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兒醒來後,喝然他已不在,可留了張紙條,要她多睡會兒。
這點小小的體貼已讓她將昨日的陰霾全數褪除腦海,心底所洋溢的是一種快樂與歡欣。
接著她非常盡心地將屋裡的東西收一收、擦一擦,雖丫環會做,可是她不想讓虞紹認為自己是個好吃懶做、又無才無德之人。
好不容易收拾妥當之後,她才走出房門,哪知一抬頭竟看見小優就站在不遠處。
芽兒全身神經又倏然繃緊,直望著她,看著她緩緩走向自己。
「有事嗎?」見她在她面前停下腳步,芽兒便開口問道。
「當然有事。」小優往屋裡瞧了瞧,目光轉為冷肅,「昨天我表哥他在這裡過夜?」
「沒錯。」面對這種女人,芽兒自覺沒必要隱瞞。
「你們——哼,無恥!」小優唇一噘,狠狠地叫罵著。
「你說什麼?」芽兒趨上前,猛地拉住她衣襟。
「你又要對我動粗?」小優勾起嘴角,「你不怕我向我表哥告狀?」
「我就算不動粗,你也會告狀。」芽兒咬著唇,仇視著她。
與這種女人才相處不到一天,她就已經能將她的奸佞嘴臉摸得一清二楚,可見她有多奸詐了。
「哈……沒想到你還挺瞭解我的。」小優抿唇一笑。
「我怎會不知道,耳墜子明明是你放在我衣袋的。」芽兒瞇起眼,笑得冷然,「沒想到你是個攻於心計的人。」
「算你聰明?可是……沒人相信你。」小勾起邪惡的嘴角。
「紹……就相信我!」雖說他並沒信她,可芽兒也不願再表現弱勢。
「哈——那你呢?信我表哥的話?」小優蓄意這麼問。
「我愛他,自然也信他。」芽兒義無反顧道。
「你錯了,而且錯得太離譜了。」小優做出一副婉惜狀。
「你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你被我表哥騙了。」小優揚起眉。
「他騙我!怎麼可能?」芽兒不可置信地問。
「好吧,那我就告訴你,其實我表哥一直都在利用你。」
「利用!」芽兒驚退一步,「我不相信!你怎麼對付我,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你別再製造我和紹之間的誤會,我死都不會相信。」
芽兒仇視著她,經過一次教訓,她對於這女人的故作親呢還甚感顫悸,怕自己又落入她另一個陷阱裡。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訴你吧,其實我表哥留你下來,是為了和你爹談條件的。」她奸佞的彎起唇角,笑得可暢快了。
「你說什麼?」芽兒聞言,心口重重一顫。
「咦,看這情形你好像完全不知道啁。」小優抿唇一笑,話語尖銳鋒利。
「你胡說!」芽兒手撫著胸口,只能拚命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
「我有沒有胡說,你應該心底明白,我表哥上橫山只是為了挖掘咱們大金國的寶物麒麟石。據說,只要你父親交出他最心愛的三樣東西,就能讓麒麟石現身,所以你該知道我表哥帶你回來的目的了。」她露出洋洋得意的神采。
其實這些內情是她昨日躲在書房外,聽表哥和裘甚的談話才知曉的,不過有了這個消息,她要得到虞紹的機會就大增了!
然而,此刻芽兒腦子裡卻是一片混沌。一個聲音告訴她不能相信她,得相信虞紹,另一個聲音卻又在她耳邊直叫嚷著,虞紹是壞人,他對你絕不是真心真意,完全是利用你!
「是不是有點相信我了?其實……你用腦子想想也該明白,我和你兩人我表哥真會選擇你嗎?論姿色我可不比你差,論才氣我可要比你高許多,以我表哥的聰明才智,跟誰在一塊兒才相襯?」小優勾勒起殘酷的嘴角,隱約笑了笑。
「別……你別說了……紹是愛我的,否則他不會昨晚睡在這兒,還對我——」心亂如麻的芽兒真不知該說什麼,好鞏固自己心底原本的想法,虞紹不會負她,絕對不會負她的。
小優聽她這麼說更是火冒三丈,殊不知她一心想要成為表哥的女人,卻始終沒有這個機會,而這個女人也才剛進府邸沒多久,就和表哥生米煮成熟飯,這……這叫她怎麼氣得過呢?
於是一氣之下,她便開始胡言亂語,「這有什麼了不起,我不也和表哥睡過嗎?只要是他喜歡的女人,哪個不心甘情願的伺候他整夜,你以為你是唯一的一個?」
小優掩嘴低笑,那語氣是如此的輕浮,直讓芽兒心底產生了巨大的撞擊,差點站不住腳!
原以為是自己的心發酸,沒想到她雙眼也發酸,酸得逸出了串串淚水,就連要打住都辦不到。
看著芽兒的眼淚,小優得意地又道:「想通了是不是?倘若想通了,我勸你還是早點走,免得被利用。」
芽兒不禁渾身發抖,細聲問道:「他對我好真的是為了大金國的寶物嗎?真沒有一點點其他的意思?」她痛苦到閉上眼,心口更歸酸到不行。
「哎呀,麒麟石可是咱們大金國大王吩咐下來,命令他在期限內得到的任務,他壓力一重,當然什麼手段也使得出來啊。是我心疼你,不希望你年紀輕輕就把一生的幸福葬送在這兒,所以……我勸你還是趕緊走的好。」她更進一步地挑撥離間,就是要讓芽兒知難而退,省得她還要趕人。
「那麼……你可知道他和我爹談得如何了,我爹真會拿出他那三樣寶貝換回我嗎?可是我怎麼從沒聽說過我爹手裡有三樣寶貝?」芽兒眼露倉皇,淚水已湧出。
「你爹手裡有沒有那三樣東西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他已經答應我表哥要在後天交換,所以,你是要留下來被利用或是要自己離開都隨你。不過我希望你趕緊走,做人要有骨氣,再怎麼傻怎麼笨,也不要被徹底利用啊。」小優瞇起一雙銳利的目光,直瞅著芽兒那對脆弱、無助的眸子。
「奇怪,你既然是他的表妹,應該是希望他能完全任務,可是你要我走,我這一走他便拿不到麒麟石,如何向你們大王交代?」芽兒瞇起眸子,仿若一時之間開竅了般,滿臉狐疑地望著小優。
「這……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是基於女人的同情心,不希望你在這兒利用,所以才想勸你離開的。」小優支吾著,不過說的理由倒是讓芽兒採信了幾分。
芽兒此刻的心情仿似阡陌交錯,根本理不出個頭緒,該不該信這個女人,也完全拿不出主意了。
「你走……我不用你的同情,該走或不走我自有決定。」
「喂,你這個女人還真是奇怪,知道自己被利用了還不走,你還要傻到什麼時候啊?」
小優的目的就是要盡快讓她離開,雖然後天將進行交換,可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表哥不可能放棄她。
「夠了!求你別再說了……你快走——」她咬了咬下唇,指著一邊小路。
「哼,想不到你還真是個硬脾氣,不聽勸就算了,哼!」
說著,她便轉身離開,而芽兒這時才發現自己全身抖顫,對於未來她早已是無所適從。
即使知道自己會被騙,但她依舊無法恨他,只希望他能完成他的任務。
罷了,就等東西交換時,她再走吧,如此她才能走得乾乾淨淨,不留一絲牽掛。
而這時拱門外突然飄過一道急促的黑影,而傷心欲絕的芽兒根本沒有注意到。
※※※
「大人,還有兩個時辰就要出發了,不知大人您和喬姑娘說過這事了嗎?」裘甚一進書房就見虞紹蹙緊眉頭站在窗前,眼眸迷離地望著外頭一切。
「唉……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這也該怪他,一開始就該坦誠,才不會落到今天這種說與不說都是錯的地步。
「可再拖時間就快來不及了。」
「我知道,這就去見她。」輕歎了口氣,虞紹隨即轉身步出書房。
「嗯,我知道。」虞紹勾唇一笑,「對於芽兒,你要比我有心多了。」
當他接近芽兒的房間時卻即時止住步履,深吸了口氣,心想要如何開口。
但就在這時候,猶如心有靈犀一般,芽兒的房門卻開啟了。
她緩緩由裡面走了出來,瞧見他時立刻輕扯笑靨,「紹,現在這時間不是你處理公務的時候,怎會突然跑來了?
「因為……因為我……」見了她的笑容,他想說的話居然卡在喉頭,怎麼也吐不出來。
「嗯,怎麼了?」芽兒明知故問,她又怎會不知道他來找她的目的。
「我是想——」虞紹閉上眼,甚感為難。
他可以向她發誓即使今天做了交換,隨後他定會將她搶回來,可她願意相信他嗎?
「咦,你今天穿的那麼正式,是不是要帶我出去走走。」見他有口難言,聰明的芽兒竟開口替他說了。
「芽兒我……」
「嗯,難道不是?想想這幾天我在這府中哪兒也沒去,真的是很無聊,若是真的,我這就進去換件衣服。」她故作開心道。
「不用……芽兒,你穿這樣已經很好看了。」他眼眶一熱,微微泛紅。
「好,那我們走吧。」芽兒開心地趨上前,勾住他一隻手臂,「今天我都依你,隨你要帶我去哪兒。」
「好,那就去吧。」他挽著她的小手,而後緩緩走出大門。
當一出府外,芽兒見到外頭排列了長長一隊護衛隊,心間驀然染上一層灰,難道等下他要與爹爹對抗?
「好……好多人呀!」她含著淚,抖著嗓音說。
「那是……為了保護我們,別多心了,快上轎吧。」在虞紹的勸慰下,芽兒坐進轎中,虞紹則坐在她身邊。
「紹……」她依偎在他懷裡。
「嗯?」長臂一層,他緊緊攬住她。
「我好喜歡睡在你的臂別中,好舒服,直想睡到永遠。」她甜甜一笑,眼底卻波光盈然。
「什麼?」他發覺她身體竟有著輕顫,「你永遠都可以這麼貼著我睡,等成親後我也會天天抱著你。」
「真的?」她閉上眼,柔柔一笑,「你這種話是不是跟很多女孩子說過?」
載滿著對他的愛意,她就算要恨、要怨,也無法恨、無法怨……
「你……你怎會這麼問?」
他心口一緊,眉頭蹙得更緊了,直覺今天的她有點兒怪異,可又說不出哪兒不一樣……
「呃——沒、沒什麼?」
她趕緊坐直身子,面對著他的臉孔,一瞬也不瞬地瞅著他,「如果……如果我與你分開了,你會想我嗎?」
「你怎麼了?淨說些奇奇怪怪的話,是不是昨晚沒睡好,因為我昨晚去了趙劉府,到深夜才回來,怕吵了你,所以——」
「別說了,我知道你忙。」她抬頭對他一笑。
接著芽兒再次躲進他懷裡,「紹,知道嗎?認識你是改變我生活的開始,即使這幸福不長遠,可我很開心。」
「傻瓜,為何會不長遠?你——你是不是知道什麼?」虞紹眸子瞬黯,立刻正襟危坐地問。
「知道什麼?」芽兒蹙起小巧的眉頭,裝蒜。
「沒……沒汁麼。」
揉了揉太陽穴,虞紹從沒感到這般愁苦過。自從他喪失了預知的能力後,對自己的未來竟有著無法掌控的恐懼。
再轉向窗外,他發現與喬洋相約的地點就在眼前,可該說的話他依舊沒說。
「芽兒,我有話要對你說,你——」
「噓……別說話,讓我聽你的心跳聲!」她以雀躍的嗓音說著,可知她心在滴血。
「芽兒!」
虞紹正欲開口,這時馬車卻突地停下,裘甚在簾外喊道:「大人,已經到了。」
「嗯,我知道。」虞紹重重的閉上眼,最後抬起芽兒的小腦袋,「已經到了,我們下車吧。」
可當他低頭往她臉蛋一瞧,卻立刻凝了心,因為他看見了淚流滿面的芽兒!
「你怎麼了?」他顫抖的將她緊緊抱住。
「我……我想見我爹。」用力推開她,她跳下馬車。
「芽兒——」虞紹想喊住她已來不及。
芽兒已經站在地面,與不遠處的喬洋兩兩相望著。「爹!」她看著喬洋,已落下了淚。
「芽兒,過來呀,快過來爹身邊。」喬洋向前跨出一步,可西京府的守衛連忙做出拔劍的動作。
「您別過來,危險……」芽兒將小手圈在嘴邊,對著喬洋喊道。
這時虞紹來到她身畔,質疑的瞅著她,「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是誰告訴你的?」
她不理會虞紹,只是對著喬洋笑問,「爹,您還好嗎?」
「我很好,芽兒,你過來呀,爹不怕他們,我也帶了大批人手來。」喬洋一見到自己的寶貝,心疼得嗓子都哽咽了。
「不,別相互殘殺,我等等就會過去。」芽兒搖著頭說。
「芽兒,你……」虞紹瞇起眸子,凝睇著她,「你到底知道什麼?」
「別問,等下你就知道了。」
她揚唇一笑,接著便聽見喬洋拉起嗓音對她說:「你是擔心露娘嗎?我已給她一筆銀子讓她回鄉了,以後就咱們父女,沒有別人了。」
乍聽這消息,芽兒感動的掉下淚,「爹……謝謝您。」
「不,就算這樣,芽兒還是不能跟你回去,絕不!」虞紹跨向前,冷眼瞧著喬洋。
「你忘了當初答應我的條件?」喬洋手拿一個箱子,「裡面是我最寶貝的三樣東西,你難道要食言?」
「食言並非我所願,但我願意拼了。」虞紹一手抓住芽兒的玉腕,就是不肯鬆手。
「別這樣,你放開,我不要你們互鬥啊。」芽兒淚眼望向虞紹。
「芽兒,你真的知道了?所以才會在轎上跟我說那些奇怪的話?」
虞紹頓時明白了一切,只能緊抓住她的臂彎,痛苦地望著她,「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這就是你的目的。」她斂下眼,想起小優的定到令人心痛。
「紹……」她凝出了淚霧,已完全怔忡了!
她已不知道該信誰了?是小優或是他……可他都願意為她將寶物扔了,她還能質疑他嗎?
「走,別再說了,我們走。」他直拉住她的手,對她溫柔一笑。
「不行,芽兒,你忍心放爹一人,若你真跟他走,就算把三樣寶貝還我,我會不惜一戰。」喬洋突然喊道。
芽兒愣住,她想跟他共度一生,可又如何能讓他陷於不義。
讓他授業那麼久,今天或許是該她回報他的一天。
「喬寨主,很抱歉,雖然我很不願意和你對戰,若你執意,那我只好奉陪。」
虞紹目光一緊,轉向裘甚,「把那箱子拿過去,不過別傷了他。」
「大人!」裘甚緊蹙眉頭,「可是……」
「快拿過去。」抓住芽兒的手,虞紹便要將她帶上馬車。
「等等。」芽兒喊住他。
「怎麼了?」他瞇起眸。
「讓我回去……」她著實不願見自己的爹與自己的愛人兵戎相見呀。
「不可能。」虞紹淺笑,「知道嗎?此刻是我最輕鬆的時候,因為我確定擁有了你。」
「可是此刻卻是我最沉重的一刻,我不要見你面對大王時束手無策,不要你與我爹的關係更形惡化。」她碎著心。
「那你……」
「讓我走,要不……我乾脆在你面前自盡算了。」芽兒痛嚎出聲。
「你……」他緊緊握住她的柔荑,「開玩笑的吧?」
「不是……絕不是,我回去後可以化解所有的事。而我們……我們就當無緣吧。你放手——」她開始用力掙扎。
「不放!」他使出全力吼出聲。
「你——好,那我只好咬舌了。」
「不。」虞紹瞠圓眼珠子,一手扣住她的牙關,阻止她做出傻事。
他直瞪著她的小臉,心痛難抑地說:「我會去找你,絕對會去找你,等我……」
「再、再說吧。」此刻的芽兒已不知與他到底有沒有未來。
兩隻手緩緩鬆開,她立刻摀住小嘴往喬洋直奔而去
虞紹只能無奈地站在原地,看著自己仍半舉的手,那滾燙的淚已從眼角滑落……
原來,他對她的愛……早在無形中……凝成一股濃濃的情意。
他發誓,一定要將她重新帶回身邊不可!
※※※
回到西京王府的虞紹,手裡拿著從喬洋手中所取得的三樣寶貝,可整個心思全在芽兒身上繚繞著,腦海中有她的笑、她的淚、她的美麗容顏,不斷迴盪在他腦海,揮之不去。
「大人,你已經一夜無眠了,該歇息了。」管家老李依以往慣例,每當深夜時就會送來一杯熱茶。
「謝謝你老李。」虞紹揉揉頸子,疲累一笑。
「不客氣。」老李回身正要退下,卻又頓住腳步,「大人……有件事……」
「什麼事,直說無妨。」虞紹蹙起眉問。
「是……是有關喬姑娘的事。」老李遲疑了會兒又道。
「哦!」虞紹一聽聞是有關芽兒的事,心間驀然染上一絲疼痛。於是他端起杯子又放下,「你說。」
「是這樣的,前天我經過喬姑娘房間,卻意外瞧見表小姐正在她屋外跟她說話。」
「哦,小優又去找她?」虞紹隨即笑了笑,「這應該沒什麼。」
「是沒什麼,可是表小姐她……」老李抓了抓頭髮,語拙的他還真不知如何解釋這件事。
「她怎麼?」虞紹這才感覺到事態重要,因為他所熟悉的老李不會有這種情況不知所措的。
「還記得那天在樓閣,表小姐說喬姑娘偷了她的耳墜嗎?」老李道。
「記得。」虞紹斂下表情,因為這事他本不想再提,沒想到老李居然又提及這事。
「其實……其實喬姑娘沒偷東西。」老李一鼓作氣地說了。
「哦,你怎麼知道?」虞紹眼神倏轉清亮。
「那天我親耳聽見表小姐承認,那是她偷偷放在喬姑娘的衣袋裡,還說是故意要陷害她。」
「你說小優她……」虞紹猛地拍桌站起,「你還知道什麼?」
「表小姐還說……」被他這一嚇,老李倒變得支支吾吾了。
「快說啊。」
「她還說您曾和她還有許多女子在一塊,是個風流男子。之所以留下喬姑娘,完全是為了今日的交換,還要她別癡心妄想。」老李到這裡時義憤填膺不已,拳頭握得死緊。
「真的?小優……她當真這麼說?」
虞紹喪氣地坐下,痛苦的摀住臉,「難怪……難怪芽兒今天會對我說那些話?」
「還不只這樣呢!」老李跨進一步又道。
「你說。」虞紹瞇起狹眸,冷然說道。
「表小姐還告訴喬姑娘,她是故意陷害她,故意讓大人冤枉她。還洋洋得意地表示您真的冤枉了她,表示您對她的……她的……」
「說!」虞紹聽得眼眶泛紅,直逼問著老李。
「對她的愛不夠堅定,反正表小姐就是硬把您和她說成一對,而喬姑娘似乎也信以為真。」
老李向來就對驕縱的小優沒啥好感,沒想到她這次竟變本加厲,居然要破壞大人與喬姑娘之間的感情。
「天!」虞紹重重的拍了下額,「該死,我真如她所說的那樣冤枉芽兒,還跟她說了那些重話,難怪……難怪她會這麼決絕的離開我。」
「大人,那現在……」
「你放心,我會去找她回來,說什麼也得找她回來。」虞紹深吸了口氣,堅定不移地說:「就算不知道這些事,我也會去找她回來。」
「嗯,那就好,我真不希望喬姑娘含冤莫白,那老李這就退下了。」直到李離開後,虞紹低頭看著案上那三樣東西——夜明珠、翡玉彌勒、龍髓雕。
這三樣東西該如何湊出「麒麟石」的下落呢?
大王啊!您一定知道,又為何不明說呢?
他苦惱地開始將這三樣東西依其五行八卦排列,可每每解出來的答案都是零。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老天真給他出了一個無法解的難題?」
他氣惱的用力捶了下桌面,而後走到窗邊雙手撐著窗欞,苦惱地攢起眉頭。
不,芽兒不在,他不能專心,他非得將她找回不可,一定要將她找回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