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主,宮主……”
叫聲將倚在欄桿前的衣霏霓喚回神,她轉頭看著來到她身旁的雪婢、霜奴,淡聲開口,“我已經不是宮主了,怎麼你們還是會叫錯!”
“習慣了,很難改過來,在奴婢心中,宮主永遠就是宮主。”霜奴微笑回應。
衣霏霓不置可否,回身走回木屋,兩個丫環也跟著進入,她們手中各拿著一個籐籃,進屋後就將籃裡的東西一部分擺在桌上,另一部分拿到旁邊的櫥櫃裡放。
“宮主,我們前兩天拿來的水果、糕點您怎麼都沒吃,連參茶也還是完好的一整壺?”雪婢邊放著東西,邊檢查櫃裡的食物,見到食物幾乎都沒動過,擔憂提起。
“我沒胃口,吃不下,以後你們兩人也別拿那麼多食物來了,我吃不完的。”衣霏霓對兩個丫環交代。
她們放好東西走回宮主身旁,雪婢柔聲說著,“宮主,您一天幾乎是吃不到一餐的量,實在是太少了,您可知道自您回雪衣宮後瘦了多少,這樣下去身體怎麼受得了呢?宮主,奴婢求您多吃一點東西吧!”
“是啊,宮主您這個樣子,不但讓寒長老、長老擔心,連雪宮主也時時向奴婢問起您的情形,宮主您要為關心您的人愛護自己的身體啊!”霜奴也勸著。
衣霏霓臉上沒多少情緒,仍是淡然無波,“我明白,你們代我謝謝大家對我的關懷,我很好,沒事的。”
只是看到衣霏霓如今這般形銷骨毀、歡顏不再的模樣,誰能相信她真的很好、沒事呢?自她和闕禮傑之戰勝利,殺了闕禮傑後,她就變得落落寡歡、毫無生氣,眾人都猜得出是和闕禮傑有關,但他們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卻無人明白原因,而衣霏霓也不肯說出來。
只見她變得少言少語,笑容不再,憂愁滿臉,甚至堅持不肯再做雪衣宮的宮主,而將宮主之位讓給妹妹衣霏雪,獨自搬來這偏遠地方居住,也不讓奴婢伺候,鎮日神情孤漠的在發呆,就這樣類似自虐般的活下去。
大家再憂心她,再勸她都沒用,她就像被抽去了生命力只剩軀殼般,行屍走肉的活在世上。
雪婢、霜奴陪了衣霏霓一會,就讓她給譴回,現在的她極為喜靜,不願身旁有人杵著。
兩個奴婢也只好離開,臨走時仍是千萬祈求主人好好照顧自己。
照顧自己?當一個人連活下去的目標都沒有時,她還有什麼意願來打理自己呢?從她親手殺死最愛的男人起,她的心也同他一起下黃泉了,留在世上的不過是個有體無魂的人,她甚至連死的權利都沒有,她若為他自殺,雪衣宮也會為此對闕家堡報復,她不能引來這樣的風波,否則就算死後她都愧對於他!
她殺了禮傑,真的親手殺了他,這個事實在已過了三個月後的如今再想起,仍教她哀慟欲絕,心如刀割,為什麼自己要做到這樣的地步?如果她肯聽他的解釋,如果她肯冷靜下來不沖動,如果她肯相信他,如果她對這份感情有些信心,如果……如果,有無數個如果,只要其中一個如果她做到了,這一切的憾事就不會發生,她又怎會過著現在這種生不如死、了無生趣的日子呢!
在她的劍刺入禮傑心口時,他還掙扎著對她說出“我愛你”,是他不願傷害她,所以選擇用自己的命來保護她,他是真心愛她的,當她領悟這個事實後,錯誤悔恨卻已經造成了,她用自己的手葬送了自己原來可以擁有的幸福,親手打碎了兩個人的未來。
她愛他,當她眼睜睜看著他倒下時,她才明白自己有多愛他,短短數日的相識,卻已經有了海枯石爛的感情;他說她是他一生中唯一的愛,他又何嘗不是她僅有的情,她的愛並不少於他啊,為何卻要在失去後才了解;她是何其的愚蠢,而上天又是何其的殘忍?造化弄人,竟也會發生於他們的身上!
闕禮傑倒下,她也跟著不支倒地,用無盡的黑暗抹去她無法接受的事實,待她清醒過來後,她已經回到雪衣宮了,結果已經注定,她無力回天。
她的心也死了,無法繼續掌管雪衣宮,不管眾人的反對,她仍是將宮主之位傳給妹妹,離開了宮主的宮殿,獨自隱居在此。
這裡位在雪衣宮最邊緣之地,夏季涼爽,所以建造這木屋是為避暑之用,雖地處僻遠,但是安靜清幽,也孤獨冷然,正適合她的心意,她便在這住下。
日子一天天的流逝對她來說已無任何意義,白日孤單難熬,而漫漫清冷的長夜更是種折磨,她日復一日在悔恨自責中度過,活著就是她在為自己的錯誤所付出的代價,沒有禮傑的人生,她也無歡無笑,只剩一個空殼活在人間。
她殺了他太殘忍,而上天也對她是何其的苛刻!連可以讓她睹物思人的東西都沒有,在嘗盡了啃蝕心思的痛苦後,她只有一絲的慶幸,死亡只是一下子的痛,但活下來的人卻是要受苦一生,若他們之間真有一人必須被殺,她殺了禮傑是對的,她不願意留他在世上嘗到這樣的苦楚,所有的痛苦就由她來承受吧!
住在闕家堡的那段回憶成了她唯一的安慰,唯一能讓她的心稍稍離開痛苦的深淵;只是每回憶過一次美麗的往昔,她心中的慟就加深一分,這樣的痛苦也將會跟隨她一輩子,直至她離開人世。
但只怕到了那時,禮傑早已投胎轉世,窮盡碧落黃泉也找不到他的蹤影,讓她連死亡都帶著遺憾!
衣霏霓愣愣的呆坐在屋裡,看著窗外白日漸漸消失,看著黑夜降臨,一天又要過去了。
只在要入睡時,她勉強自己吃了些水果,躺在床上,腦海中是那次兩人相擁而眠的情景,她不忍再回想,拉起被子蓋住臉,也蓋住奔流的眼淚。
這個黑夜,又注定是要與淚水相擁了!
雪婢、霜奴還未到夏屋,就先聽到了簫聲,淒涼嗚咽的簫聲讓人聽得心都擰起來了,她們明白是宮主在吹簫。
放好了食物,她們循聲找到了衣霏霓,見宮主背著她們入神在吹著簫,她們不敢打斷,立在一旁等候。
好一會後,衣霏霓的簫聲才停下,風拂在臉上涼涼的,她才明白自己又流淚了,這些日子她的淚水總是止不住,無聲無息就欺上了她的臉,她靜靜的舉起衣袖輕輕的拭去。
“宮主。”雪婢、霜奴輕聲喚著。
衣霏霓轉回身看到兩個奴婢,“你們來了。”她拿著簫緩步走回木屋,雪婢、霜奴隨著。
“你們都有責任在身,這兒又遙遠,以後就不要如此常常來了。”衣霏霓坐在木椅上看著兩個隨身奴婢吩咐道。
“宮主,奴婢們常來陪您不好嗎?”雪婢輕聲說。
“我想要清靜過日子,而且你們來這裡也沒什麼事可做,何必多花這樣的工夫呢,只要能適時送來東西便可以了。”衣霏霓淡淡表示。
“是!”兩個奴婢只得從命了。
“宮主,不過奴婢今天來此,是因為雪宮主的交代,雪宮主接到守衛的報告說明雪衣宮有外人闖入跡象,守衛已在找尋,但還沒找到人,宮主一人在此,雪宮主請宮主要多加小心。”霜奴稟報道。
“我知道了,若沒其他事,你們回去吧。”衣霏霓對她們說。
雪婢、霜奴只得歎著氣離開。
衣霏霓拿著簫再走出屋外,對著藍天樹林,再吹起了憂傷的樂聲。
整整一天,她都沉溺在簫聲悲涼的聲響中,愛上簫也是因為闕禮傑,她的簫聲沒有他的那般清越動人,吹簫也只是想感受禮傑吹著簫時的心情而已。
天色漸暗了,當她要走回屋裡時,不遠處鳥兒驚叫群飛而起引起了她的注意,想起霜奴的話,她警覺心起,往樹林裡走去。
江湖上雖然不知道雪衣宮的正確位置,但因傳言雪衣宮裡有可以起死回生的仙丹妙藥,還有能讓人武功精進的靈丹,所以仍有許多江湖人士不辭辛苦危險來南苗找尋雪衣宮,大部分人都是無功而返,而也有誤打誤撞真找到的,若有這樣的人,其在闖入時就被雪衣宮四周設立的機關所殺,極少數幸運躲過的也會被宮裡捉住廢去武功為奴,唯一能例外平安離開的只有齊飛一人,但他也立了但書不能將雪衣宮的位置洩漏出去,這次闖入的人應該也是不小心找到的,那就不能讓他離開,以免對雪衣宮有害。
衣霏霓向著飛鳥驚起的方向直走,為防止外人入侵,這兒的林子裡也設下了不少靈巧的機關,若不速之客真驚動了機關,那他要平安離開就很難了。
一陣碰撞之聲傳入她耳裡,由此她更可以確定闖入的外人就在這裡,她加快步伐走去,果然在林裡設機關處看到一個身影正和木樁飛箭在纏斗,由他身手的靈活看來,闖入者的武功不弱,縱使面對機關綿密的攻勢,他依然閃躲伶俐。
本是一直背著他的身影,在一個轉身後,讓衣霏霓見著了他的臉,登時她有如被閃電劈中,整個人震撼在當場不能動彈,手中的簫跌落地上。
那張臉?那是張她再熟悉不過的臉,一張讓她刻骨銘心的臉,也是應該不存在於這世上的臉,為何會再出現呢?
禮傑!衣霏霓在心中狂喊,見到他正和危險搏斗,她嚇得不知所措,她不能再讓他受到傷害了,絕不能!不管他是真的人亦或是鬼,就算只是她的幻想也一樣。
見一根大木樁向他飛去,她驚聲大喊,“危險!”人也立刻向闕禮傑奔去。
這個聲音教闕禮傑震驚,他看著沖向自己而來的人兒,心霎時就被溫柔包圍了,霓兒,他也張臂要迎接她,但他這一分神卻為自己帶來了危險,沒注意身後的木樁。
“小心,後面。”衣霏霓大叫,人撲向闕禮傑懷抱的同時,也帶他往旁滾去,險險的閃過了木樁,兩人相擁倒在地上。
“霓兒。”闕禮傑摟緊了心愛的寶貝,心情大振,注意力也恢復了,機關的攻勢未了,他抱著衣霏霓闖關,有心愛人在懷,再大的危險都不再是危險,他輕而易舉就破了所的機關,帶著衣霏霓安全躍離了陷阱。
“霓兒,雪衣宮這機關真……”
他話未說完,就被衣霏霓更大的驚叫聲蓋住,“禮傑,你真是禮傑嗎?真的是你?我是不是在做夢?禮傑,你真的出現了,不是我的幻想對不對?告訴我,這不是虛幻,告訴我你是真的人,禮傑,你說啊!”悲愴的聲音顫抖在風中,她臉上有狂喜,也有不敢確定的哀痛。
闕禮傑給了她最好的回答,抱緊地,低頭便大力的吻住了人!
衣霏霓的話消失在相疊的吻中,她只呆了下,馬上就以熱烈的激情回應,攀緊他,有如溺水之人捉住浮木一般,她緊緊的抱住了闕禮傑,熱情回應這個吻。
這樣的回應教闕禮傑更加狂吻著她,歷經生死之劫再嘗到彼此的甜美滋味,兩個人都緊緊把握住,不忍分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吻由猛熾撼人轉為深情纏綿,再變化為輕巧淺啄,最後化為細碎的吻,闕禮傑吻遍了衣霏霓醉人的面容。
當他的吻撫過她的雙眼後,衣霏霓才悄悄的睜開眼盯著他俊朗的面容,淚水狂湧而出,她顫抖的手捧著他的面頰,幾乎是泣不成聲,“禮傑……禮傑……”
“霓兒,我的寶貝,我終於再見到你了,霓兒,我的霓兒……”闕禮傑的喚聲也因激動而沙啞,像找回失而復得的寶貝般,他用盡力氣抱緊衣霏霓,他不會再松手了。
這樣的歡喜來得太突然了,沖擊得她有些無法承受,她索性攬住了愛人的頸項放聲大哭,禮傑,她又見到他了,還抱到了人,一切都美好的像個夢般,太美好了!
闕禮傑抱著人隨她哭泣,這是喜極而泣的淚水,就讓這淚水洗去一切的不愉快,等在他們面前的會是光明幸福的未來。
只是見霓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哽咽不已時,他還是心疼的趕忙勸撫,“霓兒,寶貝,別哭了,別哭,沒事了,所有的不好都過去了,不要哭,你哭得我心好痛,不要哭了,別哭,別哭……”他為她拭淚外,也溫柔的吻去了她晶瑩的淚珠。
衣霏霓淚水漸緩,但是心中還是有疑惑,更有害怕,“你……你是真的禮傑嗎?還是這不過只是我做的一個好夢呢?”她怯怯地問他。
闕禮傑好笑又心疼的回答她,“傻霓兒,我當然是真人了,是個有血有肉真正的人,你不是感受到我的擁抱、我的吻了嗎?霓兒,別懷疑,我是真正活著的人!”
衣霏霓想相信,但怕萬一又是夢,那她一定無法接受夢醒後的痛苦,只能緊捉住闕禮傑不敢松手,若他要再化為幻影,就連她也一起帶走吧。
闕禮傑感覺到她那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情緒,心好疼,加緊抱住她,“霓兒,別怕,我是真正的人,我沒死,我只是受傷了,我真的沒死,你可以摸到我身子是溫的,我還有心跳呢,霓兒我沒死,我也不會再離開你了。”他柔聲安撫著懷中寶貝。
他的話卻提醒了她殘酷的事實,是她使劍殺他的,她好不容易平靜的心又起了波動,淚水再次落下,她悲泣的傷心道歉,“對……對不起,我不是……不是真的要殺你,我真不要你死的,只是……只是我太沖動了,殺了你我好後悔,好後侮,對不起,我真……真的對不起,也好愧疚,抱歉,我……一千一萬個抱……抱歉……”
聽她哽咽斷斷續續的話才教闕禮傑難過,霓兒這些時間一定是活在自責悲傷中,所以才一時間無法接受他的出現。
闕禮傑抱起了衣霏霓,柔聲問她,“霓兒,你先別哭,告訴我你住在哪裡?我們回去好好談談。”
衣霏霓抬起淚眼看著他,小手指了個方向,馬上又偎入他懷中,大力的抱緊他。
闕禮傑抱著人輕松的大步往衣霏霓所指的方向而去,也一邊柔聲撫慰著懷裡的人兒,走了一會,就看到前面出現了棟小木屋,他抱著人進屋。
來到小廳裡,闕禮傑想將她放下,衣霏霓卻死命的抱緊他,驚亂哭叫著,“禮傑,別離開我,你別恨我,更不要離開我,禮傑……”
“我不是……唔……”闕禮傑想和她說明白來,可是一開口,衣霏霓竟然主動的吻上了他,用盡她全付的愛與情,毫不保留的借著這吻傳遞給她最愛的男人。
闕禮傑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剛才的吻是久別重逢的歡喜激動,而這個吻卻是引燃了兩人間最深的情念,衣霏霓的熱情讓闕禮傑把持不住,教他不只想吻她,更想要她,全心全意、無可取代的只是渴望要她!
經過了這樣的相思折磨,不只是他,他想霓兒也一定准備好了,而且這也是向她證明自己是真實存在的最好方法。
闕禮傑看准了方向,抱著衣霏霓走向臥室,兩人間的熱吻不斷,直至他們來到了床旁。
不需要猶豫,這對男女就相擁倒在床上,闕禮傑將霓兒置於身下,吻越加的狂熱起來,一雙手也如願的體會著霓兒身子的柔美。
他的吻由艷紅的小嘴而下,滑過雪白的皓頸,他的手已經先一步解去了霓兒的衣帶,敞開的衣襟露出了她美麗渾圓的胸線,他沿著曲線來到山丘頂,迫不及待便攫奪了那朵讓他驚艷的粉紅小花,輕輕的啃噬著,滿足他的征服欲,也取悅著身下的寶貝。
那又麻又酥軟的感覺擊中了她,胸前傳來的悸動讓衣霏霓輕拍口氣,也感到難為情,小手不禁想去阻止。
闕禮傑捉住了她的小手,暫放開紅色的蓓蕾,俯臉到她耳旁輕語,“霓兒,別怕,你願意將自己都交給我嗎?”
衣霏霓睜開眼眸,眸子裡都是被引起的欲念,她虛軟的望著闕禮傑,眼裡都是信任,她浮起一朵絕美的笑靨低喃:“我……願……意!”她的人也只會是他一個人的!
“我的寶貝!”闕禮傑柔情萬千的呢喃,吻回衣霏霓的小嘴,而手更加肆無忌憚的褪去她和自己的衣衫。
之後,闕禮傑所掀起的狂熾愛戀教衣霏霓只能嬌喘著接受,體會著她完全不知道的男女情愛。
當不規矩的手探入衣霏霓最後一道防線時,她已經無法再承受,她弓起身子想拒絕,但闕禮傑的手卻已經如一條滑溜的蛇般鑽入了她純潔無瑕的私密城池中,用他的手挑逗,將衣霏霓的情欲推到了極點。
她雪白的身子泛紅了,額上也冒出了汗珠,她喘氣吟哦,向在她身上撒火的男人討饒,“禮傑,不……不要……不……好疼,好難……受,別……別這樣,你……啊……求……你……”
闕禮傑用結實的腿撐開了美妙的天地,他明白霓兒的退卻是因為慌亂無措,而他會用世上最快樂的歡娛補償她成為他的人所會經歷的痛楚。
當一切前奏都已准備好,闕禮傑不再遲疑,先用吻迷惑了霓兒寶貝的心思,接著便強悍的奪取了她的純美,沖破防線,占有了衣霏霓。
尖銳的疼痛使得衣霏霓全身緊繃,她的疼呼入闕禮傑口裡,淚水在眼眶裡流動,但她強忍著沒讓它流下,她的疼和自己曾帶給禮傑更猛烈的劇痛比較起來根本不算什麼,如果禮傑由此可以得到快樂,那她要受再多的痛楚也願意!
所以當闕禮傑的欲望在沖刺時,衣霏霓握緊拳頭承受著,不敢推拒他的霸氣,忍住了身子裡的難受,盡全力配合著心愛的男人。
兩人已是身心合一,闕禮傑自然曉得寶貝的疼,他的心也跟著在痛,只是這是必經的折磨,他只能放緩自己的速度,盡量輕柔的待她。
奇異的事發生了,衣霏霓感到身子的劇痛漸漸消逝,取而代之是說不出來的莫名快感,她像會飛般,馳騁在雲端,也嘗到了如失速墜下般的快感,讓她心醉神迷,無法控制自已的歡叫。
痛苦過去了,現在才是享樂的開始!
火裡過,沒有致命的灼烈炙人,只感到熱情奔放;水裡去,沒有冰冷淹沒的危險,卻能隨波逐浪,唯有嘗過,衣霏霓才能明白世上真有這般詭譎駭人,也動人心弦的快樂!
幾番的翻雪覆雨,數回的魚水歡樂之後,激情漸褪去,留下滿室的繾綣柔情。
衣霏霓嬌羞得躲在闕禮傑懷中,臉上紅潮未散,呼吸仍然輕急,但是心中卻是開心快樂,自己真真確確屬於禮傑了,這念頭讓她眼眸含笑,心滿意足。
“霓兒,現在你可以相信我是真正的人,不是鬼怪、不是幻影了吧!”闕禮傑低沉邪邪笑著,兩手仍眷戀的在懷中寶貝身上游移。
“你……你別取笑人家了。”衣霏霓怯聲歎道,身子更加偎入心上人懷中。
“哎,真是可惜,若你還不信,我就可以再……”後面的話,闕禮傑是對著衣霏霓咬著耳朵說。
“哎呀,你……你……人家不和你說了。”衣霏霓聽了臉色大紅,羞的真恨不得有地洞可鑽,讓她難為情再面對闕禮傑忙要轉開身子。
抱得正舒服的軟玉溫香,闕禮傑怎肯放手,使勁將人再摟入懷裡強悍下令,“不准離開,以後沒有我的命令,你不可以離開我半步。”
衣霏霓抬頭望著他,發著嬌嗔,“好霸道的人,那我不是沒半點自由了嗎?”
“你是我用性命換來的,我當然要好好看著,不能失去。”闕禮傑玩笑回應。
衣霏霓眼兒又紅了,悲痛輕語,“劍刺得那麼深,你……一定很疼吧!”
闕復傑趕忙為她拭淚安慰說:“不疼,不疼的,你別哭,一點都不疼的,不可以哭了!”生怕她的淚水又停不下來。
“你騙人,心口被刺一劍怎會不疼?連寒師父都以為你死了,可見得一定很嚴重,你……你一定吃了很多苦,我好抱歉,對……對不起!”衣霏霓靠著他輕聲啜泣。
闕禮傑摟著寶貝,撫著她的秀發柔柔道出,“霓兒,我是真的沒有感覺,因為大夫用藥減去了我的痛楚,讓在我半昏沉中過了有半個多月之久,清醒後身子已經不怎麼痛了,大夫說我是運氣好,傷口雖然在心窩,但是刺偏了,而且傷口並沒有大量失血,所以只能算是嚴重一點的皮肉傷,沒有生命危險,所以我休養了一個多月便好了!我傷愈後想來找你,可是我不曉得雪衣宮在哪裡,而江湖中只有齊飛明白,但他是個雲游四方的高人,居無定所,我花了個把月才找到他,問明他雪衣宮的下落,這才能來找你,所以耽誤了這麼多的時間!這些日子你一定很不好過吧?看你瘦得只剩皮包骨就明白了,傻霓兒,就算我真不在人世了,你也要為我好好保重身子,怎可以這樣輕息自己呢?那我在九泉之下也會不安心的!”她瘦的教他好心疼。
衣霏霓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嚇壞了叫道:“別說了,你不要這麼說,你不能有事,更不可以死,不可以,我不能再承受一次這樣的事了,我受不起,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千萬不可以有事!”
她驚悸的模樣教闕禮傑憐惜不捨,急忙改口撫慰她,“霓兒,別怕、別怕,我不會有事,我會平平安安不會再出任何事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保證以後只有福氣不會再有災害,霓兒,你放心吧!”
衣霏霓摟著他直點頭,禮傑不會有事,不會再有事的!
闕禮傑就抱著她,等衣霏霓的情緒平靜下來。
“因此你就照著齊飛的指點找到了雪衣宮,我今早才接到消息說有人闖入,可是我沒想到會是你,我雖然很高興你來找我,但是齊飛說話不算數也太可惡了,萬一他將雪次宮的所在公開,雪衣宮的麻煩就不斷了。”衣霏霓心靜下後,不悅的斥責齊飛。
闕禮傑笑笑表示,“霓兒,關於這點你不用擔心,其實齊飛前輩並沒有完全將雪衣宮的位置告訴我,他只給了我一些提示而已,是我自己猜出他的意思才找來的,他並沒有毀約,而我本來是花了許多的心力仍無法得到他的提示,後來他聽了我的真心話後,才肯給我暗示的。”
“什麼真心話?”衣霏霓感到好奇。
“我告訴他我是來雪衣宮找妻子的,若找不到妻子我也不打算回中原,會一直留在南苗尋找,他若肯指點一二,我們成親的大喜之日,他會是座上賓,將來也是闕家堡永遠的貴客,他見我誠意十足才答應給我提示的。”闕禮傑保情告訴他的寶貝。
“禮傑。”衣霏霓感動的偎緊心上人,有個這般愛自己的男人,她夫復何求,這一生都不會再有遺憾了。
闕禮傑擁著心愛的女人,輕聲的詢問她,“霓兒,那你願意嫁給我嗎?雖然嫁給我後,你就必須離開雪衣宮,但我會用疼你、愛你來作補償,不會讓你受到一丁點的委屈,霓兒,嫁給我好不好?”
衣霏霓當然願意了,可是想到自己的身份,她遲疑著不敢答應。
見她久沒回答,闕禮傑有些緊張的抬起她的小臉,“怎麼?你不願意嫁我嗎?”
衣霏霓忙搖頭,“不是,我怎會不肯呢,能嫁你是我衷心所願,就算不嫁你為妻,只要能陪在你身邊,我也一樣開心,只是我是雪衣宮人,又曾是個宮主,我擔心師父們不讓我離開雪衣宮和你在一起。”她說出她的憂慮。
“若為這個理由,你就不用掛心了,我們歷經折磨才在一起,生死難關都不能將我們分開了,你的師父們更加不行,不管要面對什麼樣的考驗,只要我們同心,一定能度過的!”闕禮傑自信滿滿,他一定會做到,拼上他武林盟主和逍遙爵爺的身份,還有什麼事不成呢。
闕禮傑的信心傳給了衣霏霓。是啊,只要兩人齊心,就沒什麼困難能難得倒他們了。
衣霏霓漾起笑容面對闕禮傑,“禮傑,我們一定能長相廝守的。”
闕禮傑溫柔的低頭給心愛女子一個長吻,也起了誓言。
如影相隨、永不分離!
懷抱了這樣的決心,他們緊緊相擁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