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笑話我了。」
「沒有,我沒……唔。」嬌笑的小嘴被吻個正著,怎麼又來了,這男人真是越來越過分了,但白玉小手卻是習慣性攀上了寬闊肩頭,柔順的接受他的吻。「你……」
「你怎麼又吻我了?你又想這麼說是嗎?」細碎的笑語伴著吻猶然依戀的落在滑嫩的粉頰上。
「你……討厭,就愛欺負我。」嬌嗔的輕槌下厚實的胸膛。
哈……易佑天邊笑邊將懷裡的嬌軀摟得更緊,「你再抱怨,我又要吻你囉。」
錢釵雅連忙用手搗著他的唇,「不行,你還沒說完你和皇上射箭比賽的事,結果如何了?」
「你猜啊,猜中我讓你親一下;猜錯了,你被我吻一下。」易佑天邪笑地提議。
「呵……哪有這樣的事,我不同意,你快說,我想知道嘛,快說啦。」錢釵雅撒嬌著催促。
她的嬌態讓人無法拒絕,易佑天吻了下柔嫩的手心,將它握在大掌裡,和她分享著往事。
錢釵雅微笑聆聽,他們能如此和諧的相處,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原以為這趟行程會很無聊,和易佑天之間一定也只會針鋒相對、吵嘴不休,哪知道自己與他竟然可以聊得這麼契合。
一定沒人想到在易佑天冷峻的面容下卻有著風趣的言談,他開懷大笑的神態更充滿了嬰孩般的純真,對她更是溫柔關心,他身上所散發出的安全感,更是無人可以比擬,認識他越深,她越加瞭解自己原先對他的判斷是完全錯誤,人不可貌相,這話用在他身上真是太貼切了,外在的冷酷不代表心也是無情,對他,她要另眼相看了。
發覺他的臉貼近時,錢釵雅回神想閃也避不開了,再一次被吻個正著。
「你……」
「不專心,該罰。」
在甜蜜的吻裡,她的心再次沉淪,如今唯一讓她想不通的是自己與他到底成了何種關係。朋友?那似乎太過於親密了;但更進一步的說法,他都已經不再表明要自己做妻子了,她還能再說什麼?只是為何他的吻越來越密集、也越來越熾熱呢?她不懂,也不想懂,更不想停止這不正常的關係。
錢釵雅發現,她越來越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麼了,哎。
「歎什麼氣?」低沉的嗓音在錢釵雅頭頂飄動。
「我……我想問你一件事。」錢釵雅閉了閉眼後出聲。
「什麼事?」易佑天抬起她的小臉。
錢釵雅看著他,不好意思細聲地問:「你……你和皇上最後是誰贏了?」
「哈……你這小傢伙果然心不在焉,罪大惡極,要再罰一次。」易佑天不懷好意要懲罰她。
「一罪怎能兩罰,沒有這種事。」錢釵雅閃躲易佑天的攻擊,兩人笑鬧著。
「小紅娘,你乖乖的受罰,我保證晚上給你安排好玩的事當回鎮。」他提出交換條件。
「什麼好玩的事?」錢釵雅有興趣的問。
「保密,但是絕對值得,你不會後悔的。」易佑天故意賣關子。
「呵,你以為你能保住秘密嗎?」錢釵雅笑得像只小狐狸。
易佑天失聲笑,輕捏她的俏鼻,「哎,我真是將你寵壞了。」
笑聲再揚起,所有問題都被拋到腦後,現在的快樂才是最實在的。
***
常盤鎮,到邊城必經之地,因為地近西域,鎮裡的風俗習慣、食衣住行都帶有域外色彩,十分特別,也很吸引外地人,尤其是從未去過外域的人。
漂亮的眸子睜得老大,臉上掛著的興奮好奇神情從未褪下過,不時就見她紅唇微張,然後跑到讓她感興趣的物品面前又摸又問,非要弄明白那是什麼。
這是錢釵雅走入鎮上大街後,最常露出的表情。
「這個鎮實在太有意思了,若你沒帶我來逛逛,我一定會恨死你的。」看了眼身旁的易佑天。
車隊在太陽下山之前便來到了常盤鎮打尖休息,這個鎮因為遊客眾多,所以街上的商店都營業到二更天,因此入夜後街上人潮不減,主要大道上燈火通明,更加的熱鬧。
「我知道,所以我不是帶你來逛街了。」他就明白以她的愛玩個性,一定會很高興的。
「入寶山豈能空手而回,王爺,你該有準備來好好招待我這個貴客吧!」她已經開始升起購物慾望了。
易佑天明白她想做什麼,「適可而止。」
錢釵雅漾出甜笑,很自然的挽起他的手,「別擔心,我明白王爺有多少身價,我會斟酌,不會讓你破產的。」不待易佑天回應,她就拉著他一起逛街去了。
「這是什麼?」錢釵雅好奇的看著綴上亮片珠玉的薄紗,當披風太小,做手巾也不必縫上這麼多的飾物吧!
「小姐一定沒去過西域吧,這是西域女子用的面紗。」攤販老闆連忙解釋。
原來是面紗。錢釵雅拿起一條黑色薄紗遮在臉上,對著易佑天眨眨眼睛,「好不好看?」
黑紗襯得她肌膚雪白淨透,沒被掩住的鳳眼晶亮如夜星,透著俏皮的笑意,薄紗朦朧下依稀可以看到她姣美的唇形,面紗讓她的美添了份神秘,更加動人了。
易佑天眸裡閃過一抹驚艷,笑斥:「頑皮,喜歡就買下吧!」
她當然不會客氣了,還一口氣將攤上的面紗全買了。
「你幹嘛買這麼多?」易佑天訝然。
「錢府的女人多嘛,新奇東西正適合當禮物,我還嫌太少呢。」她買東西一向不吝嗇。
這理由很難反對,易佑天手一揮,讓隨扈付帳。
女人愛買的東西不就是胭脂水粉、首飾珠簪,錢釵雅自是不例外了,但是身為天下首富的千金,她買東西和別人不同之處便是所看中的東西都是最好的,這不需人告知,不用提醒,面對琳琅滿目的貨品,她總是一下手便挑到最佳的,而且從不問價格,喜歡便買,幸而錢府家財萬貫,她自己也非常會賺錢,要不真供不起她如此大手筆的花費。
第一次見面,他便對她的揮霍行為不以為然,現在她就在他眼前大肆購物,用的還是他的銀子,這回他卻只有縱容,沒想要糾正制止,易佑天在心裡苦笑,不明白這情形是好還是不好,唯一能肯定的是他越來越疼這個小紅娘了。
錢釵雅買東西一向快、狠、準,絕不遲疑,不到一會兒工夫,隨行的王正、楊智兩人手上已經是大包小包了,她又在一間賣圍巾、帽子的鋪前停下,拿起一條鼠灰色的厚圍巾觀視。
「這是男人的圍巾,你想買來送給父兄嗎?」易佑天看著她。
錢釵雅搖搖頭,「不是,我有更適合的人要送。楊智。」突然喚著站在一旁的侍衛,對他招手。
「錢小姐,有什麼事……呃?」楊智話還沒說完,錢釵雅手上的圍巾就圍在他頸子上,讓他很吃驚。
「很搭配呢!好看,喜歡嗎?」錢釵雅微笑地問楊智。
楊智既驚又喜,忙不迭的點頭,「喜歡、喜歡,謝謝錢小姐。」只是在見到主人的神情不佳,又連忙低下頭收回笑。
錢釵雅又挑了另一條藍色圍巾,這回是喚王正,一樣為他親自戴上,「嗯,也很不錯,你喜不喜歡?」
王正黝黑臉上浮起紅潮,生硬的點了下頭,「屬下很喜歡,錢小姐,謝謝。」但也一樣一接觸到主人不善的眼神,立刻退到一邊不敢再多說。
「沒想到你對我的屬下這麼照顧。」易佑天淡淡一笑,但眼裡卻沒一絲笑意。
「他們幫了我不少忙,這是我的謝意,也不只他們呢,還要再買十六條圍巾才夠。」錢釵雅低頭挑圍巾。
這話讓易佑天的臉色和緩了些,「拿我的銀子做順水人情,你真聰明。」他的屬下全打點到了。
「你不是早知道了嗎?」錢釵雅對他做個鬼臉,惹得易佑天哈哈笑起,但看到她還要繼續逛,他有些頭疼了。
「王正、楊智快拿不動東西了。」
哪想到錢釵雅卻回道:「我們的手還是空的啊,我從不曾這麼久沒逛街,還不是因為你,沒逛過癮我才不回去,走吧。」拖著易佑天走向另一家商店。
易佑天低吟一聲。該死,他現在開始後悔自己提出的爛主意了。
不久後,連易佑天手上都提了一堆東西,只有錢釵雅還是一身輕鬆。
「耶,有古董店呢,太好了。」像發現寶藏般,她快步的走入店裡。
「釵兒。」易佑天想叫住她,但還是沒用。天殺的,古董?這個小惡魔最好別買得太過火,要他扛個什麼花瓶、石獅或古董傢俱回去,他一定會揍人的。他皺著眉,只得跟著走進店裡。
錢釵雅環顧店裡一圈後,看中了高掛在牆上的一對珩璜。
「小姐真是好眼光,那對珩璜是無價之寶,不但是罕見的白翡翠,玉質好,雕工更是細緻,不過它們是本店的店寶,不打算出售。」五十來歲的老闆介紹一番後表示。
「老闆,能讓我看看嗎?」錢釵雅漾著嬌笑要求。
老闆哪拒絕得了,馬上拿下珩璜送到錢釵雅面前。
那是兩個半圓形環狀的玉珮,上半圓稱珩,下半圓則叫璜,珩璜合在一起就成了個圓,錢釵雅拿起珩,放在嘴前輕輕吹氣,那玉竟然發出了清亮的聲音,而璜遇風則發出低沉的聲響,珩璜同時發音就成了高低和諧的好樂音。
老闆拍著手,大聲讚美,「原來小姐不只眼光好,更是內行人,明白珩璜可以發聲,小姐年紀輕輕就有如此見識,教人佩服。」
錢釵雅笑了,「老闆好說了,我搜集了十來對的珩璜,不過發出的聲音卻沒這對來得好聽,這果然是寶貝,我很喜歡,還請老闆割愛。」
「小姐,很抱歉,這個寶貝我真的捨不得賣出,對不起。」老闆拒絕了。
錢釵雅還是笑容滿面,一點都不失望,因為她將事情推給了易佑天,「老闆,我身旁的這位公子身份不凡,就由他來和你談談了。」
竟然把這種事丟給他,易佑天責難的看了眼錢釵雅,她卻是笑得狡猞,果然是只小狐狸,但他又不愛她的笑臉蒙塵,也只有幫她搶人家的寶貝了。
在易佑天和老闆交涉時,錢釵雅只顧著玩手裡的珩璜,沒半絲的擔心,因為她知道他一定會為自己買到她想要的寶貝。
果然,錢釵雅是開開心心的走出店門,手裡抱著的檀木盒裡便是裝著她新得到的寶貝,而店老闆就顯得有些垂頭喪氣,不過手裡的大筆銀子多少是個安慰了。
「我們回客棧吧!」錢釵雅甜甜地笑著。
「你願意回去了?」易佑天挑眉,有些意外。
「我已買到了喜歡的寶貝,而且夜深了,店家也要打烊了,也沒得逛了呀。」
易佑天這才注意到街上行人變少,原來這才是主因啊!「你今天逛街逛得很開心吧?」
錢釵雅揚了揚手裡的木盒,笑彎了眉,「當然囉,我也不會忘記要謝謝你送我這麼多禮物,謝謝。」花他銀子的感覺還不錯呢!
敢這樣算計他的女子也只有她這個小惡魔了,易佑天搖頭笑了,一行人返回客棧。
易佑天送錢釵雅回到房間。
「我今晚過得很愉快,謝謝。」錢釵雅禮數周到的道謝。
「你以為一句謝謝就夠了嗎?」擒住了還沒來得及逃開的人兒,在她呵呵笑聲裡吻住小嘴,討取應得的謝禮。
她怎麼抗拒得了熟悉的吻,錢釵雅低嚀一聲,身子軟軟的偎入寬厚胸膛,輕淺的回應這個熱烈的吻。
但在易佑天想將她抱得更緊時,卻感覺到有個硬物擋在胸口,他鬆開錢釵雅低頭看去,原來是她手上的木盒,他伸手要拿開,錢釵雅靈巧的先閃出了他的懷抱。
「你已經得到了應得的,不能再得寸進尺哦。」她用他之前的話還給他。
易佑天長笑,好個鬼靈精!「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晚安。」說完,轉身便要離去。
突然錢釵雅喚住了他,然後從木盒裡拿出璜走上前遞給他,「送給你,這才是今晚真正的謝禮。」
易佑天接過璜,臉上滿是笑容,「這玉珮是一對的,你捨得將其中之一送給我?」
「那是用你的銀子買的,送你一個也不為過,而且你看清楚,我送你的是璜玉,珩玉上璜玉下,表示我這個貴客是高高在上的,記住囉,晚安。」美麗的容顏浮上慧黠得意的笑,話說完就將門關上,她今晚一定會有個快樂的好夢。
易佑天看著手裡的玉珮好氣又好笑,她還真會借花獻佛呢,他不在意玉的上下,重要的是它們是一對,這個小紅娘恐怕是身陷情感的漩渦而不自知了。
璜玉在風中發出低沉鳴聲,讓他的腳步更加輕快。果然他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
***
從天朝最西的疆土放眼望去,四周是一片荒涼景色,低平的礫上丘陵,一望無際的黃沙塵土,不見綠蔭樹林,也看不到人家,只有一座城池孤零零的立在天地中,那就是邊城了。
易佑天領著車隊進入了邊城,邊城守將余景德在接到前哨兵的通報後,特地在府邸外迎接。
「屬下見過王爺。」余景德單膝跪地行禮。
易佑天下了馬,「余將軍不必多禮,請起吧!」
「謝王爺。」余景德站起,看到易佑天親自接一個女子下馬,她臉上戴著西域女子的面紗,卻穿著中原女子的衣服,應該是不相配的裝扮但在她身上卻顯得十分合宜,她是誰?竟然能和王爺同行?
看到余景德疑問的目光,易佑天開口介紹,「余將軍,這位是天下首富錢府的六千金錢釵雅,她是小王的友人,這回與小王一起來邊城。釵兒,這是邊城守將余景德將軍。」
錢府的大名眾人皆知,如今還貴為皇親國戚,余景德有些驚訝,不敢怠慢,拱手為禮,「見過錢小姐。」
「我可以除去面紗了吧,好悶呢!」
錢釵雅飛快的拿下面紗,呼,舒服多了,再對余景德笑著點點頭,「余將軍,你好。」看他的年紀約莫五旬,歲月和風沙在他臉上刻下了深刻的痕跡,給人的感覺就是嚴肅拘謹。
面紗拿下後的艷絕麗色震懾了許多人,竟也讓自律嚴謹的余景德有些看傻了,一時間轉不開眼。
「咦?大家幹嘛一直盯著我看,我臉上是不是沾到了什麼啊?」錢釵雅暗笑在心,卻不忘捉弄人。
余景德困窘的連忙低下頭。
這情形也令易佑天不悅,不過那個頑皮女子一樣該打屁股了,伸手輕敲了下不乖的小腦袋,「釵兒,別胡鬧了。」
錢釵雅掩著嘴直笑。
「入府吧!」易佑天很自然的拉起錢釵雅的小手,一起走入府邸。
來到大廳,等在裡面的年輕女子立刻上前來行禮,「見過王爺。」
「不用多禮。」易佑天輕輕揮手。
錢釵雅打量了下眼前的妙齡女子,明眸皓齒,清秀可人,一身高雅的氣質點出她是個閨秀千金,再看了看余景德,她就明白這女子的身份了。
「余將軍,這是令嬡吧,生得真漂亮。」
余景德自謙地說:「錢小姐真是好眼力,她的確是下官的女兒柏菁,蒲柳之姿怎敢稱美。菁兒,這位是天下首富錢府的錢釵雅小姐,她是王爺的朋友,你可要好好招待錢小姐。」
「錢小姐。」余柏菁有禮地打招呼。
「余小姐,很高興認識你。」錢釵雅大方回應。
「釵兒,我還有事要辦,菁兒對府裡很熟悉,就由她帶你四處走走吧!你若感到累了,也可以回房休息。」易佑天交代。
公事重要,錢釵雅也沒反對,便和余柏菁一同離開大廳。
邊城是軍事重地,沒有太多奢華的東西,所以整個府邸也只是力求舒適簡潔,不用多久時間,余柏菁便帶著錢釵雅逛了回來。
「錢小姐,比起錢府,你一定覺得這府邸非常小吧!」余柏菁微笑地說。
「環境不同無法相比,余小姐,失蹤的將領余柏超應該是你的哥哥吧?」錢釵雅問起。
余柏菁輕點頭,「他就是我哥哥,半個多月前他帶兵出城操練時失蹤了,眾人很努力的找尋,可是卻一直沒找到他。」
「另一個失蹤的人是塞族的公主,他們失蹤的時間非常相近,之後便傳出有人在邊城看到你哥哥和塞族公主,塞族為此下通牒要我方交出公主,否則塞族士兵便要入城尋找,所以才會驚動到王爺來處理這件事。」這是她向易佑天問出的情形。
余柏菁低嗯一聲,「事情就如同錢小姐所知道的這般。」
「塞族是個怎麼樣的民族啊?」錢釵雅感到好奇。
「塞族是西域的最大族群,他們養牛羊放牧,逐水草而居,不管男女都身強體健善騎馬,男人更是從小就被教導武術,擁有好武藝,是個很強悍的民族,不過塞族和天朝一向都是和平相處,塞族大王波傑是個明理仁慈之人,這回若不是因為妹妹波娃失蹤,他不會對邊城提出這麼嚴厲的要求。」余柏菁輕聲說著,言語間帶著諒解。
錢釵雅疑惑的看著余柏菁,「余小姐,聽你的語氣,你應該和那位塞族的首領波傑熟識,那不也認得失蹤的公主了?」
「在入秋後,靠近邊城的祈山水草最肥美,塞族人固定這個時間會來祈山放牧,波傑偶爾也會來巡視子民,因此和我爹曾有所接觸,我見過他和公主幾次面。」余柏菁回答。
錢釵雅依著判斷,「照這麼說,你哥哥也和塞族的公主認識了?」
「一樣是有見過數面。」余柏菁應道。
錢釵雅想了下,直接問道:「余小姐,你哥哥該不會和塞族的公主相戀吧?」
余柏菁神情很不自然,趕忙轉開話題,「沒……沒這種事,錢小姐,你還沒看過客房呢,我帶你去看看,你一路奔波一定也累了,就順道到客房休息吧。」
錢釵雅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余柏菁,漾出淺笑,「好啊,你也別喊我錢小姐,叫我釵兒吧。」
「釵兒,那你也和我家人一樣喚我菁兒好了。」余柏菁笑著回以善意。
兩個女子建立了友情,說說笑笑地向客房走去。
***
「呼,好舒服。」錢釵雅泡在大大的浴池裡,不但洗淨了一身的塵上,也消去滿身的疲憊。對她而言,比睡覺休息更有用。
親眼看到邊城的景象,比自己原先想像的模樣好,不過和富城的繁華真是天差地遠,這裡人民的生活是辛苦多了,但還好看到他們臉上大都是帶著笑容,對他們而言,安定絕對比繁華來德更重要。
錢釵雅在浴池裡泡的太久了,讓伺候的婢女不放心的進來。
「小姐,沐浴水有些冷了,還要再熱水嗎?」婢女試試水溫後問。
「不用,我要起來了。」洗過頭了,錢釵雅起身讓婢女伺候穿衣打扮。
才妝點好,就聽到男僕來通報:用膳了。
時間算得真準,錢釵雅來到膳堂,易佑天見到她就讓婢僕退下,在兩人獨處時,迫不及待的將她摟入懷裡,汲取她沐浴後的馨香。
「你好香。」呢喃飄下,吻也密密的落在她臉上、皓頸上。
「當然,我洗完澡了。看你一定還沒洗吧,那你不准抱我。」錢釵雅笑著推拒。
「不可能,我要定你了。」重重的吻在紅唇上,表明自己的決心。
吻畢,錢釵雅有些輕喘的嬌嗔,「我肚子餓了,你卻還纏著我不讓我用膳,你這個主人做得真失敗。」
「才不呢,這可是開胃菜。」易佑天邪笑地回答。
錢釵雅又氣又羞,睨了他一眼,「就愛胡說,不理你,我要用膳了。」推開不正經的男人,坐下欲用膳,只是看到桌上的菜色,不知該如何下箸。
「這是邊城,生活不似內地富庶,你要忍耐些,不過廚子的手藝絕對沒話說,吃吃看。」易佑天夾了塊白切肉到錢釵雅碗裡。
在錢府,下人吃的都比這好,但這是邊城,還能要求什麼呢?錢釵雅只得夾起白切肉吃了口,隨即睜大眼點頭,「味道還真不錯呢。」開心的用膳。
易佑天揚起笑容,這小紅娘就是有救人疼惜的優點,縱然出身富貴之家,卻有顆包容的心,刁蠻也能適可而止,讓人無法不喜歡她。
用膳間,錢釵雅問起,「余柏超和波娃公主失蹤案你要怎麼辦?」
「我已派人搜尋了,只要真是在城裡,一定能很快找到人的,只怕……」易佑天頓了下,錢釵雅代他接下去。
「只怕有人幫忙將他們藏匿起來,你想他們會不會有可能……」
「不可能。」易佑天打斷她的話。
「別亂插嘴,你知道我要說什麼嗎?」錢釵雅不高興的瞪他一眼。
易佑天瞭解地回答,「你是個紅娘,還能想到哪裡去,他們不可能在一起的。」
「為什麼?」
「因為余柏超有個指腹為婚的未婚妻,波娃公主也訂了婚配,過不久便要成親了,所以我說不可能。」易佑天解釋。
「或許就是這樣的原因,他們才要相約私奔啊。」
錢釵雅這話卻讓易佑天笑了起來,「釵兒,別胡思亂想,若真如你所想的,你知道會引起多麼大的風波嗎?這種事也無法被禮教所接受,柏超是個負責的人,他不會這麼做的。」
「這很難說,感情是會沖昏人的理智,否則你說這兩人怎會那麼剛好同時失蹤!如果是那就好玩了,可以看場轟轟烈烈的愛情戲呢。」錢釵雅一臉期待。
「這不是好玩的事,弄不好可能會引來兩國爭戰,無論如何,這種事都不允許發生。」易佑天皺眉,語氣嚴肅起來。
「你這不是……」錢釵雅還想再發表意見,又被易佑天給截斷。
「釵兒,這件事你別管,也不是你能管的,它牽連到戰爭,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不能拿來開玩笑。我再說一次,你絕不可以插手,明白嗎?」易佑天神情嚴肅認真的告訴錢釵雅。
他的臉色還真可怕,錢釵雅順從地點點頭,「我明白,你快收起那嚇人的模樣,別讓我吃不下飯。」
易佑天登時有點哭笑不得,他擺出臉色可以讓一群彪形大漢噤若寒蟬,這女子還能說出那種話,真讓他的自尊受到重大打擊,但這就是他的小紅娘,無人能代替的。
不談公事後,氣氛就變得輕鬆了,兩人邊聊天邊用膳,賓主盡歡。
不過錢釵雅心裡頭還是有事,不弄清楚她不會放棄,易佑天只要她別管,沒說她不可以明白真相,她要瞭解事情是不是真如她所預料,她的懷疑準不準確,說不定還能為易佑天找到人呢!
嗯,就這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