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是在自己房中進行,不用見衛昊天的面,這使得裴思寒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得以暫時放下,她還不知要如何面對他呢!
用完晚膳,她又吩咐荊紅准備了熱水沐浴一番。下午的風浪早已過去,如今船穩穩當當地在河面上航行,讓她開始喜歡上這種規律的擺動,使人暈陶陶的。思寒秀氣地打了個呵欠,打開娘為她准備的衣箱,裡面從披風到貼身褻衣一應俱全,可是唯獨少了她平時穿著入睡的長衫。沒有辦法,她只好打開另一箱,看有無合適的衣服穿。這一看,卻令她瞠目結舌;衣料雖是上好的綾羅綢緞,但件件式樣大膽,顏色又鮮艷,實在不合她的脾胃。勉勉強強的,她找到一件薄縣長罩衫,暫時先湊和著穿。
換了衣服,她跪在床上整理床鋪。這事本是荊紅應做的,但她向來沒有使喚奴婢的習慣,所以就自己動手。忽然,她在床板上摸到一個方形的東西,仔細一看,好像是另外鑲嵌進去的。她好奇地在記號上接了一下,沒想到床板竟然斜立了起來。
思寒驚叫一聲,止不住往前滑的身子,眼看就要撞上牆了,此時,牆與床板的接合處因床的傾斜而出現一個缺口,她連忙伏低身子由缺口處滾了進去,直撞上另一堵厚實的牆才停下。挺俏的鼻子首先遭殃,疼得她眼淚都掉了下來。思寒一手捂著鼻,一手摸索面前的「牆」,奇怪,這牆怎麼是溫熱的?且還有起伏。再往上摸,似乎觸碰到一張臉,當鼻息吹拂在她手上時,她確定,那真是一個人,而且是一個男人!
裴思寒震驚的想遠離這男人,卻發現他的雙手已牢牢地捉住她的腰,使得她動彈不得!她雙手抵住他的胸膛,扭動身摳急於掙脫他的掌握,口中驚叫道:「放開我,放開我……」
「別動,你既然有膽量從密道過來,就應該知道會發生的事。」聲音冷硬無清!
聽到他的聲音,思寒驚訝得忘了掙扎,這是先前在打雷時安慰她的聲音!這麼說,他是……「你是誰?」她語音顫抖地想再確認一次。
他動了一下,房內霎時大放光明,思寒抬頭正對著他的臉,聽見他一字一字地道出:「我是衛昊夭,也就是你的丈夫。」
它是衛昊天!他真是衛昊天!思寒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她雖然沒見過幾名男子,也知道他長得真的很英俊。一對英挺的劍眉、彷佛能看透人心的鷹眼,及堅毅的唇形,全身充滿危險的氣息:即使是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仍能讓人感覺到他強悍的霸氣!
她就這樣愣愣的、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眼神純然,完全沒有心機。
衛昊天看出她並無做作,心中的戒備頓時放下。自在馬車上見到她之後,他常不自覺地想到她,這令一向擁有絕佳自制力的他心生警惕,故而延後了表明身分的時間,刻意對她忽視冷淡,任她身分曖昧不明的跟隨著。而後他在雷聲中聽到她的哭叫,看到她瑟縮發抖的身軀,更不由自主地用雙臂護衛她,為她阻隔外面的風雨雷電。雖然他最後還是清醒地放開她,但他明白,自己這輩子是放不下她了!
如今,軟玉溫香的佳人正躺在自己懷中,無邪的大眼中對他沒有任何的防備,更使得衛昊天血脈僨張。他學高她和自己平視,湊過臉去,吸盡她的馨香,並微微對著她的耳朵呵氣,看著她不知所措的俏模樣,他的欲望更熾了。
他在做什麼?裴思寒面紅耳赤的閃躲他的捉弄,鼻間醇厚的男性氣息使她酥軟了身子,半點力都便不出來。他更進一步,將整個臉理入她的香肩,吮吻她的頸項,還用牙輕咬,惹得思寒嬌喘不已,卻無力推開他!
「衛昊天,你不可以……不可以,快停止……求你!啊……」她驚喘一聲,倒抽了一口氣,他竟然將手探入她的衣內,沿著光滑平坦的小腹緩緩往上移,蓋住了她小巧渾圓的胸脯!
思寒嚇白了臉,哭喊著:「不要,求求你,不要……」她花容失色,淚如雨下。
「為什麼哭?」昊天用唇吻去她臉上的淚,「你是我的妻子,自盤古開天以來,夫妻親熱是再自然不過的事,別怕,相信我。」他用言語蠱惑著思寒,動作並未停止。
「我從未見過你,也不認識你,你要我如何相信你?」她悲悲切切地哽咽著,一路上的委屈、害怕齊浮上心頭。
聽出她語中的無依,衛昊天停止了動作,見著她不斷湧出的淚水,一時間竟有些手足無措。他寧願面對千軍萬馬,也不願看見她的眼淚!輕歎一口氣,他旋身把思寒抱在懷中,手在她背上輕拍著,柔聲安慰:「對不起,嚇著你了。別哭,乖,別再哭了!」他讓思寒趴在自己的身上,藉著強壯的雙臂傳達安定的力量。
裴思寒枕在衛昊天的胸膛上,感覺到他劇烈的心跳已漸漸趨於沉穩,沒了剛才的侵略性。他輕柔的動作讓她止住了淚,她安下心來,靜靜的依偎著他。她知道,若他要強求,自己是絕無招架的能力,而他竟然願意讓步,使她驚詫不已。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她有許多的疑問想說,卻不知要如何開口。正在苦惱之際,他低沉的嗓音在頭頂響起「你是如何找到機關的?」
「我在鋪床時,無意中發現的。」思寒不在意的說。
「鋪床?這是丫鬟該做的事,你認為我會相信這牽強的藉口嗎?」聽到她的回答,昊天的聲音轉為冷硬,眨眼間,他已坐在床上,方才的溫柔已完全消失。
思寒看著瞬間判若兩人的他,也緩緩坐起身子與他平視。「我真的是在鋪床時,在床板上摸到方形記號,好奇的重按一下,人才會到這兒,你為何不相信?」
她的口氣帶著懊惱,不懂他為何不相信她,也不懂他情緒的轉變為何如此快速?
衛昊天瞧她一臉理直氣壯,澄澈的眼眸中看不出有任何的虛假。據探子回報,斐濟和莫宗民已開始行動了,不管裴思寒是否懷著目的嫁給他,都不會改變裴家堡的命運。希望她沒有欺騙他,否則後果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他伸手在床沿按了下,牆上又出現了缺口。「你回房去吧,別再亂按機關了。
明兒我們就會下船,走陸路回掩月山莊。」
思寒雖有滿腹的疑問,但看他冷峻的神情,心知問了也得不到答案,遂乖乖地回房去了。
她躺在床上,腦中還反覆回想著剛才發生的事。她明白衛昊天不相信自己嫁給他並沒有任何企圖,但他怎麼知道她也只是別人手中的一顆棋子?思寒感傷的歎息著,又想起了娘。不知她現在怎樣了?娘是她唯一的親人,但願衛昊天能同意她和娘藉著書信保持聯絡。但他會肯嗎?她很清楚自己不過是由原來的桎梏換至新的束縛罷了!思寒想著想著,在幽怨中漸漸睡去……***第二天中午,船一靠岸,渡口已有馬車、僕人恭候。衛昊天走至裴思寒身邊,體貼地扶著地下船,這舉動也等於宣告眾人,她已是掩月山莊的莊主夫人了!
馬車裹依然只有她及荊紅兩人,其余的家僕、隨行人員都跟衛昊天一樣地騎著馬,護衛著馬車前進。
裴思寒無事可做,只能藉著欣賞窗外的風景打發時間。北方的景色與南方截然不同,江南地區多水澤,常可見拱橋、垂柳,景色秀麗:北方則是古樹參天,間有一望無際的原野。環境一向影響人文,無怪乎北方多武將,而南方則是文人學士倍出。
這天晚上,一行人住宿在楓林館。這楓林館布置高雅、環境清幽,是衛昊天巡查附近產業時的落腳處。
裴思寒由婢女帶領到房間休息,一路走來,處處可見設計精巧的庭台樓閣,顯示出主人獨特的品味。進了房間,層層疊疊的紗慢分隔出前廳、內室和臥房,風一吹起,輕紗飄揚,使人有置身仙境之感。紗幔上繡著雲朵,可見這是女子的香居,而且那女子一定很愛雲。思寒望著四周想道,很美的房間,可惜卻不適合她。
思寒沉默、順從地任由丫鬟替她更衣、沐浴。衛昊天已交代僕人傳話,晚上在大廳一同用膳。
「小姐,你要穿什麼衣服?」荊紅在大紅木箱中翻找著,拿出一件又一件新衣棠。
裴思寒打開一個不起眼的小木箱,拿出一件式樣樸素的白色綢衣對荊紅說:「幫我換上這衣服。」
荊紅怪異的看著她,走上前接過衣服,瞧了一下,不禁搖頭蹙眉道:「小姐,老爺准備的衣服高貴又美麗,你為什麼不穿?」
思寒聽出她語中的喜愛,淡笑道:「你喜歡,那全部送給你好了!」
「真的?」荊紅雀躍不已,而後又懷疑地問:「為什麼要送我?」哪個女子不愛美?思寒送她衣服有什麼企圖?
「我不變穿華麗的衣服,留在身邊也是可惜,送你穿才不會浪費。」思寒淡淡地答。
荊紅雖對思寒的話半言半疑,但在愛美天性的驅使下,仍歡歡喜喜地收了了衣服。
***
裴思寒麗質天生,雖只穿著尋常的素衣,臉上也未施脂粉,卻依然能夠顛倒眾生。當她出現在大廳時,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衛昊天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去牽它的手,引她入座。在座除了衛昊天及代娶的社御風外,其余兩位男子她都沒見過。
「他是石磊,我的左右手。」衛昊天指著坐在他右邊的男子,為她簡單地介紹著。他又指向另一位,「他叫柴雄,是楓林館的總管。」
柴雄躬身向思寒行禮,「柴雄見過夫人!」
思寒也點頭回禮,她看得出這兩人精光內蘊,定是不尋常的人物。
「我是杜御風:夫人一定記得在下。」坐在思寒左邊的社御風輕快的說,瀟灑地揮動著手中的扇子。
思寒對杜御風嫣然一笑,「我當然記得你,還要謝謝你一路上的照顧!」她喜歡他親切的笑容,讓她覺得很溫曖。
衛昊天寒著臉瞪視思寒的笑容,她似乎很喜歡御風!御風待人溫和有禮,向來就有女孩了緣,難道思寒也對他傾心?這想法令他很不舒服,心中酸氣直冒,但他絕不會承認自己是在吃醋,只是蠻橫的認定,凡是屬於他的東西,從來沒有人可以搶走!他手臂一伸,將思寒摟在懷裡,並狠狠瞪杜御風一眼。
杜御風被衛昊天看得心裡發毛,卻也暗自偷笑,看來,掩月山莊的衛大莊主動了凡心,開始有七情六欲了,不再如同鐵人般冷漠無情。
裴思寒被衛昊天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整個人撞進他懷中,她想回身坐好,卻被腰上強壯的手臂挾持住,只能親密的半靠在他身側。
僕人開始上菜了,菜色不多,卻很精致。衛昊天親自為思寒布菜。她想掙開他的手臂自己來,但都不成功,只能紅著臉埋頭吃飯。衛昊天這樣的舉動,今板著一張臉的石蒜也不禁多有了裴思寒兩眼,柴總管更是掩不住滿臉的訝異。至於杜御風,他則一反常態,正襟危坐地專心吃飯。
用完膳,思寒先行退下,其他的人則轉向書房商議公事。
***
日出就動身,日落在別館休息,這樣行走了八、九天,終於進入掩月山莊的勢力范圍。掩月山莊位於伏龍山的半山腰,地勢險要、腹地廣大,有如一座堅固的城池:它掌控著北方經濟命脈,勢力龐大,就連官府也要讓它三分。
這幾天,裴思寒都待在馬車裡,看膩了窗外的景色,就做些針線活,或有此,書。這些都是莊索卿怕女兒在路上無聊,特地為她准備的,也多虧了這些,否則她真會悶壞。
手中的針線慢慢縫出一個香包,一只老虎栩栩如生地出現其上,她打算將它送給杜御風,答謝他對她的照顧。從小娘就教她針線刺繡,由於天資聰穎加上手巧,她所縫制的衣機、鞋子、飾品皆細致得今人贊歎,這也成了她的興趣。
「哈啾!」思寒冷不防打了個噴嚏,拉了拉身上的冬衣。厚重的大衣使得她行動有些不方便,看別人只穿著一件罩衣,卻絲毫不畏寒冷,真令她羨慕不已。
衛昊天告訴她,明兒就能抵達掩山月莊了,這是最後一晚住在別館。
晚膳後,思寒回到房裡,匆匆沐浴過後,就往被窩裹躲。她覺得有些不舒服,頭昏昏沉沉的,額頭有些燙,身子卻好冷,因而想藉著棉被溫暖自己。
她越躺越覺得難過,遂轉身叫荊紅,喊了數聲,卻未聽見回應。她只得自己起身,搖搖晃晃地往門口走去,開了門,叫住正經過的小廝,請他找莉紅到房裹來。
那小廝見夫人的臉色蒼白,連忙跑去找人。在回廊裡,撞見正欲回房的衛昊天,便把這情形稟告莊主。
衛昊天聽了,不動聲色地揮手示意小廝退下,待他離開後,便急急往思寒的房間走去。
躺在床上的人兒雙頰微紅,看得出是在發燒。他伸手探向她的額角,幸好不算嚴重。
思寒感覺到有人在摸她額頭,還以為是莉紅,便閉著眼拉住來人的手。「我好冷,你陪我一同睡,為我取暖。」在裴家堡,每到冬天她一定要娘或珊姨和她一起睡,否則她會凍得無法人眠。
衛昊天聞言挑高了眉,考慮了半晌,決定聽從它的提議。他褪去外衣,脫鞍上榻,鑽入被中躺好,只手把她拉入懷中。
思寒一接觸到溫曖的人體,立刻伸手抱住。唔……莉紅好像一個暖爐,好舒服……她又將身體貼近些,這才感到不對!怎麼荊紅的身材突然變得高大,而且還帶著男子的氣息,如同衛昊天一般……她心念一動,猛然張開眼,真是他!他正躺在床上,一張臉和她相距不到一寸,她甚至還可以感覺到他的氣息吹拂在自己的額頭上!
見衛昊天雙日緊閉,不知他是否真的睡著了?思寒輕輕移動身子,想離開他的懷抱,卻撼不動他纖鉗似的手臂,又不敢叫醒他。想到是自己讓他上床的,她的臉又紅了起來。歎口氣,她乖乖地靠著他閉上眼,心中十分佩服他一沾枕就能睡著的本事,也擔心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聲會吵醒他,輾轉中,竟也沉入了夢鄉。
她終於睡著了!衛昊天放下一顆忐忑的心。方才聽到小廝的報告,他著急地想往她這兒飛奔,卻又必須力持莊主的威嚴。進房後,看她皺眉忍著痛苦,使他心如刀割。他原本想拿藥喂她,她卻拉住他的手,要他上床為她取暖!乍聽到這提議,他不禁為她的大膽感到訝異,繼而一想,她肯定是將他當成丫鬟了。他心思一轉,有何不可?若非上次她被他的碰觸嚇得哭泣不休,他倆早已是名副其實的夫妻了。
世上有哪個男人會等妻子首肯,才行周公之禮的?但他就是無法忽略她的眼淚,只能壓抑自己的沖動,將精力發洩在別的地方。所以一路上他都全心投入公事中,好讓自己忙碌得沒空看她的身影。這幾天下來,他的確做到了這一點,卻使身旁的一干人吃不消,大喊受不了。其中尤以御風最為誇張,俊秀的臉上頂著兩個黑眼圈,上次聚會時,還疲倦得拿不穩扇子,致使它跌落地上,驚醒了幾個偷打瞌睡的僕人。
衛昊天當然知道御風的負擔太重,但一思及思寒對御風的笑容,又忍不住把一堆工作推到他身上。
如今,思寒竟然邀他共枕,他當然不能放過這個好機會。為了防止思寒抗拒,方才他故意裝出熟睡的模樣,減少她的戒心:直至她沉沉入睡,他才敢呼出憋在胸口的氣。若不是念著她身子不適,今晚不管她同意與否,他都會讓她迷失在情欲中,真正成為他的人。
熟睡中的思寒動了一下,整個人更密合的嵌入他懷中,好似這胸膛是專為她而生的。昊天用額抵著她的頭,發現燒已經退了:他拉拉被子蓋好兩人,這才放心地睡去。
***
裴思寒綾綾睜開眼,傭懶的依偎在衛昊天強壯、溫暖的懷中,舒服得不想移動。
抬頭望著衛昊天的臉,她不禁又再次驚歎!睡著的他少了那份迫人的氣勢,多了份純真的稚氣,使他顯得可親多了。現在的他一絲防備也沒有,思寒一時玩心大起,大著膽子用手輕觸一下他的臉,見他沒有反應,就更大膽的用手去描繪他迷人的五官。
她的手指從飽滿的額頭,順著他的眼、鼻,滑到兩旁的耳朵,沿著耳骨畫了一圈,再轉到他常緊繃的下巴,不甚滿意的偷捏一下。再來是性感的唇,她的手輕輕的描著他的唇形,戀戀的轉了兩圈。突然,他的嘴一張,把還在他唇上流連的手指給含在口中,她一驚,抽手已經來不及了,腰上的鐵臂也立刻緊緊地箍住了她。
思寒漲紅了臉,像是做錯事被逮到般,吶吶不能言語,也不敢著衛昊天的臉,只想抽回自己的手;但他就是不開口,還輕輕地啃著她的指尖,她急得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哎喲!」她輕呼一聲,手指被他故意重咬了一口。
不得已,思寒只好紅著臉抬頭,「我好疼,你放了我吧!」她咬著唇,看著他促狹的眼神。
其實衛昊天在她輕觸他臉時便醒了,卻故意裝睡,想看她要做什麼。沒想到她不但大膽地偷摸他,還偷捏他下巴,使他一時隱忍不住,開口咬住她的手指。見她小女兒般的嬌態,他不禁哈哈大笑起來,思寒就趁他大笑時,快速地抽回手。
昊天邪邪一笑,反身將她壓在身下。「不咬你的手指可以,那就用其他地方代替!」說完,他張口輕咬住思寒的耳垂,臉頰磨蹭著她的粉頰。她被他新冒的胡碴扎得好癢,咯咯地笑著閃躲,昊天傾身吻住她愛笑的嘴,笑聲霎時被淹沒了,室內的溫度也逐漸升高……思寒從來不知道嘴唇相接會有這麼大的震撼,她腦中一片空白,只能任昊天予取予求。他沉迷於她的甜蜜中,舌尖輕啟她的貝齒,挑逗地與她的舌嬉戲,兩手忙碌的脫去她的衣服,並扯下自己的。
她被他吻得暈沉沉的,渾身發熱,一雙玉手移下他的背脊,這才發現他竟光著身子,自己也不著寸褸。他的肌肉結實,古銅色的肌膚和她的嫩白形成強烈的對比,思寒羞得手腳無處安放,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昊天抬起她的臉。「看著我!」她被動的看著他充滿欲望的眼睛。「別害怕,你是我的人,我會讓你成為掩月山莊真正的莊主夫人!」
說完,不等她反應,他俯身吻上她的唇,大手也探上她的胸前。他粗糙的手掌輕撫著她細柔的肌膚,引起她一陣陣的輕顫,體內似有股熱流沖向四肢百骸,彷佛隨時會將她焚燒殆盡。他的唇往下移,沿路灑下火苗,最後停在胸前的蓓蕾上。思寒無力的扶著他的肩膀,不禁嬌吟出聲,他的另一只手更滑到她最私密的地方,探入脆弱的中心點……思寒驚駭地睜大眼,本能的抗拒。「不要!」小手想阻止他的行動。
「別怕!」他用唇蓋住她微弱的抗議聲,他知道她的身體已准備好了。昊天將她的雙手固定在頭頂上,弓身進入……她身體一僵,下身傳來撕裂般的痛楚,眼淚不禁奪眶而出,身子不停地扭動,想擺脫那痛楚。昊天止住思寒的掙扎,強迫她接受他,一面抑制自己靜止不動,讓她能漸漸適應。
感到身下的她不再掙扎得那麼厲害,於是,他開始綾綾的移動,奏起古老的激情旋律,帶領她奔向無限歡愉的源泉。
思寒感覺下身的痛楚已漸消失,相對的,快感取代了一切,一波波地向她襲來,婉轉啼聲和著他低沉的龍吟成為天籟之音!
明了她才病愈不可過於疲累,但昊天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要了她一次又一次!她嫩若嬰兒的肌膚、不盈一握的腰肢,甚至不懂風情、毫無技巧的舉動,在在都引出他全心的愛憐。最後,見她眼光渙散、全身癱軟,昊天才勉強自己停下來。
他撥開她臉頰上的發絲,順順她的長發,摟她在懷中,讓她的氣息漸趨於平緩。
「疼不疼?累壞你了吧?」昊天疼惜地問,拉起她的小手,皺眉看著手腕上淡淡的紅痕,那是他剛才在抓住她雙手時,力道過大弄傷的。他將它放在唇邊歉意地一吻,「對不起,弄傷你了。」他又執起另一只手親了一下。
思寒本埋在他懷中調順氣息,聽見他懊惱的語氣,立刻抬頭給他一個害羞的微笑,「沒事的!」
本已平息的欲望又被她無心的笑容挑起,昊天反身一撲,用手臂撐著自己,輕啄她嫣紅的雙頰柔聲問:「承受得住嗎?」
思寒被他這麼一問,原本已平緩的呼吸又急促起來,她送上自己的唇算是回答。
衛昊天這回非常輕柔地對待她,彷佛她是一個珍貴的瓷器般,讓她領會到激情的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