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存善念
近來,身邊發生了些事,電視上也報導了些事,讓我實在感觸良多。
至於什麼事,我就不一一詳列了;只是,有些感慨需要抒發,想把心裡所受的撼動給排解出來。
常聽人掛在嘴邊的一句話──人心險惡。以前,我常不以為然。人性本善不是嗎?幹嘛說得每個人都是壞蛋咧?
我想,是我想得太美了!是我歷練不夠,接觸的黑暗不夠多,才會有恍然頓悟的震撼。
事實證明,老鼠屎壞了一鍋粥,就是有這樣不厚道的人存在。我失望、我心情低落、我喟歎……
心存善念不好嗎?這社會、人與人之間,就沒有烏煙瘴氣、紛紛擾擾的事情了。你會發現,眼光不同了、心情不同了,甚至相由心生,你會變得慈眉善目,有什麼不好?
就算,要求不了做到心存善念,起碼也不要有害人之心啊!這也是我警惕自己必須做到的。
任何事都是在一念之間;心中有善念,思考的方向會不同,眼裡所看見的將會是美好、良善的一面,如果每個人都這樣,那麼,我們的社會、人與人之間的互動將會更平和安詳。
發洩到這兒,看似差不多,不過我卻覺得有些詞不達意。唉!把它歸咎到心情紊亂吧。
換個話題,抽離那些沉重的,稍微聊聊寫這本書時的心情──
常常哀哀叫「我不敢寫古代啦!」就連穿越時空,古代部份不多,我還是寫得戰戰兢兢,很是惶恐。
這次豁出去,一個章節,給它小試一下!還好,請家人看,請朋友看(可見我多沒自信),經過鑒定之後覺得沒有四不像之虞,才敢把稿子寄出去。
也還好,編輯沒有對古代部份有任何指正,不然我的自信心肯定又縮回殼裡,打死不再打古代稿的念頭。
也許對長年接觸小說的讀者們而言,什麼現代、古代的題材都已看得熟到麻痺,不過對我而言,卻是頭一遭的嘗試。很佩服能把古代題材寫得好的作者,往後,我再多多觀摩,累積足夠的勇氣,再來寫一本完完全全的古代稿。
哈哈,打了誑語,趕快補救一下,那個「往後」,時間可是無限期哦!
— — —
楔子
微弱的月光,清冷的街道,蕭瑟的寒風,襯出詭譎的黑夜。
打更聲、狗吠聲在萬籟俱寂的此刻聽來格外清晰。
驀地,一道黑影敏捷迅速地掠過屋簷,倏地翻下,高超的輕功悄然無息,黑衣人落在一問客棧的院子裡,蹲低身子就近尋了個掩蔽,小心翼翼地四處張望;確定無人發現後,幾個快速移動,挨近一扇窗,取出一根竹管,將窗子戳了個洞,朝滅了燈的房裡吹了口氣──
床帳內沉睡的人兒絲毫無所覺,因空氣裡突增的迷藥陷入昏迷。
蒙著臉的黑衣人算好了藥效揮發的時間,推開窗,身形一躍,如入無人之境;揭開床帳,看見躺在床上僅著單衣、如花似玉的嬌美人兒。
她朱唇微啟,呼息平穩,不知情的人看了還以為她只是睡了,而不是嗅進了迷藥而不省人事。
狹長森眸倏然綻出奇異的光芒,面罩下的嘴因淫慾早咧得大開,探手掀開被褥,黑衣人迫不及待地褪去自己與對方的衣物,傾身一親芳澤……
昨日一早,他便在長安城裡發現了絕麗的她;看她的舉止衣著,像是哪個高官富商的大家閨秀,相貌又是少見的姣好,一身吹彈可破的水嫩肌膚,令他心癢難耐,當下決定她將是下手的目標,因而一路跟著,直到確定她的落腳處,伺機而動。
這樣採花的行徑對他來說已是家常便飯,無論是平民村姑,抑或是千金閏秀,只要是他看上的,往往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趁著床上人兒昏迷而肆無忌憚地為所欲為,黑衣人佔有了她純潔的身子,恣意地展開禽獸般的瘋狂律動。片刻,逞過獸慾之後,他情慾氳氤的眸子逐漸轉成冰冷,化為陰毒。
粗糙黝黑的大掌覆上了她皎白的瓷頸,他欣賞珍貴物品般地凝視她幾眼,未達眼底的笑意噙在嘴邊,覆在頸問的掌緩緩地加重……
彷彿享受著扼殺人命的過程,他瞇起眼,眸光投入得接近癲狂,縮緊的大掌阻止了空氣進入,心狠手辣地不在乎這是適才才歡愛過女子的生命,看著生命在眼前流失是他變態的嗜好。
「呵呵……死得不知不覺,算來也待你特別了,其他女子,我強擄強暴,還沒那麼憐香惜玉呢。」他狂妄地睨著嬌顏由紅轉白的人兒喃喃說道。
他的犯案手法全是一個樣,專挑貌美女子侵犯蹂躪,事後再辣手摧花,不曾留過活口。
而且仗著武功高強,一般官兵皆不是他對手,恨本難以緝捕,以致於猖狂地目無紀法;更甚者,還囂張地擺明全是他一人所為,似乎宣告著無人能奈何得了他。相當的無法無天。
得意一笑,確定女子毫無呼吸之後,他抽身退開,眼角餘光瞥見枕上擺放了個包袱,好奇之餘,他取來打開,發現竟有尊巧奪天工的紫色水晶佛像……
「這……難不成是傳說中的輪盤紫晶佛……」他仔細檢視之後狐疑低喃,目光調向床上已然香消玉殞的人兒,「怎麼會在她身上?」
傳說佛教聖物大輪盤有穿梭時空的神奇功能,但需在五月十五午夜時分,以這尊紫晶佛插入頂端才能敢動。
目前,據聞輪盤在西域,而紫晶佛則因某一次的巧合機緣被當成了貢品進獻宮中,成了皇上的珍藏。這一介弱質女流,怎會擁有這樣的稀世奇寶?
「赫……」
原本寂靜的氛圍突地冒出驚駭的抽氣聲,黑衣人霎時察覺聲音源自窗口,狹眸一瞇,迅速射出暗器。
此地不宜久留,收妥意外獲得的紫晶佛,他依照原先來的方式,飛身躍上屋簷,施展輕功離開……
— — —
「啊──」
驚悚尖叫劃破朝陽初升的寧靜清晨,響徹雲霄。
眾人紛紛循著聲源尋來,瞧見眼前慘不忍睹的景象時,也不約而同發出尖叫或抽氣聲。
沒想到,一夜之間,客棧裡竟發生了命案,而且是在絲毫沒有動靜的情況下,可見兇手有殺人於無形的可怕手段。
掌櫃的畢竟見過風浪,率先回神,差店小二立即去報官,在場的大夥兒全都不敢靠近,只面露恐懼之色地議論紛紛。
「公主、公主……」婢女善兒嚇白了臉,渾身止不住顫慄,嚎啕大哭,撲在口中所喊的公主屍體旁。
她悲慟欲絕。除了打小忠心侍奉的公主已香消玉殞,親如姊妹的另一名同行婢女雀兒也受了重傷,流血過多,奄奄一息。
「雀兒!」屋內屋外奔著,慌得善兒六神無主,不知如何是好,主僕三人淒慘的模樣令人不勝唏噓。
「善……」艱難地蠕動失去血色的唇瓣,雀兒想抬手,卻力不從心,眼簾無力地撐起,眸子失去光采地望著善兒。
「雀兒,你想說什麼?」她慌亂地想按住她不斷淌血的傷口,卻又怕弄疼她,眼淚撲簌簌落個不停,只得奮力撐起她的上半身靠在自己身上,低頭努力傾聽她如蚊蚋般微弱的嗓音。
昨日半夜,雀兒突然心神不寧難入睡,心想,與其枯索待旦,不如到屋外透透空氣,於是從下人房繞到上房來巡視巡視,沒想到竟意外發現主子的窗戶大開,原以為是被風吹開,正要趨近關上,誰知,往內望去,驚駭地看見一名男人衣衫不整地坐在主子床邊。就著微弱的月光,她隱約看到了兇手的模樣,就像張貼在大街上、正被官府通緝的採花大盜。
「兇手……鬍子……」雀兒表情痛苦,相當吃力地說著線索:「采、採花盜。」說完便氣絕身亡。
「雀兒──」見她魂斷於自己懷中,善兒緊摟著她痛哭失聲。
很快地,接獲掌櫃報案的官兵已抵達客棧。善兒向他們表明了皇室的身份。此事非同小可,地方官不敢等閒視之,皇帝最寵愛的凝心公主微服出遊,慘遭姦殺,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