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青青平穩的開車行走在前往中正機場的路上,看了看駕駛座旁的無菌隔離箱。
杜頡剛應該發現她偷走伊波拉了吧!
他現在一定很氣她,恨她恨得牙癢癢的吧!
想到杜頡剛,她心裡又一陣不舒服。
剛剛在實驗室時,她內心又開始掙扎,都是因為秦素素那一句「金已經迷上你了」,害得她也跟著情思百轉,下手時猶豫了好一會兒,耽誤了不少時間。
杜頡剛是常欺負她沒錯,但是,他對她卻從沒加害之心啊!那麼她偷走伊波拉,讓他無法製造病毒武器,是不是很過分?
除了師父和師姐、師妹,她還從未這麼牽掛過一個人,她是不是也在不知不覺中迷上了他?
突然一輛黑色跑車從右後方竄了上來。
開車的仇劍羽降下車窗,對她冷聲大吼。「停車!」
司徒青青轉頭一看,見仇劍羽和秦素素坐在車內。
「再不停車我就開槍了!」仇劍羽一手駕車,一手掏出一把銀色手槍。
「不行!」秦素素撲過去抓住他拿槍的右手。
「素素!」仇劍羽因她突如其來的舉動鬆了下方向盤,車子打滑,差點撞上鄰道的車輛,他連忙兩手穩住方向盤。司徒青青唇角微微一勾,有素素素在,她脫得了身。
「不能開槍,她手上有伊波拉,要是因為你這一槍,讓病毒竄了出來,我們都會死的。」秦素素抱著他。「劍羽,我不想死!」
仇劍羽放下槍,然後轉頭對司徒青青大叫。「司徒青青,你停車!」
而秦素素趁他轉過頭時,用手指了指自己身前的實物箱,眼睛對司徒青青暗示性的瞟了瞟。
司徒青青望向身旁的車,看到秦素素別有深意的眼神,立刻會意過來,伸長手打開鄰座前方的置物箱,赫然發現有一支手槍,拿出手槍後,她又看到秦素素以嘴形跟她說話。
射我!她沒有發出聲音,但是以唇形向她重複了兩次。
司徒青青咬著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舉槍對準秦素素的肩頭
「小心!」仇劍羽大叫一聲。
秦素素抱著他,制住他的雙手,讓他只來得及稍稍轉動一下方向盤。
然後,伴隨著一聲槍響,他耳邊響起女人的哀嚎聲。
「素素!」仇劍羽撕心裂肺的吼叫。
司徒青青趁他方寸大亂時加快車速,她當然知道秦素素的心思,只要射中她一槍,仇劍羽勢必無法對她窮追不捨,這樣她就可以順利脫逃。秦素素的機智讓她不得不佩服。
「司徒青青,我要殺了你!」仇劍羽眼睛充血的怒吼,踩緊油門欲追上她。
「不要!黑,好痛,快……快送我去醫院,不要再……再追她了!」秦素素撫著血流不止的肩頭,伏倒在他腿上,吃痛的懇求,心裡卻暗暗叫好,司徒青青的槍法夠快、夠準。
仇劍羽轉了一個大彎,感覺到腿上一陣濕意,看見她的血液淌在他腿上,他心痛欲絕的摸著她的頭。「素素,撐著點,我馬上送你到醫院。」
秦素素沒有說話,埋在他腿上的蒼白臉龐帶著微微笑意。
他拿起手機,撥了一組號碼。
「黑,你現在在哪?我們還沒發現司徒青青的蹤影。」顧選祺的聲音傳來。
「素素指的路沒錯,司徒青青應該是往中正機場方向而去,你們快去攔她。」仇劍羽心焦如焚的說。
「好,我們馬上趕去,咦,那是什麼聲音?」顧選祺隱約聽到女人的呻吟聲。
等他們趕去就來不及了!秦素素嘴裡一陣痛哼,但心裡正得意著。
「素素中槍了!」仇劍羽自責萬分,恨不得殺了自己,他居然讓她受傷!
「什麼?素素中槍了!」顧選祺大叫。
然後,手機傳來白易儒震天的怒吼。「仇劍羽,你居然讓素素中槍!該死的!」
秦素素勉強撐起身子,拿過他手中的手機,她當然知道白易儒此刻的心神大亂,那正好,能拖一陣是一陣。「藍,我好疼!」
「打傷了哪裡?是司徒青青打傷你嗎?」白易儒的聲音聽起來痛不欲生,好像中槍的人是他。
「藍,我想見你,我要你在身邊陪我……」秦素素痛暈了過去。
「素素!素素!」白易儒像得了失心瘋似的大吼。
仇劍羽從她手中拿走手機,清楚聽到兩個男人的爭執。
「有黑在素素身邊,素素不會有事,我們先去追司徒青青。」
「不行!我要去看素素,我不要她出什麼事我都不知道!」
「素素暈了過去,我正要送她去醫院。」仇劍羽對著手機道。
「仇劍羽,你該為素素擋那一槍!」白易儒咬牙切齒的聲音陰寒無比。
「你先去追司徒青青,然後宰了她。」
「放你的狗屁!」白易儒恨極的咒罵,完全失了理智。「我要見素素,現在就要見她!你打算把她送去哪間醫院?」「……去紫的醫院。」仇劍羽知道,這個男人跟他一樣,都不能失去素素。
「金,我現在在醫院,你快飛車趕往中正機場。」顧選祺打手機給杜頡剛。
「為什麼在醫院?」杜頡剛方向盤用力一旋,金色的跑車在馬路正中央驚險的轉了一個彎。
「司徒青青射了素素一槍,現在藍在醫院陪素素動手術,黑像瘋子似的開車追司徒青青去了。你快追上去,司徒青青手裡有病毒,黑為了素素一定不會放過她,我怕要是兩個人真動起手來,讓病毒流布在空氣中,後果不堪設想。」「我知道了!」杜頡剛猛催油門,往中正機場方向疾馳。
司徒青青提著無菌隔離箱,走進機場大廳。
「司徒小姐!」有人從背後低聲叫住她。
她回過頭來。「是你。」
「你怎麼這麼遲,我還以為出了什麼事。」約翰.喬理安急出汗來,不過看到她手裡的隔離箱,也鬆了一口氣。「咱們快上飛機。」
「你拿著它先走吧!」司徒青青把箱子交到他手中。
「那你呢?」
「我還有一些事要辦。」
「可是……可是歐陽小姐叫我要帶著你上飛機。」
「歐陽……曉芙嗎?」這應該是秦素素在太平會的姓名。
「就是她。」
「神翼的人已經發現我偷了伊波拉,我怕他們會追過來,你快走!」
「那……好吧!司徒小姐,萬事小心。」
「我知道。」
「司徒青青,你給我滾出來!」仇劍羽衝進機場大廳。
「黑!!」杜頡剛追在他身後。
「你冷靜一點!」范禮鴻也跟著追進來,與杜頡剛一人一邊,架住仇劍羽的手臂。
「你們放開我,我要殺了司徒青青!我要殺了她!」仇劍羽像只發狂的猛獅,甩開了兩個男人的鉗制,穿梭在人群之中。
機場的警衛也匆匆趕來,一群人追在仇劍羽身後。
仇劍羽像只黑色的狂鷹,在機場大廳內來往奔馳,殺氣騰騰的他發誓非找出司徒青青不可。
「他瘋了!」范禮鴻眼看已有不少警察陸陸續續趕來,但是一大堆人卻攔不住一個仇劍羽,他有些震驚的怔住。
「司徒青青要是真讓他碰上,非死不可。」杜頡剛看到他這副激狂的模樣,放棄追逐,他知道自己根本攔不住仇劍羽。
「說不定司徒青青早上了飛機。」范禮鴻猜想。
「但願如此。」杜頡剛喃喃的脫口而出。
「金!」范禮鴻怒視著他。
「不對!」杜頡剛看著他,毫不閃避。「你不覺得有點不對勁嗎?這一切安排得太過巧妙,巧妙到令人找不到破綻。」「你在說什麼鬼話?」范禮鴻倒不認為有什麼不對勁,只覺得他在袒護司徒青青。
「這其中一定有問題,我要找到司徒青青問清楚。」杜頡剛一個人自言自語。
「什麼問清楚,就像素素說的,你要是看到……」范禮鴻眼睛一亮。「司徒青青!」
看到他臉色一變,杜頡剛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心臟猛然一震。
范禮鴻拔腿就往正要走出機場大廳的司徒青青跑去。
杜頡剛也邁開步伐奔去。
司徒青青看到他們兩人來勢洶洶,也拉大腳步,跳上方才駕駛的白色轎車。
「司徒青青!」尚在機場大廳內的仇劍羽也看到了她,馬上自西裝口袋內掏出槍,瞄準正要關上車門的她,扳機一扣,射中了她的左腳。
「啊!」她痛呼一聲,收起腳,咬牙發動車子。
「司徒青青!」杜頡剛眼見她中槍,不禁發出嘶吼。她受傷的那一刻,他覺得那一槍好像是射進他的胸口,令他的心臟不再跳動。
機場大廳的旅客們一聽到槍聲,均抱頭大叫,亂成一團。
仇劍羽追出去,瞄準白色轎車的車輪,在欲扣扳機的瞬間,杜頡剛搶走了他手裡的槍。
「杜、頡、剛!」仇劍羽一拳揮向他的下巴。
「住手!」范禮鴻撲上去,抓住怒火中燒的仇劍羽。
「放開我!」仇劍羽怒聲狂吼。
「紅,替我擋著他,我一定要當面問司徒青青才甘心。」杜頡剛收起槍,他不能再讓仇劍羽傷害她。
「可是……」范禮鴻只好用盡力氣,拚命的制住他。
「我要活捉司徒青青,問清楚一切。」杜頡剛抹了抹沁血的嘴角,躍上金色跑車,往司徒青青的方向駛去。
「紅,放開!我要殺了司徒青青!我要殺了她!」仇劍羽仍不住的大吼。
好痛……司徒青青面無血色,駕駛的車子在路上歪歪斜斜的橫衝直撞。
她左手護住血流不止的左腿,嘴唇發白,視線越來越模糊不清。
她從後照鏡看到有越來越多的警車跟著她,她只好將油門踩到底,車子像火箭般的往前奔馳。
不行!她頭好暈,覺得好想睡覺……
「司徒青青,停車!」
是他,是杜頡剛的聲音!
「你中槍了,這樣子開車太危險了,快停車!」杜頡剛將車與她的並行,俊臉上儘是焦急擔心的神色,對著她大叫。
「我偷……偷走了伊……」司徒青青轉頭看向他,努力的維持意識。
「先別說那麼多,快停車!」看到她血色全無的臉,杜頡剛不禁呼吸一窒。
「嗯……」司徒青青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踩煞車,慢慢的鬆開手,整個人痛暈了過去。
白色車子撞進了一家服飾店,像道龍捲風般毀了店裡的一切。
「司徒青青!」杜頡剛淒厲的驚喊,跳下車,衝進被撞得慘不忍睹的店家,飛奔至右半部車身被撞得變形的白色轎車。
他顫抖的伸手探向她的鼻息,幸好她還有呼吸,也幸虧撞毀的不是駕駛座,她福大命大逃過一劫。
他拉開車門,將她抱了出來,除了腿上的槍傷,老天保佑,她沒有其他外傷。他把她抱進自己的金色跑車,飛快的離開。
「嗯……」司徒青青嚶嚀一聲,醒了過來。
杜頡剛自她暈過去後,片刻不離她身旁,見她醒轉,壓在心上的大石才落了地。
「這是哪裡?」她望了望四周,虛弱的問,掙扎著要坐起身。
「別動,才剛幫你取出子彈,好好躺著。這裡是我一個朋友的住處,很安全。」他一臉關心的看著她。
看他臉上滿是焦慮的神色,司徒青青心裡一陣酸一陣甜,眼淚頓時滾滾而下。「你為什麼還對我這麼好?我偷走伊波拉,破壞了你的研發大計……」
「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黑拿槍射你,我只想奮不顧身的撲過去救你,我要你好好的,不要你受傷……」杜頡剛閉上眼低語。「可是你為什麼非偷走伊波拉不可?」
「對不起……病毒武器太危險了,你不知道嗎?一個不小心,賠上的是成千上萬的生命啊!我不想你的雙手染上這麼多血腥。」聽了他的心底話,她很感動,難怪秦素素會說他迷上她了,原來他心裡真的有她。
「那一晚我跟你說過了,因為太平會在研發天花病毒武器,所以我也拿伊波拉來研究,如果我不這麼做,神翼絕不是太平會的對手,神翼會被太平會剿滅殆盡。」杜頡剛歎氣道。
「那一晚?」她記得她從沒這樣開誠佈公的跟他談過。
「我第一次吻你的那一晚,」他笑了笑,親吻她潔白的額頭。「催眠你,讓你以為自己作了一場春夢的那一晚。」
「什麼?」司徒青青漲紅了臉大叫。「原來那一晚不是夢,一切真實的發生過,」
「沒錯,是否因此吹皺了你一池春水?」杜頡剛看著她頰上的瑰紅,除了為她的確心儀於他而高興,也欣喜她臉上終於有了血色。
「你……可惡!」原來她早就被他看光、摸光了,司徒青青不禁嬌嗔,握起粉拳往他胸口捶去。
杜頡剛握住她的手,親吻著她細長的指尖。「那晚我把你催眠了,問了一些話。你坦白告訴我,你是不是太平會的人?」
「如果我是呢?」司徒青青看著他。
他深吸一口氣,然後慢慢的說:「我必須殺了你。」
「如果我不是呢?」她懂,以他在神翼的地位、整件事的發展,都不是他們倆可以解決的。
「我還是應該殺了你。」他眼底有著掙扎。
「我明白。」她知道他的身不由己,因為她的確破壞了神翼的大計。「我只能告訴你,我不是太平會的人,不是你們的死敵。」
「那一晚你也這樣說,但是你為什麼……」他臉上明顯的露出欣慰的表情。
「我也算是被太平會擺了一道,當初接下這樁生意,我根本不知道對方是太平會的人,一直到我混進金翼,才……才發現自己已經被捲入太平會跟神翼的戰爭。」
「果然,問題癥結就在這裡。金翼防衛甚嚴,你就是有通天本領,也不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覺,不留一絲蛛絲馬跡就把伊波拉盜走,而且,剛好選擇神翼首腦齊聚用餐最不設防的時候下手。
「胡森是何許人,他再怎麼樣也是個曾在沙場作戰的將領,你是如何對他下藥?還有,你的迷藥和通行證從何而來?我曾派人搜過你的行李,並沒有發現任何疑似迷藥的東西。
「何況想易容成胡森的模樣,也需要時間製作人皮面具,你是怎麼輕易辦到的?還能夠馬上趕到機場,好像有人專程在那接應你似的……不用說,一定是太平會的人,而在我金翼內部,有太平會的奸細。」杜頡剛的眼神鋒利似刀。
聽到「奸細」兩個字,司徒青青心中猛然一顫。她想起秦素素曾說過的話,神翼對奸細絕不寬貸,長老會會用盡所有酷刑折磨那個奸細,不只如此,連他的親人也不放過。她又想起了淨斐,想到淨斐喚她司徒姐姐時甜美可人的模樣,多麼討人喜歡,要是她把秦素素供出來,那淨斐也……
「告訴我,在神翼作怪的人是誰?」他一定要揪出那個人。
「我……我不知道。」她若一說,會有多少人因此命喪黃泉?但是,她如果不說,秦素素就像炸彈,何時在他身邊引爆也不知道,那傷害是難以預計的。兩難之下,她只好選擇逃避。
「不,你一定知道。」杜頡剛看著她逃避的眼神,他抓著她的肩膀,焦慮的問。「告訴我,是誰?」
「我……我也不知道,只是暗中一直有人幫我,所以我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不行,不能說,因此司徒青青扯了一個謊。
「是嗎?」他嚴厲的盯著她。
「對!」她慌亂的點點頭。
他不相信。「你知道嗎?現在連長老會也不放過你了。」
「我知道。」
「你知道還不告訴我誰是內奸!」杜頡剛坐在床沿,抱著她坐起身,正視她的眼睛。「只要揪出內奸,想辦法把罪全推到他身上,這樣也許你就能逃過一劫。」
「我真的不知道是誰。」她搖搖頭。「我很感激你肯為我脫罪,但是……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其實我也是癡人說夢。」他喪氣的垂下頭。「畢竟是你偷走伊波拉的,光是這一點,長老會就不會放過你。」
「你不要這麼難過,我……我是罪有應得,天使神偷行竊無數,這次是報應,我認了。」司徒青青捧著他的臉,凝視著他的黑眸。
「你認什麼?我杜頡剛從來不認命,我相信自己可以戰勝一切。」杜頡剛抓著她的肩膀,眼神狂亂但堅決。
「這是我闖出來的禍,你為什麼一定要攬在自己身上呢?」司徒青青浴然欲泣的望著他。「我很感謝你對我這麼好,這次你金翼防範不周,才會讓我有機可趁,我想長老會也不會放過你的,你先想想怎麼救你自己吧!」
「你明明比我們先到機場,為什麼不走?」杜頡剛逼視著她一雙盈盈淚眸。
「我……」因為你!她在心裡吶喊。
「因為我對不對?」他撫摸她的粉頰,輕語呢喃。「這是我惟一可以想到的理由。你跟我一樣,都無法抗拒彼此,我為什麼一定要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因為我的心上有你。」
「你的眼睛好可怕,我完完全全被你看透了……」司徒青青抱住他,把頭靠在他肩上。他是這麼該死的聰明,但是為什麼看不出秦素素的別有居心呢?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厲害,秦素素比他更厲害?
「素素說得沒錯,一看到你,我哪還能問出什麼東西。」杜頡剛將她緊緊的擁在懷中。「他們怪我被你迷得暈頭轉向,才會讓你有可趁之機。他們說對了,當我看到你,我就已經忘了自己是金翼的首腦,忘了我是誰。」
「我是個孤兒,從小除了師父和師姐、師妹,沒有人像你這樣把我放在心上,值得了!雖然……我真的好想跟你在一起,但是……」她淚流滿腮,沾濕了他的肩膀。「我知道不可能了……你把我交給長老會吧!這樣將功抵罪,你就不會受到太大的懲罰。」
「你在胡說什麼?我若是要把你交給長老會,又何必把你帶來這裡,還要紫救你?」杜頡剛推開她,看著她低低的嘶吼。
「我不是胡說八道,我告訴你吧,我沒有把伊波拉交給太平會,他們拿走的只是一個裝有感冒藥水試管的無菌隔離箱。我偷走它之後,越想越後悔,要是我真的把伊波拉帶走,那你就死定了,我……我不能讓你死,所以暗中掉了包,把它暫時交給我師妹。」
「那伊波拉還在台灣了!」杜頡剛欣喜若狂。
「這麼可怕的病毒武器,我真不曉得該不該研發,但是太平會跟神翼是死敵,你說得對,要是你沒有伊波拉,神翼會被太平會剿滅。而且我知道,如果不把伊波拉還給你,你便會因為失職而死……
「我管不了那麼多,我不能讓你死,不管你將會研發出多可怕的武器,我只曉得,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死了,我也要你活著!所以,你把我和伊波拉病毒交給長老會吧,這樣你就沒事了。」
「我說過了,如果要把你交給長老會,我何必救你,因為你注定是死路一條,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金!」房門被一個女子匆匆推開。
「紫,發生什麼事了?」紫一向冷靜,很少這麼慌張,可見一定有事情發生。
又是一個絕塵無瑕的女子,司徒青青望著她想。杜頡剛稱她紫,那她就是七大騎士之一了。
「快走!」上官蘭若憂心忡忡的說。「我剛剛接到長老會傳來的消息,長老會下達命令給其他六大騎士,若看到你跟千面天使格殺勿論。我這裡你是不能藏了,因為黑跟藍料想千面天使中彈,你為了救她一定會帶她來找我,他們已經趕往這裡,你們快走吧!」
「長老會這麼快就知道了……」杜頡剛攔腰將司徒青青從床上抱起。
「金翼現在是由素素暫時接管,你千萬不要找金翼的人幫忙。」上官蘭若叮囑道。
「素素醒了?她沒事吧?」杜頡剛關切的問。
還關心秦素素,她才是最可怕的敵人啊!司徒青青在心裡歎息。
「她沒事。」上官蘭若推著他。「我派了一輛車送你去基隆的一個碼頭,那裡有艘遊艇等著。我只能幫你到這裡,何去何從你也不要告訴我,因為……我不能違抗長老會,希望你諒解,當你一踏出這裡,我也要……也要跟著他們追殺你了。」
「我明白,謝謝你,紫,你幫我夠多了!」杜頡剛點點頭。
「快走吧!不要說那麼多了,她傷了素素,若讓藍跟黑撞見,你們絕逃不掉。」
「紫,今日一切我銘記在心,我走了!」
「嗯……」上官蘭若含淚送走他們。