回來。」
批准?我出個門還要你批准?你算老幾啊!
承昊不以為然的表情在看到尉御啪啪作響的手指以後識相地變成傻笑:「嘿嘿,知道了……」
媽的,啪斷你手指好了!
「知道就好。等我回來哦,要乖乖的。」親一下來不及躲閃的承昊,尉御心情舒暢地走出臥室,在枕頭飛過來之前迅速關上門。
*****
「哥哥,你好像變英俊勒~」
坐在小店裡稀里嘩啦地吃火鍋的兩兄弟。
「拍我馬屁也沒用,最後一片牛肉還是我的!」承昊手快地從湯裡揀出牛肉放到嘴裡。
「這一招果然還是沒用。」至炫悻悻地吃片豆腐皮,「不過老哥你最近的衣著品位倒是有所提高哩,那外套不是仿製品吧?」
「咦?不知道~」他對品牌一無所知,這是許尉御那個暴力變態男撕破他無數衣服的賠償品之一。看著黑乎乎的樣子和100塊兩件的大路貨沒有很大區別,難道是很值錢的東西?
「喝,那是你情人給你買的了?很大手筆嘛~~你老公做哪行的?」
「什麼叫我老公。」承昊惱羞成怒,「你怎麼知道不是我老婆?」
「不是我打擊你啊哥哥。」至炫愉快地在湯裡撈鍋底出來吃,「你這樣子,一看就是個萬年受,永無翻身之日~~喝,看你臉色發綠,被我說中了吧。」
承昊把筷子當成飛鏢投過去:「你他媽的是不是我弟弟啊!我看你也好不到哪裡去,整個NB0(naturally born 0)!」
「哦哈哈,哥你別小看我,我要真和男人一起,絕對是不折不扣的大1!」
這種禁忌話題說得太大聲了引起旁邊人側目,兩個人縮縮脖子趕快掩飾地改談了一陣狗屁不通的文學。
「對了,哥哥,你說喜歡上同性算不算很奇怪的事情?」等沒人在注意他們了,至炫嚴肅地。
「……應該不算吧,這個……愛情是無關性別的。」承昊心虛。雖然他還是覺得和許尉御之間的關係不正常,但又絕不允許被人當成變態處理。
「話是這樣說……我也覺得愛上同性不是什麼可恥的事。可是如果你喜歡的人並不喜歡男人呢?」
「霸王硬上弓。」承昊果斷地說。這可是以自身為教材得出來的寶貴結論,他一個多麼正常的優秀男人在被許尉御一而再再而三三而四的強迫和蹂躪之下,傾向也快要不對了。
「……你別開我玩笑。」至炫苦著臉,「會被宰掉的。他身手那麼好!」
「他……喂,原來是你有喜歡的男人?!!」承昊吃驚地。
至炫委屈看向他:「哥,你剛才明明說了不奇怪的。」
「不是奇怪……只是……至炫,你都開始戀愛啦?」
至炫哭笑不得:「我都二十二了。就你老把我當小孩子啊!」
「是哦。」承昊沉思著點頭,「有喜歡的人就追啊,被拒絕再粘上去,再被拒絕就再粘……一直粘到他沒法拒絕為止,那就贏了。」
至炫歎了口氣,早知道哥哥這樣的戀愛白癡也提不出什麼好建議來。不過屢敗屢戰頑強不屈的確是成功法寶,先拿來用了再說。
(此時某處某個無辜的男人突然覺得背上陣陣發涼——別誤會,不是許尉御哦~~)
「喂!趁我發呆居然敢把羊肉卷全吃掉了,太卑鄙了!」
「是你自己吃飯不專心,要受懲罰!……啊,搶我的炸芋,畜生!」
「小人!不許把東西全撈到碗裡!」
「啊!混蛋,敢到哥哥碗裡搶東西吃!快給我放下!不然我不認你!」
……
忠告:千萬不要和食量大的人去吃火鍋,除了嘴巴燙傷以外還可能會出人命。
*****
「哇!!!!!」
「哥,拜託你不要丟我的人好不好?」至炫用力拖著扒在商店櫥窗上尖聲怪叫的短髮男孩子。
「來,來,小炫來看一下……這個……這個標價沒有寫錯吧?沒有多出一個零嗎?」承昊大驚小怪。
「……沒錯!這款表當然是這個價錢了,沒什麼奇怪的。」怎麼有這麼沒神經的哥哥啊~~幸好沒有血緣關係才保證自己比他聰明一點。
「不可能吧……」承昊被拖著走了兩步還回頭看,喃喃地。然後從兜裡掏出了東西給弟弟看:「這個是仿製品嗎?」
至炫倒吸了一口涼氣:「這表也是你老公買給你的?」
「他賠給我的……我不知道這麼值錢。」是許尉御在做的時候握他手腕太用力了,不小心把原來那舊表捏破,然後就給他這個。本來看著不是很起眼的樣子,想不到標價居然有N個零。
「這樣啊……」至炫摸摸下巴,認真打量呆若木雞的哥哥,「唔,你全身的衣服都不便宜呢……你老公果然有錢,而且還很疼你呢。」
「才怪。」承昊悶悶地把表放到口袋裡,那傢伙只把我當成做愛的工具罷了。
「對了,我早讓你介紹給我認識啊,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哪?帥不帥?不帥就免了……」
「帥倒是帥……不過也沒別的優點了。脾氣大性子急慾求不滿動不動就捏拳頭恐嚇人……卑鄙無恥下流沒節操……」
「這麼糟糕的男人你也喜歡?」至炫懷疑地。
「我沒說我喜歡……」
「少口是心非了,都寫在臉上哪。他叫什麼啊?要不要我替你查查背景?」
「不用了……我們沒什麼的……不算是戀人,真的。」
至炫看著哥哥心事重重欲言又止的樣子,知道事情不簡單,就不再多問了。感情這種東西別人插不了手……何況他自己的都還一片茫然呢。
堅決不讓至炫送他,承昊和弟弟分了手就一個人慢慢走回去。
至炫一心想看哥哥的愛人是什麼樣子。可是許尉御並不是。
他們之間,嚴格說起來,到現在為止都只有肉體和金錢的關係。不明白尉御為什麼要買這些昂貴的東西給他,是包養的一種暗示嗎?
承昊深吸了一口氣。不想要尉御的錢,也不想要他的東西。上床就上床,不管情不情願,都不能是買賣。就算被強暴也好過賣淫。
想到這裡又微微輕鬆了一點,早上許尉御並沒有提到錢的事情呢,應該是忘記了吧?當初價錢還是自己定的呢。要是尉御真給他四萬塊的支票他恐怕會當場昏過去算了。
錢當然是好東西。
可是他不想和尉御成為買賣關係。
才沒有愛上那個混蛋呢……只是希望能和他地位相等地相處而已……
承昊摸摸自己的癟癟的錢包,下了個決心。
能果斷地做出決定是件多麼快樂的事情啊。
*****
「許尉御。」承昊鼓起勇氣叫住剛看完財經報道要往臥室走的男子。
尉御挑挑眉毛看向他。
「那個……有件事情和你說清楚……」承昊舔舔嘴唇,雖然心裡早把這段話演習上百遍了,在這個傢伙注視下還是說得結結巴巴,「我打算把這個月房租付給你……是現金,我今天取……取夠錢了。」
尉御眉毛揚得更高:「怎麼?那天你剛來不就『付』過了。」
「我不要用身體支付任何東西。那種事做了就做了,不用再給錢,我不是出來賣的。」承昊一口氣說完,有點緊張地摸出錢包:「房租是多少,你說吧。」
尉御倒是給問住了,對於這個價碼問題他是沒什麼觀念,多大的房子租多少錢是完全一竅不通。
「呃……你先說個價錢吧,我要覺得合適就這麼定好了。」
「……」普通的單人套間最破的要500,這房子明顯檔次要高上不只一級……「1000?」
「差不多。」這種小錢可要可不要。
「那,給你。」承昊舒了口氣,數出十張嶄新的人民幣遞過去。尉御肯收這個錢讓他覺得全身都輕鬆起來,總算擺脫肉體交易這麼不光彩的名頭。1000對他來說不是小數目,但要買回自己的自尊,是很值得的。
尉御接過錢並不走開,還是一臉莫測的表情望著他,承昊一時找不到話說,沉默地對視了幾分鐘,有些尷尬:「呃,以後要繼續住下去的話我會準時交錢給你。不要再提什麼一個月做一次來抵房錢的話了,我不會再賣自己,上次那是逼不得已,以後再也不會有這種事了。我真的不是出來賣的(只會重複強調這一句),和你那一個星期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尉御臉上浮起怪異的笑容。
咽嚥口水,覺得莫名緊張,承昊硬著頭皮說下去:「你要相信我……好了,晚安。」
剛轉身,胳膊卻被一把拉住。
「什,什麼事?」拜託,不要把臉湊那麼近,鼻子裡吹出來的氣都噴到臉上了……
尉御微笑著,神情無比曖昧:「你知不知道你認真起來的樣子有多可愛?」
鬼才知道!後退一步想和他拉開距離,偏偏他又逼了過來。
「可愛的我都想吻你了。」要把人催眠般的聲音。
承昊再大退兩步,背就頂上牆壁,無路可退了: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
嗚,可悲,怎麼變得像要被大灰狼吞下去的小紅帽。
「昊昊……你真可愛。」歎息一樣地。然後下一秒承昊就被結結實實地吻住。
不是這樣的,怎麼會變成這樣的,見鬼了,我明明是來付錢給他的,為什麼又會……
仍然持有足夠理智的承昊用力推那堅實的胸膛,沒反應?拚命捶打,還是沒反應= =嗚,這傢伙是鋼筋鐵骨嗎?我的拳頭曾經打得體育課老師臥床三天不起(當然那是意外,意外)耶~~~~~~~
媽的,用腳踢,踢死你~~~
雙手被猛地反剪到背後,胡亂蹬著的腿也被緊緊夾住動彈不得。承昊不甘心地張嘴要咬,下巴才一動,尉御就及時出手牢牢捏住:「總是這麼不乖。」肆意在承昊張開的口中翻攪糾纏了許久,才把舌頭退出來,移到他左耳邊,輕輕勾勒著耳朵的輪廓:「你越是反抗我就越是興奮哦~~」
左半個身子全都麻痺了。這混蛋怎麼老是這麼噁心吧唧的……不要咬我耳朵!!好噁心……腿都軟了……
「怎麼?不喜歡?」感到手裡軀體的戰慄,尉御停下來扶著那小臉,認真對上他的眼睛。
「不喜歡,最討厭了……你放手。」說得有氣無力的,還打哆嗦,一點說服力都沒有了。
「撒謊。」尉御淺笑,手伸到下方撫上承昊的褲子。
「你,你摸哪裡!」承昊緊張得聲音都變了。
「還說討厭,這裡都硬了啊。」笑容愈發可惡。
「混蛋!」承昊無力地別過頭去。該死的身體怎麼老是不聽使喚,叛徒!
「撒謊的孩子要懲罰的,我跟你說過的哦。」壞笑著迅速把在懷裡不斷掙扎的人剝個精光,然後頂開緊緊合攏在一起的長腿。
「懲罰你個頭!!變態,我告你強暴……」話說得很強硬,就是語氣實在太軟綿綿了。
尉御揚起眉毛:「強?這樣好了,10分鐘以後你還能說『不』的話,就算我強迫你,我馬上停手,好不好?要是你忍不住配合我了,那以後就要乖點別嘴硬,想要就是想要,就算不敢說出來,也不能老是說反話呀。」
「你……啊——…」被突然衝擊得尖叫出來,「出去,你出去……」發軟的手頑強地敲打著尉御的背。
「真的要我出去?」尉御慢慢抽動著凝視他通紅的小臉。
「出去……不要碰我……」嘴硬,一定要嘴硬,事關個人尊嚴,不能退縮!
尉御嘴角一揚,用力挺了下腰,真的退出來了。
突如其來的空虛讓承昊迷惑了一會兒,喘著氣呆呆地望著尉御俊美的臉。
「怎麼……好像是很失望的表情呢。」尉御邪笑著用手指擠壓著入口周圍,感覺到他陣陣緊縮和顫抖,然後比原來更兇猛地挺了進去。
承昊瞪大眼睛,說不出話來。
「還是這樣比較滿意,對吧?」緩緩退到將近洞口,又猛地送入。如此緩出快進了幾次,如期地看到承昊的臉紅得更厲害,腰也開始不安扭動了。
故意放慢速度,力道卻加大,折磨得懷裡的人哆嗦得厲害,不停晃著腰想緩解一下被挑起來的慾望。
「還能說『不要『就試試看。」惡意地咬住他胸前突起,舌尖挑動著。
「……」承昊顫抖著發不出聲音。
「不說就是你想要也願意配合了。」奮力挺進的同時也抬頭封住那微張的嘴,免得他真的有毅力說出個「不」字,那就不僅是丟面子的問題了。要現在住手,怎麼可能,一定會慾火攻心而亡的。
承昊原本握緊拳頭在尉御背上捶打的手終於鬆開來,緊緊攀附著尉御的肩,承昊接近自暴自棄地想,算了,就隨他愛怎麼做怎麼做好了,反正和他做這種事的確是一點也不討厭,還挺享受的說……大家都是男人,我也未必就吃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