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蘿背脊一陣發涼,她抖著聲,不敢回過頭去,就怕自己連日來的思念會全部一下子傾巢而出。
“是你!宮中戒備森嚴,你是怎麼進來的?”
冷靳析粗糙的大掌輕觸著綺蘿白皙的脖子進而游移到她的肩膀,綺蘿止不住全身戰栗。
雖然她背對著他,但是她卻能感受到他熾熱的瞳眸正如火般燒灼著她。
“你……你別這樣……”綺蘿的聲音抖得厲害。
“為何不告而別?”冷靳析魅惑的嗓音在她耳邊訴說著:“你可知我想你想得幾近瘋狂……”
“有什麼事……等我穿好衣服再說。”
綺蘿動作快速地將原本飄浮在水面上的布拉下圍在自己光裸的身上,正要起身,冷靳析卻動作更快地用蠻力將她強壓至水下,兩片火熱的唇倏地封住她欲叫喊的小嘴。
他的吻來得既猛烈,又狂狷,像是要借著狠狠地親吻綺蘿來發洩這幾日來對她的思念。
“唔……”綺蘿被冷靳析吻得快喘不過氣來,在水面下沒辦法呼吸,想推開他又推不開,驚慌之中四肢拍打著水,圍在身上的布早被她給揮掉了,四周濺起了水花。
正當她以為自己就要窒息時,冷靳析才不捨地放開她的唇。
“咳!”
綺蘿突然間得到可以呼吸的窨,急促地喘息著。“你意欲為何?想要置我於死地嗎?”
“我怎麼可能捨得讓你死,我只是要讓你感受一下這種比死還難受的思念之苦,這些時日以來,我所受的思念煎熬就是這樣,你知道嗎?”
“少來這套。”綺蘿嗤哼了聲。“你以為我還會在傻得去相信你說的鬼話嗎?你和李媛媛的對話我全聽進耳裡了,而且聽得清清楚楚。我承認我愛上了你,但那是個錯誤,我不會在相信你了。”
“既然是個錯誤,為何不讓它錯到底?反正都錯了。”冷靳析的大掌逐漸往下移,“想不到你身上的傷痕好得這麼快,你的肌膚似乎比之前更光滑了。”
“別提起從前的事,那都是過去了。”綺蘿盡量讓自己冷靜,試圖不理會他的挑逗,但心底卻莫名泛起一陣陣的心悸。“你快點放開我。”
“過去?你想抹殺掉那段和我的回憶嗎?”冷靳析突然加重手中的力道,“不可能,我會讓你一輩子都牢牢地記住我,心裡只有我。”
“別做夢了,難道你不清楚我這次回來,我父王一定會將我嫁給韋軫的。”綺蘿痛苦的別開臉。
“你愛他嗎?”
冷靳析的幽眸漾著詭異的光芒,正等待著她的回答。
她怎麼可能愛韋軫,她的心裡就只有冷靳析一人。可惜他卻不珍惜她的感情,但是她能確定,這輩子除了冷靳析以外,她不會再愛上任何人,所以她決定將這分感情深埋在心底。
“我當然愛他,我想回來就是為了和他成親。”
綺蘿口氣堅決地說著違心之論,心裡正在淌著血,那種感覺,猶如一把利刃插在她的心頭上。
聽綺蘿親口說出,冷靳析頓時好像被雷狠狠地劈了一記。
“你說謊!”
“為何要騙你?我說的全是事實。”
不要再逼她了,她的心真的好痛。
“好,很好,既然你都要嫁給他了,那就再讓咱們好好地溫存一番吧,反正你也不差這一次。”
冷靳析倏地低頭狂吻住她,靈巧的舌在她熱燙的肌膚上舔舐著。
“住手……”綺蘿雖然口中這樣說著,身體的反應卻無法控制地和她的想法完全背道而馳。
綺蘿推拒著他,可是他卻猶如銅牆鐵壁般,無法撼動他半分,她身子逐漸地癱軟,全身使不出力量來。
“住手?你以前可是叫我抱緊你的,怎麼這會兒要我住手了?”
“你……”
不知是因為羞憤還是因為水的熱氣,綺蘿頓時嬌顏漲得通紅。
“你快別這樣子,這裡是洛隴國,只要我一出聲,侍衛就會馬上過來,將你……”
“將我捉起來,然後處死?那我倒要試試看囉!”冷靳析低頭吻著綺蘿誘人的粉嫩,惹得綺蘿倏地體內燥熱難耐。
“嗯……”綺蘿嬌喘著。
因為呼吸困難胸脯劇烈地起伏著,伴隨著熱水漾出誘人的美景。
“你……你再不住手,我一定會恨你。”
“那就讓你恨我一輩子,至少你不會忘了我。”冷靳析加重手中的力道,綺蘿頓時感到猶如有把火在狂烈地燃燒著,像是要把她的靈魂和理智給燃燒殆盡。“其實我知道你心裡是捨不得我被捉的。”
“你別太自大了。”綺蘿正用著自己僅存的那一點點理智和他對峙,不想再陷落他情欲的陷阱。
“難道不是嗎?”冷靳析低頭又吮吻住她。
“嗯啊——”
綺蘿覺得自己就好像快要化成一灘水了,體軟如綿,他所帶給她的情欲猶如浪潮般翻江倒海向她猛烈襲來,她隨時都有滅頂的可能。
“說你愛我……”
冷靳析暗啞地說著,豆大的汗珠自他的額上流下,他顯然正隱忍著自己一觸即發的欲火。
“不愛……一點都不愛……”綺蘿星眸半合,氣喘吁吁地說著,她的腦中就快要一片空白。
“這不是真心話,我要你說出真心話。”冷靳析在她身上施予像是情欲的折磨,又像是誘人的挑逗。
“啊——”
綺蘿嚶嚀連連,全身再也無力攀住澡盆,松開手整個人就要往下滑之際,冷靳析用另一只強而有力的手臂扶住了她的頭,順勢將光裸濡濕的她打橫抱出水面,走到床炕上。
綺蘿一坐到床炕上,趕緊用棉被包裹住自己的身體。
“全身上下我都摸過,你有什麼好遮的?”
冷靳析不以為然地嗤哼了聲,掀開綺蘿包裹在身上的棉被,高舉她的雙腿環在自己粗壯的腰上。
綺蘿無助的緊緊攀附著他,那股熟悉卻又像是陌生的情欲向她猛烈地席卷而來。她只能依附在他身上。“靳析……我真的好愛你。”她再也無法克制地說出自己心底的話語,她要他明白,她不僅是人,就連她的心也永永遠遠都只會是他冷靳析一個人所有的。
“我一定會得到你。”
綺蘿的緊澀每每都使冷靳析近乎失控地瘋狂地想要占有她,一次比一次更為激烈,更為剽悍。
“我絕對不會讓你嫁給別人,你是我的。”冷靳析霸道地說出口後,便毫無顧忌地與她狂愛無限……
※※※
綺蘿醒來之後,張開眼睛,原以為會看見冷靳析正待在她的身旁擁著她,但沒想到她睜開眼睛第一個映入眼簾的竟是紅兒。
她雙眼梭巡著房內,就是找不到她心頭時時縈繞的那個影子,心中不免有些許的失落。
再看看自己衣物仍穿得整整齊齊的,是他幫她穿上的嗎?抑或方才所發生的一切只是她的幻覺?
“紅兒,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還說咧,洗完了澡就躺在床上睡著了,也沒叫我一聲。看你洗了老半天都沒出來,我還以為你已經昏倒在裡面了,真是嚇了我一大跳呢。”紅兒噘著嘴說。
“這裡只有你一個人嗎?”綺蘿疑惑地問著。
“這裡當然是只有我一個人啊,公主,你是睡昏了還是泡澡泡了太久了,怎麼會問這種奇怪的問題?”
“那……你剛才一直在外邊嗎?”
“當然啦!”紅兒被綺蘿問得糊裡糊塗。怎麼公主一醒來淨是問一些怪問題?
“那……你有聽到什麼聲音嗎?綺蘿雙頰頓時漲得羞紅。
“沒有啊,一點兒聲音都沒有。”紅兒真的是一頭霧水,她伸手撫上綺蘿的額頭,別一手摸著自己的額頭說道:“奇怪,你沒發燒啊。”
看著紅兒一臉疑惑,她不禁失笑。
“我好得很,算了,就當我剛剛什麼都沒問你。對了,現在快傍晚了吧?”
“是啊。”
“那快點幫我梳妝,我晚上還得和父王一起用膳,遲到了可不好。”
“好。”
雖然綺蘿現在正梳妝打扮著,但心裡頭想的卻是冷靳析方才所說過的話。綺蘿不禁遲疑了,她能當真嗎?
他信誓旦旦地說,他一定會得到她,那他是真的要出兵攻打洛隴國囉?要是真的如此,那她該怎麼辦才好?
※※※
綺蘿出席晚膳的時候,國王和皇後以及韋軫都已經在場等著她了。而她也大概知道這場飯局是什麼意思,父王肯定要將她嫁給韋軫。
“女兒向父王和母後請安。”綺蘿頷首請安。
“女兒,別那麼多禮,這裡就只有我們這幾個人在,那些繁文褥節就免了,坐吧。”國王示意綺蘿坐在韋軫的身旁。
綺蘿尷尬地坐了下來,韋軫卻是興高采烈的,他不禁誇贊著綺蘿:“綺蘿公主今晚真是漂亮,就連天上的星星都失去了光芒。”
“謝謝。”
如果這些話是從冷靳析口中所說出的,那該有多好?
只可惜……
“女兒,在外頭玩了那麼久,你也該收收心了吧。”國王捻了須,接著語重心長地說道:“況且你也老大不小了,父王就直接開門見山地說吧,不知你認為韋軫如何?”
“是啊,綺蘿,說說你對韋軫的感覺吧。”皇後也在一旁插嘴道。
“他是個好人,不錯的人。”綺蘿只是淡淡的說。
“那麼說來你挺喜歡韋軫的囉?”皇後一聽綺蘿的回答,不禁喜上眉梢,她一直希望綺蘿能和韋軫成婚。
“沒所謂什麼喜不喜歡,也沒所謂什麼討不討厭。”她心裡就只能容納得了冷靳析一個人,再也住不進其他人。
眼前是誰對她而言都是一樣,她根本就不在意。
“女兒啊,父王想說你也到了適婚的年齡,韋軫這個孩子也挺不錯的,不如父王就將你許配給他,你認為如何呢?”
綺蘿遲疑了,她猶記得冷靳析說過,他一定會再來找她的,一定要她成為他的人,怕就怕他來找她的時候,會真的出兵攻打洛隴國。
國王和皇後眼見綺蘿不發一語,以為是她不好意思回答,畢竟綺蘿再怎麼說也是個未出閣的姑娘。
“看來綺蘿應該也是同意囉!既然兩個都有意思,那麼就決定婚禮在三天後舉行如何?”皇後希望趕緊讓他們兩個成婚,免得夜長夢多。
綺蘿在心中暗忖著:三天,會不會太快了點?只怕她還沒見到冷靳析,她就已經成為別人的妻子了。
“父王……”
“好啊!”
只見國王和韋軫都同時拍手叫好。
接著國王說道:“那就三天後舉行,綺蘿,父王一定幫你辦個盛大的婚禮。我洛隴國國王嫁女兒,一定要風風光光的,綺蘿你說好不好?”
“我……您決定就好。”
本想拜托父王將婚期延後的,但是綺蘿看著年老的父親這麼開心的樣子,她也不好再說出口,況且她也不知道冷靳析所說的話可信度有多少,要是太過於期待,到時候又是一次失望,她會更難過的。
“那就這麼說定了。”
國王心喜終於了了一樁心事。
“多謝父王成全。”韋軫頷首道謝。
“父王,我有點不舒服,晚膳你們用吧,我想先回房休息了。”綺蘿頷首行禮後,,就徑自離開。
“這丫頭又是怎麼了?”國王納悶地問著。
“瞧這女孩的心思,當然是怕羞啦。您就別想太多了。”皇後向國王說著:“快吃吧,飯菜都快涼了。”
“嗯。”
※※※
叩叩叩——
“進來吧,我門沒關。”綺蘿整個人心思都放在冷靳析身上,根本無心理會來者何人。
“綺蘿公主,在想事情啊?”
韋軫站在綺蘿背後說話,綺蘿這才驚訝地回過身。
“這麼晚了,你來找我什麼事嗎?”
只見韋軫笑道:
“為什麼一定要有事情才能來找你呢?我們都快成親了,我只不過是看你晚上好像沒什麼食欲,所以才想來問候你。”
有別於韋軫的熱絡,綺蘿只是淡淡的說:
“謝謝你的關心。”
“在回來的路上,你都心不在焉的,有心事嗎?說出來也許我能替你解解悶。”
“沒有啊,我哪會有什麼心事。”綺蘿心虛地否認。
“那你就別想太多了。”
“嗯,時候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歇著吧。”
“那我走了。”
“韋軫離去時還偷覷了綺蘿一眼,才又重新將門合上。
屋內仍是燭火熒熒,綺蘿就這樣懷著重重的心事,獨坐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